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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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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二合一◎

淩家任何人都可以出事, 唯獨淩嘉石不行。

他是整個淩家最重要的人,所有人的安危都比不過他,甚至連淩梅的重要性都在淩嘉石之下

沈惠惠一動手, 直接拿捏住了淩家的命脈,上一刻還高高在上的玉姑, 此刻臉色鐵青, 眼神前所未有的慌亂。

……

淩府後方發生的事,一時之間還沒傳到前廳。

淩梅上了年紀後, 胃部消化能力減弱,晚上吃的很少, 今天跟淩嘉石聊得很愉快, 難得吃的多了一些,此刻正在家中院子裏散步消食。

走到大門口附近, 聽到前方傳來喧嘩聲, 淩梅看了眼身旁的丫鬟。

丫鬟立即意會, 小跑出去詢問情況。

片刻後, 丫鬟領著個中年男人過來, 不是別人, 正是淩府內的管家。

“回主母的話,有一夥人在外頭敲門, 點名要帶沈惠惠回去。”管家彎腰匯報道。

“找沈惠惠的?”淩梅微微皺眉, “是學校裏的人?還是白家人?”

“都不是。”管家道, “瞧著不大好惹的模樣,跟他們說沈惠惠不在, 他們還不肯走。”

淩梅一聽到否定的答案, 就懶得管了。

她好歹是淩家的家主, 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找上門來, 都要她親自去處理的。

沈惠惠的家世背景她已經一清二楚,來人不是學校,也不是白家,只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市井小民。

“要不是嘉石喜歡,這樣的人連跨過我淩家大門的資格都沒有。”淩梅有些嫌棄地道,“速速把那些人轟走,別吵到鄰居,丟了淩家的臉面。”

管家剛想點頭應下,下一刻卻聽“咚咚”幾聲,淩家的大門竟然硬生生被人撞開,一群高大魁梧的男人一湧入內。

管家和丫鬟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就將淩梅圍在中間,保護她的安全。

然而那群闖入者連看都不看淩梅一眼,竟直接在淩家內搜尋起來。

堂堂淩家,被一群人闖入就算了,當著她的面,居然還旁若無人地搜查?!

淩梅當了多年的上位者,養尊處優日子過慣了,已經很久沒遇到這種直接挑事的人了。

一旁的管家立刻看出淩梅的怒意,當即大吼道:“放肆!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哪裏,也敢胡亂撒野?!”

“淩家菜,由禦廚淩肅創立。淩肅做的一手好京菜,深得皇帝喜愛,臨終前看在他操勞一輩子的份上,賜府宅,賜匾額,賜金刀,一時之間風頭無兩,直到新帝登基,扶持更合他胃口的禦廚,淩家失去聖心,才逐漸落寞下去回歸平庸。”一道男聲由遠及近。

淩梅轉頭一看,只見一個身著唐裝,留著小胡子的男人從人群中緩緩走出。

淩府是古建築,氣派雅致,淩梅身為家主,又崇尚古制度,自然是無時無刻都擺著架子。

就是沈惠惠剛剛進來的時候,都被淩梅的陣勢驚到,然而眼前這個留著小胡子的男人,卻是一副平平淡淡無所謂的模樣,顯然從頭到腳都沒有把淩家人放在眼中。

“之後數百年,淩家起起伏伏,最低谷時期別說這淩府了,連鄉下農田祖產都賣了出去,無家可歸,流落郊外破廟討飯,細細想來,這討飯的歲月,距離現在,也不過幾十年的時間……”小胡子男人說著,看向淩梅,“那時你雖年幼,但也是懂得記事的年紀,怎麽,莫非貴人多忘事,全都忘光了?”

小胡子男人話音落下,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淩梅的身上。

在場大多淩家奴仆,都以淩家的榮耀為榮。

之所以願意接受淩家給他們灌輸的尊卑貴賤,是因為在他們心中,淩家是傳承百年的大家族,先祖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後人做得一手好菜,往來的客人非富即貴。

淩家人從祖上開始,就是貴人,世世代代流著尊貴的血液,與他們這群卑賤的奴仆自然是不同的。

他們沒那個富貴命,沒辦法當貴人,但伺候貴人,也算是沾光。

當然,人都是有野心自尊心的。

天天伺候著淩家人,這群奴仆下人,總有心裏不平衡的時候。

於是歧視鏈就這麽產生了。

淩家人看不起天天伺候他們的奴仆下人,奴仆下人之間互相歧視,當有外人出現的時候,又一致歧視那些不如她們的人。

比如沈惠惠這種農村小姑娘,在淩家會被嘲笑死。

然而再窮的村姑,好歹也是個靠自己勞動成果吃飽飯的農民。

當乞丐,可是半點活都不幹,舍了臉面伸手向別人要飯的。

古代將人分為三六九等,士農工商,農民好歹上流人士。

乞丐呢?連最低等的九流都排不進去,屬於不入流!

結果這個小胡子男人說什麽?淩家雖然輝煌過,但最低谷時期,竟然在郊外破廟當叫花子討飯?

淩家幾百年的歷史,要是一兩百年前落寞到這個程度就算了,畢竟後來人能重拾富貴,浸淫個百年,又是世家驕子。

但聽小胡子男人這意思,淩家討飯的時間不早不晚,正好是淩梅小時候。

淩家最尊貴的女人,高高在上優雅的當家主母,小時候竟然是個小乞丐……

這帶給淩家奴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大家呆呆地看著淩梅,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只有那男管家反應最快,雖然眼中同樣有驚訝的神情,但到底是個管事,立即怒喝道:“汙言穢語毀我淩家聲譽!我在淩家當了幾十年的管家,我的父親,祖父,都是淩家人,不止是我,在場多少人都是世代跟淩家過日子的,我們還不知道淩家是什麽情況?!淩家雖然不惹事,但卻也不怕事,今日你們擅闖淩府在先,詆毀淩家家主在後,這事沒完!”

管家面相兇惡,厲聲呵斥,嚇得那些吃瓜看戲的下人紛紛低頭。

然而小胡子男人卻完全沒當一回事,連看都不看管家一眼,盯著淩梅道:“詆毀?淩梅,你說說,這是詆毀嗎?”

今日但凡這個闖入者說的是別的事,淩梅都不可能讓他好過。

她性格要強,處處都要彰顯尊貴,沈惠惠只是懟了她兩句,淩梅就要把人強留下好好懲戒一番,更何況這個男人竟然敢直接毀她和淩家的名聲!

但偏偏,淩梅看著男人神色輕蔑的模樣,卻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說的,都是真的!

淩家雖然是高高在上的世家,但沒有自己的風骨與底蘊,只能做吃食討好上位者,一朝天子一朝臣,導致淩家每朝每代過得日子天差地別!

清末民初時期,各地戰亂,群雄爭霸,上位軍閥更疊換代太快,淩家還沒來得及站穩腳跟,就被拉下馬,祖宅農田被賣了不說,連人都被人販子拐了。

什麽禦賜匾額金刀,連家傳的菜譜都沒了,他父親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禦廚後代。

淩梅記事起,就是跟隨著斷腿的父親在破廟乞食,直到父親過世後不久,姚家那位老夫人找到了她,把她帶回去。

按照姚老夫人的意思,是想把淩梅安置在姚家中,當女兒養大。

奈何淩梅從小沒接受過教育,在鄉野長大,言行舉止難免粗鄙了一些,衛生習慣也不大好,一時之間很難改正。

姚家那些小輩雖然明面上沒有恥笑她,卻不愛跟她一同玩耍。

唯一一個不介意她樸陋的人就是姚晴,但偏偏姚晴是姚家那一輩中,最最出挑的人物。

大家年齡相仿,最美的女孩與最粗鄙的女孩站在一塊兒,越發襯托得姚晴美麗大方。

淩梅註意到這一細節,心中酸的要命,即便姚晴不斷示好,她也當做是姚晴別有心機,拿自己當綠葉襯托紅花。

幾年後,淩梅想了個法子,不僅成功從姚家離開,而且還借勢將淩家重新撐了起來。

從一個徹底失去穿成的小乞丐,重新變成淩家最尊貴的女人,淩梅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這借勢的手段,自然也不怎麽光彩。

對比之下,當小乞丐都不算是什麽大事了。

畢竟當乞丐雖然丟臉,但她那時候只是一個幼童,誰也不能指責她什麽,可別的事情,可是她成年之後才發生的……

重振淩家之後,淩梅以淩家的名義,將以前伺候過淩家的奴仆一一找了回來,對外宣稱淩家從沒斷過傳承,只是之前動蕩年代,不好拋頭露面罷了。

六十年代,正值鬧饑荒,有口飯吃都不錯了,這群奴仆對淩家感恩戴德,這些年來盡職盡責,對淩家忠心耿耿。

淩梅不喜歡提動蕩時期的往事細節,淩家這些奴仆如今跟著淩梅雞犬升天,也不愛回憶那些挨餓的日子,主仆兩不管對外還是對著自己的後人,都一致口徑,只當當初的分離從未發生過。

在上流社會中,淩梅有之前借勢留下的底蘊,又有姚老夫人這面大旗,大家自然也不會追究什麽。

一年又一年過去,伴隨著故人逐一老去離世,真正知曉當年淩家真相的人早已沒幾個了。

這個小胡子男人淩梅之前從來沒見過,他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沈惠惠怎麽會認識這樣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從哪裏得知淩梅小時候乞討過的事情?

乞討的事情都知道了,那後來的事情,他又是否知道?

一面鏡子,映照出的景色雖然是虛假的,只要鏡子表面完整光滑,足以以假亂真。

但鏡面一旦出現缺口,裂紋越來越多,遲早會瞞不住。

這種時候,要麽不管不顧,任由營造多年的虛假被人拆穿。

要麽就抹掉這個裂紋存在的痕跡。

淩梅看著小胡子男人,心中起了殺心,面上不動聲色:“淩府是私宅,整片建築都是保護文物。沒有收到淩家的邀請,不管你來的目的是做什麽,擅闖私人府宅,都是違法犯罪!”

“那非法拘禁又算什麽罪?”小胡子男人完全不懼淩梅,立即反唇相譏,“沈惠惠進入淩家後,你若將她當做客人,定然要安排她在前廳前院活動,然而我們現在找遍了四周都沒見到沈惠惠的蹤影……強留一位女大學生在府宅中,淩家人做事可真給先祖長臉。”

小胡子男人說完,不等淩梅反應,立刻擡手一揮:“進去找人!”

淩家要維持封建社會的體面,家裏的仆人就不能少,丫鬟十來個,小廝也也有將近二十個。

平日裏看著人高馬大,充滿了安全感,然而面對小胡子帶來的這群人,竟然跟紙糊的一樣,一推就倒,毫無還手之力!

淩梅氣得渾身發抖,偏偏小胡子男人來歷神秘,令她投鼠忌器,不敢貿然報警。

“沈惠惠……”淩梅咬牙念出這個名字。

小胡子男人不好惹,淩梅心中憋著火,全都集中到了沈惠惠頭上:“沈惠惠被安排到哪去了?!”

“按照您的吩咐,讓丫鬟們帶著去後院關起來了。”小廝小聲匯報道。

“看著少爺點,別讓他出來。”淩梅道。

“可是……”小廝怯怯地道,“他們剛剛搜遍了前廳前院,都沒見到少爺……”

淩梅一楞,頓時反應過來,正門動靜這麽大,淩嘉石怎麽可能全程完全沒露面?!

一道慘叫聲從後方傳來,淩梅一驚,顧不得丫鬟攙扶,匆匆小跑了進去。

當看到淩嘉石坐倒在地上,脖子上還有一道淺淺的紅痕,淩梅心臟都差點兒驟停了,一下子飛撲過去,攬著淩嘉石上下檢查起來:“嘉石,你怎麽了,怎麽會流血?疼不疼,痛不痛?”

“我沒事……”淩嘉石喃喃道,目光呆呆地看著前方。

淩梅順著淩嘉石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個陌生男人側對著他們站著,而那該死的沈惠惠,不知廉恥地倒在男人懷中就算了,手上拿著的那根筆筆尖泛著血絲,赫然是弄傷了淩嘉石的利器!

“今天就算有白家保你也沒用——”

淩梅從來沒這麽生氣過,哪怕自己當年的往事被揭穿,她都能忍得下來,唯獨兒子是她的逆鱗!

她怒吼著,沖上前揚起手就想賞沈惠惠幾個巴掌,然而還沒走到他們跟前,淩梅高舉的手就被人狠狠摁住,然後猛地一推,將淩梅推回到了淩嘉石的身旁。

“母親!”

“主母!”

淩梅腳下的高跟鞋一崴,整個人倒在了淩嘉石的身旁,她定睛一看,才發現動手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說話的小胡子男人。

“你該慶幸我不動手打女人。”小胡子男人陰沈地說著,隨後轉身,彎腰躬著身,恭敬地對沈惠惠的方向道,“先生,車已經繞到後院了,從後門出去距離最短,附近的醫院也通知好了,隨時可以辦理手續治療。”

淩梅這才註意到,包括小胡子男人在內的所有人,在面對抱著沈惠惠的那個男人時,都恭敬地低著頭!

原以為小胡子男人是這群人中的頭目,沒想到這個男人才是。

剛剛在前院搜查的時候,這個男人不僅沒開口,甚至連面都沒露。

向來註重尊卑的淩梅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什麽意思。

這代表了,這個男人覺得淩梅壓根不配跟他見面說話,所以讓小胡子男人出面處理她!

直到見到沈惠惠,男人才親自出手,把沈惠惠抱在懷裏,送她去醫院……

沈惠惠軟軟地倒在男人的懷中,腿上的傷口滲著血,顯然情況不太妙。

淩梅早就註意到了,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淩嘉石受傷,淩梅氣得失去理智,甚至不顧一切要親自出手教訓沈惠惠。

至於沈惠惠受傷,淩梅恨不得直接把她弄死算了,否則今日也不會有這些禍事發生。

本就是卑賤的出身,受點兒傷算什麽,哪像她兒子金嬌玉貴,平日裏多掉點頭發在淩家都是頭等大事,更何況受傷流血!

淩梅怒視著昏迷的沈惠惠,但目光又不自覺被這個神秘的男人吸引。

他身材高大,面容冷肅立體,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森冷氣息,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出來的。

最讓淩梅疑惑的是,她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臉有幾分面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霍廷找到了沈惠惠,雖然心中怒意滔天,但當下還是以沈惠惠的健康為重,必須先將人送到醫院治療才行。

他沒有理會淩家人,立即抱著沈惠惠起身離開。

他一走,小胡子男人自然也跟著走出淩府。

這群人離開後,整個淩家都舒了一口氣,淩梅催著大夫給淩嘉石包紮傷口,直到確認血止住了後,才稍稍平靜一些。

“母親,我沒事,你去看看玉姑吧……”淩嘉石仿佛這會兒才回過神來,對淩梅道。

“玉姑?玉姑怎麽了?”淩梅朝四周看了看。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淩梅剛剛心神都在淩嘉石的身上,直到此刻才發現不對勁。

玉姑向來辦事利落,今天晚上怎麽完全沒見到她出現在跟前?

“玉姑她……”淩嘉石說著,尾音有些發顫。

一旁的大夫見淩嘉石有點兒說不下去,深怕少爺受刺激大發了,連忙主動道:“玉姑傷了手筋,雙手怕是廢了,不過夫人放心,血已經止住了,保命還是沒問題的。”

“什麽?!”淩梅倒吸一口冷氣,怎麽也沒想到玉姑居然傷得這麽重,“誰傷的你們?都是沈惠惠幹的嗎?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最終一旁的丫鬟被推了出來,怯怯地將事情的經過逐一說了出來。

半小時前,沈惠惠確認淩家不打算放人後,設計扣下淩嘉石,拿他當人質逼玉姑放人。

玉姑雖然心中慌亂,但到底見沈惠惠孤身一人,體力不支就算了,腿還受了傷。

她料準了沈惠惠早已是強弩之末,故意拖延時間,打算耗到沈惠惠力竭,再找機會將淩嘉石救下來,將沈惠惠重新拿下。

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沈惠惠的狠勁。

雖然最後成功利用人多勢眾,設計將沈惠惠擒拿下來,但還是不小心弄傷了淩嘉石。

少爺脖子上多了條劃痕,就算淩梅不責罰,玉姑心中也自責心疼得要命,當場就要讓沈惠惠吃點苦頭。

淩嘉石身上多了一道痕,她要讓沈惠惠身上多十道、百道,只有這樣,沈惠惠才會記得這次教訓,以後再也不敢升起拿淩嘉石作為人質要挾的念頭。

就在玉姑要動手的時候,小胡子男人就帶著人沖了進來,為首的男人看到她要對沈惠惠動手,直接就下了死手,當場就把玉姑的手筋切斷,將昏迷的沈惠惠救下。

之後就是淩梅進來看到的場景了……

“你說,玉姑的手是被誰廢的,是那個抱著她的男人?”淩梅眼眸微瞇。

“是。”丫鬟點頭,面露恐懼地道,“他手裏有刀,特別鋒利,一下子就把玉姑的手筋挑出來砍斷了!”

淩梅聽完,反倒是舒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輕松了不少。

“母親……”淩嘉石疑惑地看著淩梅,無法理解母親聽完玉姑的情況後,竟然會露出這樣輕松的表情。

淩梅摸了摸淩嘉石的頭:“嘉石,我從小傾盡全力栽培你,給你的所有一切,不比任何世家要差,你也認識不少權貴,有見過哪個大人物會親自幹這種事的?”

淩嘉石迷茫地看著淩梅,不明白她的意思。

淩梅心中卻是閃過無數念頭。

小胡子男人一語道破過往,那個抱著沈惠惠的男人,又一副來歷不凡的模樣,再加上淩梅看著他覺得有幾分眼熟,因此她內心雖然憤怒,但最擔憂的還是淩家是否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但現在這麽一番問下來,淩梅卻是徹底安心了。

京都的權貴,她不敢說全都認識,但當初為了栽培淩嘉石做了不少功課,多多少少還是清楚地知道權貴們的家風。

沒有哪個人會把自己孩子培養成這樣,隨身攜帶尖刀,直接挑斷人的手筋,這是正經家庭的孩子會幹出的事情嗎?

如此狠辣的作風,倒更像是那些亡命之徒的手段。

再仔細一想,要是這個男人來歷不凡,以沈惠惠那樣的出身,定然早就傍上了,怎麽可能還安心待在學校學習,想盡辦法地勾引淩嘉石?

確定男人不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之後,淩梅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下。

淩嘉石看著母親微微扭曲的面容,嚇得連忙握住了淩梅的手:“母親,惠惠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害怕了,不要怪她。”

淩梅看著兒子惶恐的臉,看著他脖子上的傷疤,輕聲道:“放心吧,母親知道你喜歡她,不會對她出手的。”

“那您要去找那些闖入者的麻煩嗎,他們傷了玉姑,確實可惡,但我總覺得他們不太像我們日常接觸的那些人,非常的危險……”

淩梅點了點頭:“這些人平日裏違法犯罪作威作福慣了,不用淩家出面,警察自然而然會收拾他們的。”

淩嘉石不解地看著淩梅:“那您……”

身為淩梅的兒子,他一下子就猜出了淩梅要動手,不確定淩梅動手的對象是誰,他無法安心。

淩梅看著淩嘉石緊張兮兮的模樣,知道他最牽掛的是沈惠惠,氣得快扭曲了,但當著兒子的面,淩梅忍著怒火,輕聲對淩嘉石道:“沈惠惠還是個學生,跟這些危險的人關系密切,總歸是不太妥當。我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白家,讓他們去處理。”

淩嘉石聞言,點了點頭,也覺得有道理。

安撫完淩嘉石後,淩梅轉身的離開。

才剛走出廂房,她臉上的神情便冷了下來,前所未有的陰沈:“走,去白家。”

淩嘉石脖子上的傷,玉姑廢掉的手,淩府今天遭受的恥辱,還有那些早已經封塵的過往……

這筆賬,她可要跟白家好好算一算!

她是不會對沈惠惠出手,但她可以保證,白家承受淩家的怒火之後,一定不會放過沈惠惠和那個野男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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