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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蔣鶴洲×姜聽晚大學番外par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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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聽晚離開阮縣,準備去大學報道的時間,在今年的八月底。

她學校與阮縣離得遠,格外遠,千裏計的距離。

姜爸爸開車把她送到了火車站。

姜媽媽抱著竈竈,與姜聽晚一同坐在車後座的位置,等到車一停下,姜媽媽立刻抱著竈竈下了車,緊跟著姜聽晚的身後,嘟噥著:“現在還能買站票嗎?我能跟進去嗎?”

姜爸爸手裏提著姜聽晚的行李,搖頭:“不能買站臺票,咱給送到外頭,就行了。”

姜媽媽一下子紅了眼。

不想因為她的緣故拴住女兒的腳步,可是一想到女兒報考的學校離著阮縣那麽遠,以後她做的飯女兒都吃不著了,晚上拿著手電筒下去也等不到女兒的身影了,她的心裏就難受得要命。

急急上前,姜媽媽跟上姜聽晚,囑咐道:“晚晚報道好之後,要經常給家裏打電話,常視頻,要是在那邊,碰到什麽有趣的朋友,別瞞著媽媽,都要和媽媽說,行嗎?”

有一件事最近一直梗在姜媽媽心頭,眼看著這次再不提,女兒就要出發了,她道:“在大學,談個戀愛也不錯,但是晚晚一定不要瞞著媽媽,不然人家男孩子瞧你不認真,也是會傷心的。”

若是姜聽晚能把談戀愛的事情告訴她,她也能幫忙把關把關。

本來女兒的性格她一向放心,但是最近她總覺得女兒有些古怪……

像是,談戀愛了。

抱著她的手機,動不動就傻笑。

姜聽晚有著一瞬間的遲疑,垂著小腦袋,點了點頭。

她還沒能想好措辭,去和自己爸媽說一說蔣鶴洲的事情。

姜爸爸這會兒也走了過來,頓住了步子,深邃的目光在瞬間變得有些高深莫測。

等到姜聽晚的身影在檢票口消失,姜媽媽眼睛紅得要落淚了,姜爸爸上前接過來竈竈,攬住了她的肩頭,輕輕拍了拍:“你要是再不放心,等再過兩天,我公司那邊請個假,咱一塊兒去看看晚晚。”

姜媽媽搖著腦袋:“不用這樣。”

她嘆了一口氣:“我總覺得她這一走,我這心裏,有點難受。”

她看著女兒拉著行李箱走出去的嬌小背影,仿佛就能看到她一路南下,求學、戀愛、工作,仿佛能看到女兒一下子就跳到她的這個年紀,有了自己的家庭,再也不會在她身邊待著,心裏頭忽然間有些酸澀。

她感受著自己肩頭搭過來的手,感受著來自自己丈夫的擔心,笑著調侃:“怎麽感覺就和把她嫁出去了一樣難受,明明她還小。”

姜爸爸心裏藏著事兒,閨女和蔣鶴洲的事情,他清楚,但是從來沒和自己妻子提及過。

他尊重自己的女兒,想等著她主動來與他和她媽媽坦白。

他也跟著嘆了一口氣,想著蔣家那小子曾經回答他的那些話,道:“你別太擔心,女兒這一個人出去,指不定能多帶個人回來。”

他曾經和蔣鶴洲說過不希望自己女兒嫁得太遠,這孩子,給的回答卻是……

不管誰進誰家的門都是一樣的,如果晚晚想留在阮縣,他也會留。

這答案算是徹徹底底地取悅到他了,即便心裏清楚,依著女兒的本事,日後定然不會回阮縣發展的,可是人家孩子拿出來十足十的誠意……

更重點的是,女兒喜歡。

姜媽媽卻聞聲色變,悲傷的表情一轉變為了氣憤,掐了把姜爸爸的腰:“說什麽呢?晚晚才不是那種隨便的姑娘,什麽兩個人回來?”

姜爸爸還沒意識到自己錯在了哪兒,一頭霧水地看了眼竈竈。

竈竈因為看到自己爸爸被媽媽打的模樣,笑得正歡。

part2.姜聽晚火車轉飛機,飛機又轉動車,輾轉三次,才到自己學校所在的城市。

出了火車站驗票出口,她立刻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熱浪,地上卻有些濕,仿佛昨夜或者上午剛下過一場暴雨。

姜聽晚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往前走了幾步,轉著小腦袋看著自己的四周,沒有找到想找見的那個身影,怏然地低了低頭。

剛低下頭,身前撞過來一道重重的力量,姜聽晚被這股沖力嚇得身子立刻後移。

可纖細的腰肢被一雙大手緊緊攬住,她的身子被緊緊禁錮在了眼前人的懷裏。

她知道眼前人是誰,手下意識往前一伸,攬住了他勁瘦的腰身。

做出這個動作的同時,她還忍不住開口提醒:“你輕點。”

他剛才的力道,壓得她骨頭都疼。

“我都十幾天沒見你了。”蔣鶴洲薄唇靠在小姑娘細軟的發頂,嗓音低沈迷人,“你又不和我通視頻電話,你現在老老實實的,讓我好好抱會兒。”

姜聽晚僵了一僵。

她沒有答應和蔣鶴洲通視頻,是因為怕自己爸媽發現,她真的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和爸媽提起這件事。

其實最害怕的,是在自己爸媽那裏受到阻撓,兩邊都是放不下的人,不管是讓哪一方不開心,她都會難過。

怕沒有辦法兩全,所以一直拖著不說。

但是姜聽晚也知道,自己和蔣鶴洲的事,他家裏都是知道的。

周阿姨這些日子看她的目光,愈發滿意和善。

偏是這樣,她對比對比自己,就越發覺得自己待蔣鶴洲有些虧欠。

心裏有了虧欠,身體的反應來得很是及時,姜聽晚的兩只手都搭在了蔣鶴洲的腰後,回應著他這個重到像是要壓碎她骨骼的擁抱。

到底是被慣出了幾分嬌氣,姜聽晚沒忍耐多久,就輕聲嘟噥了句:“疼。”

蔣鶴洲對事情一向有著極強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恨不得直接把自己心尖兒上的小姑娘揉碎在自己懷裏,徹徹底底在一起,永遠不分開才好,聽她喊疼,幾乎同時就稍微松了松手。

“哪兒疼?”

他的眉頭緊緊鎖住,漂亮的眸子間晃開了焦灼的水光,襯得目光澄澈如練。

他松開了手,姜聽晚卻又不依了,努力伸展著胳膊,將往後撤了些許距離的他緊緊抱住。

她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難纏,咬了咬唇,覺得自己這都是被慣出來的毛病。

蔣鶴洲很快輕聲一笑,微啞的嗓音裏很快升起了他慣有的那股子痞氣:“曉得了。”

他這又是明白什麽了?姜聽晚仰起腦袋來看向了他,小鹿一般幹凈的眼睛裏閃爍著不解。

不等她說話,蔣鶴洲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唇邊咧開笑意:“想我想得心肝兒都疼了唄。”

這人,沒個正形。

姜聽晚有些羞惱,又羞於大庭廣張之下摟摟抱抱的樣子被人看到,頭一低就埋在了蔣鶴洲的胸膛裏,縮頭鴕鳥一般,不願意再把腦袋探出來了。

蔣鶴洲的手掌罩上了她的腦袋,揉了一把,聲音底下壓著笑意:“害羞了?”

姜聽晚踩了他一腳。

這種事情,看出來就看出來了,憋在心裏就是,說什麽說啊。

只是蔣鶴洲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的動作猛地一頓。

他聲音裏的笑聲慢慢消落了下去,聲音輕得像是嘆息:“可我也和你一樣。”

曾經一年沒能在一起過,就開始恨不得之後的日日夜夜都黏在一起,偏偏卻做不到,於是好多夜晚,都變得有些輾轉反側。

想在每個寂靜深夜過後天光破曉、睜開眼睛的第一刻,看見的就是自己昨晚想念的人。

像蔣鶴洲這種,平日裏總是吊兒郎當的,正經起來,格外讓人沒有招架之力。

姜聽晚的心驀然就軟了下去,聞著蔣鶴洲短袖襯衫前襟的氣息,心裏格外踏實。

她環著他的腰,一直不撒手,笑著說道:“你看,我現在來了啊。”

蔣鶴洲也跟著笑了笑。

出了車站,要去學校報道,姜聽晚和蔣鶴洲的學校雖然在同一個城市,卻在不同的地方,比起隔了幾個省市,距離自然算是近的,但是從其中一所到另一所的距離,坐地鐵大概也得五十分鐘,將近一個小時。

出租車上,姜聽晚見蔣鶴洲兩度扭頭往後看,忍不住問:“怎麽了?”

蔣鶴洲重新端正了身子,轉回頭來的時候輕輕挑了下眉,然後說道:“沒事。”

他把姜聽晚送到了她的大學門口,等到出租車一停,立刻下了車,幫姜聽晚拿下來了行李。

左手拽著行李箱,蔣鶴洲右手朝著姜聽晚招了招:“過來。”

姜聽晚一走過去,他的胳膊立刻搭到了她的脖子上。

小姑娘的脖頸白皙修長,何曾受過這等壓迫?立刻推著蔣鶴洲,想把他推開,聲音聽起來也有些猝不及防的惱怒:“你幹嘛?”

蔣鶴洲的視線移到了姜聽晚及膝短裙以下的細長小腿上。

他不撒手,反而把她往自己的懷裏帶了帶。

動作是霸道的,聲音卻委委屈屈:“你不待在我懷裏,我這裏疼。”

他的眼瞼微垂,長長的睫毛打下小扇一樣的陰影,視線落下,看著自己的胸口窩:“很疼。”

他識得小姑娘的好,因而更加不放心。

畢竟這世界上長眼睛的,又不止他一個。

姜聽晚雖然開竅晚,但是又不是傻,很輕易地就能分辨出來蔣鶴洲這是在騙她。

她從他的懷裏掙脫,開始往校門裏走。

不過步子卻又小又慢。

開學的日子,學校的外面支起了不少辦手機卡的帳篷,姜聽晚才走沒兩步,就有人上前問她:“辦卡嗎?辦卡嗎?辦一張吧。剛開學搞活動,現在正是辦卡最好的時間啊。”

姜聽晚擺了擺手:“不用了,謝謝。”

那人卻還在賣力地推銷著自家的電話卡:“學妹已經辦好卡了?沒事啊,多一張卡也沒關系,現在誰的手裏只用一張卡?我家這卡不花錢就能辦,裏面還有免費的一百塊錢的話費,每個月還有3G多的流量,你什麽都不用花,就辦一張卡,多劃算,不打電話,用裏頭的流量也行啊……”

姜聽晚搖了搖頭。

蔣鶴洲很快就追了過來,看都不看推銷電話卡的人,拉住姜聽晚的手:“走了。”

走出去沒幾步,蔣鶴洲就開始語重心長地囑咐她道:“如果以後有串宿舍,要給你辦卡的人,一律不理就好了。”

姜聽晚點頭:“我知道,我現在有電話卡用了。”

她平時用東西,求簡不求奢,現在已經有了阮縣的一張電話卡,還有學校這邊的一張電話卡,已經夠用了,再多的,就不需要了。

蔣鶴洲卻還在往下分析:“你說,如果辦卡的人留下了你的號碼,知道了你的聯系方式,那怎麽辦?剛才校門口那個目的就不單純。”

“……”姜聽晚抿唇無言了一瞬。

那人只是做兼職推銷電話卡而已,他就緊張成這樣。

姜聽晚在剛開學的幾天內,不止一次在蔣鶴洲的臉上看到了緊張兮兮的模樣。

姜聽晚不理解,蔣鶴洲卻格外清楚自己的擔憂來源於哪裏。

姜聽晚大學報的專業是日語方向的計算機技術,半英文半日語授課,整個專業男女比例60:5,總共兩個班,五個女生,而姜聽晚的班上,只有兩個女生。

計算機技術這種專業,基於某些角度來看,不太適合女孩子,偏偏姜聽晚看中了這個學校這門課的雙語授課背景,又想選計算機這個專業,於是就報考了G大的這個系。

她的成績,去哪兒都夠,選好第一志願,基本結局就定了。

姜爸爸和姜媽媽一度是不太滿意女兒的選擇的。

他們覺得學完計算機的,畢業之後肯定要留在北上廣深,做一個程序媛了,程序媛多苦,活多覺少頭頂禿,也曾經試圖勸過姜聽晚。

只有蔣鶴洲,在知道姜聽晚的選擇之後,只留意到了她選的學校和自己在一個地方。

即便心裏早有把握,真的確認之後,心裏卻還是忍不住泛起了甜。

但是這甜變味得太快,在知道了姜聽晚班裏的男女比例之後,很快就變成了苦。

苦得一批。

姜聽晚的班上三十個人,專業六十個人,小班制上課,學校學風好再加大一膽子小,翹課的人很少,基本上出勤率一直是滿的。

甚至是會超過100%的。

因為總會多一個人,在上課鈴響之後,溜進教室,暗中觀察,下課鈴響前兩分鐘,飄然離去。

蔣鶴洲來去都隱蔽,姜聽晚一直沒有發現,等到她留意到蔣鶴洲總來蹭她的課的時候,已經小半個學期過去了。

他第一次耐不住性子,是在開學兩個月之後。那時候,姜聽晚的身邊逐漸有了開始獻殷勤的人。

姜聽晚的性子一如在高中時候那樣,對與她不熟悉的人冷冷淡淡,冷清得要命,素日裏不常笑,帶著疏離感和距離感,可就算這樣,她還是成為了男生宿舍裏常常被提及的話題。

有人因為姜聽晚的冷淡以待退卻了些,有人卻還在堅持,為姜聽晚獻殷勤的時候,還美其名曰,呵護班裏唯二的女生。

說著想要護著班上的女生,其實只是想為姜聽晚一個人,倍獻殷勤。

和蔣鶴洲談起了戀愛,姜聽晚對一些事情就看得明白了許多,對於這種無故獻上來的殷勤,倒是覺得無福消受,於是更加冷淡。

可這節課不知是巧合還是人為,她正好和最能往她身邊湊的那個男生坐在了一起。

上課的時候,她偶爾能感受到旁邊往她這邊看過來的目光。

這種光明正大的打量讓她有些不自在,挪了座位,情況好了些,等到下課,立刻收拾好了東西就要離開。

可那個男生卻趕了上來,眼睛裏閃著期待:“姜聽晚,咱們級隊的輔導員說,下節課要給咱們開會,班上就咱倆是第三團總支的,我和你一起過去吧。”

“不用了。”姜聽晚搖頭,“我自己過去就好。”

姜聽晚斟酌著語言,想就此徹底拒絕面前的這個男生,想了想,語氣溫和地說道:“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男生的眼神立刻一黯:“哦哦,那這次我們先不一塊兒過去。”

他聽出了姜聽晚話裏一語雙關的意思,卻不敢承認。

姜聽晚正頭疼著,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真的聽不懂,還是裝不懂,拒絕過好多次,還是一直在她身邊打轉,身邊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她以後也不想和你一塊兒走,路,我陪她走就好了。”

姜聽晚一擡眼就看到了從階梯教室的樓梯上步下來的蔣鶴洲,立刻笑了。

她前一周在做比賽,為了摒除掉唯一能讓自己分心的軟肋,勒令蔣鶴洲一周之內不能聯系她,今天剛好是第八天,本來她正打算下課之後,如果收不到蔣鶴洲的消息,就主動去找他的,沒想到他卻來了。

如她所期,分外歡喜。

眉眼彎彎地帶著笑,笑得臉頰上兩個極淺的小梨渦都出來了,下意識地朝著蔣鶴洲展了展她纖細的胳膊。

每回蔣鶴洲見到她,都會抱住她親昵一陣兒,姜聽晚對這動作逐漸熟稔成為習慣了。

蔣鶴洲順勢擁住她,輕飄飄地擡眸,看了那個男孩子一眼。

相擁的親昵姿勢完全能夠代替言語,有些話,根本不必說出口,外人就足夠能明了。

等到出了教室,蔣鶴洲掐著姜聽晚的腰,手指漸漸錮緊。

他哼了一聲:“不讓我來看看,吃不飽也睡不好了吧,瘦了,又瘦了。”

姜聽晚覺得身材纖細一些挺好的,低頭看了一眼,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和他說的一樣,瘦了一點,彎著唇,心情很好地再度解釋道:“你來找我,我沒辦法專心比賽。”

有了他仿佛有了盔甲,有了他也從此有了軟肋。

蔣鶴洲看著她唇邊的笑,忽然神色微動。

姜聽晚想到了些別的,忽然松開了拉住他的手,挑了挑眉梢:“你為什麽過來了?你這節課不是有課?”

蔣鶴洲的課表,她都記在心裏了。

“呵。”蔣鶴洲咬著下唇笑了一下,虎牙咬在紅.唇上,像是壓抑著自己的某種情緒,“老子的課記得這麽清楚,那老子想你,你知道不知道啊?”

姜聽晚的耳後根悄悄紅了。

說是一周沒見,其實他沒少來煩她,這兩天她收的奶茶和外賣,定的人都是蔣先生。

他也倒好,寫的收件人全是蔣夫人,害的她去取外賣回比賽的教室的時候,總得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地把外賣上釘著的□□撕掉,藏在了自己的兜裏。

走了一段路,蔣鶴洲悠悠開了口,忽然算計了起來:“剛才和你說話的男生,應該是你班裏,和你說話最多的男生吧。”

姜聽晚想了想,好像還真的是這樣的。

雖然大多數都是那個男生說話,她說一兩句話來拒絕。但是其他的,基本都不會和她講話呀。

她點了點頭,蔣鶴洲就開始屈起了手指,撥亂了她額頭上的細碎劉海兒:“你們班上,經常偷看你的也是他。”

“你怎麽知道的?”姜聽晚反問。

“男人的直覺。”蔣鶴洲抿了抿唇,沒多說。

姜聽晚覺得他的這個反應有些古怪,剛想多問兩句,眼前忽然壓下來一道陰影。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直被蔣鶴洲拉著,漫無目的地走,走到學校裏的忠明樓樓後來了。

這裏是G大最安靜的地方。

唇上,仿佛燃起了一簇火苗,這火苗越來越旺,燒得她左邊臉頰都燙了起來。

良久之後姜聽晚才偷到了喘息的機會,臂彎勾在蔣鶴洲的胳膊上,堪堪強撐著站直了腿。

她現在連咬住舌尖的動作都不敢有,舌尖上依舊殘留著些微方才的觸覺與溫熱。

蔣鶴洲每次吻完她之後都會發笑,醉了酒的貓兒一樣。

又甜得要命,讓他想揉進懷裏咬在心裏。

姜聽晚有點迷蒙了眼神卻漸漸恢覆了起來,問蔣鶴洲:“你還沒說清楚,你怎麽註意到那個男生的。”

他來找她的時候,一般都是在她沒課的時候,大一基礎課多,專業課也有兩三門,為了能和他多待會兒,再加上自己不感興趣,她沒參加什麽學生會學生組織的,除了上課之外的時間,基本就和他在一塊兒了。

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會自己往他的學校跑,但是蔣鶴洲不願意她這樣跑來跑去,每回她過去了,他都得沈著臉。

沈著臉還藏不住開心,嘴角總是彎的,眼睛也格外涼,分明是盼著她過去的,卻口是心非地說不想。

不過漸漸的,她開始不敢過去了,蔣鶴洲的周圍挺能籠絡人的,過去之後漸漸有人圍著她喊大嫂。

這整齊劃一的響亮喊聲讓她的臉皮有些撐不住。

蔣鶴洲沒想到姜聽晚還記得,他以為用點手段打了岔之後,她就能忘記的。

撇了撇嘴,他忽然又低了頭,這次姜聽晚直接將手背抵在了他的唇上:“老實點,先回答問題。”

蔣鶴洲的唇角往下一垂,卻開始答非所問:“你剛才笑起來的時候,有點像我之前見過的一個人。”

姜聽晚被這話激得小小地激靈了一下:“什麽人?”

要是他的嘴裏真的能蹦出來個什麽名字,姜聽晚覺得自己的心裏異常得難受。

蔣鶴洲嘴角噙著一抹略微有些得意的笑。

這次她應該真的會忘記追問了。

偷偷跑來她教室上課的事情,他暫且還不想讓她知道。

他笑了笑,攬著她的細腰,手指指腹微微摩挲著,唇齒幾乎要咬到她的耳邊:“夢裏的你。”

蔣鶴洲的語氣帶著濃濃的蠱惑,手指沿著她纖細胳膊上的修長線條往上,一路攀沿到了肩頭那兒,不帶色/情卻略有色氣地點了兩下:“吊帶衫,露著鎖骨,朝著我笑,嗯?夢裏的你可不老實。”

姜聽晚覺得這人果然本質上永遠就是個無賴,他自己胡亂做些亂七八糟的夢,還要一副怪罪她的語氣。

可是他的手指又從肩頭移到了微微捏住她的臉頰,頭一低就能碰到她的唇。

姜聽晚睜著眼睛,看著他顫著睫毛靠近,又把自己的眼皮閉了下去。

蔣鶴洲就是個妖怪吧,明明她覺得自己的性子確實是有些冷清無聊的,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卻能夠調動起身上的所有熱情,就連看到別人做覺得排斥的事情,和他一起/做,也沒什麽不情願了。

“像夢裏一樣乖好不好。”他的聲線越發啞了起來,越啞越顯得音色低沈迷人。

姜聽晚的腦子暫時斷了片一樣,茫茫一片,渾然說道:“這裏不行。”

蔣鶴洲咧開嘴就笑了:“明白了。”

他牽住她的手,用外套罩著她的臉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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