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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試劍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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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宮殿的門是用木頭做的,當薛令昭的手碰上這門時,感到了一種行將腐朽的氣息,就好像他推開的是什麽塵封了太久的一道門。

他輕松地就將這門推開了,這與宋逍逍告訴他的信息完全不同,在傳音鶴裏,宋逍逍說這座宮殿的門重逾千斤,推開所耗費精力所需極大,而宮殿裏卻什麽也沒有。

而迎面向著薛令昭而來的卻是幾道勁風,他使著步法躲了幾下,這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便朝著隨後跟來的謝長舒攻了過去。

薛令昭聽著謝長舒和那東西的交戰的聲音,在旁問了句:“這是個什麽東西啊?”

謝長舒盯著這莫名出現的人,看著他那張血跡斑斑的臉,道:“剛剛那個幻境裏的少年……”只是蒼老了許多。

這人使得是雙刀,兩刀連環一起用,力量其大,攻勢卻能保持連綿不絕。

謝長舒道:“我好像……知道這人是誰了?”

薛令昭覺得自己在一旁劃水也有點說不過去,拿著劍朝這不明身份的人使冰封十二式,此人力氣雖大,但動作難免就笨拙了一些,薛令昭在一旁砍砍躲躲,奇道:“這不是個人吧?冰封二十一不管用哎。”

冰封二十一式練至大成,能將實力低微之輩直接從身體外面一路凍到心脈,即使達不到這種效果,寒意也能影響到他們的經脈,使靈力運轉滯澀。

只是這人的揮刀雖不見有多快,但也一直沒有慢下來。

“‘漠北刀影俠’李隨安。”謝長舒道,“只是他也曾經……師從雲邈仙宗嗎?”

薛令昭的動作頓了頓,險些被這位“李隨安”給傷了手臂,道:“他不是早……過世了嗎?”

他又重新運起劍,使劍使得淩厲了幾分,道:“這是具……傀儡嗎?”

“李隨安”的刀法雖然依然稱得上非凡二字,但招式規規矩矩,已沒有曾經震懾天下的變化多端之感。

“是。”謝長舒道。

薛令昭的動作又是一頓,他本不應該出現這樣的錯誤的,高手之間過招,往往這一點的遲疑,便會傷及自身。

李隨安的第一刀恰巧削掉了薛令昭的一縷頭發,而另一刀還未至他身前,便被謝長舒擋了下來。

“你和李隨安也有什麽交情嗎?”謝長舒的語氣冷了幾分,“這已是傀儡,還是不要留手的好。”

謝長舒的心裏又燃起了那種暴戾之感,他見不得薛令昭受傷,他已經不是多年前無能為力的時候了,因而他加快了刀法的速度,想盡快將這傀儡斬落。

“交給我吧,我來解決這傀儡。”謝長舒亮出了他的刀鋒,刀鋒上還留著尚未幹涸的血液。

薛令昭只是沈默了一會,道:“謝長舒,我來吧。”他的語氣很溫和,叫謝長舒的名字也終於沒了嘲諷的意味,這還是謝長舒與他見面以來,他頭一次露出如此柔和的姿態。

謝長舒停住了動作。

薛令昭朝著那傀儡使出了一劍,這一劍出時,周遭仿佛又響起竹林“沙沙”之音,而在這沙沙作響的聲音中,無數道微光朝著傀儡而去。

就像是,竹葉化作了劍芒將那傀儡從上到下給分成了無數小塊。

這是極其慘烈的死法。

薛令昭做完這一切 ,只道:“李前輩你千萬別怪我,不把傀儡這樣完全……分掉,那這傀儡還是會不怕死地再次沖上來的,想來您也是不願意讓自己的屍身再受這種折磨的。”

他朝著傀儡倒下的方向深鞠了一躬,道:“此劍名為曲幽劍,向來只斬如您這樣,有不得已原因而行惡事的名士,也不算辱沒了您的身份。”

謝長舒才註意到,薛令昭已換了另外一把劍。

他看著薛令昭的行為,心裏的暴戾之感一點點散去,但他卻仿佛感到了一點自慚形穢之感。他動了動嘴唇,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薛令昭也有些悵惘,道:“雲邈仙宗為什麽要這麽做?”

謝長舒望著這空茫茫的宮殿,道:“也許是找不到趁手的刀了吧。”

薛令昭的神色冰冷下來,道:“他應該只是想把我和你……不對,只是把你當成這傀儡的試驗品,看這傀儡到底能有多厲害。”

“應當也沒料到這樣的結果。”薛令昭又恢覆了對謝長舒的態度。”

謝長舒沒有說什麽反駁的話,道:“有一日,我會屠盡這些人的。”

*

薛令昭道:“這裏沒別人的靈力波動了,想來他們早跑了,謝大俠也趕快走吧。”他說完這話,拿出之前追蹤陣的陣旗。

石仲行仍在這宮殿裏,只是沒有絲毫靈力波動,薛令昭已經猜到了最壞的結局。

他仍然拿著他的曲幽劍,來到了宮殿的內室,循著追蹤陣的指引到了一具……屍體旁。

謝長舒跟在他身後,也走了過來,道:“這是石仲行嗎?已經……”

薛令昭無悲無喜,只是使了個術法,幾根繩索將這石仲行的屍身捆了起來,然後操縱著繩索到了宮殿的院子裏。

他拿著曲幽劍開始挖著土,謝長舒頗有些不敢置信,道:“你不是說曲幽劍是斬名士之劍嗎?”

薛令昭道:“拿它來為名士安葬,這也是它的榮幸。”

他將石仲行的屍身安置在了土裏,道:“石仲行,你雖奪我門中會厄草,又傷我門中弟子數人,但你好歹也曾是義薄雲天之輩……”他忽而說不下去了,“入土為安吧。”

薛令昭道:“為什麽這些人,無論是曾經還算有情義的人,還是那些窮兇極惡之徒,都要急著……尋死呢?”

“曲幽劍斬名士,上明劍斬兇徒,兩把劍下的亡魂,其實數量也差不多吧。”

謝長舒也沈默了一會,只問:“若洛道友與我一戰,是持哪把劍?”

“手裏是哪把劍就用哪把劍唄,以你的實力,應當也不會讓我有換劍的機會吧。”薛令昭思考後,這樣回答。

他的回答不算好也不算差,謝長舒輕輕笑了一聲,道:“以你的實力,應當要你手下留情才是。”

這幻境十分地逼真,在此時居然也有風輕輕地拂過。

薛令昭揚眉,道:“不留情不留情,我執劍這麽多年,也沒人給我個什麽稱號。你想想盧向岑那家夥,居然也有個‘一劍花香謝’的稱號,真是名不副實,名不副實。”

“若是打敗了你,說不定人家給我封一個什麽……”薛令昭仿佛又來了興致。

“比如說‘一劍蕩九州’,再比如說‘快意恩仇劍’?”謝長舒道,“你想的稱號水平可不怎麽樣。”

薛令昭咽下了即將說的話,他的神色很茫然,像是在回憶什麽。

謝長舒的心裏燃起了一點欣喜的感覺,然而這欣喜的感覺很快又被薛令昭給毫不留情地,掐滅了。

“我什麽時候說過嗎?”薛令昭也沒有很在意,他仍然想著他的稱號,“謝大俠,你倒是很懂我嘛。”

謝長舒看著他的臉,再看看他眼上纏著的絲帶,沒再多說什麽。

*

薛令昭仍在絮絮叨叨著什麽,只要他想說話,總能找出很多不著邊際的話來,他說著說著,突然擡起手打了一個響指。

他的動作很隨意,仿佛只是說到興處,不自覺地打了一個響指一般。

而謝長舒心裏卻升起了些許不祥的預感,他還未使出任何的法器,只覺得身上一重,他的手腳處都被捆上了鎖仙繩。

這還仍不夠,在他的腳下出現了一個陣法,這陣法更是限制死了他的靈力。

謝長舒開始感覺到眼皮發重,以他的警惕感,不應受到這樣的暗算的,只是在與薛令昭說話的時候,稍微放松了一些。

“顧為霜……”這幾個字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咬牙說出來的一樣,然而謝長舒還是慢慢地,慢慢地昏睡了過去。

他閉上了他已然有些發紅的眼睛,而在鎖仙繩纏著他手腳的地方,也漫出了血絲。

薛令昭楞了一下,也沒什麽意外之感,只道:“逍爺,你來得慢了點啊。”

從暗處走出一人,白色弟子服,走起路來像是從山上滾來的大石頭,他微微喘著氣,道:“我從臨汀派趕過來,一路上全是傳送法陣,耗費了不知多少靈石——”

薛令昭沒什麽反應,宋逍逍仍得意洋洋地說:“還給你帶了上百張靈符,剛剛暗算謝長舒的法陣也耗費頗多,全記你賬上了,你現在欠我還有欠掌門……”

宋逍逍說了一大半,薛令昭仍沒什麽反應,要割平日裏,薛令昭早就一臉無賴樣和他理論了。

宋逍逍看向他的方向。

薛令昭慢慢地走到謝長舒的身邊,拿著上明劍一點點割斷了“姻緣一線”這法器。

這本來就是一種極易破壞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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