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入人心

馬佳唱歌時總是很動情。

唱歌本來就應該動情，蔡程昱年紀還小，不懂得很多愛，唱出的聲音也因此稍稍失色，馬佳便將那曠世的愛一點一點掰開揉碎說給他聽。

這興許就是一切的開始。

蔡程昱想。

這世上若有人教你如何表現愛，那他也必然在同時教會你如何去愛。

但是教你愛的人，或許只想教你表現愛而已。

這有點像個悲劇。

但蔡程昱是個直來直往的年輕人，不太會藏什麽東西，喜歡就一往無前。

“佳哥。”蔡程昱說：“我喜歡你。”

馬佳拍拍他的肩膀又順勢摟住，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哥也喜歡你。”

“不是。”蔡程昱底氣不足地反駁：“我是說，哥，我喜歡你。”

馬佳的動作停下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他。

“這事兒。”馬佳好半天抖落一句話出來：“這事兒你得等我好好想想。”

蔡程昱點頭，看他慌不擇路地走出去。

他覺得這場暗戀多半會以悲劇告終，因為沒有人會相信這樣短暫無由的愛，也沒有人會在這樣的環境下無所顧忌地答應同性地示愛。

馬佳多半會就此躲著他，等這三個月過去，等他或他有了新的愛人。

蔡程昱嘆一口氣，為自己可能無疾而終的暗戀。

但馬佳從來不按套路出牌。

蔡程昱離開首席位的那天他敲開寢室的門喊蔡程昱出來。

蔡程昱看馬佳，這人頭發耷拉著，打一個噴嚏跟著抖三抖。

“內個，蔡啊。”馬佳以這四個字開頭之後就沒了下文，想來是在組織語言。

蔡程昱安靜聽著，想接下來的話怎樣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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