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假定範閑重生救了燕小乙，當事小乙在塵埃落定後重生到了劇版慶餘年宇宙，即範閑重生前的世界。

1

“小乙哥。”範閑撐著燕小乙的肩膀起身，順勢拽他兩下：“你該醒了。”

“時間還早。”燕小乙不動如山地坐著。

範閑從臺階上跳下，站定到燕小乙身前與他對視：“再不醒就來不及了。”

燕小乙嘆一口氣，看眼前範閑的身影消散成塵，天地倒轉，江水西流，整個世界歸於混沌。

然後他睜開眼，是一片沈沈黑夜。

九品箭手的目力足夠讓燕小乙不受黑暗的影響，他換好衣服出去，如同過去兩個月一樣，站在皇宮最高的屋頂，挽弓搭劍，嚴陣而伺。

燕小乙重生到這陌生世界的第二個月，已經適應了自己大內侍衛統領的身份，也借著前世的經驗順利突破到九品上，成為當世第一的箭手。他並未表現出異狀，只是像之前的燕小乙一樣按部就班地點卯巡查，按部就班地勤練箭術，按部就班地去長公主宮中問候。

還有一年範閑就會進京，燕小乙在墻上又劃一筆，以記時日。保護皇帝安全本是侍衛統領的職責所在，不得私自出京，燕小乙去不了澹州，只能等著範閑來。

2

“明日神廟祈福。”慶帝道：“宮典與朕同去。”

終於來了，燕小乙心道，他當即跪下：“陛下，臣請同去。”

“哦？”皇帝來了興趣：“你怎麽想起來要跟著？”

“宮中守備森嚴，自然不必時時隨侍。”燕小乙低著頭，語氣情真意切：“神廟在宮外，臣理當同往。”

“也行。”慶帝笑了笑，沒說信也沒說不信：“那就你跟著朕去，宮典留下，也好看看太子送來的畫。”

“臣知罪。”宮典惶恐，當即請罪。

“人生在世，自有所好，何罪之有？”慶帝擺擺手示意他退下，隨手拿起桌上的弓。

宮典叩首離去：“臣明白。”

“他已經明白了，你明白了嗎？”皇帝拉開弓弦又任它彈回去，弦鳴錚錚，是一張絕好的弓。

“臣明白。”燕小乙道。

他其實沒有明白，但他知道慶帝不會再追問下去。

3

聽到車馬聲時，燕小乙便站定在慶廟門後，半刻後等來了範閑。

門開時範閑露出被驚嚇到的神情，卻並非毫無防備，燕小乙打量範閑時，他正暗暗提起真氣，積蓄力量準備來上一擊。

這是十八歲的範閑，燕小乙想。

“這，這是什麽廟啊？”範閑試探道。

燕小乙看出範閑偽裝的拘謹與迷惑，沒忍住露出幾分笑模樣，但他很快克制住，攔住範閑欲要進去的腳步，哪怕明知範閑最終還是會進去。

“這是我慶國的神廟。”燕小乙道：“神廟中有貴人祈福，任何人不得踏入神廟半步。”

“那我就不進去，我站在門口總不能算踏入。”範閑笑道：“你給我展開講講，神廟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燕小乙不答，只合上廟門。

倘若神廟內沒有慶帝，燕小乙真願意給範閑講上個三日夜，奈何慶帝正在其中，以大宗師的耳力，他二人談了什麽想必聽得一清二楚。

“告訴燕小乙，慶國子弟皆可祭廟，準他進來。”燕小乙聽到慶帝招呼侍衛傳話的聲音。

門再開的時候，範閑只下了臺階，聽到聲音回過頭來，對燕小乙去而覆返很有幾分詫異。

“你可以進去，貴人在正殿，你最好不要打擾。”燕小乙提醒道。

範閑挑眉道：“那我要是進了正殿呢？”

燕小乙回憶前世的慶帝，除卻一些動搖他統治的關鍵問題外，一向很願意容忍這個兒子在他頭上動土。

“貴人沒明說不準你入內。”他道：“如果你一定要進去，我會看住你。”

範閑見他態度不錯，三兩步躥上來，順著竿兒拋出一大串問題：“神廟裏的貴人是誰？神廟裏祭的是什麽？你是誰？你和神廟裏的人是什麽關系？”

燕小乙跳過第一個問題。哪怕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皇帝今日在神廟祈福，問題的答案也不該由他說出來。

“天地初分，巨獸橫行，神廟眾人傳世人文字禮教，助世人開山辟還，定鼎人族基業……”燕小乙註意到範閑的神情，疑惑道：“你不知道？”

這是上輩子範閑告訴燕小乙的東西，燕小乙此時照搬來告訴範閑，卻換來他迷茫的臉。

範閑眼神一動：“這還是個神話故事。”

燕小乙明知故問：“你不信神？”

“我可什麽都沒說。”範閑撇撇嘴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完我的問題。”

“我叫燕小乙，是個護衛。”

“呦，小乙哥啊，這名兒取得好。” 範閑拍拍燕小乙的胳膊，錯開他往神廟進。

燕小乙後退一步，正擋在他身前：“禮尚往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

範閑反問：“你不知道？”

燕小乙道：“不知。”

“我叫範閑。”答這話時他已經走出去幾步，一只手舉在頭頂上搖晃幾下：“有機會再見啊。”

“會有的。”燕小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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