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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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馬琳趕回去見謝君臨，他正坐在沙發上看電影。馬琳走過去關了投影儀，從背後抱上他的肩膀，“君臨，你怎麽了，頭還痛嗎？”
“頭不痛，只是覺得精神不太好。”謝君臨仰面，靠著沙發。
馬琳在他的額頭親了一下，謝君臨這張臉雖是重塑的，但與他原來的那張臉有五分相像，精致又不失男人味，比他原本的面目更美好，她愛死了。
“你做了什麽夢？”馬琳問他，兩手手指給他摁壓太陽穴。在外面馬琳是女強人，在他面前則卸下所有防備，把所有柔軟都給了他。
謝君臨閉上眼睛，似乎對她毫無戒心，“我夢到了一個男人，他結了婚，有兩個可愛的女兒。”
馬琳手一抖，不小心戳痛了謝君臨，“對不起。”
謝君臨眸中的精光一閃而過，拉下她的手，“沒事，別按了。”
馬琳坐到他身邊，“真是有趣的夢呢，你是謝君臨，我的謝君臨，如果你想要孩子，我們去做試管嬰兒，我年紀大了生孩子有危險，但是可以找人代孕。”
“我不需要孩子。”謝君臨說。
馬琳攀上來，吻他冰冷的唇，她已不再年輕，這麽多年，謝君臨也從未找過其他女人，可能是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也可能是報答她的知遇之恩，她不管，她只要他在身邊，是她一個人的就行。
這十年她與謝君臨相依為命，她救了他，也是他的恩人，戀人。她給“謝君臨”一個全新的身份背景，那時謝君臨還年輕，身體遭受重創後失憶，對馬琳說的背景絲毫不懷疑。
謝君臨推開她，“我今天有點累。”
馬琳氣喘籲籲，整理衣服站起來，“好，今天你先休息休息，工作我們明天再詳談，星耀的選拔賽，君臨你不能退出。”
海龍王把第三個男主帶回家的時候，沈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真的不是為了狗血而狗血的劇情嗎？
她帶的第三個男主穿越到一本修仙文《逆轉仙途》中，年紀和海龍王差不多大，二十五六，五官清雋，飄逸出塵，不過道士頭怎麽回事，還有好端端的蓄長長的黑胡子怎麽回事？這很讓人出戲啊兄弟。
裴羽介紹說，“這是我堂哥裴非，整天在家無所事事，米蟲，剛被派出所放出來，因為沈迷修仙煉丹，把房子給燒了，在派出所關了幾天。長的倒挺人模狗樣的，對咱們的團有興趣，意姐，你看這人行不？”
沈意正和裴非四目相對，交流眼神，不過裴非好像不認識她啊，沈意說了一句，“逆轉仙途？”
“什麽東西？”裴非不解。
沈意明白裴非應該是記憶出錯了，忘記了他自己是個玩家，但是個性不變，仍沈迷修仙之途。
她忽然想到，正如海龍王所說，孟巡也有可能忘了穿書之前的事，她前幾天還打了他一巴掌，沈意心有餘悸，孟巡80%可能就是永生公司的總裁，她的直屬上司，沈意決定今後對孟巡好點。
“沒什麽。”沈意說，強行灌輸記憶對玩家的思維不利，沈意等他自己慢慢想起來，“你們兩，裴羽裴非，真的確定組團了？”
“確定。”兩人異口同聲，語氣堅定。
沈意知道裴羽是海龍王色|誘過來的，裴非怎麽騙過來的她暫時還不清楚。
事後海龍王才支支吾吾說，“裴非喜歡修仙嘛，這個世界靈氣這麽少，我告訴他讓他試試搜集人類的愛慕之心，成為大明星開一場演唱會可以搜集成千上萬的人類愛慕之心。”
“這他也信？他不是三歲小孩吧？”沈意反問。
海龍王瞪眼，“那他還煉丹燒了房子呢，我讓他跟我去打一早上魚，我說自己是龍王後裔，有海洋之力，你是沒見過，我只要站在船頭，魚啊龜龜啊就往船上跳，他不信也得信。”
沈意真的服了，“裴羽知道你是男人麽？”
海龍王作了一個噓的動作，“他不知道，我告訴他我有個孿生哥哥，也是龍王後裔，但是我們兩天性相斥，兩人不能同時出現在五公裏範圍內，否則一方會受重傷，參加男團的是我哥哥。”
沈意目瞪口呆，可真有他的，一肚子壞水啊！
海龍王還做了經紀公司詳細調查，就上次給沈意發傳單的那家叫匠心娛樂的公司勉勉強強，十年前在華國叱咤風雲，在馬琳成立“駿馬娛樂”後開始被打壓，走下坡路。
去年因為曝出經紀人性騷擾女藝人，公司名譽受損，僅有的幾個三線藝人也紛紛提出解約。現在公司一個藝人都沒有，全跑光了，他們才會出此下策上街發傳單，找藝人。
海龍王認為選匠心的好處在於他們能用全力培養他們，其他好點的公司人員覆雜，各方面勢力互相傾軋，沈意剛上任經紀人，在處理覆雜的人際關系上可能沒那麽得心應手，但這次男團選拔時機對他來說太重要，容不得一絲差錯。
沈意聽了之後，遵循他的意見，“那就這樣吧。”
下午四人一起去匠心娛樂公司，地址在大廈中的某一層的某個角落。
前臺小姐姐都沒有，是一名摳腳大漢，正是前幾天在公交車上說沈意長得美的大痣哥。
反正有桌子擋著，大痣哥邊摳腳邊看電視，一見有人來了，蹭地站起來，居然是那個特別仙的美女。鞋都沒穿，赤腳跑去辦公室喊人，“六爺，來了稀客。”
六爺正在填破產合同呢，一瞅到沈意和她身後的三個男人，發光，在發光，這四個人全都在發光，照亮了他未來的路，灼瞎了他的蛤|蟆眼鏡，這才是真的蓬蓽生輝，他就知道沈意會拯救匠心。
這幾個人帥得帥、美得美，他眼睛都快轉痛了，不過因為他是男人，視線會停留在沈意身上多一點，“快請進，大痣，倒茶。”
大痣客氣地上茶，“我親手泡的茶。”
正因為他親手泡的，沈意他們才不敢喝。
“你說啥？”六爺不可置信地掏掏耳朵，“你真要當經紀人？”
“對，我們一定會捧出一個世紀男團。”沈意美麗的臉上大寫著自信。
六爺被沈意的自信心感染，沈意帶來的三個男人要顏有顏，要身高有身高，只要不作，不嫖不吸|毒，怎麽都不會混得太差。
只要一秒，他就想好了將來三人的形象定位，大哥阿海吃苦耐勞，堅毅拼搏，可以走荷爾蒙風；老二裴非清雋出塵，可以走高冷霸總但是我只寵粉風，但得把辣眼睛的長胡子刮了，他以為他在演古裝劇嗎；老三當然是走陽光國民弟弟的人設。
沈意說明參加星耀男團選拔賽的事情，六爺當即眉頭就皺起來了，“一共十個名額，聽說駿馬公司就占了5個，其餘5個各家讚助公司分都來不及，這個很難，我們考慮別的路，你們看怎麽樣？”
“我覺得不行，”沈意不想退讓，“參加這個也增加了一定的曝光度，我三個男主肯定大殺四方，觀眾眼不瞎就行，入不入團都無所謂。”
萬一要是沒紅呢，這麽做可能將匠心最後一筆資金打了水漂，六爺的顧慮在這。
沈意在感情上雖搖擺，但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六爺，您說這比買賣您幹不幹，您幹我們今天就簽合同，不幹我們也不多費口舌，直接走人。”
六爺掐了煙，“幹。”
裴羽聽著怎麽一股子江湖氣呢，其實匠心前身本就是個走江湖的，飯桌上談生意江湖氣難免重些，六爺他們是最開始的領導班子，公司走下坡路，後繼無人，六爺和年輕人又聊不上來，只能越來越青黃不接。
在簽合同上，沈意做了功課的，又和六爺討價還價，底薪要高些，今後提成比例要大些，只把六爺氣得瞪眼，“我的姑奶奶誒，您這樣我場子都別租了。”
海龍王一個勁地朝沈意使眼色，行了吧，差不多就行了。沈意說不行，和沈念窮慣了，一塊錢也要爭的。最後雙方互讓一步，六爺肉疼地讓了一大步，才順利簽了合同。
最後還有一個問題，因為裴羽未成年，要家長簽字，裴羽把合同放到書包裏，一臉的“沒問題，我找我爸媽說說，我爸媽不敢把我怎麽樣。”
當晚裴家的藤條被打斷兩根，他爸是軍人，每一下都是下了狠勁的，裴羽屁股都打爛了，裴羽默默流淚，為了愛情拼死也要堅持，“我就要當明星，那是我的終極夢想。”
老遠孟巡都能聽到隔了一百米的裴家殺豬般的嚎叫，他發短信給沈意，“你們把小羽怎麽了，他被他爸抽了一晚上。”
沒想到沈意還回覆他了，經歷之前的小樹林事件，孟巡還以為她會好久不理他，他這幾天正忙，暫時沒時間登門道歉。
沈意一半出於對老板的敬畏，一半是心疼裴羽，可不要到最後人財兩失。她回覆孟巡，“裴羽被阿海游說去參加男團。”
幾天不見，孟巡想聽她的聲音，於是打電話給她，沈意接了起來，也不說話。孟巡說，“不生我氣了？”
她這幾天忙三個男主的事情，每天來回跑，回家躺床上就睡，哪還記得起被強吻的事，這幾日也想開了，就當是對下藥事件的懲罰，孟巡當初一點都沒怪她，算了，她也不計較了。
沈意悶悶地說，“你不說我還氣著呢。”
孟巡輕笑，“要當經紀人？”
沈意“啊”了一聲，他又知道啊，“沒辦法，工作嘛，就像帶著三個小男孩。”
“我呢，你怎麽看我？”孟巡突然想知道沈意對他的評價。
沈意想了想，得中肯地拍馬屁，不能太敷衍，又不能太過免得他誤會她對他有意思，“真棒。”
孟巡：……這不是十多天前對她只會做番茄炒蛋的評價麽，她以為他是敷衍，其實他那時是認真說的，無論她怎麽樣她都喜愛，不會的他會就好。
沈意打了一個哈欠，孟巡讓她早點睡，說下周二他可以去幫她搬家。
“搬家？”沈意一個激靈。
“差不多下周二。”
而後沈意發現，孟巡真料事如神。
周一，天色微雨，窗外的細雨飄得像一片皚皚的白霧，感覺身下的棉被都吸滿了潮氣。
今天是沈念和沈意爸爸媽媽的忌日，沈意爬起床，沈念已經把一應物品都準備好了。
夏利馮開車送他們去的，一家人到了墓園。因為地上有泥，擔心沈念難洗敦敦的衣服鞋子，夏利馮一路都抱著敦敦，到了墓碑處才把敦敦放下。
每年，在她們來之前，墓碑上都放著一束白玫瑰。沈意和沈念想，應該是外公送的。
她們拂去上面的枯葉，“爸媽，我和意意來看你們了，這是敦敦的爸爸夏利馮。”
夏利馮說，“爸媽好。”被沈念瞪了一眼。
夏利馮嘻嘻地笑，拿出籃子裏準備的祭品，還有酒。
沈念說，“爸爸，這是你喜歡的酒。媽媽，今年我會做您教我的雲吞了，之前一直不會，您嘗嘗像不像那個味道。”
沈念說著抹眼淚，之前媽媽教她的她都不願意學，年紀太小了不懂事，哪知道母女緣淺。
“外公外婆，昨天我得了兩個A哦。”敦敦也摸了摸墓碑，高興地匯報。
他們和逝去的父母交代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年老爺和他的秘書也過來了。
年老爺的老花鏡被蒙上一層水霧，沈意站起來，跑著去攙扶他，“外公，您怎麽回來了。”
“我剛來。”
沈意沒註意聽，把外公的眼鏡摘下來，幫他擦水珠，又給他戴上。
年老爺拄著拐杖，中年喪子之痛仿佛還在昨天，他躬身摸了摸沈念的頭，“念念，別難過了，外公也心疼。”
他蹲下來，看到擺著的雲吞，“雲吞，是你外婆教清越做的，你做的很像，香味也很像。”
仿佛是得到了媽媽的評價，沈念憂傷的心情淡了一些，“您不嫌棄，我回去做給您嘗嘗。”
祖孫兩冰釋前嫌。
年老爺的秘書放上一束青白色的桔梗花，沈念問，“外公，這束白玫瑰不是您送的？”
“不是啊，我每年都是讓人送一束桔梗花，今年為了見你們才出門。”年老爺腿腳也不太好，今年心情變好了，身體也才跟著好些。
沈念不解，“那每年的白玫瑰，是誰送的？”
年老爺想到一個可能的猜測，模糊說，“別管了，是你們父母之前的好友也說不定。”
沈念只好作罷。
回程的路，夏利馮上了年老爺的車。
年老爺人老腦子卻很精明，“你奶奶想跟我搶孫子吧？”
夏利馮垂頭，不敢直視年老爺精明的眼睛。他在家裏天天讓他奶奶不要操之過急，總有一天會把沈念娶回家們，前幾天馮老夫人爆炸了，因為敦敦的學歷登記上的名字是“沈敦敦”，在家裏和他大鬧一場，說要去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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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琳在他的額頭親了一下，謝君臨這張臉雖是重塑的，但與他原來的那張臉有五分相像，精致又不失男人味，比他原本的面目更美好，她愛死了。
“你做了什麽夢？”馬琳問他，兩手手指給他摁壓太陽穴。在外面馬琳是女強人，在他面前則卸下所有防備，把所有柔軟都給了他。
謝君臨閉上眼睛，似乎對她毫無戒心，“我夢到了一個男人，他結了婚，有兩個可愛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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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君臨眸中的精光一閃而過，拉下她的手，“沒事，別按了。”
馬琳坐到他身邊，“真是有趣的夢呢，你是謝君臨，我的謝君臨，如果你想要孩子，我們去做試管嬰兒，我年紀大了生孩子有危險，但是可以找人代孕。”
“我不需要孩子。”謝君臨說。
馬琳攀上來，吻他冰冷的唇，她已不再年輕，這麽多年，謝君臨也從未找過其他女人，可能是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也可能是報答她的知遇之恩，她不管，她只要他在身邊，是她一個人的就行。
這十年她與謝君臨相依為命，她救了他，也是他的恩人，戀人。她給“謝君臨”一個全新的身份背景，那時謝君臨還年輕，身體遭受重創後失憶，對馬琳說的背景絲毫不懷疑。
謝君臨推開她，“我今天有點累。”
馬琳氣喘籲籲，整理衣服站起來，“好，今天你先休息休息，工作我們明天再詳談，星耀的選拔賽，君臨你不能退出。”
海龍王把第三個男主帶回家的時候，沈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真的不是為了狗血而狗血的劇情嗎？
她帶的第三個男主穿越到一本修仙文《逆轉仙途》中，年紀和海龍王差不多大，二十五六，五官清雋，飄逸出塵，不過道士頭怎麽回事，還有好端端的蓄長長的黑胡子怎麽回事？這很讓人出戲啊兄弟。
裴羽介紹說，“這是我堂哥裴非，整天在家無所事事，米蟲，剛被派出所放出來，因為沈迷修仙煉丹，把房子給燒了，在派出所關了幾天。長的倒挺人模狗樣的，對咱們的團有興趣，意姐，你看這人行不？”
沈意正和裴非四目相對，交流眼神，不過裴非好像不認識她啊，沈意說了一句，“逆轉仙途？”
“什麽東西？”裴非不解。
沈意明白裴非應該是記憶出錯了，忘記了他自己是個玩家，但是個性不變，仍沈迷修仙之途。
她忽然想到，正如海龍王所說，孟巡也有可能忘了穿書之前的事，她前幾天還打了他一巴掌，沈意心有餘悸，孟巡80%可能就是永生公司的總裁，她的直屬上司，沈意決定今後對孟巡好點。
“沒什麽。”沈意說，強行灌輸記憶對玩家的思維不利，沈意等他自己慢慢想起來，“你們兩，裴羽裴非，真的確定組團了？”
“確定。”兩人異口同聲，語氣堅定。
沈意知道裴羽是海龍王色|誘過來的，裴非怎麽騙過來的她暫時還不清楚。
事後海龍王才支支吾吾說，“裴非喜歡修仙嘛，這個世界靈氣這麽少，我告訴他讓他試試搜集人類的愛慕之心，成為大明星開一場演唱會可以搜集成千上萬的人類愛慕之心。”
“這他也信？他不是三歲小孩吧？”沈意反問。
海龍王瞪眼，“那他還煉丹燒了房子呢，我讓他跟我去打一早上魚，我說自己是龍王後裔，有海洋之力，你是沒見過，我只要站在船頭，魚啊龜龜啊就往船上跳，他不信也得信。”
沈意真的服了，“裴羽知道你是男人麽？”
海龍王作了一個噓的動作，“他不知道，我告訴他我有個孿生哥哥，也是龍王後裔，但是我們兩天性相斥，兩人不能同時出現在五公裏範圍內，否則一方會受重傷，參加男團的是我哥哥。”
沈意目瞪口呆，可真有他的，一肚子壞水啊！
海龍王還做了經紀公司詳細調查，就上次給沈意發傳單的那家叫匠心娛樂的公司勉勉強強，十年前在華國叱咤風雲，在馬琳成立“駿馬娛樂”後開始被打壓，走下坡路。
去年因為曝出經紀人性騷擾女藝人，公司名譽受損，僅有的幾個三線藝人也紛紛提出解約。現在公司一個藝人都沒有，全跑光了，他們才會出此下策上街發傳單，找藝人。
海龍王認為選匠心的好處在於他們能用全力培養他們，其他好點的公司人員覆雜，各方面勢力互相傾軋，沈意剛上任經紀人，在處理覆雜的人際關系上可能沒那麽得心應手，但這次男團選拔時機對他來說太重要，容不得一絲差錯。
沈意聽了之後，遵循他的意見，“那就這樣吧。”
下午四人一起去匠心娛樂公司，地址在大廈中的某一層的某個角落。
前臺小姐姐都沒有，是一名摳腳大漢，正是前幾天在公交車上說沈意長得美的大痣哥。
反正有桌子擋著，大痣哥邊摳腳邊看電視，一見有人來了，蹭地站起來，居然是那個特別仙的美女。鞋都沒穿，赤腳跑去辦公室喊人，“六爺，來了稀客。”
六爺正在填破產合同呢，一瞅到沈意和她身後的三個男人，發光，在發光，這四個人全都在發光，照亮了他未來的路，灼瞎了他的蛤|蟆眼鏡，這才是真的蓬蓽生輝，他就知道沈意會拯救匠心。
這幾個人帥得帥、美得美，他眼睛都快轉痛了，不過因為他是男人，視線會停留在沈意身上多一點，“快請進，大痣，倒茶。”
大痣客氣地上茶，“我親手泡的茶。”
正因為他親手泡的，沈意他們才不敢喝。
“你說啥？”六爺不可置信地掏掏耳朵，“你真要當經紀人？”
“對，我們一定會捧出一個世紀男團。”沈意美麗的臉上大寫著自信。
六爺被沈意的自信心感染，沈意帶來的三個男人要顏有顏，要身高有身高，只要不作，不嫖不吸|毒，怎麽都不會混得太差。
只要一秒，他就想好了將來三人的形象定位，大哥阿海吃苦耐勞，堅毅拼搏，可以走荷爾蒙風；老二裴非清雋出塵，可以走高冷霸總但是我只寵粉風，但得把辣眼睛的長胡子刮了，他以為他在演古裝劇嗎；老三當然是走陽光國民弟弟的人設。
沈意說明參加星耀男團選拔賽的事情，六爺當即眉頭就皺起來了，“一共十個名額，聽說駿馬公司就占了5個，其餘5個各家讚助公司分都來不及，這個很難，我們考慮別的路，你們看怎麽樣？”
“我覺得不行，”沈意不想退讓，“參加這個也增加了一定的曝光度，我三個男主肯定大殺四方，觀眾眼不瞎就行，入不入團都無所謂。”
萬一要是沒紅呢，這麽做可能將匠心最後一筆資金打了水漂，六爺的顧慮在這。
沈意在感情上雖搖擺，但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六爺，您說這比買賣您幹不幹，您幹我們今天就簽合同，不幹我們也不多費口舌，直接走人。”
六爺掐了煙，“幹。”
裴羽聽著怎麽一股子江湖氣呢，其實匠心前身本就是個走江湖的，飯桌上談生意江湖氣難免重些，六爺他們是最開始的領導班子，公司走下坡路，後繼無人，六爺和年輕人又聊不上來，只能越來越青黃不接。
在簽合同上，沈意做了功課的，又和六爺討價還價，底薪要高些，今後提成比例要大些，只把六爺氣得瞪眼，“我的姑奶奶誒，您這樣我場子都別租了。”
海龍王一個勁地朝沈意使眼色，行了吧，差不多就行了。沈意說不行，和沈念窮慣了，一塊錢也要爭的。最後雙方互讓一步，六爺肉疼地讓了一大步，才順利簽了合同。
最後還有一個問題，因為裴羽未成年，要家長簽字，裴羽把合同放到書包裏，一臉的“沒問題，我找我爸媽說說，我爸媽不敢把我怎麽樣。”
當晚裴家的藤條被打斷兩根，他爸是軍人，每一下都是下了狠勁的，裴羽屁股都打爛了，裴羽默默流淚，為了愛情拼死也要堅持，“我就要當明星，那是我的終極夢想。”
老遠孟巡都能聽到隔了一百米的裴家殺豬般的嚎叫，他發短信給沈意，“你們把小羽怎麽了，他被他爸抽了一晚上。”
沒想到沈意還回覆他了，經歷之前的小樹林事件，孟巡還以為她會好久不理他，他這幾天正忙，暫時沒時間登門道歉。
沈意一半出於對老板的敬畏，一半是心疼裴羽，可不要到最後人財兩失。她回覆孟巡，“裴羽被阿海游說去參加男團。”
幾天不見，孟巡想聽她的聲音，於是打電話給她，沈意接了起來，也不說話。孟巡說，“不生我氣了？”
她這幾天忙三個男主的事情，每天來回跑，回家躺床上就睡，哪還記得起被強吻的事，這幾日也想開了，就當是對下藥事件的懲罰，孟巡當初一點都沒怪她，算了，她也不計較了。
沈意悶悶地說，“你不說我還氣著呢。”
孟巡輕笑，“要當經紀人？”
沈意“啊”了一聲，他又知道啊，“沒辦法，工作嘛，就像帶著三個小男孩。”
“我呢，你怎麽看我？”孟巡突然想知道沈意對他的評價。
沈意想了想，得中肯地拍馬屁，不能太敷衍，又不能太過免得他誤會她對他有意思，“真棒。”
孟巡：……這不是十多天前對她只會做番茄炒蛋的評價麽，她以為他是敷衍，其實他那時是認真說的，無論她怎麽樣她都喜愛，不會的他會就好。
沈意打了一個哈欠，孟巡讓她早點睡，說下周二他可以去幫她搬家。
“搬家？”沈意一個激靈。
“差不多下周二。”
而後沈意發現，孟巡真料事如神。
周一，天色微雨，窗外的細雨飄得像一片皚皚的白霧，感覺身下的棉被都吸滿了潮氣。
今天是沈念和沈意爸爸媽媽的忌日，沈意爬起床，沈念已經把一應物品都準備好了。
夏利馮開車送他們去的，一家人到了墓園。因為地上有泥，擔心沈念難洗敦敦的衣服鞋子，夏利馮一路都抱著敦敦，到了墓碑處才把敦敦放下。
每年，在她們來之前，墓碑上都放著一束白玫瑰。沈意和沈念想，應該是外公送的。
她們拂去上面的枯葉，“爸媽，我和意意來看你們了，這是敦敦的爸爸夏利馮。”
夏利馮說，“爸媽好。”被沈念瞪了一眼。
夏利馮嘻嘻地笑，拿出籃子裏準備的祭品，還有酒。
沈念說，“爸爸，這是你喜歡的酒。媽媽，今年我會做您教我的雲吞了，之前一直不會，您嘗嘗像不像那個味道。”
沈念說著抹眼淚，之前媽媽教她的她都不願意學，年紀太小了不懂事，哪知道母女緣淺。
“外公外婆，昨天我得了兩個A哦。”敦敦也摸了摸墓碑，高興地匯報。
他們和逝去的父母交代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年老爺和他的秘書也過來了。
年老爺的老花鏡被蒙上一層水霧，沈意站起來，跑著去攙扶他，“外公，您怎麽回來了。”
“我剛來。”
沈意沒註意聽，把外公的眼鏡摘下來，幫他擦水珠，又給他戴上。
年老爺拄著拐杖，中年喪子之痛仿佛還在昨天，他躬身摸了摸沈念的頭，“念念，別難過了，外公也心疼。”
他蹲下來，看到擺著的雲吞，“雲吞，是你外婆教清越做的，你做的很像，香味也很像。”
仿佛是得到了媽媽的評價，沈念憂傷的心情淡了一些，“您不嫌棄，我回去做給您嘗嘗。”
祖孫兩冰釋前嫌。
年老爺的秘書放上一束青白色的桔梗花，沈念問，“外公，這束白玫瑰不是您送的？”
“不是啊，我每年都是讓人送一束桔梗花，今年為了見你們才出門。”年老爺腿腳也不太好，今年心情變好了，身體也才跟著好些。
沈念不解，“那每年的白玫瑰，是誰送的？”
年老爺想到一個可能的猜測，模糊說，“別管了，是你們父母之前的好友也說不定。”
沈念只好作罷。
回程的路，夏利馮上了年老爺的車。
年老爺人老腦子卻很精明，“你奶奶想跟我搶孫子吧？”
夏利馮垂頭，不敢直視年老爺精明的眼睛。他在家裏天天讓他奶奶不要操之過急，總有一天會把沈念娶回家們，前幾天馮老夫人爆炸了，因為敦敦的學歷登記上的名字是“沈敦敦”，在家裏和他大鬧一場，說要去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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