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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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激戰
時間。23：53。
火光，濃煙，熱浪。
夜鬼像熱鍋上的軟腳蝦。他伸手試圖遮住自己看見光的眼睛。這根本無用，夜鬼身體的每一寸都在叫囂對光的恐懼。
計策奏效了！蘇綢迅速掏出釘槍射擊。
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痛擊落水狗的機會，“終於掉血了，我還以為全天下沒人傷得了你呢。”
蘇綢瞥見夜鬼頭上，彈出一個金色的“-22”，是暴擊！
雖然和夜鬼高達1700的血條相比，這點傷害聊勝於無。
蘇綢又射了兩槍，白值傷害只有7、8點，“掉血可真少。”
被擊中，夜鬼像是遭遇巨痛，面色扭曲地吼了一聲。
“嘁，喪屍也會怕痛嗎？還以為你們沒有痛覺。原來是低階喪屍沒有思想能力，才不怕痛。”蘇綢臉上露出嘲弄的神色，“……怪物，你們也知道痛苦啊。你能明白失去的滋味麽？”
“付雲姐，麻煩你捆住他，我來射擊。”不就是最多300次射擊麽，耗就完了，蘇綢有的是耐心。
付雲點頭欣允：“蘇蘇，看來火光起效果了。喬橋，我們馬上就給你報仇！”
付雲射出一連串藤蔓，藤蔓剛要攀附上夜鬼的身體，夜鬼像泥鰍一樣滑出了藤蔓範圍，他飛快沖到蘇綢身邊舉爪攻擊。
“！”速度還是很快，蘇綢心中一凜。她先身形一矮，躲過爪子，再大跨幾步樓梯，抓起地上藤蔓，迅速系在自己腰間。
藤蔓既然做不成捆屍索，就當保護繩來用吧。
夜鬼一擊不成，回身繼續攻擊。蘇綢只能見招拆招，在躲避的間隙中勉強補上幾槍。
*
此時樓梯就像一個傾斜的足球場，場上有己方球員蘇綢，敵方主將夜鬼。
在球場兩側，一邊是樓梯底部，滿滿當當擠著不能爬樓梯的普通喪屍。
喪屍們非常熱情，不時爆發熱烈的吼叫。
如果蘇綢失足從樓梯摔下去，她將連申請重賽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葬身在觀眾席，被如饑似渴的喪屍一口一口，瓜分蠶食。
蘇綢只能預先在腰間綁個繩子免得掉下樓。
而蘇綢隊伍這邊，沒有觀眾，只有守門員付雲。通往天臺的門兩人必須守住，如果讓夜鬼逃到外面的黑暗裏，重回他的主場，蘇綢做的所有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幾次交手，蘇綢心中對夜鬼的實力已有了大致估量。光對夜鬼的影響是極大的，但也不是讓他就此變得不堪一擊。
四成。光削弱了夜鬼四成實力。
可是在樓梯上戰鬥又削弱了蘇綢幾成實力呢？
蘇綢心裏只有苦笑。她要時刻註意腳下臺階的高度、身處樓梯的位置：不能靠近樓梯底部，觀眾的熱情蘇綢無福消受。但也不能靠近頂部，如果夜鬼要跑，蘇綢必須留夠追上夜鬼的時間。
一人一屍就這麽在上下不到五層的樓梯上，來來回回扭打閃躲。
*
燃燒的建築裏連空氣都是熱的。紅色、黃色、扭曲的光，在視網膜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蘇綢眼裏，整個空間都似在波動。燃燒的熱量、劇烈的跑動，讓她汗流浹背，呼吸難受。
夜鬼一個手刀劈來，像破開熱浪，刺破空間。
蘇綢抓住左手邊扶梯，後仰側頭躲閃。
夜鬼繼續伸手前抓，蘇綢被逼到連連後退。
可是，背對著樓梯向上退，這不是件容易事。又要屈膝又要擡腳，在一片混亂中腦子不斷發出錯誤的、自相矛盾的指令，蘇綢的膝蓋僵硬得像被鎖住。
右肩上很快多了幾塊碎布，腦袋都快不保。
情急之下，付雲拴在蘇綢腰間的藤蔓起了作用。付雲用力一拉，蘇綢被拽得直接坐倒，用屁股上了幾級臺階。勉強離開夜鬼的攻擊距離。
尾巴骨好痛！
蘇綢來不及道謝，來不及慶幸，更來不及起身，夜鬼又是一連串攻擊來襲。蘇綢只好在臺階上左右翻滾，倉促地躲閃，狼狽至極。
夜鬼又一個餓虎撲食。
蘇綢迅速判斷當下處境：夜鬼從右前方撲來；不能起身，起身就是直接撞上夜鬼爪子；已經滾到樓梯最左邊，身側就是玻璃和欄桿……
“混蛋！”蘇綢心一橫，牙一咬，不能躲，那就打！
她兩只手抓起沈重的釘槍狠狠砸向夜鬼。
“Dong！”夜鬼根本來不及避讓，雙方撞上發出沈悶的響聲，夜鬼直接被創飛，啪嘰落到遠處，連著往下滾了好幾級臺階。
“真是，早該扔了，打又打不了幾槍，端著躲避浪費體力。還是當投擲物好使！”蘇綢揉著脫力的右手腕，扶著欄桿站了起來。
她還有些腿軟，骨頭裏卻止不住地傳來興奮的戰栗。
她喜歡戰鬥，她為戰鬥感到興奮。
付雲露出擔憂，試圖走下樓梯，“蘇蘇你沒事吧……”
“別動你就站在那裏！我沒事。”蘇綢忙擺手，“守著天臺門，我們必須守住門不讓夜鬼逃出去。出去，外面是黑夜，那就真打不過了。”
蘇綢從空間扯了條繃帶給自己包紮。夜鬼經過剛才那下似乎傷的不輕，躺在地上半晌沒動靜。
“他一動不動，是死了嗎？我們贏了？！”付雲語氣興奮中帶著遲疑。
蘇綢看得見血條，夜鬼還有一千五百多血，冷笑道：“還沒死呢，這家夥命硬得很。現在躺著不動，以他的智慧程度，多半是在裝死。他想誘惑我們湊近查看，然後無恥偷襲。”
蘇綢剛把釘槍扔了出去，她一時有些猶豫，是否要再拿出一個釘槍。就目前情況看，夜鬼掉的血大多是摔的那下造成的，釘槍傷害低，端著又重，實在拖累自己在戰鬥中的敏捷性。
蘇綢思索著，剛才與其說是砸，其實是用雙手掄釘槍把夜鬼拍飛。
自己是不是該放棄遠程武器，找個不拖累步伐的近戰裝備呢？
“娃娃，幫我找個近戰武器，最好能長一點，不要小刀那種。太長不要，太重也不要。”
娃娃把操作臺所有能生產的武器看了個遍：“主銀，棒球棍怎麽樣？”
“鐵的？空心嗎？”
“是空心的。”
蘇綢眼前一亮：“可以，就它了！”
生產好幫手娃娃很快用材料做出一根球棒。
蘇綢取出球棒握在手裏，揮了揮，仿佛能聽到它帶起的簌簌風聲。
蘇綢滿意極了，這正是她追求的武器！球棒在手，天下我有。球棍柄好抓握，一臂長，打的時候也能保持距離；空心球棍不重，掄起來不浪費力氣，好耍得很……
不遠處，夜鬼爬了起來，表情明顯有些惱怒。
果然是在裝死！
蘇綢嘲笑地看著夜鬼，他的表情是百思不得解，自己精妙絕倫的騙術怎麽不成功。
嘖嘖，騙到有系統的人頭上，再高明的演技都不可能成功吧。
*
三階喪屍夜鬼的攻擊方式非常樸實：以迅速敏捷的身法靠近獵物，伸出手掌牢牢抓住獵物的軀體——往往是人類纖細脆弱的脖頸。他的緊握會把指甲深深嵌在獵物肌膚裏。任憑獵物如何劇烈掙紮，直至窒息，都逃不出夜鬼的掌心。
然後，他就能優雅地用獠牙，撬開人類的頭骨，吸食其中的腦髓。像人吃豬脊骨、吃豬骨髓一樣。
腦髓是食物人類最精華的部分。夜鬼不屑於吃人類的胳膊大腿，那些肉太柴，難吃。
夜鬼重新發起沖鋒。
他已經很惱怒了。在光環境中待得越久，夜鬼越覺得煩躁、暴怒，他的實力也越發被削弱。弱到兩個脆弱如蟲蟻的人類，都能如此戲耍自己，不把自己當回事。
他要吃新鮮的人腦！他要吃蝠音屍體！他渴望進化！他真的一刻都無法忍受火光了！
夜鬼噌得到了蘇綢面前。面容冷酷、邪魅得可怕，利爪從右到左倏忽即至。
蘇綢心頭一驚，她立刻反手用球棒抵擋。
球棒與利爪接觸的時刻蘇綢察覺到異樣，這家夥終於開始拼命了麽？力氣大得驚人！
因為夜鬼瞄準的是脖子，蘇綢手中球棒也就舉在脖子前，為了分攤力量，兩只手握在球棒兩端。
蘇綢沒想到夜鬼一上來就使出這麽大的力，原本伸直的手被巨力逐漸壓彎。
現在，彎曲的雙手，筆直的球棒，像極了古代罪人上刑場脖子上帶的枷。這枷鎖完全限制蘇綢的行動，甚至還在不斷收緊，壓迫蘇綢到難以呼吸。
蘇綢雙臂肌肉繃緊，她用盡力氣想把球棒推遠一點。
夜鬼朝蘇綢冷笑，用的勁兒更大了。
“混……混蛋！”蘇綢啞著嗓子罵人。
她已經被夜鬼整個人推到樓梯邊緣，被迫下腰，上半身全部懸在空中。
蘇綢看見天花板上黑影婆娑。
這就是瀕死前的幻影麽？不，這是影子。影子。蘇綢一楞。
“蘇蘇！”付雲見此情形急了，下了樓梯就要沖過來。她用藤蔓緊緊纏住夜鬼的軀體，試圖把夜鬼拉遠。
“姐，別來……”蘇綢無比艱難地說道，如果她死了，付雲靠這麽近也逃不了夜鬼的魔爪。況且蘇綢還沒到山窮水盡的一步，“別來，我有辦法逃脫……”
蘇綢用力仰起頭，直視夜鬼。
這家夥臉帥極了，哪怕變成喪屍也依舊是宛如外國男模般，英俊深邃的容顏。湊得如此近，蘇綢發誓她在末日前絕沒見過這麽帥的型男。
蘇綢朝夜鬼的臉輕輕吹了口氣。
下一秒，蘇綢消失在原地，夾在中間的棒球棍“咣啷”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夜鬼和付雲都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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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策奏效了！蘇綢迅速掏出釘槍射擊。
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痛擊落水狗的機會，“終於掉血了，我還以為全天下沒人傷得了你呢。”
蘇綢瞥見夜鬼頭上，彈出一個金色的“-22”，是暴擊！
雖然和夜鬼高達1700的血條相比，這點傷害聊勝於無。
蘇綢又射了兩槍，白值傷害只有7、8點，“掉血可真少。”
被擊中，夜鬼像是遭遇巨痛，面色扭曲地吼了一聲。
“嘁，喪屍也會怕痛嗎？還以為你們沒有痛覺。原來是低階喪屍沒有思想能力，才不怕痛。”蘇綢臉上露出嘲弄的神色，“……怪物，你們也知道痛苦啊。你能明白失去的滋味麽？”
“付雲姐，麻煩你捆住他，我來射擊。”不就是最多300次射擊麽，耗就完了，蘇綢有的是耐心。
付雲點頭欣允：“蘇蘇，看來火光起效果了。喬橋，我們馬上就給你報仇！”
付雲射出一連串藤蔓，藤蔓剛要攀附上夜鬼的身體，夜鬼像泥鰍一樣滑出了藤蔓範圍，他飛快沖到蘇綢身邊舉爪攻擊。
“！”速度還是很快，蘇綢心中一凜。她先身形一矮，躲過爪子，再大跨幾步樓梯，抓起地上藤蔓，迅速系在自己腰間。
藤蔓既然做不成捆屍索，就當保護繩來用吧。
夜鬼一擊不成，回身繼續攻擊。蘇綢只能見招拆招，在躲避的間隙中勉強補上幾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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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樓梯就像一個傾斜的足球場，場上有己方球員蘇綢，敵方主將夜鬼。
在球場兩側，一邊是樓梯底部，滿滿當當擠著不能爬樓梯的普通喪屍。
喪屍們非常熱情，不時爆發熱烈的吼叫。
如果蘇綢失足從樓梯摔下去，她將連申請重賽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葬身在觀眾席，被如饑似渴的喪屍一口一口，瓜分蠶食。
蘇綢只能預先在腰間綁個繩子免得掉下樓。
而蘇綢隊伍這邊，沒有觀眾，只有守門員付雲。通往天臺的門兩人必須守住，如果讓夜鬼逃到外面的黑暗裏，重回他的主場，蘇綢做的所有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幾次交手，蘇綢心中對夜鬼的實力已有了大致估量。光對夜鬼的影響是極大的，但也不是讓他就此變得不堪一擊。
四成。光削弱了夜鬼四成實力。
可是在樓梯上戰鬥又削弱了蘇綢幾成實力呢？
蘇綢心裏只有苦笑。她要時刻註意腳下臺階的高度、身處樓梯的位置：不能靠近樓梯底部，觀眾的熱情蘇綢無福消受。但也不能靠近頂部，如果夜鬼要跑，蘇綢必須留夠追上夜鬼的時間。
一人一屍就這麽在上下不到五層的樓梯上，來來回回扭打閃躲。
*
燃燒的建築裏連空氣都是熱的。紅色、黃色、扭曲的光，在視網膜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蘇綢眼裏，整個空間都似在波動。燃燒的熱量、劇烈的跑動，讓她汗流浹背，呼吸難受。
夜鬼一個手刀劈來，像破開熱浪，刺破空間。
蘇綢抓住左手邊扶梯，後仰側頭躲閃。
夜鬼繼續伸手前抓，蘇綢被逼到連連後退。
可是，背對著樓梯向上退，這不是件容易事。又要屈膝又要擡腳，在一片混亂中腦子不斷發出錯誤的、自相矛盾的指令，蘇綢的膝蓋僵硬得像被鎖住。
右肩上很快多了幾塊碎布，腦袋都快不保。
情急之下，付雲拴在蘇綢腰間的藤蔓起了作用。付雲用力一拉，蘇綢被拽得直接坐倒，用屁股上了幾級臺階。勉強離開夜鬼的攻擊距離。
尾巴骨好痛！
蘇綢來不及道謝，來不及慶幸，更來不及起身，夜鬼又是一連串攻擊來襲。蘇綢只好在臺階上左右翻滾，倉促地躲閃，狼狽至極。
夜鬼又一個餓虎撲食。
蘇綢迅速判斷當下處境：夜鬼從右前方撲來；不能起身，起身就是直接撞上夜鬼爪子；已經滾到樓梯最左邊，身側就是玻璃和欄桿……
“混蛋！”蘇綢心一橫，牙一咬，不能躲，那就打！
她兩只手抓起沈重的釘槍狠狠砸向夜鬼。
“Dong！”夜鬼根本來不及避讓，雙方撞上發出沈悶的響聲，夜鬼直接被創飛，啪嘰落到遠處，連著往下滾了好幾級臺階。
“真是，早該扔了，打又打不了幾槍，端著躲避浪費體力。還是當投擲物好使！”蘇綢揉著脫力的右手腕，扶著欄桿站了起來。
她還有些腿軟，骨頭裏卻止不住地傳來興奮的戰栗。
她喜歡戰鬥，她為戰鬥感到興奮。
付雲露出擔憂，試圖走下樓梯，“蘇蘇你沒事吧……”
“別動你就站在那裏！我沒事。”蘇綢忙擺手，“守著天臺門，我們必須守住門不讓夜鬼逃出去。出去，外面是黑夜，那就真打不過了。”
蘇綢從空間扯了條繃帶給自己包紮。夜鬼經過剛才那下似乎傷的不輕，躺在地上半晌沒動靜。
“他一動不動，是死了嗎？我們贏了？！”付雲語氣興奮中帶著遲疑。
蘇綢看得見血條，夜鬼還有一千五百多血，冷笑道：“還沒死呢，這家夥命硬得很。現在躺著不動，以他的智慧程度，多半是在裝死。他想誘惑我們湊近查看，然後無恥偷襲。”
蘇綢剛把釘槍扔了出去，她一時有些猶豫，是否要再拿出一個釘槍。就目前情況看，夜鬼掉的血大多是摔的那下造成的，釘槍傷害低，端著又重，實在拖累自己在戰鬥中的敏捷性。
蘇綢思索著，剛才與其說是砸，其實是用雙手掄釘槍把夜鬼拍飛。
自己是不是該放棄遠程武器，找個不拖累步伐的近戰裝備呢？
“娃娃，幫我找個近戰武器，最好能長一點，不要小刀那種。太長不要，太重也不要。”
娃娃把操作臺所有能生產的武器看了個遍：“主銀，棒球棍怎麽樣？”
“鐵的？空心嗎？”
“是空心的。”
蘇綢眼前一亮：“可以，就它了！”
生產好幫手娃娃很快用材料做出一根球棒。
蘇綢取出球棒握在手裏，揮了揮，仿佛能聽到它帶起的簌簌風聲。
蘇綢滿意極了，這正是她追求的武器！球棒在手，天下我有。球棍柄好抓握，一臂長，打的時候也能保持距離；空心球棍不重，掄起來不浪費力氣，好耍得很……
不遠處，夜鬼爬了起來，表情明顯有些惱怒。
果然是在裝死！
蘇綢嘲笑地看著夜鬼，他的表情是百思不得解，自己精妙絕倫的騙術怎麽不成功。
嘖嘖，騙到有系統的人頭上，再高明的演技都不可能成功吧。
*
三階喪屍夜鬼的攻擊方式非常樸實：以迅速敏捷的身法靠近獵物，伸出手掌牢牢抓住獵物的軀體——往往是人類纖細脆弱的脖頸。他的緊握會把指甲深深嵌在獵物肌膚裏。任憑獵物如何劇烈掙紮，直至窒息，都逃不出夜鬼的掌心。
然後，他就能優雅地用獠牙，撬開人類的頭骨，吸食其中的腦髓。像人吃豬脊骨、吃豬骨髓一樣。
腦髓是食物人類最精華的部分。夜鬼不屑於吃人類的胳膊大腿，那些肉太柴，難吃。
夜鬼重新發起沖鋒。
他已經很惱怒了。在光環境中待得越久，夜鬼越覺得煩躁、暴怒，他的實力也越發被削弱。弱到兩個脆弱如蟲蟻的人類，都能如此戲耍自己，不把自己當回事。
他要吃新鮮的人腦！他要吃蝠音屍體！他渴望進化！他真的一刻都無法忍受火光了！
夜鬼噌得到了蘇綢面前。面容冷酷、邪魅得可怕，利爪從右到左倏忽即至。
蘇綢心頭一驚，她立刻反手用球棒抵擋。
球棒與利爪接觸的時刻蘇綢察覺到異樣，這家夥終於開始拼命了麽？力氣大得驚人！
因為夜鬼瞄準的是脖子，蘇綢手中球棒也就舉在脖子前，為了分攤力量，兩只手握在球棒兩端。
蘇綢沒想到夜鬼一上來就使出這麽大的力，原本伸直的手被巨力逐漸壓彎。
現在，彎曲的雙手，筆直的球棒，像極了古代罪人上刑場脖子上帶的枷。這枷鎖完全限制蘇綢的行動，甚至還在不斷收緊，壓迫蘇綢到難以呼吸。
蘇綢雙臂肌肉繃緊，她用盡力氣想把球棒推遠一點。
夜鬼朝蘇綢冷笑，用的勁兒更大了。
“混……混蛋！”蘇綢啞著嗓子罵人。
她已經被夜鬼整個人推到樓梯邊緣，被迫下腰，上半身全部懸在空中。
蘇綢看見天花板上黑影婆娑。
這就是瀕死前的幻影麽？不，這是影子。影子。蘇綢一楞。
“蘇蘇！”付雲見此情形急了，下了樓梯就要沖過來。她用藤蔓緊緊纏住夜鬼的軀體，試圖把夜鬼拉遠。
“姐，別來……”蘇綢無比艱難地說道，如果她死了，付雲靠這麽近也逃不了夜鬼的魔爪。況且蘇綢還沒到山窮水盡的一步，“別來，我有辦法逃脫……”
蘇綢用力仰起頭，直視夜鬼。
這家夥臉帥極了，哪怕變成喪屍也依舊是宛如外國男模般，英俊深邃的容顏。湊得如此近，蘇綢發誓她在末日前絕沒見過這麽帥的型男。
蘇綢朝夜鬼的臉輕輕吹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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