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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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綜合體內，各種物資數量的清單。”
蘇綢拿出稿紙，心頭湧現出一種極其覆雜的情緒。
昨天，幸存者們歡聲笑語，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坐擁一座安全、富裕的城堡。他們為未來十年，甚至更長的生活細致打算：每頓餐可食用量、蔬菜播種方法、如何用單調的食材烹制出別致的菜肴……
幸存者們的歡笑還歷歷在目，在末日裏努力生活下去的意志還歷歷在目。
可是，一個夜晚過去，就有三個人永遠離開了他們。
“大家都認可嗎？平均分配食物？離開綜合體前往基地的人，帶走屬於他的份額。”蘇綢右手舉起清單，向眾人確認道。
董宇豪嗤笑：“有什麽好確認的？你們車就那麽大，還要平均分配？爺讓你們隨便挑，只要能帶走，你們都帶，剩下的，就都留給我！”
田清聽了一陣無名火起，她還在記恨董是間接害死趙思琪的元兇之一，他總是用這種輕蔑、不屑、不關己事的欠扁語氣，踐踏他人的感情。
“憑什麽就留給你？我那份沒帶走的，就是點把火燒了，也不想給你。”
王奇怒吼拍桌：“操，死女表子，浪費糧食你……”
被許牛方、田清、蘇綢聯合起來瞪了一眼，王奇萎掉了，“……是不是不想活了。”他小小聲把話說完，縮在椅子裏嘆氣，“媽的，有異能真他娘的了不起，一個個態度拽成什麽吊樣。”
他羨慕又猥瑣的目光看向董宇豪，這才是男人楷模，沒異能，還把三個女人攥在手心耍得她們團團轉。媽的，怎麽就沒女的看上自己？！
田清這番浪費資源的豪言壯語，倒是讓許牛方刮目相看。他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馬上道：“有趣有趣！我倒是看錯你，這種鋪張浪費只為出氣的做法，有意思，加我一個！帶不走，我的也丟外面燒了！”
見幾人如此輕浮，拿食物玩笑，盧爺有些生氣。
老人家最看不得浪費食物的事，雖然他反感董宇豪的囂張，也為不能帶走食物可惜，但是聽到好好的食物要被浪費，趕緊出聲阻攔：“好了！年輕人！這麽浪費食物，是要遭天譴的！”
喬橋素來討厭董宇豪，見兩個惹是生非的人吸引了主要火力，也偷偷夾在爭吵中，說上一兩句“討厭董宇豪！”“董哥壞人！”
果然還是個小孩啊，哪怕討厭一個人，也說不出什麽有殺傷力的話語。
蘇綢付雲兩人對視一眼，露出苦笑。
董宇豪更是氣得臉色發青。
“有病？就為了報覆我？”
田清雙手抱於胸前：“是啊，挺有意思的。早看你裝老大不爽了，你算什麽東西？不過是捧了你幾次。我憑什麽要把食物留下來便宜你，還要受你那種惡心人的態度！”
“董宇豪，我有異能，你沒有，應該是你好好巴結我才是，別哪天一個蟲子、一個喪屍，輕輕咬一口，你就見閻王去了。哪裏輪到你在這裏逼逼叭叭？”
董宇豪氣得差點摔桌離去。
“玩不起就直說，少在那裏擺張臭臉，付雲、趙思琪慣著你，我可不慣。”田清踢椅子也要走。
“等一下！諸位留步。”蘇綢喊住想要匆匆離去的眾人。“我有辦法帶走大量食物，用我的異能！”
許牛方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大刺刺地翹起二郎腿：“你什麽異能來著？釘槍異能？”
“不是，我的異能是儲物，空間異能。”
田清也坐了回來，撥弄著手上美甲，她表情玩味：“你挺能裝得嘛，看我們吵架，到現在才說。”
好一個雙關，卻沒有什麽惡意，蘇綢咧著嘴笑了：“彼此彼此。你們不吵到這個地步，怕是無人會同意我的建議。畢竟，物資放在我的異能中，除了我沒人能取用。如果我是陰險狡詐之人，偷偷離開，你們可就一點食物都拿不到。怕有人多心嘛。”
“是啊，是啊。”眾人陷入思考，開始想蘇綢究竟是不是個可信任之人。
這些話蘇綢是特地說給董宇豪聽，她猜到董宇豪會拿自己的人品挑刺，蘇綢主動挑明，免得被懷疑。
董心中恨恨，這女人，好像知道自己會說離間的話！
懷疑的種子若是出自旁人之口，便會悄無聲息地播種在聽者心間。可是被當事者這樣坦蕩地說出，再去質疑，反倒顯得自己別有用心。
而且董宇豪心裏清楚，這兩天被蘇綢攪和，自己的聲望是大不如從前，付雲和自己分手，喜歡自己的趙思琪掛了，原先還對自己有些意思的田清徹底翻臉。現在全場人，也就自個兒親媽，還有那個看著就一臉蠢樣兒的王奇支持自己……
媽的，都怪這該死的蘇綢！
蘇綢看著董宇豪，那家夥板著張俊臉，滿臉怒氣，手裏發洩似的捏著雙筷子，所用力氣之大快要把筷子掰彎。
也是，怎麽能不生氣呢，離開之人再怎麽翻騰，帶不走的食物，都是留給他姓董的。蘇綢莫名其妙整一個空間異能，難道真的，大部分食物要被她帶走？那自己冒著生命的危險留在綜合體，還有什麽意思？
“哢——”董宇豪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中斷成兩節的筷子，心想如果這雙筷子，是蘇綢就好了，他可以像折斷這雙筷子一樣，輕松地折斷她纖細的脖頸，看她毫無尊嚴跪地求饒。混蛋，好想，殺了她啊。
董宇豪心中憤怒的火焰在瘋長。
付雲也在偷偷打量董宇豪。她和董一起生活近十年，清楚自己前男友每一個動作、甚至每一個表情的意義。不耐煩、憤怒、怨恨、殺氣！
付雲內心不禁生出一絲冷意，她那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男友，本性竟是這般暴戾的嗎？男人變得如此陌生，她快要不認識了。
勉強地笑笑，付雲打破了死一樣的沈默：“蘇蘇，既然如此，你給我們講一講你的計劃吧。”
蘇綢回神：“哦哦，好的。我的計劃很簡單。”
如果離開者和留守者之間關於食物的博弈是一場鬥智鬥勇的賭局。
那此刻蘇綢的身份，就像游離在賭局之外，只關註賭約公平與合理性的荷官。
她無疑是公平的：“大家同時加入綜合體，對這裏的物資，享有平等的分配權利。我昨天才加入綜合體，所以不參與分配。”
她的公平為弱勢者服務：“如果說得到分配的東西卻因為拿不走，而要喪失對這份物品支配的能力，那還有什麽分配的必要呢？我這人比較追求公平，樂於助人，幫人就為了自己高興。”而且看見自己討厭的家夥吃癟，也是極爽的嘿。
“我們相處時間短，你們可能不信任我。但是現在車子就那麽大，能帶走的物資很有限，進入基地還要上交一半食物作為過路費。但是你們把東西存放在我這兒，到了基地，我把東西還給你們，這部分食物還能避開基地的審查。”
“最壞的情況，我卷食物逃跑，你們還擁有車上的食物，和不用我幫忙情況沒什麽兩樣。你們其實沒有損失，只是留守的人，少了很多本就不屬於他們的資源，很不爽。但是我知道我不會這麽做，到了基地，我就會如約把食物還給你們，你們擁有了數量頗豐的資源，哪怕是以物換物，也能在基地過上好生活。”
“你吃飽了撐著幫人啊？鬼才相信你那麽好心，你就是想趁機偷東西！”王奇拉下了臉。
蘇綢攤手，這些人裏，誰都可能偷，還真就自己一點不貪資源，畢竟她擁有一個燒飯種菜，無所不能的系統。可這事沒法和人說啊！她說不出系統這個詞。
“沒辦法，這事情你們決定，相信我，或者不信，都可以，努力過我就問心無愧啦。也沒什麽信物能讓你們牽制住我，只是提供一個方法，給你們參考。”
蘇綢想了想：“換個說法，為什麽你們不用擔心我跑掉。空間異能是我剛來綜合體就告訴過大家的，沒有藏著掖著。如果我想偷這裏的東西，大可以隱瞞自己的異能者身份，在這裏多住上一段時間慢慢搬空物資。去基地路上有三個異能者同行，我沒必要冒這麽大的風險伺機逃跑，逃還不一定能逃得掉。”
付雲一直信任蘇綢，她知道眼下局面，蘇綢最需要人支持，打破僵局，於是她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我信任你！蘇蘇，我的東西全部寄放在蘇蘇的空間，車子上空間留給你們放吧，我不在意。”
蘇綢感激地看向付雲，兩人相視一笑。
石頭爸猶豫片刻：“如果不是蘇綢、付雲，和其他人幫助，恐怕我和小石頭早就死在昨晚了，我也信任你！蘇綢，相信我的老婆也會支持這個決定！”
蘇綢點頭：“定不辜負。”
許牛方掏了掏耳朵：“我不信任你，蘇綢，但我信任我的拳頭。放心，就是想跑，也不給你逃掉的機會。”
蘇綢咧嘴一笑，知道許牛方的言下之意，還是信任。
田清無奈：“你們都放了，我也放唄，多我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被騙了也大家一起。反正不想留給姓董的。”
喬橋有些為難，她不知道是留在綜合體等哥哥，還是跟著大家一起去基地。當她餘光瞥到董宇豪兇巴巴的臉，完了，別人都要走，豈不是留自己一個小姑娘和王奇、董宇豪兩個臭大人在一起？
喬橋慌忙表態：“蘇綢姐！我信你！”
蘇綢看向眾人，看著大家微笑的臉，心中感動：“謝謝大家的信任。”
出乎意料的，董宇豪這麽久，竟然也沒有出聲反對，反而在笑。他似乎想通了什麽，換上一副和藹的面孔，如沐春風地說道：“呵呵，你們這麽團結友愛，我還真是羨慕得不行呢。”
“你不反對了？”蘇綢試探地問道，一時間摸不準董宇豪的態度。
“反對？我為什麽要反對，你們都決定好了，我還有什麽反對的必要呢？”董宇豪大度地攤了攤手。他嘴角扯起笑容，只是那弧度頗為怪異，“既然都決定了，明天你們就要走，還在等什麽？抓緊去準備吧，車子裏也裝裝滿，萬一蘇綢反悔怎麽辦，你們可要當心啊！”
董宇豪一字一頓地說道：“末日裏，還這麽相信某個人，真是天真啊。”
說罷，董宇豪留下面面相覷的人們，拂袖離去。
王奇也懵了，他還想扇風點火讓董哥和蘇綢田清大幹一場，董哥竟然這樣就投降了？！
王奇心中暗罵，原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小白臉！早知道還不如跟去基地！憤然離席。
蘇綢聳肩：“好吧，那我們就去收拾吧？你們把隨身帶的東西收好放車子裏，其他放不下的，就在貨架上標記，我幫你們帶。”
蘇綢轉身看向喬橋：“喬橋小壽星，下午兩點，帶你玩，怎麽樣？”
“嗯？！”喬橋有些激動，難道還有生日的特別節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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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們的歡笑還歷歷在目，在末日裏努力生活下去的意志還歷歷在目。
可是，一個夜晚過去，就有三個人永遠離開了他們。
“大家都認可嗎？平均分配食物？離開綜合體前往基地的人，帶走屬於他的份額。”蘇綢右手舉起清單，向眾人確認道。
董宇豪嗤笑：“有什麽好確認的？你們車就那麽大，還要平均分配？爺讓你們隨便挑，只要能帶走，你們都帶，剩下的，就都留給我！”
田清聽了一陣無名火起，她還在記恨董是間接害死趙思琪的元兇之一，他總是用這種輕蔑、不屑、不關己事的欠扁語氣，踐踏他人的感情。
“憑什麽就留給你？我那份沒帶走的，就是點把火燒了，也不想給你。”
王奇怒吼拍桌：“操，死女表子，浪費糧食你……”
被許牛方、田清、蘇綢聯合起來瞪了一眼，王奇萎掉了，“……是不是不想活了。”他小小聲把話說完，縮在椅子裏嘆氣，“媽的，有異能真他娘的了不起，一個個態度拽成什麽吊樣。”
他羨慕又猥瑣的目光看向董宇豪，這才是男人楷模，沒異能，還把三個女人攥在手心耍得她們團團轉。媽的，怎麽就沒女的看上自己？！
田清這番浪費資源的豪言壯語，倒是讓許牛方刮目相看。他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馬上道：“有趣有趣！我倒是看錯你，這種鋪張浪費只為出氣的做法，有意思，加我一個！帶不走，我的也丟外面燒了！”
見幾人如此輕浮，拿食物玩笑，盧爺有些生氣。
老人家最看不得浪費食物的事，雖然他反感董宇豪的囂張，也為不能帶走食物可惜，但是聽到好好的食物要被浪費，趕緊出聲阻攔：“好了！年輕人！這麽浪費食物，是要遭天譴的！”
喬橋素來討厭董宇豪，見兩個惹是生非的人吸引了主要火力，也偷偷夾在爭吵中，說上一兩句“討厭董宇豪！”“董哥壞人！”
果然還是個小孩啊，哪怕討厭一個人，也說不出什麽有殺傷力的話語。
蘇綢付雲兩人對視一眼，露出苦笑。
董宇豪更是氣得臉色發青。
“有病？就為了報覆我？”
田清雙手抱於胸前：“是啊，挺有意思的。早看你裝老大不爽了，你算什麽東西？不過是捧了你幾次。我憑什麽要把食物留下來便宜你，還要受你那種惡心人的態度！”
“董宇豪，我有異能，你沒有，應該是你好好巴結我才是，別哪天一個蟲子、一個喪屍，輕輕咬一口，你就見閻王去了。哪裏輪到你在這裏逼逼叭叭？”
董宇豪氣得差點摔桌離去。
“玩不起就直說，少在那裏擺張臭臉，付雲、趙思琪慣著你，我可不慣。”田清踢椅子也要走。
“等一下！諸位留步。”蘇綢喊住想要匆匆離去的眾人。“我有辦法帶走大量食物，用我的異能！”
許牛方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大刺刺地翹起二郎腿：“你什麽異能來著？釘槍異能？”
“不是，我的異能是儲物，空間異能。”
田清也坐了回來，撥弄著手上美甲，她表情玩味：“你挺能裝得嘛，看我們吵架，到現在才說。”
好一個雙關，卻沒有什麽惡意，蘇綢咧著嘴笑了：“彼此彼此。你們不吵到這個地步，怕是無人會同意我的建議。畢竟，物資放在我的異能中，除了我沒人能取用。如果我是陰險狡詐之人，偷偷離開，你們可就一點食物都拿不到。怕有人多心嘛。”
“是啊，是啊。”眾人陷入思考，開始想蘇綢究竟是不是個可信任之人。
這些話蘇綢是特地說給董宇豪聽，她猜到董宇豪會拿自己的人品挑刺，蘇綢主動挑明，免得被懷疑。
董心中恨恨，這女人，好像知道自己會說離間的話！
懷疑的種子若是出自旁人之口，便會悄無聲息地播種在聽者心間。可是被當事者這樣坦蕩地說出，再去質疑，反倒顯得自己別有用心。
而且董宇豪心裏清楚，這兩天被蘇綢攪和，自己的聲望是大不如從前，付雲和自己分手，喜歡自己的趙思琪掛了，原先還對自己有些意思的田清徹底翻臉。現在全場人，也就自個兒親媽，還有那個看著就一臉蠢樣兒的王奇支持自己……
媽的，都怪這該死的蘇綢！
蘇綢看著董宇豪，那家夥板著張俊臉，滿臉怒氣，手裏發洩似的捏著雙筷子，所用力氣之大快要把筷子掰彎。
也是，怎麽能不生氣呢，離開之人再怎麽翻騰，帶不走的食物，都是留給他姓董的。蘇綢莫名其妙整一個空間異能，難道真的，大部分食物要被她帶走？那自己冒著生命的危險留在綜合體，還有什麽意思？
“哢——”董宇豪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中斷成兩節的筷子，心想如果這雙筷子，是蘇綢就好了，他可以像折斷這雙筷子一樣，輕松地折斷她纖細的脖頸，看她毫無尊嚴跪地求饒。混蛋，好想，殺了她啊。
董宇豪心中憤怒的火焰在瘋長。
付雲也在偷偷打量董宇豪。她和董一起生活近十年，清楚自己前男友每一個動作、甚至每一個表情的意義。不耐煩、憤怒、怨恨、殺氣！
付雲內心不禁生出一絲冷意，她那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男友，本性竟是這般暴戾的嗎？男人變得如此陌生，她快要不認識了。
勉強地笑笑，付雲打破了死一樣的沈默：“蘇蘇，既然如此，你給我們講一講你的計劃吧。”
蘇綢回神：“哦哦，好的。我的計劃很簡單。”
如果離開者和留守者之間關於食物的博弈是一場鬥智鬥勇的賭局。
那此刻蘇綢的身份，就像游離在賭局之外，只關註賭約公平與合理性的荷官。
她無疑是公平的：“大家同時加入綜合體，對這裏的物資，享有平等的分配權利。我昨天才加入綜合體，所以不參與分配。”
她的公平為弱勢者服務：“如果說得到分配的東西卻因為拿不走，而要喪失對這份物品支配的能力，那還有什麽分配的必要呢？我這人比較追求公平，樂於助人，幫人就為了自己高興。”而且看見自己討厭的家夥吃癟，也是極爽的嘿。
“我們相處時間短，你們可能不信任我。但是現在車子就那麽大，能帶走的物資很有限，進入基地還要上交一半食物作為過路費。但是你們把東西存放在我這兒，到了基地，我把東西還給你們，這部分食物還能避開基地的審查。”
“最壞的情況，我卷食物逃跑，你們還擁有車上的食物，和不用我幫忙情況沒什麽兩樣。你們其實沒有損失，只是留守的人，少了很多本就不屬於他們的資源，很不爽。但是我知道我不會這麽做，到了基地，我就會如約把食物還給你們，你們擁有了數量頗豐的資源，哪怕是以物換物，也能在基地過上好生活。”
“你吃飽了撐著幫人啊？鬼才相信你那麽好心，你就是想趁機偷東西！”王奇拉下了臉。
蘇綢攤手，這些人裏，誰都可能偷，還真就自己一點不貪資源，畢竟她擁有一個燒飯種菜，無所不能的系統。可這事沒法和人說啊！她說不出系統這個詞。
“沒辦法，這事情你們決定，相信我，或者不信，都可以，努力過我就問心無愧啦。也沒什麽信物能讓你們牽制住我，只是提供一個方法，給你們參考。”
蘇綢想了想：“換個說法，為什麽你們不用擔心我跑掉。空間異能是我剛來綜合體就告訴過大家的，沒有藏著掖著。如果我想偷這裏的東西，大可以隱瞞自己的異能者身份，在這裏多住上一段時間慢慢搬空物資。去基地路上有三個異能者同行，我沒必要冒這麽大的風險伺機逃跑，逃還不一定能逃得掉。”
付雲一直信任蘇綢，她知道眼下局面，蘇綢最需要人支持，打破僵局，於是她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我信任你！蘇蘇，我的東西全部寄放在蘇蘇的空間，車子上空間留給你們放吧，我不在意。”
蘇綢感激地看向付雲，兩人相視一笑。
石頭爸猶豫片刻：“如果不是蘇綢、付雲，和其他人幫助，恐怕我和小石頭早就死在昨晚了，我也信任你！蘇綢，相信我的老婆也會支持這個決定！”
蘇綢點頭：“定不辜負。”
許牛方掏了掏耳朵：“我不信任你，蘇綢，但我信任我的拳頭。放心，就是想跑，也不給你逃掉的機會。”
蘇綢咧嘴一笑，知道許牛方的言下之意，還是信任。
田清無奈：“你們都放了，我也放唄，多我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被騙了也大家一起。反正不想留給姓董的。”
喬橋有些為難，她不知道是留在綜合體等哥哥，還是跟著大家一起去基地。當她餘光瞥到董宇豪兇巴巴的臉，完了，別人都要走，豈不是留自己一個小姑娘和王奇、董宇豪兩個臭大人在一起？
喬橋慌忙表態：“蘇綢姐！我信你！”
蘇綢看向眾人，看著大家微笑的臉，心中感動：“謝謝大家的信任。”
出乎意料的，董宇豪這麽久，竟然也沒有出聲反對，反而在笑。他似乎想通了什麽，換上一副和藹的面孔，如沐春風地說道：“呵呵，你們這麽團結友愛，我還真是羨慕得不行呢。”
“你不反對了？”蘇綢試探地問道，一時間摸不準董宇豪的態度。
“反對？我為什麽要反對，你們都決定好了，我還有什麽反對的必要呢？”董宇豪大度地攤了攤手。他嘴角扯起笑容，只是那弧度頗為怪異，“既然都決定了，明天你們就要走，還在等什麽？抓緊去準備吧，車子裏也裝裝滿，萬一蘇綢反悔怎麽辦，你們可要當心啊！”
董宇豪一字一頓地說道：“末日裏，還這麽相信某個人，真是天真啊。”
說罷，董宇豪留下面面相覷的人們，拂袖離去。
王奇也懵了，他還想扇風點火讓董哥和蘇綢田清大幹一場，董哥竟然這樣就投降了？！
王奇心中暗罵，原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小白臉！早知道還不如跟去基地！憤然離席。
蘇綢聳肩：“好吧，那我們就去收拾吧？你們把隨身帶的東西收好放車子裏，其他放不下的，就在貨架上標記，我幫你們帶。”
蘇綢轉身看向喬橋：“喬橋小壽星，下午兩點，帶你玩，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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