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驚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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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驚魂 完
“紀揚——”
藥初九跪在機翼邊緣，看著一望無際的深空，她的心墜落谷底。
她第一反應是去找文教授她們。
不行，來不及了。
而且現在正是戰鬥的緊要關頭，她根本無暇顧及此處。
藥初九捏緊拳頭，顫抖著站了起來。
“你要幹什麽？”
梅林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
“當然是救人！”
藥初九怒火中燒，遠遠地對著陳格比了個中指。
然後在他錯愕的目光中一躍而下。
“你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距離地面八千多米的高空，要是一個不小心，你和你表弟兩人將會死無全屍！”
梅林看著藥初九作死的行為，在空間裏嘩啦啦翻動著書頁。
他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寒風的呼嘯聲中。
強烈的失重感讓藥初九的胃裏翻江倒海。
與空氣之間巨大的沖擊力讓她不得不用手遮擋在額前，才能勉強睜開眼睛。
紀揚今天穿的是一件藍色的沖鋒衣，但是現在藥初九的視線裏根本找不到他的蹤影。
麻了，藥初九一咬牙，雙手握緊魔杖。
下一刻，她出現在兩百米之後的位置。
因為空中沒有落腳的地方，她的身體在移形中失去了平衡，在空中翻滾著。
藥初九發誓之後再也不去玩任何跳樓機與過山車等游樂項目。
笑死，那些哪有跳機刺激！
再一個一百多米的瞬移後，她終於看到了一抹藍色的小圓點。
紀揚已經放棄了掙紮，心如死灰，任由身體垂直下落。
等等，他怎麽好像聽到了表姐的喊聲？
難道是臨終前的錯覺？
紀揚生無可戀地睜開眼睛，冷風刺激著他的雙眼流出生理性淚水。
不對，好像真的是表姐的聲音！
而且還是從他身下傳來的！
他驚愕地努力轉向聲音的來源——
“紀揚，你個地主家的二－傻－子，你－他－媽－是耳聾了嗎？我喊你幾遍了能不能看我一下！”
藥初九要崩潰了，她無法精確到她與紀揚之間的距離，只能憑感覺大致地移形。
沒想到一不小心移過頭了，來到了紀揚的下方。
而她那位好表弟正背對著她，對她的幾次呼喚都無動於衷。
見到上面的人終於有了反應，她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表…表姐？”
紀揚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在確認不是幻覺後，瞬間喜極而泣。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別廢話！快把手給我！”
藥初九艱難地把身體擺在合適的位置，向紀揚伸出了手。
“不行，還差一點。”
此刻紀揚與藥初九之間還有一米多的距離，兩人都在以差不多的速度急速下降。
“你們時間不多了，現在距離地面還有不到兩三千米！”
梅林焦急地催促道。
藥初九低頭看了看，地面上一些建築的亮光已經能夠隱隱約約地進入她視線。
她現在不敢再使用移形咒調整位置了，好不容易把兩人之間的距離縮小，萬一再來個失誤，那就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
她急促地呼吸著，大口大口的霧氣從她嘴裏飄出。
她大腦已經感到有些缺氧了。
“不要…不要管手了。”
由於吸入了太多冷空氣，藥初九的牙齒開始上下打顫。
“用…用你的觸手卷住我的魔杖。”
在磕磕絆絆說完這句話後，紀揚立刻按照她的說法在空中控制著他所有的紅藍觸手去靠近她。
經過幾次接觸，終於有一只藍色觸手卷到了藥初九舉著的魔杖。
藥初九奮力往下一拉，加快了紀揚下墜的速度。
兩人順著那條細細的藍色觸手分別使勁，最後藥初九成功地抓住了紀揚的手腕！
“嘭！”
“嘭！”
“嘭！”
藥初九在千米高空連續移形三次，在第四次的時候兩人重重地摔在了機艙裏。
藥初九沒有管身上的疼痛，迅速起身。
機艙裏沒有陳格的身影。
藥初九臉色一變。
他不可能主動跑到文教授他們面前找死，那他唯一的目標就只有可能是裴奇這個研究員了。
她扶著“嗡嗡”發暈的大腦，看著手臂上一道道擦痕，左腳腳腕一動就鉆心地疼。
壞消息，腳崴了。
好消息，她可以不用靠腳走路。
再次瞬移到駕駛艙附近，藥初九忍著腳上的疼痛，輕輕放緩了腳步。
裴奇雖然是研究員，但是他本人也是一名執念師，他正握著一把手槍，與變異的陳格對峙。
“吱呀——”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響動。
陳格張嘴，一條黑色的觸手立刻從他喉嚨口冒了出來。
可惜它撲了個空。
“我在跳機的時候就一直在想，”
陳格身後傳來藥初九幽幽的聲音。
“如果這次能活下來，我特麽一定要親手弄！死！你！”
藥初九一手抵住陳格的下巴，另一只手死死卡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
哢嚓一聲輕響，他歪倒不動了。
“砰！砰！”
一旁的裴奇不忘開槍補兩下。
直到確定他死得不能再死了，藥初九一直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下來。
她看向裴奇，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眼前一黑，身體倏然向後倒去。
藥初九感覺自己的靈魂正慢慢地從軀殼裏抽離，耳邊縈繞著細碎的低語。
一股溫暖的力量忽然註入她的精神海內，讓她的感知變得更加敏銳。
身上好痛。
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好像有人把她擡到了一個柔軟的墊子上。
同時還有人扳開了她的嘴，往裏面塞了一顆什麽吃的。
她下意識吞咽下去，很快她就感受到經脈變得通暢，身上的疼痛感頓時消了大半。
“藥初九，醒醒。”
耳邊的聲音更加清楚。
她眼睫顫動，極力睜開了一條縫。
一頭耀眼的紅發在她眼前晃動。
是一臉擔憂的文教授。
怎麽回事？
藥初九失去的記憶正在逐漸回歸。
她意識到什麽，身體一震，整個人徹底驚醒過來。
“戰鬥結束了嗎？結果怎麽樣？”
文教授笑著摸摸她的腦袋，“你猜。”
看著圍在她身邊熟悉的人和熟悉的機艙，藥初九眼眶一熱。
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嗚嗚嗚，表姐怎麽辦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以後你身上的所有傷口我都全包了！”
紀揚的頭上纏著一圈繃帶，湊到藥初九面前，試圖用他那十分崇拜的眼神引起她的註意力。
大可不必這麽詛咒我。
看著他這一臉蠢相，藥初九無奈地轉過頭。
“不得不說，藥初九你的膽子也真夠大。我們在看見你突然跳機的時候嚇得心都梗了。”
伊婧給她遞了一杯水，嗔怪道。
“是我的錯，居然沒有早早察覺到陳格的不對勁。”
文教授嘆了口氣，藥初九坐了起來，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向對面的座椅上。
陳格的屍體被飛機毯蓋著，只露出一條青灰色的手臂。
一時間場面的情緒有些低落。
“這就是為什麽我們只給大二以上的學生開放消除怨靈任務的權限。”
裴奇說，“畢竟怨靈是真真切切在現實生活中，一旦死亡那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獲得了普通人沒有的天賦，就應該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丁琮看著昔日隊友的屍體，眼中劃過一抹哀傷。
“如果是死在戰鬥中還能保留人的屍體，若是不慎被怨靈汙染，那連死都無法以人的身份死去。”
藥初九和紀揚對視一眼。
在場的執念師就只有他們兩人因為剛入學，一直被學校保護著，沒有經歷過怨靈的戰鬥。
直到今天，殘酷的現實才被呈現在他們眼前。
“好了，從另一方面來說，你們兩人第一次面對怨靈，表現都很不錯。”
文教授轉移了話題。
“紀揚，你以你的奶媽天賦治療了這裏1/3的乘客，藥初九就更不用說了，救了隊友的命後還能殺死那麽多汙染物。”
聽到文教授的稱讚，兩人的心情才稍稍回轉。
“哦對了，丁琮，這次的怨靈能量收集了嗎？”
裴奇問。
“收集了。”
丁琮從空間裏取出一個有小臂粗細的玻璃管，裏面是一團黑色的霧氣。
“很可惜，這次的怨靈屍體中的能量是廢能量。”
裴奇接過來，惋惜地連連嘆氣。
藥初九知道他為什麽嘆氣。
怨靈的能量有黑白兩種，黑色的代表混沌暴亂，是廢能量，白色的能量才能用於制造煉金道具等一系列東西，並且純度越高越好。
“算啦算啦，大家還是準備一下，機長剛才說了，還有十多分鐘就要降落了。”
聽到這話，四名學生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的衣服，沈默住了。
魔都機場。
“我們都等了這麽久了怎麽還沒來啊？”
“我去看了簽到名單，你猜怎麽著，寧江大學已經到來的學生裏沒有一人是全職執念師。”
“不會吧，據說今年他們好像有一位全職執念師來參加交流會，難不成是故意傳出來的謠言？”
“誰知道呢，我看見他們的老師兩小時前突然急匆匆走了，也有可能是最後一個航班出什麽事了……”
“左芷，你說藥初九他們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小道士拉著左芷的衣袖，擔憂地問。
“你放心，每個航班上都會有一名隨行教授，即便是真的出事了，我相信也能轉危為安。”
左芷嘴上安慰著小孩，眼神裏卻透露著淡淡的憂慮。
他們京都大學都是乘坐專機來的，所以所有人早就在休息室裏等候了。
寧江大學的學生卻是乘坐一班一班的普通航班，陸陸續續地到達魔都。
由於交流會時間突然前移，專機來不及調動，這倒是能夠理解，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最後一波人遲遲還未到達。
晚宴的時間已經往後推遲了兩次了。
而且魔都大學此次接機的負責人，老師是古板守舊的黃教授，學生代表又是個話少不問事的，黃教授一定要等兩邊的學生到齊了才讓一起回大學。
因此等了幾個小時的京都大學魔都大學的學生早就不耐煩了，除了她們自己的一些人，都各種發著牢騷，明裏暗裏說著寧江大學的閑話。
“到了到了！好像飛機往特殊迫降區降落了！”
突然有人在休息室裏大喊一聲。
特殊迫降區？
左芷和小道士面面相覷。
看來是真出事了。
不管是真擔心也好還是去看熱鬧也罷，聽到這個消息後，一群人一窩蜂地往特殊迫降區趕去。
“隆隆隆——”
一架尾部冒著黑煙的飛機歪歪斜斜地降落在地面上。
看著機身上全是慘不忍睹的戰鬥痕跡，一些不知情的人心中也多多少少猜到了真相。
小道士，左芷還有寧江大學的人都緊張地盯著前方。
揚起的塵埃和霧氣慢慢消散。
一行人的身影逐漸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左二的女生所吸引，不為別的，實在是因為她那身白T上大片的血跡和手上捧著的黑色玻璃管過於引人註目。
當然，還有相當一部分人的註意力放在了他們身後搬運的一具具屍體上。
騷動的人群瞬間靜默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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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初九跪在機翼邊緣，看著一望無際的深空，她的心墜落谷底。
她第一反應是去找文教授她們。
不行，來不及了。
而且現在正是戰鬥的緊要關頭，她根本無暇顧及此處。
藥初九捏緊拳頭，顫抖著站了起來。
“你要幹什麽？”
梅林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
“當然是救人！”
藥初九怒火中燒，遠遠地對著陳格比了個中指。
然後在他錯愕的目光中一躍而下。
“你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距離地面八千多米的高空，要是一個不小心，你和你表弟兩人將會死無全屍！”
梅林看著藥初九作死的行為，在空間裏嘩啦啦翻動著書頁。
他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寒風的呼嘯聲中。
強烈的失重感讓藥初九的胃裏翻江倒海。
與空氣之間巨大的沖擊力讓她不得不用手遮擋在額前，才能勉強睜開眼睛。
紀揚今天穿的是一件藍色的沖鋒衣，但是現在藥初九的視線裏根本找不到他的蹤影。
麻了，藥初九一咬牙，雙手握緊魔杖。
下一刻，她出現在兩百米之後的位置。
因為空中沒有落腳的地方，她的身體在移形中失去了平衡，在空中翻滾著。
藥初九發誓之後再也不去玩任何跳樓機與過山車等游樂項目。
笑死，那些哪有跳機刺激！
再一個一百多米的瞬移後，她終於看到了一抹藍色的小圓點。
紀揚已經放棄了掙紮，心如死灰，任由身體垂直下落。
等等，他怎麽好像聽到了表姐的喊聲？
難道是臨終前的錯覺？
紀揚生無可戀地睜開眼睛，冷風刺激著他的雙眼流出生理性淚水。
不對，好像真的是表姐的聲音！
而且還是從他身下傳來的！
他驚愕地努力轉向聲音的來源——
“紀揚，你個地主家的二－傻－子，你－他－媽－是耳聾了嗎？我喊你幾遍了能不能看我一下！”
藥初九要崩潰了，她無法精確到她與紀揚之間的距離，只能憑感覺大致地移形。
沒想到一不小心移過頭了，來到了紀揚的下方。
而她那位好表弟正背對著她，對她的幾次呼喚都無動於衷。
見到上面的人終於有了反應，她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表…表姐？”
紀揚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在確認不是幻覺後，瞬間喜極而泣。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別廢話！快把手給我！”
藥初九艱難地把身體擺在合適的位置，向紀揚伸出了手。
“不行，還差一點。”
此刻紀揚與藥初九之間還有一米多的距離，兩人都在以差不多的速度急速下降。
“你們時間不多了，現在距離地面還有不到兩三千米！”
梅林焦急地催促道。
藥初九低頭看了看，地面上一些建築的亮光已經能夠隱隱約約地進入她視線。
她現在不敢再使用移形咒調整位置了，好不容易把兩人之間的距離縮小，萬一再來個失誤，那就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
她急促地呼吸著，大口大口的霧氣從她嘴裏飄出。
她大腦已經感到有些缺氧了。
“不要…不要管手了。”
由於吸入了太多冷空氣，藥初九的牙齒開始上下打顫。
“用…用你的觸手卷住我的魔杖。”
在磕磕絆絆說完這句話後，紀揚立刻按照她的說法在空中控制著他所有的紅藍觸手去靠近她。
經過幾次接觸，終於有一只藍色觸手卷到了藥初九舉著的魔杖。
藥初九奮力往下一拉，加快了紀揚下墜的速度。
兩人順著那條細細的藍色觸手分別使勁，最後藥初九成功地抓住了紀揚的手腕！
“嘭！”
“嘭！”
“嘭！”
藥初九在千米高空連續移形三次，在第四次的時候兩人重重地摔在了機艙裏。
藥初九沒有管身上的疼痛，迅速起身。
機艙裏沒有陳格的身影。
藥初九臉色一變。
他不可能主動跑到文教授他們面前找死，那他唯一的目標就只有可能是裴奇這個研究員了。
她扶著“嗡嗡”發暈的大腦，看著手臂上一道道擦痕，左腳腳腕一動就鉆心地疼。
壞消息，腳崴了。
好消息，她可以不用靠腳走路。
再次瞬移到駕駛艙附近，藥初九忍著腳上的疼痛，輕輕放緩了腳步。
裴奇雖然是研究員，但是他本人也是一名執念師，他正握著一把手槍，與變異的陳格對峙。
“吱呀——”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響動。
陳格張嘴，一條黑色的觸手立刻從他喉嚨口冒了出來。
可惜它撲了個空。
“我在跳機的時候就一直在想，”
陳格身後傳來藥初九幽幽的聲音。
“如果這次能活下來，我特麽一定要親手弄！死！你！”
藥初九一手抵住陳格的下巴，另一只手死死卡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
哢嚓一聲輕響，他歪倒不動了。
“砰！砰！”
一旁的裴奇不忘開槍補兩下。
直到確定他死得不能再死了，藥初九一直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下來。
她看向裴奇，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眼前一黑，身體倏然向後倒去。
藥初九感覺自己的靈魂正慢慢地從軀殼裏抽離，耳邊縈繞著細碎的低語。
一股溫暖的力量忽然註入她的精神海內，讓她的感知變得更加敏銳。
身上好痛。
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好像有人把她擡到了一個柔軟的墊子上。
同時還有人扳開了她的嘴，往裏面塞了一顆什麽吃的。
她下意識吞咽下去，很快她就感受到經脈變得通暢，身上的疼痛感頓時消了大半。
“藥初九，醒醒。”
耳邊的聲音更加清楚。
她眼睫顫動，極力睜開了一條縫。
一頭耀眼的紅發在她眼前晃動。
是一臉擔憂的文教授。
怎麽回事？
藥初九失去的記憶正在逐漸回歸。
她意識到什麽，身體一震，整個人徹底驚醒過來。
“戰鬥結束了嗎？結果怎麽樣？”
文教授笑著摸摸她的腦袋，“你猜。”
看著圍在她身邊熟悉的人和熟悉的機艙，藥初九眼眶一熱。
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嗚嗚嗚，表姐怎麽辦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以後你身上的所有傷口我都全包了！”
紀揚的頭上纏著一圈繃帶，湊到藥初九面前，試圖用他那十分崇拜的眼神引起她的註意力。
大可不必這麽詛咒我。
看著他這一臉蠢相，藥初九無奈地轉過頭。
“不得不說，藥初九你的膽子也真夠大。我們在看見你突然跳機的時候嚇得心都梗了。”
伊婧給她遞了一杯水，嗔怪道。
“是我的錯，居然沒有早早察覺到陳格的不對勁。”
文教授嘆了口氣，藥初九坐了起來，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向對面的座椅上。
陳格的屍體被飛機毯蓋著，只露出一條青灰色的手臂。
一時間場面的情緒有些低落。
“這就是為什麽我們只給大二以上的學生開放消除怨靈任務的權限。”
裴奇說，“畢竟怨靈是真真切切在現實生活中，一旦死亡那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獲得了普通人沒有的天賦，就應該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丁琮看著昔日隊友的屍體，眼中劃過一抹哀傷。
“如果是死在戰鬥中還能保留人的屍體，若是不慎被怨靈汙染，那連死都無法以人的身份死去。”
藥初九和紀揚對視一眼。
在場的執念師就只有他們兩人因為剛入學，一直被學校保護著，沒有經歷過怨靈的戰鬥。
直到今天，殘酷的現實才被呈現在他們眼前。
“好了，從另一方面來說，你們兩人第一次面對怨靈，表現都很不錯。”
文教授轉移了話題。
“紀揚，你以你的奶媽天賦治療了這裏1/3的乘客，藥初九就更不用說了，救了隊友的命後還能殺死那麽多汙染物。”
聽到文教授的稱讚，兩人的心情才稍稍回轉。
“哦對了，丁琮，這次的怨靈能量收集了嗎？”
裴奇問。
“收集了。”
丁琮從空間裏取出一個有小臂粗細的玻璃管，裏面是一團黑色的霧氣。
“很可惜，這次的怨靈屍體中的能量是廢能量。”
裴奇接過來，惋惜地連連嘆氣。
藥初九知道他為什麽嘆氣。
怨靈的能量有黑白兩種，黑色的代表混沌暴亂，是廢能量，白色的能量才能用於制造煉金道具等一系列東西，並且純度越高越好。
“算啦算啦，大家還是準備一下，機長剛才說了，還有十多分鐘就要降落了。”
聽到這話，四名學生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的衣服，沈默住了。
魔都機場。
“我們都等了這麽久了怎麽還沒來啊？”
“我去看了簽到名單，你猜怎麽著，寧江大學已經到來的學生裏沒有一人是全職執念師。”
“不會吧，據說今年他們好像有一位全職執念師來參加交流會，難不成是故意傳出來的謠言？”
“誰知道呢，我看見他們的老師兩小時前突然急匆匆走了，也有可能是最後一個航班出什麽事了……”
“左芷，你說藥初九他們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小道士拉著左芷的衣袖，擔憂地問。
“你放心，每個航班上都會有一名隨行教授，即便是真的出事了，我相信也能轉危為安。”
左芷嘴上安慰著小孩，眼神裏卻透露著淡淡的憂慮。
他們京都大學都是乘坐專機來的，所以所有人早就在休息室裏等候了。
寧江大學的學生卻是乘坐一班一班的普通航班，陸陸續續地到達魔都。
由於交流會時間突然前移，專機來不及調動，這倒是能夠理解，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最後一波人遲遲還未到達。
晚宴的時間已經往後推遲了兩次了。
而且魔都大學此次接機的負責人，老師是古板守舊的黃教授，學生代表又是個話少不問事的，黃教授一定要等兩邊的學生到齊了才讓一起回大學。
因此等了幾個小時的京都大學魔都大學的學生早就不耐煩了，除了她們自己的一些人，都各種發著牢騷，明裏暗裏說著寧江大學的閑話。
“到了到了！好像飛機往特殊迫降區降落了！”
突然有人在休息室裏大喊一聲。
特殊迫降區？
左芷和小道士面面相覷。
看來是真出事了。
不管是真擔心也好還是去看熱鬧也罷，聽到這個消息後，一群人一窩蜂地往特殊迫降區趕去。
“隆隆隆——”
一架尾部冒著黑煙的飛機歪歪斜斜地降落在地面上。
看著機身上全是慘不忍睹的戰鬥痕跡，一些不知情的人心中也多多少少猜到了真相。
小道士，左芷還有寧江大學的人都緊張地盯著前方。
揚起的塵埃和霧氣慢慢消散。
一行人的身影逐漸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左二的女生所吸引，不為別的，實在是因為她那身白T上大片的血跡和手上捧著的黑色玻璃管過於引人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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