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詭事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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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詭事錄12
藥初九瞳孔一凝，正不知所措的時候，晏陽平靜地收回了目光，繼續往前走去。
“呼。”
看來只是個意外，藥初九長籲一口氣，放松下來。
“計劃施展的怎麽樣？”
一回到雅座，藥初九就拉著小道士的手，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旁邊的左芷則是簡單和留守在原地的郝牧歌說明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
小道士沒有出聲，先是搖搖頭，然後再點點頭。
藥初九有些蒙，隨即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報覆之前她吃飯時故意逗她玩呢。
“好了，補償你一下，快說說吧。”
藥初九拈起一塊水晶龍鳳糕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小道士的嘴裏。
突然滿嘴被甜味糊住的小道士：“……”
她費勁地咽下那塊糕後，在藥初九笑瞇瞇的眼神中，不情不願地說道：
“那晏陽可以從你的懷疑名單裏去除了。”
藥初九有些詫異，“怎麽，你沒摸到他手上的繭子？”
小道士：“晏陽的手皮膚光滑，掌心略帶薄繭，但那一看就是讀書人時常握筆留下的繭子，所以我可以肯定地判定他絕對沒有練習過武功。”
“嘖嘖嘖，看來你這次的推測猜錯嘍。”
小道士眉梢一挑，對藥初九的判斷失誤感到頗有些幸災樂禍。
“錯就錯唄，排除嫌疑人一個不挺好。”
藥初九沒好氣地往嘴裏灌了幾口桑落酒，“那技能卡發動成功了嗎？”
“這倒是成功了，我在他身上留下了別人看不見的標記，只要他在我附近，我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小道士把史詩卡還給了藥初九。
幾人在醉鼎樓解決晚飯後，商量了一下，決定去街上繼續逛逛。
這可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用小道士的話來說，那是為了順便去洛陽城裏的幾家香料鋪子做個調研，指不定有人會知道兇手那致幻的黃色粉末的來源。
“這洛陽城吶，最大最有名的香料鋪子在東市，叫‘滿庭芳’，您四位小娘子再往前走兩條街就能到東市啦。”
在結賬的時候，藥初九多給了掌櫃的一些錢幣，順利地從他口中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她們晚飯吃得早，所以並不急著立馬趕去，幾個人就這麽慢悠悠地沿街走著。
這會兒正是年節期間，街道上熱鬧得很。
不管是規模挺大的酒肆，茶肆，還是兩旁叫賣的路邊小攤，都有不少人駐足停留，渲染了濃濃的煙火氣。
“……上回咱們說到啊，那個韓府夜半三更天空驚現巨龍，引得街坊鄰裏紛紛前去一探究竟。誒，你猜怎麽著，有膽大的一推開韓府的大門，裏面那個叫淒慘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這可是天罰啊……”
一道洪亮的聲音從路邊某家茶肆傳出，原來是茶肆聘請的說書先生正抑揚頓挫地說著近日的奇聞軼事。
本想直接略過那些圍觀的人群，但在聽清說書的內容後，藥初九等人猛然停下了腳步。
“麻煩讓一讓，讓一讓小孩啦。”
小道士往說書先生那裏擠去，想要靠近些，這樣能聽得更清楚。
藥初九，左芷和郝牧歌則是站在原地不動，靜靜聆聽著說書者口中的故事。
過了會，藥初九漸漸皺起眉頭。
本想聽聽這內容有沒有暗含什麽線索，沒想到那說書者越往後面講的那是越扯淡，從現實主義扯到了神鬼之說。
“他都在胡說八道什麽，怎麽可以不查清事實就胡編亂造誤導大眾呢。”
了解部分事實真相的郝牧歌看著眼前一群被忽悠過來的平民百姓，感到有些憤懣不平。
左芷扭頭問：“你們官府就任憑這些人往這個案子上潑臟水？也不管管。”
“這或許是管不了。”
藥初九輕嘆一聲，“近日朝廷上下都在準備幾日後的壽宴，而大理寺也是主管韓府滅門案，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應當歸當地的衙門縣令管理，但你不是知道的嗎，那日衙門裏頭死了多少衙役。”
左芷：“……”
藥初九：“這種情況我會和大理寺卿匯報一聲，看看能不能抓來幾個問出背後是誰在推波助瀾這個謠言。雖然希望不大，但還是值得一試。”
郝牧歌：“其實想要徹底制止謠言的傳播，當今也唯有破了韓府滅門案，抓住幕後黑手，還群眾一個真相才是最有效的辦法。”
“既然這樣，那就走吧，這裏離東市不遠了。”
左芷喚回小道士，繼續往東市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幽幽傳來，仿佛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人們吸引過去。
幾人對視一眼，快步往香味的源頭走去。
果不其然，前面是一家規模很大的香料鋪子，牌匾上的字正是此前從醉鼎樓掌櫃那得知的“滿庭芳”。
這真是名副其實。
藥初九一走進去，她敏感的嗅覺就聞到了麝香，青桂皮，丁香……還有一些她認不出的各種香料的獨特香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和諧。
香料鋪子裏有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年輕俏麗的小娘子，個個都穿著體面鮮艷的儒衣紗裙，好生養眼。
“這幾位小娘子可有看中什麽香料？”
香料鋪子的掌櫃是個女人，畫著精致的唐妝，身著一襲艷麗的石榴裙，外面罩著一件淺絳紗裙，輕籠於紅裙之上。
她看上去顯然是比鋪子裏的年輕娘子年齡大些，舉手投足間如風拂楊柳般帶著一絲成熟嫵媚。
左芷依舊冷冰冰的，對她的熱情不置可否。
藥初九笑瞇瞇地問：“掌櫃的怎麽稱呼？”
“你們喚我翠娘即可。”
翠娘瞧著面前的三位氣質各不相同的女子（小道士直接被忽略），多年的經驗告訴她來者的身份非凡，忙露出笑容迎了上去。
“幾位可是為了最近鋪子裏新進的波斯香粉而來？”
說著她遞來一盒小巧的銀盒。
郝牧歌伸出一根細白的手指，在香粉上撚取些粉末，放在鼻尖問了問。
“雖比不上現代的粉底，但質量放在這個朝代還算不錯。”
郝牧歌悄聲靠近藥初九的耳邊說道。
“既然覺得好，那就幫我把這個包起來吧。”
藥初九隨手一指，翠娘就連聲命人把香粉裝進了盒子中。
她的出手闊綽更是讓翠娘心裏認定面前的幾人估計是哪家的大小姐偷跑出來了。
生意人怎麽能只在一只羊身上薅羊毛呢。
翠娘立刻看出這一行人中藥初九最好說話也是最大方，於是便拉住她的手開始一個個給她看鋪子裏的“稀缺貨”。
見魚兒上了鉤，藥初九向左芷使了個眼神，左芷立刻心領神會。
“要我說，這些香粉香膏根本比不上咱府裏的，這也叫稀缺貨，那傳出去不得被姐妹們嘲笑。”
左芷冷聲諷刺道。
藥初九一聽，順勢放下了手裏的香囊，興致缺缺地擡起眼皮，“掌櫃的，你莫不是看我們幾個年輕，在糊弄我們，你這有沒有更珍貴的貨了？”
郝牧歌也在一旁附和：“這麽一說，再仔細看看，剛才那波斯香粉也就這樣，的確比不上我們日常用的，要不我還是把它退了吧？”
她們三人一唱一和，翠娘臉上立刻掛不住了。
剛才她們幾人沒有刻意控制自己的聲音，對話被其他顧客聽了去，頓時鋪子裏的小娘子們都開始輕聲議論。
“哎，幾位小娘子可不能這麽汙蔑我們‘滿庭芳’，我們可是在洛陽開了很多年的老字號了，不少侯爵貴婦都在用我們香料鋪子裏的脂粉香膏。”
翠娘對身後的丫鬟打了個手勢，然後示意藥初九她們往裏面走去。
她們跟著翠娘來到一處內室，一道花鳥造型的屏風隔斷了外界的一切嘈雜聲。
很快那個丫鬟就拿著一個巴掌大的玳瑁八角蓋盒走了進來。
翠娘拿著那盒子，似乎這裏面的東西一下給了她不少底氣。
藥初九覷了一眼，還沒看清那盒子長什麽樣，只瞥見半個神秘的符文，就被翠娘打開了盒子。
“我知道各位小娘子定是出自某個世家大族，瞧不上外邊那些東西也是正常。不過我這裏的確還有更為珍貴的鎮店之寶，連公主郡主都知曉。”
“哦，你們這居然還有這種東西，那到底是什麽？”
藥初九露出十分感興趣的樣子，好似成功被翠娘的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翠娘面對三人急切的目光，微微一笑，把盒子裏的東西展現給她們看。
“這是白玉鳳丸，是根據祖傳的秘方，通過九九八十一道稀有的材料熬制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得到雛形。”
“接著再把它們密封放置在玉石雕刻而成的小罐裏頭，埋藏於桃花樹下，靜等冬至的第一場雪落下時便可開罐取丸。”
玳瑁八角蓋盒打開後，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彌漫在這小小的內室裏。
那看上去晶瑩剔透的白玉鳳丸配上翠娘徐徐道來的話語，讓本是在演戲的藥初九真對這丸子起了興致。
“這白玉鳳丸可有什麽功效？”
郝牧歌開口詢問道。
“若是女子長期服用，肌膚便可吹彈可破，白皙透亮，甚至可以緩解衰老，永葆青春。”
聽著這熟悉的誇張推銷術語，藥初九嘴角一抽。
她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得了，還以為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敢情是現代精華面膜的古代版。
她是不動聲色，一旁的左芷可直接多了。
她在翠娘介紹完後，嗤笑一聲道：“就這？”
翠娘楞了片刻，顯然是沒料到世上還有女人對她們的“鎮店之寶”不感興趣。
被這些年輕的小娘子嘲諷了幾次，翠娘面容上終於帶了些慍怒：
“幾位小娘子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倒不如說說你們到底想要什麽。”
“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
藥初九直直對上了翠娘的眼睛，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你可知有一粉末，可置人於幻覺之中，若沒有及時服下解藥，不消幾日就會精神恍惚，死於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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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雅座，藥初九就拉著小道士的手，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旁邊的左芷則是簡單和留守在原地的郝牧歌說明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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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初九有些蒙，隨即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報覆之前她吃飯時故意逗她玩呢。
“好了，補償你一下，快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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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晏陽可以從你的懷疑名單裏去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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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看來你這次的推測猜錯嘍。”
小道士眉梢一挑，對藥初九的判斷失誤感到頗有些幸災樂禍。
“錯就錯唄，排除嫌疑人一個不挺好。”
藥初九沒好氣地往嘴裏灌了幾口桑落酒，“那技能卡發動成功了嗎？”
“這倒是成功了，我在他身上留下了別人看不見的標記，只要他在我附近，我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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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用小道士的話來說，那是為了順便去洛陽城裏的幾家香料鋪子做個調研，指不定有人會知道兇手那致幻的黃色粉末的來源。
“這洛陽城吶，最大最有名的香料鋪子在東市，叫‘滿庭芳’，您四位小娘子再往前走兩條街就能到東市啦。”
在結賬的時候，藥初九多給了掌櫃的一些錢幣，順利地從他口中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她們晚飯吃得早，所以並不急著立馬趕去，幾個人就這麽慢悠悠地沿街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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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洪亮的聲音從路邊某家茶肆傳出，原來是茶肆聘請的說書先生正抑揚頓挫地說著近日的奇聞軼事。
本想直接略過那些圍觀的人群，但在聽清說書的內容後，藥初九等人猛然停下了腳步。
“麻煩讓一讓，讓一讓小孩啦。”
小道士往說書先生那裏擠去，想要靠近些，這樣能聽得更清楚。
藥初九，左芷和郝牧歌則是站在原地不動，靜靜聆聽著說書者口中的故事。
過了會，藥初九漸漸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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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在胡說八道什麽，怎麽可以不查清事實就胡編亂造誤導大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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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芷扭頭問：“你們官府就任憑這些人往這個案子上潑臟水？也不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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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芷：“……”
藥初九：“這種情況我會和大理寺卿匯報一聲，看看能不能抓來幾個問出背後是誰在推波助瀾這個謠言。雖然希望不大，但還是值得一試。”
郝牧歌：“其實想要徹底制止謠言的傳播，當今也唯有破了韓府滅門案，抓住幕後黑手，還群眾一個真相才是最有效的辦法。”
“既然這樣，那就走吧，這裏離東市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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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上去顯然是比鋪子裏的年輕娘子年齡大些，舉手投足間如風拂楊柳般帶著一絲成熟嫵媚。
左芷依舊冷冰冰的，對她的熱情不置可否。
藥初九笑瞇瞇地問：“掌櫃的怎麽稱呼？”
“你們喚我翠娘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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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可是為了最近鋪子裏新進的波斯香粉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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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牧歌伸出一根細白的手指，在香粉上撚取些粉末，放在鼻尖問了問。
“雖比不上現代的粉底，但質量放在這個朝代還算不錯。”
郝牧歌悄聲靠近藥初九的耳邊說道。
“既然覺得好，那就幫我把這個包起來吧。”
藥初九隨手一指，翠娘就連聲命人把香粉裝進了盒子中。
她的出手闊綽更是讓翠娘心裏認定面前的幾人估計是哪家的大小姐偷跑出來了。
生意人怎麽能只在一只羊身上薅羊毛呢。
翠娘立刻看出這一行人中藥初九最好說話也是最大方，於是便拉住她的手開始一個個給她看鋪子裏的“稀缺貨”。
見魚兒上了鉤，藥初九向左芷使了個眼神，左芷立刻心領神會。
“要我說，這些香粉香膏根本比不上咱府裏的，這也叫稀缺貨，那傳出去不得被姐妹們嘲笑。”
左芷冷聲諷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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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牧歌也在一旁附和：“這麽一說，再仔細看看，剛才那波斯香粉也就這樣，的確比不上我們日常用的，要不我還是把它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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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幾位小娘子可不能這麽汙蔑我們‘滿庭芳’，我們可是在洛陽開了很多年的老字號了，不少侯爵貴婦都在用我們香料鋪子裏的脂粉香膏。”
翠娘對身後的丫鬟打了個手勢，然後示意藥初九她們往裏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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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娘拿著那盒子，似乎這裏面的東西一下給了她不少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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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們這居然還有這種東西，那到底是什麽？”
藥初九露出十分感興趣的樣子，好似成功被翠娘的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翠娘面對三人急切的目光，微微一笑，把盒子裏的東西展現給她們看。
“這是白玉鳳丸，是根據祖傳的秘方，通過九九八十一道稀有的材料熬制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得到雛形。”
“接著再把它們密封放置在玉石雕刻而成的小罐裏頭，埋藏於桃花樹下，靜等冬至的第一場雪落下時便可開罐取丸。”
玳瑁八角蓋盒打開後，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彌漫在這小小的內室裏。
那看上去晶瑩剔透的白玉鳳丸配上翠娘徐徐道來的話語，讓本是在演戲的藥初九真對這丸子起了興致。
“這白玉鳳丸可有什麽功效？”
郝牧歌開口詢問道。
“若是女子長期服用，肌膚便可吹彈可破，白皙透亮，甚至可以緩解衰老，永葆青春。”
聽著這熟悉的誇張推銷術語，藥初九嘴角一抽。
她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得了，還以為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敢情是現代精華面膜的古代版。
她是不動聲色，一旁的左芷可直接多了。
她在翠娘介紹完後，嗤笑一聲道：“就這？”
翠娘楞了片刻，顯然是沒料到世上還有女人對她們的“鎮店之寶”不感興趣。
被這些年輕的小娘子嘲諷了幾次，翠娘面容上終於帶了些慍怒：
“幾位小娘子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倒不如說說你們到底想要什麽。”
“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
藥初九直直對上了翠娘的眼睛，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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