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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詭事錄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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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詭事錄9

此刻還不知外面的變異鼠群是否離開,於是眾人便安然在暗室裏待著。

藥初九雖只從珠子摔碎時才清醒過來,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猜出完整的幻境內容。

“所以說,韓修思保管的龍珠早在他被殺害之前就被那什麽天下第一神偷盜走了。之後他命仆從找來很多假冒品,但沒有一個是符合要求的。慌亂危急關頭他聽信了仆從的‘鬼市之說’,希望可以在那裏找到可以替代龍珠的物品。”

“呵,要我說這話也就只有他才信。連我都騙不著。”

小道士的語氣極為不屑,“鬼市那地方能找到什麽好東西?我看他別去找龍珠了,去那種地方找鬼珠得了。”

“別打岔,幻境裏給的線索沒有假的,或許這洛陽城下真的隱藏著一座神秘詭譎的百鬼之市。”

左芷撣了撣衣擺,一臉嚴肅道。

“他的這個計劃肯定失敗了。”

藥初九突然出聲。

這絕對的語氣讓所有人的視線“唰”地匯聚在她身上。

藥初九緩步走到先前龍首擺放的位置,看向郝牧歌:

“在上次韓修思的死亡回溯中,你有沒有見到這間暗室裏有任何長得像珠子的東西?”

郝牧歌回想了一下,搖搖頭:“並沒有。”

“那就是了。”

藥初九斬釘截鐵地說:“如果他仆從的哥哥確實帶回了龍珠的替代品,那為何在他被殺的那一晚暗室裏卻沒有其蹤跡?甚至連那仆從也沒有出現過。”

提到仆從,郝牧歌猛然想起什麽,她從衣裙裏拿出一冊簿書,急急地翻找著。

“韓府上下那晚被滅口的人的屍體都被我檢查過,但是幻境裏的那位仆從我並沒有見過他的屍體。”

郝牧歌的視線停留在這冊簿書的某一頁上。

“找到了。”

她指著一處名字,聲線微抖地對其他人說道:

“這裏記錄這都是近半年韓府仆人的買進和賣出。在正月初九,韓府添了一名新的仆從,同時也有一位仆從的姓名被塗黑。”

聽到如此重要的信息,幾人交換了一下驚訝的眼神。

“這裏的風俗習慣便是名字被塗黑代表著人已死亡。”

左芷解釋:“我這具身體的身份自小在鏢局長大,押鏢畢竟是一個危險的買賣,如果有人在途中發生了意外,我爹就會把他的名字塗黑。”

“因為就在前幾日,我親手把我爹的名字塗黑了。”

雖然左芷毫無起伏地陳述了事實,但不得不承認對於她原本的身份來說,這的確是一件令人傷感的事情。

小道士:“所以那仆從不會是和他哥哥死在了鬼市裏頭了吧?”

藥初九肯定道:“十有八九。光是在幻境中聽到韓修思的描述就已經感受到鬼市的兇險,再加上他們二人又鐵定了心要險中求富貴,那自然這一去就不覆返了。”

小道士:“所以韓修思的第一個計劃失敗了,那幻境結尾他所說的下下策又是什麽呢?該死的幻境就不能時間再拉長一點嗎。”

“他要找的那個人不會就是死亡回溯中殺死他那位仁兄吧?”

郝牧歌看向暗室的門,推測道。

“應該是的,就算不是,也與那人有著極大的關系。”

藥初九輕輕拂去書案上的些許落灰,接著又走到一個烏木雕刻的木櫃旁,拉開了一排排抽屜。

裏面皆是空空如也。

她又靠近擺放在架上的一臺銀炷燈座,下方積累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這間暗室裏的其他東西都放得好好的,只有這裏本該放著的所有書信和書卷都不見了蹤影。大理寺的卷宗上沒有記載過這間暗室的存在,那唯一有可能拿走這些東西的人就是那個殺死韓修思的人。”

小道士踮起腳,勉強夠的著木架。

她用指腹撚了一些燈灰放在鼻下問了問,又端詳了片刻,說道:

“那些書信什麽的都被那個壞蛋在暗室裏當場毀屍滅跡啦。”

左芷不疑有他,她打量了一下暗室,“我記得卷宗上所記龍首是在韓府的庫房裏找到的,要是按照我們的邏輯,看來兇手心思縝密,臨走時還不忘把龍首搬出來,否則官府的人找不到龍首,定會大力調查,那這處暗室就不保了。”

藥初九突然記起什麽,一把拉住小道士的手道:

“之前左芷說剛進副本的時候,刺殺我和你的黑衣人是同一批。你說會不會就是兇手派來的?”

對啊,這就說得通了!

小道士很快就反應過來。

她作為韓府滅門案明面上唯一的活口,那自然兇手要殺了她永絕後患。

而藥初九是武皇派來督查案子的女官,兇手不想讓官府的人那麽快那麽順利就抓住他,當然就得給官府的人下些絆子,首選之人就是藥初九這種看上去手無寸鐵之力的女官了。

郝牧歌不太理解:“兇手繞了這麽大一個彎子,至於嗎,他和韓修思之間到底有哪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不僅滅了人家全家,還派人去刺殺藥初九和小道士,嘖嘖嘖,真離譜。”

“謀反,叛國,大不敬……古代人要殺頭的重罪無非就那麽幾個罷了。”

藥初九的話音剛落下,暗室裏陷入了沈默。

“我只是個好奇心比較強的小仵作,單純想查個’龍珠被竊‘的偷竊案,怎麽就牽扯上謀反了?”

“我只是個孩子啊,師父你怎麽這麽倒黴,進個韓府敘敘舊就死了,獨留弟子一人幸存啊。”

郝牧歌面露難色,與同樣從茫然到震驚的小道士抱在一起抱頭痛哭。

看著沈浸在劇情中演戲演到情深之處的兩人,藥初九和左芷扯了扯嘴角,互相露出一個無奈的眼神。

“好了,接受事實吧。難不成兇手和韓修思平時就和我們現代人在微信裏吐槽領導一樣,專門通過書信吐槽他們的頂頭上司武則天,接著兇手反悔了怕被治大不敬而殺了韓修思一家老小嗎?”

“咳咳。”

到底是成年人了,郝牧歌略帶尷尬地掙脫了小道士愛的懷抱。

左芷:“不錯,那則謠言‘真龍現世,帝位易轉,武皇退位讓國’就已經在提示我們了,那些書信的內容就是韓修思與兇手謀逆的證據,但是不知道為何兇手不想帶韓修思玩了,突然反水滅了他口,難不成是痛改前非,準備重新做人了?”

小道士眼淚一收,眼巴巴地盯著面前的三人看: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藥初九想了想,接著對小道士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

小道士反應極快,噔噔噔退後三步,立馬躲到左芷身後。

藥初九的笑容給她帶來一種怪熟悉的感覺,就像二師姐每次整蠱她之前露出的微笑一樣。

“你想做什麽?”

她警惕地看向藥初九。

“誒,你說你作為一個道士,理應知道每月的極陰之日的極陰之時是哪日哪時呀?”

“我才多大,哪會這些?”

小道士下意識反駁道,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

“你……你不會要去那個…那個鬼市吧?”

“當然要去,那個地方很明顯是幻境中給出的極其重要的線索,無論如何我們都得去一趟。”

左芷拎著小道士道袍的衣襟,一把把她提到身前。

郝牧歌也湊了過來,笑瞇瞇地半蹲著。

看著圍在她一圈的對她釋放核善的微笑的三個成年女性,小道士舔了舔嘴唇,眨著她那雙卡姿蘭大眼睛,可憐兮兮地帶著泣音道: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麽算日子,我連農歷陰歷都分不清,平時看黃道吉日也是從超市送的日歷上看的,你們別欺負小孩了——”

“在我面前就別裝了,我對你幾斤幾兩還是有數的,當然不指望你算出極陰之日了。”

左芷冷嗤一聲:“就算你說你能算出來我也不敢去。”

小道士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

你別太過分了啊餵!

“好了,別兇小孩了。”

藥初九憐愛地撫摸著小道士的頭,“大理寺查過了你和你師父的身份信息,你們二人就住在洛陽郊區的太清道觀中,你不僅有師父,還有師伯,師叔等等,我的意思到時候希望你可以憑借你的身份,去賣個慘,好讓我們早些知道這個月的極陰之日是什麽時候,這樣就能早點完成任務了對不對?”

左芷瞥了小道士一眼:“當然如果你不想去也沒關系,不過到時候鑰匙落在別人手上你可別和老師哭鼻子。”

“別人”藥初九:“……”

小道士被左芷和藥初九兩人輪流唱著紅臉白臉,唬得有些迷糊,結結巴巴地說:“那…那好吧,我明日就去道觀問問。”

“那太好了,真乖,mua。”

藥初九滿意地拍拍手,在小道士頭上獎勵一個愛的親吻後,站了起來。

“行了,差不多到離開的時候了。”

“哦對了,你會不會畫遁地符啊?這樣我們就能更輕松地出去了。”

藥初九扭頭問道。

小道士向她翻了個白眼:“您太瞧得起我了,這種高級符咒我也不會幾個,要是我大師兄二師姐在這倒還有可能。”

“哎,好吧,果然還得靠自己啊。”

藥初九輕輕搖了搖腦袋,“我先出去看一眼,不管老鼠還在不在,我都會回來和你們說一聲。”

“你小心些。”

郝牧歌叮囑道。

隨著藥初九發動了移形咒,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了。

僅僅幾秒過後,她再次出現在暗室裏。

“Everybody,鼠鼠都沒啦,讓我們一起開開心心地回家吧!”

完了,女主在經歷一個又一個副本後,性格開始恢覆原狀放飛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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