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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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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34

阮棉被帶走的第一時間,警方就通知了她的父母。

系統冷靜道:【網絡上的截圖不能作為你定罪的證據,你只要堅決不承認你知道楚榭做的那些事,沒人能讓你定罪。】

阮棉照做,再加上阮有志的多方周旋,在警察局裏只待了兩個小時就被放了出來。

回去的路上,白願冷著臉:“這就是你和那個賤.人生的好女兒,你知不知道如果她的身份曝光,白雲集團會受到多大的沖擊。”

這次阮棉能出來,用的都是白家的人脈。

阮有志即使不悅,也只能好聲好氣哄道:“不管怎麽說,棉棉也叫了你這麽久的媽媽,她會感謝你的,老婆,我也謝謝你。”

“誰讓她叫我媽媽媽的。”跟過來湊熱鬧的阮嫣不滿道:“她算個什麽東西,一個私生女,也敢叫我媽媽媽,她配嗎?”

阮有志看了眼後視鏡裏一直低著頭的大女兒,心疼不已,轉過頭,語氣不自覺帶了訓斥:“嫣嫣,棉棉怎麽說都是你姐姐。”

“我可沒有這種拉皮條的姐姐,她這麽想當人姐姐,去天上人間啊,那裏面妹妹多著呢,她想給誰都姐姐都行。”

“阮嫣。”這次阻止她的是白願,白願不悅道:“那種場合是你能張嘴閉嘴掛在嘴邊的話嗎?”

阮嫣撇嘴:“那她不是很適合嗎。”

“她適合是她的事,你不能說。”

“哦。”阮嫣看了眼氣得已經發抖的阮棉,乖乖巧巧應下:“我知道了媽媽。”

白願見阮有志想說話,輕描淡寫地瞥他一眼:“好好開車。”

阮有志只能閉上嘴,白願擡眼看向後視鏡裏,縮在一角的女孩。

“阮棉,你應該知道,自從你被你爸爸帶到我們白家來,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從來沒有虧待過你。”白願淡淡道:“我們白家是不缺那些,但養你也不是我白家的義務。”

“老婆……”

白願瞪他一眼,繼續道:“本來我和你爸爸商量好,給你用的是嫣嫣堂姐的身份,等你畢業了給你安排個閑職,或者你找個人清清白白嫁了,也算是我白家行善積德。”

“但是你不是個省心的孩子,我也不可能喜歡自己丈夫在外面生的私生女。”

白願才是白家當家做主的人,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入贅的丈夫對他的私生女好聲好氣,向來是直來直往,想說什麽說什麽。

“今天這件事還有上次你抄人朱院士弟子答案那事,都引發了不小的輿論,之前你出門也沒藏著,上次錢老太太壽宴還跟著我們一起去了一趟,好在照片都拍得模糊,對白家影響還不大,要是以後別人知道你和我們家的關系,我們白家這三代攢下來的聲譽也要完了,所以我準備把你……”

阮有志隱約聽出不詳的意思,顧不得其他,打斷白願道:“老婆,棉棉再這麽說也只是個孩子,她做那些事根本不是故意的,你剛才也聽到她說了,她也是被那個化學老師蒙蔽了啊。”

白願嗤笑地看著自己年過四十依舊俊朗的丈夫,“她說什麽不重要,影響到我白家了就得離開。”

一直低著頭的阮棉突然擡頭:“如果是阮嫣影響了白家呢?她也會被送走嗎?”

正在邊上刷微博的阮嫣瞪大了眼睛,“你和我比?你是個什麽東西?竟然和我比?”

白願輕飄飄看了阮嫣一眼:“少說話。”

阮嫣輕哼一聲,嘀咕道:“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

白願也沒否認,只淡淡道:“阮嫣是我的女兒,做錯了事情自然由我兜著,也有白家兜著,但是你,沒有這個資格。”

阮棉臉色一漲,她自然知道自己這話是自取其辱,但是她不甘心!

憑什麽?

就因為她不是從白願肚子裏生出來的孩子,就理所當然被放棄,白願和她爸爸既然結婚了,白家就是她和她爸爸的共同財產,以後白願死了,財產也是要分到她頭上的!

白願雖然不知道阮棉在想什麽,但是透過後視鏡,也能看到她眼底濃烈的不甘心與怨憤。

白願眼神一冷:“如果你有什麽不滿,現在可以說出來。”

阮棉攥緊了拳頭,指甲劃開了掌心沒好全的疤,疼得她眼圈通紅,擡眸與後視鏡裏的父親對上目光,她蒼白的臉色更加脆弱。

阮有志頓時想到了自己的初戀,心更加軟了。

“老婆,現在綿綿是高二,正是學業重的時候,而且她成績也好,在附中都能進到理科一班,我們不能毀了她的前途啊。”

白願對此只有一句:“阮棉的前途,哪有我白家的聲譽重要。”

“所以只要我保證白家聲譽不受影響,阿姨就不會將我送走了嗎?”

白願擡眼,看到了後視鏡裏終於不再裝作柔弱無辜,顯出幾分精明算計的女孩,心底略微驚訝。

她能接受丈夫的私生女登堂入室,自然不是因為她喜歡戴綠帽子,而是因為算算阮棉的出生日期,那會兒她和阮有志雖然已經在暧昧期,但還沒有正式在一起。

所以雖然膈應,但到底也沒真的把一個小女孩當眼中釘,不然也不可能讓她在白家吃好喝好,還叮囑阮嫣不能在外面亂說。

她不喜歡阮棉,不只是因為身份,還有她心思不純粹,又慣會裝無辜,還因此讓自己的女兒不知道吃了多少暗虧。

當時她只將阮棉當做阮嫣的磨刀石,畢竟阮嫣從小嬌慣,也該受受挫收斂一下性格。

在外面受挫她不放心,在眼皮子底下放給人給她磨磨性子,她才好隨時把控。

只是,她以為阮棉會一直保持自己的無辜柔弱讓別人為她沖鋒陷陣,沒想到真的遇到事情,她還是很會變通的。

既然這樣,就更加留不得了。

白願眼底發冷,語氣卻好奇:“你打算怎麽讓白家聲譽不受影響?”

【宿主,白願對你散發的惡意加重了。】

阮棉一邊在腦海裏回應著系統:【她的身份註定就不會對我有多少善意,但是無所謂,等她死了,她的東西都會變成我的,就當做她對我的惡意的補償了。】

一邊對白願道:“阿姨,我有辦法的,您讓我試試吧。”

阮有志也說:“棉棉難得求你,你就讓她試試吧,不管怎麽說,當初你也同意了讓她來白家。”

白願皺眉看了阮有志一眼,他的臉確實好看,身材也維持得不錯,但是已經有些摸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她掩下眼底冷意,淡淡道:“好,那就讓她試試。”

數學課下課,熟悉的音樂響起,大家都陸陸續續往外走。

鄭笙也轉頭喊時見鹿:“呦呦,走不走。”

時見鹿喝了口水,正要將杯子放進抽屜,就看到屏幕亮了起來。

:阮棉三分鐘前到了看守所。

時見鹿動作一頓,她早就料到阮棉一定會有行動,卻沒想到會這麽快,像是發生了什麽,急不可待似的。

她回了一條短信:她出來了告訴我。

課間操25分鐘,時見鹿剛回教室不久,就再次收到信息:已經離開。

算算時間,阮棉和楚榭頂多相處了20分鐘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但想想也能猜到,阮棉這次過去,最重要的事絕對是讓楚榭不要供出她,至於其他的,估計就是說她壞話了。

上一世楚榭對她“十分了解”,且在潑她硫酸之前,就常常露出難以掩飾的惡意。

也正是因為如此,時見鹿才對他有所警惕,沒讓硫酸潑到自己身上。

這次阮棉去探監,恐怕會添油加醋地將所有罪名都安在她身上,不只是希望楚榭轉移恨意,或許還想過讓他出獄之後第一個報覆她。

一箭雙雕。

時見鹿將自己寫的成語一杠劃掉,又在旁邊寫上:以牙還牙。

一上午的課很快結束,時見鹿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來到了關押楚榭的看守所外。

有人提前打點關系,時見鹿輕而易舉就進入了單獨的探監室。

楚榭一天兩次被人探監,本來還以為是阮棉有什麽沒說完,或者是別的什麽人,萬萬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當初課堂上讓他難堪,將他送進監護的罪魁禍首。

“你來做什麽?”

摘掉了眼鏡又被剃成寸頭的楚榭,露出了高高的顴骨和狹長的眼睛,十分陰郁。

時見鹿端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將平板豎起,貼在透明的玻璃上:“你先看看這個。”

楚榭盯著她看了幾秒,似乎是想看她到底有什麽花樣,見她巍然不動,才將目光轉向平板。

幾秒之後,他臉色一變。

時見鹿將他的所有表情收入眼底:“知道你近視,我特意帶了平板,調大了字體,就怕你看不見。”

楚榭怎麽聽不出她的奚落諷刺,戴著手銬的手重重錘在桌上,整個人向前撲去,如同野獸獵食,兇惡且帶著殺氣。

可惜一塊玻璃擋住了他的動作。

見旁邊的警察想要將他拖開坐好,時見鹿:“沒關系,這樣他看得更清楚。”

時見鹿不為所動的冷靜讓楚榭也漸漸拉回了理智,目光重新死死定在平板屏幕上。

時見鹿貼心地為他往下翻了翻,確保他能看到所有評論。

除了阮棉的自白賣慘之外,尤其要讓他看清楚那些辱罵他的言語。

上一世,她在楚榭無緣無故潑她硫酸之後,調查過楚榭這個人。

他家境貧窮,父母都將他拋棄之後,就一直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忍辱負重十幾年,攢足了勁才終於考上名牌大學揚眉吐氣。

這些經歷養成了他極度自卑敏感又極度自傲要強的性格。

要說楚榭最厭惡哪種人。

無疑就是時見鹿這樣,天之驕子,家境優越,本身也極度優越的類型。

他對這種人,不論男女,都有著天然的惡意,最想做的就是將他們這些天之驕子踩在腳底下。

阮棉利用的正是他的這種心理。

時見鹿利用的,同樣也是楚榭的心理弱點:極度敏感,自尊心強烈,且尤其厭惡背叛。

他把阮棉當做了知己,當做了此生摯愛,卻沒想到他前腳進監獄,後腳阮棉就急急洗清了與他的關系,為了把自己撇得一幹二凈,更是在評論區裏回覆了不少罵楚榭的人。

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回覆,在楚榭眼裏,都是背叛。

是一個素未謀面,本就厭惡的陌生人將他送進監獄可惡,還是一直被他當做白月光,毫不設防,甚至願意為她冒風險辭職來北城,只為了懲罰傷害過她的人的背叛更可恨呢?

時見鹿安靜等待著答案。

楚榭手銬下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青筋暴起:“棉棉現在處境艱難,她一個女孩子,在你們那種富二代聚集的貴族學校,想要自保很正常。”

時見鹿就這樣看著他為阮棉找借口。

“而且,那個帖子裏,她沒有開口罵過我,不過是為了不讓人誤會她和我……才回覆幾句罷了。”

楚榭越說越艱難,最後說不下去了,就用一雙帶著濃稠惡意的眼睛盯著時見鹿:“我知道你討厭棉棉,想要挑撥我和她的關系,只有讓她也進了監獄你才會如意,我告訴你,沒有可能,你都把我送進監獄了,還想讓我讓你舒心,做夢吧。”

時見鹿只點點頭,自顧自地道:“說起來,還沒告訴過你,我為什麽會知道你這個人呢。”

“你在青市,我在北城,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系,怎麽我就能提前知道你的存在,並且提前收集證據,舉報你呢?”

“我和你之間唯一的關聯是誰呢?”

她自言自語一般,說完就站了起來,半垂眼睫看著他:“既然你覺得沒問題,我也就不多說了,祝你未來生活愉快。”

楚榭就這樣看著時見鹿真的說走就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探監室。

“等等!”

在時見鹿要踏出門的最後一秒,楚榭站了起來,整個人都貼到了玻璃上:“我問你,阮棉為什麽會和你說我的事情。”

時見鹿腳步都沒停頓一下,只微微對旁邊站崗的警察點頭道了聲謝,就離開了。

開玩笑,楚榭問她就要回答嗎?

坑已經埋下了,她只希望楚榭和阮棉狗咬狗,最好鎖死之後都不得好死。

探監時間不超過十五分鐘,但從學校來看守所來回卻花了一個半消失,等她回到學校,午休也快結束了。

剛踏入教學樓,時見鹿就感覺到學校好像比平時熱鬧。

附中中午會休息兩小時,但校門只開放一小時,也就是上午放學後的半小時,以及下午上課前的半小時。

但與放學的熱鬧不同,下午上課前的學校一般都很安靜。

因為這個時候,學生們大多已經吃完了飯,不論是住校的學生還是返校的學生,這會兒都會選擇學習或者午睡,直到上課。

現在離上課只有十分鐘左右了,整棟樓卻都鬧哄哄的,像是發生了什麽熱鬧事。

時見鹿帶著好奇往樓上走,剛走到了二樓,就看到了不少同學,不由拉住一個問道:“怎麽了?”

那人回頭,看到是時見鹿,興奮起來:“阮棉來學校了。”

時見鹿不解,“這有什麽奇怪的。”

阮棉一直都是這樣,任憑外面風吹雨打,即使是發著高燒,她都能撐著過來,絕不缺席。

這種精神,不只是老師表揚了他,時見鹿都挺佩服,畢竟這樣的意志力就很難得。

只是後來她發現阮棉堅持來學校是不是為了學習而是為了男人之後,那點佩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奇怪的是——”那女生悄悄湊過來,八卦道:“她一進教室還沒坐下,就發現她的抽屜裏全是死老鼠死蟑螂,當時她尖叫得整棟樓都聽見了,坐在她旁邊的人都不敢坐了。”

時見鹿這下來了興趣:“知道是誰做的嗎?”

“不知道。”女生聳肩,“想整她的太多了,要不是我還有點底線,我也想為了那些被騙的女孩給她點教訓。”

昨天網上的爆料實在是錘得太死,尤其是那些聊天記錄,三十幾張聊天記錄,幾乎全是同一個頭像在和不同頭像的女生說話。

在這些記錄裏,她們言語親密,像是最好的朋友。

雲朵頭像的人常常約其他人一起去看電影、逛街、吃飯或者旅游,她語氣天真,像是對對面毫不設防,就連表情包都比別人可愛,任誰都不會將這樣一個又軟又甜的妹子,與拉皮條、老鴇這類詞匯聯系起來。

這些聊天記錄,若是單看其中一張,或許不覺得有什麽,只有將它們全部放在一起,才會發現那些話術是如此相似,她的預謀昭然若揭。

網友不是瞎子,附中的學生更不是瞎子,那些無法作為證據,但絕對錘死了的截圖,都能讓他們輕易判斷這封私信倒是真實發生還是胡編亂造。

尤其是對附中的學生而言,那碼薄得像透著光的紙似的,一眼就能解碼。

女生說著,突然歉意地看著時見鹿道:“時見鹿,對不起啊,昨天論壇上好多人罵你,我雖然看到了,卻也沒有幫你說話。”

時見鹿微楞,“啊,沒關系。”

她確實不在意,上一世經歷的辱罵比這強多了,當時鄭笙看得氣得坐都坐不住,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甚至要砸枕頭才能瀉火。

時見鹿卻完全無感,看完了還用最高效率又寫了張試卷。

“你不在意是你大度。”女生說:“但是我也得和你說對不起,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我道歉也是為了我自己心安,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自私。”

時見鹿笑了笑,“對自己好沒什麽問題啊。”

兩人說話時,不少人註意到時見鹿來了,聞言也有人跟著道歉。

“對不起時見鹿,我昨天也看到了,還說了幾句罵人的話,我馬上去刪掉,給你道歉。”

“對不起我昨天……”

“對不起……”

樓道裏,走廊上都是學生,他們一個接著一個道歉,直到上課鈴打響才離開。

下午第一節課是化學課,楚榭被抓了,文科一班的化學老師本來請了產假,現在又盯著大月份的肚子上了崗。

班上的同學都體恤她不容易,課堂上十分安靜,不論是回答問題還是做什麽都很乖巧。

課上到一半,化學老師讓她們自己看一看書上的化學方程式,自己拿了保溫杯喝水,才將杯子遞到嘴邊,就聽到一聲極重的“砰——”。

不只是化學老師嚇一跳,水倒在了身上,其他學生同樣嚇了一跳。

試問在安靜地環境裏,心平氣和的上著課,突然一聲巨響就像是在耳邊上炸開,誰能不受驚。

至少時見鹿不能,她的筆在本子上重重畫了一道。

這聲音,讓她想到了上一世車禍時,她的聽覺系統最後接收到的劇烈撞擊聲。

“怎麽回事?”化學老師合上保溫杯,又拿紙擦了擦領口,站起來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是女廁所嗎?”

附中教學樓的廁所都在教學樓兩端,一般是一邊男廁所一邊女廁所,樓下男廁所就樓上女廁所。

文科一班後門就是樓梯,樓梯旁邊則是廁所。

同學們面面相覷,最後是班長說:“老師,要不我去看看?”

班長是女生,而且廁所就在邊上,化學老師點了點頭,“我也一起,多幾個女生過去吧。”

時見鹿本來不想湊熱鬧,但奈何鄭笙想去,抓著她就除了教室。

廁所大門是關著的,班長先一步推開門,大家就看到了地上倒了許多拖把掃帚,還有許多水。

化學老師:“這是怎麽回事?”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隱約的哭聲從裏面的隔間傳來。

然後是人拍門的聲音:“是不是有人?求求你們救救我,我是理科一班的阮棉。”

“阮棉?”

“她怎麽會在這裏?”

“不是被人霸淩吧。”

幾個女生下意識看向時見鹿。

倒不是懷疑這件事是時見鹿做的,畢竟時見鹿別的不說,至少做事光明正大,要說她會把阮棉關在廁所,還不如時見鹿當街打了阮棉一巴掌可信度更高。

都看她主要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阮棉的恩怨,想看看她在看到阮棉這麽慘的時候,會露出什麽表情。

時見鹿沒有表情。

她可以肯定,阮棉根本就沒有被人霸淩,這不過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罷了。

上一世她看到過完全相同的場景。

只是當時她壓根沒想到會把自己牽扯進去。

班長帶著人踮著腳,淌著水走向了最後一個隔間。

很快,她們就會看到渾身濕漉漉的,環抱著自己蹲在廁所角落裏的阮棉。

想到這裏,時見鹿立即掏出手機,發了個短信:馬上下載保存今天中午一點到現在的附中四樓左側樓路口的監控,同時下載附中大門口十二點到兩點之間的監控。

等到阮棉發著抖走到她面前時,時見鹿已經收到了回覆:已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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