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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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雨時節，溫度在一天天的落雨中，越來越冷。
淩琛從母後宮裏出來時，身後的宮人，追出來給他披了件外袍。
“殿下，外頭冷，您當心別凍著，您要是凍著了，娘娘該憂心了。”
這樣關切的話語，若是放在他小時候，他定會覺得這是母後在關心他。
可他現在不是小時候了。
所以，他系了下外袍衣帶，語氣淡淡道：“我會註意保暖，不讓母妃擔心。”
他說完，擡腳離開。
宮人目送著他走遠，直到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這才折返回宮裏，回到了皇後身旁。
皇後待在宮裏的小佛堂中，正閉目念著經。
宮人向她回了話，末了，又補充道：“娘娘，殿下對您的關心，很是感念呢。”
皇後沒說話，手中繼續波轉著念珠。
宮人也安靜了下來，在她身後一言不發的陪著。
不知過了多久，小佛堂裏還亮著光。
而另一邊，淩琛已經回了自己宮裏。
他回去還有事情要忙。
他的年紀不小了，到了可以接觸朝政的事情，父皇雖未立他為太子，但在大臣的提議下，也會讓人著手處理一些事。
事是小事，但他不敢輕慢。
他生來便是皇後長子，無數人在他耳邊告訴過他，他要擔的責任，很多，很重。
在處理著父皇交給他的事時，淩琛看到了慕容家，碰巧也與這事有關。
他看到了慕容煦的名字。
“慕容煦不是說著要去邊關麽？怎麽還沒去？”
“殿下，五少爺是想去的，只是家裏還未同意，陛下也沒同意。如今邊關有大將軍在，哪用得著五少爺也去。”
慕容煦在都城裏，也是個有名的主兒。
他出身忠烈之家，家中排行第五，大姐是啟朝開國來，頭一個女將軍。
五少爺崇拜阿姐，曾放言道，日後他必定如大姐一樣，保家衛國，讓敵國永不來犯！
五少爺不止嘴上說的厲害，伸手也厲害。
他在國子監上學，騎射什麽的，從頭都是頭等。
淩琛只隨便問了兩句，就沒再問了。
他母家和慕容家的關系，並不算友好，他對慕容家，向來是不接觸的。
要不是因著小七的緣故，他這會兒看到慕容煦的名字，連過問都不會過問。
“殿下，天色不早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吧。”
眼看著已過半夜，伺候的宮人小心翼翼地勸起了淩琛。
淩琛跟父親不一樣，父親喜歡安逸，對政事早不如年輕時上心，而淩琛卻自小勤勉。
見勸言沒被聽，宮人又拿了個木頭小玩具過來。
“殿下，今兒小殿下送了這個來，說是讓這個陪大哥睡覺。”
宮人學著小殿下的話，原本不打算休息的淩琛，在聽見這兒後，總算停了下來。
他擡眸，看向了小玩具。
“這是小七最愛玩的木頭小馬。”
他唇角勾了勾，露出溫和的笑意來。
小家夥這麽喜歡的小馬，就這麽送了他。
有木頭小馬在，淩琛拿著起了身，終於肯休息。
次日。
淩琛又見到了小七，小七是最小的皇子，也是宮裏頭最漂亮可愛的皇子。
淩琛這個當大哥的，最底下的弟弟妹妹向來是一碗水端平的，但自打見了小七崽崽後，他這碗水還是稍稍偏了偏。
“大哥！”
奶呼呼的小崽崽邁著小短腿跑過來，這小模樣讓淩琛不由得就心軟。
他蹲下來，接住了撲過來的小崽崽。
“大哥，抱呀！”
小崽崽抱腿不算，他還要求抱抱。
淩琛把他抱起來，抵了抵他的額頭。
“小七，怎麽又來找大哥了？”
“大哥，出去，小七要去。”
“小七乖，大哥出去是要忙的，不能帶你。”
“帶！”
懷裏的小崽崽，伸出胖胳膊，直接摟住了淩琛的脖子。
他把小臉貼過來，蹭了蹭，強調道：“帶！”
在小家夥一疊聲的要求下，淩琛招架不住，還是帶上了他。
“小七，出門要聽話，聽大哥的話，不許亂跑，知道麽？”
“嗯呀！”
哥倆一塊離了宮，由於弟弟年紀小，淩琛還特意讓人在轎子裏鋪了厚厚的毯子，好讓弟弟坐著舒服些。
“哥哥，舅舅。”
馬車在路過一處街道時，掀開簾子的小崽崽，指著不遠處的慕容府，對著哥哥叫道。
小崽崽喜歡大哥，也很喜歡小舅舅。
淩琛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了一眼：“你要是想找小舅舅玩兒，我送你過去？”
小崽崽猶豫了下，搖搖頭。
他想跟大哥在一塊兒，也想跟舅舅玩兒。
淩琛看他搖頭，把他抱回到了腿上。
“既然不想去找舅舅玩兒，就乖乖待在大哥身旁，大哥晚點給你買糖葫蘆吃。”
淩琛哄著腿上的小家夥，帶著小家夥去忙了一天自己的事。
到晚上，淩琛說話算數，果真給小崽崽買了一串紅艷艷的糖葫蘆，讓他攥著吃。
一串糖葫蘆上有好些個山楂，小崽崽舔了幾口後，擡頭看看大哥。
他直接上手，拿小胖手摳掉一顆大山楂，然後，舉起來，遞給大哥。
“大哥，好次！”
覺得山楂好吃的崽崽，還把山楂分享給了大哥。
這麽不護食的崽，讓淩琛眼底的笑都浮了出來。
“大哥不吃，小七吃吧。”
淩琛不想跟弟弟搶，可奈何他不吃，弟弟就一直舉著小手。
沒法子，他只能湊過去，把弟弟手裏攥著的山楂給吃了。
被小胖手攥過的山楂，他吃著一點兒都沒嫌棄。
除了給大哥，小崽崽還去給其他哥哥姐姐們送了，可惜，除了淩福，其他哥哥姐姐們都楞是沒下嘴。
山楂送了一圈，還剩倆。
小崽崽扯著大哥的衣角，黑亮的圓眼睛眨巴眨巴，開了口：“大哥，找舅舅。”
淩琛：“……”
托小家夥的福，他跟慕容煦原本八竿子打不著的局面，都硬生生有了點變化。
小家夥黏他，也黏小舅舅。
所以，他跟慕容煦的見面，都比從前多了很多。
“行吧，我送你過去。”
淩琛送崽過去，跟儀貴妃說了聲。
他沒讓自己的下人跟著，更沒讓母後安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知道。
要是母後知道了，定會又把他叫過去。
很快。
淩琛送了崽過去，他沒跟慕容煦過多寒暄，只把崽放下就走。
慕容煦抱起被放在地上的崽，沖著前方走遠的身影，挑了挑眉。
他看得出來，大皇子不樂意搭理他。
“舅舅，給你次。”
來送糖葫蘆的崽，把小手裏攥著的黏糊糊的最後兩顆山楂，全都餵給了小舅舅。
慕容煦嚼了嚼，把核吐出來，果肉給吞了。
“我們小七還挺孝順。”
慕容煦捏捏他軟乎乎的小臉，把他給抱回了院裏。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著。
在宮裏頭忙著上課，忙著玩耍，總之就是很忙忙碌碌的小崽崽，最近，多了個活動。
他喜歡跟著大哥。
淩琛何其敏銳，他在被小崽崽跟了幾天後，就把小崽崽抱起來盤問。
“小七，你不去跟小六玩兒，總跟著大哥做什麽？”
被盤問的小崽崽，順勢摟住淩琛的脖子，軟軟回道：“小七保護大哥。”
淩琛：“？”
淩琛想起來了，這小家夥是給自己“算”過一次命後，才變得突然黏人的。
他頗有些無奈，哄著小算命崽崽：“小七，大哥不會有危險的，用不著你保護大哥。”
小崽崽不聽，臉蛋上滿是認真的表情：“小七就要保護大哥！”
淩琛跟小崽崽相處這麽久，知道這只看著軟乎乎的崽，其實性子還是有點犟的。
他刮了下小崽崽的鼻子，妥協道：“好吧，隨你。”
沒兩天，淩琛出宮，去廣縣一趟。
而這次去，他帶了小崽崽，小崽崽叫了小舅舅。
淩琛對慕容煦依舊是疏離的，慕容煦是個聰明人，早看出了他的冷淡。
可慕容煦臉皮厚。
淩琛都這麽冷淡了，他非還要跟他聊天。
幾次三番的瞎聊下來，淩琛再好的風度，都要維持不住了。
在小崽崽沒看到的角度，淩琛冷冷瞥著慕容煦，用口型無聲的說了句：“無聊。”
慕容煦：“……”
慕容煦：“哈哈哈。”
慕容煦笑出了聲，他是越發覺得逗弄大皇子這樣正經的人，太有意思了。
大皇子有君子之風，他可沒有。
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只顧著吃糕的小崽崽是不懂的。
廣縣之行，不太順遂。
淩琛跟慕容煦因著這一遭，交際比先前要多了些。
“哎，殿下，巧了啊。”
都城門外的酒樓上，淩琛看著笑吟吟堵在他面前的人，眉頭本能的皺了皺：“你怎麽在這裏？”
慕容煦挑眉：“殿下，這酒樓是你開的？你能來，我怎麽不能來？”
淩琛抿了抿唇，沒說話了。
他這回沒帶小崽崽出來，所以，自覺跟慕容煦也沒話題。
他擡腳，準備走。
慕容煦身形一晃，又堵住了他：“殿下，咱們碰都碰上了，不如一起吃個飯？這酒樓的招牌燒酒，很是不錯。”
淩琛：“不吃。”
慕容煦：“我不信，你飯點過來還能不吃飯？”
不得不說，慕容煦的臉皮真是淩琛心裏頭認定的第一厚。
在他的強行邀請下，淩琛還是冷淡著臉，跟他坐到了同一張飯桌前。
淩琛過來，是要聽手底下的人匯報些東西。
手底下的人來是來了，只是看著坐在飯桌上的慕容煦，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淩琛看他一眼，淡淡道：“直說吧，不必管他。”
手下人匯報的雖不是重要東西，但慕容煦就坐在這兒旁聽，也讓手下人覺得很是驚奇。
殿下性子謹慎，眼下能讓五少爺旁聽，可見對五少爺，還是挺信任的。
慕容煦也這麽覺得。
他坐在旁邊，眼裏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等多餘的人一走，他立馬問道：“殿下，您這麽信任我啊？”
淩琛品著茶，語氣沒半點波瀾：“誰說我信你了？這點小事兒，你聽去了也沒什麽影響。”
慕容煦眼裏的笑意不減，他撐著下巴，笑道：“下回這樣的小事兒，殿下再讓我聽聽。我聽著還挺有意思的。”
淩琛一臉你在胡言亂語的表情。
酒樓小二上了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菜，還有淩琛點名要的招牌酒。
淩琛看著他倒酒，淡聲陳述道：“我不喝酒。”
慕容煦聞言，倒酒的動作沒停。
他倒了兩大杯酒，隨後，將其中一杯酒推到了淩琛跟前：“殿下，嘗試嘗試唄，味道很不錯的。”
淩琛不為所動。
他夾著熱菜，一邊吃，一邊如老學究似的道：“飲酒傷身。”
慕容煦把自己那杯一飲而盡。
他喝完自己的，再次把另一杯酒遞出去。
“殿下，要是這杯酒真傷了你的身，我任你處置。”
終於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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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系了下外袍衣帶，語氣淡淡道：“我會註意保暖，不讓母妃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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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沒說話，手中繼續波轉著念珠。
宮人也安靜了下來，在她身後一言不發的陪著。
不知過了多久，小佛堂裏還亮著光。
而另一邊，淩琛已經回了自己宮裏。
他回去還有事情要忙。
他的年紀不小了，到了可以接觸朝政的事情，父皇雖未立他為太子，但在大臣的提議下，也會讓人著手處理一些事。
事是小事，但他不敢輕慢。
他生來便是皇後長子，無數人在他耳邊告訴過他，他要擔的責任，很多，很重。
在處理著父皇交給他的事時，淩琛看到了慕容家，碰巧也與這事有關。
他看到了慕容煦的名字。
“慕容煦不是說著要去邊關麽？怎麽還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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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煦在都城裏，也是個有名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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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少爺崇拜阿姐，曾放言道，日後他必定如大姐一樣，保家衛國，讓敵國永不來犯！
五少爺不止嘴上說的厲害，伸手也厲害。
他在國子監上學，騎射什麽的，從頭都是頭等。
淩琛只隨便問了兩句，就沒再問了。
他母家和慕容家的關系，並不算友好，他對慕容家，向來是不接觸的。
要不是因著小七的緣故，他這會兒看到慕容煦的名字，連過問都不會過問。
“殿下，天色不早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吧。”
眼看著已過半夜，伺候的宮人小心翼翼地勸起了淩琛。
淩琛跟父親不一樣，父親喜歡安逸，對政事早不如年輕時上心，而淩琛卻自小勤勉。
見勸言沒被聽，宮人又拿了個木頭小玩具過來。
“殿下，今兒小殿下送了這個來，說是讓這個陪大哥睡覺。”
宮人學著小殿下的話，原本不打算休息的淩琛，在聽見這兒後，總算停了下來。
他擡眸，看向了小玩具。
“這是小七最愛玩的木頭小馬。”
他唇角勾了勾，露出溫和的笑意來。
小家夥這麽喜歡的小馬，就這麽送了他。
有木頭小馬在，淩琛拿著起了身，終於肯休息。
次日。
淩琛又見到了小七，小七是最小的皇子，也是宮裏頭最漂亮可愛的皇子。
淩琛這個當大哥的，最底下的弟弟妹妹向來是一碗水端平的，但自打見了小七崽崽後，他這碗水還是稍稍偏了偏。
“大哥！”
奶呼呼的小崽崽邁著小短腿跑過來，這小模樣讓淩琛不由得就心軟。
他蹲下來，接住了撲過來的小崽崽。
“大哥，抱呀！”
小崽崽抱腿不算，他還要求抱抱。
淩琛把他抱起來，抵了抵他的額頭。
“小七，怎麽又來找大哥了？”
“大哥，出去，小七要去。”
“小七乖，大哥出去是要忙的，不能帶你。”
“帶！”
懷裏的小崽崽，伸出胖胳膊，直接摟住了淩琛的脖子。
他把小臉貼過來，蹭了蹭，強調道：“帶！”
在小家夥一疊聲的要求下，淩琛招架不住，還是帶上了他。
“小七，出門要聽話，聽大哥的話，不許亂跑，知道麽？”
“嗯呀！”
哥倆一塊離了宮，由於弟弟年紀小，淩琛還特意讓人在轎子裏鋪了厚厚的毯子，好讓弟弟坐著舒服些。
“哥哥，舅舅。”
馬車在路過一處街道時，掀開簾子的小崽崽，指著不遠處的慕容府，對著哥哥叫道。
小崽崽喜歡大哥，也很喜歡小舅舅。
淩琛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了一眼：“你要是想找小舅舅玩兒，我送你過去？”
小崽崽猶豫了下，搖搖頭。
他想跟大哥在一塊兒，也想跟舅舅玩兒。
淩琛看他搖頭，把他抱回到了腿上。
“既然不想去找舅舅玩兒，就乖乖待在大哥身旁，大哥晚點給你買糖葫蘆吃。”
淩琛哄著腿上的小家夥，帶著小家夥去忙了一天自己的事。
到晚上，淩琛說話算數，果真給小崽崽買了一串紅艷艷的糖葫蘆，讓他攥著吃。
一串糖葫蘆上有好些個山楂，小崽崽舔了幾口後，擡頭看看大哥。
他直接上手，拿小胖手摳掉一顆大山楂，然後，舉起來，遞給大哥。
“大哥，好次！”
覺得山楂好吃的崽崽，還把山楂分享給了大哥。
這麽不護食的崽，讓淩琛眼底的笑都浮了出來。
“大哥不吃，小七吃吧。”
淩琛不想跟弟弟搶，可奈何他不吃，弟弟就一直舉著小手。
沒法子，他只能湊過去，把弟弟手裏攥著的山楂給吃了。
被小胖手攥過的山楂，他吃著一點兒都沒嫌棄。
除了給大哥，小崽崽還去給其他哥哥姐姐們送了，可惜，除了淩福，其他哥哥姐姐們都楞是沒下嘴。
山楂送了一圈，還剩倆。
小崽崽扯著大哥的衣角，黑亮的圓眼睛眨巴眨巴，開了口：“大哥，找舅舅。”
淩琛：“……”
托小家夥的福，他跟慕容煦原本八竿子打不著的局面，都硬生生有了點變化。
小家夥黏他，也黏小舅舅。
所以，他跟慕容煦的見面，都比從前多了很多。
“行吧，我送你過去。”
淩琛送崽過去，跟儀貴妃說了聲。
他沒讓自己的下人跟著，更沒讓母後安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知道。
要是母後知道了，定會又把他叫過去。
很快。
淩琛送了崽過去，他沒跟慕容煦過多寒暄，只把崽放下就走。
慕容煦抱起被放在地上的崽，沖著前方走遠的身影，挑了挑眉。
他看得出來，大皇子不樂意搭理他。
“舅舅，給你次。”
來送糖葫蘆的崽，把小手裏攥著的黏糊糊的最後兩顆山楂，全都餵給了小舅舅。
慕容煦嚼了嚼，把核吐出來，果肉給吞了。
“我們小七還挺孝順。”
慕容煦捏捏他軟乎乎的小臉，把他給抱回了院裏。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著。
在宮裏頭忙著上課，忙著玩耍，總之就是很忙忙碌碌的小崽崽，最近，多了個活動。
他喜歡跟著大哥。
淩琛何其敏銳，他在被小崽崽跟了幾天後，就把小崽崽抱起來盤問。
“小七，你不去跟小六玩兒，總跟著大哥做什麽？”
被盤問的小崽崽，順勢摟住淩琛的脖子，軟軟回道：“小七保護大哥。”
淩琛：“？”
淩琛想起來了，這小家夥是給自己“算”過一次命後，才變得突然黏人的。
他頗有些無奈，哄著小算命崽崽：“小七，大哥不會有危險的，用不著你保護大哥。”
小崽崽不聽，臉蛋上滿是認真的表情：“小七就要保護大哥！”
淩琛跟小崽崽相處這麽久，知道這只看著軟乎乎的崽，其實性子還是有點犟的。
他刮了下小崽崽的鼻子，妥協道：“好吧，隨你。”
沒兩天，淩琛出宮，去廣縣一趟。
而這次去，他帶了小崽崽，小崽崽叫了小舅舅。
淩琛對慕容煦依舊是疏離的，慕容煦是個聰明人，早看出了他的冷淡。
可慕容煦臉皮厚。
淩琛都這麽冷淡了，他非還要跟他聊天。
幾次三番的瞎聊下來，淩琛再好的風度，都要維持不住了。
在小崽崽沒看到的角度，淩琛冷冷瞥著慕容煦，用口型無聲的說了句：“無聊。”
慕容煦：“……”
慕容煦：“哈哈哈。”
慕容煦笑出了聲，他是越發覺得逗弄大皇子這樣正經的人，太有意思了。
大皇子有君子之風，他可沒有。
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只顧著吃糕的小崽崽是不懂的。
廣縣之行，不太順遂。
淩琛跟慕容煦因著這一遭，交際比先前要多了些。
“哎，殿下，巧了啊。”
都城門外的酒樓上，淩琛看著笑吟吟堵在他面前的人，眉頭本能的皺了皺：“你怎麽在這裏？”
慕容煦挑眉：“殿下，這酒樓是你開的？你能來，我怎麽不能來？”
淩琛抿了抿唇，沒說話了。
他這回沒帶小崽崽出來，所以，自覺跟慕容煦也沒話題。
他擡腳，準備走。
慕容煦身形一晃，又堵住了他：“殿下，咱們碰都碰上了，不如一起吃個飯？這酒樓的招牌燒酒，很是不錯。”
淩琛：“不吃。”
慕容煦：“我不信，你飯點過來還能不吃飯？”
不得不說，慕容煦的臉皮真是淩琛心裏頭認定的第一厚。
在他的強行邀請下，淩琛還是冷淡著臉，跟他坐到了同一張飯桌前。
淩琛過來，是要聽手底下的人匯報些東西。
手底下的人來是來了，只是看著坐在飯桌上的慕容煦，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淩琛看他一眼，淡淡道：“直說吧，不必管他。”
手下人匯報的雖不是重要東西，但慕容煦就坐在這兒旁聽，也讓手下人覺得很是驚奇。
殿下性子謹慎，眼下能讓五少爺旁聽，可見對五少爺，還是挺信任的。
慕容煦也這麽覺得。
他坐在旁邊，眼裏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等多餘的人一走，他立馬問道：“殿下，您這麽信任我啊？”
淩琛品著茶，語氣沒半點波瀾：“誰說我信你了？這點小事兒，你聽去了也沒什麽影響。”
慕容煦眼裏的笑意不減，他撐著下巴，笑道：“下回這樣的小事兒，殿下再讓我聽聽。我聽著還挺有意思的。”
淩琛一臉你在胡言亂語的表情。
酒樓小二上了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菜，還有淩琛點名要的招牌酒。
淩琛看著他倒酒，淡聲陳述道：“我不喝酒。”
慕容煦聞言，倒酒的動作沒停。
他倒了兩大杯酒，隨後，將其中一杯酒推到了淩琛跟前：“殿下，嘗試嘗試唄，味道很不錯的。”
淩琛不為所動。
他夾著熱菜，一邊吃，一邊如老學究似的道：“飲酒傷身。”
慕容煦把自己那杯一飲而盡。
他喝完自己的，再次把另一杯酒遞出去。
“殿下，要是這杯酒真傷了你的身，我任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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