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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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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小崽崽還沒去看莊稼出穗, 就要先背著書包去學堂。

他現在雖有一堆的事要做,但他還一直沒忘了,自己還小, 還要多讀書學知識。

淩福對上學沒什麽熱情,他揉著眼睛, 隔著老遠就跟小崽崽說起了話:“小七, 這個學,我們是非上不可嗎?”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去學堂啊!

小崽崽走過去, 主動牽住了六哥的手,哄著六哥:“要上的, 我們上完課就能回來了。”

淩福喪了吧唧的跟著弟弟一起走著。

走著走著,他看見了迎面走過來的阿無。

他瞬間怨念道:“小七,阿無為什麽不去上學?”

小崽崽看見阿無, 就把牽著六哥的小手撒開了, 他走過去,接著阿無給他帶的早點,一雙漂亮的眼睛彎成月牙。

“阿無, 我跟六哥要去上學啦。”

“嗯, 去吧。”

阿無揉揉小崽崽的腦袋瓜, 看著他跟淩福走了。

淩福走出去一段距離, 還在鍥而不舍的問道:“阿無怎麽不上學啊!他也沒比我們大很多!”

“他不去呀, 他要做事的。”

小崽崽這個小縣令的活兒, 可不輕松。

他除了要讓當地的百姓們日子過好一點兒, 他還要受理當地百姓們的案子,替百姓們斷是非, 判對錯。

他要幹的大多數活兒,都有阿無替他忙。

淩福回頭瞅瞅阿無, 在做事跟上學之間,他艱難掙紮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後者。

學堂裏頭。

現在上到學堂的院長,下到各個學生,對小崽崽的身份都是再清楚不過。

焦家依律挨了罰,焦家的少爺也沒再出現在學堂裏。

上上下下的人,對這麽一個小皇子,都充滿著敬畏。

小崽崽在被刻意討好了多次後,主動公開跟他們說道:“在學堂裏,我就是小七,你們不用怕我。”

他話是這麽說的,但其他小孩們的態度,還是沒能跟以前一樣隨意。

小崽崽改變不了這個,索性也不再管了。

如今這學堂裏,還來了不少新面孔,這些新面孔出現在這裏的目的只有一個——

小皇子。

他們是沖著小皇子來的。

“小七吃過了,不需要你的包子,謝謝。”

“我們帶的有紙筆。”

“小七有墨,不缺。”

“這是我的位置,你去一邊兒坐。”

蔣言跟陳州守著小崽崽,陳州不愛說話,次次都是蔣言擋著這些獻殷勤的人。

他有時候擋的心累急了,還會跟陳州吐槽個不停。

在學堂的生活,整體來說沒什麽波瀾。

這裏的教學跟關山居完全不同,小崽崽能感受到不同,但對每一種教育,他都會認真的去體驗。

一天的課上了大半,小崽崽趁著下課時間,在學堂裏轉悠。

他現在上的這個學堂,面積很大,環境也很好。

這學堂是書香家族莊家所出資修建的,裏頭的一草一木,都很有格調。

小崽崽沒讓人跟,他自己在假山後面晃著。

在晃到一角時,一道壓抑的哭聲傳到了小崽崽的耳朵裏。

他循著哭聲,走近了察看。

這一看,他看見了個趴在石頭上,邊抄寫東西邊掉眼淚的小孩兒。

小孩兒穿的樸素,長相普通,是放在小孩堆裏都不會被人特別註意的類型。

他的哭聲很低,可看他哭的模樣,像是真的很傷心。

小崽崽站在原地,觀察了片刻後,還是走出來,對著他問出了聲:“你在哭什麽?”

小孩兒冷不丁地聽到聲音,明顯被嚇了一跳。

他回過頭來,含在眼裏的眼淚,啪嗒又掉了一串。

“殿,殿下。”

你怎麽了?”

小崽崽看著有些受驚的小孩,安撫他道:“你不用怕我,我不欺負人的。”

“我知道您不欺負人。”

小孩兒擡手胡亂抹了抹眼淚,止住了哭聲,他略粗糙的小臉有些紅,像是羞於自己的偷哭被發現:“我,我沒事的。”

“我就是又考了倒數。”

小孩兒前一秒還說這沒事,後一秒就把自己痛哭的原因說了出來:“我太笨了。”

他們書院學堂是有考核的,如果一直考倒數,夫子是會讓家長們重新考慮,要不要讓孩子繼續讀書的。

讀書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對一個家庭來說,若是不富裕,家裏供養一個讀書的孩子,負擔會很重。

眼前這小孩考了倒數,還穿的這麽簡樸。

小崽崽都不用細問,就知道他的家庭狀況好不到哪兒去。

“考倒數也不代表你很笨,也許你只是不擅長讀書而已。”

小崽崽坐到了小孩兒旁邊,他伸手拍拍小孩的肩膀,鼓勵著小孩兒不要喪氣。

在小崽崽的安慰下,小孩兒的情緒慢慢好了起來。

“哎,你趴在這裏,抄的什麽?”

“抄的書。”

小孩兒的字跡不好看,但他抄書抄的很認真。

“曹根他們不要的紙,我留了一部分寫作業,一部分用來抄書,抄好的書,可以賣錢。”

小孩兒沒有掩飾自己的貧窮,他如實跟小崽崽說著自己做的事。

“你還會抄書賺錢,很聰明的呀。”

小崽崽誇著這個努力生活的小孩兒,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小崽崽還幫他抄了一頁。

“小殿下,謝謝您。”

“謝謝您幫我抄書,也謝謝您跟我說話。”

兩個小孩兒待了好一會兒後,要去上課。

他們各自分開,在分別前,互相友好的擺了擺小手。

當天,除了認識了一個考倒數第一的小孩兒後,小崽崽在學堂裏沒再遇到別的新鮮事。

從學堂出來,他一刻也不耽誤的坐上馬車,去了村子。

這會兒是傍晚時分,莊稼人在這個時間點,是還舍不得回去的。

白日裏那麽炎熱的天,他們都還在地裏幹著活,這會兒好不容易涼快了,他們更是要抓緊時間,在地裏拔拔草,或者做點其他的活計。

小崽崽趕到地裏時,他遠遠的就又聽到了牛二的哭聲。

牛二這個老漢,是真的愛哭。

他時時被生活的重擔壓著,哭聲解決不了他的困境,但最起碼的,能讓他的情感宣洩出來。

小崽崽坐在馬車上,他聽著牛二的哭聲,心裏還咯噔了一下。

“蔣蔣,我的肥田法,該不會翻車了吧?!”

肥田法自從推及後,田地的增產都是實打實的。

小崽崽是看過了增產的數目,看過了肥田法推及之地的效果,才這麽篤定的讓這裏的人也用肥田法的。

現在,他的篤定和自信,在牛二的哭聲裏,有點搖搖欲墜。

“小七,別慌,我們看看情況。”

小崽崽心裏頭慌的不行,他板板正正的坐在巷子裏,兩只小手交疊著放在膝蓋上。

半晌,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掀開簾子跳了下去。

要是真翻車了,他就賠大家的損失!

百姓們這一季的口糧,他來出!

小崽崽做足了心理準備,隨後繃著小臉,大步走向了田地裏。

坐在田頭的牛二,摸著面前的穗子,老淚縱橫。

“這麽沈甸甸的穗子,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等這些莊稼擱回去,我的孫孫孫女都不用挨餓了,村長,多虧了你啊!”

牛二不幸了半輩子,這陣子他又是被免賦稅,又是莊稼生產,接連發生的好事,讓牛二喜極而泣。

村長早就被村民們給圍住了。

他總是帶著愁容的臉,眼下也是真真切切的高興著:“你們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七殿下。”

“這肥田法,是七殿下帶來的。為了讓你們用上,七殿下還免了你們的稅,他是真的在為你們著想。”

村長沒有見過七殿下,但對七殿下,他是肉眼可見的滿意。

村長的話說完,牛二哽咽地感激起了七殿下。

別說是牛二了,就是村長自己,他也沒見過這麽多的穗兒。

“牛二,你別哭了,以後多過來給地裏拔拔草,其餘的什麽都不要,就安心等著收你的莊稼!”

村長在說完後,突然像想起了什麽似的,他面色嚴肅了起來,提醒道:“對了,我們隔壁縣的村子,有人沒用肥田法,他們的莊稼長勢還跟以前一樣。”

“牛新,牛苗——”

村長連著點了好幾個人的名,這幾個人都是村裏的壯勞力。

“在收割之前,咱們都得把地給看好了,尤其是夜裏頭,咱們得輪流放哨。”

村長的這個安排,沒有一個人反對。

他們自幼生活在這裏,對這裏的人心再了解不過。

有的人,就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過得好。

這回的莊稼,要是他們長得好了,而別人沒長好,這就免不得要招嫉妒了。

村長安排著村裏的事兒,小崽崽坐在不遠處,他小手托著下巴,聽著這些大人們的話。

他已經聽見了牛二的話,知道自己沒有翻車,所以,他坐在田埂,小臉蛋都掛著笑。

從地裏回去,萬鳴也來了皇子府。

萬鳴過來,既要匯報肥田法的初步成效,又要匯報招工進度。

“殿下,按您的吩咐,這回招的人裏,家庭貧困的優先。”

萬鳴說著,還補充道:“當然了,除了家庭貧困,我招的還都是些勤快人。”

在石礦上幹活,不容易。

小崽崽除了發日結的工錢外,還提供了中午跟晚上夥食。

夥食不夠精致,但勝在量多,管飽。

小崽崽的一項又一項舉措,讓平縣跟柏縣的百姓,都感念的不行。

他們在默默的感念著這位來自都城的小皇子,而當事小皇子,對他們的感念,全都感知到了。

“阿無。”

小崽崽眼睛亮晶晶的湊到了阿無跟前,他拿著阿無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處:“你感受到了嗎?”

阿無:“?”

阿無:“什麽?”

小崽崽的嗓音高高興興的:“這裏,暖暖的。”

小崽崽說自己心口暖暖的,這不是一種情緒描述。他是真實的,感受到了心口的暖意。

阿無這只兇獸,跟天生瑞獸還是有本質不同的,

所以小瑞獸此刻的感受,阿無根本感受不到。

他只聽著自家崽崽興奮地跟他說個不聽:“崽崽做好事,是有用的!”

“崽崽的預知更強啦!”

“很多人感謝崽崽,崽崽在變厲害。”

小崽崽說了一堆,阿無安安靜靜地聽著。

一大一小就這麽待著,氣氛說不出的溫馨和諧。

又過一月。

結穗的莊稼徹底成熟,在莊稼成熟後,平縣的府衙,跪了烏壓壓的一片人。

這都是收了莊稼的人。

他們把打好的糧食,收進了糧倉,在收完了糧後,他們用新糧蒸了饅頭,送到了府衙裏。

“七殿下,您,您對,我們有大恩!”

“這是我們自家種的糧食,打的米面,做的饅頭,請您一定要收下。”

白面饅頭對小崽崽來說,並不稀罕。他從小長在宮裏,什麽好吃的都吃過。

可是白面饅頭,對填不飽肚子的村民來說,是他們舍不得吃的好東西。

小崽崽被這麽多人跪著,不得不出來。

他小小的個頭,站在一群百姓面前,雖然臉蛋繃得很嚴肅,但看著還是不夠有威嚴。

“你們的心意我收到了。”

小崽崽有點想站在椅子上跟大家說話,但又覺得不太禮貌,所以只好忍住了。

他揚了揚下巴,小嗓音努力嚴肅:“按理說我不該收你們的東西,可我要是不收,你們也不走。這樣吧,這些饅頭我們一起吃!”

小崽崽的這個提議,村民們雖然有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頭。

大家聚在一塊兒,吃了饅頭,喝了湯,宛若是一場聚會。

聚會結束,他們各自散去。

小崽崽當天晚上特別高興。

大半夜的,他不在房間裏好好睡覺,而是不停的鬧著阿無,

阿無被他鬧的不行,最後索性變成原型,叼著小團子,出了房間。

一大一小兩只團子,在外頭肆意奔跑著。

懸在夜空中的月亮,格外明亮。

小團子踩在大團子的腦袋上,仰著臉,發出了一道長長的“嗷嗚”聲。

他稚嫩的嗷嗚聲,跟大團子低沈的吼聲,交匯在一起,莫名的和諧。

嗷嗚了小半天。

小團子伸爪捂住了喉嚨,烏溜溜的眼睛看著阿無:“嘰!”

崽崽嗓子要啞了。

阿無摸了下他的脖頸,然後帶著他去溪邊喝了水。

夏季的夜晚,有時候還是偏涼的。

還好小團子有毛毛保溫,他在外頭吹了半天風,都不想回去。

“阿無,我覺得我可以找連清叔叔了。”

小崽崽坐在月光下,對著阿無說道:“我好想連清叔叔呀。”

阿無挨著他坐,沒說話。

小崽崽歪著腦袋,靠在阿無身上。

雖然阿無不說話,可小崽崽覺得,阿無也會想連清叔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小崽崽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後徹底消散。

他睡著了。

阿無等他睡熟後,才輕輕地叼著他,回了房間。

次日。

小崽崽一邊給關山居寫信,一邊搭起了自己的祭臺。

他的祈福,換回來一次爹爹。

現在,他要再換一次連清叔叔。

拼上他所有的功德,拼上他攢的所有福報,他也要讓連清叔叔回來。

搭祭臺這件事,小崽崽跟上回一樣,不讓人幫忙。

他不讓人幫忙,阿無只能給他提供好用的石頭。

小崽崽這邊在努力著,而另一邊,刺史大人坐不住了。

“你們不是說,他只是個小孩兒,翻不出風浪來嗎!你們看他現在做的事,像是一個孩子嗎?!”

卓泰坐在桌子前,憤怒的拍著桌子。

在桌子上,呈上來的情報裏,是小皇子來了燕州後,做的所有事。

卓泰想到他做的這些事,心底就湧著濃濃的不安。

他不願意暴露自己的不安,所以,他用暴躁的脾氣,掩飾了這份不安。

“他現在這做派,分明就是要做個清官好官。”

卓泰怒極:“除了柏縣的萬鳴,其他幾個縣,竟然也對著他表了忠心。”

卓泰可以容忍兩個皇子外加世子在自己的地盤上,但他不能容忍,有皇子在他的地盤上,想要收服他的人。

只會挑戰他的權威。

不,不只是挑戰權威,這分明是在瓜分他的權勢。

“大人,小皇子年紀小,心性又純善,做起事不免總是發善心。您不必著急,他會做皇子,未必都會做州官。”

卓泰面前的幕僚,竭力地想讓卓泰的情緒,能冷靜一點兒。

“我一天都不能容忍他在這裏待著了。”

卓泰放冷了聲音,說道:“我要讓他們從這裏滾出去!”

幕僚:“……”

幕僚沈默了幾秒。

他們腳下踩的這塊地盤,嚴格來說,就是屬於皇室的。

再嚴格一點兒,這地盤說是屬於小殿下,都不會出錯。

可沒法子,卓泰在燕州做了十年的刺史,他也把這地方當成自己的了。

“你們全都給我想辦法!我這刺史府,不是養廢物的。”

卓泰對著幕僚下達了通知,他要求不管用什麽辦法,都務必把都城裏的幾個小貴人,全給攆出去。

刺史府裏,一眾幕僚的頭發,在絞盡腦汁的思索下,都在瘋狂掉著。

被他們思索的當事崽,沒心沒肺,睡眠加倍。

小崽崽吃好睡好,哪怕幹活累一點兒,精神頭都還不錯。

他在忙裏抽空休息時,還要看來自宮裏的家信。

“爹爹娘親還有大哥他們,都說很想崽崽。”

小崽崽趴在阿無的腿上,整只崽看著懶懶的。

他看著信,跟阿無說著信裏的內容:“大哥又又又被催立後啦,他說他計劃南巡,到時候可能會經過這裏。”

淩琛的南巡,跟曾經淩帝的出巡,是截然不同的。前者低調出行,後者勞民傷財。

小崽崽讀完了信,還掰起了自己的手指頭。

阿無握住了他的小手,低頭問道:“在數什麽?”

“我在數大哥的年紀。”

淩琛這個年紀,沒有妃子,也沒有皇後。

小崽崽在大哥身旁,就沒有見過任何可疑的姐姐。

皇子到了年紀,都是有通房的,可小崽崽並未見過大哥的通房。

“跟大哥一樣大的,小孩都可以啟蒙啦。”

小崽崽這麽掰著數了數,也覺得大哥的進度,跟別人比起來,尤其是跟同齡的比起來,是慢了很多。

“爹爹給我寫的信裏,也在說這件事。”

小崽崽不想管這種閑事,他還小呢,管不到大哥娶不娶老婆。

可爹爹寫信說這事兒,還有其他人,也都求到了他這兒。

小崽崽搓了搓臉蛋,發愁極了。

“崽崽自己也沒有妻子,這要怎麽給大哥找呀?”

小崽崽茫然又著急,而阿無看他著急,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大哥的事,就交給他自己,你不用管。”

“再說了,你小舅舅不也沒成婚麽?”

“淩琛不想成婚,可以找你小舅舅去取經,看你小舅舅是怎麽糊弄的。”

阿無出的這個主意,讓小崽崽眼前一亮。

“阿無,你真聰明!”

小崽崽誇著阿無,還湊過去,使勁抱了抱阿無。

他抱完了阿無,就開始給舅舅寫信,讓舅舅幫幫忙,管一下大哥的事。

小崽崽忙活了好一通,最後忙完後,他小小地松了口氣。

“阿無,以後我要是不成婚,爹爹他們是不是也要著急?”

“不一定。”

阿無在心裏淡淡的想,等崽崽到了該成婚的年紀,淩帝不一定還活著。

他心裏的想法,小崽崽是不知道的。

要是知道了,就算兩個人再好,小崽崽估計也要跟他急。

該寄的信都寄出去,小崽崽又忙起了接連清叔叔的事。

許是連清叔叔這件事拖的久了,也許是有阿無時刻陪著開解,小崽崽這回的心態,沒有上次的急躁。

他做好了全部準備,這才去祭臺上,去求上天,把他的連清叔叔給還回來。

數個時辰的祭祀舞,不管什麽時候跳,都很要團子的命。

小團子在準備祭祀前,還知道一件事。

像這樣的祭祀祈福,在他長大前,最多不可以超過三次。

爹爹跟他說的清清楚楚,若是超了三次,他可能就真的長不大了。

“這是最後一次。”

小團子跳完了這次的祭祀舞,他在心裏默默道:“只要沒有第三次,就還可以長大!”

小團子的最後一次祭祀,所有的流程,他都籌備的認真極了。

在結束之時,他舉著爪爪,仰頭看著天空,小嗓音透著央求。

“老天爺呀。”

“你把連清叔叔還回來吧,崽崽球球你了!”

小團子在擡頭央求的時候,小腦袋瓜裏還閃過了大考官的臉。

以前會給崽崽煮面條的老大,在連清叔叔走了後,再沒給崽崽煮過面條了。

想到老大,小崽崽合著爪爪,小臉更虔誠了。

“要是不能把連清叔叔送回來,你就把老大也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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