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理……”</p>

微帶哽咽的呼喚瞬間絞擰了蕭牧理的心，看妻子明眸瑩瑩，淚光盈於眼睫，想也知道她誤會了</p>

“傻瓜！”他不顧一切地展臂將她攬入懷裏，也不管丈母娘在一邊看，大手憐惜地撫模她秀發</p>

“你當然還是要跟我在一起，我只是不希望你從此斷絕跟家人的聯系，以後只要你想回娘家，我都會陪你去”</p>

“你……”於澄美愕然揚眸望他，墨密的羽睫顫著，水蒙蒙的眼神帶著點可憐兮兮的味道，教他心生憐愛</p>

他對她微微一笑，柔聲低語“你是我蕭牧理的妻子，是蕭家的媳婦，同時也是於家的女兒，你用不著在這中間作選擇，蕭家和於家都是你的家”</p>

蕭家和於家都是她的家！</p>

於澄美心旌動搖，傻傻地望著眼前這個滿是柔情密意的男人，她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總是想著自己只能擇其一</p>

“還有，不管你在我面前有幾分是真的，幾分是為了配合我裝的，我都愛你”他對她微笑</p>

“愛情是沒有理由的，愛就是愛了”</p>

愛就愛了，愛情沒有理由</p>

她怔忡地聽著，是她的錯覺嗎？她在這話裏聽到無限的寵愛與縱容，他，是真的很愛很愛她吧！</p>

仿佛要證明她的猜想，他又俯首在她耳畔低語“澄美，我愛你的全部，你是我的命運”</p>

你是我的命運</p>

這是她所聽過最動人的情話，他們，是彼此的命運</p>

淚珠悄然滾落，她還是哭了，閃爍著幸福的淚顏格外明媚璀璨，如初晨第一道陽光</p>

蕭牧理親了親她臉頰，跟著轉向一臉呆然的於夫人</p>

“我知道伯父不喜歡我，伯母您對我也有些意見，可我會努力的，總有一天我會讓於家認可我，接受我這個女婿我會珍惜您的女兒，盡我所能地疼愛她，給她幸福，請您放心”</p>

這番認真且誠懇的諾言打動了於夫人，雖然對男人的情愛仍然沒有多少信心，但如果女兒能遇上真心相愛的男人，那她這輩子肯定比自己幸福</p>

她想著，不覺含淚“我們美美，就交給你照顧了”</p>

這是一個母親最誠心的托付</p>

蕭牧理感受到了，慎重地點頭，於澄美淚流滿面，如梨花帶雨，她坐上床沿，伸手攬抱母親，第一次在母親面前哭得像個小女孩</p>

離開醫院後，蕭牧理拉著於澄美到附近的超市，兩人買了烤雞，買了鹵味，買了現切的水果……林林總總一堆東西，接著開車來到河濱公園野餐</p>

於澄美記得幾個月前，蕭牧理便是將失憶的她拐來這裏喝啤酒，一口一口將她灌醉了</p>

可今夜，他卻沒買啤酒，而是買了伏特加和冰冰的柳橙汁，混在一起調成雞尾酒</p>

“為什麽不喝啤酒？”她問</p>

“你不愛喝，不是嗎？”他微笑如春風，眼神溫柔似水</p>

她心韻漏了一拍他知道？</p>

“上次你不是嚷嚷著不喜歡喝啤酒？所以我們試試看來喝這個，這叫‘螺絲起子’，我聽說很多女人都愛喝”</p>

他在隨身杯裏調好了酒，將杯子遞給她“喝喝看”</p>

她依言啜了一口，微甜微澀的滋味入喉，她忍不住滿足地嘆息“好喝耶！”</p>

“喜歡就好”他也為自己調了一杯，卻是減少了柳橙汁的比例，讓酒精味道更明顯</p>

兩人邊喝酒，邊吃東西，在酒精催化以及他刻意的引導之下，她漸漸地敞開心房</p>

月華如霜，他藉著朦朧的光影深深地凝視她，忽地擡手用拇指輕輕撫過她眼周</p>

“這個傷，不是你自己撞到的吧？”</p>

她一凜，知道該是說實話的時候了，方才他在醫院的告白，給了她勇氣</p>

“……是我爸劃傷我的”她小小聲地招認“那天我跟他大吵一架，他很生氣，一時激動，不小心用拆信刀弄到我”</p>

“原來是他”蕭牧理皺眉</p>

於澄美偷覷一眼他凝重的表情，深吸口氣“我都告訴你吧！其實我爸一直有輕微的暴力傾向，我也是五年前才知道”</p>

她幽幽地坦誠當年之所以決意離家出走的真相，不只是因為意外得知鄭元祈是個雙性戀，真正令她大受打擊的，是父親隱藏得極深的真面目</p>

“那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這麽多年來一直生活在謊言裏……”</p>

她說著說著，眼眶微微地紅了，胸臆橫梗著酸楚</p>

他理解她的震撼與掙紮</p>

“所以你開始討厭以前的自己，故意勉強自己變成一個截然不同的人？過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生活？”</p>

“嗯，有點這樣的意思”她黯然斂眸“我想試試看自己的人生是否有另一種可能”</p>

他點點頭，若有所思“難怪你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穿著紅衣服在草地上跳舞，不像是你會做的事”</p>

“我雖然愛跳舞，卻不是那麽張揚的一個人，那天是我一時興之所至，偏偏被你看到了”</p>

她頓了頓，神情悵惘“我看得出來，你為那樣的我而心動”</p>

“所以你才會對你媽說，你是特意揣摩我喜歡什麽樣的女人，故意把自己裝成那樣的”</p>

“你都聽見啦？”她赧然</p>

他看著她漸次渲染霞色的容顏，心弦悸動，又愛又憐，忍不住傾近她琢了啄她粉頰</p>

她的臉更紅了</p>

“我也有話跟你說”他從背後將她攬進懷裏，讓她軟綿綿的身子偎著自己</p>

“我親生媽媽的事，我以前一直瞞著沒對你說，其實她曾經被家人賣去當雛妓”</p>

“什麽？！”她驚駭地凍住</p>

他在她發上輕輕吻了吻，沙啞地傾訴埋藏在自己內心最深處的秘密</p>

她動容地聽著，為他的母親悲傷，更為他心疼“難怪你從來不逼問我從前的事”</p>

“我不是不關心你，是不願你傷心”他在她耳畔低語</p>

她回過頭，含淚吻他“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刺傷你的話”</p>

他是為她好，她卻不明所以地責備他</p>

他回應她的吻，起初是溫柔纏綿的，細細地啄吮品嘗，漸漸地，兩人身上都熱了，體內血流躁動，叫囂著yu望</p>

“我們走吧”他輕咬她耳垂</p>

她顫栗，感覺又麻又癢“去哪兒？”</p>

他沒回答，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殘羹剩肴，然後牽起她的手就走</p>

他們又來到同一間汽車旅館報到，竟巧合地又入住同一間房</p>

進房後，他迫不及待地將她擁進懷裏，暧昧地對她笑“還記得這兒嗎？”</p>

怎麽不記得？那夜他就是哄她喝醉了酒來到這兒……</p>

她嬌嗔地橫他一眼“你這只色狐貍，又想做什麽？”</p>

“你說呢？”</p>

她沒回答，傲嬌地捶他肩膀一記</p>

這一捶反而更燒起他yu火，不由分說地將她壓倒在床</p>

“餵！你這人……”她格格嬌笑</p>

笑聲勾得他心癢癢，俯首便堵住她的唇，舌尖靈巧地卷繞，汲取那醉人的甜蜜</p>

他一面吻著，大手一面不客氣地解她羅衫</p>

她嚇一跳，用力捶他“餵！你急什麽啊？至少先洗個澡……”</p>

“不洗了”提起洗澡，他就想起上回的惡夢</p>

“這次可不許你再躲我了，知不知道上次我被你撩得多難受？整個晚上都睡不著”</p>

是那樣嗎？憶起那夜自己在半醉半醒間對他的捉弄，於澄美都覺得自己有些過分</p>

她臉紅心跳，一時意亂情迷，就那樣沖口而出</p>

“那次我是故意的”</p>

“故意的？”他訝異，擡頭望她</p>

“嗯”她斂眸不敢看他，神情越發羞澀</p>

“那天晚上，我沒醉到真那麽迷糊，我知道你用嘴餵我喝酒，我也很喜歡那種感覺，我就想……就想你多碰碰我，沒想到你居然能忍得住……”</p>

他愕然這麽說他那晚是白當君子了？</p>

“我忍住不碰你，你該不會很失望？”</p>

“你很討厭耶！”她用一句埋怨的嬌嗔給了他答案</p>

他朗聲笑了，雖說因她的調皮苦了那一夜，可如今嬌羞難抑的她，可愛得令他心動</p>

他狠狠地吻她的唇，恨不能將懷裏這溫軟的可人兒揉進自己骨血裏</p>

“你這女人！我都快要瘋了……”為她瘋狂</p>

他一面呢喃，一面細細密密地吻遍她身上每一寸，白女敕的肌膚遭他啃咬蹂躪，印出一朵朵性感艷美的紅花</p>

“牧理，牧理……”</p>

……</p>

“不行了……我、快死了，不要了……”</p>

“傻瓜，不會死的……”他低唇吻去她情迷的眼淚，卻是近乎野蠻地繼續沖鋒陷陣</p>

長夜漫漫，接下來他還有的是時間，用最熱烈、最ji情的身體語言教會她，什麽叫做真正的壞……</p>

——全書完</p>

想知道最古板、最自律的蕭家老二蕭牧野怎麽會突然轉性和丁雨香談起師生戀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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