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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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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第十四章

霍紹勳頓在半空中的手縮回,本來是要夾最後一只蝦餃,此時筷尖空空。他放下筷子鄭重道:“你一個小孩子,知道什麽叫結婚?這種話不要隨便說出口。”

許是他的話音太過於溫和,甄寶並不覺得他是在拒絕自己,再者說她找不到他拒絕自己的理由。總共見面沒幾次,他對自己比較起來是特別和溫柔的。或許是年紀大的人總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比她大十二歲,整整一輪,多少有些代溝。

甄寶笑嘻嘻道:“我知道什麽是結婚,就是兩個人在一起一輩子,無論貧窮,災難都不離不棄。”她心裏不完全讚同這幾句話。她父母是這樣,別人不是這樣。如想嫁給霍紹勳的甄珠這種,都是抱著良禽擇木而棲的態度。

她也是這樣,為了她姐姐不破產,說白了就是為了錢。但如果真嫁給他,結婚時的誓言是一定會遵守。

霍紹勳低頭,夾起最後一只蝦餃餵到嘴裏,極慢地嚼咽,不拒絕也不回話。

甄寶這就有些摸不準他是什麽想法,但直覺告訴她,無論他是什麽想法,總是不會趕自己走,不會沖自己發脾氣。

這樣想他的那點躊躇就不重要,甄寶站起主動拿起他的手杖,右手挽住她的左臂,拉他起來道:“霍叔叔我們今天約會吧,第一次約會怎麽樣?是去看電影?我們還是去唱歌?或者去商場逛逛?”

霍紹勳抽出手道:“我還是自己走的好。”

甄寶往後退出半步,雙手拿著他的手杖遞給他:“好吧。”換作拉住他的衣袖‘噠噠噠……’往外跑。嬌嬌小小的身子,力氣真不小,霍紹勳就這麽被她拉出門,還沒等他拒絕,又被拉出去兩三米。

甄寶自言自語道:“去什麽樣地方好呢?”她沒戀愛經驗,也不知道別人是怎麽相處,在大街上自然就是逛街。

她停下回頭問霍紹勳:“你說去什麽地方逛?”眼眉彎彎,笑瞇瞇的模樣對逛街這件事特別向往。

霍紹勳如鯁在喉,拒絕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他定定神問道:“你想去什麽地方?”

甄寶思來想去,找不到合適的地方配得上霍紹勳的氣質,像他這種成功商務人士,喜歡的和她這種還在讀書的不一樣。如她姐姐的愛好只有工作,其餘就是浪費生命。

人一旦在意起某人來便會第一個先想到他,原本爽朗果斷的人也會變得猶豫。

甄寶想不到合適的去處,反問道:“你去什麽地方我就去什麽地方?上天入地都跟著你。”

她隨口說的一句話,沒想那麽多,霍紹勳聽來卻是另一種感受,像誓言又像宣言,他拿著手杖的左手,不知不覺得又摸到左腿。

冷硬沒有溫度,隔著薄薄的衣料都感覺得到刺骨的冷。他低下頭往前大跨一步道:“我要回公司,那邊有急事要處理。”

甄寶‘噠噠噠……’跑到他前面,正對著他,跟上他的腳步邊後退邊走道:“我跟你一起回公司。”

霍紹勳頭半擡起,用餘光瞟她,拒絕的話正要開口,甄寶身後飛來位滑板青年,狹窄的人行道上滑得飛快。甄寶因倒著走,往後退的一步偏向了外端。依照滑板青年的速度和角度本不會撞上她,她這麽腳歪似的往邊個傾。

眼看著兩人要碰上,霍紹勳丟下手杖,大跨一步攬住甄寶的肩一聲‘小心’,話音還沒落下。滑板青年停下在他身後罵罵咧咧道:“會不會走路啊!”

他的聲音於甄寶來說斷斷續續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她聽得清醒的是霍紹勳的心跳聲‘咚咚咚……’還有他身上淡淡的一股子香味,寬厚的手掌覆在她肩頭,溫熱中帶著粘粘的濕漉。

他的心跳好像加快,又不像,像是自己的心跳加快。甄寶臉頰緋紅,染上一片紅暈,小女孩羞澀盡現,猛地推開霍紹勳,頭上好像有東西扯了下,她沒怎麽在意,往後退出半步低頭嬌羞道:“剛剛謝謝你。”

霍紹勳輕應了聲:“哦。”擡腳往前走,目光落在他剛剛攬住甄寶的左手上,食指和姆指捏弄,覺得少了些東西,怎麽也想不起來是什麽。他捏住西服衣角擦掉手心的汗漬,接著往前走,至於他丟掉的手杖早就記不起。

甄寶撿起地上的手杖,抱在懷裏輕快地跟上霍紹勳,在他身後嘰嘰喳喳道:“霍叔叔你回公司,我也去唄,看我可以做太上老君坐下童子,就是專為你抱手杖的小仙女。”

加快腳步與霍紹勳並排,歪頭笑道:“你看我像不像?”

黑色手杖像一把木劍在她胸前,笑容單純美好比電視上的童子要好看上百倍。霍紹勳低頭‘唔’了聲,接著往前走,這回走得更快,恨不得甩了甄寶。只是他走得急,腿腳的不便顯現出,左腿跟不上節奏一瘸一拐。

甄寶在他身後喊:“霍叔叔等等我,霍叔叔。”

霍紹勳心裏不知怎的生出幾分怨,說不上強烈悠悠蕩蕩的揮之不去的細煙纏著他。

“霍叔叔,霍叔叔……”他走得更快,越快身體的缺陷越明顯,好像老天與他做對似的,成心讓他把身體的殘缺暴露在她眼前。

忽然一只嬌細的胳膊挽住他的左臂:“霍叔叔你是不是嫌手杖太醜,非要像我這麽漂亮可愛的手杖才可以?”甄寶拍拍自己的肩道:“人形手杖,拉不拉風?”說完,她擡起左臂,緊捏成拳自誇道:“別看我個子小,我跟你說,我可是跆拳道黑帶。”

腰細的一捏就能碎的,跆拳道黑帶?慌言太假就有那麽點可笑,霍紹勳道:“黑帶?你怕連我這個瘸腿的都打不過。”話出口,他自己都詫異,怎麽一瞬間就能直視自己的缺陷?這樣平淡的講出來。

他眼神閃爍,目光從他左腿上滑過,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甄寶,心裏莫名的忐忑,又怕又期待。

甄寶咯咯笑道:“我肯定打不過你,因為我是你的人形手杖,你握在手上你有支配權,我怎麽打得過你對不對,哈哈……”

發散性思維,出乎意料外的答案。霍紹勳緊崩的心松開,強忍住嘴角的笑意,板著臉道:“公司是大人工作的地方,你一個孩子去做什麽?”

甄寶:“你的手杖拿在我手上,我做你的人形手杖啊。”

霍紹勳抽回手道:“手杖給我。”

甄寶見他似有些生氣,嘟嘟囔囔道:“好了,好了,給你。”雙手奉上,霍紹勳的手碰到手杖時,甄寶松開調皮道:“你收了手杖,就代表我可以跟著你啦。”

霍紹勳頓住,左手握住手杖,無可奈何地拿手杖敲了下地板道:“隨你。”話雖是這樣說,卻是打定主意不再跟她說話,想她肯定會知難而退。

霍紹勳的沈默沒有引起甄寶的不適,走上兩步圍著霍紹勳又蹦又跳:“霍叔叔,那邊一幢辦公大樓都是你的?”

霍紹勳:“嗯。”

甄寶指著大樓對面的購廣場道:“霍叔叔那邊的小型號購物廣場是我的,我十六歲時姐姐送我的生日禮物。跟你的大樓比起來有點小。如果我們結婚了,可以把地下挖通,這樣購物廣場就大了,也可以上面建座橋。”

霍紹勳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想像隔著馬路的兩幢房子連在一起的場景,像兩人手牽手,好像還不錯。

甄寶笑嘻嘻道:“你也覺得不錯吧,這樣就可以榮升為香城最大的購物廣場。”

被她說中心思,霍紹勳怎麽都不承認:“兩幢樓拆了重建更好,還能擡起周邊的房價,購物廣場下面的一條街也是你家的吧。”

甄寶不好意思笑笑:“下面那條街不是我的,是我姐的。房價再高我姐也不會賣,而且我姐說這裏是鬧市,這些租戶少的租了十年,多的有二十年,她說不會漲房租。”

霍紹勳想說‘婦人之仁’,見她朦朧無知的模樣,改口道:“你姐很仁慈。”

甄寶第一次聽人這樣誇她姐姐,‘仁慈’這個詞好像怪怪的。無疑是個褒義詞,心裏喜滋滋的比誇自己都高興。

“我也這麽覺得。”提到她姐甄寶終於想起她的目地,心裏面升起絲心虛。

這時,兩人走到了霍紹勳的辦公大樓外,他有意甩掉甄寶快速地穿過門禁。甄寶沒有員工卡被擋在門外,她向霍紹勳招手:“霍叔叔,霍叔叔,等等我。”身體往前躍,欲要硬闖。

保安攔住她道:“小姐沒有門卡不可以進。”

甄寶指著霍紹勳的背影道:“我認識霍紹勳,放我進去。”

保安在門口時,看見甄寶和霍紹勳在說話,兩人認識他知道,老板如果想讓她進剛剛不過一句話的事。明顯是想甩掉她,他再放她進去就是失職。

保安死守防線,見小姑娘漂亮可愛,推攘什麽的下不了手,好言勸道:“小姑娘不是我不放你進去,是霍總不想讓你進去。要不你在外面等他下班?”

甄寶想想,他說的很有道理,霍紹勳就是不想讓她跟著。

“行吧,我在外面等他,不為難你。”說著,轉身出大門躲在門柱後面偷偷打量尋找機會。

等了半個小時來了個送外賣的,甄寶看得清楚保安跟人通過話後就放人進去。計上心頭,等到這個外賣員走後又過了十多分鐘又來了個外賣員,甄寶攔住他花了兩千塊錢,買下他身上的衣服還有餐盒,帶上黃色帽子裝起外賣員送餐。

她壓低帽子黃色衣服穿在身上,半張臉埋進衣服裏,樓上點外賣的催得急,保安沒多想放她進門。

甄寶快速地跑到消防通道,脫下一身衣服又理了理頭發,爬上二樓坐電梯去找霍紹勳。

她一身名牌價值不菲,娃娃臉顯小像十五六歲的孩子,臉蛋氣質身段一看就是從小生活在富貴窩裏的。坐電梯的員工看見她,以為她是哪個大客戶的女兒,也就沒人問她怎麽沒帶牌子。

母親死後都是父親帶她,有時候她想姐姐時,父親就會帶著她來公司找甄珍,進這種地方一點也不拘謹,父親死後她再也沒進過公司,現在逛來還有些新奇。

一層層逛上去,大家都在忙,到了第四層走廊上走來一個漂亮的小姐姐。甄寶跑上前問道:“小姐姐知道霍叔叔在幾樓嗎?”她耍了個小聰明,沒直呼霍紹勳的名字。

小姐姐出辦公室門就見看了甄寶,心想哪裏來的漂亮小姑娘?霍叔叔?霍總?他們公司不止一個姓霍的,但她第一個想到的是老板,也只有老板親戚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在公司裏瞎逛。

她擡起手往上指,甄寶笑問:“樓上?”她搖頭:“頂樓。”

甄寶歡快地跑向電梯口:“謝謝姐姐。”電梯門打開,她像一只兔子似的竄進去關上電梯門,指示燈顯示上了五樓。

小姐姐嘆了口氣:“還沒說完,霍總在開會。”

霍紹勳在開會,各部門經理都在會議室,霍紹勳坐在最前面,細心聽部門經理的報告。

“海外的零售業今年銷售額下降了10%,國內的增長40%,下半年我們的重心會歸於國內。”

霍紹勳淡而輕道:“海外的銷售額下降只是暫時的,這塊我們不能松懈。打折力度可以再大些,就奢侈品這一行來說,國內的人更愛到國外購外,一是折扣,二是他們覺得國外的東西比國內的好。”

一個接著一個人上前報告工作,甄寶一句也聽不懂,躲在門後面打量霍紹勳。跟和她在一起的不一樣,雙眼淩利有光,處理事情來像是換了個人,是高高在上能把控所有的王者。

甄寶又看了會,他們的會議還沒開完,她不知道公司的運作,但是當年爸爸帶她看姐姐時,對她說不能打擾到姐姐工作,這是對姐姐的尊重。

她安靜地蹲在門外等霍紹勳開完會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裏面開完會一個接著一個出來,許是甄寶太過瘦小,蹲在地上像尊花瓶,誰也沒發現她。她也不出聲,數著走過去的褲腿,直到看到黑色手杖,擡頭喊道:“霍叔叔。”

霍紹勳楞住,低頭見甄寶像只小兔子似的蹲在他褲角邊,心頭一跳問道:“你怎麽在這?”

甄寶嘻嘻笑,站起來圍著他轉了一圈跳出一步道:“不告訴你,反正我想做什麽都能做,沒有我做不到的事。”

朝氣蓬勃展望未來,沒有一絲陰霾,只要她想世界都可以在握在她手上。

天真到極至便是世上最完美的。霍紹勳的左手又摸到他的左腿上,他是一個有缺陷的人,他低下頭想大聲呵斥她,話到嘴邊卻是輕輕柔柔的:“我讓小王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等你下班。”甄寶任性道。

她突然喊的一聲,本就引起了前面員工的註意,現在更是多看她幾眼,小姑娘是什麽來頭?不免好奇。走在前面的人都回頭向他們看過來。

四五雙眼晴盯著他們看,霍紹勳有幾分不好意思,怕別人誤會他和甄寶是那種關系,壓低聲道:“別鬧跟我先去辦公室。”

甄寶喜笑顏開:“好的霍叔叔。”‘叔叔’兩字叫得清甜,原本有那麽點想法的員工,看甄寶和霍紹勳真就是叔叔和侄女了。

老板什麽時候多了個這麽漂亮侄女?

還真是寵她,放作其它人以老板說一不二的性格,早就把人趕出去,帶她去辦公室頭一份的。這話都在自個心裏,沒人敢說出來,也沒人敢八卦。但老板寵晚輩的性子就這麽傳開。

霍紹勳的辦公室在走廊拐角處,把人領進門倒了杯水給她,甄寶就自來熟的在辦公室裏轉悠。霍紹勳的辦公室在甄寶眼中沒什麽特別,和她姐姐的辦公室差不多。特別落地窗能挑望整個城市,放眼望去全是鋼筋水泥的混和物。

她眼中風景不好看,從落地玻璃窗前看下去,有那麽點失重感。甄寶扒拉在玻璃上問出她想問甄珍而不敢問出的問題:“你們為什麽都愛把辦公室設置在頂樓,而且都是這麽大的落地窗。”

她比劃著活脫像畫本裏的小兔子伸長手臂和媽媽比誰更愛誰多一點。

猜猜我有多愛你,我永遠都比你多那麽點。

霍紹勳輕柔道:“可以瞭望整個世界的感覺,給人一種無上的自信。”

甄寶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這麽一說,風景好像還不錯呢。”挨著落地窗這一片鋪著地毯,甄寶盤腿坐下,瞭望窗外的風景。右手撐著下巴,食指敲打臉龐:“我自己慢慢玩,你工作吧。”

她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孩子,大人們工作時就不要打擾的好。

霍紹勳見她安靜的背影,讓她走的話便是說不出口,打算就這麽晾著她,先去工作。

霍紹勳專註於工作,不知不覺過了一兩個小時,他長舒一口氣扭頭看向一直安安靜靜的甄寶,還在納悶她怎麽這麽安靜,就看見她趴在地毯上睡著了。

十幾歲的人睡姿還跟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臉朝下背朝上趴著睡,也不嫌地毯臟。哎,真就是個孩子。

霍紹勳怕吵醒她,輕身走到她身前,脫下西服蓋在她身上,正午的陽光洋洋灑灑地落在她頭頂,額角毛絨絨的頭發變得透明,像一層霧,朦朧的讓人想到剛出生的嬰兒,讓人看不清她真實的長相,又讓人對她的未來充滿期待,無比欣喜的可愛。

霍紹勳捏住她額頭細小的碎頭發,食指和姆指輕輕研磨,地上的人忽然動了下。霍紹勳嚇得收回手,快速地回到辦公桌上,假裝專心工作,用眼角打量睡著的甄寶,她翻了個身接著又睡著了。

陽光正好,慢慢地向她全身移去,霍紹勳按下窗簾室內暗黑如夜晚,霍紹勳打開辦公桌上的燈,諾大的辦公室他辦公桌像黑夜中的明燈。

甄寶醒來睜開眼就看見他,黑暗中悠然的一抹光下,霍紹勳認真專註,側臉如老天爺吻過般漂亮。右手點動鼠標,自信從容淡定,甄寶忽然想到‘完美’一詞來形容霍紹勳不為過。

她不想去打擾他,縮動脖子才發現披在她身上的是他的西服外套。衣領戳在鼻子下面,在街上她靠在他胸口所聞到的香味,飄到她鼻腔裏,比在街上時更強烈,像一團水包圍住她,輕柔地撫弄。

甄寶腦海裏跳出在街上她靠在他胸口的情景,心跳加快,羞澀地縮卷身子整個人都被西服包裹住。

他身上的味道更加濃郁,感覺像是被他整個人抱著。甄寶的心‘咚咚咚’狂跳,要跳到嗓子眼了,只覺得臉火燒般熱。

“醒了?”衣服外傳來清冽的聲音,離她不遠好像就在耳邊。

甄寶慢慢地拉下衣服露出一雙大眼晴瞧過去,霍紹勳近在咫尺,沒有光看不清他的臉,黑乎乎一片。她慶幸到了晚上,要不然被他看到現在窘迫的樣,該是多丟人。

就在她這麽想時,窗簾緩慢上升,暗黑的辦公室逐漸光明,哪裏是晚上,不過是下午兩三點鐘。

窘迫再次爬上,她自己都說不明是為什麽,眼珠子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霍紹勳。

被她這麽看著霍紹勳有些不好意思,別開臉站起道:“讓小王送你回去。”說著往辦公桌前走去。

甄寶松了口氣,幸好他走了,他若是不走她還不知道怎麽辦。她趕緊地爬起道:“我不回去,我等你下班。”提著霍紹勳的西服小跑到他身後,惦起腳披在他肩上。

看著清瘦的霍紹勳背部出乎意料外的寬,甄寶本想把西服搭在他肩頭,最後只搭住了一個肩膀,另一個溜到他腰間。

甄寶的手去撈落在腰間的西服領,她做事向來毛手毛腳,手背穿過衣服時,碰到他的腰窩,她全然不知。

腰窩是霍紹勳的敏,感部位,輕撓他會癢,甄寶的手不重也不輕,他感覺到癢的同時順帶著一陣酥麻。

他年滿三十,虛歲三十有二,不是十幾歲的孩子,曾經喜歡過一個人,而那個人最慣用的手法就是甄寶剛剛的動作,似無意間輕輕地撩撥你的敏,感處。

年輕的時候對這種充滿各種各樣的幻想,現在想想不過是一種手段,自己當了真,可笑的很。

現在這孩子無意的撩撥,突然讓他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甄寶是在撩他,為了她姐姐的投資,而他好像沒有真正的正視這件事。

霍紹勳拿過身上的西服,轉身道:“你是不是覺得嫁給我,我就會投資你姐姐的項目?”

甄寶被說中心思,楞了楞心虛道:“沒有。”忽而擡頭笑道:“我就覺得你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對你一見傾心想嫁給你。”

天真可愛,明明知道她說的是假話,讓人生不出厭煩之意。

霍紹勳語重心長道:“你還小很多事你不懂,你所看見的以婚姻為基礎擴大資產強強聯合的,前提是利益要相當,而非婚姻。況且結婚了可以離婚,拿婚姻為賭註,最不明智的做法。”他還想說:也是最愚蠢的做法。話到嘴邊改口問道:“你能保證我一定會幫你嗎?”

霍紹勳的神情冷冽,不是開玩笑,直接拒絕了她。

甄寶第一次倒追一個人,兩天不到就被標上不合格。人生中的第一次挫敗,無比窘迫。偏她性子剛,就算是輸了也不能丟了面子,臉面漲得通紅,嘴上硬氣道:“誰,誰喜歡你,別自作情。不幫就不幫,你幹嘛把自己弄得高高在上?好像我就該仰視你一樣。人跟人生來就是平等的,我又沒去偷又沒去搶,又沒有傷害任何人,你為什麽要這麽說我?”

霍紹勳:我說你什麽了?

不知所措地看著發脾氣的甄寶,想要解釋又該怎麽解釋,他好像沒有說她什麽吧?

甄寶一通罵後,不等霍紹勳開口,賭氣道:“霍紹勳以後別讓我看見你,見一次打你一次。”是被人戳穿心思,虛張聲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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