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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為師當成食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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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為師當成食物了嗎

再回神時,場上依舊吵得熱火朝天。

“魔尊作惡多端,這些年一直犯我仙門,我門中弟子普遍模樣端正,不知被那該死的魔頭,擄走多少!”

“魔尊窮兇極惡,但凡誰不順他的意,就要血洗屠戮其滿門!連條狗都不放過!”

“連十幾歲的都不放過,畜生啊——!!”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誅殺魔尊之子,以儆效尤!”

審判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了傍晚還沒結束。

林安都已經有些心疼記錄員了,從早記到晚,那卷宗看起來少說也得有個十來米,一直延伸到地。

審判的最後,由劍宗的幾位掌權人,以及名望比較高的仙門仙首共同定奪。

整個期間,晏陵都沒說過一句話。

實話實說,林安是有些失落的。

他本以為,晏陵會為他說幾句好話的,可是沒有,半個字都沒有。

他想,可能晏陵在聽見他犯下的諸多罪行後,也覺得他作惡多端,罪不容誅,所以打算放棄他了吧。

衛楓:“師弟,你怎麽講?”

晏陵道:“但憑師兄做主。”

此話一出,衛楓一楞,又問:“果真?”

晏陵:“果真。”

“他不是你新收的徒兒麽?”衛楓這句話,沒有當眾問,而是用了傳音術。

晏陵回他:“正因他是我的徒弟,才更應該遵守門規。”

衛楓沈默片刻,又問:“你也都聽見了,他的罪過不小。”

晏陵:“從重處置,不必留情。”

如此,衛楓便宣判了最終結果:萬箭穿身。

所謂的萬箭穿身,並不是尋常意義上的萬箭穿身,而是用靈力化箭,由在場的每一個人,一人一箭穿過受刑人的身體。

而“萬”也只是個虛數,往往修為高深一些的修士,靈力強悍,一箭就能當場碎心。

心碎,人又如何能活?

縱然魔尊之子生而為魔,但龍心碎裂,他也必死無疑。

當然,為了解氣,施刑之人,必不會讓受刑者那麽輕易死掉。而是將人生生紮成刺猬,直至血盡而死。

整個過程極其殘忍。

不過從劍宗建宗立派以來,也從未有人經受過此刑。

想不到魔尊之子,竟然成為第一人。

這個結果令在場的修士們頗為滿意,還沒施刑呢,氣就開始消了。

林安的心,一瞬間沈到了谷底,下意識望向了高位上,一身雪衣,神姿高砌的仙君,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

心想,像晏陵那樣正直的人,又是仙門仙首,怎麽肯容忍一個作惡多端的惡蛟呢?

就像晏陵曾經說的那樣,立場不同,無關對錯。

他不怪晏陵,怪只怪自己命苦。

容他想想,怎麽自救。

“若是無人反對,那麽……”衛楓話音未落,就聽有道聲音傳來。

“我反對!”林安鼓起勇氣,大聲道,“我反對!”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齊刷刷地望了過去,瞬間又一片嘩然。

衛楓擡手示意眾人安靜,而後便問:“你已然認罪,在場諸位都是有目共睹的,此刻又何故出爾反爾?”

“我沒有認罪。”林安道,“我只是說,魔尊之子認,但沒說我認啊!”

深呼口氣,他提了個音,“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魔尊之子!我只是借屍還魂了!我不是他!”

場上瞬間就炸開了鍋,有人問他:“你既不是真正的魔尊之子,又何故代替整個魔界認罪?”

“因為我心存善念,不想看見仙門屠戮魔族。”林安神情認真,吐字清晰,“當然,我現在的身體,確實是魔尊之子的,如果你們想要,就盡管拿去,隨你們如何處置,但請不要傷害無辜的我!”

眾人哪裏肯信,只當是魔尊之子垂死掙紮的狡辯之詞,還讓他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借屍還魂。

林安便道:“那你們倒是拿出證據來,證明我沒有借屍還魂啊,如果拿不出來,又憑什麽認為——”他的目光,突然跟晏陵對視了一下,心尖驀然一顫,氣勢都弱了點,不過很快,又理直氣壯,信誓旦旦地大聲道,“我說的句句屬實!”

“你們若這般不分黑白,就濫殺無辜,那就是你們枉修正道!”

“以後還有什麽臉面,以名門正派自居?”

幾嗓子吼出來之後,全場寂靜。

晏陵深深地凝望著林安。

林安看著他,又重覆一句:“我真的沒有說謊!”

“若要證明是不是借屍還魂,倒也不難。”溫瓊突然開口道,“我記得,我家就有一祖傳的法器,名為窺靈玉,便有此效。”

衛楓道:“可我聽聞此法器從不外借。”

溫瓊拱手道:“確實從不外借,但既然事關小師……”他差點脫口喊出師弟了,趕緊又道,“事關重大,弟子自願請命,即刻回家,借來法器,助師長們一探究竟!”

衛楓看向了晏陵,見晏陵點頭了,便也答應了。

但此去蓬萊,距離甚遠,須得禦劍前往,索性就暫且將魔尊之子收押。

林安被人帶走時,忍不住又回眸望了晏陵幾眼,結果晏陵一眼都不曾看向他。

他強忍住失落感,暗暗安撫自己,沒關系的,反正他可以自救。

回去之後,他還是有點難過,偏偏送來的飯菜,太清淡了,沒點葷腥,也沒甜甜的糕點。索性一口沒吃。

連睡覺的心情都沒有了,無時無刻不在煎熬。

更糟糕的是,林安發現自己難過的點,並不是明日的生死未蔔,而是晏陵的態度!

林安覺得自己腦子裏有泡泡,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發瘋一樣想見晏陵。

想和晏陵說,自己真的是無辜的!

沒有說謊!

可真等晏陵過來看他時,白天的那股悶氣,又一下全堵在了胸口,也堵住了林安的嗓子,封住了他的嘴。

“為什麽不吃飯?”晏陵看了一眼紋絲未動的飯菜,輕聲道,“不吃東西的話,胃會疼。”

這是從前林安和晏陵說的話,現在又原封不動還回來了。

“哼!”林安扭過身子,一眼都不肯看晏陵,“我是魔尊之子,是天生的魔!是作惡多端的壞蛟!”

還來管我的死活幹嘛?

可他又知道自己任性了,有什麽資格這麽和晏陵說話?

“你走!”

我不連累你!

林安背著晏陵,卻豎起了耳朵。

然後半晌兒沒聽見聲音。

一回頭,晏陵果然走了。

“你還真走啊!”

林安氣得跳下床去,左右環顧,想找出晏陵,結果找遍了屋子,也沒找到人。

氣得他一扭身子,化回蛟身,一頭紮到床底下去了。

只留一條大尾巴在床外,煩躁得來回搖晃,抽的地板啪啪作響。

直到尾巴被人拽了一下,小黑蛟才發現原來晏陵沒走。

快速從床底下爬出來,小黑蛟又驚又喜,伸出爪子想要討個抱抱,可隨即又想到什麽,兩爪掐腰,哼道:“你怎麽還不走?”

“我走了,你好繼續哭,把整座山的人,都淹死麽?”晏陵的語氣有些戲謔。

小黑蛟道:“我才沒哭!”

他是真的沒哭!

只是有點自閉,所以才躲床底下冷靜冷靜的。

可一想起白天時,晏陵一句話不說,一眼都不肯看他的冷漠樣子,林安又開始難受了。

在這個世界,他就只認識晏陵。

也只有晏陵這一個朋友——雖然不知道在晏陵心裏,他到底幾斤幾兩。

但對林安來說,晏陵現在就是他唯一的親人。

可這個親人連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先把飯吃了。”晏陵頓了頓,語氣又溫和了些,“好不好?”

“沒手怎麽吃啊?”小黑蛟把爪子伸過去,“我被綁了一天,爪子都要斷了!拿不起筷子了!”

晏陵什麽也沒說,兩手掐著小黑蛟的腰,將他提溜起來,嚇得小黑蛟嗷嗷叫:“癢,好癢,別碰——啊,那是我的逆鱗,別碰!”

聲音陡然淒厲了許多。

龍之逆鱗,觸之即死。

晏陵也聽過此傳聞,但還從未摸過龍之逆鱗,遂故作迷茫地道:“哪裏不能碰?”

修長的玉指卻已經往爪子緊緊護住的位置探了過去,就見三片金光燦燦的龍鱗,包圍著一塊拇指大小的龍鱗。

看起來就很好摸。

小黑蛟大力掙紮,嗷嗷叫喚,說什麽也不肯讓他碰。

晏陵:“再要喊,整座山的人都要被你喊來了。”

嚇得小黑蛟立馬雙爪捂嘴,也就在此刻,晏陵的一根手指,已經觸碰到了逆鱗,只是輕輕一碰,小黑蛟瞬間渾身劇顫,通身的龍鱗“唰”得一下,齊齊展開,連瞳孔都潰散了。

然而,那根手指卻繼續作惡,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他的逆鱗。

林安只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異樣感,瞬間席卷全身。

整個身子都麻了,也變得十分饑渴難忍。

想喝血,想吃肉!

想殺了觸他逆鱗之人,喝光他的血,吃光他的肉!

兩爪瞬間向晏陵心臟的部位,狠狠抓了過去。

晏陵眉頭微蹙,卻也沒躲,甚至更用力地戳了一下逆鱗。

他就想知道,小黑蛟的身上,到底有哪個部位,是連師尊也不許碰的。

如果有,那就剜下來。

他碰不得,那麽,別人就休想碰,也包括小黑蛟自己。

可最後,小黑蛟也沒舍得傷害晏陵,強忍著逆鱗被戳——弄的不適感,兩只爪子軟綿綿地貼在晏陵的胸口。

如此違背龍的本能,讓小黑蛟無比痛苦。

強烈的殺意,洶湧席卷全身,他卻只能收斂利爪,閉緊嘴巴,生怕傷害到晏陵一星半點。

眼淚都被生生逼出來了,順著下巴往下淌。

“師,師尊,別,別碰,逆鱗,不可以碰,不可以!”

他好想一口狠狠咬碎晏陵的頭顱!

把晏陵的每一寸皮|肉都吞噬殆盡,每一根骨頭,都咬碎成渣,混著鮮血,咽進肚子裏。

眼珠子很快就燒紅了,紅得幾乎能淌出血來,聲音也越發哽咽,呼呼喘著粗氣。

“我,我好想,好想咬,咬師尊!”快要忍不住了!

“咬?”晏陵主動把另一只手臂,伸到了小黑蛟嘴邊,滿臉溫柔,“那便咬罷。”

為了區區一片逆鱗,就要以下犯上,這很不乖,該罰。罰到小黑蛟哭著求饒,發誓自己再也不敢忤逆師尊才行。

他就是要看看,小黑蛟能忍到什麽地步。竟又狠狠戳了一下逆鱗。

小黑蛟瞬間慘叫一聲,再也抵抗不住龍的本能,一口就咬上了晏陵的手臂。

很快,就嘗到了血的味道。

晏陵笑了,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二次被龍咬。

嚙臂之盟,咬了他的手臂,就是與他私定終身。

小黑蛟是魔族人,不讀聖賢書的,只怕也不懂這些。

想起小黑蛟的四顆尖牙,應該會在他的手臂上,留四個圓圓的小血窟窿,那形狀一定非常可愛。

“嗚……”

手臂上的力道,很快就輕了,小黑蛟為了不去咬晏陵,居然直接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尖尖。

一邊難受得流眼淚,一邊大力搖頭。

滿臉祈求地望著晏陵。

晏陵看著他哭著咬住自己尾巴的可憐樣子,心尖倏忽就酥|麻得厲害。

勾起了他的無限柔腸。

“抱歉,是為師不好,不小心摸到了你的逆鱗。”晏陵松了手,小心翼翼地取下小黑蛟嘴裏的尾巴尖尖,柔聲道,“你原諒師尊,可好?”

小黑蛟乖乖點頭,尾巴上的龍鱗,都咬出了凹陷。

晏陵伸手撫摸著上面的牙印,輕聲道:“往後,不許再咬自己了。”

林安用爪子抹了抹淚,小聲道:“我不該獸|性大發咬師尊的。”

蛟的本能,讓他直接盤了上去,捋起晏陵的衣袖,舔舐幹凈傷口上的血液。

晏陵低眸一瞧,果然是四個圓圓的血窟窿。真可愛。

片刻後,小黑蛟還砸吧砸吧嘴,驚奇地道:“師尊,你的血好甜!比蟒蛇的血還甜!”

晏陵不悅地蹙眉:“放肆,怎可拿為師與蟒蛇比較?”

他的態度稍微嚴厲些,小黑蛟立馬乖乖下來,還化作人形了。

特別老實地站在他面前,兩手互相握住手腕背後,低著頭,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把我當成食物了嗎?”晏陵問。

林安趕緊大力搖頭,連聲否認:“不是,不是!”

“以後,再不許你吃蟒蛇。”晏陵竟隱隱有些記恨蟒蛇,那東西的血,能跟他的血相提並論麽?

小黑蛟也會把可愛的牙齒,咬進蟒蛇的皮|肉裏?也會留下四顆可愛的小圓洞洞?

蛟與蛇糾纏時,會擰成麻花吧?

身體與身體,是不是接觸了?

不可以!

林安見晏陵臉色不好,便知道自己惹師尊生氣了。

再不敢跟晏陵撒嬌,也不敢說爪子痛了,乖乖把飯吃了。

吃完後,晏陵的臉色這才好看些,還給了林安一包甜甜的點心。

林安苦著臉:“師尊,怎麽早不拿出來?我都吃飽了!”

“挑食不好。”以後只投餵蛟蛟喜歡吃的,這樣就不會挑食了,晏陵語氣溫和,“你夜裏餓了吃。”

又為林安換了藥,囑咐他好好休息,然後起身要走。

“師尊!”林安急忙喊住他,有些膽怯,又有些緊張,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親口問一問,“師尊,我白天說,我不是真正的魔尊之子,我只是借屍還魂了,師尊,你……你信我嗎?”

說完之後,他就屏息凝氣。

心臟咚咚直跳。

晏陵:“我信。”

可事情卻又出乎了林安的意料。

溫瓊是在三日後,將蓬萊至寶窺靈玉,取回來的。當天下午,就開始了對魔尊之子的二次審判。

依舊將林安帶到大殿中,他信心滿滿,知道眾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晏陵的眼皮子底下,溫瓊絕對不敢在窺靈玉上動手腳。

所以,林安不僅不反抗,反而主動仰頭大聲道:“來罷!”

卻見溫瓊雙手捏訣,嘴裏念念有詞,一塊通身碧藍的玉石,飛了出來,在半空中盤旋。

在咒語的加持之下,光芒大盛。

林安是怎麽也沒想到,在窺靈玉的靈光照耀之下,自己居然會獸|性大發,不僅當場震碎了身上的黃符和鐵銬,更是直接化回了蛟身。

整個人宛如被丟入了鐵水之中,燒得他渾身痛癢,在大殿之中,翻滾撲騰。

身上散發出一陣陣漆黑的煞氣。

眾人見狀,紛紛起身查看。

溫瓊忙收起窺靈玉,轉身拱手道:“師伯,師尊,還有各位師長,弟子已用窺靈玉探過,魔尊之子他……”話到此處,稍微頓了一下,“並非借屍還魂!”

那麽也就是說,魔尊之子此前撒謊了!

溫瓊曾用照妖鏡照過魔尊之子,確定了其肉身,眼下又不辭萬裏,特意取來了窺靈玉,確定了其元神。

如此說來,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不,不對!我真的不是他!”林安匍匐在地,已經化回了人形,臉色煞白一片,大力搖頭,“我只是借屍還魂了!一定是法器出了問題,再試一次,你再試一次!”

溫瓊厲聲道:“再試一次,你就魂飛魄散了!”他是萬萬沒想到,魔尊之子此前那般信誓旦旦,竟是在撒謊!

還當眾撒謊!

枉他不眠不休,趕回蓬萊借法器,還被親爹指著腦門子訓斥一通!

他真是為師尊感到不值,居然收了一個謊話連篇的徒弟!

晏陵也有些驚訝,他看了溫瓊一眼,溫瓊會意,立馬將窺靈玉獻上。

眾目睽睽之下,窺靈玉就在晏陵的手中。他若是想動手腳毀玉,定是不能的。

反覆翻看了幾遍,晏陵發現窺靈玉完好無損,便問溫瓊:“此前,可有用過此玉?”

溫瓊道:“自然是用過。”頓了頓,他神色一凜,拱手道,“師尊,弟子敢以項上人頭擔保,此玉絕不會出錯!”

片刻後,晏陵把玉還給了溫瓊,道:“為師信你。”

只這一句話,林安的心,一瞬間就沈到了谷底,縱然有再多辯解之言,也半個字吐不出來了。

信溫瓊,信那勞什子的玉,那麽也就是說,師尊不信他?

也跟其他人一樣,認為他此前是在撒謊?

林安承認自己確實貪生怕死,但他真的沒有說謊!

可證據已經擺在所有人面前了,任何言辭都顯得無比蒼白。

他連擡頭看晏陵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生怕看到師尊失望的眼神。

就在眾人準備對魔尊之子,冷嘲熱諷之時,晏陵霍然起身,沈聲道:

“但這並不意味著,魔尊之子就說謊了!”

此話一出,原本頭都快低到地上的林安,瞬間就擡起了頭,眼睛倏忽就亮了起來,滿眼驚喜地望向晏陵。

“晏仙君此話是何意?”一名修士道,“窺靈玉方才仙君已然探過,完好無損!魔尊之子已經當眾顯形,難道眾目睽睽之下,還做得了假?”

“是啊,莫不是仙君在魔界待久了,都忘記自己本來是仙門中人了,竟為了一個魔人,當眾顛倒黑白,是何道理?”又一人道。

“阿彌陀佛,仙君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莫不是動了凡心?”

衛楓聽見此話,眉頭緊蹙,平生最聽不得這些,剛要開口,卻聽旁邊傳來一聲罵。

“你這禿驢,說話竟這般難聽?縱是你六根不凈,亂了佛心,跟人生了十七、八個孩子出來,我師兄也不會動情!”汝殷冷聲呵斥道,“我本來是不想開口的,但一天到晚就聽你們唧唧歪歪,陰陽怪氣!”

本來衛楓不讓她說話,貓也因為這裏人多,再不肯跟她過來,就很煩了,結果這些人說話陰陽怪氣的,就更令人煩躁。

衛楓故作驚愕:“師妹,你……”會罵就多罵幾句,他的身份在這擺著,不能如此失禮。

“師兄見諒,我脾氣不好,讓我先說!”汝殷擰著眉頭,又道,“晏師兄既然都這般說了,自會向大家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你們幾個何必急著出來跳腳?昔日魔尊在時,欺壓修真界,道友們苦不堪言,也沒見你們出來除魔衛道,縮頭烏龜倒是當得安逸!還宴請魔尊上門喝酒,送上貌美姬妾示好,真是好不要臉!”

“咳咳。”衛楓咳嗽幾聲,暗示師妹此言過了。雖然確實是實話。

“我說的有錯嗎?晏師兄為了誅殺魔尊,這才在魔界忍辱負重,而你們這些人倒好,居然當眾汙蔑他的清白,是何道理?”

“是不是尋思著,把我師兄的名聲弄臭了,就顯得你們清白了?”她滿臉不耐煩,用詞也難聽,“就算真是如此,我師兄的位置,也輪不到你們這種金丹期修士來坐。什麽東西!”

其中一個修士面紅耳赤,咬牙道:“到底是女修,仙姑如此這般,只怕是……”

汝殷:“同為修士,是男是女又如何?你倒是個男修,不也只是區區金丹修士?”她的眼神十分犀利,上下打量對方兩眼,“你今年四十好幾了吧,怎麽才金丹?真是丟人現眼!”

“你!”

“別說了,出去跟我打一架吧。”汝殷一言不合就拔劍,神色非常不耐煩,“好久不砍人了,我手也癢!”

林安咽了咽口水,暗暗豎起了大拇指。

覺得自己這個小師叔人怪好的,說話真好聽。

以後自己也得練練嘴皮子才行。

晏陵:我放眼看看,哪些人不想活了,一直為難我的蛟。(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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