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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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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李世民頂風冒雨策馬趕到慶善宮卻撲了一個空,詢問許女官,許女官便把一早發生的事全?說了, 最後道:“小娘子臨走時說她還會回來,院子繼續租,讓我把上個月的房租和地租結算清楚。”

說著吩咐翡翠將錢匣拿出?來交給馬侍衛。

“她才多大年紀, 已經能?參加采選了?”武士彟信裏寫得很清楚,他的長?女今年十二歲,而采選秀女最小也要十三歲才行。

不過皇後拿給他的采選名單, 他確實沒看, 並不知?道小丫頭在不在名單上,在哪個宮的名單上。

許女官見陛下這樣說,頓時蹙起眉:“尚宮局的崔女官說小娘子是入宮待年。”

入宮待年是要陛下或者皇後特批的, 還要征求其父母的同意, 崔女官拿來的手續非常齊全?,許女官還以為是陛下的意思, 所?以才沒阻攔, 痛快地讓她們把武小娘接走了。

李世民好像想起什?麽的,騰地站起來,大步往外走, 雨具都沒穿, 在漫天風雨中翻身?上馬,直奔大安宮。

黑雲壓城, 疾風驟雨,官道泥濘難行, 駿馬疾馳了一小段路便有些喘不過氣。

陛下沒穿雨具,馬侍衛自然?也不敢穿, 在風雨中努力睜著眼睛說話:“陛下,左屯衛軍離這裏不遠,雨太大了,馬跑不動,不如先去避避雨吧。”

陛下身?經百戰,舊傷不少,每到雨天,身?上的舊傷便會覆發,需要泡湯泉療養。

而氣疾發作,似乎也與那些舊傷有關,他真怕陛下在路上有個什?麽閃失,便是沒有舊傷和氣疾,這樣頂風冒雨也容易染上風寒。

馬侍衛灌了滿嘴滿鼻子的雨水,好容易說出?幾句話來,前頭的陛下壓根兒聽不見似的,等馬緩過氣又疾馳起來。

還好陛下要去大安宮,而不是皇宮,大安宮在西內苑比較近。

李世民騎馬闖進大安宮的時候,可把守門侍衛嚇壞了。其中有幾個當年在玄武門當差,被下破了膽才托人找關系調到大安宮養老,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見陛下第二次騎馬闖宮。

上次陛下騎馬入宮,隱太子和海陵王被屠,這次是不是奔著太上皇來的?

他們何德何能?,一輩子遇上兩?次屠殺!

沒人敢攔,更沒人敢去報信,駿馬疾馳入宮門,直到主殿才停下,李世民翻身?下馬,帶著一身?風雨闖了進去。

闖進門的那一刻,兩?道琵琶聲?同時響起,一道女聲?先唱:“祝你踏過千重?浪,能?留在愛人的身?旁,在媽媽老去的時光,聽她把兒時慢慢講。”

然?後是一道蒼老的男聲?唱:“也祝你不忘少年樣,也無懼那白發蒼蒼,若年華終將?被遺忘,記得你我,火一樣愛過。”

最後兩?人合唱:“人世間值得。”

剛剛踏進門的李世民:“……”

正抱著琵琶教唱歌的吳珝:“……”

正在邊彈琵琶邊學唱曲兒的李淵:“……”

殿中所?有服侍的:“……”

還是吳珝最先反應過來,放下琵琶朝李世民跑了過去,笑著問:“秦瓊,你怎麽來了?”

回頭又問李淵:“太上皇,是你把秦瓊找來的嗎?”

誰?秦瓊?李淵耷拉著的眼皮都緊繃起來了,忍不住擡手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這不是他那個逆子皇帝嗎,怎麽成秦瓊了?

殿中服侍的才要起身?跪拜,卻見陛下擡起手臂制止,只?得自動平身?,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陛下從?前每次過來幾乎都帶著皇後,即便有皇後打圓場,父子二人也經常語帶機鋒,明槍暗箭,甚至當場吵翻。

今日?沒帶皇後,陛下這樣氣呼呼地直闖進來,太上皇指不定?多生氣呢,父子兩?代帝王之間的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他們只?求城門失火,不要殃及池魚。

李世民渾身?濕透站在大殿中央,衣擺發梢都在滴水,顧不得抹掉臉上的雨水,先將?吳珝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才看向李淵,想了想還是朝他行了跪拜之禮:“臣秦瓊來遲,請太上皇責罰。”

兒子跪拜老子沒毛病,可他自稱秦瓊也太有意思了,李淵笑笑沒拆穿:“外頭雨大,能?來便好。來人,賜座。”

李世民詫異擡眸,又很快垂下眼睫。

瞧著他一身?狼狽,李淵不由想起二郎十四歲隨他上戰場時的模樣。

那是二郎第一次上戰場,當天也下了大雨,他小腿中了一箭,疼得上不得馬,二郎便棄了馬,背起他在泥地裏走,一直走回營帳。

一場秋雨一場寒,秋天的雨最是傷人,二郎將?他背回去便發起了高燒,燒得狠了,睡夢中總喊阿娘。

當時他就想,若竇氏還活著,肯定?不忍心二郎小小年紀受這番苦楚。

人老了,心也變軟了,李淵仰頭飲下杯中酒,嘴裏發苦:“先去後殿換身?衣服,你這樣坐下仔細臟了朕的蒲團。”

李世民彎腰的動作頓了頓,聽小丫頭笑著解釋:“是啊,秋雨最是寒涼,太上皇哪裏是怕臟了蒲團,分明是怕凍著你!”

說完又揚起笑臉拍太上皇的馬屁:“太上皇慧眼如炬,明察秋毫,禮賢下士,愛民如子,實乃皇帝之楷模。”

李世民:“……”都什?麽跟什?麽,說話顛三倒四。

可李淵愛聽,自從?他被逼退位,多少日?子都沒聽別人這麽誇他了,呵呵笑道:“是個嘴甜的,朕只?恨沒生一個如你這般古靈精怪的女兒。”

吳珝不愛聽了,忙著反駁:“怎麽沒有,千金公主便是一個,不信太上皇傳她過來相陪,保準是個開心果?兒。”

“千金公主?”李淵瞇起眼想了半天都沒對上號,可這並不耽誤他的傳召,“來人,傳千金公主。”

站起身?正往外走的李世民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千金公主最會拍馬屁,而太上皇年紀大了最喜歡馬屁精,讓她來陪伴太上皇倒是個好主意。

千金公主的新府邸離大安宮特別近,哪怕是雨天,坐馬車一刻鐘也到了,她趕來時,李世民甚至還沒有沐浴梳洗完。

也不知?最近拜對了哪尊菩薩,事事順意,先是更換了大府邸,而後好姻緣找上門,被二哥皇帝陛下另眼相待,又因流光蔻丹一夜暴富,如今連父皇都想起她了嗎?

走進來才發現武小娘也在,千金公主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原來保佑她的菩薩是武小娘啊。

見到千金公主那張粉團子臉,李淵才想起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女兒,可他記得庶出?的公主一般都住在城邊,而大安宮緊靠皇宮,今日?風雨大作,千金公主怎麽可能?來得這樣快?

想著便問了:“你如今住在哪裏啊?陛下對你可好?”

眼不見為凈,可見著了難免有些擔心,擔心自己退位之後,二郎會薄待了他的這些兒女。

畢竟那個不孝子天生冷情冷性,親情淺薄,親手殺了建成和元吉,連帶著把他的孫子孫女們都……

“父皇放心,陛下對兒臣很好,前不久才給兒臣換了大府邸,就在皇宮邊上,方便兒臣過來給父皇請安。”千金公主盡撿好聽的說,撿父皇愛聽的說。

話音才落,便見二哥皇帝陛下一身?黑衣正走到門口,千金公主下意識要跪拜,卻被李淵按住了。

千金公主看向自家老爹,李淵朝武小娘的方向努了努嘴,千金公主睜大眼睛,李淵朝她點點頭。

所?以千金公主鬥膽在二哥皇帝陛下走進來時只?欠了欠身?算作見禮,二哥皇帝陛下則朝她拱手還禮。

千金公主:“……”陛下這是演上癮了!

難得父皇肯替他圓謊。

李淵見李世民雖然?親情淺薄,心狠手辣,對待其他兄弟姐妹倒還不差,看向李世民的時候終於?不再橫眉冷對。

李世民也暗中松了一口氣,太上皇有千金公主陪伴,他帶走小丫頭便容易多了。

父女之間因為有了共同的小秘密,接下來吃吃喝喝親密jsg了許多。

酒過三巡,千金公主酒壯慫人膽直接坐到了太上皇身?邊,親手給太上皇倒酒布菜,笑瞇瞇講起京城發生的趣事,妙語連珠,風趣幽默,把太皇上逗得哈哈大笑。

今日?兒女在側,其樂融融,李淵喝得有點多,看人都是重?影。李世民見李淵臉頰紅紅,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便淡聲?道:“太上皇該休息了,臣告退。”

說完也不等李淵反應,拉起吳珝便走,李淵大著舌頭叫住他:“慢著!”

李世民腳步一頓,驀然?回頭,明亮的鳳眼在昏暗的大殿中顯得格外犀利,好似寶劍出?鞘時迸發出?的寒光。

除了吳珝這個不知?情的,殿中所?有人,包括剛剛還嘻嘻哈哈的千金公主,忽然?都噤若寒蟬了。

對上李世民的眸光,李淵緩慢瞇起眼,狼崽子就是狼崽子,根本養不熟,你不惹他的時候,他懶得跟你計較,一旦惹到他,立刻翻臉不認人。

殿中一時靜極,劍拔弩張,壓抑的氣氛籠罩著每一個人,比屋外滾滾濃雲還令人窒息。

吳珝看看身?邊的男人,又看看主位上的太上皇,小手輕輕捏了捏男人的大手,然?後揚起笑臉:“太上皇賞了我一箱金子,忘了拿。”

李世民低頭看她,又看李淵,李淵則垂眸不再看李世民,生硬地拍拍手,很快有人將?那一箱金子取來。

吳珝抱著金子,笑著向太上皇道謝:“太上皇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還是武家這小娘子會說話,比不孝子強太多了,真不知?道這麽活潑可愛的小娘子怎會喜歡上一座冰山,沒名沒分也願意跟著那個不孝子!

李淵只?覺得惋惜,朝二人揮揮手,話卻是對著吳珝說的:“你的藥很管用,以後朕若是病了,還得你親自過來伺候,你可願意?”

藥?什?麽藥?李世民立刻警惕起來,太上皇每次犯病用的什?麽藥,皇後早與他說過,他並不讚同,只?不過礙於?孝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可太皇上若敢用小丫頭采補,就別怪他不孝了,於?是拉過吳珝又是一番打量,連袖子和領口都翻看過了,並沒有任何被侵犯的痕跡。

李淵冷眼看著不孝子那緊張的模樣,心中暗爽,退位之後他心情不好,幾次為難皇後,都不見這個不孝子有任何反應。

深知?不孝子寡情薄幸,鬧了幾次皇後都忍下了,李淵一拳打在棉花上,之後再沒生事。

沒想到冰山似的不孝子並非捂不熱的頑石,他也有自己緊張的人,也有害怕失去的姑娘。

李淵壞心眼地欣賞了一會兒,就在不孝子拉扯人家小姑娘作勢要拖去後殿檢查身?體的時候,李淵忍無可忍,“啪”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幾:“放肆!秦……二郎你要做什?麽?你個武夫,仔細弄傷了人家小娘子!”

李世民的手勁兒有多大,沒人比李淵更清楚了,戰場上李世民一拳能?打死一匹戰馬。

李世民聞言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趕緊停了手,低頭問吳珝有沒有受傷,吳珝揉著手腕哭唧唧:“這裏快斷了,腳踝好像也扭了一下。”

下一秒身?體懸空,視野變高,吳珝被人豎著抱起,穩穩坐在男人強健的臂彎裏,像大人抱小孩子那樣。

又欺負她個矮,她想要公主抱,於?是往下溜了溜變成單臂公主抱。

再看滿大殿驚掉下巴的宮人、太皇上和千金公主,吳珝忽然?有些害羞,可被人抱著無處躲藏,只?得學習鴕鳥將?臉埋進男人的頸窩裏。

眼不見為凈。

李世民呼吸一滯,脖頸間吹拂的熱氣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他堂堂皇帝,還是重?生的皇帝,曾坐擁佳麗三千,兩?輩子加起來快八十歲了,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勾得……

說好的自制力呢?

可他畢竟是個正常的男人,體力充沛。

哪怕是重?生,前世歷盡千帆,這輩子對女人提不起興致,可身?體到底年輕,氣疾痊愈之後一直不近女色,如今被人撩撥,身?體很誠實地有了反應。

李淵已然?吃飽,如今又被強餵狗糧,這會兒快撐吐了,不孝子天生克他:“罷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趕、趕緊走!都消失!立刻馬上!”

千金公主也不明白藥是怎麽回事,可見父皇與皇帝二哥陛下差點打起來,很怕被殃及,急忙強笑著寬慰:“父皇放心,兒臣與武小娘非常要好,以後會常帶她來給父皇請安。”

李淵這才緩過氣,笑著拍了拍千金公主的手,心說還是女兒最貼心,兒子都是討債鬼!

屋外大雨變小雨,陽光在濃雲中間撕開一道口子,將?彩虹架在了大安宮主殿的屋頂上,李世民一手舉著傘,一手抱吳珝,走在大安宮並不算寬闊卻景致優美的甬道上。

一如當年,皇後才去世,晉陽年紀小總是哭鬧著要娘親,他便這樣抱著她哄,直到晉陽趴在他肩頭睡著。

心裏想著當年的事,這具年輕的身?體才算消停下來,轉頭看,小丫頭竟然?也睡著了,難怪如此安靜。

就這樣抱著她上了馬車,完全?不管沿途驚掉多少下巴。

明明只?隔了一道宮墻,大安宮這邊雨過天晴,太極宮仍舊濃雲密布,陽光都照不進去。

聽完小宮女戰戰兢兢的稟報,楊淑妃掉了手中裏茶盞,然?後砸了一屋子珍玩擺件。

大宮女春熙怕淑妃傷著自己,更怕被立政殿那邊察覺到什?麽,忙著勸解:“那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陛下在她面前都不曾亮明身?份,只?以左武衛大將?軍的名義養著,可見沒有幾分真心,娘娘何苦自降身?份與她置氣?”

淑妃砸無可砸,便褪下腕上一只?水頭極好的玉鐲朝春煦砸去:“你懂什?麽!陛下若沒有真心,又怎會頂風冒雨跑到大安宮要人!”

大唐以仁孝治國,出?了玄武門那檔子事之後,陛下對太上皇越發孝順,只?要太上皇不鬧事,幾乎有求必應。

她也是鉆了這個空子,才敢冒險將?那外室的名字悄悄加進了大安宮的采選名單上。

淑妃知?道這份名單皇後肯定?會過目,她賭皇後樂見其成,果?然?名單怎麽進的立政殿又怎麽出?來,原封不動。

後來皇後親自去了一趟大安宮送名單,沒過幾日?尚宮局便將?那外室送到了太上皇面前。

淑妃也派人去慶善宮買過流光蔻丹,下血本屯了好幾箱,只?等那外室被太上皇留用,陛下想起自己的好。

誰知?等來等去,只?等來這樣一個晴天霹靂,叫她怎能?不氣!

她恨不得跑去大安宮當面問問太上皇,如此尤物擺在面前,他為何這麽慫,居然?被陛下輕輕松松將?人給搶了回去!

太上皇不是很牛嗎,不是特別能?鬧騰嗎,這回怎麽啞火了!

無獨有偶,此時的立政殿一片死寂,皇後斜靠在圈椅裏聽著慕容女官匯報今日?在大安宮發生的事,越聽頭越疼,越聽胸口越發悶,到最後竟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是說太上皇服了藥,那外室也被人推進了寢屋,最後竟沒成事?”為了今日?的事,皇後特意命人給太上皇加大了藥量。

慕容女官點頭:“那邊的人是這樣說的。不但沒成事,那外室好像還給太上皇配了藥,緩解了頭疼病。”

皇後咳了一聲?,慕容女官覷著皇後神情,繼續說:“太上皇很是歡喜,最後還賞了那外室一箱金子。”

皇後以手扶額,才沒讓慕容女官看見自己氣出?了豎瞳:“還有什?麽?”

慕容女官走過去給皇後揉著額角:“那外室極擅琵琶,意外投了太上皇所?好,還在宴席上教太上皇唱曲兒。”

“撿重?要的說!”皇後甩開慕容女官的手,回頭瞪了她一眼。

慕容女官趕緊道:“後來陛下趕到,陪太上皇用了午膳,之後……之後抱著那外室離開了。”

短短一句說得磕磕巴巴,內容卻相當炸裂,皇後一口氣沒喘勻,猛地咳起來。慕容女官撲過去給皇後拍背,又被人用力甩開,皇後趴在圈椅上,一直咳到嘔吐。

好容易吃進去一點午膳,沒來得及消化,全?都吐了出?來。

等宮人處理完汙穢物,屋中重?新點起濃重?的熏香,皇後又開始斷斷續續地咳,吃不下,睡不著,整個人如同被放在火上烤。

此時李世民已經帶著吳珝回到了慶善宮,下了馬車一直將?人抱進寢屋,也不理許女官她們,反手鎖上了房門。

吳珝已然?醒了,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找那箱金子,見男人朝自己走過來,吳珝仰起頭問:“太上皇賞我的金子呢?”

男人在她旁邊坐下,淡聲?說:“交給許女官了。”

這時候吳珝才發現屋裏有點黑,擡頭一看jsg門關上了:“大白天你關門做什?麽?”

男人傾身?過來,把窗扇的光也擋住了:“在大安宮,太上皇有沒有傷到你?”

想起在大安宮的遭遇,吳珝長?長?吐出?一口氣,很有劫後餘生之感:“你知?道嗎,我可能?得罪人了,平白上了太上皇的采補名單。”

說著看向男人犀利的鳳眼,哈一聲?笑出?來:“我都不緊張了,你緊張什?麽,你是男人,又不會被抓去采補。宮裏剛來人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今生有幸能?見當今天子一面,畢竟當今天子也是出?了名的美男,是被赫赫戰功掩蓋的超級大帥哥。”

又苦笑:“結果?卻被人送去了大安宮,見了太上皇。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想回家嗎,把我賣給太上皇的人便是我的……母親,她為了權勢,連女兒都算計。”

見她侃侃而談,李世民放松下來,坐回原來的位置:“那你是怎麽逃出?魔爪的?”

魔爪麽?也算吧。吳珝笑著靠在圈椅裏:“當然?是憑借聰明才智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她懂,靈液的事她不會告訴任何人。

男人明顯不信,吳珝只?得繼續編:“我懂些醫理,正好大安宮藥材齊全?,隨手配了幾服治療風疾的藥出?來,碰巧對了太上皇的病癥,緩解了太上皇頭疼的毛病。”

“所?以太上皇就放了你?”在李世民心中,李淵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色鬼,這兩?年借著采補的名義,一邊服藥一邊練房中術。

吳珝“啊”了一聲?,壓低聲?音問:“你是不是也以為太上皇行那采補之術是為了延年益壽?”

李世民搖頭,延年益壽什?麽的都是幌子,李淵就是天生好色,喜歡幼女。

當年看透這一切之後,可把李世民惡心壞了。

吳珝搖搖頭:“其實不是,太上皇練采補之術,是為了緩解風疾。今日?他的風疾發作了一次,目不能?視,以頭撞墻,猶如瘋魔,別提多可怕了。”

這樣說都算報喜不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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