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為什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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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為什麽是你
兩人追隨黑衣人來到深林深處，黑衣人見逃不掉，幹脆停在那。侯寶寶緊張地對著黑衣人喝道，
“誰讓你來的？趕緊走！”
黑衣人沒理她，定定站在那與慕容子軒對視。寧苧從未見過慕容子軒表情如此凝重，他不動，她便站在他身側不出手。時間仿佛凝聚了般……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子軒緩緩開口道，“致遠，為什麽是你？”
聽到這話，寧苧晴天霹靂。黑衣人是慕容致遠？她張大著嘴望著黑衣人，只見黑衣人一把扯掉面巾，露出真容。
寧苧脫口而出：“致遠，為什麽是你？”
不善言辭的慕容致遠面帶愧色望著慕容子軒，嘴巴張了張，又合上，似乎有難言之隱。慕容子軒再問了遍，他扭過頭，緩緩說道：“她是我娘！”
這話的效果，仿佛一個炸彈在平靜的湖裏爆炸，平靜瞬間被打破，寧苧無法相信這一切。他們不是親兄弟嗎？叫她如何相信，他是侯寶寶的兒子？難道是侯寶寶與慕容老莊主的私生子？偷瞄了下慕容子軒，發現他臉色更難看了。
砰，一棵樹倒了，被慕容子軒一掌拍斷了。
她，她，她從未見過慕容子軒如此憤怒！
“你給我說清楚！”
“你竟敢吼我兒子？我撕了你！”侯寶寶愛子心切，不待慕容致遠開口便頂了回去。
“你住口！”
“你住口！”
慕容子軒兩兄弟異口同聲，好吧，雖然現在狀況挺覆雜的，但是兄弟間的默契還在。
侯寶寶見慕容致遠也吼自己，不樂意，卻也不敢再作聲，靜靜望著他兄弟倆。
“大哥，你應該知道我也不是爹親生的！”
也？也是什麽意思？這三兄弟還有誰不是親生的？寧苧都被弄糊塗了！
“……”慕容致遠似乎非常難以啟齒。
侯寶寶見狀，劈裏啪啦的說起了那段過去。
十四年前，慕容致遠只有六歲。侯瑩瑩被殺後，侯寶寶發誓要為母親報仇。恰巧那日在酒樓，看到慕容夫人與丈夫也在那。侯寶寶想，孩子跟著自己也是受苦，而且，如果身世一旦被揭穿，勢必會被藍雨斬草除根。咬咬牙，便把自己的孩子仍在那。
苦等一日未見自己母親未來的慕容致遠哭的稀裏嘩啦的，善良的慕容夫人便把他領了回去，悉心教養。
十二歲那年，慕容致遠跟隨慕容子軒初出江湖。飽受思子之苦的侯寶寶便現身相認，慕容致遠想到當年被她狠心遺棄，不願認她。被親生兒子拒認的侯寶寶深受刺激，為了搶回兒子甚至硬闖慕容山莊，並誤傷了當時只有六歲大的慕容晟睿。
慕容晟睿面懸一線，慕容致遠一度愧疚到要自殺，幸好被善良的慕容夫人所阻。為保護慕容家的人不被騷擾，慕容致遠暗自與侯寶寶約定，每年會來大霧山看望她。
聽到這，寧苧仿佛著雷劈了一般，腦海裏那個模糊的畫面瞬間清晰……
“那個……那個……那日在深林裏見到的男子是你？”寧苧激動的有點顫抖。
慕容致遠點點頭，不敢跟寧苧對視。
“那，為何我見到的另一個人是藍雨？”
“那是我易容的！”侯寶寶接過話，咬牙切齒說道：“為了方便，我偶爾易容成藍雨那女魔頭。”
“那我……？”寧苧指著自己，說不下去。那日那一掌，凝雲估計是被拍死了，而自己湊巧魂穿到她身上。我的媽呀，眼前這個也算是自己的仇人了。
“對不起！”慕容致遠快速說了句道歉的話，那日，因被她瞧見真面目，侯寶寶便想殺了她。那一掌傷她頗深，幸好最後人沒事，只是聽說失去了些記憶。不過這也好，記不得那些事她便可好好活著。
“侯寶寶，你當日沒一章劈死我，就對我下毒？”寧苧哭喪著臉問道。她這命也太苦了吧，總是在死亡邊緣徘徊。
“給她解藥！”慕容致遠朝侯寶寶冷冷說道，這也是他會來大霧山的目的之一。方才救她，是出於血濃於水的本能，可自己的娘對寧苧下毒，他該如何面對大哥面對寧苧？唯有把這一切的不滿化作冰冷。
“致遠……”侯寶寶不大願意，可瞧見他那臉色，又怕惹得他不開心，唯有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懷裏掏出一瓶藥丸遞給他。
慕容致遠倒出一顆，但不是遞給寧苧，而是放進了自己嘴巴。侯寶寶暗自慶幸，幸好自己給的是真解藥，不然自己又要失去這兒子了。
確定這藥可以吃，慕容致遠才遞給寧苧。
慕容致遠試藥這舉動，讓寧苧很感動，瞬間覺得之前在樹林挨了那掌也沒關系了，畢竟死的不是她，沒那一掌也許她還穿不來呢。
解決了寧苧中毒的問題，慕容子軒繃緊的臉仍未放松。作為他的大哥，他竟然不知道他是侯寶寶的兒子。侯寶寶殺害了那麽多人，致遠他知道嗎？他一點都不希望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跟近一年來江湖的各種事端扯上關系。
“大哥……”
對於這個大哥，慕容致遠還是了解的。他對自己與晟睿很少生氣，而這回他這麽氣，果真是嫌棄自己是侯寶寶的兒子嗎？想到這，一陣難受。
看見自己的兒子羞愧的跟什麽似的，侯寶寶火了，沖著慕容子軒罵道：“小子，別仗著你是我兒子的大哥就那麽拽。擺什麽臭臉？我家致遠哪裏惹到你了？”
“你閉嘴！”見自己尊敬的大哥被自己的娘親罵，慕容致遠護哥心切，脫口而出。
侯寶寶見自己的親兒子一而再，再而三為了別人喝自己，心一酸，眼眶即刻有眼淚在打轉。當年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拋棄自己的兒子，算是報應嗎？
“其他人很快會找來的……”寧苧看不慣慕容子軒跟打啞謎似的，好心提醒。若被看到，慕容致遠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侯寶寶舍棄了兒子，為的就是報仇。這會好不容易攪得江湖與淩滄宮一鍋粥般亂，她怎麽可能放棄，冷笑聲，道：“致遠，這事與你無關，趕緊走吧。藍雨那魔頭還活著，我定要殺了她為母親報仇！”
“司徒家的仇向誰報？侯瑩瑩殺了司徒家幾十口人，殺了藍雨的心上人，這仇該不該報？”
侯寶寶一臉傷心，“致遠，那是你外婆啊……”
慕容致遠撇開臉，沒看她傷心欲絕的表情，冷冷說道：“不管是誰，事實如此！”
一直沈默的慕容子軒這時候也開口了，“侯寶寶，你還想找藍雨報仇？為了報仇，你遺棄親生兒子，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那些慘死的人又該找誰來報仇？致遠嗎？”
“誰敢？”聽到要找致遠報仇，侯寶寶反射性說道，心裏也在暗自慶幸，慶幸沒人知道致遠是她的兒子，不然……
想深一層，她一陣恍惚。萬一致遠的身世被公諸於世，那些人真來找他報仇怎麽辦？
“為何不敢？侯瑩瑩殺了滅了司徒堡，單是司徒劍命就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與你相關的人。為了替母報仇，你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陷害藍雨。你還指望個大門派會放過你？藍雨會放過你？不僅是你，致遠以後也不見的躲得過。”慕容子軒一針見血。
“我殺了你們兩個，就沒人知道致遠的身世！”侯寶寶眼露殺氣。
慕容致遠聽到她這話，擋在慕容子軒他們面前，道：“不許傷害我大哥！”
侯寶寶指著寧苧，道：“那是你大哥，那這個，這個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她定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侯寶寶化指為抓，襲向寧苧。寧苧正欲閃，只見慕容致遠已躍至兩人中間。侯寶寶見狀連忙收掌，深怕誤傷自己的兒子。
“致遠，我答應不傷你大哥，可是她絕對不能放過！”
“想殺寧苧，先殺了我！”慕容子軒一直給人感覺都十分溫和，但這會卻冷到讓人覺得這深林都快凍結。好冷~~~
第一次見到慕容子軒如此生氣，招招致命，與侯寶寶對其招來雖未占優勢，卻也不見得會輸她。慕容致遠一臉擔心你地望著打鬥中的兩人，看得出十分為難。雖然侯寶寶遺棄了他，可好歹是生育他的親娘。另一邊又是情深意重的大哥，讓他如何是好？
“致遠，快去幫你大哥。放心，看在你的份上，你大哥不會殺你娘的！”站在一旁旁觀的寧苧也急了，便催促起慕容致遠來。以她對慕容子軒的了解，他太在乎這兩個弟弟了，他定不會殺了他們的娘！
聞言，慕容致遠飛躍進戰壕，與慕容子軒聯手對付侯寶寶。侯寶寶深受打擊，帶點心灰，帶點失望，中了慕容致遠已掌。打鬥停止了……
趁著這功夫，慕容子軒連點侯寶寶幾個穴，道：“你武功被我封住了，以後修得再傷人。”
侯寶寶不信，嘗試性運功，想沖破，結果發現體內竟無真氣可用，又急又怒罵道：“你這個混小子，竟敢這麽對我！”
“你別試了，這是慕容家的獨門點穴法，除非有人幫你解，靠自己是充不破的！”慕容子軒解釋道。
聽完慕容子軒的話，寧苧趕緊對著侯寶寶問道：“你是要武功還是要兒子？”
“……這？”
寧苧這話問的莫名其妙，讓侯寶寶摸不著頭腦。
“你若要兒子，那麽就乖乖跟致遠走，別再用武，別再踏足武林。”
寧苧這話給了侯寶寶一線希望，期待地望著慕容致遠，希望他能表個態。
慕容致遠先是感激地朝寧苧點點頭，感謝她化解了他的難處，不用再夾在娘親與大哥之間。接著對侯寶寶說道：“你若能放下仇恨，我便帶你走！”
自己的兒子忽然肯再要自己了，侯寶寶頓時熱淚盈眶。這麽多年來，被仇恨壓著，直到這一刻才體會到，沒什麽是能跟親情比的。眼下雖然不能用武，但兒子若肯認她，失去武功又何妨？這麽多年來，她不是沒機會毒殺藍雨，可瞧她空虛寂寞痛苦地活著，竟然內心有一絲絲快感。沒有家人、愛人，活著又有何意義？
“……嗯，我可以不要武功，我要致遠！”侯寶寶哽咽說道。
就這樣，侯寶寶被慕容致遠帶走了，寧苧的毒解了，慕容子軒緊繃著的臉終於舒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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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何我見到的另一個人是藍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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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寧苧指著自己，說不下去。那日那一掌，凝雲估計是被拍死了，而自己湊巧魂穿到她身上。我的媽呀，眼前這個也算是自己的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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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寶寶見自己的親兒子一而再，再而三為了別人喝自己，心一酸，眼眶即刻有眼淚在打轉。當年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拋棄自己的兒子，算是報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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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寶寶舍棄了兒子，為的就是報仇。這會好不容易攪得江湖與淩滄宮一鍋粥般亂，她怎麽可能放棄，冷笑聲，道：“致遠，這事與你無關，趕緊走吧。藍雨那魔頭還活著，我定要殺了她為母親報仇！”
“司徒家的仇向誰報？侯瑩瑩殺了司徒家幾十口人，殺了藍雨的心上人，這仇該不該報？”
侯寶寶一臉傷心，“致遠，那是你外婆啊……”
慕容致遠撇開臉，沒看她傷心欲絕的表情，冷冷說道：“不管是誰，事實如此！”
一直沈默的慕容子軒這時候也開口了，“侯寶寶，你還想找藍雨報仇？為了報仇，你遺棄親生兒子，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那些慘死的人又該找誰來報仇？致遠嗎？”
“誰敢？”聽到要找致遠報仇，侯寶寶反射性說道，心裏也在暗自慶幸，慶幸沒人知道致遠是她的兒子，不然……
想深一層，她一陣恍惚。萬一致遠的身世被公諸於世，那些人真來找他報仇怎麽辦？
“為何不敢？侯瑩瑩殺了滅了司徒堡，單是司徒劍命就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與你相關的人。為了替母報仇，你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陷害藍雨。你還指望個大門派會放過你？藍雨會放過你？不僅是你，致遠以後也不見的躲得過。”慕容子軒一針見血。
“我殺了你們兩個，就沒人知道致遠的身世！”侯寶寶眼露殺氣。
慕容致遠聽到她這話，擋在慕容子軒他們面前，道：“不許傷害我大哥！”
侯寶寶指著寧苧，道：“那是你大哥，那這個，這個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她定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侯寶寶化指為抓，襲向寧苧。寧苧正欲閃，只見慕容致遠已躍至兩人中間。侯寶寶見狀連忙收掌，深怕誤傷自己的兒子。
“致遠，我答應不傷你大哥，可是她絕對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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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遠，快去幫你大哥。放心，看在你的份上，你大哥不會殺你娘的！”站在一旁旁觀的寧苧也急了，便催促起慕容致遠來。以她對慕容子軒的了解，他太在乎這兩個弟弟了，他定不會殺了他們的娘！
聞言，慕容致遠飛躍進戰壕，與慕容子軒聯手對付侯寶寶。侯寶寶深受打擊，帶點心灰，帶點失望，中了慕容致遠已掌。打鬥停止了……
趁著這功夫，慕容子軒連點侯寶寶幾個穴，道：“你武功被我封住了，以後修得再傷人。”
侯寶寶不信，嘗試性運功，想沖破，結果發現體內竟無真氣可用，又急又怒罵道：“你這個混小子，竟敢這麽對我！”
“你別試了，這是慕容家的獨門點穴法，除非有人幫你解，靠自己是充不破的！”慕容子軒解釋道。
聽完慕容子軒的話，寧苧趕緊對著侯寶寶問道：“你是要武功還是要兒子？”
“……這？”
寧苧這話問的莫名其妙，讓侯寶寶摸不著頭腦。
“你若要兒子，那麽就乖乖跟致遠走，別再用武，別再踏足武林。”
寧苧這話給了侯寶寶一線希望，期待地望著慕容致遠，希望他能表個態。
慕容致遠先是感激地朝寧苧點點頭，感謝她化解了他的難處，不用再夾在娘親與大哥之間。接著對侯寶寶說道：“你若能放下仇恨，我便帶你走！”
自己的兒子忽然肯再要自己了，侯寶寶頓時熱淚盈眶。這麽多年來，被仇恨壓著，直到這一刻才體會到，沒什麽是能跟親情比的。眼下雖然不能用武，但兒子若肯認她，失去武功又何妨？這麽多年來，她不是沒機會毒殺藍雨，可瞧她空虛寂寞痛苦地活著，竟然內心有一絲絲快感。沒有家人、愛人，活著又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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