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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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走到二樓，再拐一個彎，走兩步就能到會議室。
這會會議室只有孟清雲一個人，並沒有其他人。
孟清雲還是上次的大背頭打扮，身板坐得筆直，看到鄭淇兄妹進來，咧出個大笑容，和他們揮手打招呼。
鄭淇和孟清雲輕點下頭，鄭潔倒是禮貌回了聲你好。
“二哥，他是誰啊？”鄭潔很少看到縣城裏有背頭打領帶的人，總覺得孟清雲坐在那裏，有種很不自然的變扭。
“是我們的炮灰。”鄭淇小聲回了句，看到供銷社主任進來，換上更大的笑容，說了聲於主任好。
鄭潔轉頭掃了一圈會議室，看到陸陸續續又進來幾個人，原以為是來競爭招商的，結果都是供銷社的工作人員，聽到於主任說招商開始時，驚得瞪大眼睛。
她用手肘拱了拱哥哥的手臂，縮著頭悄悄問，“二哥，怎麽沒其他人啊？”
鄭淇笑了下，“待會結束和你說。”
利哥被抓後，鄭淇就私下找了現在主持招商會的於主任。
他讓於主任把重新招商的公告遲一天再貼，這麽一來，過了原本想招商人的期待時間，關註到的人便很少。
他原本沒想到會只有孟清雲一個，所以昨晚和劉爺爺又借了三千塊。不過現在看來，不需要用到那三千塊了。
而鄭淇給於主任的好處，就是答應如果他中標，就讓於主任繼續在供銷社當主任。
供銷社私有化，勢必會裁掉之前的大部分職員。
因為大家以前在供銷社賣東西是鐵飯碗，很多售貨員幹活起來，並不認真，並且很敷衍。這部分人，是鄭淇要裁員的。
可如果鄭淇剛接手供銷社，在不了解誰愛偷懶的情況下就裁員，肯定會遭到反噬。所以啊，鄭淇找到了有那麽點唯利主義的於主任，借於主任的手來解決那些老油條職員。
招商會很快開始，也很快結束。
因為孟清雲只準備了八千塊，所以鄭淇以八千一百塊贏了招商，這個數目，算是撿了個大便宜。
“恭喜啊鄭老板。”於洋這人當了十年的主人，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本事，他大概能摸個透，所以鄭淇找到他的時候，便知道會是今天的結果。
再有十幾年，他就要退休了，他只想在主任這個職位幹到老，至於會不會得罪一些人，他也不關心。
原本供銷社的職員，都圍著新老板討好，鄭淇記了個臉熟，和於洋去簽訂了協議。
下樓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多。
今天簽訂協議，明天就可以來辦交接手續。
鄭淇走下臺階後，擡頭看向耀眼的太陽，感嘆說，“小潔，這以後，我們就要過好日子了。”
鄭潔對於未來能好到什麽程度並沒有概念，只知道二哥說好，那肯定是很好的日子。
“二哥，等我們以後掙錢了，就和劉爺爺一起住大房子！”鄭潔每次去城東時，看到那裏的別墅都很好奇，裏面到底有多漂亮，“就像城東那樣的漂亮房子！”
鄭淇也去過城東，知道那邊有一群別墅，外頭看去古樸典雅，裏面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若是能成為其中的一個，一定會很爽。
兄妹倆買了五斤排骨，還有花生瓜子和一些下酒菜，今天高興，他們要請大家吃飯。
不過從菜場出來時，鄭淇看到邊走邊哭的孟清雲。
鄭潔也看到孟清雲，努努嘴說，“哥，那不是今天和我們爭供銷社的人嗎，他怎麽哭了？”
鄭淇眼珠轉了轉，把手裏的排骨遞給妹妹，“你先回家把好消息和劉爺爺說，我馬上就回來。”
鄭淇追上孟清雲，喊了聲兄弟，問：“招商輸了而已，不用哭吧？”
“你又不懂！”孟清雲很難受，“我可是首都大學金融專業畢業的學生，畢業時沒找到工作就算了，本來想承包個供銷社經營，結果又輸給你。”
孟清雲剛回家那會，每天都抑郁不得志，後來他爸說縣城供銷社要招商，他才來了點希望。可最後還是輸了。
最讓他難過的是，他爸爸說他肯定不能中標，本來想爭一口氣，結果爭到溝裏去了。
鄭淇聽著孟清雲絮絮叨叨說了半小時家裏的事，大概弄清楚孟清雲為什麽難過。
“你爸爸是不是說，如果中標不成，就讓你去當老師，或者考公務員？”鄭淇猜。
孟清雲轉頭，停止哭泣，驚訝地看著鄭淇，“你怎麽知道？”
這還用猜麽。
鄭淇第一次見到孟清雲，就知道孟清雲不適合做生意，而盤供銷社那麽大的事情，孟清雲卻是一個人來，說明他家裏人都不支持、或者不好看他。
像孟清雲這種涉世不深，腦袋裏又沒有太多彎彎繞繞的人，讀書時應該就是個書呆子，所以孟家人希望他幹點穩定的工作也沒錯。
不過鄭淇特意找過來，自然不是為了當知心大哥哥。
“我隨便猜的。”鄭淇拍拍孟清雲的肩膀，看到前面有長凳，帶著孟清雲過去坐下，“那你呢，你想當老師嗎？”
孟清雲搖頭。
他要想當老師，就不會讀金融專業了。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所以做什麽事都不成功？”
“肯定不是的。”鄭淇彎起眼睛，淺淺笑了下，“你能考上首都大學，說明你很聰明，也很願意吃苦。”
頓了下，他繼續說，“如果你不想當老師，想做金融或者做生意，可以先來我店裏幫忙。你學習成績好，專業課再強，但都要學以致用才行。而且在做大事之前，得先學會人情世故，怎麽做人。”
鄭重地拍了下孟清雲的肩膀，鄭淇站了起來，“你回家後可以把我的話轉述給你的家人，讓他們分析下有沒有道理。”
鄭淇言至於此，有沒有緣分一起掙錢，那就是以後的事了。
回家前，鄭淇繞到警局，邀請葉婷婷去吃晚飯。
葉婷婷聽鄭淇說把供銷社盤下來了，震驚得張大嘴巴，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神，“你真成功了？”
明明一個月之前，鄭淇還是個穿著破衣服，瘦骨嶙峋的鄉下人，現在並沒有過去多久，鄭淇不僅穿著變好了，氣質也變自信了。
看到鄭淇點頭，葉婷婷由衷感嘆，“士別三日，真的應當刮目相看。”
鄭淇哈哈笑下，“那我們就這麽說好了，你知道我家在哪裏，下班後就過來，我請你吃炸雞。”
怕葉婷婷又要推脫說不去，鄭淇說完就轉身跑了。
跑出一段距離後，才轉身和葉婷婷喊，“今天晚上，不見不散哦。”
“誒，你等等……”葉婷婷想說她還沒和家裏人說呢，可轉眼間就看不到鄭淇的身影。
這也跑得太快了吧！
鄭淇一路小跑回家，因為請大家吃的是晚飯，所以中午他和妹妹隨便吃了點，就開始準備晚飯。
晚上叫了十個人，他們有可能會帶家屬，所以鄭淇就多準備點菜。
兩點的時候，劉壽陽扛著一整塊豬後腿來了。
“鄭淇，快來拿肉！”從市場一路扛回來，劉壽陽腰酸背痛，想不服老都不行了。
鄭淇從廚房出來，看到劉爺爺肩膀上扛著一大塊的豬腿肉，趕忙跑過去接住。
好家夥，這塊豬腿肉差不多有三十斤呢。
“劉爺爺，你買那麽多肉，做臘肉嗎？”
“臘什麽臘！”劉壽陽沒好氣地拍了下鄭淇的頭，“豬腳晚上燉湯，有肥有瘦的地方包水餃，你帶的那群賣貨郎，一個個瘦得跟猴幹一樣，水餃給老子包得鼓鼓的，別摳門。剩下的肉全鹵了，到時候給他們帶回家去。”
劉壽陽吃過鄭淇做的鹵肉，味道不比外面賣的差。
看鄭淇楞著沒動，嫌棄地嘖了一聲，擺手說，“快去啊！”
“好嘞好嘞，我這就去。”鄭淇扛著這三十斤肉都很吃力，更別提劉爺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了，“劉爺爺，你在院子裏坐會，待會林貴他們就會來幫忙。”
劉壽陽是個閑不住的主，“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幹活哪裏有我這種老的有經驗。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知道要做什麽。”
鄭淇拗不過劉爺爺，只好先把豬腿肉扛進廚房。
沒過多久，林貴兄弟就來了。
多了兩個人幫忙，事情便快了很多。
傍晚五點半的時候，連何峰都到了，就是葉曉曉還沒來。
“哥，葉警官是不是不來了？”鄭潔想到葉警官一本正經說他們別投機倒把的樣子，心裏便打鼓兒。
“不會的。”鄭淇知道葉曉曉正經，但她就是因為太正經，所以才不會不來。
“那我去街口看看。”鄭潔拍了拍手上的面粉，這會水餃已經包完，下水餃有她二哥在就行。
林貴坐在竈膛前燒火，弟弟林福拿著一個熱氣騰騰的鹵雞爪吃。
鍋裏的水“咕咚，咕咚”開了後，林貴大喊鄭哥，“水開了，可以下水餃嘍。”
鄭淇應了聲好，開始下水餃。
等水餃煮熟後，鄭潔拿著兩袋禮品，帶著葉曉曉進來了。
葉曉曉穿著常服，下班回家說了一聲，又去買禮物，才過來，所以才會遲一點。
下午上班時，她都在想理由說不來，回家的路上也想著不要來了，不然多尷尬，她又不認識全部人。
但鬼使神差地，她還是來了。
“大家都到了，就坐好吃飯吧。”鄭淇拿起一個杯子，倒滿酒，“承蒙大家照顧幫忙，我才能有今天，以後咱們繼續努力，掙更多的錢！”
“一起掙錢！”林福最崇拜鄭淇，第一個舉杯，其他人也很快舉杯。
一頓飯下來，大部分人都喝了七分醉，只有沒喝酒的鄭潔和葉曉曉還是清醒的。
鄭潔送葉曉曉到街口，回來的時候林貴幾人已經走了，哥哥今晚喝最多，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哥，要睡進房間睡，這裏會著涼的。”她扶起二哥的手，往房間走去。
第二天鄭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天亮。
“嘶，好疼。”鄭淇揉著太陽穴，“真的喝太多了。”
一點點往床沿挪，撐著酸痛的身體，鄭淇走出房間。
洗了個冷水臉，才清醒許多。
妹妹這會不知道去哪了，隨手拿了鍋裏熱的饅頭，看時間不早了，鄭淇打算出門去供銷社。
他剛走到院子裏，小黑就跑過來沖他搖尾巴。
把饅頭撕了一小塊給小黑，鄭淇出了院子後，轉什麽把門給鎖上。
“二哥！”
鄭淇轉頭，看到妹妹奔向他這邊。
咬下一大口饅頭，口齒含糊地說，“你慢點。”
鄭潔慢不了，她有重要事情和二哥說。
停在二哥跟前後，扶著墻壁，一邊喘氣，一邊說，“剛才我去買菜，經過警局時正好碰到葉警官，她讓我叫你去警局一趟，說找到三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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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二樓，再拐一個彎，走兩步就能到會議室。
這會會議室只有孟清雲一個人，並沒有其他人。
孟清雲還是上次的大背頭打扮，身板坐得筆直，看到鄭淇兄妹進來，咧出個大笑容，和他們揮手打招呼。
鄭淇和孟清雲輕點下頭，鄭潔倒是禮貌回了聲你好。
“二哥，他是誰啊？”鄭潔很少看到縣城裏有背頭打領帶的人，總覺得孟清雲坐在那裏，有種很不自然的變扭。
“是我們的炮灰。”鄭淇小聲回了句，看到供銷社主任進來，換上更大的笑容，說了聲於主任好。
鄭潔轉頭掃了一圈會議室，看到陸陸續續又進來幾個人，原以為是來競爭招商的，結果都是供銷社的工作人員，聽到於主任說招商開始時，驚得瞪大眼睛。
她用手肘拱了拱哥哥的手臂，縮著頭悄悄問，“二哥，怎麽沒其他人啊？”
鄭淇笑了下，“待會結束和你說。”
利哥被抓後，鄭淇就私下找了現在主持招商會的於主任。
他讓於主任把重新招商的公告遲一天再貼，這麽一來，過了原本想招商人的期待時間，關註到的人便很少。
他原本沒想到會只有孟清雲一個，所以昨晚和劉爺爺又借了三千塊。不過現在看來，不需要用到那三千塊了。
而鄭淇給於主任的好處，就是答應如果他中標，就讓於主任繼續在供銷社當主任。
供銷社私有化，勢必會裁掉之前的大部分職員。
因為大家以前在供銷社賣東西是鐵飯碗，很多售貨員幹活起來，並不認真，並且很敷衍。這部分人，是鄭淇要裁員的。
可如果鄭淇剛接手供銷社，在不了解誰愛偷懶的情況下就裁員，肯定會遭到反噬。所以啊，鄭淇找到了有那麽點唯利主義的於主任，借於主任的手來解決那些老油條職員。
招商會很快開始，也很快結束。
因為孟清雲只準備了八千塊，所以鄭淇以八千一百塊贏了招商，這個數目，算是撿了個大便宜。
“恭喜啊鄭老板。”於洋這人當了十年的主人，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本事，他大概能摸個透，所以鄭淇找到他的時候，便知道會是今天的結果。
再有十幾年，他就要退休了，他只想在主任這個職位幹到老，至於會不會得罪一些人，他也不關心。
原本供銷社的職員，都圍著新老板討好，鄭淇記了個臉熟，和於洋去簽訂了協議。
下樓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多。
今天簽訂協議，明天就可以來辦交接手續。
鄭淇走下臺階後，擡頭看向耀眼的太陽，感嘆說，“小潔，這以後，我們就要過好日子了。”
鄭潔對於未來能好到什麽程度並沒有概念，只知道二哥說好，那肯定是很好的日子。
“二哥，等我們以後掙錢了，就和劉爺爺一起住大房子！”鄭潔每次去城東時，看到那裏的別墅都很好奇，裏面到底有多漂亮，“就像城東那樣的漂亮房子！”
鄭淇也去過城東，知道那邊有一群別墅，外頭看去古樸典雅，裏面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若是能成為其中的一個，一定會很爽。
兄妹倆買了五斤排骨，還有花生瓜子和一些下酒菜，今天高興，他們要請大家吃飯。
不過從菜場出來時，鄭淇看到邊走邊哭的孟清雲。
鄭潔也看到孟清雲，努努嘴說，“哥，那不是今天和我們爭供銷社的人嗎，他怎麽哭了？”
鄭淇眼珠轉了轉，把手裏的排骨遞給妹妹，“你先回家把好消息和劉爺爺說，我馬上就回來。”
鄭淇追上孟清雲，喊了聲兄弟，問：“招商輸了而已，不用哭吧？”
“你又不懂！”孟清雲很難受，“我可是首都大學金融專業畢業的學生，畢業時沒找到工作就算了，本來想承包個供銷社經營，結果又輸給你。”
孟清雲剛回家那會，每天都抑郁不得志，後來他爸說縣城供銷社要招商，他才來了點希望。可最後還是輸了。
最讓他難過的是，他爸爸說他肯定不能中標，本來想爭一口氣，結果爭到溝裏去了。
鄭淇聽著孟清雲絮絮叨叨說了半小時家裏的事，大概弄清楚孟清雲為什麽難過。
“你爸爸是不是說，如果中標不成，就讓你去當老師，或者考公務員？”鄭淇猜。
孟清雲轉頭，停止哭泣，驚訝地看著鄭淇，“你怎麽知道？”
這還用猜麽。
鄭淇第一次見到孟清雲，就知道孟清雲不適合做生意，而盤供銷社那麽大的事情，孟清雲卻是一個人來，說明他家裏人都不支持、或者不好看他。
像孟清雲這種涉世不深，腦袋裏又沒有太多彎彎繞繞的人，讀書時應該就是個書呆子，所以孟家人希望他幹點穩定的工作也沒錯。
不過鄭淇特意找過來，自然不是為了當知心大哥哥。
“我隨便猜的。”鄭淇拍拍孟清雲的肩膀，看到前面有長凳，帶著孟清雲過去坐下，“那你呢，你想當老師嗎？”
孟清雲搖頭。
他要想當老師，就不會讀金融專業了。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所以做什麽事都不成功？”
“肯定不是的。”鄭淇彎起眼睛，淺淺笑了下，“你能考上首都大學，說明你很聰明，也很願意吃苦。”
頓了下，他繼續說，“如果你不想當老師，想做金融或者做生意，可以先來我店裏幫忙。你學習成績好，專業課再強，但都要學以致用才行。而且在做大事之前，得先學會人情世故，怎麽做人。”
鄭重地拍了下孟清雲的肩膀，鄭淇站了起來，“你回家後可以把我的話轉述給你的家人，讓他們分析下有沒有道理。”
鄭淇言至於此，有沒有緣分一起掙錢，那就是以後的事了。
回家前，鄭淇繞到警局，邀請葉婷婷去吃晚飯。
葉婷婷聽鄭淇說把供銷社盤下來了，震驚得張大嘴巴，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神，“你真成功了？”
明明一個月之前，鄭淇還是個穿著破衣服，瘦骨嶙峋的鄉下人，現在並沒有過去多久，鄭淇不僅穿著變好了，氣質也變自信了。
看到鄭淇點頭，葉婷婷由衷感嘆，“士別三日，真的應當刮目相看。”
鄭淇哈哈笑下，“那我們就這麽說好了，你知道我家在哪裏，下班後就過來，我請你吃炸雞。”
怕葉婷婷又要推脫說不去，鄭淇說完就轉身跑了。
跑出一段距離後，才轉身和葉婷婷喊，“今天晚上，不見不散哦。”
“誒，你等等……”葉婷婷想說她還沒和家裏人說呢，可轉眼間就看不到鄭淇的身影。
這也跑得太快了吧！
鄭淇一路小跑回家，因為請大家吃的是晚飯，所以中午他和妹妹隨便吃了點，就開始準備晚飯。
晚上叫了十個人，他們有可能會帶家屬，所以鄭淇就多準備點菜。
兩點的時候，劉壽陽扛著一整塊豬後腿來了。
“鄭淇，快來拿肉！”從市場一路扛回來，劉壽陽腰酸背痛，想不服老都不行了。
鄭淇從廚房出來，看到劉爺爺肩膀上扛著一大塊的豬腿肉，趕忙跑過去接住。
好家夥，這塊豬腿肉差不多有三十斤呢。
“劉爺爺，你買那麽多肉，做臘肉嗎？”
“臘什麽臘！”劉壽陽沒好氣地拍了下鄭淇的頭，“豬腳晚上燉湯，有肥有瘦的地方包水餃，你帶的那群賣貨郎，一個個瘦得跟猴幹一樣，水餃給老子包得鼓鼓的，別摳門。剩下的肉全鹵了，到時候給他們帶回家去。”
劉壽陽吃過鄭淇做的鹵肉，味道不比外面賣的差。
看鄭淇楞著沒動，嫌棄地嘖了一聲，擺手說，“快去啊！”
“好嘞好嘞，我這就去。”鄭淇扛著這三十斤肉都很吃力，更別提劉爺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了，“劉爺爺，你在院子裏坐會，待會林貴他們就會來幫忙。”
劉壽陽是個閑不住的主，“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幹活哪裏有我這種老的有經驗。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知道要做什麽。”
鄭淇拗不過劉爺爺，只好先把豬腿肉扛進廚房。
沒過多久，林貴兄弟就來了。
多了兩個人幫忙，事情便快了很多。
傍晚五點半的時候，連何峰都到了，就是葉曉曉還沒來。
“哥，葉警官是不是不來了？”鄭潔想到葉警官一本正經說他們別投機倒把的樣子，心裏便打鼓兒。
“不會的。”鄭淇知道葉曉曉正經，但她就是因為太正經，所以才不會不來。
“那我去街口看看。”鄭潔拍了拍手上的面粉，這會水餃已經包完，下水餃有她二哥在就行。
林貴坐在竈膛前燒火，弟弟林福拿著一個熱氣騰騰的鹵雞爪吃。
鍋裏的水“咕咚，咕咚”開了後，林貴大喊鄭哥，“水開了，可以下水餃嘍。”
鄭淇應了聲好，開始下水餃。
等水餃煮熟後，鄭潔拿著兩袋禮品，帶著葉曉曉進來了。
葉曉曉穿著常服，下班回家說了一聲，又去買禮物，才過來，所以才會遲一點。
下午上班時，她都在想理由說不來，回家的路上也想著不要來了，不然多尷尬，她又不認識全部人。
但鬼使神差地，她還是來了。
“大家都到了，就坐好吃飯吧。”鄭淇拿起一個杯子，倒滿酒，“承蒙大家照顧幫忙，我才能有今天，以後咱們繼續努力，掙更多的錢！”
“一起掙錢！”林福最崇拜鄭淇，第一個舉杯，其他人也很快舉杯。
一頓飯下來，大部分人都喝了七分醉，只有沒喝酒的鄭潔和葉曉曉還是清醒的。
鄭潔送葉曉曉到街口，回來的時候林貴幾人已經走了，哥哥今晚喝最多，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哥，要睡進房間睡，這裏會著涼的。”她扶起二哥的手，往房間走去。
第二天鄭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天亮。
“嘶，好疼。”鄭淇揉著太陽穴，“真的喝太多了。”
一點點往床沿挪，撐著酸痛的身體，鄭淇走出房間。
洗了個冷水臉，才清醒許多。
妹妹這會不知道去哪了，隨手拿了鍋裏熱的饅頭，看時間不早了，鄭淇打算出門去供銷社。
他剛走到院子裏，小黑就跑過來沖他搖尾巴。
把饅頭撕了一小塊給小黑，鄭淇出了院子後，轉什麽把門給鎖上。
“二哥！”
鄭淇轉頭，看到妹妹奔向他這邊。
咬下一大口饅頭，口齒含糊地說，“你慢點。”
鄭潔慢不了，她有重要事情和二哥說。
停在二哥跟前後，扶著墻壁，一邊喘氣，一邊說，“剛才我去買菜，經過警局時正好碰到葉警官，她讓我叫你去警局一趟，說找到三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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