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染變異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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汙染變異10
一行人拿好裝備在大家的註視下出發了，大家都沒多說什麽，把他們當成很日常的出行。倉庫的大門並沒有在他們出去後就立刻關上，回頭看，還能看見裏面的人都在各自忙碌著，門開著，隨時都在迎他們回來。
那兩個新加入的人，原本有些害怕，但看看身邊有說有笑的奶茶和萱萱，頓時直起了脊梁，心中也湧出了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激蕩的情緒，跟以前花錢跟著別人過本時完全不同。
等他們走出去很遠了，倉庫的門才關上，這會兒似乎也沒什麽事可做了，即便精力再旺盛的孩子，此刻一停下來，也有點開始迷瞪。有睡袋的打開睡袋，沒睡袋的找個墻邊一靠眼睛一閉。老魏守著小隔間的外面，他女兒跟著曼曼媽他們。
驊梅把睡袋墊在身下，也靠在了墻邊，她不是不想躺著，但一趟下就很難再起身，就特別想不管不顧地睡死過去。葉熾靠在她邊上，說道：“之前群裏八卦的那事，沒想到還真能被我們遇上。”她尋思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想和驊梅一起討論，“組隊道具這麽多嗎？上次知道有這種道具的時候，我都開心瘋了，現在又覺得，好像不是什麽好事。”
驊梅的止痛藥在還藥效中，但不能做到一點都感覺不到痛，那種完全感覺不到痛的止痛藥，吃了就會要睡覺。這會兒歇下來，腹部傷口絲絲拉拉的疼，而且是從裏面往外疼的那種，就很想上手去抓一抓。這是傷口在愈合的好現象，她只能左手捏右手，忍住要去撓的沖動。
“組隊道具的出現應該引起了很多的渴望，不管是從激活個人本，還是從進副本得到獎勵，”她頭靠在墻壁上，看著劉謹謙、劉博森小宇豆豆他們幾個孩子已經睡著了，“組隊道具總是給人‘和熟人進本安全很多’的感覺，進副本的時間是測試控制的，但激活個人本的時間是可以人為控制的，一個人有沒有可能，可以一直刷個人本，直到把組隊道具刷出來？”
“就像玩游戲一樣嗎？因為boss不掉想要的裝備，就一直刷一直刷。”
“但參與者怎麽保證自己一定能活著呢？”
“進副本也是，每次報的人數那麽多，排名也一直在往前，死亡人數也不少，按道理，這種事沒人查嗎？”
驊梅沈默了。要麽人數是假的，要麽測試是假的，要麽他們現在待的整個副本都是假的，再可能，所有人都在進行副本。但最後那個假設明顯不成立，因為跟不認識的人，大概率的會被禁止討論測試的話題，不論是網絡還是口頭語言，都會禁止。
這種限制深入去想，就很恐怖。它在控制人的言行。
它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葉子，你有想過，我們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葉熾看著她，點點頭：“嗯，想過。畢竟我是藝術家，天馬行空的幻想是我靈感的來源，如果停止想象，創作靈感終會枯竭。”她看著熟睡的豆豆，輕輕說道，“其實在進入副本前，我的繪畫創作已經停擺很久了，一度沒辦法再畫出新的東西，為了維持自己虛假的藝術家面具，我時不時會博一些寫生的畫，大家只以為我在休息，我也確實在休息。但其實，我就是畫不出新東西了。”
驊梅學過水彩畫，前期都是寫生，但寫生的目的是為了給創作打基礎，後期慢慢要在寫生的基礎上去創作新的東西。永遠停在寫生階段，你就永遠只是個新手，你只能說繪畫是愛好，但你永遠不能成為一名畫家。不是每個人都有天賦去創作，靈感這種東西，除了多看多聽多畫以外，真的需要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所以現在時不時就能看到某某專業院校的老師，抄襲自己學生的作品，某某學生，抄襲國外畫手的作品，要不就是東拼西湊，四不像。
“進入副本後，我的靈感又回來了，滿腦子都是，畫都畫不完。”葉熾自嘲地笑了笑，“我既想刷副本，又想非常安全，還想自己控制時間，這樣能保證勞逸結合，是不是很好笑，既要又要還要，說的就是我了。我知道這種狀態不對，很不對。”
驊梅在繪畫上，一開始也有壓力，因為她是奔著想靠這個賺錢去的，但她發現繪畫很難，難在創作，她對自己的道德要求比較高，照著照片畫一張拿出去賣，她幹不出這種事，人家幹嘛不直接看照片？後來學了ipad數碼繪畫，用procreate繪畫軟件，結果發現數碼繪畫跟數學還有關，數學不好學這個是真費勁，整個跟課和交作業的過程苦不堪言，繪畫賺錢她是放棄了，當個興趣倒是輕松不少。
“還記得我那個標記的貼紙道具嗎？”
“嗯，記得，在冥婚的副本裏，最初全靠這個小貼紙了。”葉熾問，“沒幾張了。”
“是的，我在那個副本裏，貼紙越用越少的時候，很焦慮，想過一出副本就要去刷本，進道具商店，或者刷個人本，用來換這個標記的道具。”驊梅說，“甚至想過多刷本多攢積分，把道具店的道具都包圓兒了，”她看向葉熾，“後來我覺得不對勁，咱們已經進了誤區，一個‘我非常期待進副本’的誤區，甚至從以前的被迫，變成了期待和積極，哪怕是有危險，但為了得到裏面的某樣東西，也會忽略很多。這確實不對勁兒。”
很像一種馴化。
現在的參與者，反倒是那些交錢找人帶隊進來的人，更像是正常人。他們害怕，擔心，唯唯諾諾，甚至會哭，就像最初的很多人。
但因為一次次進本，一次次為了保命，她們不停地進步，逼迫自己去變得強大，從而活更久。而那些交錢的，他們指望著別人，他們可以不努力，不強大，只要茍到最後出本就行，只要你有足夠的錢去支付給帶隊的人，雖然有風險，但他們依舊願意這樣做。他們就是不想自己進本。
“一開始我還挺同情他們，結果小醜竟是我自己。”葉熾笑道。
驊梅說：“指不定他們也是這麽想的，羨慕我們，覺得我們強，覺得自己什麽都不行。但經過這次帶隊人全死的事，下次他們也不會交錢進本了。”
葉熾嘆氣，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這事了，但是，帶隊的人既要賺錢又不想拼命更不想負責，算盤打得精，自己一點虧都不吃，指不定還算著再帶兩次就能全款買別墅買豪車，可惜這錢他們現在沒命花了。
“先別去想這些都是不是真的，反正我認識了你，認識了奶茶，認識了萱萱，認識了俊俊媽，認識了劉茗周小偉，認識了薇薇媽靚仔爸他們，反正我真實經歷了，就算是假的，也假的很真實。”葉熾有些不高興，“算了別想了，這麽想容易精神分裂。你休息一會兒，快閉眼。”
驊梅覺得好笑，但還是閉上了眼睛。
周小偉他們出去後並沒有明目張膽地在馬路中間走，而是聽從了那兩位的建議，貼著墻根，冰冰爸的無人機在上空不高不低地飛行，這會兒他們都在走路，也不可能把畫面直接投放在地上，只能在他們停在墻邊的時候，投射一下影像，看看有沒有潛伏的變異人。
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加油站，但大家決定還是先找到商店，食物才是最大的難題。
“應該是在那邊，我記得當時看到那個條紋狀的招牌，還以為是在外面經常能看到的連鎖超市的牌子，所以多看了兩眼。”
“對，我也記得，當時我們看到這個招牌的時候，都想著他家的關東煮，肚子都餓了，但又不敢逗留。”
說話的兩人一個叫老蔣，他兒子叫豆芽，7歲，另一位是小徐，他閨女叫花花，8歲。兩人說到關東煮後，大家的胃裏都開始叫喚，發出了對食物的渴望。
“關東煮就不指望了，能找到罐頭就不錯了。”
“有關東煮你敢吃？”小宇爸爸說，“就這無人之地，裏面只有關東煮在冒泡，誰知道裏面煮的是什麽。”
煮的是什麽？除了是人的零部件，還能是什麽。胃裏空空，想吐也吐不出來，大夥趕緊換話題扯點別的，生怕再聊下去就要控制不住了。
還好背包裏有最初的道具水，冰冰爸拿出來喝了一口，說道：“這東西當初拿的時候也沒少費勁。”
“那可不，”老蔣說，“我都不敢回想。”
“很危險？”
“危險是次要了，但那時候自己太慫了。”他也不怕丟面子，“就是被嚇傻了。”他看著奶茶和萱萱，說道，“我比你們差遠了。”
“能活命就行，厲不厲害的就看想不想活，但怎麽個活法也是門學問，前提是不能損人還不利己，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可不。”老蔣一邊懊惱一邊說，“還好遇上你們了，還好。”
“對了，你們隊長，怎麽收費的？”一旁的小徐小心翼翼地問。
萱萱覺得好笑，看這兩人的表情，好像是怕驊梅坐地起價似的：“不收費，幹活就行。”
“個人道具，需要的時候也要拿出來用。”
“幹幹幹！”
“拿拿拿！”
兩人生怕他們反悔似的，趕緊喊出聲，周小偉忙豎起食指在唇邊：“噓，小點聲。”
兩人捂住嘴，慌張地四下看去，冰冰爸看著投影：“剛才感覺有東西晃了一下，在這裏，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光線問題。”
眾人看著冰冰爸手指的位置，那裏是一個墻面的廢墟，大家盯了一會兒，沒看見動靜，但也不敢大意：“別走那邊。”
“對，離那遠點。”
“寧可當剛才那裏確實有東西。”
“會不會是剩下的參與者？”
“剛才我們聲音不小，要是是剩下的人，聽見動靜肯定會出來，不會藏起來。”周小偉面色凝重，“還有多遠？”他問老蔣小徐兩人。
兩人沒言語，手指紛紛指向了剛才冰冰爸說看到有東西的地方。
無人機又飛得高了一些，在那片廢墟的後面，漸漸露出了已經褪色的招牌，從殘留的塗料能看出這塊招牌曾經是彩色的。
好消息是找到了商店，壞消息是那裏可能有變異人。
奶茶和萱萱都捏著氣槍，不再說話，視線四下觀察著，半秒也不敢大意。
“我先放無人機進去看看。”冰冰爸說，“有食物，我們就進，如果已經沒食物了，我們就走。”
“嗯。”
“好。”
大家都同意。
又離近了一些，無人機低空飛過，滑進了破敗的超市門口。眾人很緊張，也很矛盾，希望裏面有食物，又希望裏面沒有。
收銀臺看上去都是自動收款的，屏幕已經碎掉了，無人機離近了些，那些碎裂的屏幕邊上居然還有蜘蛛網。突然，有兩根飄動的像草一樣的東西伸了出來，那兩棵草不停的晃動，眾人都目不轉睛看著那玩意兒，不一會兒，又有兩根伸了出來，大家都抿著嘴忍住了發問，就等著這東西自己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麽。
兩根草的下端終於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裏，最後是身體……
奶茶差點大叫，她拉著萱萱的衣服直呲牙：“我天，人都變異了，蟑螂居然還活著？！”
“……”這問題就很難回答。
作為醫生的小宇爸爸說道：“蟑螂的生命力非常頑強，就算拍死了它，它也能在最後一秒甩卵。醫院裏面常用的一種修覆胃黏膜輔助治療胃病的藥，就是用蟑螂的提取物做的。”
奶茶和萱萱都知道這種藥，但還是會很惡心。
“那個，跟別的混著用的，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有蟑螂，沒別的，很純的提取液。”小宇爸爸覺得這麽說似乎不嚴謹，又補充道，“成份裏顯示的是美國大蠊幹燥蟲體提取物，不是什麽蟑螂都行。”
“……”謝謝啊，真的，咱不用這麽詳細。
而無人機那邊，傳來了貨架上的畫面，一排排的罐頭誘惑著眾人，大家口腔裏立刻開始分泌液體。
這真是讓人著迷的畫面。
如果忽略在貨架間來回穿梭的蟑螂們。
“萱萱，你看那個是什麽！”奶茶驚慌地捏住萱萱的胳膊，“那個那個！”
萱萱看著那條細長的尾巴，頭皮發麻：“老……老鼠吧……”
“那麽大嗎！！！！”
萱萱一把捂住了奶茶的嘴。
這麽大的耗子，會吃人吧……
梅梅：yue了！
到現在我都忘記不在廈門生活的那幾年，對蟑螂的恐懼，真的是感覺沒有比這玩意兒更恐懼的東西了，如果有，那就是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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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新加入的人，原本有些害怕，但看看身邊有說有笑的奶茶和萱萱，頓時直起了脊梁，心中也湧出了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激蕩的情緒，跟以前花錢跟著別人過本時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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驊梅把睡袋墊在身下，也靠在了墻邊，她不是不想躺著，但一趟下就很難再起身，就特別想不管不顧地睡死過去。葉熾靠在她邊上，說道：“之前群裏八卦的那事，沒想到還真能被我們遇上。”她尋思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想和驊梅一起討論，“組隊道具這麽多嗎？上次知道有這種道具的時候，我都開心瘋了，現在又覺得，好像不是什麽好事。”
驊梅的止痛藥在還藥效中，但不能做到一點都感覺不到痛，那種完全感覺不到痛的止痛藥，吃了就會要睡覺。這會兒歇下來，腹部傷口絲絲拉拉的疼，而且是從裏面往外疼的那種，就很想上手去抓一抓。這是傷口在愈合的好現象，她只能左手捏右手，忍住要去撓的沖動。
“組隊道具的出現應該引起了很多的渴望，不管是從激活個人本，還是從進副本得到獎勵，”她頭靠在墻壁上，看著劉謹謙、劉博森小宇豆豆他們幾個孩子已經睡著了，“組隊道具總是給人‘和熟人進本安全很多’的感覺，進副本的時間是測試控制的，但激活個人本的時間是可以人為控制的，一個人有沒有可能，可以一直刷個人本，直到把組隊道具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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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參與者怎麽保證自己一定能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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驊梅沈默了。要麽人數是假的，要麽測試是假的，要麽他們現在待的整個副本都是假的，再可能，所有人都在進行副本。但最後那個假設明顯不成立，因為跟不認識的人，大概率的會被禁止討論測試的話題，不論是網絡還是口頭語言，都會禁止。
這種限制深入去想，就很恐怖。它在控制人的言行。
它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葉子，你有想過，我們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葉熾看著她，點點頭：“嗯，想過。畢竟我是藝術家，天馬行空的幻想是我靈感的來源，如果停止想象，創作靈感終會枯竭。”她看著熟睡的豆豆，輕輕說道，“其實在進入副本前，我的繪畫創作已經停擺很久了，一度沒辦法再畫出新的東西，為了維持自己虛假的藝術家面具，我時不時會博一些寫生的畫，大家只以為我在休息，我也確實在休息。但其實，我就是畫不出新東西了。”
驊梅學過水彩畫，前期都是寫生，但寫生的目的是為了給創作打基礎，後期慢慢要在寫生的基礎上去創作新的東西。永遠停在寫生階段，你就永遠只是個新手，你只能說繪畫是愛好，但你永遠不能成為一名畫家。不是每個人都有天賦去創作，靈感這種東西，除了多看多聽多畫以外，真的需要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所以現在時不時就能看到某某專業院校的老師，抄襲自己學生的作品，某某學生，抄襲國外畫手的作品，要不就是東拼西湊，四不像。
“進入副本後，我的靈感又回來了，滿腦子都是，畫都畫不完。”葉熾自嘲地笑了笑，“我既想刷副本，又想非常安全，還想自己控制時間，這樣能保證勞逸結合，是不是很好笑，既要又要還要，說的就是我了。我知道這種狀態不對，很不對。”
驊梅在繪畫上，一開始也有壓力，因為她是奔著想靠這個賺錢去的，但她發現繪畫很難，難在創作，她對自己的道德要求比較高，照著照片畫一張拿出去賣，她幹不出這種事，人家幹嘛不直接看照片？後來學了ipad數碼繪畫，用procreate繪畫軟件，結果發現數碼繪畫跟數學還有關，數學不好學這個是真費勁，整個跟課和交作業的過程苦不堪言，繪畫賺錢她是放棄了，當個興趣倒是輕松不少。
“還記得我那個標記的貼紙道具嗎？”
“嗯，記得，在冥婚的副本裏，最初全靠這個小貼紙了。”葉熾問，“沒幾張了。”
“是的，我在那個副本裏，貼紙越用越少的時候，很焦慮，想過一出副本就要去刷本，進道具商店，或者刷個人本，用來換這個標記的道具。”驊梅說，“甚至想過多刷本多攢積分，把道具店的道具都包圓兒了，”她看向葉熾，“後來我覺得不對勁，咱們已經進了誤區，一個‘我非常期待進副本’的誤區，甚至從以前的被迫，變成了期待和積極，哪怕是有危險，但為了得到裏面的某樣東西，也會忽略很多。這確實不對勁兒。”
很像一種馴化。
現在的參與者，反倒是那些交錢找人帶隊進來的人，更像是正常人。他們害怕，擔心，唯唯諾諾，甚至會哭，就像最初的很多人。
但因為一次次進本，一次次為了保命，她們不停地進步，逼迫自己去變得強大，從而活更久。而那些交錢的，他們指望著別人，他們可以不努力，不強大，只要茍到最後出本就行，只要你有足夠的錢去支付給帶隊的人，雖然有風險，但他們依舊願意這樣做。他們就是不想自己進本。
“一開始我還挺同情他們，結果小醜竟是我自己。”葉熾笑道。
驊梅說：“指不定他們也是這麽想的，羨慕我們，覺得我們強，覺得自己什麽都不行。但經過這次帶隊人全死的事，下次他們也不會交錢進本了。”
葉熾嘆氣，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這事了，但是，帶隊的人既要賺錢又不想拼命更不想負責，算盤打得精，自己一點虧都不吃，指不定還算著再帶兩次就能全款買別墅買豪車，可惜這錢他們現在沒命花了。
“先別去想這些都是不是真的，反正我認識了你，認識了奶茶，認識了萱萱，認識了俊俊媽，認識了劉茗周小偉，認識了薇薇媽靚仔爸他們，反正我真實經歷了，就算是假的，也假的很真實。”葉熾有些不高興，“算了別想了，這麽想容易精神分裂。你休息一會兒，快閉眼。”
驊梅覺得好笑，但還是閉上了眼睛。
周小偉他們出去後並沒有明目張膽地在馬路中間走，而是聽從了那兩位的建議，貼著墻根，冰冰爸的無人機在上空不高不低地飛行，這會兒他們都在走路，也不可能把畫面直接投放在地上，只能在他們停在墻邊的時候，投射一下影像，看看有沒有潛伏的變異人。
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加油站，但大家決定還是先找到商店，食物才是最大的難題。
“應該是在那邊，我記得當時看到那個條紋狀的招牌，還以為是在外面經常能看到的連鎖超市的牌子，所以多看了兩眼。”
“對，我也記得，當時我們看到這個招牌的時候，都想著他家的關東煮，肚子都餓了，但又不敢逗留。”
說話的兩人一個叫老蔣，他兒子叫豆芽，7歲，另一位是小徐，他閨女叫花花，8歲。兩人說到關東煮後，大家的胃裏都開始叫喚，發出了對食物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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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的是什麽？除了是人的零部件，還能是什麽。胃裏空空，想吐也吐不出來，大夥趕緊換話題扯點別的，生怕再聊下去就要控制不住了。
還好背包裏有最初的道具水，冰冰爸拿出來喝了一口，說道：“這東西當初拿的時候也沒少費勁。”
“那可不，”老蔣說，“我都不敢回想。”
“很危險？”
“危險是次要了，但那時候自己太慫了。”他也不怕丟面子，“就是被嚇傻了。”他看著奶茶和萱萱，說道，“我比你們差遠了。”
“能活命就行，厲不厲害的就看想不想活，但怎麽個活法也是門學問，前提是不能損人還不利己，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可不。”老蔣一邊懊惱一邊說，“還好遇上你們了，還好。”
“對了，你們隊長，怎麽收費的？”一旁的小徐小心翼翼地問。
萱萱覺得好笑，看這兩人的表情，好像是怕驊梅坐地起價似的：“不收費，幹活就行。”
“個人道具，需要的時候也要拿出來用。”
“幹幹幹！”
“拿拿拿！”
兩人生怕他們反悔似的，趕緊喊出聲，周小偉忙豎起食指在唇邊：“噓，小點聲。”
兩人捂住嘴，慌張地四下看去，冰冰爸看著投影：“剛才感覺有東西晃了一下，在這裏，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光線問題。”
眾人看著冰冰爸手指的位置，那裏是一個墻面的廢墟，大家盯了一會兒，沒看見動靜，但也不敢大意：“別走那邊。”
“對，離那遠點。”
“寧可當剛才那裏確實有東西。”
“會不會是剩下的參與者？”
“剛才我們聲音不小，要是是剩下的人，聽見動靜肯定會出來，不會藏起來。”周小偉面色凝重，“還有多遠？”他問老蔣小徐兩人。
兩人沒言語，手指紛紛指向了剛才冰冰爸說看到有東西的地方。
無人機又飛得高了一些，在那片廢墟的後面，漸漸露出了已經褪色的招牌，從殘留的塗料能看出這塊招牌曾經是彩色的。
好消息是找到了商店，壞消息是那裏可能有變異人。
奶茶和萱萱都捏著氣槍，不再說話，視線四下觀察著，半秒也不敢大意。
“我先放無人機進去看看。”冰冰爸說，“有食物，我們就進，如果已經沒食物了，我們就走。”
“嗯。”
“好。”
大家都同意。
又離近了一些，無人機低空飛過，滑進了破敗的超市門口。眾人很緊張，也很矛盾，希望裏面有食物，又希望裏面沒有。
收銀臺看上去都是自動收款的，屏幕已經碎掉了，無人機離近了些，那些碎裂的屏幕邊上居然還有蜘蛛網。突然，有兩根飄動的像草一樣的東西伸了出來，那兩棵草不停的晃動，眾人都目不轉睛看著那玩意兒，不一會兒，又有兩根伸了出來，大家都抿著嘴忍住了發問，就等著這東西自己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麽。
兩根草的下端終於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裏，最後是身體……
奶茶差點大叫，她拉著萱萱的衣服直呲牙：“我天，人都變異了，蟑螂居然還活著？！”
“……”這問題就很難回答。
作為醫生的小宇爸爸說道：“蟑螂的生命力非常頑強，就算拍死了它，它也能在最後一秒甩卵。醫院裏面常用的一種修覆胃黏膜輔助治療胃病的藥，就是用蟑螂的提取物做的。”
奶茶和萱萱都知道這種藥，但還是會很惡心。
“那個，跟別的混著用的，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有蟑螂，沒別的，很純的提取液。”小宇爸爸覺得這麽說似乎不嚴謹，又補充道，“成份裏顯示的是美國大蠊幹燥蟲體提取物，不是什麽蟑螂都行。”
“……”謝謝啊，真的，咱不用這麽詳細。
而無人機那邊，傳來了貨架上的畫面，一排排的罐頭誘惑著眾人，大家口腔裏立刻開始分泌液體。
這真是讓人著迷的畫面。
如果忽略在貨架間來回穿梭的蟑螂們。
“萱萱，你看那個是什麽！”奶茶驚慌地捏住萱萱的胳膊，“那個那個！”
萱萱看著那條細長的尾巴，頭皮發麻：“老……老鼠吧……”
“那麽大嗎！！！！”
萱萱一把捂住了奶茶的嘴。
這麽大的耗子，會吃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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