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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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看兩人的反應就知道猜對了。
正德帝撫掌大笑：“皇兒為何如此肯定？”
姜羨魚：“猜的。”總不能說赫連奴看她的眼神太不清白了。
淑妃也捂嘴笑起來，用只有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本宮看，皇兒是和某人心有靈犀吧。”
姜羨魚呵呵了兩聲，裝作害羞，扭臉不理他們，又惹來兩人的笑聲。
馬車繼續前進，到達黎山時，京都守備軍已經提前搭好營帳。
稍作休整後，號角聲起，正德帝親自帶著皇子大臣們沖進樹林裏狩獵。皇後沒來，蕭貴妃和淑妃兩個人待在營帳裏表面友好閑聊。
赫連城因為身體原因沒去，赫連奴是被赫連侯告誡了不許搶風頭，兩個人共用一個營帳。
姜羨魚一身火紅騎裝，長發高挽，脖頸手腕處都以銀甲護體，腳蹬鹿皮靴，手裏一尾馬鞭。站在不遠處不住的朝赫連城營帳張望。
遠處的蕭貴妃瞧見她悄摸摸的小動作，嘲諷的扯了扯嘴角：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個公主，天天倒貼，說出去都丟人。
淑妃自然也瞧見了自家女兒，她輕咳一聲，拉著蕭貴妃就開始說話。
姜羨魚站了一會兒，沒瞧見人出來。又悄咪咪的靠近了一點，然後趁著侍衛不註意，踢了個石子過去。
營帳的門簾響動，赫連奴挑簾出來，瞧見她立刻笑了。
姜羨魚招招手，然後故作淡定的背著手往前走。赫連奴亦步亦趨的跟著，兩人一前一後，很快消失在營地。
營帳的門簾又被拉開，赫連城捧著手爐出來，巫雅緊跟其後，朝兩人消失的地方看了看，道：“世子，馬已經備好了。”
赫連城點頭，朝方才兩人消失的方向過去。
正在說話的蕭貴妃詫異，往那邊瞧了兩眼：“端華公子不是有心疾，他去獵場做什麽？”
淑妃也跟著看過去，笑道：“端華公子從前也是文武全才，有一回冬獵還獵到一頭大蟲呢。病了許久也是難為他了，年輕人哪有不喜歡這些的，就算不能狩獵，騎著馬在林子裏逛一圈也是好的。”
蕭貴妃也跟著笑：“說得是。”
這一頭，姜羨魚和赫連奴進去獵場後，騎著同一匹馬前行。
赫連奴坐在後面，雙手攬住人控制韁繩前行，姜羨魚坐在前面挽弓搭箭，背抵住他的胸膛，輕聲道：“別動，前面有只兔子。”
赫連奴不動，箭羽破空而去，插在了旁邊的草垛子裏，兔子受驚跑了。
姜羨魚立馬催促：“快，快去追兔子。”
赫連奴立馬跑起來，林中有風，少女秀發飛揚，聲音裏盡是歡愉。他也跟著笑，眉眼裏終年不化的冰柔成一汪春水，只懷抱著心尖一縷香融入這山川河流。
他從未體驗過這世間的美好,直到遇見了公主。
她所加諸的痛都能令他興奮愉悅。
【滴，主角好感度70】
兩人各自歡喜，跑得忘了形，直到前面出現一對人馬。姜羨魚眼尖的認出了王旗，連忙喝道：“停停停，阿奴，往別處去。”
然而已然來不及。
對面的正德帝瞧見她，又看了看她身後的赫連奴，瞇眼笑問：“清河急著去哪，怎麽見到父皇掉頭就想走？”
姜羨魚訕笑，嘴裏說著：“沒有的事，兒臣看到父皇高興還來不及呢。”放在馬這邊的手則用力掐著赫連奴□□的腿根，用氣音道，“走，往左。”
對面一眾人都樂呵呵的，明顯以為他們孤男寡女在幽會呢？
還不等赫連奴動，正德帝指著他道：“你過來，讓朕瞧瞧是端華還是赫連池。”
“父皇。”姜羨魚剛開口，正德帝截住她的話，“你別說話！”
赫連奴只能下馬走到正德帝面前，正德帝坐在高高的馬背上，俯身左看右看，還是認不出來。轉頭朝眾人笑道，“你們說是端華還是赫連府二子？”
赫連侯瞧見赫連奴腕骨上的露出的一角五彩繩，擰著眉眉說話。
眾人哄笑，姜羨魚無語：她這父皇是玩猜一猜上癮了吧。
她正要說話，斜刺裏一只箭羽擦著她鬢發直奔正德帝胸口，她驚恐尖叫：“父皇。”
眾人也反應過來，連忙喊護駕。眼見著箭要刺進皇上胸口，離他最近的赫連奴眼疾手快，伸手握住箭羽。箭震顫了幾下，堪堪在離他胸口一寸處停下。
正德帝還沒來得舒一口氣，緊接著鋪天蓋地的箭羽疾射而來，完全是一副要將所有人一網打盡的架勢。
“護駕護駕！”
正德帝大喊，赫連奴以手中的箭擋掉其他箭羽，也不管什麽護駕了，追著姜羨魚受驚的馬就跑。
護衛將正德帝團團圍住，他連忙喊：“快救公主，快去救公主。”
侍衛立刻分出幾個人往公主追去。
赫連奴顧不得腳下亂草和樹樁，追著馬後狂奔，可不管他如何快，還是離公主越來越遠。他一腳踩在枯草上，枯草覆蓋處出現一個繩鎖，將他拖出十幾米，然後將他拉至半空。
倒掛的視野裏，公主的馬越跑越遠……
赫連奴掙紮想去夠腳上的繩，一只箭從背後射進他肩胛骨，他眼前變得模糊，眸子裏是不甘。
“公主……”
他從高處墜落，視野裏一只靴子踩在枯草上，他努力擡頭，看見巫雅那張臉。
巫雅道：“別亂動，射你的那只箭有毒，我現在幫你處理傷口。”
赫連奴咬牙：“是你？”
巫雅嗤笑：“我不會要你的命，是四皇子，你動了他的‘阿鬥’，他自然要你和公主償命。”
他眼前越來越模糊，然後是一陣顛簸。
-----------
正德帝驚魂未定，被護衛擁簇著先返回營地，到了營地後他才問：“赫連侯，剛剛救駕的是端華還是你的二子？”
赫連侯眸色微閃，隨後肯定道：“是城兒。”
“城兒自幼習武，雖近年身體不適，但身手還在那。臣的二子流落在外，未學過一招半式。”不管是誰，這個功勞只能是城兒的。
圍過來的蕭貴妃和淑妃只聽到端華和救駕兩個字，連忙道：“是端華公子救的駕嗎？方才瞧見他騎馬出去，他人呢，現下在哪裏？”
正德帝道：“追清河去了。”
淑妃瞬間緊張：“清河，清河怎麽了？”
正說著，外頭又一陣騷亂，有侍衛喊：“禦醫，清河公主暈倒了！”
眾人連忙掀簾出去，就見端華公子抱著清河往這邊來，等到了營帳內，才把人交給禦醫，捂住胸口難受的喘氣。
赫連侯連忙過去攙扶，急問：“城兒，你無事吧？”
赫連城搖頭：“走得急了些，心疾覆發，快看看公主。”
隨行的侍從連忙掏出一個瓷瓶，倒出藥丸給他服下。
禦醫給公主整治後，道：“公主只是受到了驚嚇，其他並無大礙，睡上一覺就好了。”
正德帝和淑妃這才放心下來，讓碧桃好生伺候公主，其餘閑雜人等一律出去。一眾人到了賬外，正德帝盯著赫連城突然道：“端華方才救駕有功，又救了公主，朕現在將公主許配給你。”
營地安靜一瞬，赫連侯激動得推了推赫連城：“城兒，還不快謝恩。”
赫連城頓了一秒，眼神裏有茫然，磕頭謝恩。
獵場出口處，扶著馬腹的赫連奴立在那，盯著赫連侯三呼萬歲，心裏一片荒涼。
他所謂的父親說：公主是你大哥的，別妄想搶你大哥的東西。
他那良善端方的大哥說：我怎會搶你的東西，難得把你找回來，自然都是讓著你的。
假仁假義，虛偽、惡心……
赫連奴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栽到下去。等他再次醒來，人已經在赫連侯府，赫連侯冷著臉站在他面前，道：“今日就是你大哥救的駕，之後莫要胡說，欺君之罪，赫連侯府連帶你也要一並斬首，知道嗎？”
赫連奴不理會他，蒼白著臉問：“這也是赫連城的意思？”
赫連侯惱怒：“休要這樣想他，是我在皇上面前說是端華救的駕，他為了此事同我吵。我命人禁他足了，你好好養傷，今後也待在碧池軒不許外出。”
赫連奴嗤笑：把自己摘得倒是幹凈，還是那個高風亮節的端華公子。
“公主呢？”
赫連侯蹙眉：“公主要下嫁，自然要在宮裏備嫁，成婚以前都不會住在侯府了，這是祖宗的規矩，你別妄想再諂媚公主。”
“下嫁？”赫連奴眸色藏冰，“婚期什麽時候？”
赫連侯：“年後二月初一。”
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月。
赫連奴想起之前在巫雅住處看到的古籍：同心蠱，冬藏春生，冬日以子蠱者心血養之，春暖花開之際挖心入藥最佳。
這是想拿他的心做賀禮嗎？
那他就再送他們一份大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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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羨魚呵呵了兩聲，裝作害羞，扭臉不理他們，又惹來兩人的笑聲。
馬車繼續前進，到達黎山時，京都守備軍已經提前搭好營帳。
稍作休整後，號角聲起，正德帝親自帶著皇子大臣們沖進樹林裏狩獵。皇後沒來，蕭貴妃和淑妃兩個人待在營帳裏表面友好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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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羨魚一身火紅騎裝，長發高挽，脖頸手腕處都以銀甲護體，腳蹬鹿皮靴，手裏一尾馬鞭。站在不遠處不住的朝赫連城營帳張望。
遠處的蕭貴妃瞧見她悄摸摸的小動作，嘲諷的扯了扯嘴角：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個公主，天天倒貼，說出去都丟人。
淑妃自然也瞧見了自家女兒，她輕咳一聲，拉著蕭貴妃就開始說話。
姜羨魚站了一會兒，沒瞧見人出來。又悄咪咪的靠近了一點，然後趁著侍衛不註意，踢了個石子過去。
營帳的門簾響動，赫連奴挑簾出來，瞧見她立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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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雅道：“別亂動，射你的那只箭有毒，我現在幫你處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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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雅嗤笑：“我不會要你的命，是四皇子，你動了他的‘阿鬥’，他自然要你和公主償命。”
他眼前越來越模糊，然後是一陣顛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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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帝驚魂未定，被護衛擁簇著先返回營地，到了營地後他才問：“赫連侯，剛剛救駕的是端華還是你的二子？”
赫連侯眸色微閃，隨後肯定道：“是城兒。”
“城兒自幼習武，雖近年身體不適，但身手還在那。臣的二子流落在外，未學過一招半式。”不管是誰，這個功勞只能是城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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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帝道：“追清河去了。”
淑妃瞬間緊張：“清河，清河怎麽了？”
正說著，外頭又一陣騷亂，有侍衛喊：“禦醫，清河公主暈倒了！”
眾人連忙掀簾出去，就見端華公子抱著清河往這邊來，等到了營帳內，才把人交給禦醫，捂住胸口難受的喘氣。
赫連侯連忙過去攙扶，急問：“城兒，你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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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醫給公主整治後，道：“公主只是受到了驚嚇，其他並無大礙，睡上一覺就好了。”
正德帝和淑妃這才放心下來，讓碧桃好生伺候公主，其餘閑雜人等一律出去。一眾人到了賬外，正德帝盯著赫連城突然道：“端華方才救駕有功，又救了公主，朕現在將公主許配給你。”
營地安靜一瞬，赫連侯激動得推了推赫連城：“城兒，還不快謝恩。”
赫連城頓了一秒，眼神裏有茫然，磕頭謝恩。
獵場出口處，扶著馬腹的赫連奴立在那，盯著赫連侯三呼萬歲，心裏一片荒涼。
他所謂的父親說：公主是你大哥的，別妄想搶你大哥的東西。
他那良善端方的大哥說：我怎會搶你的東西，難得把你找回來，自然都是讓著你的。
假仁假義，虛偽、惡心……
赫連奴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栽到下去。等他再次醒來，人已經在赫連侯府，赫連侯冷著臉站在他面前，道：“今日就是你大哥救的駕，之後莫要胡說，欺君之罪，赫連侯府連帶你也要一並斬首，知道嗎？”
赫連奴不理會他，蒼白著臉問：“這也是赫連城的意思？”
赫連侯惱怒：“休要這樣想他，是我在皇上面前說是端華救的駕，他為了此事同我吵。我命人禁他足了，你好好養傷，今後也待在碧池軒不許外出。”
赫連奴嗤笑：把自己摘得倒是幹凈，還是那個高風亮節的端華公子。
“公主呢？”
赫連侯蹙眉：“公主要下嫁，自然要在宮裏備嫁，成婚以前都不會住在侯府了，這是祖宗的規矩，你別妄想再諂媚公主。”
“下嫁？”赫連奴眸色藏冰，“婚期什麽時候？”
赫連侯：“年後二月初一。”
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月。
赫連奴想起之前在巫雅住處看到的古籍：同心蠱，冬藏春生，冬日以子蠱者心血養之，春暖花開之際挖心入藥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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