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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破開小靈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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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破開小靈境

逆光打在禹貢臉上,鐘醉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聽到上方傳來的聲音,身上仿佛被冷水澆灌。

漂亮的眼眸中湧動珍珠似的淚花,黑色透亮的眼珠一眨不眨望向她,輕聲點頭:“懂了。”他要乖乖聽話,結果一時情緒波動過大,給詛咒可趁之機,又昏睡過去。

剛過來,瞧到這一幕的何東溪問:“這是怎麽了?”

銀力靈線將他放在床上,蓋上柔軟棉被,一切準備好後:“感動暈了。”

“不至於吧!”何東溪眉峰一挑,質疑。

禹貢沒放在心上,視線透過棉被,移到他身上纏著的赤紅靈力。

耳邊傳來何東溪打哈欠的聲音,聲音很疲憊:“這段時間,我瞧過不少書籍典藏,但鐘醉身上的詛咒,還是沒眉目。”

“詛咒我幫他解。”

知道從上神那不可能拿到詛咒解法,這段時間,她一只自己研制,在陣法、符咒、靈器方面,幸而頗有天賦。

“有眉目了?”

禹貢輕點頭,隨即眉頭輕皺:“只不過有些麻煩。”

“什麽意思?”

“冬蟬,你有嗎?”

赤紅詛咒只是普通詛咒,但偏偏加上輪回這一特性,導致無法強行破除詛咒,不斷輪回再生,只有冬日暖蟬不在輪回之內,可破輪回附帶效果。

何東溪一時犯了難,她從未聽過仙域有冬蟬。

這種反季節產物,根本不可能降生於世。

“或許,上神有,早些年聽說上神找到時空裂縫中的虛無之地,既然是虛無之地,跳出輪回的東西必定不少。”何東溪調動仙域秘聞,從中獲取最有用的消息。

“沒用。”禹貢淡淡。

他若不給,找他也沒用。

何東溪默然,這兩人的關系還是少摻和為妙。

“小靈境什麽時候結束?”禹貢是被小司命通知過來,來之前,不曾了解這裏,其實有一個地方,她還沒去過。

何東溪將所有資料傳入禹貢腦中。

小靈境要待半個月,除了個別情況,如果小靈境內投放懸浮在空中的不同武器斬殺全部魔獸,即可提前出來。

禹貢了解。

接收到主人意願,油紙傘委委屈屈從角落裏出來,將傘撐開,旋轉一圈後倒扣在空中,沈睡的鐘醉裹著小被子被放在傘裏。

停留在原地的屋子,散成漂亮熒光點,一旁的兔子格外明顯。

暗淡無光的傘在瞧見兔子時,“刷”的一下子亮了,屁顛屁顛飛到禹貢跟前,比劃來比劃去,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禹貢:……

“你隨意。”

油紙傘身上的光芒更甚,得到主人的允許,它開開心心跑向兔子。

兔子:……

傘成精了!

過了一會兒,一只毛色漂亮的紅眼靈兔身上運載著一個小精怪,還有……一把狐假虎威的油紙傘。

油紙傘躺在柔軟的毛發中,察覺到兔子在偷懶,毫不客氣用傘柄敲打。

白景墨吃痛,柔軟的白色絨毛擋住他兔臉上的紅暈。

人生頭一次,被打屁股。

還是一把不明性別的傘!

想他十世孤寂的兇煞命格,有朝一日竟成為一把傘的奴隸,果然物隨其主,壞死了。

欺負他這麽可愛的小白兔。

他惡狠狠想,有朝一日,一定燒了這把破傘!

突然,屁股又被敲了一下,他扭頭,紅色大眼中滿是不解:為什麽!他沒慢。

傘面咋咋呼呼撐開,似乎是氣急了,你罵我!

兔子大驚:“你怎麽知道?”

油紙傘頓了一下,沒想到誤打誤撞猜對了,當下又是一頓竹竿炒肉,劈裏啪啦。

空蕩的草原上,回蕩著一只賤兮兮兔子的慘叫。

禹貢瞥了一眼,不做聲。

油紙傘是她在凡間那段時間煉制,裏面住著一個頗為靈氣的魂魄,是一個漂亮的女子,被所愛之人一箭射死。

她來找禹貢時,訴說自己不願進入鬼界,問她有什麽辦法,思及這女子曾與她有過一飯之恩。

禹貢便告訴她,唯有靈器可存於世間,融於魂魄,凡人魂魄跳入烈焰焚燒的池子中,要經歷泯滅於世間的痛苦,比撥皮抽筋還痛。

但漂亮女子沒有猶豫。

她:“做一把傘就挺好,不用說話。”她不想投胎,做人太累,想簡單活著,平平淡淡,做個漂亮的物品。

禹貢移回目光,這麽長時間,油紙傘早忘了自己之前是誰,只當自己是一把與眾不同的傘。

兔子快速飛奔在草原上,載著一把油紙傘和昏迷的小精怪,涼爽的風撲面而來,一把傘開開心心坐在上面兜風,很會享受。

空蕩的草原上,熱風襲來,席卷一層又一層的草地,層層遞進。

上空懸浮一把漂亮鞭子。

“這是煉器大師庫遠遠的作品,放在這裏測試力度,用了上品材料,你小心點,這東西一旦被握住,封印在下面成百上千的魔獸會同時進攻你。”

何東溪在一旁解釋,眼裏閃過擔憂,對於魔君禹貢的能力,她不會質疑,但魔君身體內還殘存魔氣,上次剛進來被聖暮挑釁,差點暴走的經歷,歷歷在目。

同一時間這麽多魔氣侵染的魔獸近距離進攻禹貢,她怕引動禹貢體內的魔氣。

與此同時,油紙傘聽話的去戰場末端,撐起強大的靈力罩,保護兔子和小精怪鐘醉。

紅色的鞭子重若千斤,宛如游龍,懸浮空中,等待歸宿。

她閃身進入上空,劇烈的風鼓動她袖口,她視若無睹穿過禁制,節骨分明的手指握上骨鞭。

如何東溪所言,在觸碰到骨鞭那刻,那東西被釋放。

大批量魔獸解封,魔氣沖天,天地變色,明艷高照的天空,不知何時染上黑色,寂靜無聲,天地間仿佛只剩她一個。

鐘醉醒來,便見到這幅場景。

他怔怔坐在兔子身上:“仙子,在幹什麽?”

油紙傘喜歡乖巧的鐘醉,飛到鐘醉跟前,比劃來比劃去,十分耐心,試圖讓他明白。

兔子冷笑:“呵。”

油紙傘似乎意識到,鐘醉看不明白自己的比劃,聽到兔子冷笑,毫不客氣狠狠又抽了一下他。

兔子被打的嗷嗷叫:“好了!好了!我知道!”

白景墨也不知道為什麽,能看懂這傘的比劃,他把這歸結於——天賦異稟的智慧。

兔子不情不願開口:“醜女人為了解開你身上的詛咒,提前破開小靈境。”

鐘醉仰頭,看向劇烈色變的天空上,仙子獨自懸在空中,眼眸低垂,冷清面癱,烈風吹動她的黑發,白衣飄飄,手持骨鞭,戾氣劃破天空,眉眼專註,寒氣逼人。

為了他?

強大的魔獸從地底鉆出,地面裂開,周身威壓強大,與此同時,天空上方,一頭飛翔的魔獸鉆入雲層,露出醜陋的獸頭,一上一下,目標明確,對準懸在半空中的仙子。

兩面夾擊,威勢強大,根本躲不過去。

一直仰頭看向上面的鐘醉瞳孔一縮,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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