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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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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好

不過是如此罷了。

寸思不敢擡頭,既然王爺這麽說了,那他便這麽信。只是想起什麽,才又道:“對了,王爺,先前留在周府那探子來報,周家近日頗為熱鬧。那周家老太太似乎有意促成周相與她侄女的二婚之事。不過周相堅持不同意,這事便也擱置下來。但那周老太太與她那侄女走的很近,三天兩頭的便與她侄女在府裏飲茶賞畫吃飯。因為周小姐已經離開了周府,是否要把探子撤回來。”

謝潦雲將嘆息壓下去,嗯了聲,又轉而否決自己的決定,“不,不必,留著吧。讓他多觀察觀察周相的動靜。”

“是,屬下告退。”寸思退下去。

謝潦雲這才邁步離開。

周定愉醒過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她的頭痛得厲害,仍舊頭重腳輕的,一起身便感覺要栽倒。她扶著自己太陽穴,真中暑了?

外頭的丫鬟聽見動靜,推門進來伺候,“周小姐,你醒啦。”

周定愉認得她,是謝潦雲府裏的。是謝潦雲救了她?這人……口嫌體正直嘛。

她得寸進尺,放肆起來,“你們家王爺呢?我醒了,他都不來看看嗎?”

丫鬟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又問周定愉餓不餓,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東西。

被她一說,她當即覺得自己口幹舌燥,讓丫鬟給倒了杯茶水。“好姐姐,你再給我弄些吃的來吧。”

“吃吃吃,你除了吃還知道做什麽?”說謝潦雲,謝潦雲就到了。

他手裏還斷了一碗藥,放在了桌上,“本王方才路過廚房,見你的藥煎好了,便順手給你捎了過來,道謝就不必了。至於吃飯,大夫說了這藥得在飯前喝。你先把藥喝了吧。”

隔了老遠,周定愉就已經聞見撲鼻而來的中藥味,沖得很天靈蓋都要起飛。她捂著鼻子,不情不願,“我喝……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能不能給顆蜜餞?”

她眼巴巴看著謝潦雲,謝潦雲鐵石心腸:“不能,快些喝了,快些吃飯,快些離開本王的王府。”

行吧……她視死如歸地走近桌子,端起那藥碗,便決定一口氣吞下去。就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她喝到一半,被那股味道反熏上來,而後吐了出來。

不巧……謝潦雲就站在她面前,所以……她吐了謝潦雲一身。

謝潦雲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周定愉自己都忍不下去,只好故技重施,扶著自己的頭說:“哎呀,頭好暈啊。”

謝潦雲冷笑了聲,旁邊那丫鬟連忙上前來伺候,擁著謝潦雲走了。

周定愉又覺得好笑,又覺得有些害怕。謝潦雲對她的標準是不是變寬松了許多?她這麽一鬧,他竟然都只是冷哼了一句。

周定愉看著地板上自己的傑作,她自己也看不下去,便去找了抹布來擦幹凈。

謝潦雲很快換了衣服回來,身邊丫鬟又端了一碗藥。周定愉啊了聲,還來?

謝潦雲冷冷看著她:“你方才是故意的吧?”

周定愉擺手,天地良心,這可不是她故意的。這種是生理反應,又忍不住。再說了,她都說了,讓給個蜜棗,他自己不給的,也是她自己站在他跟前兒的。

他剛才要是給了蜜餞,或者沒站在她面前,那這一切不就什麽都不會發生了嗎?

可惜這些話她只敢在心裏說說,面上只好保持著微笑。

謝潦雲哼了聲,示意把藥碗端進來給她。周定愉這才發現,這次藥碗的旁邊還有一包蜜餞。

她喜笑顏開,“多謝王爺,王爺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多拍馬屁,有益於攻略。

謝潦雲不知道信沒信,反正臉色緩和了一些,看著她喝藥。雖然有蜜餞,可這藥還是苦得她只皺眉。

謝潦雲道:“有這麽苦嗎?”

周定愉一張臉都皺成一團,點頭:“苦得不行。不信你自己喝一下試試。”

謝潦雲嗤道:“本王當年在戰場上受的傷多了去了,難道不曾喝過嗎?本王倒覺得也沒那麽苦。”興許是因為日子太苦,藥就顯得不苦了。

周定愉臉色變了變,忽然問:“疼嗎?”

謝潦雲疑惑道:“什麽?”

周定愉說:“你說的那些傷,疼嗎?是不是特別疼?”她楞了楞,“肯定特別疼吧,瞧我問的這什麽話,我小的時候摔了一跤,膝蓋上磕破了一塊,我都覺得疼得死去活來。”

她說罷,自己笑了笑,似乎是安慰他:“沒關系的,那些傷疤都已經好了。”

謝潦雲沒作聲,只說:“喝完了,便吃飯吧。”

“好啊。”她一聽吃飯,高興得不得了。

可惜一見到菜色,又蔫成被霜打的茄子。這清一色的素淡菜,簡直讓人沒有食欲。

她失望的神色太過明顯,謝潦雲悠然從她旁邊走過,在椅子上坐下,“大夫說了,病人必須得吃些清淡的。”

周定愉看著他碗裏的燒雞,很是無語。病人吃清淡的也就算了,你既然和我一起吃飯,為什麽還吃燒雞誘惑我?

這一定是打擊報覆!

周定愉恨恨在一旁坐下,毫無興趣地嚼著青菜,看著一旁的謝潦雲大口吃著肉,還不時發出喟嘆的聲音。

“嗯,這燒雞味道真不錯。”

周定愉瞪了他一眼,謝潦雲仿若不聞。

一頓飯吃得心酸不已,待吃完飯,謝潦雲竟然還特意命人送她回家去。送她到家之後,又特意告知楊蕊情況,“今日課上,周小姐忽然昏倒,已經請大夫診治過了,還請夫人放心。”

楊蕊點了點頭,送人家離開,才問周定愉情況。她搖頭,轉了兩圈,表示自己活蹦亂跳,又撒嬌:“娘,我想吃雞腿。”

“好,吃。晚上給你做。”楊蕊無奈。

謝潦雲看著周定愉離開,才後知後覺自己好像還是個先生。他對做這先生並無想法,因此也不算太上心。做慣了舞刀弄槍的人,再回頭來做這文質彬彬的夫子,倒是很不習慣。只不過,每日看見周定愉還算一件趣事。

那些學生們早已經回來書院,謝潦雲幹脆讓寸思去向院長說了聲,便沒再回去。

直到第二日。

周定愉照常去書院念書,今日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大對勁。她思索著是昨日的事情,她們對她有所敵意。

沒關系,這說明了她的成功。

周定愉哼著歌坐下,過了會兒,她身側那位姑娘扭扭捏捏地找她說話:“周小姐,你的病沒什麽大礙吧?”

她點頭,表示了自己的感謝,“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那人哦了聲,似乎欲言又止,最後才道:“周小姐,你若是待先生情深意切,那便也罷了。我們不好說什麽,可是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你這不是明擺著欺騙先生的感情嗎?”

“啊?我是什麽樣的人?”周定愉聽得一臉懵逼,她又漏了什麽八卦?

周定愉詢問她之後才知道,原來是昨日下午,忽然有一個書生上周府去敲門,說是與她以前交好,結果後來就找不到人了。

那人還信誓旦旦拿出了她與之通過的信件做證據,而後控訴她欺騙感情。

周定愉茫然,她又沒有原主的記憶,她怎麽知道有沒有這一段?不會是真的吧?

不應該啊,這原主不是個閨閣小姐嗎?會有這種機會和人私通信件嗎?

她將信將疑,直到上課的鐘聲響起,謝潦雲進來,淡淡瞥了她一眼。

嘶,這個眼神,他不會是信了吧?

周定愉陷入沈思,這萬一要是真的,她該怎麽圓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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