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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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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餅

告別小狼崽後,屈奇幾乎是歡呼雀躍地離開了現實維度。

時間盡頭的荒蕪土地映入眼簾時,她立刻用懸戒給自己開了通往地堡的傳送門。

破空之聲陡然傳來,一束金色的光飛向她,屈奇在空中來不及躲避,只能擡手去接。

一陣刺痛傳來,尖銳的刀鋒嵌入了掌心,她眉頭皺了皺,餘光瞥到了站在破敗大樓高處的男人。男人頭上的尖角金閃閃的,更閃耀刺眼的是他嘴角揚起露出的邪惡微笑。

屈奇跌入傳送門時,心裏感嘆太不湊巧,怎麽恰好被他看見了。

下一刻,她墜落在了地堡的沙發上。

“又搶了什麽東西回來?”黑人洛基看到了她手裏的劍,也看到了手掌邊緣不停滴落的血,“用得著這麽拼嗎?”

“這回真不是搶的,總統洛基發現我了,他朝我扔了暗器。”

屈奇忍痛,左手握著匕首的柄,受傷的右手緩緩張開,刀鋒離開了皮肉,摩擦的痛感讓她冒了一頭冷汗。

“被他發現就不能善終了。”老年洛基走了過來,在她旁邊坐下,伸出手,示意她把手給他。

屈奇乖巧地伸出手,對方捋直了她因為疼痛蜷縮著的手指,不管她齜牙咧嘴,手掌在她掌心上方輕輕滑過,綠色的魔法力量緩緩覆蓋在她手上的兩道傷口上。

屈奇只覺得手心一陣冰涼,然後痛感神奇地消失了。

“這又是什麽法術?”屈奇十分吃驚。在她的知識儲備裏,只有黑暗魔法能夠治愈傷口,而且那還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們這種使用正道法術的法師,□□其實很脆弱。所以,至尊法師古一會因為墜落大樓而不治身亡,奇異博士被刺傷還要去醫院治療。

“利用魔法加快愈合而已,等你有幾千年的修行,你也可以學會這麽精密的法術。”老年洛基輕飄飄地說。

言外之意就是,你還小,學不會的。

屈奇撇撇嘴,她看著自己的掌心,握拳再打開,除了兩道粉色傷疤外,幾乎沒有什麽痛感。但是要說像之前那樣完好無損,倒是也沒那麽誇張。

砰砰砰的撞擊聲響起。

屈奇立刻看向地堡頂上大門的方向,幾乎是同時,密封門就被轟開了,圓形的大門哐當落地,揚起一陣塵土。

一個人跳下來,穩穩地站定在掉落的門上,隨即撣了撣肩頭的粉塵。

屈奇感覺到頭痛,來人正是剛剛攻擊她的總統洛基,他來這裏的目的十分明確。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也還好,沒過兩秒鐘,一群湊熱鬧的支線洛基們就站在了他的身後,顯然是受他號召,一起來找麻煩的。

“把東西交出來吧。”總統洛基雙手抱胸,揚起下巴,墨綠的眼睛裏都是睥睨神色。因為人多勢眾,他底氣十足。

屈奇見他咄咄逼人的樣子,想著不如打一架算了,但是,她不了解對方的實力。使命尚未完成,沒必要冒險。

離開也許是更好的選擇。

正當她考慮就此離開,另尋出路時,少年洛基擋到了她的身前。黑人洛基和老年洛基也分別走到了她的兩邊,就連鱷魚基也爬到她腳邊,蓄勢待發。

“又來自取其辱嗎?”少年洛基直接問對面的總統洛基。

“看來,你們是知道她擁有時間控制器了。”總統洛基以為他們維護她,是想占有時間控制器。

“知道,”少年洛基面色如水,“又如何?”

總統洛基被他的語氣冒犯到,這小子真的以為自己是最強洛基,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又如何?你們如果想袒護她,那我們正好開戰,用實力來決定誰能擁有時間控制器,誰能統治時間盡頭。”

鱷魚洛基的嘴裏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似乎下一刻就要沖上去咬死對方。屈奇被劍拔弩張的氛圍影響,雙手握拳也驅動了魔法具象化後形成的防護盾。

“呵,”少年洛基突然輕笑了一聲,“你要就拿走吧,我們留著也沒什麽用。”

總統洛基以為自己聽錯了,臉上表情變幻莫測。

“見好就收吧。”老年洛基把他們之前從屈奇那裏收繳的時間控制器扔向了總統洛基。

對方伸手接住,皺著眉頭猶豫了一會兒,沒回頭但是眼神往後勾了勾,他心裏十分清楚,背後這群人各懷鬼胎,並不是真的要幫他統治時間盡頭,倒是有可能跟他爭奪時間控制器。

“好吧!算你們識相,今天就放你們一馬!”總統洛基把控制器裝進口袋裏,轉身離開了。

屈奇長舒了一口氣,少年洛基說給他時,她還以為她要被拋棄了。

“我會再去搶一個時間控制器給你們的。”她承諾。

“不用了,我們都不打算離開這裏,這裏就是我們的家。”老年洛基說。

“離開又能怎麽樣了?我們生活的時間線早就被終止了,何以為家?”少年洛基回到了自己的王座上坐下。

屈奇突然覺得少年洛基比老年洛基還要蒼老。

“等著吧,那家夥就算離開,沒幾天又會被扔回來的。”黑人洛基笑笑,“就他那個德行,一出去就想著統治這統治那的,太有跡可循了。”

屈奇從他的話裏大受啟發,如果她一直往小狼崽身邊跑,那真的是太有跡可循了。一旦TVA的探員腦子清晰起來,縮小搜索範圍,就能很快找到她了。

於是她縮短了見小狼崽的時間,同時,開始挑選一些其他地點穿越——各國各地各時間段,讓自己的行蹤變得飄忽起來。

時間過得飛快,陪小狼崽玩耍的日子雖然短暫,但是格外開心。她每月去兩三次,不至於太頻繁,也不至於太疏遠。

很快就到了他的第一個人生關鍵點。

時間盡頭,破敗的大樓像是從中間被切開,敞開的隔間暴露在陽光下,屈奇坐在斷裂的地板上,腿懸空在外。

她想了很久,最後決定還是不要觸碰他的人生關鍵點。

故事會走向原本的方向:豪利特莊園園丁羅根和豪利特莊園的女主人發生了婚外情。某天,他終於忍不住向男主人豪利特先生坦誠了這件事,兩人發生了沖突,園丁失手殺死了男主人。

在房間的小狼崽聽到了客廳的槍聲,沖下樓就看到父親中槍倒在血泊中,而母親滿臉淚水,跪坐在地上。

他被憤怒支配,沖向了園丁,超能力也終於覺醒,捶向園丁的拳頭縫裏不可遏制地冒出了10公分長的骨刺,直接捅進了對方的身體裏。

園丁臨死前告訴小狼崽,他才是他的父親。

小狼崽在驚慌失措中向母親確認,結果,母親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他絕望地沖進了夜色中的樹林中……

小狼崽赤足奔跑著,冬季冰冷的風刺痛了因發燒而滾燙的身體,他只想逃離。

園丁的兒子維克多追了上來,跟他說他們是親兄弟,他們沒有親人了,只能相互依靠。

屈奇到時,看到的就是兩個男孩在黑夜中奔跑,而樹林邊緣人們舉著火把,搜索著沖入叢林的“怪物”。

“嘿!”屈奇攔住了兩人。

“你是誰?吉米的那個朋友嗎?”維克多把弟弟擋在身後,似乎真的是要保護他。

“曲奇!”小狼崽看見她,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慌,撲進她懷裏,想說什麽卻開不了口。

他害怕她知道自己是個怪物,害怕她會露出和母親一樣的眼神。

“先離開這裏吧。”屈奇畫了傳送門,抱起小狼崽穿了過去,發現維克多沒跟上,回身招呼他一起來,“不來我就關門了。”

十五六歲的維克多眼神中充滿了警惕,但是他不是個膽小鬼。

他跟上屈奇,邁進傳送門,回身時,身後已經只剩下黑夜。

屈奇帶他們到了一處她偶然發現的無人的木屋,大概是某個莊園主人狩獵季節的臨時居所。

加拿大西北地區的冬季十分寒冷,而小狼崽只穿了一件睡袍,整個人凍得發抖。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月光下他的臉色慘白,兩頰卻露出病態的紅色。

見他不停顫抖,屈奇把外袍脫下蓋到他身上,然後開了傳送門去豪利特莊園的次臥裏取了被子和一些木柴。

“麻煩你把壁爐的火升一下。”她對呆楞在一旁的維克多說。

再轉向小狼崽時,她用被子把他裹住,試圖讓他溫暖起來。

“發燒了嗎?難不難受?”她關切地問著,用手背靠了靠他的額頭。

男孩只覺得她的手暖暖的,眼神也十分溫暖,心裏一下破防了。“我是個怪物,曲奇,我殺了人……”

“你不是怪物。”屈奇說。

“也許他平常看著是個好人,但是他喝醉酒的時候,會打人……”維克多突然說,他說的是園丁羅根,也是他的父親。

“……”小狼崽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維克多是想讓他心裏好過一些。另一方面,他從來不知道維克多經歷了什麽。“維克多,我不知道……”

“你怎麽會知道呢?”維克多小聲呢喃。他比詹姆斯更早覺醒超能力,強大的愈合基因總是讓傷口迅速痊愈,也導致了父親更加兇殘的對待。

很快維克多就把火生了起來,他蹲在火爐邊獨取暖,反正也沒有人關心他。

屈奇把小狼崽安頓在靠近壁爐的沙發上,看了眼時間,她得先離開了。

她看向小狼崽,壁爐的火光在他的瞳孔裏翻湧,他看起來真的好絕望。

“等我2分鐘,我一會兒就回來。”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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