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站的不夠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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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站的不夠高 ◇
◎ 京都的四月天，比起苦寒的遼東來，似乎連空氣都是甜的… 第二天……◎
京都的四月天, 比起苦寒的遼東來，似乎連空氣都是甜的…
第二天一大早，幾家子人就習慣性的早早起了床, 有張羅著收拾屋子，給新家置辦物件的，有剛起來就琢磨著怎麽掙點銀子的，有看著京都藍藍的天，懷念從前的……
鄭氏娘幾個也是天沒亮就都起來了, 紛紛換上了新衣裳，洗漱幹凈, 連早飯都顧不得吃，就同一大早就請了假從軍營回來的周瑾一起，趕了騾車去了位於京都西山邊的豌豆胡同，鄭氏的娘家如今就住在那裏。
鄭氏早就惦念娘家惦念的不行, 要不是昨天一家子安頓完, 天都已經黑了, 鄭氏恨不得昨天就回去才好。
……
周瑾家如今住的小院位於京都的西城邊, 離著鄭氏娘家所在的西山邊大概有三十來裏，為免一家子路上餓的慌, 周瑾過來時就買了十來個新蒸出來的肉包子，好路上邊走邊吃…
可鄭氏卻有些吃不下去, 越往娘家走，離娘家越近，她心裏的愧疚感就越重…
本來她娘家的條件在京都來說還算不錯的，可因著她們被抄了家, 他爹她娘擔心她和孩子們路上受苦, 害怕沒人打點, 她們都到不了遼東，
在她們一家子被發配前，就變賣了大半家當湊了三千來兩，除了打點獄卒和負責壓送的衙役們，剩下的都偷著塞給了她公婆…
為了湊這些打點銀子，她娘家連開了幾十年鏢局的位於京都中心位置的院子都給賣了，因此這幾年連鏢局都開不下去了，一家子只能搬到西山這麽偏的地方，包了座山頭，靠種些果樹維持生計…
結果呢，因為她的軟弱，所有銀子都進了她公婆的腰包不說，還讓她的孩子跟著自己吃盡了苦頭，讓他的瑾哥兒小小年紀就不得不拿起刀，跟他們去鬥…
經過這兩年多的磨煉，如今再想起那個曾經懦弱無能的自己，鄭氏都恨不得給當初的自己幾個大嘴巴！好打醒她！
趕緊醒醒吧！你個大傻子！
……
“娘，你是不是太想外公外婆啦？咱們馬上就要見到他們了，你別傷心啊！”
鄭氏身旁的周瓔首先發現了她娘的不對勁兒，見她娘都哭了，忙細聲細氣的關心道。
因為這幾年鄭氏和幾個哥哥姐姐的細心照顧，周瓔小朋友一直也沒吃過什麽苦，所以，成功的按著周瑾的心意，長成了個溫柔甜美的小姑娘，說話也總是溫溫柔柔的…
前面趕車的周瑾和坐他旁邊的周瑜，還有靠著騾車正閉著眼默讀功課的周璃，聽他們小妹說他們娘傷心了，都關心的看了過來…
鄭氏見孩子們都擔憂的看著自己，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娘沒事兒，娘就是覺得這些年，你外祖父家被咱們家給拖累的不輕，娘覺得太慚愧了，覺得有些沒臉見他們！”
“娘，雖然你以前確實有點太講究所謂的三從四德了，顯得有些懦弱，但後來你不是慢慢改了麽？兒子可聽白嬸娘說了，說您為了救澤林叔，連狼都敢殺了！”
周瑾見她娘又陷到自責的情緒中去了，忙笑著勸道，
“所以說，這人啊，真的是會因為磨難而成長的！娘，你看你現在不就變得越來越厲害了麽？”
“是啊！娘，大哥說的對！您真不用總糾結過去，外祖父一家當初幫了咱們，咱們以後加倍報答他們就是，你總這麽愧疚著，外祖父，外祖母見了反而會更心疼…”
周瑜也忙跟著勸道。
鄭氏聽了這才好了些，不過還是有些悶悶的，
為了分散她娘的註意力，周瑾就又接著湊趣道：
“娘，您再跟我和阿瑜說說你是怎麽砍死那頭野狼的唄，當時白嬸娘跟兒子說的時候，兒子可都驚呆了！唉！可惜當時我倆都不在，沒能看到娘您救人時的颯爽英姿！哈哈！”
“莫聽你白嬸娘瞎說，哪裏是娘救得你澤林叔啊！”
鄭氏聽了忙解釋道：
“當時是你澤林叔為了救娘才被野狼給撲倒的，他那胳膊還被野狼給生生撕下去一大塊兒皮肉，眼看著就要被野狼給咬死了！
娘當時也是急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被野狼給咬死吧，這才撿起你澤林叔掉了的柴刀，砍了那野狼兩刀的…”鄭氏道。
“可不是砍了兩刀啊！”說起她娘殺狼來，一直困頓的周璃頓時來了精神，
“大哥，大姐，當時你倆都不在，阿櫻又被人護著沒敢讓她去看，可弟弟我卻是親眼去看了的，那頭狼的脖子都快被咱娘給剁爛了，也就皮還連著那麽一點兒！死的真是要多慘有多慘！
我過去的時候，咱娘砍狼砍的渾身都是狼血！累的連刀都握不住了！澤林叔當時被娘的氣勢嚇得，都站起不來了！”
“你這孩子！什麽叫被娘嚇得啊！你澤林叔當時是被狼嚇得好麽！”
鄭氏聽了頓時著急道，但突然又覺得自己這麽說好像顯得他澤林叔有點膽小，於是又改口道：
“其實你澤林叔也不是膽小，他就是身子太弱…”
額？！好像這麽說也不太對…
周瑾…
周瑜…
忍不住對視一眼，他們怎麽感覺到了絲絲粉紅色的味道…
……
鄭家如今住的地方是個占地頗廣的大院子，後面就是西山，周瑾剛到京都的時候就已經來過一次，已經見過他外祖父外祖母並幾個舅舅，並告訴了他們，他們家已經被承乾帝赦免，不日全家就會回京的消息…
自打那天周瑾來後，鄭氏的母親林氏就天天搬著個小凳子坐在院子的門口等著，今個兒終於等到大閨女一家子回來了…
“娘！”鄭氏下了騾車就跪倒在了林氏面前，抱著林氏的大腿哭了起來：
“娘！不孝女回來了！嗚嗚…”
林氏聽了哪裏還忍著住，顫抖著手捧著閨女消瘦的臉看了半天，也抱著閨女大哭了起來…
“靈卉啊！我的兒！娘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你了啊！！”
母子倆哭的慘兮兮，一旁的周瑜幾個見了，也都跟著抹起眼淚來…
“靈卉！卉丫頭！是你回來了麽？！”
一個一身短打打扮的老者，身後帶著三個年齡不等的男子，聽見動靜也從院子裏奔了出來……
“爹！大哥！二弟！三弟！”鄭氏聽見聲音，急忙從鄭氏懷裏擡起頭，又撲到奔過來的老者懷裏，繼續哭起來…
……
就這樣，鄭氏摟著爹娘哭了好一會兒，雙方才都好起來，林氏又拉過周瑜幾個又摸又親的稀罕了一場，這場見面會才得以結束，眾人才有機會進了院子。
鄭家的院子極為寬敞，整體面積大概有兩畝左右，一進門就是一塊巨石做成的大影壁，過了影壁往裏看，朝南是六間寬敞的正房，正房旁邊是左右各兩間的偏房。
林氏邊領著閨女外孫們往屋子裏走，邊笑著道：
“這地方雖說是偏了一點，但是勝在寬敞，娘在這兒住了幾年，已經再住不得那地狹人稠的京都內城了，真真是窄的轉個身都能碰到人…
你看這兒多好，就是十來個孩子在院裏跑，也寬敞的很！還能在院子裏種些菜蔬，果樹之類的，一年又省下不知多少銀錢，吃著還方便，不像那京都，就是吃顆草，也得花錢買去！”
鄭氏哪裏會聽不出她娘這是怕她愧疚故意寬慰她呢！不忍拂了她娘的好意，忙也跟著附和了幾句。
又問：
“娘，怎麽來了這半天，也不見大嫂和兩個侄兒啊？”
鄭氏在家中行二，下面的倆弟弟鄭文、鄭武是一對雙生子，也是她爹娘的老來子，跟鄭氏足足差了十五歲，現在也才剛十八，還都沒有成親…
因此，鄭家如今只有鄭氏的大哥鄭勇成了親，娶妻張氏，生了兩兒子名喚鄭平，鄭安，如今也都不小了，大的十七，小的也十六了！
鄭家人聽鄭氏問起張氏娘仨，齊齊尷尬了一下，
只因為鄭氏的大嫂張氏自打聽說小姑子一家子要回來後，就一直在鬧騰，覺得鄭氏娘幾個回來，她公婆肯定又要貼補她們個沒完了！
張氏覺得就沒見過她公婆這樣的，為了救已經嫁出去的閨女一家子，竟然把自己家的家當都給賣了！
更可氣的是，就連她的丈夫也支持她公婆這樣做，任她怎麽折騰也沒用！到底還是把京都諾大的宅子給賣了，銀子都給了周家人，她們一家子反到搬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在張氏看來，京都的那宅子可都應該是她們的啊！
為此，張氏心疼的好幾年都沒緩過來，結果剛自己將自己勸的好了些，這一家子又陰魂不散的回來了！
張氏實在氣不過，找了個借口就回了娘家，臨走，還將自己倆兒子給帶走了！她這麽做也是故意想讓小姑子一家子看看，她們是有多不受歡迎！
……
林氏當然不敢讓閨女知道這事兒，見她問，就忙糊弄道：
“你大嫂娘家這兩天有事兒，她昨個兒就帶著你兩個侄兒回去了…
呵呵，咱們莫管她們了，快進屋去歇會兒，你爹呀，知道你要回來，兩天前就托人買了幾尾鮮魚，養在了院子裏的水缸裏，還特意買了條羊腿，今個中午咱們就都燉了吃！”
鄭氏聽了就故作嬌憨的笑著說。早就饞她爹燉的魚了，今兒個一定要多吃點…
與此同時，
她們身後的鄭武也正忙著跟兩個外甥女套近乎，
“嘿嘿，瑜姐兒，櫻姐兒，舅舅聽瑾哥兒說你們愛吃果子，正好咱家院子裏的桑葚熟了，一會兒小舅舅帶你倆去摘啊！？”
“好啊！”周瑜，周瓔聽了眼睛立刻亮了，對自己的這個小舅舅立刻好感大增起來！
旁邊的周文見了氣不過，他也想讓兩個俏生生的外甥女喜歡自己這個舅舅，於是也忙朝著兩人道：
“咱家院子裏的母狗剛下了幾只狗仔子，各個肥的都走不動道，可好玩了，一會兒二舅舅帶你們去看好不好？！”
周瑜和周瓔的眼睛更亮了，馬上甩了鄭武，圍著鄭文一口一個二舅舅的叫了起來！
小奶狗什麽的，可比桑葚吸引人多了！
鄭文聽了就得意的朝著鄭武眨了眨眼，又笑著道：
“你們若是喜歡，那等你們回去的時候，二舅就送你倆一人一只好不好？！”
自然又惹得倆姑娘一陣歡呼……
一旁被整個忽略掉的周璃……
為什麽都沒人搭理他呢，是他長的不夠高，舅舅們才看不見他的麽？！
可他也想要小狗崽啊！
其實真不怪鄭文、鄭武兩個看不見周璃小朋友，實在是因為在鄭家，男孩兒實在是太多了，除了已經嫁人的鄭氏，如今的鄭家連一個女孩兒都沒有，所以，周文、周武的關註點自然而然就朝著周瑜、周瓔姐妹倆傾斜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周璃：努力踮腳中…
周瑾：納悶…阿璃，你幹嘛呢？！
周璃：大哥，是我站的不夠高麽？為什麽兩個小舅舅都看不到我？！
周瑾：你是被卓姐附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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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的四月天，比起苦寒的遼東來，似乎連空氣都是甜的… 第二天……◎
京都的四月天, 比起苦寒的遼東來，似乎連空氣都是甜的…
第二天一大早，幾家子人就習慣性的早早起了床, 有張羅著收拾屋子，給新家置辦物件的，有剛起來就琢磨著怎麽掙點銀子的，有看著京都藍藍的天，懷念從前的……
鄭氏娘幾個也是天沒亮就都起來了, 紛紛換上了新衣裳，洗漱幹凈, 連早飯都顧不得吃，就同一大早就請了假從軍營回來的周瑾一起，趕了騾車去了位於京都西山邊的豌豆胡同，鄭氏的娘家如今就住在那裏。
鄭氏早就惦念娘家惦念的不行, 要不是昨天一家子安頓完, 天都已經黑了, 鄭氏恨不得昨天就回去才好。
……
周瑾家如今住的小院位於京都的西城邊, 離著鄭氏娘家所在的西山邊大概有三十來裏，為免一家子路上餓的慌, 周瑾過來時就買了十來個新蒸出來的肉包子，好路上邊走邊吃…
可鄭氏卻有些吃不下去, 越往娘家走，離娘家越近，她心裏的愧疚感就越重…
本來她娘家的條件在京都來說還算不錯的，可因著她們被抄了家, 他爹她娘擔心她和孩子們路上受苦, 害怕沒人打點, 她們都到不了遼東，
在她們一家子被發配前，就變賣了大半家當湊了三千來兩，除了打點獄卒和負責壓送的衙役們，剩下的都偷著塞給了她公婆…
為了湊這些打點銀子，她娘家連開了幾十年鏢局的位於京都中心位置的院子都給賣了，因此這幾年連鏢局都開不下去了，一家子只能搬到西山這麽偏的地方，包了座山頭，靠種些果樹維持生計…
結果呢，因為她的軟弱，所有銀子都進了她公婆的腰包不說，還讓她的孩子跟著自己吃盡了苦頭，讓他的瑾哥兒小小年紀就不得不拿起刀，跟他們去鬥…
經過這兩年多的磨煉，如今再想起那個曾經懦弱無能的自己，鄭氏都恨不得給當初的自己幾個大嘴巴！好打醒她！
趕緊醒醒吧！你個大傻子！
……
“娘，你是不是太想外公外婆啦？咱們馬上就要見到他們了，你別傷心啊！”
鄭氏身旁的周瓔首先發現了她娘的不對勁兒，見她娘都哭了，忙細聲細氣的關心道。
因為這幾年鄭氏和幾個哥哥姐姐的細心照顧，周瓔小朋友一直也沒吃過什麽苦，所以，成功的按著周瑾的心意，長成了個溫柔甜美的小姑娘，說話也總是溫溫柔柔的…
前面趕車的周瑾和坐他旁邊的周瑜，還有靠著騾車正閉著眼默讀功課的周璃，聽他們小妹說他們娘傷心了，都關心的看了過來…
鄭氏見孩子們都擔憂的看著自己，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娘沒事兒，娘就是覺得這些年，你外祖父家被咱們家給拖累的不輕，娘覺得太慚愧了，覺得有些沒臉見他們！”
“娘，雖然你以前確實有點太講究所謂的三從四德了，顯得有些懦弱，但後來你不是慢慢改了麽？兒子可聽白嬸娘說了，說您為了救澤林叔，連狼都敢殺了！”
周瑾見她娘又陷到自責的情緒中去了，忙笑著勸道，
“所以說，這人啊，真的是會因為磨難而成長的！娘，你看你現在不就變得越來越厲害了麽？”
“是啊！娘，大哥說的對！您真不用總糾結過去，外祖父一家當初幫了咱們，咱們以後加倍報答他們就是，你總這麽愧疚著，外祖父，外祖母見了反而會更心疼…”
周瑜也忙跟著勸道。
鄭氏聽了這才好了些，不過還是有些悶悶的，
為了分散她娘的註意力，周瑾就又接著湊趣道：
“娘，您再跟我和阿瑜說說你是怎麽砍死那頭野狼的唄，當時白嬸娘跟兒子說的時候，兒子可都驚呆了！唉！可惜當時我倆都不在，沒能看到娘您救人時的颯爽英姿！哈哈！”
“莫聽你白嬸娘瞎說，哪裏是娘救得你澤林叔啊！”
鄭氏聽了忙解釋道：
“當時是你澤林叔為了救娘才被野狼給撲倒的，他那胳膊還被野狼給生生撕下去一大塊兒皮肉，眼看著就要被野狼給咬死了！
娘當時也是急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被野狼給咬死吧，這才撿起你澤林叔掉了的柴刀，砍了那野狼兩刀的…”鄭氏道。
“可不是砍了兩刀啊！”說起她娘殺狼來，一直困頓的周璃頓時來了精神，
“大哥，大姐，當時你倆都不在，阿櫻又被人護著沒敢讓她去看，可弟弟我卻是親眼去看了的，那頭狼的脖子都快被咱娘給剁爛了，也就皮還連著那麽一點兒！死的真是要多慘有多慘！
我過去的時候，咱娘砍狼砍的渾身都是狼血！累的連刀都握不住了！澤林叔當時被娘的氣勢嚇得，都站起不來了！”
“你這孩子！什麽叫被娘嚇得啊！你澤林叔當時是被狼嚇得好麽！”
鄭氏聽了頓時著急道，但突然又覺得自己這麽說好像顯得他澤林叔有點膽小，於是又改口道：
“其實你澤林叔也不是膽小，他就是身子太弱…”
額？！好像這麽說也不太對…
周瑾…
周瑜…
忍不住對視一眼，他們怎麽感覺到了絲絲粉紅色的味道…
……
鄭家如今住的地方是個占地頗廣的大院子，後面就是西山，周瑾剛到京都的時候就已經來過一次，已經見過他外祖父外祖母並幾個舅舅，並告訴了他們，他們家已經被承乾帝赦免，不日全家就會回京的消息…
自打那天周瑾來後，鄭氏的母親林氏就天天搬著個小凳子坐在院子的門口等著，今個兒終於等到大閨女一家子回來了…
“娘！”鄭氏下了騾車就跪倒在了林氏面前，抱著林氏的大腿哭了起來：
“娘！不孝女回來了！嗚嗚…”
林氏聽了哪裏還忍著住，顫抖著手捧著閨女消瘦的臉看了半天，也抱著閨女大哭了起來…
“靈卉啊！我的兒！娘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你了啊！！”
母子倆哭的慘兮兮，一旁的周瑜幾個見了，也都跟著抹起眼淚來…
“靈卉！卉丫頭！是你回來了麽？！”
一個一身短打打扮的老者，身後帶著三個年齡不等的男子，聽見動靜也從院子裏奔了出來……
“爹！大哥！二弟！三弟！”鄭氏聽見聲音，急忙從鄭氏懷裏擡起頭，又撲到奔過來的老者懷裏，繼續哭起來…
……
就這樣，鄭氏摟著爹娘哭了好一會兒，雙方才都好起來，林氏又拉過周瑜幾個又摸又親的稀罕了一場，這場見面會才得以結束，眾人才有機會進了院子。
鄭家的院子極為寬敞，整體面積大概有兩畝左右，一進門就是一塊巨石做成的大影壁，過了影壁往裏看，朝南是六間寬敞的正房，正房旁邊是左右各兩間的偏房。
林氏邊領著閨女外孫們往屋子裏走，邊笑著道：
“這地方雖說是偏了一點，但是勝在寬敞，娘在這兒住了幾年，已經再住不得那地狹人稠的京都內城了，真真是窄的轉個身都能碰到人…
你看這兒多好，就是十來個孩子在院裏跑，也寬敞的很！還能在院子裏種些菜蔬，果樹之類的，一年又省下不知多少銀錢，吃著還方便，不像那京都，就是吃顆草，也得花錢買去！”
鄭氏哪裏會聽不出她娘這是怕她愧疚故意寬慰她呢！不忍拂了她娘的好意，忙也跟著附和了幾句。
又問：
“娘，怎麽來了這半天，也不見大嫂和兩個侄兒啊？”
鄭氏在家中行二，下面的倆弟弟鄭文、鄭武是一對雙生子，也是她爹娘的老來子，跟鄭氏足足差了十五歲，現在也才剛十八，還都沒有成親…
因此，鄭家如今只有鄭氏的大哥鄭勇成了親，娶妻張氏，生了兩兒子名喚鄭平，鄭安，如今也都不小了，大的十七，小的也十六了！
鄭家人聽鄭氏問起張氏娘仨，齊齊尷尬了一下，
只因為鄭氏的大嫂張氏自打聽說小姑子一家子要回來後，就一直在鬧騰，覺得鄭氏娘幾個回來，她公婆肯定又要貼補她們個沒完了！
張氏覺得就沒見過她公婆這樣的，為了救已經嫁出去的閨女一家子，竟然把自己家的家當都給賣了！
更可氣的是，就連她的丈夫也支持她公婆這樣做，任她怎麽折騰也沒用！到底還是把京都諾大的宅子給賣了，銀子都給了周家人，她們一家子反到搬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在張氏看來，京都的那宅子可都應該是她們的啊！
為此，張氏心疼的好幾年都沒緩過來，結果剛自己將自己勸的好了些，這一家子又陰魂不散的回來了！
張氏實在氣不過，找了個借口就回了娘家，臨走，還將自己倆兒子給帶走了！她這麽做也是故意想讓小姑子一家子看看，她們是有多不受歡迎！
……
林氏當然不敢讓閨女知道這事兒，見她問，就忙糊弄道：
“你大嫂娘家這兩天有事兒，她昨個兒就帶著你兩個侄兒回去了…
呵呵，咱們莫管她們了，快進屋去歇會兒，你爹呀，知道你要回來，兩天前就托人買了幾尾鮮魚，養在了院子裏的水缸裏，還特意買了條羊腿，今個中午咱們就都燉了吃！”
鄭氏聽了就故作嬌憨的笑著說。早就饞她爹燉的魚了，今兒個一定要多吃點…
與此同時，
她們身後的鄭武也正忙著跟兩個外甥女套近乎，
“嘿嘿，瑜姐兒，櫻姐兒，舅舅聽瑾哥兒說你們愛吃果子，正好咱家院子裏的桑葚熟了，一會兒小舅舅帶你倆去摘啊！？”
“好啊！”周瑜，周瓔聽了眼睛立刻亮了，對自己的這個小舅舅立刻好感大增起來！
旁邊的周文見了氣不過，他也想讓兩個俏生生的外甥女喜歡自己這個舅舅，於是也忙朝著兩人道：
“咱家院子裏的母狗剛下了幾只狗仔子，各個肥的都走不動道，可好玩了，一會兒二舅舅帶你們去看好不好？！”
周瑜和周瓔的眼睛更亮了，馬上甩了鄭武，圍著鄭文一口一個二舅舅的叫了起來！
小奶狗什麽的，可比桑葚吸引人多了！
鄭文聽了就得意的朝著鄭武眨了眨眼，又笑著道：
“你們若是喜歡，那等你們回去的時候，二舅就送你倆一人一只好不好？！”
自然又惹得倆姑娘一陣歡呼……
一旁被整個忽略掉的周璃……
為什麽都沒人搭理他呢，是他長的不夠高，舅舅們才看不見他的麽？！
可他也想要小狗崽啊！
其實真不怪鄭文、鄭武兩個看不見周璃小朋友，實在是因為在鄭家，男孩兒實在是太多了，除了已經嫁人的鄭氏，如今的鄭家連一個女孩兒都沒有，所以，周文、周武的關註點自然而然就朝著周瑜、周瓔姐妹倆傾斜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周璃：努力踮腳中…
周瑾：納悶…阿璃，你幹嘛呢？！
周璃：大哥，是我站的不夠高麽？為什麽兩個小舅舅都看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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