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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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醒來後, 籬笙發現自己衣衫不整，虛軟地躺在家中的地下室。
她又冷又餓，身上更是傳來可恥的疼痛，而且, 她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住了！
一陣強烈的恐懼攫住了籬笙, 她拼命地掙紮踢打叫喊, 可是，沒有人來救她。
她哭累了, 也叫啞了，她蜷縮起身體, 傷心又無助地躺在地上, “媽媽。媽媽你在哪兒？媽媽——”
她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籬笙被一陣碗筷碰撞的聲音驚醒。她迷蒙地睜開眼睛，看見媽媽就在她面前！
“媽——”籬笙撲倒進媽媽懷裏, 傷心委屈地大哭起來。
哭著哭著，她擡起被鐵鏈束縛住、早已破皮紅腫的手腕，“媽, 你快幫我解開！”
肖美鳳卻別過了臉去，“先吃飯吧。”
籬笙怎麽可能吃得下去？她一刻也不想再在這個魔鬼一樣的地方待下去了！
“媽, 我們走！報警——”
肖美鳳卻打斷了她, 低聲說了一句：“忍忍就過去了。”
籬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喃喃著說：“媽，你什麽意思啊？”
肖美鳳始終不擡眼看籬笙, “把飯吃了，媽明天再來看你。”匆匆說完一句, 她起身就要離開。
籬笙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胃裏湧起強烈的作嘔感, “你知不知道那個禽獸對我做了什麽啊！！！”
肖美鳳的背影僵了一下。
下一刻，只聽她道：“忍忍就過去了，大家……都是這麽過來的。”
沈默在地下室裏蔓延。
“你讓我忍？你讓我忍？”滔天的恨意頓時席卷了籬笙，她瘋狂尖叫咒罵，卻又神經質地大笑起來，“我是你女兒！我是你親生女兒啊！你居然讓我忍！讓我忍——”
肖美鳳閉了閉眼，最終，她還是自顧自地走掉了。
也是從這一刻起，籬笙的生命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自那以後，籬笙就沒能離開過這間地下室。
而每隔幾天，陸一豪就會進到地下室來，一待就是大半夜。
肖美鳳也依舊每天來給籬笙送吃的。對於夜裏發生在這間地下室裏的一切，她只字不提。
籬笙也嘗試過自殺，可是，她死不掉。每次醒來她總能對上肖美鳳麻木的臉。
終於有一次，籬笙徹底崩潰了，她抓起手邊的飯碗直往肖美鳳額頭上砸，“滾——”
鮮血順著肖美鳳的額角流下來，她無聲地收拾好碗筷，踉蹌著離開。
第二天，她又像沒事人一樣出現。送飯、收碗……重覆前一天的所有動作。
“滾滾滾！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滾——”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籬笙要徹底絕望的時候，突然有一天，地下室的門猛地被人撞開，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闖了進來。
“李、叔？”籬笙認出這是肖美鳳嫁來陸家後，從自己老家找來的司機。
“小姐快走！喪屍來了！”
太長時間沒走路，籬笙的手腳都癱軟了，李叔就背起她跑。
“紅妹還在家裏等著咱們，咱們一起回老家過日子！再也、再也不來了！”
淚水順著籬笙的眼角滑落下來，她想，李叔什麽都知道。
“好。”她把下巴擱在李叔的肩頭，“……謝謝您。”
太久沒見天日，世界早變成了籬笙不認識的模樣。新一輪喪屍潮爆發，整個泉城幾乎被喪屍吞沒！
城內的特權階級要麽早就乘私人飛機桃之夭夭，要麽住進了堅固無比的地下城堡，只留著窮人在外頭擋喪屍。
大量物資被空投進了泉城，可空投的地點都在富人區，窮人根本拿不到。
富人家外，時常能看見一袋袋鮮肉被扔出來餵狗。
“難吃死了！”
而在窮人區，每天都有孩子餓死。
這樣的環境下，李叔帶著籬笙東躲西藏，他們還是被喪屍追上了！
李叔為了救她，不幸被喪屍咬到，他……變成了喪屍。
但這個時候，覺醒者趕到了，他們救了籬笙，消滅了城裏的喪屍。
可覺醒者們還有別的任務在身，很快便又離開了。
籬笙就是這個時候被陸一豪找到的。
對方看她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厭惡與惡意。直到他開口，籬笙才知道他的惡意由何而來：
“她被喪屍咬了。”
“不、不是的！”那不過是籬笙跟著李叔一起逃跑，不慎摔倒時的擦傷！
但陸一豪在泉城的地位舉足輕重，他有的是指鹿為馬的能力！
在他的刻意為之下，城裏人看籬笙的目光，充滿了唾棄與鄙夷。
“不能放過任何一只喪屍！”
“你看她那狐媚兮兮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殺死她！”
“燒死她！”
這些人架起了火把，要把籬笙活活燒死！
“噌”的一聲汽油被點燃，隔著漫天火海，籬笙直直看著這些城裏人道貌岸然的臉。
她發誓，她今日所受的苦，他日必然要千倍百倍地報回來！
——
這些便是喬寧在籬笙的記憶世界裏看見的，她心底最脆弱的傷。
報仇已然成為她的執念，因而喬寧才會拋出那句“如果我說，我能幫你報仇呢”。
其實喬寧並不確定籬笙有沒有報完仇，這麽說不過是在試探。
如今看籬笙的臉色，她賭對了！
籬笙突然大笑起來，又是那種帶著咒怨的、神經質的大笑。
“幫我報仇？好啊。”她突然一指肖美鳳，“那就先把她挫骨揚灰！”
肖美鳳的臉色一下子青白起來，她囁嚅著嘴唇，很悲傷地看著籬笙，卻最終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喬寧看了一眼肖美鳳，不置可否。她又看向籬笙的眼睛，“你知道陸一豪現在過得怎麽樣嗎？”
籬笙臉上的大笑戛然而止，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比喪屍還喪屍。
看來是還沒報仇成功了。
“系統？”
“哎！我查查哦。”系統知道這個世界裏龐雜的信息量，但要精準獲取某個人某件事的資料，是需要喬寧下達指令，系統再刻意聚焦的。
系統突然“咦”了一聲，“這個陸一豪，他剛剛還在看直播哎。”
“哈，護國者聯盟裏混進去了敗類。”
“你們新生直播幾個小時前就壞掉了，就陸一豪，哦，現在應該叫他趙一民了，就他心虛，找人搞壞的。等等，”系統突然大叫一聲。
喬寧：“怎麽了？”
“哎，直播突然又好咧！秦狗子還是有點用處的嘛。”
喬寧：“……”
——
距離空城倒塌還有兩個小時。
覺醒者總部。
秦念北一下戰機，就迎上了一張笑臉。
是趙一民。
“秦隊長真是公務繁忙啊。”
秦念北：“嗯。”越過他徑直往裏走。
趙一民：“……”笑不出來了。
可他又不得不趕緊追上去，壓低聲音道：“秦隊長，我讓人停了直播是怕影響到總部聲譽，這是對你和秦將軍都有好處的事。”
“我不怕影響。”秦念北停下來，睨了他一眼，“秦征身正不怕影子歪，還是說，你有什麽事是怕被人看見的？”
趙一民剎那間噎住，“怎、怎麽會呢？呵呵。那、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眼見趙一民的背影快要看不見，秦念北忽然對身邊的陳科：“準備一下，我要去泉城。”
趙一民：“！！！”
可等他猛然轉過身來，秦念北早已大步離開。
他怎麽會知道泉城？！
趙一民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儒雅，變得陰險又惡毒。
還有，泉城不是消失了嗎？！！
其實這些年來，趙一民也一直在尋找泉城。
未知才是最讓人恐懼的事。泉城就像是懸在趙一民頭頂的一把刀，每每想起就讓他如鯁在喉，遍體生寒。
他一咬牙，做了一個決定！
——
過去的泉城，如今的空城內。
喬寧看著籬笙：“我能幫你向你真正的仇人覆仇，你放了我的同伴。喪屍王要的人是我，和他們無關。”劉小胖等人中了籬笙的精神毒素，所剩時間已經不多。
“呵，”籬笙冷笑起來，“就憑你？”
喬寧只說了三個字，就叫籬笙剎那間變了臉色。
“趙一民。”
“你怎麽知道、你怎麽知道……”籬笙眼中盡是不可置信，她查了近二十年，也不過最近才知道陸一豪早已改名換姓，成了趙一民。可趙一民位高權重，她根本沒辦法近他的身！
但趙一民有了一個女兒，叫趙珊珊。
這次對新生的襲擊，籬笙要針對的就是趙珊珊！其實新生不過是順帶。
她要百般羞辱趙珊珊、折磨趙珊珊，讓她身敗名裂，讓趙一民也看看自己親生女兒被人□□的滋味！
“趙一民這種人，這種程度的折辱，應該傷不了他。”喬寧冷靜開口。“退一萬步講，就算傷了他，那也是報覆在他女兒身上，和趙一民有什麽關系？ ”
喬寧睨了她一眼，“你就只能做到這一步？”
籬笙恨恨地看著她，“你能有辦法？”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她已經下意識跟著喬寧的思路走了。
“對啊宿主，你打算怎麽做？”系統也忍不住好奇起來，“空口白話的，趙一民又不是沒長嘴巴。”
喬寧：“簡單。”
系統：“？”
此時，他們正位於一條商業街上。籬笙的到來讓四周圍變成了濃稠一片的黑暗，但喬寧仍一眼發現了路邊商店裏的一臺監控設備，她擡步便走了過去。
所有人：“？”
設備已經有些年頭了，喬寧擡手“咣——咣——咣”用力敲敲，又要給它插上電源。
“你到底想做什麽？”籬笙不客氣地開口，“自作聰明和拖延時間在我這裏通通行不通，我……”
喬寧突然朝她“噓”了一聲，“安靜，很快就好。”
籬笙：“……”
她正要發作，眼前的監控畫面卻突然一陣忽閃，大片雪花閃現過後，屏幕上居然出現了清晰的影像！
一個美麗的姑娘正對著鏡子打扮自己，她要漂漂亮亮地去赴自己的生日約。
可沒想到臨出門前，她的媽媽生病了，她便只能留在家裏照顧媽媽。
她一直守著媽媽，一守就守到了深夜。
“阿笙，你怎麽還在這兒？”伴隨著這道驚訝的男聲，中年男人的臉漸漸變得清晰，是年輕時候的趙一民！
監控設備裏播放的，正是籬笙當年經歷的事！
那些罪惡不再是塵封的記憶，這一刻，它們被清晰地呈現出來，又經由直播，被無數覺醒者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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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冷又餓，身上更是傳來可恥的疼痛，而且, 她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住了！
一陣強烈的恐懼攫住了籬笙, 她拼命地掙紮踢打叫喊, 可是，沒有人來救她。
她哭累了, 也叫啞了，她蜷縮起身體, 傷心又無助地躺在地上, “媽媽。媽媽你在哪兒？媽媽——”
她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籬笙被一陣碗筷碰撞的聲音驚醒。她迷蒙地睜開眼睛，看見媽媽就在她面前！
“媽——”籬笙撲倒進媽媽懷裏, 傷心委屈地大哭起來。
哭著哭著，她擡起被鐵鏈束縛住、早已破皮紅腫的手腕，“媽, 你快幫我解開！”
肖美鳳卻別過了臉去，“先吃飯吧。”
籬笙怎麽可能吃得下去？她一刻也不想再在這個魔鬼一樣的地方待下去了！
“媽, 我們走！報警——”
肖美鳳卻打斷了她, 低聲說了一句：“忍忍就過去了。”
籬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喃喃著說：“媽，你什麽意思啊？”
肖美鳳始終不擡眼看籬笙, “把飯吃了，媽明天再來看你。”匆匆說完一句, 她起身就要離開。
籬笙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胃裏湧起強烈的作嘔感, “你知不知道那個禽獸對我做了什麽啊！！！”
肖美鳳的背影僵了一下。
下一刻，只聽她道：“忍忍就過去了，大家……都是這麽過來的。”
沈默在地下室裏蔓延。
“你讓我忍？你讓我忍？”滔天的恨意頓時席卷了籬笙，她瘋狂尖叫咒罵，卻又神經質地大笑起來，“我是你女兒！我是你親生女兒啊！你居然讓我忍！讓我忍——”
肖美鳳閉了閉眼，最終，她還是自顧自地走掉了。
也是從這一刻起，籬笙的生命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自那以後，籬笙就沒能離開過這間地下室。
而每隔幾天，陸一豪就會進到地下室來，一待就是大半夜。
肖美鳳也依舊每天來給籬笙送吃的。對於夜裏發生在這間地下室裏的一切，她只字不提。
籬笙也嘗試過自殺，可是，她死不掉。每次醒來她總能對上肖美鳳麻木的臉。
終於有一次，籬笙徹底崩潰了，她抓起手邊的飯碗直往肖美鳳額頭上砸，“滾——”
鮮血順著肖美鳳的額角流下來，她無聲地收拾好碗筷，踉蹌著離開。
第二天，她又像沒事人一樣出現。送飯、收碗……重覆前一天的所有動作。
“滾滾滾！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滾——”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籬笙要徹底絕望的時候，突然有一天，地下室的門猛地被人撞開，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闖了進來。
“李、叔？”籬笙認出這是肖美鳳嫁來陸家後，從自己老家找來的司機。
“小姐快走！喪屍來了！”
太長時間沒走路，籬笙的手腳都癱軟了，李叔就背起她跑。
“紅妹還在家裏等著咱們，咱們一起回老家過日子！再也、再也不來了！”
淚水順著籬笙的眼角滑落下來，她想，李叔什麽都知道。
“好。”她把下巴擱在李叔的肩頭，“……謝謝您。”
太久沒見天日，世界早變成了籬笙不認識的模樣。新一輪喪屍潮爆發，整個泉城幾乎被喪屍吞沒！
城內的特權階級要麽早就乘私人飛機桃之夭夭，要麽住進了堅固無比的地下城堡，只留著窮人在外頭擋喪屍。
大量物資被空投進了泉城，可空投的地點都在富人區，窮人根本拿不到。
富人家外，時常能看見一袋袋鮮肉被扔出來餵狗。
“難吃死了！”
而在窮人區，每天都有孩子餓死。
這樣的環境下，李叔帶著籬笙東躲西藏，他們還是被喪屍追上了！
李叔為了救她，不幸被喪屍咬到，他……變成了喪屍。
但這個時候，覺醒者趕到了，他們救了籬笙，消滅了城裏的喪屍。
可覺醒者們還有別的任務在身，很快便又離開了。
籬笙就是這個時候被陸一豪找到的。
對方看她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厭惡與惡意。直到他開口，籬笙才知道他的惡意由何而來：
“她被喪屍咬了。”
“不、不是的！”那不過是籬笙跟著李叔一起逃跑，不慎摔倒時的擦傷！
但陸一豪在泉城的地位舉足輕重，他有的是指鹿為馬的能力！
在他的刻意為之下，城裏人看籬笙的目光，充滿了唾棄與鄙夷。
“不能放過任何一只喪屍！”
“你看她那狐媚兮兮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殺死她！”
“燒死她！”
這些人架起了火把，要把籬笙活活燒死！
“噌”的一聲汽油被點燃，隔著漫天火海，籬笙直直看著這些城裏人道貌岸然的臉。
她發誓，她今日所受的苦，他日必然要千倍百倍地報回來！
——
這些便是喬寧在籬笙的記憶世界裏看見的，她心底最脆弱的傷。
報仇已然成為她的執念，因而喬寧才會拋出那句“如果我說，我能幫你報仇呢”。
其實喬寧並不確定籬笙有沒有報完仇，這麽說不過是在試探。
如今看籬笙的臉色，她賭對了！
籬笙突然大笑起來，又是那種帶著咒怨的、神經質的大笑。
“幫我報仇？好啊。”她突然一指肖美鳳，“那就先把她挫骨揚灰！”
肖美鳳的臉色一下子青白起來，她囁嚅著嘴唇，很悲傷地看著籬笙，卻最終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喬寧看了一眼肖美鳳，不置可否。她又看向籬笙的眼睛，“你知道陸一豪現在過得怎麽樣嗎？”
籬笙臉上的大笑戛然而止，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比喪屍還喪屍。
看來是還沒報仇成功了。
“系統？”
“哎！我查查哦。”系統知道這個世界裏龐雜的信息量，但要精準獲取某個人某件事的資料，是需要喬寧下達指令，系統再刻意聚焦的。
系統突然“咦”了一聲，“這個陸一豪，他剛剛還在看直播哎。”
“哈，護國者聯盟裏混進去了敗類。”
“你們新生直播幾個小時前就壞掉了，就陸一豪，哦，現在應該叫他趙一民了，就他心虛，找人搞壞的。等等，”系統突然大叫一聲。
喬寧：“怎麽了？”
“哎，直播突然又好咧！秦狗子還是有點用處的嘛。”
喬寧：“……”
——
距離空城倒塌還有兩個小時。
覺醒者總部。
秦念北一下戰機，就迎上了一張笑臉。
是趙一民。
“秦隊長真是公務繁忙啊。”
秦念北：“嗯。”越過他徑直往裏走。
趙一民：“……”笑不出來了。
可他又不得不趕緊追上去，壓低聲音道：“秦隊長，我讓人停了直播是怕影響到總部聲譽，這是對你和秦將軍都有好處的事。”
“我不怕影響。”秦念北停下來，睨了他一眼，“秦征身正不怕影子歪，還是說，你有什麽事是怕被人看見的？”
趙一民剎那間噎住，“怎、怎麽會呢？呵呵。那、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眼見趙一民的背影快要看不見，秦念北忽然對身邊的陳科：“準備一下，我要去泉城。”
趙一民：“！！！”
可等他猛然轉過身來，秦念北早已大步離開。
他怎麽會知道泉城？！
趙一民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儒雅，變得陰險又惡毒。
還有，泉城不是消失了嗎？！！
其實這些年來，趙一民也一直在尋找泉城。
未知才是最讓人恐懼的事。泉城就像是懸在趙一民頭頂的一把刀，每每想起就讓他如鯁在喉，遍體生寒。
他一咬牙，做了一個決定！
——
過去的泉城，如今的空城內。
喬寧看著籬笙：“我能幫你向你真正的仇人覆仇，你放了我的同伴。喪屍王要的人是我，和他們無關。”劉小胖等人中了籬笙的精神毒素，所剩時間已經不多。
“呵，”籬笙冷笑起來，“就憑你？”
喬寧只說了三個字，就叫籬笙剎那間變了臉色。
“趙一民。”
“你怎麽知道、你怎麽知道……”籬笙眼中盡是不可置信，她查了近二十年，也不過最近才知道陸一豪早已改名換姓，成了趙一民。可趙一民位高權重，她根本沒辦法近他的身！
但趙一民有了一個女兒，叫趙珊珊。
這次對新生的襲擊，籬笙要針對的就是趙珊珊！其實新生不過是順帶。
她要百般羞辱趙珊珊、折磨趙珊珊，讓她身敗名裂，讓趙一民也看看自己親生女兒被人□□的滋味！
“趙一民這種人，這種程度的折辱，應該傷不了他。”喬寧冷靜開口。“退一萬步講，就算傷了他，那也是報覆在他女兒身上，和趙一民有什麽關系？ ”
喬寧睨了她一眼，“你就只能做到這一步？”
籬笙恨恨地看著她，“你能有辦法？”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她已經下意識跟著喬寧的思路走了。
“對啊宿主，你打算怎麽做？”系統也忍不住好奇起來，“空口白話的，趙一民又不是沒長嘴巴。”
喬寧：“簡單。”
系統：“？”
此時，他們正位於一條商業街上。籬笙的到來讓四周圍變成了濃稠一片的黑暗，但喬寧仍一眼發現了路邊商店裏的一臺監控設備，她擡步便走了過去。
所有人：“？”
設備已經有些年頭了，喬寧擡手“咣——咣——咣”用力敲敲，又要給它插上電源。
“你到底想做什麽？”籬笙不客氣地開口，“自作聰明和拖延時間在我這裏通通行不通，我……”
喬寧突然朝她“噓”了一聲，“安靜，很快就好。”
籬笙：“……”
她正要發作，眼前的監控畫面卻突然一陣忽閃，大片雪花閃現過後，屏幕上居然出現了清晰的影像！
一個美麗的姑娘正對著鏡子打扮自己，她要漂漂亮亮地去赴自己的生日約。
可沒想到臨出門前，她的媽媽生病了，她便只能留在家裏照顧媽媽。
她一直守著媽媽，一守就守到了深夜。
“阿笙，你怎麽還在這兒？”伴隨著這道驚訝的男聲，中年男人的臉漸漸變得清晰，是年輕時候的趙一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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