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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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喬寧趕到病房外的時候，男護士小丁和院長老王兩個人正緊緊貼在一起。
“我們想給他打針來著，結果，一靠近他、他就變臉！”
“艾瑪險些又要被扒飛，還好我閃得快。”
“太、太兇殘了！”
喬寧感到歉意，“抱歉，以後他的事都由我來。”
“快別這麽說！”小丁趕緊表忠心，“救人本來就是我和老師的職責，而且他是你的救命恩人，為他服務就等於是在為女神你服務！天哪，這是多大的幸運啊！這份活兒我可是搶破頭才搶到的，是吧，老師？”
老王在邊上猛點頭，他辦公室那群老家夥可天天卯足勁兒等著撬他墻角呢，哼，別以為他不知道！
喬寧：“多謝。”
說完，她便伸手準備推門進去。
但下一刻，白皙如玉的手又收了回來，因為她眼角餘光瞥到一個穿粉紅色護士服的小姑娘從走廊那邊蹦蹦跳跳走過來。
喬寧：“你好，能不能借你的發卡一用？”
護士小乙是個長相甜美的女生，今天也帶了萌萌噠的粉紅色發卡。聞言，她楞了一下，呆呆把頭上的發卡取下來給喬寧。
“謝謝。”
直到喬寧都走進病房了，小乙卻還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呆呆地無法回神。
“嘿，傻了？”小丁擡手在她眼前晃晃。
小乙就像是被突然打開了某個開關，突然雙手捂臉，眼裏盡是少女懷春的星星眼：
“女神拿了我的發卡，四舍五入我就是和女神貼貼了，啊啊啊幸福得要暈過去了！”
小丁和老王：“……”
```````
病房內。
喬寧毫不意外沒第一眼就見著人。
背後沒有，窗簾後也沒有，病房裏並沒有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
他去哪兒了？
忽然，室內唯一那張病床板彈動了一下，下一刻，喬寧聽見下方傳來粗重的、仿佛大型猛獸般的喘氣聲音。
他在床底。
喬寧掀開床單望進去的時候，男人正拿被子把自己團成一團，警惕地露出一只冰藍色的眼睛。
嗯，確實變身了，比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嚴重多了。
喬寧：“出來。”
對方瞥了她一眼，把頭往被子裏一埋，這一回卻是連眼睛也不露了。
喬寧：“……”
不怕，她有的是和小動物相處的經驗。
“啪啪”清脆的兩下擊掌，成功喚起了男人的註意力。
接著，喬寧擡手，把自己的手背慢慢伸過去到他面前。
男人的眼神依然是警惕的，他看看喬寧，又看看喬寧的手，棱角分明的面龐上看不出情緒。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動了，只見他試探著往前，狐疑地在她手背上輕嗅了一下。
男人的呼吸灼熱，拂在喬寧手背上的時候，帶起一陣酥麻的癢意。他自下而上瞥著喬寧，那雙藍眸裏閃過危險的、野獸般的光芒，仿佛隨時都會張口咬上來。
喬寧以前被山上的野猴子嗅多了，絲毫不怵。只溫和又鼓勵地看著他。
從手背嗅到手指尖尖，大概是沒察覺到什麽危險。下一刻，只聽他自喉嚨裏發出“唔”的一聲，緩緩把爪子搭上了喬寧的手。
他掌心寬大，帶著厚厚的繭子；喬寧的手則細膩又柔軟。
“很好。”喬寧表揚他。
“野獸”眼裏的戒備松了下來。
喬寧便牽著他，一點點引導著他。
終於，他肯慢吞吞從床底下爬出來了。
喬寧唇角一勾，露出左頰邊一個可愛的小酒窩，“現在，我們去床上……”
話還沒說完，外頭就冷不防傳來“劈裏啪啦”一陣玻璃碎地的巨響。
男人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碧藍色的瞳孔剎那間豎成了一條直線。
喬寧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她已被仰面重重按壓在了床上。
男人一爪子卡上她的脖頸，沈重而灼熱的男性軀體瞬時壓上來，她被壓得幾乎透不過氣！
喬寧：我是讓你上床睡覺去，不是把我拖上床！
她擡眸，一下子對上了他眼中野獸般的、危險的光芒。
喬寧默了默，選擇了攤開雙手，把自己完全交給他壓。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沒有人要傷害你。”
他呼吸粗重，死死抵著喬寧，眼裏兇光畢現。
喬寧平靜地與他對視。
那一刻，病房裏安靜極了，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音和墻上“嘀嗒、嘀嗒”的時鐘在響。
見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喬寧試探著伸手，撫上了他的背。
他結實的身軀立刻顫了一下，但沒有拒絕。
喬寧便改為一下一下安撫地輕拍他的背，“沒事了，別怕。”
僵硬的脊椎柔軟下來，他臉上的兇戾之色漸漸退去，身體也跟著放松了下來。
喬寧趁機把手裏的發卡給他遞過去，“噥。”
粉紅色的發卡落在她白皙手掌心裏，怎麽看怎麽萌萌噠。
誰知，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啪”一下給她打掉。
喬寧：“？？？”
喜歡發卡的不是你？？？
·····
“對不起，我剛剛在走廊上不當心把鹽水瓶摔破了。”病房內，護士小乙捧著一個裝試劑的托盤，一臉歉疚地說。
喬寧表示沒事，她擡手自小乙托盤裏拿起一根針筒，舉了舉，問她：“打哪裏？”
但凡近男人身的人就會被他毫不留情地扒飛，只除了喬寧。因而這打針的任務就不得不落到了她頭上。
小乙：“打PP。”
喬寧：“……”
小乙：“……”
“我我我我說錯了！手臂！打手臂也可以！”
“哦。”
下一刻，喬寧卻是針頭一轉，一針就紮上了自己的手臂。
“女神你做什麽？！”小乙大驚失色。
喬寧眼也不眨地把一管營養劑註入自己的身體，“我必須讓他知道，這個動作是無害的。”
小乙不由雙腿並攏肅然起敬，女神不愧是女神，瞧這舍己為人的精神！
“而且，第一次紮針，怕給他紮壞了，拿我自己試驗一下。”喬寧若有所思地說。
小乙：“……”
喬寧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麽驚悚的話，她轉向男人，舉了舉針筒，示意他把袖子卷起來，“別怕，馬上就好。”
男人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瞬。
小乙不由屏住了呼吸，她下意識伸手，準備隨時接住被扒飛的女神。
下一刻，男人擡手，乖乖擼起了袖子。
小乙：“……”所以是我和小丁不配是嗎？
冰涼的液體緩緩註入男人的身體，他眼皮子也不擡一下，只拿那雙剔透如藍寶石般的眼睛瞬也不瞬地望著喬寧。
“很好。”喬寧收針。
得到她的誇誇，男人頰側的咬肌微不可見地動了一下，連帶著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裏都多了些溫度。
“餓不餓？”喬寧問他。
男人的耳朵動了動，眼睛亮了一下。
喬寧便指了指床頭櫃上早就準備好的米湯，“吃吧。”
男人望著那碗米湯，不說話。
小乙又看不懂了，這是想吃呢還是不想吃呢？還是單純嫌夥食太清淡呢？但沒辦法，特殊時期，他們也只能準備這個了。
喬寧：“要餵？”
男人的眼睛再次亮了一下。
小乙：“……”
果然是我淺薄了！女神的腦回路就是和我們這種普通人不一樣！但是，怎麽能讓女神幹雜活呢？
於是，小乙下意識：“要不然還是我來吧？”
話音剛落，男人就擡頭，狠狠瞪了她一眼。
小乙直接腿軟得差點給他跪。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人對著他們這些NPC的時候，還是兇殘的大型猛獸；只有對著喬寧才會變成另一種動物。
喬寧餵流浪動物的經驗豐富，餵這碗區區米湯自然也是不在話下的。但她還想到了別的事：
“你是什麽人？”
彼時，男人正咬住她遞過來的勺子。聞言，他楞了一下，望天。
想不出來，放棄，繼續喝米湯。
喬寧：“……”
“你是A市人？”
男人重覆了一遍上面的流程。想不出來，放棄，繼續喝湯。
嗯，一問三不知。
算了，喬寧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就沖他從海裏救起她這一點，哪怕他是個傻子，她也會養著他。不過——
“叫什麽名字？”這總該知道吧。
男人舔了舔舌尖，滿心滿眼裏都只有喬寧碗裏最後一口米湯。
意思不言而喻，不知道。
喬寧：“……”
還是得給他起個名字，自床邊站起來的時候，喬寧這樣想。
要不然溝通起來太不方便了。之前她在加油站救起的那只小邊牧，她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黑。一喊小黑，小狗瞬間就知道是在叫它。
起什麽好呢？
喬寧垂眸，一下子對上了男人那雙碧海藍天般的眼睛。
要不然就叫……藍汪汪？
····
A市爆發喪屍潮的第12天第17個小時。
夜色籠罩著整個A市。
主城區，西北角。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特別行動隊一隊副隊陳科變得越來越焦慮：“得趕緊找到隊長！”
封野漫不經心地環顧四周，這裏原本是一片廠房。如今在殘破路燈映照下，只見一間間廠房門大開，露出一個個黑洞似的口。
誰也不知道裏頭有什麽。
“放心吧，‘蒼龍’那家夥死不了。”封野漫不經心地說。
陳科：“我不是擔心隊長，我是擔心隊長身邊的人！”
封野：“？”
陳保姆一把拉住封野，“封隊你有所不知！”
封野心說我可一點都不想再知道“蒼龍”的光輝事跡了。
可惜陳科一點都不體諒封隊酸澀的心，他都要愁死了：“隊長去年三分之一時間都在支援國外，那時候他就動過用一次‘廣闊現在’的能力，聯合國都因此欠了隊長老大一個人情。但隊長一回國就犯病了，那叫一個六親不認！”
特別行動隊一隊其餘隊員深以為然，“那時候，咱們隊裏每一個人都被老大扒飛過，連將軍也不例外！那回將軍差點閃了老腰！”
封野不由肅然起敬：“這、這麽兇殘？”
陳保姆猛點頭，“我認識隊長這麽久，還從沒見過哪個人能在隊長犯病時安撫住他。”
“如果有，那個人要麽是神仙，要麽就還沒出生。”
萬分擔心老大會無差別攻擊路人。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封野看著陳科，“為什麽偏偏是A市？”
“哈？”陳保姆有聽沒有懂。
“‘蒼龍’為什麽偏偏這麽巧，來了A市？即便是動物也有最起碼的本能吧，我不覺得那家夥來A市是出於偶然。”
“封隊您這麽一說我也想到了，我們一路追著隊長來，他好像就是直奔A市來的。照理說隔壁安全區的喪屍還沒清理完，隊長不該那麽快離開才對。”
陳科越說越覺得不對勁，“難道A市有什麽值得隊長必須來的理由？”
封野剛想說什麽，突然他眼睛一瞇，拿腳尖踩了踩腳下的土地。
“看。”
看啥？
陳科看看封野，又看看他腳下，斟酌道：“封隊，你的AJ運動鞋很幹凈啊，沒搞臟。”
封野：“……”
現在是關心我鞋子臟不臟的時候嗎？
“老子是讓你看老子腳下的地！”
地上有什麽？
什麽都沒有啊。
等等！忽然，陳科臉色一變。剛剛那一瞬，他聽見一陣極為詭異的聲音自地底深處傳來。
“嘎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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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兇殘了！”
喬寧感到歉意，“抱歉，以後他的事都由我來。”
“快別這麽說！”小丁趕緊表忠心，“救人本來就是我和老師的職責，而且他是你的救命恩人，為他服務就等於是在為女神你服務！天哪，這是多大的幸運啊！這份活兒我可是搶破頭才搶到的，是吧，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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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寧：“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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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寧：“你好，能不能借你的發卡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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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直到喬寧都走進病房了，小乙卻還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呆呆地無法回神。
“嘿，傻了？”小丁擡手在她眼前晃晃。
小乙就像是被突然打開了某個開關，突然雙手捂臉，眼裏盡是少女懷春的星星眼：
“女神拿了我的發卡，四舍五入我就是和女神貼貼了，啊啊啊幸福得要暈過去了！”
小丁和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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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寧毫不意外沒第一眼就見著人。
背後沒有，窗簾後也沒有，病房裏並沒有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
他去哪兒了？
忽然，室內唯一那張病床板彈動了一下，下一刻，喬寧聽見下方傳來粗重的、仿佛大型猛獸般的喘氣聲音。
他在床底。
喬寧掀開床單望進去的時候，男人正拿被子把自己團成一團，警惕地露出一只冰藍色的眼睛。
嗯，確實變身了，比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嚴重多了。
喬寧：“出來。”
對方瞥了她一眼，把頭往被子裏一埋，這一回卻是連眼睛也不露了。
喬寧：“……”
不怕，她有的是和小動物相處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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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喬寧擡手，把自己的手背慢慢伸過去到他面前。
男人的眼神依然是警惕的，他看看喬寧，又看看喬寧的手，棱角分明的面龐上看不出情緒。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動了，只見他試探著往前，狐疑地在她手背上輕嗅了一下。
男人的呼吸灼熱，拂在喬寧手背上的時候，帶起一陣酥麻的癢意。他自下而上瞥著喬寧，那雙藍眸裏閃過危險的、野獸般的光芒，仿佛隨時都會張口咬上來。
喬寧以前被山上的野猴子嗅多了，絲毫不怵。只溫和又鼓勵地看著他。
從手背嗅到手指尖尖，大概是沒察覺到什麽危險。下一刻，只聽他自喉嚨裏發出“唔”的一聲，緩緩把爪子搭上了喬寧的手。
他掌心寬大，帶著厚厚的繭子；喬寧的手則細膩又柔軟。
“很好。”喬寧表揚他。
“野獸”眼裏的戒備松了下來。
喬寧便牽著他，一點點引導著他。
終於，他肯慢吞吞從床底下爬出來了。
喬寧唇角一勾，露出左頰邊一個可愛的小酒窩，“現在，我們去床上……”
話還沒說完，外頭就冷不防傳來“劈裏啪啦”一陣玻璃碎地的巨響。
男人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碧藍色的瞳孔剎那間豎成了一條直線。
喬寧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她已被仰面重重按壓在了床上。
男人一爪子卡上她的脖頸，沈重而灼熱的男性軀體瞬時壓上來，她被壓得幾乎透不過氣！
喬寧：我是讓你上床睡覺去，不是把我拖上床！
她擡眸，一下子對上了他眼中野獸般的、危險的光芒。
喬寧默了默，選擇了攤開雙手，把自己完全交給他壓。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沒有人要傷害你。”
他呼吸粗重，死死抵著喬寧，眼裏兇光畢現。
喬寧平靜地與他對視。
那一刻，病房裏安靜極了，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音和墻上“嘀嗒、嘀嗒”的時鐘在響。
見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喬寧試探著伸手，撫上了他的背。
他結實的身軀立刻顫了一下，但沒有拒絕。
喬寧便改為一下一下安撫地輕拍他的背，“沒事了，別怕。”
僵硬的脊椎柔軟下來，他臉上的兇戾之色漸漸退去，身體也跟著放松了下來。
喬寧趁機把手裏的發卡給他遞過去，“噥。”
粉紅色的發卡落在她白皙手掌心裏，怎麽看怎麽萌萌噠。
誰知，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啪”一下給她打掉。
喬寧：“？？？”
喜歡發卡的不是你？？？
·····
“對不起，我剛剛在走廊上不當心把鹽水瓶摔破了。”病房內，護士小乙捧著一個裝試劑的托盤，一臉歉疚地說。
喬寧表示沒事，她擡手自小乙托盤裏拿起一根針筒，舉了舉，問她：“打哪裏？”
但凡近男人身的人就會被他毫不留情地扒飛，只除了喬寧。因而這打針的任務就不得不落到了她頭上。
小乙：“打PP。”
喬寧：“……”
小乙：“……”
“我我我我說錯了！手臂！打手臂也可以！”
“哦。”
下一刻，喬寧卻是針頭一轉，一針就紮上了自己的手臂。
“女神你做什麽？！”小乙大驚失色。
喬寧眼也不眨地把一管營養劑註入自己的身體，“我必須讓他知道，這個動作是無害的。”
小乙不由雙腿並攏肅然起敬，女神不愧是女神，瞧這舍己為人的精神！
“而且，第一次紮針，怕給他紮壞了，拿我自己試驗一下。”喬寧若有所思地說。
小乙：“……”
喬寧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麽驚悚的話，她轉向男人，舉了舉針筒，示意他把袖子卷起來，“別怕，馬上就好。”
男人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瞬。
小乙不由屏住了呼吸，她下意識伸手，準備隨時接住被扒飛的女神。
下一刻，男人擡手，乖乖擼起了袖子。
小乙：“……”所以是我和小丁不配是嗎？
冰涼的液體緩緩註入男人的身體，他眼皮子也不擡一下，只拿那雙剔透如藍寶石般的眼睛瞬也不瞬地望著喬寧。
“很好。”喬寧收針。
得到她的誇誇，男人頰側的咬肌微不可見地動了一下，連帶著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裏都多了些溫度。
“餓不餓？”喬寧問他。
男人的耳朵動了動，眼睛亮了一下。
喬寧便指了指床頭櫃上早就準備好的米湯，“吃吧。”
男人望著那碗米湯，不說話。
小乙又看不懂了，這是想吃呢還是不想吃呢？還是單純嫌夥食太清淡呢？但沒辦法，特殊時期，他們也只能準備這個了。
喬寧：“要餵？”
男人的眼睛再次亮了一下。
小乙：“……”
果然是我淺薄了！女神的腦回路就是和我們這種普通人不一樣！但是，怎麽能讓女神幹雜活呢？
於是，小乙下意識：“要不然還是我來吧？”
話音剛落，男人就擡頭，狠狠瞪了她一眼。
小乙直接腿軟得差點給他跪。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人對著他們這些NPC的時候，還是兇殘的大型猛獸；只有對著喬寧才會變成另一種動物。
喬寧餵流浪動物的經驗豐富，餵這碗區區米湯自然也是不在話下的。但她還想到了別的事：
“你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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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寧：“……”
“你是A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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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喬寧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就沖他從海裏救起她這一點，哪怕他是個傻子，她也會養著他。不過——
“叫什麽名字？”這總該知道吧。
男人舔了舔舌尖，滿心滿眼裏都只有喬寧碗裏最後一口米湯。
意思不言而喻，不知道。
喬寧：“……”
還是得給他起個名字，自床邊站起來的時候，喬寧這樣想。
要不然溝通起來太不方便了。之前她在加油站救起的那只小邊牧，她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黑。一喊小黑，小狗瞬間就知道是在叫它。
起什麽好呢？
喬寧垂眸，一下子對上了男人那雙碧海藍天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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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爆發喪屍潮的第12天第17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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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城區，西北角。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特別行動隊一隊副隊陳科變得越來越焦慮：“得趕緊找到隊長！”
封野漫不經心地環顧四周，這裏原本是一片廠房。如今在殘破路燈映照下，只見一間間廠房門大開，露出一個個黑洞似的口。
誰也不知道裏頭有什麽。
“放心吧，‘蒼龍’那家夥死不了。”封野漫不經心地說。
陳科：“我不是擔心隊長，我是擔心隊長身邊的人！”
封野：“？”
陳保姆一把拉住封野，“封隊你有所不知！”
封野心說我可一點都不想再知道“蒼龍”的光輝事跡了。
可惜陳科一點都不體諒封隊酸澀的心，他都要愁死了：“隊長去年三分之一時間都在支援國外，那時候他就動過用一次‘廣闊現在’的能力，聯合國都因此欠了隊長老大一個人情。但隊長一回國就犯病了，那叫一個六親不認！”
特別行動隊一隊其餘隊員深以為然，“那時候，咱們隊裏每一個人都被老大扒飛過，連將軍也不例外！那回將軍差點閃了老腰！”
封野不由肅然起敬：“這、這麽兇殘？”
陳保姆猛點頭，“我認識隊長這麽久，還從沒見過哪個人能在隊長犯病時安撫住他。”
“如果有，那個人要麽是神仙，要麽就還沒出生。”
萬分擔心老大會無差別攻擊路人。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封野看著陳科，“為什麽偏偏是A市？”
“哈？”陳保姆有聽沒有懂。
“‘蒼龍’為什麽偏偏這麽巧，來了A市？即便是動物也有最起碼的本能吧，我不覺得那家夥來A市是出於偶然。”
“封隊您這麽一說我也想到了，我們一路追著隊長來，他好像就是直奔A市來的。照理說隔壁安全區的喪屍還沒清理完，隊長不該那麽快離開才對。”
陳科越說越覺得不對勁，“難道A市有什麽值得隊長必須來的理由？”
封野剛想說什麽，突然他眼睛一瞇，拿腳尖踩了踩腳下的土地。
“看。”
看啥？
陳科看看封野，又看看他腳下，斟酌道：“封隊，你的AJ運動鞋很幹凈啊，沒搞臟。”
封野：“……”
現在是關心我鞋子臟不臟的時候嗎？
“老子是讓你看老子腳下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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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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