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主神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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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主神爸爸
“傻逼！”
敖鑌聽得身旁的嘲諷，緩慢回眸看著開口的敖長生，一字一頓：“人類說得對，打弟弟要趁早！”
敖長生迎著敖鑌帶著鋒芒的兇狠眼神，回想著自己先前被揍的一幕幕，氣得雙眸猩紅：“你壞！看我不變身打死你！”
還沒變身，敖長生聽得傳入耳畔的話語，瞳孔一震：“你……你說什麽呢？有本事再說一遍？”
敖鑌瞧著梗著脖頸，一副傲然的敖長生，無奈的嘆口氣，眉眼間帶著些寵溺，再一次開口，一字不落的覆述：“我知道你是好叔叔，沒有強行闖入系統空間，甚至還謹慎至極不吐露身世，不引發人類對思思的覬覦。”
聽得許久都沒有得到的讚譽，敖長生瞬間覺得自己的怒火被熄滅了一大半，就是還有些小半的不虞。
於是他傲然扭頭給自家哥哥留下個倔強的後腦勺：“本座還是愛憎分明的！”
見狀，敖鑌搖搖頭，視線從敖長生身上緩緩看向秦思思，眼眸黯了黯：“我們進空間吧。”
邊說，他輕輕按了按自己的胸。
頃刻間，亮起銀白的光芒，出現一道屏幕。
與此同時，秦思思聽得耳畔的一聲“主神來了”，茫然的眨眨眼【系統叔叔，你那麽急幹什麽啊？主神來了就來了。】
系統語調都有些急【主神懂嗎？你這個小腦袋不會忘記主神是誰了吧？你想想你舅舅去分公司查賬，那些分公司什麽心情啊？別忘記了，我都偷懶好幾個星期了。那些任務，都是你舅舅幫著忽悠後臺，卡BUG完成的。】
到最後，系統聲音都惶恐起來【萬一，他……他他他他查監控，發現咱們謀劃篡位怎麽辦？】
聽得聲聲提醒與舉例，秦思思跟著後怕起來，擡手比劃了一下唇畔【噓】。
說著，秦思思垂首看著自己的手指頭，目瞪口呆【系統叔叔，我的手指頭怎麽金光閃閃的？】
系統看著驟然出現在空間裏，只有意識形狀堆積成人形圖像的秦思思，更加害怕不已【系統空間，他直接把你的意識拉到空間站了。】
秦思思察覺到系統情緒的緊張，跟著捏緊了拳頭，帶著些防禦的姿勢。然後她小心翼翼的擡眸打量四周。
但在看見周圍亮晶晶的裝飾後，秦思思眸光一亮，忍不住感慨【好好看啊，好多閃閃的寶石啊！】
系統看著似乎沈浸在欣賞中的秦思思，緊張不已奔向秦思思，【噓！】
秦思思看著出現在自己身側的系統，茫然的眨眨眼，回憶【你是？】
【制服，忘記了？】系統挫敗不已【先前你感冒，我帶你來過逃避人類身體反應，忘記了？】
聽到這聲提醒，秦思思摸著自己腦袋好半晌後，不虞【系統叔叔，你又把我帶進來幹什麽？我現在很乖的。而且我還有要緊事呢！】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系統氣急，忍不住擡手指向半空，【你看，半空出現了皇座，很明顯就是主神降臨了。】
邊說，系統瞧著茫然的秦思思，回想著與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眸光帶著些憐惜，低聲道【咱們等會一起跪，哭的慘一點，沒準還能撐到一條狗命等你舅舅來救！】
說著都不等秦思思有反應，系統帶著自己都察覺到的自我寬慰，開口道【按著人類的管理學來看，新主神上任很明顯就需要自己的心腹人手。而秦思思你呢，屬於買一送4+2，因此，在價值面前，還是有活命的機會的。】
秦思思迎著系統肅穆的眼神，後知後覺，悄聲【我們又被綁架了？】
【你放心，我懂的！】
瞧著一人一系統聊得那個開心，敖長生怨念著瞥了眼敖鑌：“你瞅瞅，你安排的臣民如此愚蠢。就憑借這些傻逼，我沒準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敖鑌回眸看著眉眼間神色帶著人類覆雜擔憂的系統，曾經最刻板的戰甲，只會執行命令的戰甲，嘴角不由得彎了彎，“挺好的。”
邊說，敖鑌看向秦思思，唇畔張張合合，許久從喉嚨裏擠出話音：“思……思思！”
正悄聲咬耳朵說悄悄話的秦思思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應了一聲，擡眸看向立在皇座上的敖鑌，訝然的瞪圓了眼睛，問：“你……你是神仙嗎？飄著啊！”
邊說擡手想要拉系統，示意人也跟著看。
“系統口中的主神。”敖長生看著秦思思竟然都不認識親爹，氣得直接輸入指令，控制住系統，而後憤怒拍了一下皇座扶手，“聽說你還想謀朝篡位？年紀輕輕的，野心勃勃啊？”
看著漂浮在半空中所謂的叔叔如此咄咄逼人，帶著興師問罪的強勢，秦思思捂著嘴後退兩步：“你……你……你們詐我？！”
“你……你……”
因為後退，她看到了一動不動，呆若木雞的系統叔叔，嚇得瞳孔一震。腦海瞬間浮想萬千，最終，秦思思拳頭捏得跟緊了，咬著牙，帶著些不服輸的強勢，反聲質問：“你們這些無恥的，沒有牙齒的大人，騙小孩子好意思嗎？等著，我要找的律師！”
“在我的律師沒來之前，你休想從我小嘴巴裏得到任何有價值的回應！”
敖鑌看著鳳眸一瞪，眉眼間帶著銳利，甚至小身板都挺得筆直，即便慌張也不再外露怯的女兒，像極了他愛人的女兒，抑制不住的垂首，控制住自己內心翻騰的思念，自己能感受到的一絲恨意。
“你找啊，”敖長生沒察覺敖鑌的情緒變化，帶著些挑釁，居高臨下的俯瞰著秦思思，“我看你喊破喉嚨你的律師會不會出現？”
秦思思迎著籠罩在自己身上的巨大陰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緊張，情緒崩潰，放聲大哭：“舅舅！”
“大舅舅小舅舅外公外婆，救命啊！”
“……不哭了，”敖鑌聽得哭聲，止住自己所有的情緒，小心翼翼的擡手想要攙扶人起身，但雙手觸碰不到只有意識的秦思思，只得加速了語調，脫口而出：“我……我是你爸爸。”
“真的，我是你爸爸！”
“爸爸剛才只是不知道該怎麽介紹，才讓你調皮的小叔叔找到機會嚇唬你。”敖鑌邊說擡眸看向敖長生，帶著警告：“道歉。”
敖長生見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人類就是壞蛋，你還說秦家好。可是秦家都不告訴你，不把你的照片給秦思思看。換一句話說，你在人類眼裏就是倒插門的女婿，所以他們都輕視你！”
“我沒有拍過照片。”敖鑌急聲道：“就算你有所誤會，也不能嚇唬思思。”
“那可以畫畫！”敖長生怨念著：“你竟然為了人類，又兇我，我恨你！”
敖鑌頭疼不已：“你五百歲了，你先給我閉嘴！”
“思思，不哭好不好？”敖鑌說完，話鋒一轉，小心翼翼，與人四目相對，言行間帶著笨拙，溫柔的哄著：“我……雙手都盛滿了思思的金豆豆了。”
邊說飛快按著虛空的屏幕，試圖給秦思思變戲法。
“不，肯德基？”
“冰淇淋？”
“好想吃的網紅小薯片？”
“……”
秦思思定定看著近在遲尺，卻沒有兇神惡煞目光的主神，望著在眼前一一閃現，自己最最愛的網紅小零食，沈默好久。
然後再一次擡眸看向自稱爸爸的人，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發現沒有自己先前摸著肉乎乎的質感了。
“為什麽我的小手不能摸臉蛋了？”
“這裏是空間，就好像天庭。”敖鑌立馬舉例說明，想要緩解秦思思的惶恐。
“不是十八層地獄嗎？鬼才沒有實體吧？你當我三歲小孩呢？”秦思思脫口而出，而後再一次摸了摸自己臉蛋，擡手碰了碰鼻子，據說很像爸爸的地方。
回想著舅舅們說過的話，她竭力瞪圓了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敖鑌，眉頭緊擰成川，有些發愁。
因為她想象中的爸爸，要像小龍女導演叔叔那樣魁梧，那樣看起來就很有安全感，可以一把舉著思思玩舉高高的，可以給她生個像顧森哥哥一樣腦袋五顏六色很酷的哥哥，可以……
可是眼前的空降爸爸，看起來跟個小白臉一樣，好弱哦。
她一個手指頭好像就能戳倒在地。
但爸爸啊……
“你……你是我爸爸嗎？”秦思思小心翼翼的開口問：“你有身份證嗎？戶口本嗎？哦，不對，咱們需要做親子鑒定。”
說著，秦思思似想到什麽，帶著些惶恐：“我要舅舅！”
“我要舅舅！”
聽得這一聲催促，即便做好了準備要見敖鑌一面，將所有事情都解釋的清清楚楚。但曾經妄圖想過父女短暫相處的美好時光還是……還是終止了。
敖鑌內心帶著些自己都察覺到的苦澀，面上卻是微笑著，開口道：“好，你舅舅馬上就來。”
“不哭好不好？”
敖長生瞧著淚眼汪汪的秦思思，扁扁嘴：“行了，別哭了。我帶你去馬戲團看戲行不行？”
“對了——”
想起他從狼崽子身上感受到的能量，敖長生清清嗓子：“愛你孤身走暗巷！”
“愛你不跪的模樣！”
秦思思哭訴著接了一句，然後聽得環繞在自己耳畔，熟悉的戰鬥歌曲。
她緩了緩內心的焦慮，再看看接連保證自己舅舅馬上到的主神，立馬帶著些勇氣，擡眸打量著還在開口承諾各種零食的主神。
傲然冷哼一聲，秦思思有些緊張的擦擦淚珠。發現自己擦來擦去沒有眼淚後，她咬著牙，帶著自己都察覺到的糾結，問：“害怕了吧？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假裝我爸爸，然後想要鳩占鵲巢，試圖霸占我秦家的產業！哼，我可是繼承人，外公帶著我處理各種家長裏短的。你還想騙我？”
“敢在我面前裝我爸爸？笑話，還有……”
秦思思想了想自己聽過的爸爸英雄事跡，傲然叉腰：“你知道中考嗎？知道王後雄嗎？我小舅舅說了，我爸爸可厲害了，當初輔導他怒而押題，數學押題可準了！所以他數學可厲害了！考了90分！”
萬萬沒想到秦恒竟然還要臉提這英雄事跡，原本笨拙的一片愧疚老父心瞬間燃燒起火焰，敖鑌按著額頭青筋，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就差字字泣血：“中考滿分120。120分，懂嗎？”
秦思思見狀，瞧著跟自家舅舅如出一轍，跟所有小視頻裏寫著“母慈子孝雞飛狗跳”中媽媽眼神一模一樣的家長眼，咬了咬牙。
轉動自己的聰明伶俐的腦袋瓜思忖了一會兒，秦思思清清嗓子，開口：“懂啊！我只要考90分，加上我爸爸的30分，就滿分拉！”
秦思思雙眸熠熠，帶著肉眼可見的崇拜：“所以我爸爸超級厲害！所以我爸爸是大英雄，父愛如山，托著我走向滿分的光輝殿堂！”
“你有那麽厲害嗎？”
敖鑌：“……”
敖鑌：“……”
敖鑌來回調整呼吸，定定的看著秦思思，但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震驚：“你……你小舅舅這麽忽悠你，你大舅舅秦彬知道嗎？你外公外婆不管嗎？以你外公那性子，首先就要打你小舅舅吧？”
聽得這聲聲擔憂，秦思思徹底呆住了：“你怎麽知道我外公會打小舅舅？”
敖鑌硬生生擠出微笑：“當初你外公同意我和你媽媽結婚，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看中了我輔導功課的耐心。”
“我請了整整一個月的假期，把你那個叛逆崽小舅舅從九門功課兩百分硬生生的拉扯到六百四十分。”
“這中考分數，我能記一輩子！”
敖長生聞言怯怯的後退了好幾步。
他哥本來超級溫柔的，就是輔導人類幼崽做作業後，整個龍都暴躁了，超級兇！
連他也一起打了，嗚嗚嗚！
與此同時，秦彬意識回籠，就聽得自己耳畔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當即帶著警惕尋找聲源。
待看見引入眼簾的畫面：周身帶著些光芒的敖鑌，比龍宮實驗室機器人還惟妙惟肖的敖鑌出現在他眼前了。對方此刻正彎腰，表情有寵愛也有些咬牙切齒的怨念，也因此顯得敖鑌好像……好像比機器人還鮮活些，好像就像個人一樣。
“敖鑌？”
帶著些困惑邊說，秦彬疾步上前，想要抱著秦思思。
“是意識形態，你就理解成鬼，沒有實體的鬼。”敖鑌聽得上方傳來的聲音，再看人護崽的動作，當即毫不猶豫解釋道。
秦思思昂頭看著秦彬，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舅舅，他真是我爸爸？”
秦彬聞言，迎著秦思思希冀的雙眸，咬著牙看向秦彬：“親子鑒定報告呢？”
一字一頓，到最後更是拔高了音調，帶著開口說話之人的覆雜緊張情緒，讓人有一瞬間就像是做閱讀理解一樣，不由得心跳都跟著加速跳動起來。
敖鑌感慨著，也目不轉睛的看著渾身帶著提防的老友兼大舅子，沈默。
敖長生瞧著秦彬竟然質疑，氣得跳腳：“你……”
“你再說話我也讓你閉嘴了。”敖鑌攔著敖長生，緩緩籲出一口氣，逼著自己開口說出自己聽懂的言外之意：“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甚至在這個世界都不是活人，所以自然也拿不出親子鑒定報告。”
“你是活人的問題嗎？！”秦彬見還算可以溝通的敖鑌，就算身份換成外星人，但隱約間還像自己認識的，也貌似念著舊情的敖鑌，輕笑了一聲。
也不用細細觀察自己所處的位置，他擡手指指敖鑌周邊的光芒，問：“外星人還是神仙還是妖魔鬼怪，你總得先交代清楚吧？”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話沒聽過嗎？你還搞死而覆生？”
“知不知道這簍子捅出來有多大？！”
這接連的質問來襲，敖鑌垂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秦思思，笑著開口回應：“這個問題比較覆雜。”
“那就從頭到尾說清楚，除非你能讓我秦家離開地球，帶著我秦家族人在你那個所謂的王國依舊能成為豪門氏族，否則你賠償不了我的損失！”秦彬瞧著敖鑌這個貌似的罪魁禍首垂頭耷拉腦袋，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這些天緊繃的弦“蹦”得一聲驟然斷裂。
雙眸簇著火焰，秦彬聲音都帶著些冰冷，字字似刀刃：“我秦家以禮以誠相待，結果你是個外星人？”
“你當混血兒好看好玩？自古以來神仙劇都教了，仙凡有別，這夫婦生下的孩子叫人妖，懂嗎？”
怒吼聲縈繞在空間，尾音裊裊，久久不曾散去。
敖鑌看著憤怒的額頭青筋都猙獰可見的秦彬，聽得秦彬最最最關心的話題——秦思思的安危，竭力組織話語：“你……你別氣，這事說來話長，我說，我捋一下思路。”
秦思思駭然的看向滿面怒火的秦彬，小心翼翼的靠近秦彬，還墊著腳尖，想要握緊秦彬的手，“舅舅，不生氣。”
“人妖是人和妖怪生的崽崽，神仙和人生的孩子叫半仙。”秦思思糾正著：“小舅舅研究過的，比如二郎神，很容易成仙的。”
秦彬聽得軟軟的勸慰聲，隱忍著火氣，擡手想要摸秦思思的腦袋：“舅舅不生氣，舅舅只是想要一個真相。”
“我秦家可以敗，但不能莫名其妙的落敗！”
聞言，秦思思跟著肅穆點點頭：“外公跟我說過的，思思不用那麽大壓力，想要秦家輝煌，只要知道老祖宗的傳承，只要秦家的傳承，以後能夠自食其力就行了。”
秦彬笑著拍拍秦思思的肩膀。哪怕沒有實體的接觸，但他也足夠傲然，想要用肢體行動給與秦思思肯定：“不愧是秦家的繼承人！”
“那當然！”秦思思傲然挺胸，而後轉眸看向敖鑌，語調軟和了幾分：“你既然知道我外公都會打小舅舅了，那要是我爸爸的話，你就趕緊交代！否則要罰跪祠堂寫檢討書的！”
望著眉飛色舞，神采奕奕的秦思思，敖鑌喑啞著道：“好，謝謝。”
“不客氣。”
瞧著嘴角一彎，眉眼間帶著希冀的外甥女，秦彬眼眸黯了黯，神色覆雜的看著敖鑌：這個從前搶姐姐，現在又搶他……他半個女兒的渣渣！
他非得聽人好好說！
“這個故事大概要從奧斯帝國的生育率開始說起。”敖鑌迎著甥舅兩希冀的眼，坦誠道：“奧斯帝國王族是龍，天生就是強大的標簽。但奧斯歷法23光年後，奧斯龍族就整整三光年沒有新生龍出生了。為了生育率，為了傳承，帝國上下開始了技術育兒。”
技術育兒，顧名思義就是科技手段生子產子，讓龍子出生。
這項技術，一開始並不成熟，會有些殘次品。
“比如我就是殘次品。”敖鑌回想著自己的嬰兒期，苦笑著：“沒有龍族的強大武力，那種刻入基因裏對下的精神統治力。但所幸我的父母並沒有放棄我。哪怕殘次品，對於沒有孩子的王族也算希望。”
秦彬訝然的看著敖鑌：“外星文明還真發展夠高層次的。”
敖鑌笑笑：“我的名字，就是堅毅果決的意思，跟你們人類取名一樣，蘊含著父母的希冀，他們希望我能夠堅強勇敢。”
敖長生聞言忍不住插嘴：“我的名字是哥哥取的，蘊含哥哥的希冀，要長生！”
敖鑌看著在他這個不算合格的哥哥寵愛下的弟弟，笑容更深了些：“父皇母後對我挺好的，我也算愛的寵愛下長大的孩子。只不過外界聲音還是有些非議，所以我從有意識的那一刻起，就在皇宮和實驗室。幾乎兩點一線，並不接觸其他臣民。”
“後來，我長大了，率先學習的也是醫。”
“在和醫療隊伍的努力下，攻克了難關，模擬到最適合龍族繁衍的環境。然後好消息傳來，父母自然受孕了。”
秦彬側眸看向敖長生。
很顯然敖長生就是自然受孕的崽了。
可這個崽……
回想著龍傲然的五百歲，又垂首看看秦思思，總覺得這兩智商差不多，但就行事作風而言，明顯還是秦思思這個幼崽靠譜。
這連環審視的動作壓根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因此敖長生也瞧見了秦彬眼裏的驕傲，氣得翻白眼：“人類是傻逼！”
“不許說我舅舅壞話，我懂了，你們大寶二寶有矛盾對不對？”秦思思眸光熠熠，“我懂的，凱莉媽媽就要生小弟弟，然後凱莉就好生氣呀。”
“不是我們有矛盾，是整個國家理念有分歧了。因為一萬年了，技術育兒成熟了，甚至我們技術很發達，發達到可以定制孩子。所謂的劣質基因不斷被淘汰被優化，所有父母都追求完美無缺的孩子。”
敖鑌說著苦笑一聲：“這矛盾就出來了，外加上技術發達，戰甲成為主流仆從。只要輸入指令，就可以替主人幹任何事情。久而久之，龍族天賦的戰鬥力就下降了。”
“那晚，我母後難產，戰鬥力最弱的時候，發生了政、變……”
童年裏最晦暗，最痛苦的一幕，這一刻緩緩說來，敖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覺。畢竟曾經雖然痛苦，可這痛苦中畢竟還有希冀。
“我乘坐飛船，帶著剛出生的龍崽以及臣民的基因液，倉皇出逃。在逃亡路上，其中皇宮最頂級的戰甲被篡改了指令，轉而追殺我。”
“我帶著剩下的戰甲和龍族護衛跟叛軍鬥爭後，我們險勝一籌。那唯一的護衛昏迷。我在一望無際的星辰中漂浮了三光年。最後懵懵懂懂到達了太陽系，落戶地球。”
聽完這段經歷後，秦彬看著敖鑌，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句話：“小王子流浪記，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和敖長生既然被發現，被誤以為狼孩，那為什麽不順勢登記，擁有人類的身份證？否則不叫落戶地球。”
“長生，按著你們華夏的傳說來看……”敖鑌輕咳了一聲，帶著些矜持：“應該是龍。生長比較緩慢，折算人類的年齡，他現在才三歲。”
秦思思聽到最後一句，眼眸一亮，豎著手指頭：“我終於聽懂一句了，我這個紅衣小叔叔才三歲，比我還小？”
敖長生氣鼓了腮幫子：“我五百歲了！”
“……”秦彬聞言恍恍惚惚，“敖鑌，你可別告訴我，你們在地球五百年了？”
敖鑌帶著佩服看向秦彬：“沒錯，我們在地球五百年了。前三百年，我們一直在飛船裏，我忙著學習修覆飛船學習宇宙知識以及照顧長生。後來，長生哭的淚眼汪汪的，甚至把河水都染紅了，我實在沒辦法了，才出飛船，展開了我第一次社交。”
帶著些遺憾與愧疚，敖鑌看向敖長生，“我……我也沒帶過孩子，不知道還要換尿布這種操作。把長生養得滿身都是紅疹了。”
敖長生迎著某個人愧疚的眼神，哼哼兩聲：“反正我也是第一次當弟弟，不跟你計較。”
“嗯。”敖鑌看著傲嬌的弟弟，回想著與崽相依為命的日子，笑了笑：“我第一次出了飛船，也不懂，以為把弟弟泡在水裏洗洗就好了，就好像洗設備一樣。”
“那時候好多人嚇跑了也有人嚇得跪地，我也很害怕，但沒辦法長生一直哭。然後有個婆婆，很慈祥的婆婆問我是不是孩子餓了還是尿了。”
“我也不懂，聽不懂她說些什麽，只能拿出語言轉換器。”
“她就跪地說是神仙了，然後十分虔誠給長生餵米糊糊，發現還是哭。然後才發現孩子身上的疙瘩，教我找草藥。”
看著敖鑌提及老婆婆眉眼間帶著都是敬重，就連原先桀驁的敖長生也是感恩的神色，秦彬不由得狠狠松口氣。
敖長生不是天生極端就好。
那一切都有商談的可能性。
靜靜的等人回憶結束後，秦彬眉眼間帶著好奇，開口：“你們也是因此感恩人類，所以此地就開始有蚌珠仙子的傳說？但你會種菜？以我的記憶，你好像就會挑食吧？”
到最後，秦彬話語間帶著些拉家常的口吻，“當初跟我搶吃的手速挺快。”
“也不是一開始就聖山。我其實挺畏懼社交的，在發現人類敬重草藥，發現草藥能夠讓長生止住哭泣後，我就自己研究草藥了。”
“過了五十多年後，大旱來臨，進山摘野菜，甚至到最後啃樹皮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還有山匪占山為王。”敖鑌眉頭緊擰：“我雖然落魄，但在我的飛船上空耀武揚威的，我還是很生氣的。因此出手讓山匪滾蛋，然後偷偷傾聽山民的苦難後，然後長生無意爬出飛船，我們穿的少，誤打誤撞的被人認為是跟著逃荒的災民。”
“我磕磕絆絆學了挺多知識，也才給長生取了乳名。後來我想辦法解決了食物問題。”
“你對糧食還有研究？”秦彬肅然起敬：“你可以算全領域的天才了，你先前憂郁什麽呢？你叫殘次品，我成智障了。”
到最後，秦彬幹脆道：“基因遺傳這種東西，自有神奇之處，不管科學怎麽進步，都無法徹底控制的。”
敖鑌聽得這聲寬慰，笑了笑：“放心，我沒自卑之心，就是客觀陳述現實而已。”
瞧著兩人相視一笑，帶著些難以言說的氛圍，無視他這個最最最大的功臣，敖長生氣得拍案：“是本座！”
“愚蠢的人類，是本座救活那些村民的！”
聞言，非但秦彬驚駭了，就連秦思思也訝然的看向敖長生，豎著手指頭：“你才三歲哦，不應該跟我一樣，什麽都聽不太懂，半知半解的？”
“龍聽過嗎？”敖長生磨牙：“本座是龍！”
“本座一泡童子尿，土壤就肥沃了！”
“野菜咻咻長到一米八！魚兒一噸重！”
瞧著邊說邊比劃的敖長生，秦彬恍恍惚惚，身形一側，擋在秦思思面前，看向敖鑌：“這真的？”
“真的。長生的基因，確切說奧斯帝國的龍族，尤其是皇族天賦能力跟你們華夏傳說的龍差不多。”敖鑌娓娓道來真相：“所以種地，還是下雨，對長生來說挺容易的。因有第一次災難的患難與共，所以後來當山民再進山的時候，長生就會催生莊稼。不過……”
敖鑌無奈笑笑：“我也是後來誤打誤撞的才知道有蚌珠仙子這個傳說。”
秦彬聞言跟著笑笑，問：“這蚌珠形狀跟飛船相像，也是跟你身上縈繞的光有關？”
聽得這聲似乎意味深長的提問，敖鑌嘴角笑意一僵。
但轉瞬即逝。
“應該吧，我也不知道。你先別打岔，讓我順著時間線給你捋一捋。”敖鑌道：“我們和山民也算相安無事，其樂融融。再後來地球文明進步，長生跟動物們玩的時候被發現了，被進山考察的專家們誤以為是狼孩。我收到消息去孤兒院找他，他對孤兒院的飯菜感興趣，認為比營養劑好喝，比村民的供奉品類多又好吃，我誤打誤撞的聽了孤兒院義工教師的課，覺得人類文明好，上課挺有意思的。”
“於是我們就留在孤兒院了，他負責吃飯然後跑出去玩，我就負責學習。再後來，我因為天資聰穎，被少科班發現了，就進入少科班學習。”
“那個時候我有身份證，我懂戶口的重要性。也想過讓長生跟著有名有姓。但長生的血液報告，壓根無法修改。”
秦彬看著知無不盡的敖鑌，眉頭緊擰：“我就算信你，可你這個弟弟……”
說著，秦彬頭疼無比：“本來你是天才科學家，全能國寶天才的。可是現如今被人發現您有重大事情隱瞞，有些人肯定就會想當然的認為你還瞞著其他事情，不再是根正苗紅本土培養的忠臣國寶了。甚至大家甚至都恐懼，你好多參與的實驗室，你的項目，甚至會被擔憂有沒有洩密的風險！”
說著人類會擔憂的事情，秦彬問的直白，甚至有些迫切：“你這麽些年，跟他到底這麽交流的？”
秦思思察覺到一絲緊張，跟著瞪圓了眼睛看著敖鑌。
看著神情肅殺的秦彬，再看看有樣學樣，神情像極了敖鑌的秦思思，像是在無聲訴說什麽叫外甥似舅，什麽叫耳濡目染，什麽叫……陪伴。
敖鑌任由自己內心酸溜溜的情緒泛濫著，任由自己酸澀的情緒轉為欣慰，邊一五一十回答：“他會變成小動物來找了，實驗室大門進不去後，就是我找他。就像他在老師他們面前說的那樣，我去五星級酒店找他，偶爾還去動物園和馬戲團。”
“這些行程，完全可查。”
“馬戲團？”
捕捉到奇奇怪怪，完全不合眼下情景的詞匯，秦彬難得茫然：“馬戲團？你不就是跟我姐約會的時候去過一次嗎？”
“我學習完人類的文化體系後，認為你們說得有道理。要教弟弟，要履行長兄如父的職責，要父母之愛為之深遠。”
敖鑌訴說著，緩緩垂首看著秦思思，眼裏帶著些不舍，喑啞著：“很明顯我先前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我只顧沈浸實驗室的研究中，至於長生想要什麽我都順著寵著，以致於他的性子還是比較教縱的。”
“但後來我學習了，發現我這個態度不對。”
“可是我……我自己還是舍不得教育他。畢竟我們兄弟倆相依為命多年。”敖鑌咬著牙，帶著些決然開口：“所以我就把他送馬戲團學習了。”
敖長生帶著傲然：“我可厲害了，我在馬戲團學會了跳火圈！跳繩！障礙算數！我還給嫂子表演過的！”
秦彬：“……”
秦思思聽到自己完全聽得懂的話，也親眼看過的表演，佩服的拍手：“小叔叔，你好厲害啊！”
“那當然了。”敖長生看著自家侄女佩服的眼神，驕傲：“我之所以能控制喪屍動物大軍，一聲號令全世界的動物，包括天上飛的，水裏游的，路上跑的，都聽我指揮，就是在馬戲團學的！”
秦彬瞧著吹起來的敖長生，止住自己揣測姐姐知道多少小秘密的事情，神色覆雜，張口做口型：“別告訴我他真搞了個喪屍。”
敖鑌迎著這無聲的質問，痛苦的點點頭。
秦彬見狀，剎那間覺得自己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我……我……我……”
實在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震驚時，秦彬撞見看向眼裏飽含崇拜的秦思思，瞬間一個激靈，問得小心翼翼：“不提其他，我就一句話，秦思思是混血嗎？”
捫心而論，思思這個算術能力啊……跟馬術團的小狗狗還真差不多啊。
原以為是外甥似舅，但現在想想更有可能隨叔叔啊。
可隨叔叔的話，太恐怖了吧？
秦思思壓根不知自家舅舅的擔憂與惶恐，她聞言回想著混血寶寶的傳聞，回想著自己看見過個個漂亮的混血寶寶，眨巴眨巴眼，帶著希冀：“我還是混血寶寶嗎？難怪我長得那麽好看，還那麽聰明伶俐！”
瞧著秦思思溢出的星星眼，就差翹起小尾巴了，敖鑌收拾好因喪屍一詞帶來的低迷情緒，道：“思思不是混血寶寶，但思思也是聰明伶俐還好看的小公主。”
被打擊的小公主懨懨垂頭：“算了，看在你誇我小公主的份上，我還是很大氣的不跟你生氣潑我冷水的事情。”
邊說，秦思思揚起燦爛的笑臉。
見狀，敖鑌愈發愧疚；“謝謝小公主。”
感謝過後，他才緩緩開口回應秦彬的問題：“按著人類的說法，應該算鯨落吧。”
帶著些微笑，敖鑌看向秦彬，“我雖然是殘次品，但也是龍子。正所謂瘦死駱駝比馬大，只要我取出龍鱗龍骨，以及改變基因，我就可以成為人類。”
秦彬聞看著渾身光芒跟敖長生又明顯不同，帶著些黯淡的敖鑌，表情都帶著些慌：“你……你為什麽要取出來？”
鯨落，指鯨類動物死亡後，由於身軀龐大無法被快速分解，因此會沈入海底。入海的過程長大數年，會便於海洋生物，比如深海魚類、甲殼類等等族群食用。用學術的說法，便是一座鯨魚的屍體可以供養一套以分解者為主的循環系統長達百年。又稱“一鯨落，萬物生。”
若是自然死亡，他倒是信敖鑌會簽訂各種協議，讓自己的遺體成為大體老師，方面解剖研究，所以也會信敖鑌取出龍骨。
可若非正常死亡，就活生生的取骨，不敢細想。
但問題又來了，明顯那麽多仙凡戀呢，敖鑌要是想舉例回答秦思思不是混血是人類，那完全可以說貶為凡人啊。
感受著秦彬的緊張惶然，秦思思也不由得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敖鑌。
有那麽一瞬間，她忽然間覺得自己心裏好像悶悶的，鼻子也開始酸酸澀澀的，有些想要哭。
瞧著難得慌亂的好友，小舅子，再看看雙眸都溢出眼淚的親生女兒，敖鑌緩緩籲出一口氣，“地球汙染嚴重，風水中蘊含的能量無法維持長生的生活了。外加……外加我到底還是龍的基因，也需要能量維持。外加跟隨我來的，不僅有長生，還有臣民，還有護衛我而陷入昏迷的護衛長小九。”
喑啞著聲訴說著，敖鑌反手拍拍自己的肩膀。
一開始他是無憂無慮的小王子，即便遭遇挫折，他也能自顧研究，只想著聽母後的話照顧好弟弟就好。可後來讀書了，懂理了，甚至看著那些王朝將相的故事，才隱隱約約的明白——不管中西，不管地球還是宇宙，有人的地方就有權勢一詞。
懂了身上的責任，身上的重擔，他不得不瘋一把。
“因此我用的我的龍骨維持系統空間，用我的龍鱗搭建起信號塔和屏障。”敖鑌笑著道出真相，“一個個系統就是臣民。他們的意識沒有消亡，所以我用他們的意識搭建出了一個個執行命令的系統。”
秦彬聞言倒抽一口氣：“你……你打造了系統？”
秦思思側眸看向一動不動跟個木頭人一樣的系統叔叔，與有榮焉的挺挺胸膛。
這個爸爸，聽起來好厲害啊！
“小說給了我靈感。”敖鑌喑啞著聲，“我用你們的小說設置成游戲模式，然後讓臣民們入內當系統，想要他們體驗人類的悲歡離合，想要讓他們有感情，想要讓他們不是因為畏懼而終於我們。”
“我想……”
緩緩說著從前自己美好的幻想，“我想他們有了感情後，可以幫著長生找到回帝國的道路。哪怕找不到回家的路，他們也會找到適合他們的星球，重新開始的。”
“哪怕這些計劃都落空了，他們成為系統，他們也可以用於暢游在我搭建的空間內，起碼幸福而快樂，不會因為能量的耗盡，真正的死亡。”
“而我，也可以留在地球。”
“愛人和孩子，我也可以擁有，可以有一個小家庭。” 敖鑌笑著：“所以我忽悠著長生成為主神。”
秦彬聽到這話，漫步走向敖鑌，擡手輕輕拍了拍人肩膀。
迎著敖鑌覆雜的眼神，他笑著寬慰：“我……我雖然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麽……為什麽你選的小說那麽奇奇怪怪的？你蒙頭研究鉆牛角之前，是不是可以問問我？甚至你問問秦恒，都不會選出這麽奇葩的小說。”
話語到最後，帶著些親昵：“你跟秦恒還得客氣嗎？想想，他把你氣成什麽樣子了？”
回想著自己那些日子被無意中氣到的一幕幕，敖鑌笑了出聲。
有些事情，比如哥哥的責任，比如長子的擔當，面對孩子面對弟弟提及了，對他們也是一種傷害。畢竟，他們也不想選擇成為弟弟，成為他的孩子。
感慨著，敖鑌釋然的笑笑，回答：“我本來想著問你的，但項目比較急，我進龍宮了，再跟你溝通也來不及了。想著等項目結束後，可……可沒想到實驗室出了意外。”
聽得這聲帶著些顫音的話語，秦彬心驟然一驚：“你……”
敖鑌想要捂著秦思思的耳朵，但沒想到秦思思竟然昂頭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問：“你們是不是要背著我交流？這不行，我很小就參加董事會，參加家族會議。雖然我聽不懂，可是我見多了聽多了，起碼詞匯量很豐富，還可以模仿我外公我舅舅超有威嚴的！”
“所以你也不能瞞著我，尤其涉及身世的事情！”
一連串的話語清脆似玉珠落盤，也似槍能砸穿龍骨一樣，讓他有一瞬間疼得厲害。
秦彬聞言倒是鄭重的點點頭：“你既然說了，也的確不該瞞著孩子。”
秦思思一聽到秦彬的附和，愈發昂首挺胸，字正腔圓，舉例說明：“你看看《還珠格格》，明明很清楚的真假千金的事情，結果膩膩歪歪三部啊！糾纏了一百級大戲！”
“所以咱們長了嘴巴是用來說的，不是用來打著為你好的旗號，隱瞞的。否則你像秦始皇，至今身世之謎都還有人揣測啊！”
“……你為什麽連秦始皇都知道？”敖鑌與有榮焉的開口問：“太厲害了吧？”
“我外公給我講歷史故事啊！”秦思思叉腰：“秦始皇那麽厲害的人，都不知道爸爸是誰，我其實不知道爸爸是誰也沒事的。反正不管哪個爸爸都好厲害的樣子哦。”
“後面一句不是你外公說的吧？”敖鑌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你小舅舅的觀念吧？”
秦思思點頭：“外公說的大道理我聽不太懂，但是小舅舅說的我就聽懂了。秦始皇統一六國，就好像平板充電器手機充電器全都統一了，我以後出去旅游看動畫片都不用帶很多充電器。”
敖鑌聽到這個例子，理解的點點頭：“你小舅舅還是有點與時俱進的。”
說完，他努力一笑，擡眸看向敖長生，道：“我的確死了。外加上小薔也出了意外，長生一時間性情有些偏激。”
萬萬沒想到現在了自家哥哥還認為他性情偏激，敖長生氣憤不已，拉著秦思思的手，指控：“什麽叫我性情偏激？明明就是人類該死的不作為和稀泥，才會導致實驗室出故障！我回溯時光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人麻痹大意，過於自信，才導致了那個奇奇怪怪的儀器沒關好，導致了爆炸。”
“我也看得清清楚楚，那個人就是酸你鳳凰男的。結果那老張頭聽到了只是訓幾句，並不懲罰。”
“你有本事對著秦思思說嗎？”
說著敖長生眼裏帶著恨意：“你們大道理一堆一堆的，什麽狗屁團結！什麽敬畏尊重，結果那群人以為你的功勞全是因為天才，因為天賦與生俱來，而不是因為刻苦學習。你明明忙著，連帶我玩的時間都沒有。”
說話間整個空間像是被恨意感染了，開始搖晃起來。
“我也恨。”敖鑌看著手牽手的兩人，看著自己現如今最重要的兩人，沈聲道：“我也有七情六欲，挺討厭某些嘴碎的人，不管是工作上還是家庭生活遇到。明明我和小薔相處的時間那麽短了，可還有那些嗡嗡嗡的聲音，在我耳畔縈繞。”
“但是，長生，吐槽甚至嫉妒歸嫉妒，一個人除卻嫉妒外，還有其他品性的。比如，當意外來臨時，我們沒有任何人退縮，都選擇了保護科研成果，守護著安全門，防止氣體沖垮安全門，毀了整個實驗室。”
敖長生氣笑：“你說那麽多大道理，不就是想甩掉我們嗎？你就想跟人類在一起，不要我了，話說什麽帝國。要不是你念著，我知道帝國知道身世嗎？我可以做這個世界的神龍呢！”
“你要是能做這個世界的龍，我也省心！”敖鑌磨牙：“你知道這世界為什麽有龍的傳奇嗎？因為龍除卻強大外，還有責任。要準時準點降雨的，不按點打卡要被斬的。你《西游記》看過嗎？一條龍被斬了，一條龍成司機了。”
“你能幹什麽？”
“吃飯睡覺，想活動了，仰著頭當幼崽，被人抱在懷裏賣萌。好不容易給你在動物園安家落戶了，你不是跟熊貓打架，就是跟老虎打架。”
“還清高，讓你偽裝熊貓你不幹，楞是要當狼當狗的。我給你暗中刪了多少黑歷史？最要命的是，你打架還能打輸了。你打贏了我還放心，可你輸了啊！”敖鑌氣紅了眼：“我不把你送回家，我還能怎麽辦？在奧斯帝國，就算再落魄，你起碼還有個身份，別人不敢光明正大揍你。”
敖長生扁嘴：“我才三歲啊，你讓我打贏了，那豈不是欺負我嗎。”
“你……”
看著敖鑌暴跳如雷了，秦彬拍拍人肩膀：“冷靜！冷靜！想想秦恒，所以冷靜，他還是個孩子。”
“就是，最後一架，跟全人類打，我贏了呢！”
秦彬瞬間收回自己勸慰的話，莫得感情：“給他一個完整的童年，趕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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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逼！”
敖鑌聽得身旁的嘲諷，緩慢回眸看著開口的敖長生，一字一頓：“人類說得對，打弟弟要趁早！”
敖長生迎著敖鑌帶著鋒芒的兇狠眼神，回想著自己先前被揍的一幕幕，氣得雙眸猩紅：“你壞！看我不變身打死你！”
還沒變身，敖長生聽得傳入耳畔的話語，瞳孔一震：“你……你說什麽呢？有本事再說一遍？”
敖鑌瞧著梗著脖頸，一副傲然的敖長生，無奈的嘆口氣，眉眼間帶著些寵溺，再一次開口，一字不落的覆述：“我知道你是好叔叔，沒有強行闖入系統空間，甚至還謹慎至極不吐露身世，不引發人類對思思的覬覦。”
聽得許久都沒有得到的讚譽，敖長生瞬間覺得自己的怒火被熄滅了一大半，就是還有些小半的不虞。
於是他傲然扭頭給自家哥哥留下個倔強的後腦勺：“本座還是愛憎分明的！”
見狀，敖鑌搖搖頭，視線從敖長生身上緩緩看向秦思思，眼眸黯了黯：“我們進空間吧。”
邊說，他輕輕按了按自己的胸。
頃刻間，亮起銀白的光芒，出現一道屏幕。
與此同時，秦思思聽得耳畔的一聲“主神來了”，茫然的眨眨眼【系統叔叔，你那麽急幹什麽啊？主神來了就來了。】
系統語調都有些急【主神懂嗎？你這個小腦袋不會忘記主神是誰了吧？你想想你舅舅去分公司查賬，那些分公司什麽心情啊？別忘記了，我都偷懶好幾個星期了。那些任務，都是你舅舅幫著忽悠後臺，卡BUG完成的。】
到最後，系統聲音都惶恐起來【萬一，他……他他他他查監控，發現咱們謀劃篡位怎麽辦？】
聽得聲聲提醒與舉例，秦思思跟著後怕起來，擡手比劃了一下唇畔【噓】。
說著，秦思思垂首看著自己的手指頭，目瞪口呆【系統叔叔，我的手指頭怎麽金光閃閃的？】
系統看著驟然出現在空間裏，只有意識形狀堆積成人形圖像的秦思思，更加害怕不已【系統空間，他直接把你的意識拉到空間站了。】
秦思思察覺到系統情緒的緊張，跟著捏緊了拳頭，帶著些防禦的姿勢。然後她小心翼翼的擡眸打量四周。
但在看見周圍亮晶晶的裝飾後，秦思思眸光一亮，忍不住感慨【好好看啊，好多閃閃的寶石啊！】
系統看著似乎沈浸在欣賞中的秦思思，緊張不已奔向秦思思，【噓！】
秦思思看著出現在自己身側的系統，茫然的眨眨眼，回憶【你是？】
【制服，忘記了？】系統挫敗不已【先前你感冒，我帶你來過逃避人類身體反應，忘記了？】
聽到這聲提醒，秦思思摸著自己腦袋好半晌後，不虞【系統叔叔，你又把我帶進來幹什麽？我現在很乖的。而且我還有要緊事呢！】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系統氣急，忍不住擡手指向半空，【你看，半空出現了皇座，很明顯就是主神降臨了。】
邊說，系統瞧著茫然的秦思思，回想著與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眸光帶著些憐惜，低聲道【咱們等會一起跪，哭的慘一點，沒準還能撐到一條狗命等你舅舅來救！】
說著都不等秦思思有反應，系統帶著自己都察覺到的自我寬慰，開口道【按著人類的管理學來看，新主神上任很明顯就需要自己的心腹人手。而秦思思你呢，屬於買一送4+2，因此，在價值面前，還是有活命的機會的。】
秦思思迎著系統肅穆的眼神，後知後覺，悄聲【我們又被綁架了？】
【你放心，我懂的！】
瞧著一人一系統聊得那個開心，敖長生怨念著瞥了眼敖鑌：“你瞅瞅，你安排的臣民如此愚蠢。就憑借這些傻逼，我沒準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敖鑌回眸看著眉眼間神色帶著人類覆雜擔憂的系統，曾經最刻板的戰甲，只會執行命令的戰甲，嘴角不由得彎了彎，“挺好的。”
邊說，敖鑌看向秦思思，唇畔張張合合，許久從喉嚨裏擠出話音：“思……思思！”
正悄聲咬耳朵說悄悄話的秦思思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應了一聲，擡眸看向立在皇座上的敖鑌，訝然的瞪圓了眼睛，問：“你……你是神仙嗎？飄著啊！”
邊說擡手想要拉系統，示意人也跟著看。
“系統口中的主神。”敖長生看著秦思思竟然都不認識親爹，氣得直接輸入指令，控制住系統，而後憤怒拍了一下皇座扶手，“聽說你還想謀朝篡位？年紀輕輕的，野心勃勃啊？”
看著漂浮在半空中所謂的叔叔如此咄咄逼人，帶著興師問罪的強勢，秦思思捂著嘴後退兩步：“你……你……你們詐我？！”
“你……你……”
因為後退，她看到了一動不動，呆若木雞的系統叔叔，嚇得瞳孔一震。腦海瞬間浮想萬千，最終，秦思思拳頭捏得跟緊了，咬著牙，帶著些不服輸的強勢，反聲質問：“你們這些無恥的，沒有牙齒的大人，騙小孩子好意思嗎？等著，我要找的律師！”
“在我的律師沒來之前，你休想從我小嘴巴裏得到任何有價值的回應！”
敖鑌看著鳳眸一瞪，眉眼間帶著銳利，甚至小身板都挺得筆直，即便慌張也不再外露怯的女兒，像極了他愛人的女兒，抑制不住的垂首，控制住自己內心翻騰的思念，自己能感受到的一絲恨意。
“你找啊，”敖長生沒察覺敖鑌的情緒變化，帶著些挑釁，居高臨下的俯瞰著秦思思，“我看你喊破喉嚨你的律師會不會出現？”
秦思思迎著籠罩在自己身上的巨大陰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緊張，情緒崩潰，放聲大哭：“舅舅！”
“大舅舅小舅舅外公外婆，救命啊！”
“……不哭了，”敖鑌聽得哭聲，止住自己所有的情緒，小心翼翼的擡手想要攙扶人起身，但雙手觸碰不到只有意識的秦思思，只得加速了語調，脫口而出：“我……我是你爸爸。”
“真的，我是你爸爸！”
“爸爸剛才只是不知道該怎麽介紹，才讓你調皮的小叔叔找到機會嚇唬你。”敖鑌邊說擡眸看向敖長生，帶著警告：“道歉。”
敖長生見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人類就是壞蛋，你還說秦家好。可是秦家都不告訴你，不把你的照片給秦思思看。換一句話說，你在人類眼裏就是倒插門的女婿，所以他們都輕視你！”
“我沒有拍過照片。”敖鑌急聲道：“就算你有所誤會，也不能嚇唬思思。”
“那可以畫畫！”敖長生怨念著：“你竟然為了人類，又兇我，我恨你！”
敖鑌頭疼不已：“你五百歲了，你先給我閉嘴！”
“思思，不哭好不好？”敖鑌說完，話鋒一轉，小心翼翼，與人四目相對，言行間帶著笨拙，溫柔的哄著：“我……雙手都盛滿了思思的金豆豆了。”
邊說飛快按著虛空的屏幕，試圖給秦思思變戲法。
“不，肯德基？”
“冰淇淋？”
“好想吃的網紅小薯片？”
“……”
秦思思定定看著近在遲尺，卻沒有兇神惡煞目光的主神，望著在眼前一一閃現，自己最最愛的網紅小零食，沈默好久。
然後再一次擡眸看向自稱爸爸的人，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發現沒有自己先前摸著肉乎乎的質感了。
“為什麽我的小手不能摸臉蛋了？”
“這裏是空間，就好像天庭。”敖鑌立馬舉例說明，想要緩解秦思思的惶恐。
“不是十八層地獄嗎？鬼才沒有實體吧？你當我三歲小孩呢？”秦思思脫口而出，而後再一次摸了摸自己臉蛋，擡手碰了碰鼻子，據說很像爸爸的地方。
回想著舅舅們說過的話，她竭力瞪圓了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敖鑌，眉頭緊擰成川，有些發愁。
因為她想象中的爸爸，要像小龍女導演叔叔那樣魁梧，那樣看起來就很有安全感，可以一把舉著思思玩舉高高的，可以給她生個像顧森哥哥一樣腦袋五顏六色很酷的哥哥，可以……
可是眼前的空降爸爸，看起來跟個小白臉一樣，好弱哦。
她一個手指頭好像就能戳倒在地。
但爸爸啊……
“你……你是我爸爸嗎？”秦思思小心翼翼的開口問：“你有身份證嗎？戶口本嗎？哦，不對，咱們需要做親子鑒定。”
說著，秦思思似想到什麽，帶著些惶恐：“我要舅舅！”
“我要舅舅！”
聽得這一聲催促，即便做好了準備要見敖鑌一面，將所有事情都解釋的清清楚楚。但曾經妄圖想過父女短暫相處的美好時光還是……還是終止了。
敖鑌內心帶著些自己都察覺到的苦澀，面上卻是微笑著，開口道：“好，你舅舅馬上就來。”
“不哭好不好？”
敖長生瞧著淚眼汪汪的秦思思，扁扁嘴：“行了，別哭了。我帶你去馬戲團看戲行不行？”
“對了——”
想起他從狼崽子身上感受到的能量，敖長生清清嗓子：“愛你孤身走暗巷！”
“愛你不跪的模樣！”
秦思思哭訴著接了一句，然後聽得環繞在自己耳畔，熟悉的戰鬥歌曲。
她緩了緩內心的焦慮，再看看接連保證自己舅舅馬上到的主神，立馬帶著些勇氣，擡眸打量著還在開口承諾各種零食的主神。
傲然冷哼一聲，秦思思有些緊張的擦擦淚珠。發現自己擦來擦去沒有眼淚後，她咬著牙，帶著自己都察覺到的糾結，問：“害怕了吧？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假裝我爸爸，然後想要鳩占鵲巢，試圖霸占我秦家的產業！哼，我可是繼承人，外公帶著我處理各種家長裏短的。你還想騙我？”
“敢在我面前裝我爸爸？笑話，還有……”
秦思思想了想自己聽過的爸爸英雄事跡，傲然叉腰：“你知道中考嗎？知道王後雄嗎？我小舅舅說了，我爸爸可厲害了，當初輔導他怒而押題，數學押題可準了！所以他數學可厲害了！考了90分！”
萬萬沒想到秦恒竟然還要臉提這英雄事跡，原本笨拙的一片愧疚老父心瞬間燃燒起火焰，敖鑌按著額頭青筋，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就差字字泣血：“中考滿分120。120分，懂嗎？”
秦思思見狀，瞧著跟自家舅舅如出一轍，跟所有小視頻裏寫著“母慈子孝雞飛狗跳”中媽媽眼神一模一樣的家長眼，咬了咬牙。
轉動自己的聰明伶俐的腦袋瓜思忖了一會兒，秦思思清清嗓子，開口：“懂啊！我只要考90分，加上我爸爸的30分，就滿分拉！”
秦思思雙眸熠熠，帶著肉眼可見的崇拜：“所以我爸爸超級厲害！所以我爸爸是大英雄，父愛如山，托著我走向滿分的光輝殿堂！”
“你有那麽厲害嗎？”
敖鑌：“……”
敖鑌：“……”
敖鑌來回調整呼吸，定定的看著秦思思，但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震驚：“你……你小舅舅這麽忽悠你，你大舅舅秦彬知道嗎？你外公外婆不管嗎？以你外公那性子，首先就要打你小舅舅吧？”
聽得這聲聲擔憂，秦思思徹底呆住了：“你怎麽知道我外公會打小舅舅？”
敖鑌硬生生擠出微笑：“當初你外公同意我和你媽媽結婚，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看中了我輔導功課的耐心。”
“我請了整整一個月的假期，把你那個叛逆崽小舅舅從九門功課兩百分硬生生的拉扯到六百四十分。”
“這中考分數，我能記一輩子！”
敖長生聞言怯怯的後退了好幾步。
他哥本來超級溫柔的，就是輔導人類幼崽做作業後，整個龍都暴躁了，超級兇！
連他也一起打了，嗚嗚嗚！
與此同時，秦彬意識回籠，就聽得自己耳畔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當即帶著警惕尋找聲源。
待看見引入眼簾的畫面：周身帶著些光芒的敖鑌，比龍宮實驗室機器人還惟妙惟肖的敖鑌出現在他眼前了。對方此刻正彎腰，表情有寵愛也有些咬牙切齒的怨念，也因此顯得敖鑌好像……好像比機器人還鮮活些，好像就像個人一樣。
“敖鑌？”
帶著些困惑邊說，秦彬疾步上前，想要抱著秦思思。
“是意識形態，你就理解成鬼，沒有實體的鬼。”敖鑌聽得上方傳來的聲音，再看人護崽的動作，當即毫不猶豫解釋道。
秦思思昂頭看著秦彬，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舅舅，他真是我爸爸？”
秦彬聞言，迎著秦思思希冀的雙眸，咬著牙看向秦彬：“親子鑒定報告呢？”
一字一頓，到最後更是拔高了音調，帶著開口說話之人的覆雜緊張情緒，讓人有一瞬間就像是做閱讀理解一樣，不由得心跳都跟著加速跳動起來。
敖鑌感慨著，也目不轉睛的看著渾身帶著提防的老友兼大舅子，沈默。
敖長生瞧著秦彬竟然質疑，氣得跳腳：“你……”
“你再說話我也讓你閉嘴了。”敖鑌攔著敖長生，緩緩籲出一口氣，逼著自己開口說出自己聽懂的言外之意：“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甚至在這個世界都不是活人，所以自然也拿不出親子鑒定報告。”
“你是活人的問題嗎？！”秦彬見還算可以溝通的敖鑌，就算身份換成外星人，但隱約間還像自己認識的，也貌似念著舊情的敖鑌，輕笑了一聲。
也不用細細觀察自己所處的位置，他擡手指指敖鑌周邊的光芒，問：“外星人還是神仙還是妖魔鬼怪，你總得先交代清楚吧？”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話沒聽過嗎？你還搞死而覆生？”
“知不知道這簍子捅出來有多大？！”
這接連的質問來襲，敖鑌垂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秦思思，笑著開口回應：“這個問題比較覆雜。”
“那就從頭到尾說清楚，除非你能讓我秦家離開地球，帶著我秦家族人在你那個所謂的王國依舊能成為豪門氏族，否則你賠償不了我的損失！”秦彬瞧著敖鑌這個貌似的罪魁禍首垂頭耷拉腦袋，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這些天緊繃的弦“蹦”得一聲驟然斷裂。
雙眸簇著火焰，秦彬聲音都帶著些冰冷，字字似刀刃：“我秦家以禮以誠相待，結果你是個外星人？”
“你當混血兒好看好玩？自古以來神仙劇都教了，仙凡有別，這夫婦生下的孩子叫人妖，懂嗎？”
怒吼聲縈繞在空間，尾音裊裊，久久不曾散去。
敖鑌看著憤怒的額頭青筋都猙獰可見的秦彬，聽得秦彬最最最關心的話題——秦思思的安危，竭力組織話語：“你……你別氣，這事說來話長，我說，我捋一下思路。”
秦思思駭然的看向滿面怒火的秦彬，小心翼翼的靠近秦彬，還墊著腳尖，想要握緊秦彬的手，“舅舅，不生氣。”
“人妖是人和妖怪生的崽崽，神仙和人生的孩子叫半仙。”秦思思糾正著：“小舅舅研究過的，比如二郎神，很容易成仙的。”
秦彬聽得軟軟的勸慰聲，隱忍著火氣，擡手想要摸秦思思的腦袋：“舅舅不生氣，舅舅只是想要一個真相。”
“我秦家可以敗，但不能莫名其妙的落敗！”
聞言，秦思思跟著肅穆點點頭：“外公跟我說過的，思思不用那麽大壓力，想要秦家輝煌，只要知道老祖宗的傳承，只要秦家的傳承，以後能夠自食其力就行了。”
秦彬笑著拍拍秦思思的肩膀。哪怕沒有實體的接觸，但他也足夠傲然，想要用肢體行動給與秦思思肯定：“不愧是秦家的繼承人！”
“那當然！”秦思思傲然挺胸，而後轉眸看向敖鑌，語調軟和了幾分：“你既然知道我外公都會打小舅舅了，那要是我爸爸的話，你就趕緊交代！否則要罰跪祠堂寫檢討書的！”
望著眉飛色舞，神采奕奕的秦思思，敖鑌喑啞著道：“好，謝謝。”
“不客氣。”
瞧著嘴角一彎，眉眼間帶著希冀的外甥女，秦彬眼眸黯了黯，神色覆雜的看著敖鑌：這個從前搶姐姐，現在又搶他……他半個女兒的渣渣！
他非得聽人好好說！
“這個故事大概要從奧斯帝國的生育率開始說起。”敖鑌迎著甥舅兩希冀的眼，坦誠道：“奧斯帝國王族是龍，天生就是強大的標簽。但奧斯歷法23光年後，奧斯龍族就整整三光年沒有新生龍出生了。為了生育率，為了傳承，帝國上下開始了技術育兒。”
技術育兒，顧名思義就是科技手段生子產子，讓龍子出生。
這項技術，一開始並不成熟，會有些殘次品。
“比如我就是殘次品。”敖鑌回想著自己的嬰兒期，苦笑著：“沒有龍族的強大武力，那種刻入基因裏對下的精神統治力。但所幸我的父母並沒有放棄我。哪怕殘次品，對於沒有孩子的王族也算希望。”
秦彬訝然的看著敖鑌：“外星文明還真發展夠高層次的。”
敖鑌笑笑：“我的名字，就是堅毅果決的意思，跟你們人類取名一樣，蘊含著父母的希冀，他們希望我能夠堅強勇敢。”
敖長生聞言忍不住插嘴：“我的名字是哥哥取的，蘊含哥哥的希冀，要長生！”
敖鑌看著在他這個不算合格的哥哥寵愛下的弟弟，笑容更深了些：“父皇母後對我挺好的，我也算愛的寵愛下長大的孩子。只不過外界聲音還是有些非議，所以我從有意識的那一刻起，就在皇宮和實驗室。幾乎兩點一線，並不接觸其他臣民。”
“後來，我長大了，率先學習的也是醫。”
“在和醫療隊伍的努力下，攻克了難關，模擬到最適合龍族繁衍的環境。然後好消息傳來，父母自然受孕了。”
秦彬側眸看向敖長生。
很顯然敖長生就是自然受孕的崽了。
可這個崽……
回想著龍傲然的五百歲，又垂首看看秦思思，總覺得這兩智商差不多，但就行事作風而言，明顯還是秦思思這個幼崽靠譜。
這連環審視的動作壓根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因此敖長生也瞧見了秦彬眼裏的驕傲，氣得翻白眼：“人類是傻逼！”
“不許說我舅舅壞話，我懂了，你們大寶二寶有矛盾對不對？”秦思思眸光熠熠，“我懂的，凱莉媽媽就要生小弟弟，然後凱莉就好生氣呀。”
“不是我們有矛盾，是整個國家理念有分歧了。因為一萬年了，技術育兒成熟了，甚至我們技術很發達，發達到可以定制孩子。所謂的劣質基因不斷被淘汰被優化，所有父母都追求完美無缺的孩子。”
敖鑌說著苦笑一聲：“這矛盾就出來了，外加上技術發達，戰甲成為主流仆從。只要輸入指令，就可以替主人幹任何事情。久而久之，龍族天賦的戰鬥力就下降了。”
“那晚，我母後難產，戰鬥力最弱的時候，發生了政、變……”
童年裏最晦暗，最痛苦的一幕，這一刻緩緩說來，敖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覺。畢竟曾經雖然痛苦，可這痛苦中畢竟還有希冀。
“我乘坐飛船，帶著剛出生的龍崽以及臣民的基因液，倉皇出逃。在逃亡路上，其中皇宮最頂級的戰甲被篡改了指令，轉而追殺我。”
“我帶著剩下的戰甲和龍族護衛跟叛軍鬥爭後，我們險勝一籌。那唯一的護衛昏迷。我在一望無際的星辰中漂浮了三光年。最後懵懵懂懂到達了太陽系，落戶地球。”
聽完這段經歷後，秦彬看著敖鑌，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句話：“小王子流浪記，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和敖長生既然被發現，被誤以為狼孩，那為什麽不順勢登記，擁有人類的身份證？否則不叫落戶地球。”
“長生，按著你們華夏的傳說來看……”敖鑌輕咳了一聲，帶著些矜持：“應該是龍。生長比較緩慢，折算人類的年齡，他現在才三歲。”
秦思思聽到最後一句，眼眸一亮，豎著手指頭：“我終於聽懂一句了，我這個紅衣小叔叔才三歲，比我還小？”
敖長生氣鼓了腮幫子：“我五百歲了！”
“……”秦彬聞言恍恍惚惚，“敖鑌，你可別告訴我，你們在地球五百年了？”
敖鑌帶著佩服看向秦彬：“沒錯，我們在地球五百年了。前三百年，我們一直在飛船裏，我忙著學習修覆飛船學習宇宙知識以及照顧長生。後來，長生哭的淚眼汪汪的，甚至把河水都染紅了，我實在沒辦法了，才出飛船，展開了我第一次社交。”
帶著些遺憾與愧疚，敖鑌看向敖長生，“我……我也沒帶過孩子，不知道還要換尿布這種操作。把長生養得滿身都是紅疹了。”
敖長生迎著某個人愧疚的眼神，哼哼兩聲：“反正我也是第一次當弟弟，不跟你計較。”
“嗯。”敖鑌看著傲嬌的弟弟，回想著與崽相依為命的日子，笑了笑：“我第一次出了飛船，也不懂，以為把弟弟泡在水裏洗洗就好了，就好像洗設備一樣。”
“那時候好多人嚇跑了也有人嚇得跪地，我也很害怕，但沒辦法長生一直哭。然後有個婆婆，很慈祥的婆婆問我是不是孩子餓了還是尿了。”
“我也不懂，聽不懂她說些什麽，只能拿出語言轉換器。”
“她就跪地說是神仙了，然後十分虔誠給長生餵米糊糊，發現還是哭。然後才發現孩子身上的疙瘩，教我找草藥。”
看著敖鑌提及老婆婆眉眼間帶著都是敬重，就連原先桀驁的敖長生也是感恩的神色，秦彬不由得狠狠松口氣。
敖長生不是天生極端就好。
那一切都有商談的可能性。
靜靜的等人回憶結束後，秦彬眉眼間帶著好奇，開口：“你們也是因此感恩人類，所以此地就開始有蚌珠仙子的傳說？但你會種菜？以我的記憶，你好像就會挑食吧？”
到最後，秦彬話語間帶著些拉家常的口吻，“當初跟我搶吃的手速挺快。”
“也不是一開始就聖山。我其實挺畏懼社交的，在發現人類敬重草藥，發現草藥能夠讓長生止住哭泣後，我就自己研究草藥了。”
“過了五十多年後，大旱來臨，進山摘野菜，甚至到最後啃樹皮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還有山匪占山為王。”敖鑌眉頭緊擰：“我雖然落魄，但在我的飛船上空耀武揚威的，我還是很生氣的。因此出手讓山匪滾蛋，然後偷偷傾聽山民的苦難後，然後長生無意爬出飛船，我們穿的少，誤打誤撞的被人認為是跟著逃荒的災民。”
“我磕磕絆絆學了挺多知識，也才給長生取了乳名。後來我想辦法解決了食物問題。”
“你對糧食還有研究？”秦彬肅然起敬：“你可以算全領域的天才了，你先前憂郁什麽呢？你叫殘次品，我成智障了。”
到最後，秦彬幹脆道：“基因遺傳這種東西，自有神奇之處，不管科學怎麽進步，都無法徹底控制的。”
敖鑌聽得這聲寬慰，笑了笑：“放心，我沒自卑之心，就是客觀陳述現實而已。”
瞧著兩人相視一笑，帶著些難以言說的氛圍，無視他這個最最最大的功臣，敖長生氣得拍案：“是本座！”
“愚蠢的人類，是本座救活那些村民的！”
聞言，非但秦彬驚駭了，就連秦思思也訝然的看向敖長生，豎著手指頭：“你才三歲哦，不應該跟我一樣，什麽都聽不太懂，半知半解的？”
“龍聽過嗎？”敖長生磨牙：“本座是龍！”
“本座一泡童子尿，土壤就肥沃了！”
“野菜咻咻長到一米八！魚兒一噸重！”
瞧著邊說邊比劃的敖長生，秦彬恍恍惚惚，身形一側，擋在秦思思面前，看向敖鑌：“這真的？”
“真的。長生的基因，確切說奧斯帝國的龍族，尤其是皇族天賦能力跟你們華夏傳說的龍差不多。”敖鑌娓娓道來真相：“所以種地，還是下雨，對長生來說挺容易的。因有第一次災難的患難與共，所以後來當山民再進山的時候，長生就會催生莊稼。不過……”
敖鑌無奈笑笑：“我也是後來誤打誤撞的才知道有蚌珠仙子這個傳說。”
秦彬聞言跟著笑笑，問：“這蚌珠形狀跟飛船相像，也是跟你身上縈繞的光有關？”
聽得這聲似乎意味深長的提問，敖鑌嘴角笑意一僵。
但轉瞬即逝。
“應該吧，我也不知道。你先別打岔，讓我順著時間線給你捋一捋。”敖鑌道：“我們和山民也算相安無事，其樂融融。再後來地球文明進步，長生跟動物們玩的時候被發現了，被進山考察的專家們誤以為是狼孩。我收到消息去孤兒院找他，他對孤兒院的飯菜感興趣，認為比營養劑好喝，比村民的供奉品類多又好吃，我誤打誤撞的聽了孤兒院義工教師的課，覺得人類文明好，上課挺有意思的。”
“於是我們就留在孤兒院了，他負責吃飯然後跑出去玩，我就負責學習。再後來，我因為天資聰穎，被少科班發現了，就進入少科班學習。”
“那個時候我有身份證，我懂戶口的重要性。也想過讓長生跟著有名有姓。但長生的血液報告，壓根無法修改。”
秦彬看著知無不盡的敖鑌，眉頭緊擰：“我就算信你，可你這個弟弟……”
說著，秦彬頭疼無比：“本來你是天才科學家，全能國寶天才的。可是現如今被人發現您有重大事情隱瞞，有些人肯定就會想當然的認為你還瞞著其他事情，不再是根正苗紅本土培養的忠臣國寶了。甚至大家甚至都恐懼，你好多參與的實驗室，你的項目，甚至會被擔憂有沒有洩密的風險！”
說著人類會擔憂的事情，秦彬問的直白，甚至有些迫切：“你這麽些年，跟他到底這麽交流的？”
秦思思察覺到一絲緊張，跟著瞪圓了眼睛看著敖鑌。
看著神情肅殺的秦彬，再看看有樣學樣，神情像極了敖鑌的秦思思，像是在無聲訴說什麽叫外甥似舅，什麽叫耳濡目染，什麽叫……陪伴。
敖鑌任由自己內心酸溜溜的情緒泛濫著，任由自己酸澀的情緒轉為欣慰，邊一五一十回答：“他會變成小動物來找了，實驗室大門進不去後，就是我找他。就像他在老師他們面前說的那樣，我去五星級酒店找他，偶爾還去動物園和馬戲團。”
“這些行程，完全可查。”
“馬戲團？”
捕捉到奇奇怪怪，完全不合眼下情景的詞匯，秦彬難得茫然：“馬戲團？你不就是跟我姐約會的時候去過一次嗎？”
“我學習完人類的文化體系後，認為你們說得有道理。要教弟弟，要履行長兄如父的職責，要父母之愛為之深遠。”
敖鑌訴說著，緩緩垂首看著秦思思，眼裏帶著些不舍，喑啞著：“很明顯我先前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我只顧沈浸實驗室的研究中，至於長生想要什麽我都順著寵著，以致於他的性子還是比較教縱的。”
“但後來我學習了，發現我這個態度不對。”
“可是我……我自己還是舍不得教育他。畢竟我們兄弟倆相依為命多年。”敖鑌咬著牙，帶著些決然開口：“所以我就把他送馬戲團學習了。”
敖長生帶著傲然：“我可厲害了，我在馬戲團學會了跳火圈！跳繩！障礙算數！我還給嫂子表演過的！”
秦彬：“……”
秦思思聽到自己完全聽得懂的話，也親眼看過的表演，佩服的拍手：“小叔叔，你好厲害啊！”
“那當然了。”敖長生看著自家侄女佩服的眼神，驕傲：“我之所以能控制喪屍動物大軍，一聲號令全世界的動物，包括天上飛的，水裏游的，路上跑的，都聽我指揮，就是在馬戲團學的！”
秦彬瞧著吹起來的敖長生，止住自己揣測姐姐知道多少小秘密的事情，神色覆雜，張口做口型：“別告訴我他真搞了個喪屍。”
敖鑌迎著這無聲的質問，痛苦的點點頭。
秦彬見狀，剎那間覺得自己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我……我……我……”
實在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震驚時，秦彬撞見看向眼裏飽含崇拜的秦思思，瞬間一個激靈，問得小心翼翼：“不提其他，我就一句話，秦思思是混血嗎？”
捫心而論，思思這個算術能力啊……跟馬術團的小狗狗還真差不多啊。
原以為是外甥似舅，但現在想想更有可能隨叔叔啊。
可隨叔叔的話，太恐怖了吧？
秦思思壓根不知自家舅舅的擔憂與惶恐，她聞言回想著混血寶寶的傳聞，回想著自己看見過個個漂亮的混血寶寶，眨巴眨巴眼，帶著希冀：“我還是混血寶寶嗎？難怪我長得那麽好看，還那麽聰明伶俐！”
瞧著秦思思溢出的星星眼，就差翹起小尾巴了，敖鑌收拾好因喪屍一詞帶來的低迷情緒，道：“思思不是混血寶寶，但思思也是聰明伶俐還好看的小公主。”
被打擊的小公主懨懨垂頭：“算了，看在你誇我小公主的份上，我還是很大氣的不跟你生氣潑我冷水的事情。”
邊說，秦思思揚起燦爛的笑臉。
見狀，敖鑌愈發愧疚；“謝謝小公主。”
感謝過後，他才緩緩開口回應秦彬的問題：“按著人類的說法，應該算鯨落吧。”
帶著些微笑，敖鑌看向秦彬，“我雖然是殘次品，但也是龍子。正所謂瘦死駱駝比馬大，只要我取出龍鱗龍骨，以及改變基因，我就可以成為人類。”
秦彬聞看著渾身光芒跟敖長生又明顯不同，帶著些黯淡的敖鑌，表情都帶著些慌：“你……你為什麽要取出來？”
鯨落，指鯨類動物死亡後，由於身軀龐大無法被快速分解，因此會沈入海底。入海的過程長大數年，會便於海洋生物，比如深海魚類、甲殼類等等族群食用。用學術的說法，便是一座鯨魚的屍體可以供養一套以分解者為主的循環系統長達百年。又稱“一鯨落，萬物生。”
若是自然死亡，他倒是信敖鑌會簽訂各種協議，讓自己的遺體成為大體老師，方面解剖研究，所以也會信敖鑌取出龍骨。
可若非正常死亡，就活生生的取骨，不敢細想。
但問題又來了，明顯那麽多仙凡戀呢，敖鑌要是想舉例回答秦思思不是混血是人類，那完全可以說貶為凡人啊。
感受著秦彬的緊張惶然，秦思思也不由得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敖鑌。
有那麽一瞬間，她忽然間覺得自己心裏好像悶悶的，鼻子也開始酸酸澀澀的，有些想要哭。
瞧著難得慌亂的好友，小舅子，再看看雙眸都溢出眼淚的親生女兒，敖鑌緩緩籲出一口氣，“地球汙染嚴重，風水中蘊含的能量無法維持長生的生活了。外加……外加我到底還是龍的基因，也需要能量維持。外加跟隨我來的，不僅有長生，還有臣民，還有護衛我而陷入昏迷的護衛長小九。”
喑啞著聲訴說著，敖鑌反手拍拍自己的肩膀。
一開始他是無憂無慮的小王子，即便遭遇挫折，他也能自顧研究，只想著聽母後的話照顧好弟弟就好。可後來讀書了，懂理了，甚至看著那些王朝將相的故事，才隱隱約約的明白——不管中西，不管地球還是宇宙，有人的地方就有權勢一詞。
懂了身上的責任，身上的重擔，他不得不瘋一把。
“因此我用的我的龍骨維持系統空間，用我的龍鱗搭建起信號塔和屏障。”敖鑌笑著道出真相，“一個個系統就是臣民。他們的意識沒有消亡，所以我用他們的意識搭建出了一個個執行命令的系統。”
秦彬聞言倒抽一口氣：“你……你打造了系統？”
秦思思側眸看向一動不動跟個木頭人一樣的系統叔叔，與有榮焉的挺挺胸膛。
這個爸爸，聽起來好厲害啊！
“小說給了我靈感。”敖鑌喑啞著聲，“我用你們的小說設置成游戲模式，然後讓臣民們入內當系統，想要他們體驗人類的悲歡離合，想要讓他們有感情，想要讓他們不是因為畏懼而終於我們。”
“我想……”
緩緩說著從前自己美好的幻想，“我想他們有了感情後，可以幫著長生找到回帝國的道路。哪怕找不到回家的路，他們也會找到適合他們的星球，重新開始的。”
“哪怕這些計劃都落空了，他們成為系統，他們也可以用於暢游在我搭建的空間內，起碼幸福而快樂，不會因為能量的耗盡，真正的死亡。”
“而我，也可以留在地球。”
“愛人和孩子，我也可以擁有，可以有一個小家庭。” 敖鑌笑著：“所以我忽悠著長生成為主神。”
秦彬聽到這話，漫步走向敖鑌，擡手輕輕拍了拍人肩膀。
迎著敖鑌覆雜的眼神，他笑著寬慰：“我……我雖然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麽……為什麽你選的小說那麽奇奇怪怪的？你蒙頭研究鉆牛角之前，是不是可以問問我？甚至你問問秦恒，都不會選出這麽奇葩的小說。”
話語到最後，帶著些親昵：“你跟秦恒還得客氣嗎？想想，他把你氣成什麽樣子了？”
回想著自己那些日子被無意中氣到的一幕幕，敖鑌笑了出聲。
有些事情，比如哥哥的責任，比如長子的擔當，面對孩子面對弟弟提及了，對他們也是一種傷害。畢竟，他們也不想選擇成為弟弟，成為他的孩子。
感慨著，敖鑌釋然的笑笑，回答：“我本來想著問你的，但項目比較急，我進龍宮了，再跟你溝通也來不及了。想著等項目結束後，可……可沒想到實驗室出了意外。”
聽得這聲帶著些顫音的話語，秦彬心驟然一驚：“你……”
敖鑌想要捂著秦思思的耳朵，但沒想到秦思思竟然昂頭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問：“你們是不是要背著我交流？這不行，我很小就參加董事會，參加家族會議。雖然我聽不懂，可是我見多了聽多了，起碼詞匯量很豐富，還可以模仿我外公我舅舅超有威嚴的！”
“所以你也不能瞞著我，尤其涉及身世的事情！”
一連串的話語清脆似玉珠落盤，也似槍能砸穿龍骨一樣，讓他有一瞬間疼得厲害。
秦彬聞言倒是鄭重的點點頭：“你既然說了，也的確不該瞞著孩子。”
秦思思一聽到秦彬的附和，愈發昂首挺胸，字正腔圓，舉例說明：“你看看《還珠格格》，明明很清楚的真假千金的事情，結果膩膩歪歪三部啊！糾纏了一百級大戲！”
“所以咱們長了嘴巴是用來說的，不是用來打著為你好的旗號，隱瞞的。否則你像秦始皇，至今身世之謎都還有人揣測啊！”
“……你為什麽連秦始皇都知道？”敖鑌與有榮焉的開口問：“太厲害了吧？”
“我外公給我講歷史故事啊！”秦思思叉腰：“秦始皇那麽厲害的人，都不知道爸爸是誰，我其實不知道爸爸是誰也沒事的。反正不管哪個爸爸都好厲害的樣子哦。”
“後面一句不是你外公說的吧？”敖鑌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你小舅舅的觀念吧？”
秦思思點頭：“外公說的大道理我聽不太懂，但是小舅舅說的我就聽懂了。秦始皇統一六國，就好像平板充電器手機充電器全都統一了，我以後出去旅游看動畫片都不用帶很多充電器。”
敖鑌聽到這個例子，理解的點點頭：“你小舅舅還是有點與時俱進的。”
說完，他努力一笑，擡眸看向敖長生，道：“我的確死了。外加上小薔也出了意外，長生一時間性情有些偏激。”
萬萬沒想到現在了自家哥哥還認為他性情偏激，敖長生氣憤不已，拉著秦思思的手，指控：“什麽叫我性情偏激？明明就是人類該死的不作為和稀泥，才會導致實驗室出故障！我回溯時光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人麻痹大意，過於自信，才導致了那個奇奇怪怪的儀器沒關好，導致了爆炸。”
“我也看得清清楚楚，那個人就是酸你鳳凰男的。結果那老張頭聽到了只是訓幾句，並不懲罰。”
“你有本事對著秦思思說嗎？”
說著敖長生眼裏帶著恨意：“你們大道理一堆一堆的，什麽狗屁團結！什麽敬畏尊重，結果那群人以為你的功勞全是因為天才，因為天賦與生俱來，而不是因為刻苦學習。你明明忙著，連帶我玩的時間都沒有。”
說話間整個空間像是被恨意感染了，開始搖晃起來。
“我也恨。”敖鑌看著手牽手的兩人，看著自己現如今最重要的兩人，沈聲道：“我也有七情六欲，挺討厭某些嘴碎的人，不管是工作上還是家庭生活遇到。明明我和小薔相處的時間那麽短了，可還有那些嗡嗡嗡的聲音，在我耳畔縈繞。”
“但是，長生，吐槽甚至嫉妒歸嫉妒，一個人除卻嫉妒外，還有其他品性的。比如，當意外來臨時，我們沒有任何人退縮，都選擇了保護科研成果，守護著安全門，防止氣體沖垮安全門，毀了整個實驗室。”
敖長生氣笑：“你說那麽多大道理，不就是想甩掉我們嗎？你就想跟人類在一起，不要我了，話說什麽帝國。要不是你念著，我知道帝國知道身世嗎？我可以做這個世界的神龍呢！”
“你要是能做這個世界的龍，我也省心！”敖鑌磨牙：“你知道這世界為什麽有龍的傳奇嗎？因為龍除卻強大外，還有責任。要準時準點降雨的，不按點打卡要被斬的。你《西游記》看過嗎？一條龍被斬了，一條龍成司機了。”
“你能幹什麽？”
“吃飯睡覺，想活動了，仰著頭當幼崽，被人抱在懷裏賣萌。好不容易給你在動物園安家落戶了，你不是跟熊貓打架，就是跟老虎打架。”
“還清高，讓你偽裝熊貓你不幹，楞是要當狼當狗的。我給你暗中刪了多少黑歷史？最要命的是，你打架還能打輸了。你打贏了我還放心，可你輸了啊！”敖鑌氣紅了眼：“我不把你送回家，我還能怎麽辦？在奧斯帝國，就算再落魄，你起碼還有個身份，別人不敢光明正大揍你。”
敖長生扁嘴：“我才三歲啊，你讓我打贏了，那豈不是欺負我嗎。”
“你……”
看著敖鑌暴跳如雷了，秦彬拍拍人肩膀：“冷靜！冷靜！想想秦恒，所以冷靜，他還是個孩子。”
“就是，最後一架，跟全人類打，我贏了呢！”
秦彬瞬間收回自己勸慰的話，莫得感情：“給他一個完整的童年，趕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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