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哪裏都行。”

他回頭看向身後繁盛的長安城，發寒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鳳皇心中默默發誓。

總有一天，我會再回來的。

終有一日，慕容氏的鐵騎，會踏過這高聳的城墻，掃盡所有的恥辱。

“公子，我們快走吧。那邊驛站可以買到馬！”

念兮什麽都顧不上了，管他對不對得上歷史，反正她要將鳳皇帶走，那個牢籠，不能再囚禁他。

未雨綢繆的她早將那些賞賜偷偷的換成了銀兩，金子。

都說亂世黃金，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麽東西比金子好使。

兩塊金子，為他們換來了兩匹馬。

還有一些幹糧。

藍天白雲，天大地大，沒有家，又處處是家。

“公子，我們去東晉吧？”

如今的版圖，北方已經被苻堅統一，唯獨西域和東晉所在的東南一代不屬於苻堅，且能與之抗衡。

著名的淝水之戰，便是前秦與東晉的戰爭。

苻堅敗給東晉，給了慕容氏喘息的機會，也給了鳳皇報仇的機會。

念兮深思熟慮後，東晉乃是他們的最佳去處。

“你說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鳳皇與她想的雖然不一樣，但同樣覺得東晉是最好的去處。

人人都會以為，他逃出未央宮會回家，去鄴城，他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去他從未去過的東晉。

“公子！”念兮看著他嘴角揚起的笑顏，給他一塊遮面的帕子。

“你這是做什麽？南方可沒有風沙。”

念兮笑著跳下馬，又用力將他拖下來。

她踮起腳，幫他將面紗戴上。

“公子長得太美，我怕被賊人劫了去。”

鳳皇抓著她的手，她只看到他的一雙眼睛燦若星辰。

“你喜歡嗎？”

“我，我喜歡啊！”她小聲的說。

他的眼睛突然笑了起來，隨後說：“從前，我最討厭聽到的便是人家說我長得美，若是你喜歡長得美的臉，我便不討厭了。”

啊？

這……鳳皇是喜歡與他一起長大的阿瑤？

“你是否會嫌棄我的過去？”

“我……”她哪裏敢說不？

“不！”她也確實不嫌棄，“公子是我們大燕國最年輕的王，最驍勇善戰的勇士，也是最好看的人。天妒英才，公子樣樣都好，自然磨難也比別人多些。”

“磨難？這是上天對我的磨難嗎？”

“是啊公子，這三年未央宮的遭遇就是上天給您的磨難啊，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我，我聽宮裏的中原人說的，我覺得有道理，就記下來了。”

鳳皇倉惶的眼神漸漸平靜下來，低聲道：“這句話，有沒有道理我不知道，但我也愛聽。”

他捧著她的臉，隔著面紗輕輕印下來，只輕輕一碰便分離。

念兮心中砰砰直跳，他是鳳皇，此刻，卻與鐘暝一模一樣。

此時，他亦是鐘暝。

“這三年，幸好一直有你。”

……

跑了四五天，他們前後遭到五次追殺，一次比一次猛烈。

苻堅不會這麽輕易放走鳳皇，他作為君王的驕傲，也不允許他輕易放走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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