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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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這一切對於李巖政而言實在太過突然。
闞令空親自來這裏為岳謙說情，以他的財力之雄厚，自己自然是不宜貿然得罪的。
可岳謙的威脅於他而言始終是如鯁在喉，若是不趁著這個機會把他徹底鏟除的話，萬一將來他和顧知愚或是夜螢擰成了一股繩，對自己的威脅就太大了。
“雖說員外難開金口，在下不該推拒，可岳謙之事已然是板上釘釘，況且箭在弦上，此事已是板上釘釘。”
說罷，他恭恭敬敬的對著李巖政拱手道：“在下已是無能為力，還請員外見諒。”
“看來知政是誤會了。”
闞令空卻笑道：“此番之事無論您同意與否，岳謙非但不會被處死，開釋也已成了定局。我所要說的，是之後請你不要再找他的麻煩。”
“定局？”
李巖政笑道：“員外何意如此有信心？”
闞令空則道：“在來找知政之前，我已經親自去欽察監拜訪了毛統事，聽說至少有二十餘人已經去了太府尹那裏擊鼓鳴冤，聲稱一整天岳謙都在拂葉齋看診。”
“陰謀詭計而已。”
對此李巖政嗤之以鼻：“可別忘了，欽察監可是在城外眾目睽睽之下，將岳謙逮捕歸案的。”
一語方落，李巖政便發覺自己似乎高興得太早了。
只見闞令空搖頭笑了笑：“難道你不好奇，方才那個人來找你想要稟報的是什麽嗎？”
心中愈發感覺不妙，李巖政暗暗側目看向了門口守著的文英。
而文英心領神會，微微欠身之後便快步離開了。
“其實不用這麽麻煩的。”
這時，闞令空方才端起了熱氣漸散的茶盞，放到唇邊微微抿了一口，隨即看向了一臉嚴肅的李巖政：“他們連半個證人都不會找到的。”
“何以見得？”
“答案非常簡單。”
闞令空將茶盞輕輕擱下，而後笑道：“因為我已經通知了入城的每個人，只要立刻離開太府城，去我指定的地方，就可以領取十兩銀子。”
一聽這話，李巖政眉頭微微皺起，隨即也笑道：“問題就在於，員外也沒見過這些人，即便是再神通廣大，也很難全部找齊吧？”
“說得對，這一點的確我做不到。”
然則，闞令空話鋒一轉：“不過一個人可以做到，那就是白狼。”
“白狼？”
對於這個名字，李巖政一點也不感到陌生：“就是諸聯幫的那個白狼？”
“普天之下，還有第二個嗎？”
闞令空道：“諸聯幫在整個帆公島的勢力有多龐大，只怕李知政比我更加清楚才是。更何況是太府城內外都是他們的眼線，找幾十個人對他們而言，不過是易如反掌罷了。”
“然後，再由他們代替你向那些城裏城外的目擊者傳話，將他們全數引出了太府城，餘定望自然是半個人影都找不到了。”
由此，李巖政更加深了對闞令空的忌憚：“真是沒想到，員外竟然和白狼熟識，還能夠想到這種方法來調走證人，讓欽察監撲了個空。”
“你又錯了。”
闞令空笑道：“白狼向來特立獨行，不受權貴壓迫、不為利碌所動，我和他並無深交，就算是砸再多的錢，也根本沒有辦法指使他的。”
話落，闞令空的眼前浮現出了陸喻衿的身影：“而且這主意也不是我想出來的。”
眼見情勢已經漸漸一面倒，李巖政雖說心有不甘，也只得順坡下驢：“員外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方才您說，為了日後我不再動岳謙，您願意付出相應的報酬，不知是什麽？”
闞令空道：“我雖不涉政，但也多少收到了一些風聲。聽聞最近宗上剛剛罷免了奉派不歸的吳峙之，吳家也是舉家前往大羊接受庇護。而後，國府便下令由沈榮津暫接度支省尚書一職，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李知政你的門生之一。”
聽著闞令空的話越說越露骨，眉頭微微皺起的李巖政翹起腿，雙手十指交叉抱拳於左膝之上：“是又如何？”
“這借力抽拆、偷梁換柱的確很是巧妙，不過知政也應該明白，國府本就派系覆雜，更何況國夫人的手也伸了進去，即便是吳峙之的力量被驅逐，想必知政要將整個度支省大權掌控在自己手中，也未必那麽容易吧？”
說罷，闞令空右肘擱在案上，身子朝李巖政面前微傾：“您日後需要用到錢的地方應該不少，我想，我應該可以幫得上忙。”
面對闞令空所提出的巨大金錢誘惑，李巖政沈思片刻後，舉起了面前的茶盞：“日後還請員外常來走動。”
待到闞令空走後，一直躲在內室偷聽的李透方才走了出來。
看著正對面空空蕩蕩的茶盞，李透上前問道：“父親，您真要放了岳謙？”
“你沒聽闞員外說嗎？”
李巖政緩緩站起身：“那可是人家的未來女婿，真要是把他給弄死了，難保闞令空為了彌補對女兒的虧欠，日後鐵了心和我作對，這對我們將來的大計極為不利。況且那個白狼和岳謙是生死之交，這件事若是他不提，誰也不知道，同時得罪了黑道和商道，這筆買賣已經是賠了。還不如趁這個機會順勢賣他一個面子，也好給我們多一條金援之路，畢竟往後，要花錢的地方可是不少。”
對此李透心領神會：“女兒明白了，不過事情鬧得這麽大，就這麽把他給放了，只怕對內對外都不好交代。”
李巖政點了點頭：“是要善後了。”
隨即，他對李透意味深長的笑道：“你去找餘定望好好談談。”
不久，餘定望吊死在房梁上的屍體，便被家人發現，同時還有腳下地面放著的一封遺書。
奉命千萬查勘的郭燦，將遺書拆開，發現上面是餘定望對自己罪行的供述。他因貪圖功名、立功心切，不惜捏造罪名陷害岳謙，自知自己身在執法有司，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為免受刑受辱，便行自裁謝罪。
看完了這封認罪書後，郭燦微微一笑，隨即將其收入袖帶之中，對著身後的差役揮手道：“把屍體帶回去覆命吧。”
有了這封認罪書，加上從太府尹那裏雲集而來的二十餘名百姓試壓。
最為重要的，是先前已經從闞令空那裏得到了大量的好處。
毛統事便下令將岳謙無罪釋放。
關了兩天不到的岳謙，被郭燦親自打開了手腳的鐐銬，隨即像丟垃圾一樣摔在了地上。
“這次能夠脫險，你可要好好道謝才是。”
“道什麽謝？”
岳謙冷冷撥開了郭燦的手：“和你要需要說這詞兒？”
郭燦卻笑道：“不是我，而是在外面等著你的人。”
“你是說...”
“沒錯，若不是她搬來了那尊大神，我和知愚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人頭落地了。”
聽罷郭燦之言，岳謙顧不得那麽多，趕忙附身沖出了監室，直奔欽察監大門口而去。
剛從地牢出來的他，便被迎面照來的正午陽光刺得睜不開眼。
可他管不了那麽多，一路小跑沖到了門檻前，房間正門之外，南兮和陸喻衿、顧知愚都衣襟等候在了這裏。
緩緩踏出門檻的他，見南兮也同時邁著步子朝著自己靠近。
一向不多愁善感的他，此刻卻是強忍著鼻尖的酸楚，眼看著南兮與自己越來越近，他下意識的擡起了雙臂，想要和她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南兮並沒有如溫順的小貓一般匍匐在自己的懷中，而是雙手攥拳用力地捶打著岳謙的胸口。
“你這個混蛋！擅自表白又擅自去死，將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扔下來，你太自私了！”
而岳謙就站在原地，任由她打罵。
一通發洩之後，南兮這才慢慢停了下來。
“你為何不躲？”
“你打得不疼。”
這時，南兮方才感覺到自己雙手火辣辣的灼痛。
岳謙輕輕握住了她的雙手：“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但是如果我不去追你的話，一旦你走遠了，我就怕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找到你，更沒有機會和你說那些話了。”
話落，他將南兮緊緊地攬在了懷裏：“這輩子，我再也不想和你分開了。”
一向堅強的南兮，也抱著岳謙放聲哭泣著。
這一幕，對於不遠處看著的顧知愚和陸喻衿來說，何其相似。
兩人笑而不語。
好半天後，南兮將臉移開了岳謙的胸膛，一面伸手抹著臉上的淚痕，一面啜泣道：“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岳謙道：“那還用問，當然是繼續和你做鄰居啊。”
說著，岳謙俯視著南兮被自己牽起的雙手：“做一輩子。”
此時，顧知愚和陸喻衿都註意到了，郭燦就站在門框內看著這一切，眼中滿是哀傷。
“抱歉打擾你們的溫馨時刻。”
循聲望去，只見臉色如常的郭燦從裏面緩步走了過來，將手中的一封文書遞到了岳謙面前：“這是解除你禁足令的官書，換言之，從今日起，你就自由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將文書翻開，上面所寫果真如郭燦所言。
岳謙的臉上滿是訝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得問她呀。”
郭燦朝著南兮努了努嘴：“你能夠活著出來，可真是多虧了她了，這恐怕也是你的福報。”
南兮卻搖了搖頭：“不，真正為我出謀劃策的，是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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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令空親自來這裏為岳謙說情，以他的財力之雄厚，自己自然是不宜貿然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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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員外難開金口，在下不該推拒，可岳謙之事已然是板上釘釘，況且箭在弦上，此事已是板上釘釘。”
說罷，他恭恭敬敬的對著李巖政拱手道：“在下已是無能為力，還請員外見諒。”
“看來知政是誤會了。”
闞令空卻笑道：“此番之事無論您同意與否，岳謙非但不會被處死，開釋也已成了定局。我所要說的，是之後請你不要再找他的麻煩。”
“定局？”
李巖政笑道：“員外何意如此有信心？”
闞令空則道：“在來找知政之前，我已經親自去欽察監拜訪了毛統事，聽說至少有二十餘人已經去了太府尹那裏擊鼓鳴冤，聲稱一整天岳謙都在拂葉齋看診。”
“陰謀詭計而已。”
對此李巖政嗤之以鼻：“可別忘了，欽察監可是在城外眾目睽睽之下，將岳謙逮捕歸案的。”
一語方落，李巖政便發覺自己似乎高興得太早了。
只見闞令空搖頭笑了笑：“難道你不好奇，方才那個人來找你想要稟報的是什麽嗎？”
心中愈發感覺不妙，李巖政暗暗側目看向了門口守著的文英。
而文英心領神會，微微欠身之後便快步離開了。
“其實不用這麽麻煩的。”
這時，闞令空方才端起了熱氣漸散的茶盞，放到唇邊微微抿了一口，隨即看向了一臉嚴肅的李巖政：“他們連半個證人都不會找到的。”
“何以見得？”
“答案非常簡單。”
闞令空將茶盞輕輕擱下，而後笑道：“因為我已經通知了入城的每個人，只要立刻離開太府城，去我指定的地方，就可以領取十兩銀子。”
一聽這話，李巖政眉頭微微皺起，隨即也笑道：“問題就在於，員外也沒見過這些人，即便是再神通廣大，也很難全部找齊吧？”
“說得對，這一點的確我做不到。”
然則，闞令空話鋒一轉：“不過一個人可以做到，那就是白狼。”
“白狼？”
對於這個名字，李巖政一點也不感到陌生：“就是諸聯幫的那個白狼？”
“普天之下，還有第二個嗎？”
闞令空道：“諸聯幫在整個帆公島的勢力有多龐大，只怕李知政比我更加清楚才是。更何況是太府城內外都是他們的眼線，找幾十個人對他們而言，不過是易如反掌罷了。”
“然後，再由他們代替你向那些城裏城外的目擊者傳話，將他們全數引出了太府城，餘定望自然是半個人影都找不到了。”
由此，李巖政更加深了對闞令空的忌憚：“真是沒想到，員外竟然和白狼熟識，還能夠想到這種方法來調走證人，讓欽察監撲了個空。”
“你又錯了。”
闞令空笑道：“白狼向來特立獨行，不受權貴壓迫、不為利碌所動，我和他並無深交，就算是砸再多的錢，也根本沒有辦法指使他的。”
話落，闞令空的眼前浮現出了陸喻衿的身影：“而且這主意也不是我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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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令空道：“我雖不涉政，但也多少收到了一些風聲。聽聞最近宗上剛剛罷免了奉派不歸的吳峙之，吳家也是舉家前往大羊接受庇護。而後，國府便下令由沈榮津暫接度支省尚書一職，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李知政你的門生之一。”
聽著闞令空的話越說越露骨，眉頭微微皺起的李巖政翹起腿，雙手十指交叉抱拳於左膝之上：“是又如何？”
“這借力抽拆、偷梁換柱的確很是巧妙，不過知政也應該明白，國府本就派系覆雜，更何況國夫人的手也伸了進去，即便是吳峙之的力量被驅逐，想必知政要將整個度支省大權掌控在自己手中，也未必那麽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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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闞令空走後，一直躲在內室偷聽的李透方才走了出來。
看著正對面空空蕩蕩的茶盞，李透上前問道：“父親，您真要放了岳謙？”
“你沒聽闞員外說嗎？”
李巖政緩緩站起身：“那可是人家的未來女婿，真要是把他給弄死了，難保闞令空為了彌補對女兒的虧欠，日後鐵了心和我作對，這對我們將來的大計極為不利。況且那個白狼和岳謙是生死之交，這件事若是他不提，誰也不知道，同時得罪了黑道和商道，這筆買賣已經是賠了。還不如趁這個機會順勢賣他一個面子，也好給我們多一條金援之路，畢竟往後，要花錢的地方可是不少。”
對此李透心領神會：“女兒明白了，不過事情鬧得這麽大，就這麽把他給放了，只怕對內對外都不好交代。”
李巖政點了點頭：“是要善後了。”
隨即，他對李透意味深長的笑道：“你去找餘定望好好談談。”
不久，餘定望吊死在房梁上的屍體，便被家人發現，同時還有腳下地面放著的一封遺書。
奉命千萬查勘的郭燦，將遺書拆開，發現上面是餘定望對自己罪行的供述。他因貪圖功名、立功心切，不惜捏造罪名陷害岳謙，自知自己身在執法有司，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為免受刑受辱，便行自裁謝罪。
看完了這封認罪書後，郭燦微微一笑，隨即將其收入袖帶之中，對著身後的差役揮手道：“把屍體帶回去覆命吧。”
有了這封認罪書，加上從太府尹那裏雲集而來的二十餘名百姓試壓。
最為重要的，是先前已經從闞令空那裏得到了大量的好處。
毛統事便下令將岳謙無罪釋放。
關了兩天不到的岳謙，被郭燦親自打開了手腳的鐐銬，隨即像丟垃圾一樣摔在了地上。
“這次能夠脫險，你可要好好道謝才是。”
“道什麽謝？”
岳謙冷冷撥開了郭燦的手：“和你要需要說這詞兒？”
郭燦卻笑道：“不是我，而是在外面等著你的人。”
“你是說...”
“沒錯，若不是她搬來了那尊大神，我和知愚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人頭落地了。”
聽罷郭燦之言，岳謙顧不得那麽多，趕忙附身沖出了監室，直奔欽察監大門口而去。
剛從地牢出來的他，便被迎面照來的正午陽光刺得睜不開眼。
可他管不了那麽多，一路小跑沖到了門檻前，房間正門之外，南兮和陸喻衿、顧知愚都衣襟等候在了這裏。
緩緩踏出門檻的他，見南兮也同時邁著步子朝著自己靠近。
一向不多愁善感的他，此刻卻是強忍著鼻尖的酸楚，眼看著南兮與自己越來越近，他下意識的擡起了雙臂，想要和她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南兮並沒有如溫順的小貓一般匍匐在自己的懷中，而是雙手攥拳用力地捶打著岳謙的胸口。
“你這個混蛋！擅自表白又擅自去死，將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扔下來，你太自私了！”
而岳謙就站在原地，任由她打罵。
一通發洩之後，南兮這才慢慢停了下來。
“你為何不躲？”
“你打得不疼。”
這時，南兮方才感覺到自己雙手火辣辣的灼痛。
岳謙輕輕握住了她的雙手：“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但是如果我不去追你的話，一旦你走遠了，我就怕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找到你，更沒有機會和你說那些話了。”
話落，他將南兮緊緊地攬在了懷裏：“這輩子，我再也不想和你分開了。”
一向堅強的南兮，也抱著岳謙放聲哭泣著。
這一幕，對於不遠處看著的顧知愚和陸喻衿來說，何其相似。
兩人笑而不語。
好半天後，南兮將臉移開了岳謙的胸膛，一面伸手抹著臉上的淚痕，一面啜泣道：“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岳謙道：“那還用問，當然是繼續和你做鄰居啊。”
說著，岳謙俯視著南兮被自己牽起的雙手：“做一輩子。”
此時，顧知愚和陸喻衿都註意到了，郭燦就站在門框內看著這一切，眼中滿是哀傷。
“抱歉打擾你們的溫馨時刻。”
循聲望去，只見臉色如常的郭燦從裏面緩步走了過來，將手中的一封文書遞到了岳謙面前：“這是解除你禁足令的官書，換言之，從今日起，你就自由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將文書翻開，上面所寫果真如郭燦所言。
岳謙的臉上滿是訝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得問她呀。”
郭燦朝著南兮努了努嘴：“你能夠活著出來，可真是多虧了她了，這恐怕也是你的福報。”
南兮卻搖了搖頭：“不，真正為我出謀劃策的，是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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