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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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快步沖到了蝶鸞鋪門口，岳謙看南兮伏在案上已經不再動彈了，一個箭步趕到她身旁。
此時南兮臉色依舊十分痛苦，手捂著腹部咬著牙。
岳謙擡手為她切脈後，立刻對緊跟上來的陸喻衿說道：“我要盡快為她施針，先把送到我哪兒去，你過來幫忙！”
“好！”
整整一個時辰，岳謙都將所有的精力投放在面前銀針帶上的每一根針，還有南兮身上的穴道。
拔除了最後一根針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旁輔助的陸喻衿便看到南兮臉上痛苦的神色得到了明顯的緩解，蠟紙一般蒼白的臉色，也泛起了一絲絲的血色。
“太好了，看來她沒事了。”
長舒一口氣的她，癱坐在床榻邊上，看著額頭晶亮的岳謙：“不過南兮她怎麽會突然...”
不等陸喻衿將話說完，面色鐵青的岳謙便騰的一下站起身，嚇得陸喻衿不能的擡起雙手護住自己：“你先別生氣，不會是因為和我一起喝酒的關系吧？”
岳謙卻並沒有理會她，而是轉身走出了門外，來到了蝶鸞鋪的後廚。
他拉開櫃門，找到了裏面堆放整齊的糙糧餅，其中有些已經開始長出黴斑。
有一塊被掰去了一半，可見是不久前剛吃的。
緩緩伸手將其拿出，看著上面的點點淡綠色黴斑，他的手不斷顫抖著。
盛怒之下，他將這半塊餅狠狠砸在了地上。
“都是因為你，險些要了南兮的命！”
天剛蒙蒙亮，面色虛弱的南兮緩緩睜開的雙眼。
雙目微啟的剎那，彌散在空中的藥草香氣，令她似乎瞬間回到了先前在這裏照顧岳謙起居的時光。
耳邊撥弄算盤珠的熟悉聲響，令她緩緩扭頭看去。
模糊的身影站在櫃臺前，一面伸手捏著筆在賬本上記著什麽，一面左手也不停地撥弄著算盤，一雙眼在兩者之間來回游離。
直到他即將觸碰到算盤珠上的食指停了下來，慢慢擡頭看著躺在病榻之上的南兮。
“我怎麽會在這裏？”
“因為你是個病人。”
岳謙擱下了手中的筆，繞過櫃臺走到了塌邊，伸手敲了敲枕邊的小幾：“我來給你把把脈。”
這時南兮回想起昨夜與陸喻衿飲酒之時，自己突然腹部一陣難以忍受的絞痛。
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岳謙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面色略帶猶疑之下，她沒有正視岳謙的雙眼，而是將手腕輕輕搭在了小幾案上一直擱著的脈枕。
手腕感受到了岳謙那冰冷的手指觸感。
見岳謙從頭到尾不發一言，把完脈後靜靜的起身回到了櫃臺前，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開口問道：“為何我會腹部絞痛？”
再度捏起筆撥動著算盤珠的岳謙，冷冷回道：“怎麽？這對你而言難道是第一次嗎？”
南兮回憶說：“以前也曾有過，只是沒有昨天晚上那麽嚴重而已。”
話音方落，只聽得“哢嚓”一聲，岳謙手中的筆桿子瞬間被捏斷了。
不解其意的南兮，卻發現他依舊捏著斷筆的右手，在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著。
“你...你在生氣嗎？”
“生氣？”
面對南兮小心翼翼的探問，岳謙冷呵了一聲：“我為什麽要生氣？我只是為你感到悲哀、為一平感到惋惜罷了。”
“你是在罵我嗎？”
“我在誇獎你。”
右手的顫抖迅疾隨著臂膀蔓延至肩上，連帶著止不住的顫栗著：“你從八歲起苦苦撐到了現在，到底是為了什麽？不是說為了早日讓一平解除體內的毒，能夠恢覆成正常人。可你對自己的身體負責任嗎？昨天晚上若是我再晚到半柱香的時間，恐怕就只能從你店裏找壽衣了。”
對此南兮滿是委屈：“話說的那麽難聽，為何要咒我死？”
“我咒你？”
沖天的怒火再也無法抑制，岳謙翻手便將手中的斷筆用力拍在了案上，掌下筆毫沾染的墨水因這強力擠壓而四處飛濺：“我有沒有和你說過？讓你不要再吃那些糙糧餅？那些餅很多都已經發黴了，你卻還再吃，甚至還省著分兩次吃，難不成你真的覺著自己的命太長了嗎？還是說，你眼裏只有錢，為了省那三瓜兩子兒的，你忍心丟下一平一個人，自己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去死？”
一聲聲充斥著滿腔怒火的低吼斥問，如一次次掄下的大錘，狠狠砸在了她的腦門之上。
“藥煎好了。”
正巧端著藥從後院走出來的陸喻衿，看著兩人隔著櫃臺遠遠的彼此凝視著，一時之間覺著自己的存在是多餘的。
但很快她便意識到，幸虧自己及時趕到了。
“是啊，我就這麽一個人，眼裏只有錢，就是你口中的錢串子。”
被岳謙這麽一通句句戳心的數落，南兮擡手掀開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單，邁下雙腿想要穿鞋子離開，卻並未料想到自己的身體沒有恢覆，雙腿一點力氣都沒有的她，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南兮！”
陸喻衿見狀，趕忙將藥擱在了櫃臺上，快步上前將南兮攙扶了起來：“岳大夫昨晚剛剛替你施了針，你雖然撿回了一條命，可身體還很虛，不要勉強自己。”
將南兮扶上了病榻坐好後，她也不忘扭頭看向了岳謙，口吻滿是不悅的數落道：“岳大夫昨天又是抱人、又是施針診脈的，一整晚都在密切關註著她的病況，幾乎到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地步，我還以為你一夜沒睡現在想必會很累呢，哪來這麽大的精力去教訓病患呢？”
聽了陸喻衿這番話，南兮這才明白，原來昨夜岳謙一直守著自己。
仔細想來，岳謙以往看賬本都是在下午休診。
可偏偏今天，在清晨。
而且還是站在正對著自己病榻的櫃臺處。
這一切，並不是巧合。
直到現在，他依舊守在自己的身邊。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更不能接受。
“我該回去了。”
她勉強自己再度站起身，緩緩從櫃臺前走過。
正當岳謙緊緊攥著滿是墨水的右手，打算看著她的背影挽留之際，南兮也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診金和藥費，我晚點會付給你的。”
就是這一句話，令岳謙再也難以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邁著沈重的步伐走出門外。
同樣站在原地目送的陸喻衿，轉而扭臉看向了站在櫃臺前的岳謙。
“唉，真是難得呢。”
“何意？”
緩過神來的岳謙看向了她。
陸喻衿笑道：“我是說，居然能從岳大夫你的臉上看到這樣悵然若失的表情。”
“我聽不懂。”
“聽不懂就算了。”
陸喻衿重新端起了案上的藥碗的同時，看了一眼他的右手：“還是先把你的手洗幹凈吧。”
走進蝶鸞鋪內，見南兮靠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縫制一半的衣裳低頭操持著針線。
“剛剛才脫險，還是多註意休息吧。”
她將藥碗輕輕擱在了案邊：“其實岳大夫也是關心你才說那些話的，何必與他較真呢？”
“關心我？”
南兮將針線擱下，扭頭看著剛剛坐在自己身側的陸喻衿：“我和他不一樣，隨隨便便看個診就能拿到泛著脂粉香的三百兩銀票。我只能靠著自己一針一線、一分一厘的去掙這些辛苦錢，可不能和別人比，承受不起他的關心。”
“不是，我聽這話怎麽感覺怪怪的。”
陸喻衿忙伸手按下她的右臂，輕聲問道：“誰看診能付三百兩的診金？這麽豪爽？”
而很快，陸喻衿便意識到南兮方才語中的另外三個敏感字眼：“脂粉香？你的意思，岳大夫他和別的女人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
本想壓著不願提及此事的南兮，也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
“我可沒這麽說。”
正當陸喻衿一頭霧水之際，門外隔壁的拂葉齋門口，傳來了有人叫門之聲。
“岳大夫，我領著少爺照著約定的日子前來看診了。”
昨夜忙了一晚上，加上直到方才鬧鬧哄哄的，一只沒落得消停的岳謙，這才想起來今日是吳宇定期前來看診之日。
“好，請進來吧。”
心煩意亂的他不得不快速收拾自己的心情，擡手邀他們入內。
和吳宇先後落座，他取出了脈診擱在了案上給他切脈。
期間，他發現年幼的吳宇一直盯著自己看，便好奇的問道：“怎麽？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吳宇直搖頭，同樣滿是滿是好奇的問說：“岳大夫，你和我母親以前認識嗎？”
一聽這話，岳謙當即搭在吳宇脈上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笑道：“怎麽這麽問？”
眼中滿是天真童稚的吳宇則如實回道：“自從那一天母親在首飾店門口和你見過面後，她回家就一直悶悶不樂的，還總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我叫了她三次才理我呢。”
“少爺，不得胡說。”
乳娘健壯趕忙低聲制止。
岳謙意識到這件事或許對秦蓉的名聲不好，況且一旦為她的夫君吳秀煌聽到，更是不妥，於是便笑著搖了搖頭：“可能是你母親正好有什麽別的煩心事吧，我和她以前並不認識。”
“真是這樣嗎？”
吳宇將信將疑。
而與此同時，暗中悄悄躲在門邊的陸喻衿和南兮，也聽了個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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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沖到了蝶鸞鋪門口，岳謙看南兮伏在案上已經不再動彈了，一個箭步趕到她身旁。
此時南兮臉色依舊十分痛苦，手捂著腹部咬著牙。
岳謙擡手為她切脈後，立刻對緊跟上來的陸喻衿說道：“我要盡快為她施針，先把送到我哪兒去，你過來幫忙！”
“好！”
整整一個時辰，岳謙都將所有的精力投放在面前銀針帶上的每一根針，還有南兮身上的穴道。
拔除了最後一根針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旁輔助的陸喻衿便看到南兮臉上痛苦的神色得到了明顯的緩解，蠟紙一般蒼白的臉色，也泛起了一絲絲的血色。
“太好了，看來她沒事了。”
長舒一口氣的她，癱坐在床榻邊上，看著額頭晶亮的岳謙：“不過南兮她怎麽會突然...”
不等陸喻衿將話說完，面色鐵青的岳謙便騰的一下站起身，嚇得陸喻衿不能的擡起雙手護住自己：“你先別生氣，不會是因為和我一起喝酒的關系吧？”
岳謙卻並沒有理會她，而是轉身走出了門外，來到了蝶鸞鋪的後廚。
他拉開櫃門，找到了裏面堆放整齊的糙糧餅，其中有些已經開始長出黴斑。
有一塊被掰去了一半，可見是不久前剛吃的。
緩緩伸手將其拿出，看著上面的點點淡綠色黴斑，他的手不斷顫抖著。
盛怒之下，他將這半塊餅狠狠砸在了地上。
“都是因為你，險些要了南兮的命！”
天剛蒙蒙亮，面色虛弱的南兮緩緩睜開的雙眼。
雙目微啟的剎那，彌散在空中的藥草香氣，令她似乎瞬間回到了先前在這裏照顧岳謙起居的時光。
耳邊撥弄算盤珠的熟悉聲響，令她緩緩扭頭看去。
模糊的身影站在櫃臺前，一面伸手捏著筆在賬本上記著什麽，一面左手也不停地撥弄著算盤，一雙眼在兩者之間來回游離。
直到他即將觸碰到算盤珠上的食指停了下來，慢慢擡頭看著躺在病榻之上的南兮。
“我怎麽會在這裏？”
“因為你是個病人。”
岳謙擱下了手中的筆，繞過櫃臺走到了塌邊，伸手敲了敲枕邊的小幾：“我來給你把把脈。”
這時南兮回想起昨夜與陸喻衿飲酒之時，自己突然腹部一陣難以忍受的絞痛。
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岳謙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面色略帶猶疑之下，她沒有正視岳謙的雙眼，而是將手腕輕輕搭在了小幾案上一直擱著的脈枕。
手腕感受到了岳謙那冰冷的手指觸感。
見岳謙從頭到尾不發一言，把完脈後靜靜的起身回到了櫃臺前，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開口問道：“為何我會腹部絞痛？”
再度捏起筆撥動著算盤珠的岳謙，冷冷回道：“怎麽？這對你而言難道是第一次嗎？”
南兮回憶說：“以前也曾有過，只是沒有昨天晚上那麽嚴重而已。”
話音方落，只聽得“哢嚓”一聲，岳謙手中的筆桿子瞬間被捏斷了。
不解其意的南兮，卻發現他依舊捏著斷筆的右手，在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著。
“你...你在生氣嗎？”
“生氣？”
面對南兮小心翼翼的探問，岳謙冷呵了一聲：“我為什麽要生氣？我只是為你感到悲哀、為一平感到惋惜罷了。”
“你是在罵我嗎？”
“我在誇獎你。”
右手的顫抖迅疾隨著臂膀蔓延至肩上，連帶著止不住的顫栗著：“你從八歲起苦苦撐到了現在，到底是為了什麽？不是說為了早日讓一平解除體內的毒，能夠恢覆成正常人。可你對自己的身體負責任嗎？昨天晚上若是我再晚到半柱香的時間，恐怕就只能從你店裏找壽衣了。”
對此南兮滿是委屈：“話說的那麽難聽，為何要咒我死？”
“我咒你？”
沖天的怒火再也無法抑制，岳謙翻手便將手中的斷筆用力拍在了案上，掌下筆毫沾染的墨水因這強力擠壓而四處飛濺：“我有沒有和你說過？讓你不要再吃那些糙糧餅？那些餅很多都已經發黴了，你卻還再吃，甚至還省著分兩次吃，難不成你真的覺著自己的命太長了嗎？還是說，你眼裏只有錢，為了省那三瓜兩子兒的，你忍心丟下一平一個人，自己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去死？”
一聲聲充斥著滿腔怒火的低吼斥問，如一次次掄下的大錘，狠狠砸在了她的腦門之上。
“藥煎好了。”
正巧端著藥從後院走出來的陸喻衿，看著兩人隔著櫃臺遠遠的彼此凝視著，一時之間覺著自己的存在是多餘的。
但很快她便意識到，幸虧自己及時趕到了。
“是啊，我就這麽一個人，眼裏只有錢，就是你口中的錢串子。”
被岳謙這麽一通句句戳心的數落，南兮擡手掀開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單，邁下雙腿想要穿鞋子離開，卻並未料想到自己的身體沒有恢覆，雙腿一點力氣都沒有的她，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南兮！”
陸喻衿見狀，趕忙將藥擱在了櫃臺上，快步上前將南兮攙扶了起來：“岳大夫昨晚剛剛替你施了針，你雖然撿回了一條命，可身體還很虛，不要勉強自己。”
將南兮扶上了病榻坐好後，她也不忘扭頭看向了岳謙，口吻滿是不悅的數落道：“岳大夫昨天又是抱人、又是施針診脈的，一整晚都在密切關註著她的病況，幾乎到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地步，我還以為你一夜沒睡現在想必會很累呢，哪來這麽大的精力去教訓病患呢？”
聽了陸喻衿這番話，南兮這才明白，原來昨夜岳謙一直守著自己。
仔細想來，岳謙以往看賬本都是在下午休診。
可偏偏今天，在清晨。
而且還是站在正對著自己病榻的櫃臺處。
這一切，並不是巧合。
直到現在，他依舊守在自己的身邊。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更不能接受。
“我該回去了。”
她勉強自己再度站起身，緩緩從櫃臺前走過。
正當岳謙緊緊攥著滿是墨水的右手，打算看著她的背影挽留之際，南兮也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診金和藥費，我晚點會付給你的。”
就是這一句話，令岳謙再也難以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邁著沈重的步伐走出門外。
同樣站在原地目送的陸喻衿，轉而扭臉看向了站在櫃臺前的岳謙。
“唉，真是難得呢。”
“何意？”
緩過神來的岳謙看向了她。
陸喻衿笑道：“我是說，居然能從岳大夫你的臉上看到這樣悵然若失的表情。”
“我聽不懂。”
“聽不懂就算了。”
陸喻衿重新端起了案上的藥碗的同時，看了一眼他的右手：“還是先把你的手洗幹凈吧。”
走進蝶鸞鋪內，見南兮靠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縫制一半的衣裳低頭操持著針線。
“剛剛才脫險，還是多註意休息吧。”
她將藥碗輕輕擱在了案邊：“其實岳大夫也是關心你才說那些話的，何必與他較真呢？”
“關心我？”
南兮將針線擱下，扭頭看著剛剛坐在自己身側的陸喻衿：“我和他不一樣，隨隨便便看個診就能拿到泛著脂粉香的三百兩銀票。我只能靠著自己一針一線、一分一厘的去掙這些辛苦錢，可不能和別人比，承受不起他的關心。”
“不是，我聽這話怎麽感覺怪怪的。”
陸喻衿忙伸手按下她的右臂，輕聲問道：“誰看診能付三百兩的診金？這麽豪爽？”
而很快，陸喻衿便意識到南兮方才語中的另外三個敏感字眼：“脂粉香？你的意思，岳大夫他和別的女人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
本想壓著不願提及此事的南兮，也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
“我可沒這麽說。”
正當陸喻衿一頭霧水之際，門外隔壁的拂葉齋門口，傳來了有人叫門之聲。
“岳大夫，我領著少爺照著約定的日子前來看診了。”
昨夜忙了一晚上，加上直到方才鬧鬧哄哄的，一只沒落得消停的岳謙，這才想起來今日是吳宇定期前來看診之日。
“好，請進來吧。”
心煩意亂的他不得不快速收拾自己的心情，擡手邀他們入內。
和吳宇先後落座，他取出了脈診擱在了案上給他切脈。
期間，他發現年幼的吳宇一直盯著自己看，便好奇的問道：“怎麽？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吳宇直搖頭，同樣滿是滿是好奇的問說：“岳大夫，你和我母親以前認識嗎？”
一聽這話，岳謙當即搭在吳宇脈上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笑道：“怎麽這麽問？”
眼中滿是天真童稚的吳宇則如實回道：“自從那一天母親在首飾店門口和你見過面後，她回家就一直悶悶不樂的，還總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我叫了她三次才理我呢。”
“少爺，不得胡說。”
乳娘健壯趕忙低聲制止。
岳謙意識到這件事或許對秦蓉的名聲不好，況且一旦為她的夫君吳秀煌聽到，更是不妥，於是便笑著搖了搖頭：“可能是你母親正好有什麽別的煩心事吧，我和她以前並不認識。”
“真是這樣嗎？”
吳宇將信將疑。
而與此同時，暗中悄悄躲在門邊的陸喻衿和南兮，也聽了個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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