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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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她就這樣站在大雨之中，眼睜睜看著顧知愚和他人拼死力搏，卻終究招架不住頻頻受傷。
她想要沖上去，腳步卻一動也動不了。
甚至連出聲提醒都做不到。
直到顧知愚手中的佩劍滑落，沈於水窪之中，而對方的長劍，已經朝著刺穿了他的胸口。
“不要！”
睜開眼的瞬間，她從床上猛然坐起身，大聲喘著粗氣憑聽覺先行看向了雨聲不斷的窗外。
“不要什麽？”
正當她意識到方才自己所見都是噩夢之際，身後床榻邊傳來了苑冉的聲音，也讓她迅速回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切。
陸喻衿轉過身，一把抓住了苑冉的雙手，口吻甚是急促的問道：“顧知愚呢？他回來了嗎？有沒有受傷？”
低頭看著她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苑冉輕聲回道：“這個我回答不了你，他還沒有回來。”
“還沒回來？”
一想到先前打上自己的文嘉堯劍術只高超，甚至還是顧知愚的授業教官，陸喻衿哪裏還坐得住，先開被子便要起身下床。
可就在她伸手撐著床面想要起身之際，胸口的劇痛令她緊要著牙關，不得不伸手捂著傷處。
“雖說不足以致命，可你畢竟傷了胸骨，這幅模樣，就算是去了又能如何？”
苑冉冷聲說道：“還是在這裏好好躺著，等他回來，才是你眼下最應該做的事。”
無論是口吻亦或是眼神，陸喻衿都能夠從苑冉身上感受到自己對自己的冷漠，她強忍著胸口的痛楚，低聲問道：“上次再擡神舞街的廟會之上，我便覺著你似乎對我心生厭惡。既然是這樣，你為何還要幫我？”
“為何？”
自嘲的笑了笑，苑冉隨即回道：“如果你受到了傷害，他會難過的，就這麽簡單。”
說罷，她便看向了窗邊案上放著的清水和藥丸：“這是岳二哥昔日給他配的，對內傷很有效果，你自己吃了吧。”
“請留步。”
正當苑冉轉動木輪打算出屋之際，身後的陸喻衿卻出聲叫住了她。
扶著木輪的手停了下來，苑冉側目回望：“怎麽？要我餵你嗎？”
“不是這個。”
緊咬下唇的陸喻衿顯得十分猶豫，察覺到這一點的苑冉再度將木輪車轉了回來，直視著她的雙眸。
“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雖然我不一定會回答你。”
雖說苑冉的話說得十分直白且僵硬，可卻仿佛一只手無形之中推了陸喻衿一把。
“我在拂葉齋時，一時好奇曾向岳大夫打聽過你的事，岳大夫也只是說你是他與顧知愚亡友的妹妹，他們都把你當做親妹妹一般疼愛。除此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你很在意嗎？”
苑冉淺淺一笑：“不如你問得更直白一些好了，我對顧知愚到底是抱有著什麽樣的情感，或者說我們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檐下，到底是什麽樣的關系，這才是你真正想要知道的吧？”
尤若被反將一軍，陸喻衿一時反倒陷入詞窮之中。
屋中迎來了短暫的沈寂。
“他殺了我哥哥，也就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剎那間，陸喻衿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
“你說誰？顧知愚殺了你哥哥？”
一時之間，陸喻衿大腦一片混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照岳大夫所言，你哥哥不是顧知愚的至交好友，也是一起在戰場血水之中共歷生死的兄弟嗎？”
“看來他沒有告訴你。”
苑冉垂首笑了笑：“那你還是親自去問他吧。”
說罷，苑冉緩緩轉動木輪向門口緩緩前行。
“若真是你所言，他是殺你兄長的仇人，你非但不恨他，反而還和他住在一起？”
這一次苑冉沒有再度停下，卻也背對著她留下了自己的答案。
“我從未恨過他，恰恰相反，我很感謝他。”
還未理清這一切頭緒，陸喻衿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想起了顧知愚是為了掩護自己逃走，才獨自留下應對文嘉堯的，暫時也就沒有閑暇去想苑冉的事了。
她哪裏還能就這樣心平氣和的坐著。
“不行，我還是要回去。”
她捂著胸口，強忍著痛楚穿好鞋子，一路扶著桌案和門框，咬牙來到了門口。
幾乎與此同時，緊閉的院墻大門也被推開。
只見顧知愚冒著雨快步沖進屋內，隨即轉身將木門快速合上。
手執長劍的他一進內堂，見陸喻衿已然換上了苑冉的衣服，就站在寢室門口。
兩人不約而同的朝著彼此走了過去。
只是陸喻衿步伐要慢上好幾倍，未等她踏出第三步，顧知愚已經來到她的面前。
“你沒事吧？”
一時間，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同樣的話。
“我沒事。”
就連給彼此的回答，也如出一轍。
“接著往下說。”
身處他們不遠處長案邊的苑冉，見到他們如此言辭如此高度一致，不禁搖頭笑了笑：“我看看你們兩個這種默契還能保持到第幾句。”
“不是你想的那樣。”
“第三句了。”
聽他們第三句話同樣異口同聲，就連聲調都不帶差的，苑冉擡起右手對著他們曲起了大拇指和食指。
“你...”
正欲和苑冉爭辯的陸喻衿，一時動氣牽動傷勢，以致劇痛阻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麽大個人了，對自己的身體一點都不在意嗎？”
察覺到這一點的顧知愚低聲訓斥道：“這樣叫沒事？”
自感被當成小孩一樣教訓的陸喻衿，看了一眼顧知愚早已被鮮血所染紅的左肩，當即反唇相譏道：“還敢說我？看看你自己吧，這麽深的傷口，倒是沒把你整條左臂給砍下來。”
“這話倒是沒錯。”
聽到苑冉居然附和其陸喻衿的話了，顧知愚愕然回頭，滿是吃驚的看著她。
“小冉，怎麽連你也...”
拍了拍已經被自己搬到案上的藥箱，苑冉淡淡笑道：“該處理一下了，把上衣脫了吧，岳二哥不是說過嗎？創口遇水會加重傷勢。”
萬般無奈之下，顧知愚只得解開了自己的衣襟，將上衫向後脫下。
頃刻間，映入陸喻衿眼簾的，是一副滿是傷疤的健碩上軀。
其中絕大部分的傷痕集中在了線條分明的後背，有深有淺，令人觸目驚心。
不經意間，顧知愚發覺陸喻衿緊盯著自己的上身，目瞪口呆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一臉納悶的挑眉問道：“沒看過男人換藥嗎？”
“輕浮！”
陸喻衿面頰急速升溫，趁著被顧知愚察覺到微泛桃紅之際，趕忙捂著胸口轉過身去跨進寢室之內，並背身將屋門關上。
只聽雙門“轟”的一聲合上，不明其意的顧知愚扭頭看向了苑冉。
“她這什麽毛病？”
“可能她真的沒看過吧。”
伸手將裝有外傷藥的瓶子從藥箱中取出，苑冉又掃了一眼他滿是傷疤的上身：“不過你這一身的傷，看著也是夠瘆人的了。”
小心翼翼的將白色藥粉均勻的撒在左肩創口之上，苑冉瞧了一眼門縫之中那個若隱若現的人影，便問道：“能夠把你傷成這樣的也沒幾個，難道是李巖政親自出手了嗎？”
“不。”
藥粉沁入傷口，漸漸被鮮血吞噬染紅，有如百餘只蟲撕咬著一樣的劇痛，雖然不能令顧知愚吭一聲，卻也面色緊繃：“是他麾下六臂之一：文嘉堯。”
“就是那個昔日在新兵營折磨你們的所謂教官？”
對這個人，苑冉有印象：“你既然平安無事的回來了，看樣子應該是打贏了吧？”
顧知愚點了點頭，卻也透著滿滿的不甘心：“若不是李巖政及時趕到制止了我，我已經殺了他。”
看了一眼案上擱著的長劍，苑冉又問：“岳二哥急急忙忙跑來家中拿走了劍，說是要去救他那個麻煩的鄰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早就察覺到身後躲在房中的陸喻衿在偷聽，顧知愚順勢答道：“岳謙隔壁原本的糖水鋪子轉給了一個叫南兮的女子，她和陸喻衿關系交好。因此被李透盯上了，利用她去大安巷采買的機會綁走了她，威脅陸喻衿只身前去。我擔心到時候分身乏術，畢竟他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就先讓炳忠去向他報信，請他去搭救南兮。”
“是這樣。”
苑冉笑道：“既然是岳二哥親自出手了，那是不應該擔心的。”
與此同時，屋內的陸喻衿也松了一口氣。
隨即，苑冉又將話題扯到了李巖政的身上：“這個李巖政的動向還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不過依照眼下情形來看，他依舊在試探你，還沒有下最後的決心要殺你。”
“是啊。”
回想起李巖政制止自己殺文嘉堯之後，對自己所說的話，顧知愚便即鎖緊眉頭：“他說，既然能夠打敗文嘉堯，可見這我柄利劍並未因一個女人的出現而變鈍，所以這件事他就暫時不追究了。”
“暫時嗎？”
苑冉冷笑一聲：“還真是會說活話。”
末了，苑冉再度看向了寢室屋門方向：“那接下來，你打算拿她怎麽辦？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只能負責到底了吧？”
顧知愚長舒了一口氣：“目前為止，也不過是我個人的想法罷了。”
苑冉覆笑道：“那還不簡單，人就在裏面，你去問問她的態度不就得了。”
側目回望，曳火投射在屋門上的人影迅速消失了。
陸喻衿回到床榻邊緩緩落座，內心卻在無法抑制的狂跳著。
無論她如何用力克制，都無濟於事。
可終究，顧知愚沒有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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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沖上去，腳步卻一動也動不了。
甚至連出聲提醒都做不到。
直到顧知愚手中的佩劍滑落，沈於水窪之中，而對方的長劍，已經朝著刺穿了他的胸口。
“不要！”
睜開眼的瞬間，她從床上猛然坐起身，大聲喘著粗氣憑聽覺先行看向了雨聲不斷的窗外。
“不要什麽？”
正當她意識到方才自己所見都是噩夢之際，身後床榻邊傳來了苑冉的聲音，也讓她迅速回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切。
陸喻衿轉過身，一把抓住了苑冉的雙手，口吻甚是急促的問道：“顧知愚呢？他回來了嗎？有沒有受傷？”
低頭看著她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苑冉輕聲回道：“這個我回答不了你，他還沒有回來。”
“還沒回來？”
一想到先前打上自己的文嘉堯劍術只高超，甚至還是顧知愚的授業教官，陸喻衿哪裏還坐得住，先開被子便要起身下床。
可就在她伸手撐著床面想要起身之際，胸口的劇痛令她緊要著牙關，不得不伸手捂著傷處。
“雖說不足以致命，可你畢竟傷了胸骨，這幅模樣，就算是去了又能如何？”
苑冉冷聲說道：“還是在這裏好好躺著，等他回來，才是你眼下最應該做的事。”
無論是口吻亦或是眼神，陸喻衿都能夠從苑冉身上感受到自己對自己的冷漠，她強忍著胸口的痛楚，低聲問道：“上次再擡神舞街的廟會之上，我便覺著你似乎對我心生厭惡。既然是這樣，你為何還要幫我？”
“為何？”
自嘲的笑了笑，苑冉隨即回道：“如果你受到了傷害，他會難過的，就這麽簡單。”
說罷，她便看向了窗邊案上放著的清水和藥丸：“這是岳二哥昔日給他配的，對內傷很有效果，你自己吃了吧。”
“請留步。”
正當苑冉轉動木輪打算出屋之際，身後的陸喻衿卻出聲叫住了她。
扶著木輪的手停了下來，苑冉側目回望：“怎麽？要我餵你嗎？”
“不是這個。”
緊咬下唇的陸喻衿顯得十分猶豫，察覺到這一點的苑冉再度將木輪車轉了回來，直視著她的雙眸。
“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雖然我不一定會回答你。”
雖說苑冉的話說得十分直白且僵硬，可卻仿佛一只手無形之中推了陸喻衿一把。
“我在拂葉齋時，一時好奇曾向岳大夫打聽過你的事，岳大夫也只是說你是他與顧知愚亡友的妹妹，他們都把你當做親妹妹一般疼愛。除此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你很在意嗎？”
苑冉淺淺一笑：“不如你問得更直白一些好了，我對顧知愚到底是抱有著什麽樣的情感，或者說我們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檐下，到底是什麽樣的關系，這才是你真正想要知道的吧？”
尤若被反將一軍，陸喻衿一時反倒陷入詞窮之中。
屋中迎來了短暫的沈寂。
“他殺了我哥哥，也就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剎那間，陸喻衿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
“你說誰？顧知愚殺了你哥哥？”
一時之間，陸喻衿大腦一片混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照岳大夫所言，你哥哥不是顧知愚的至交好友，也是一起在戰場血水之中共歷生死的兄弟嗎？”
“看來他沒有告訴你。”
苑冉垂首笑了笑：“那你還是親自去問他吧。”
說罷，苑冉緩緩轉動木輪向門口緩緩前行。
“若真是你所言，他是殺你兄長的仇人，你非但不恨他，反而還和他住在一起？”
這一次苑冉沒有再度停下，卻也背對著她留下了自己的答案。
“我從未恨過他，恰恰相反，我很感謝他。”
還未理清這一切頭緒，陸喻衿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想起了顧知愚是為了掩護自己逃走，才獨自留下應對文嘉堯的，暫時也就沒有閑暇去想苑冉的事了。
她哪裏還能就這樣心平氣和的坐著。
“不行，我還是要回去。”
她捂著胸口，強忍著痛楚穿好鞋子，一路扶著桌案和門框，咬牙來到了門口。
幾乎與此同時，緊閉的院墻大門也被推開。
只見顧知愚冒著雨快步沖進屋內，隨即轉身將木門快速合上。
手執長劍的他一進內堂，見陸喻衿已然換上了苑冉的衣服，就站在寢室門口。
兩人不約而同的朝著彼此走了過去。
只是陸喻衿步伐要慢上好幾倍，未等她踏出第三步，顧知愚已經來到她的面前。
“你沒事吧？”
一時間，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同樣的話。
“我沒事。”
就連給彼此的回答，也如出一轍。
“接著往下說。”
身處他們不遠處長案邊的苑冉，見到他們如此言辭如此高度一致，不禁搖頭笑了笑：“我看看你們兩個這種默契還能保持到第幾句。”
“不是你想的那樣。”
“第三句了。”
聽他們第三句話同樣異口同聲，就連聲調都不帶差的，苑冉擡起右手對著他們曲起了大拇指和食指。
“你...”
正欲和苑冉爭辯的陸喻衿，一時動氣牽動傷勢，以致劇痛阻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麽大個人了，對自己的身體一點都不在意嗎？”
察覺到這一點的顧知愚低聲訓斥道：“這樣叫沒事？”
自感被當成小孩一樣教訓的陸喻衿，看了一眼顧知愚早已被鮮血所染紅的左肩，當即反唇相譏道：“還敢說我？看看你自己吧，這麽深的傷口，倒是沒把你整條左臂給砍下來。”
“這話倒是沒錯。”
聽到苑冉居然附和其陸喻衿的話了，顧知愚愕然回頭，滿是吃驚的看著她。
“小冉，怎麽連你也...”
拍了拍已經被自己搬到案上的藥箱，苑冉淡淡笑道：“該處理一下了，把上衣脫了吧，岳二哥不是說過嗎？創口遇水會加重傷勢。”
萬般無奈之下，顧知愚只得解開了自己的衣襟，將上衫向後脫下。
頃刻間，映入陸喻衿眼簾的，是一副滿是傷疤的健碩上軀。
其中絕大部分的傷痕集中在了線條分明的後背，有深有淺，令人觸目驚心。
不經意間，顧知愚發覺陸喻衿緊盯著自己的上身，目瞪口呆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一臉納悶的挑眉問道：“沒看過男人換藥嗎？”
“輕浮！”
陸喻衿面頰急速升溫，趁著被顧知愚察覺到微泛桃紅之際，趕忙捂著胸口轉過身去跨進寢室之內，並背身將屋門關上。
只聽雙門“轟”的一聲合上，不明其意的顧知愚扭頭看向了苑冉。
“她這什麽毛病？”
“可能她真的沒看過吧。”
伸手將裝有外傷藥的瓶子從藥箱中取出，苑冉又掃了一眼他滿是傷疤的上身：“不過你這一身的傷，看著也是夠瘆人的了。”
小心翼翼的將白色藥粉均勻的撒在左肩創口之上，苑冉瞧了一眼門縫之中那個若隱若現的人影，便問道：“能夠把你傷成這樣的也沒幾個，難道是李巖政親自出手了嗎？”
“不。”
藥粉沁入傷口，漸漸被鮮血吞噬染紅，有如百餘只蟲撕咬著一樣的劇痛，雖然不能令顧知愚吭一聲，卻也面色緊繃：“是他麾下六臂之一：文嘉堯。”
“就是那個昔日在新兵營折磨你們的所謂教官？”
對這個人，苑冉有印象：“你既然平安無事的回來了，看樣子應該是打贏了吧？”
顧知愚點了點頭，卻也透著滿滿的不甘心：“若不是李巖政及時趕到制止了我，我已經殺了他。”
看了一眼案上擱著的長劍，苑冉又問：“岳二哥急急忙忙跑來家中拿走了劍，說是要去救他那個麻煩的鄰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早就察覺到身後躲在房中的陸喻衿在偷聽，顧知愚順勢答道：“岳謙隔壁原本的糖水鋪子轉給了一個叫南兮的女子，她和陸喻衿關系交好。因此被李透盯上了，利用她去大安巷采買的機會綁走了她，威脅陸喻衿只身前去。我擔心到時候分身乏術，畢竟他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就先讓炳忠去向他報信，請他去搭救南兮。”
“是這樣。”
苑冉笑道：“既然是岳二哥親自出手了，那是不應該擔心的。”
與此同時，屋內的陸喻衿也松了一口氣。
隨即，苑冉又將話題扯到了李巖政的身上：“這個李巖政的動向還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不過依照眼下情形來看，他依舊在試探你，還沒有下最後的決心要殺你。”
“是啊。”
回想起李巖政制止自己殺文嘉堯之後，對自己所說的話，顧知愚便即鎖緊眉頭：“他說，既然能夠打敗文嘉堯，可見這我柄利劍並未因一個女人的出現而變鈍，所以這件事他就暫時不追究了。”
“暫時嗎？”
苑冉冷笑一聲：“還真是會說活話。”
末了，苑冉再度看向了寢室屋門方向：“那接下來，你打算拿她怎麽辦？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只能負責到底了吧？”
顧知愚長舒了一口氣：“目前為止，也不過是我個人的想法罷了。”
苑冉覆笑道：“那還不簡單，人就在裏面，你去問問她的態度不就得了。”
側目回望，曳火投射在屋門上的人影迅速消失了。
陸喻衿回到床榻邊緩緩落座，內心卻在無法抑制的狂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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