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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故事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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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喧鬧。

黃一衍交談很少。和性格有關, 也關乎心情。她太想回家見寧火了。

易昊軍攔截不到金燦燦, 從眉到唇,流露出不悅之色。

導演以為是哪裏得罪了易昊軍。

胡今丞追問金燦燦的去向。他想簽約金黃組合的心情更加熱烈了。他忘了, 今晚金黃組合彈唱的《無詞歌》,正是《與君道》抄襲的原曲。而他,是一手捧紅蔡辛秋的制作人。

吃到一半, 劉永巖又發了微信驗證:「我想和你談前年視頻的事。」

黃一衍先是放下了手機, 後來想了想,時間這麽長,兩人總能碰見。逃避不是辦法, 她通過了他。

很快的,劉永巖發了一個語音請求。

黃一衍離座,去了吸煙區。

吸煙區彌漫的焦味,不是二手煙, 去到四五手了。這股味道正是提醒她,長話短說。

“衍衍。”過了多久,劉永巖叫的也還是這個稱呼。可她早已不是他的人了。

黃一衍捂了捂鼻子, “說吧,視頻的事。”

蔡辛秋那邊因為輿論的問題, 停更了。

本來已經風平浪靜,可是《烽火之唱》半決賽, 金黃組合的現場演奏,又讓網友們想起了《與君道》。

蔡辛秋的娛博底下一片罵聲。

劉永巖說:“我發完整版的視頻給你。我拍得很清楚,主唱不是蔡辛秋, 而且,紅窩背景上的平安夜年份也在。”

“你……”這麽輕易地交出視頻,她不免有些懷疑。

“衍衍,我看了你的半決賽。我想起了以前的那句話,有一個天才叫做黃一衍。”劉永巖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我……我真的很喜歡那樣的你。”

黃一衍嘆,“你說這些沒有意義——”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寧火承諾給我名和利,如果我接受了,我在你心裏……就真的不是人了。”劉永巖咬緊牙關,長吸一口氣,“衍衍,我到現在才明白,你是我追逐的一道光。”而且永遠追不上了。

“劉永巖,我愛過你。但那已經過去了。”

“嗯。我也愛你……”

“謝謝你的幫忙。”對過去的這段感情,黃一衍走出來了。沒想到的是,劉永巖反而困在了原地。

再也受不了吸煙區的味道,她回了包廂。

陸續有人離去,她招呼一聲,也要走。

易昊軍在走廊攔住了她,他眉心罩著一層黑霧,“小金有沒有談起我?”

“沒有。”黃一衍說:“對了,易先生,我要和日日車解約了。簽合同的時候條款寫得清清楚楚,我雖然簽約,卻不屬於工作室運營的藝人。”

易昊軍看她一眼,“這次的事,真的是意外。”

“要說你毫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你看著意外發生,袖手旁觀,也許還暗自竊喜。”

“黃一衍,我真的非常厭煩你說話的方式。”

“因為我喜歡戳穿你們虛偽的假面具。”她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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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一身酒氣回家,門一關,就見寧火可憐兮兮地過來,“老婆,我被淘汰了。”

黃一衍明明聽見了他的歡喜,卻也配合他,一手抱住他的頭,安撫說。“乖,你最帥了。”

他低頭嗅了嗅她的發絲,“喝了酒?”

“我先去洗澡。”

他笑了,“我陪你,給你按摩。”

她見到了他無名指上的戒指,一顆心宛如芬芳馥郁的玫瑰。

她只有那晚樹上約會時,才脫下金戒,戴上了鉆戒。

網上有帖子疑惑她的金戒。許多搖滾愛好者喜歡佩戴首飾,帖子也就不了了之。

可這時,她也盼望,寧火能將鉆戒親自戴到她的指上。盼著,又不敢要求他。她在愛情裏,擅長的是付出,不懂如何啟口討回報。

浴缸水暖水晃,黃一衍斂起少女心思,正事為主。“易昊軍已經不能再合作了。”

“嗯。”寧火給她揉捏小腿,心不在焉。掌下肌膚如同豆腐,揉幾下就要化了似的。他又自責當初腦子發燒,玩什麽選秀?耽誤了多少春光時刻。

黃一衍沒有看出寧火慢動作中隱藏的急切欲/念,她說:“易昊軍發現這招有用,也許以後會通過折磨我,逼小金回來。”

寧火回了話,“那你有合適的唱片公司嗎?”

“觀望中。”

“哦。”他的按摩能正經到哪兒去,往上到禁區就流連忘返了。

黃一衍又麻又軟,還記得談事,“劉永巖給我發了前年的視頻。”

“……”寧火抽出了手指,半濕劉海下的眼睛黑漆漆的,“老婆,我要給你定一個規矩。夫妻生活中,不準提起別人。”尤其是那個人渣。

她半靠在浴缸,問:“你許了他什麽東西?”

只需一秒,寧火由晴轉陰,“我能給他名和利,也能讓他摔死倒地。看我做不做而已。”

“我還沒問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物?”嫁了這麽久,她仍在剝洋蔥,一瓣一瓣,連他裏邊究竟黑的,白的都不知道。

但她猜,九成九是黑的。

“我是你老公。”他直起身子,濺出的水花嘩啦倒出浴缸。

一陣陰沈的壓迫感又來了。黃一衍坐正了,仰視他的臉,“你不會是什麽狼族少主吧?下凡人間,興風作浪。”

“我要是狼族少主,第一個就咬死你個狼心狗肺的女人。”寧火拉她站起,扶她的左腳踩在浴缸邊緣。他的目的很明白了。

只要他真想牽制她,她就敵不過他的力氣,唯有嘴上質問:“你的錢哪來的?”

“掙來的。”在她面前,他的傘,從來都是易張不易合。

“哪兒掙的?”她踮了踮腳。

“賣我爸的字畫,一幅就近百萬了。”寧火挺勁,“我爸的廢稿,也賣幾十萬。”

她叫了一聲,“你爸是名家大師?”

“還行。經我營銷,更上了一層樓。”寧火看著她的臉。

是蒸氣,也是熱氣,熏得她紅了臉頰,濕發落下,像一顆沾了露水的蜜桃兒。他想連皮帶核都吞下去。

“藝術嘛,外行又跟風的多。”寧火嘴皮子慢悠悠地動,下邊狠戾殺伐,開疆展土。

接下來,黃一衍問不出話了。

只想,她誤打誤撞嫁了一個款爺?

……

寧火用毛巾給黃一衍擦了身子,抱她坐到床上。再拿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她的頭發就沒有過肩的,長了立即剪。也好,他每回看她的裸背,沒有發絲遮掩,白如玉珠,鋪滿了他的紅墨。

黃一衍喜歡側睡。

寧火非得逼她側向他,還把她的雙手放到他的頸背,再擡起她的腿,搭在他腰上,假意地說:“你啊,睡覺都賴著我不放。”

黃一衍:“……”仔細一想,還是黃父厲害,見第一面,就揭穿了寧火臉皮厚如城墻的屬性。她呢,上了賊船,再也跑不掉了。

她順從地摟他,“我正事還沒說完。”

“說吧。”饜足的寧火最好說話。

“我不能再用易昊軍推薦的人了。決賽我想請一個舞者。”

“嗯?”

她埋在他的胸膛,“你現在是流量明星,我請不起。”

他笑了,“老婆,我的命根子都是你的,人也是你的,想用就拿去。”

“是不是找你經紀人簽約?”

“別理他,我說了算。”寧火捧起她的臉,親了又親,“老婆,我的老婆。”

“嗯。”分別的日子總是想他,半決賽急得團團轉的時刻,更是念著他的名字,從嘴邊到心底。寧火,寧火,簡單的兩個字,可比她作過的所有旋律都好聽。

他就如一曲伴奏,響徹在她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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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玟可能被逼得不行了,代言丟了,戲份沒了。圈內人又在傳:“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章玟打電話過來,和寧火說明合作終止。

寧火答應了。他現在有了新的計劃,也用不上她了。“感謝這段日子,蹭了你的熱度。”

“花無百日紅。”章玟說:“這個圈子,沒走到生命最後一刻,都不知道誰蹭誰的熱度。一夜爆紅的多的是,一夜無名的也不少。”

她在娛博發表聲明,一是和寧火和平分手,二是,她將出國深造,暫別娛樂圈。

寧章CP粉心碎一地,寧火毒唯大放鞭炮。幾家歡喜幾家愁。

海客知道些內情,很是唏噓,“好可惜啊,又一個大美女走了。”再唏噓也不敢說孫家的不是。

海客只能想,到了寧火現在的人氣,單身更有利。

君不見,多少ID類似:“寧火和章玟今天分了嗎?”天天刷屏詛咒他倆。

海客沒料到的是,寧火忽然接了江飛白的邀請,要上《烽火之唱》的總決賽。

近期,寧火的緋聞海了去了,有姜迎夏、範鷺,以及曾經勾搭過的美女,越是多,越是亂,越是虐粉固粉。

江飛白是海客胸口的大石。自從上回,寧火發一個不是蔡辛秋的視頻,力挺蔡辛秋,造成了她原創人設崩塌,海客就猜出了,寧火故意當豬隊友,是為江飛白打抱不平。現在再和江飛白合作,其中的貓膩可想而知。

海客轉念又想,江飛白也是流量大戶了,和寧火一唱一舞,等於流量的平方,又是一場有利的合作。而且,寧火有孫總的關系,已經拿到了電視劇角色,如果演技出挑,以實力站穩腳跟,那就能紅得更遠。

娛樂圈更新換代飛快,靠臉吃飯走不了太久。

當然了,海客這些想法都是自我安慰。寧火接都接了,完全不聽經紀人的話。

海客說是經紀人,和助理也沒有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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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一衍既然要解約,就不好再去日日車練吉他。她租了以前練習的場。

不幸的是,被洩露了行蹤。記者緊追不舍,她體驗了一回生死時速。

這還只是她的出現,要是寧火再來練舞,怕是要瘋。

她向寧火求助。

寧火笑說:“我上一個舞蹈教練,他有工作室,我請了他編舞,順便在那練就好了。”

“好。”

黃一衍拿了地址,在街上繞了好幾圈,確定擺脫了記者,才往正路走。

停了車,她戴上帽子、大眼鏡,口罩,低著頭上了電梯。

她想把車子換了。這輛車的行駛證還是掛著寧火的名字,太危險了。

編舞老師姓鄒,是一個三十歲的男舞者。他在問海客,“上回我問你,當不當擂臺嘉賓,你又說不做?”

“上回啊,他正在選秀,抽不出時間。”海客幹笑:“淘汰了就有空了。”

鄒老師又說:“他跳得很好啊,怎麽被淘汰了?”

“誰知道。”海客聳肩,“你吃這款,評委不吃啊。”

這時,門外的小姑娘領著一個黑衣女子過來。

女子背著吉他。

小姑娘說:“鄒老師,這位找您的。”

“哎。”鄒老師笑起來,“江飛白,是吧?”

黃一衍說:“鄒老師,你好。”

海客眉毛上拉,“你好,我叫海客,寧火的經紀人。”他說話時帶有憨態。

黃一衍客氣地說:“你好,初次見面。”

海客指了指旁邊,“寧火在裏面。”

她向舞蹈室看過去一眼。

海客又問:“你的經紀人呢?”

黃一衍答:“我沒有經紀人。”

“哦。”海客摸了摸鼻子。“歌曲呢,你和鄒老師講一講,具體編排聽老師的。”他這把自己當江飛白經紀人了。

她不計較他的態度,應了一聲。

海客又再看一眼。這個戴著帽子和大框眼鏡的江飛白,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可他想不起來。他朝舞蹈室喊了一聲,“寧火。”

寧火拉門出來,白T、哈倫褲,有些吊兒郎當。“來了。”

“嗯。”黃一衍禮貌地伸手過去,“江飛白。”

寧火和她交握,手指撩了撩她的掌心,說:“白飛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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