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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故事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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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型師給兩位主角上妝。

章玟有助理一二三。

寧火一個助理都沒有, 連海客都被丟在S市了。

章玟描上了細長的柳眉。她的容貌偏現代, 流行粗眉更具美感。她看向鏡子,寧火的眼睛停駐在她的臉, 她問:“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寧火想的是黃一衍的細眉,形似柳葉,卻不鋒利。

化妝師給章玟塗上唇彩。

章玟掃了一眼鏡中的寧火。

孫總常說:“我的妻子很美。”能生出寧火這樣的兒子, 父母的顏值差不到哪去。

章玟和孫總的關系比較覆雜, 不方便明說。見過孫總之後,她和寧火之間有些尷尬。

蔡辛秋到了片場。二十六七的年紀,黑發及腰, 穿衣打扮極富個性。章玟是上一部MV的女主。蔡辛秋走來打了一聲招呼。

章玟戴好了發套,起身迎接蔡辛秋。

蔡辛秋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坐下。

章玟拉了下寧火,“介紹一下, 我的緋聞男友——寧火,新晉小鮮肉。”

蔡辛秋親切地伸出手,“娛樂新聞裏見過, 跟章玟很般配嘛。”

寧火輕輕握一下,然後, 不著痕跡地往旁邊的道具衣物擦拭手指。

蔡辛秋和工作人員聊得很好,沒有架子。穿一雙八公分的高跟鞋, 站導演身邊,高出半個頭,她立即屈膝以示尊重。

導演很受用, 尖利的五官瞇成了笑臉。

寧火的眼睛時不時跟著蔡辛秋,再在她回頭時移開。

片場有幾人見到了,連蔡辛秋也有所察覺,她略有沈思。

章玟撞了撞寧火,低聲說:“你現在是我的對象。”

寧火宛若情人般親昵,“你和蔡辛秋關系如何?”

“幹嘛?”章玟微微後退,“不是對她有企圖吧?”

寧火勾起笑:“你先回答我。”

章玟趕緊將視線移到他的鎖骨,“你別這麽對我笑,魂兒都沒了。”

也就那麽一瞬,她發現,他脖子上有一道極淺的痕跡,像是被抓傷的。這種部位,這種痕跡,帶上了風月色彩。別是昨晚出去約/炮了吧?

章玟止住自己的聯想,“你是我的緋聞對象,我們合作關系解除之前,不要到處勾搭女人。”

“我是托你給我介紹介紹。”他站直了身子,收回投向蔡辛秋的視線,“我在哪裏見過她。”

章玟冷笑了一聲,“一見鐘情的說辭嗎?”

“蔡辛秋以前有在酒吧駐唱嗎?”

“有。”

蔡辛秋在采訪中說,在酒吧駐唱了三年,被制作人挖掘出道。

“那我應該在酒吧見過她。”寧火說:“那首歌對我影響很大,沒想到……還能再見到當年的歌手。”

“正常交往可以,不要越軌。”章玟提醒道:“你知道,孫總想捧你。你紅了之後,就可以和我分手了。”

“知道。”他伸手,將章玟的頭發別到耳後,“有些事,你知我知就好。不用一一匯報給孫總。”

“……”她撥了下頭發。

寧火就是這樣,不經意的動作都像勾引。要不是她定力好,早被他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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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V的劇情順利地完成。

晚上,唱片公司請客。

酒過三巡,蔡辛秋紅了臉,勾著章玟的肩膀,說幾句女人間的悄悄話。

寧火眸子依然清明。

導演拿起酒杯過來,“你上鏡真美啊,喝!你美你就得喝!”

寧火和導演幹杯。

寧火唇才碰杯,喝高了的導演就幹了那杯酒,起身拍拍寧火的肩膀,不停說:“美,真美。”他就走了。

寧火放下了杯子,一口未沾。

蔡辛秋聽到好笑處,哈哈幾聲,擡頭對上了寧火的眼睛。她一怔,收起笑臉,離座去倒酒。

寧火坐到章玟旁邊,問:“說了沒?”

章玟點頭,“我說你是她以前的歌迷。”

寧火再問:“能給我要一個簽名嗎?”

話音剛落,蔡辛秋笑聲響起,“寧火,要簽名直接找我不是更方便嗎?”

這人討厭起來,笑聲也刺耳。寧火擡起了頭。

蔡辛秋一手搭在他的椅背,另一只手端著紅酒杯。

他笑了笑,“我以前見過你,你那時在酒吧駐唱。”

蔡辛秋說:“我的制作人是在酒吧找到我的,那段日子很辛苦,想都不敢想,我能出唱片,還能拿獎。”她輕酌紅酒。

“我當時失戀了……”寧火停頓片刻,“你的歌打動了我。我再去酒吧聽歌,你不在了。”

蔡辛秋失笑,“你這麽帥,也失戀啊?”

“我的女神一天板著臉,不愛搭理人。”寧火笑容淡了,“而且,她那時有男朋友。”

章玟聽著,分不清他的話是真是假。或者,她從來都沒有看透過寧火。

助理回車上拿了唱片。

蔡辛秋簽上大名,遞給寧火:“送你了。”

“謝謝。”寧火收下了。

封面上與君道三個字,筆鋒豪邁。

剩下兩字:原創。中規中矩,沒有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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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火拍完MV,馬不停蹄地回到了訓練的那座度假區。

他上期的名字雖然不至於淘汰,但離前列有一段距離。

導師見到他,已經無話可說。“別人被淘汰是努力過、盡力過,你真是太放松了。”

寧火回答:“我也努力了。”他再劃水也是出了力的。

海客過來監工,嘀咕說:“你睡那麽多,是比別人盡力。”

海客覺得,寧火就這樣懶散到淘汰出局了。

可新一周的訓練,寧火狀態奇佳。

海客下巴掉了好幾回,掉到後來他都習慣了,手一托,牙左右一搖,“哢嚓”歸位了。他問:“你受了什麽刺激?舞技突飛猛進,你是不想靠臉吃飯了嗎?”海客又氣又喜。

寧火漫不經心地擦汗,“一個吊車尾突然空降到前排,炒炒熱度。”

海客說:“排前面的,要麽沒簽經紀,要麽大牌經紀。我們小公司就是陪玩的,多一個比賽,簡歷能寫長一點。”

“你繼續哄站姐去,我的事你少操心。”

海客瞪起眼睛,“我還從你這裏分成啊,白賺錢我心虛。”

“我要繼續排練了。”寧火下了逐客令。

海客嘆氣,離開了排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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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江飛白那邊也是轟轟烈烈。又是丈夫,又是男友,男女之事都紅出圈了。

《烽火之唱》進行了四期,第五期是踢館賽,排名前四的選手休息一周。

黃一衍終於能喘口氣了。神經一放松,身體才感覺到疲倦。

她和寧火遇上賽季,又一個多星期沒見面了。為了緩解思念之情,她將時間投入到音樂上。

上回易昊軍介紹的制作人,有一個和她的創作理念比較接近,約了一起吃飯再聊。

易昊軍這一座過河拆橋的引橋,不是她的終點。

制作人以前聽過金黃組合,黃一衍是否抄襲,制作人持保留態度。兩人交談非常愉快。

倒黴的是,這天吃飯選了和上回不同的餐廳,卻都見到了劉永巖。

中途,黃一衍去洗手間,走到走廊,看見了那道瘦高的身影,她頓住腳步,正要折返。

劉永巖一雙鷹眼賊利,追了上來。他猛地拽住她的手腕,推她進了旁邊的疏散樓梯,再狠狠地扔她到墻上。

她肩膀撞得生疼。

劉永巖滿身酒氣,一臉通紅。他失去理性,傾身要吻她。

黃一衍連忙捂住嘴巴,擡膝頂向他的下腹。

寧火經常拉起她就亂吻一通,但被他親、被他上,那是夫妻情趣。

劉永巖一個爛人渣,她打他絲毫不留情。

劉永巖酒喝多了,步子踉蹌,被她一踢,後腰撞到了欄桿扶手。他半蹲身子,像是喝醉了,又認得出她,喊道:“衍衍,我錯了。”一個大男人,要哭了似的。

黃一衍揉揉肩膀。寧火再兇再強,都不舍得撞疼她。他的半強迫,看著暴烈,但從來沒有真正傷害到她。

她擦了擦被劉永巖抓握的手腕,惡心透了。

“衍衍。”劉永巖跪倒在她面前,抱住了她的腳。“衍——”他打了一個酒嗝,嗝出渾濁酒氣。

黃一衍又踢他一腳,“你到底要怎麽樣?”

“我想和你重新開始。”劉永巖哀求道:“我們有五年的感情,占據了對方五分之一的生命。”

“滾!”她五分之一的生命踩到了狗屎。

“你離婚了,現在又頂著抄襲的臭名,孤立無援,為什麽不接受我呢?”

劉大姐在黃一衍回鄔山鎮時,問過民政局的同學,得知黃一衍那趟是辦離婚。至於後來,雙方資料被男方撤走的事,劉大姐不清楚。因此,劉家人以為黃一衍離了婚。

黃一衍不想解釋,踩住劉永巖的手。

他痛得不得不松開了她。

她往外推門。

劉永巖突然說:“蔡辛秋抄了你的曲子,我可以幫你打倒她。”

黃一衍蹙眉。這首曲子是她和金燦燦創作的,劉永巖並不知情,他如何得知是蔡辛秋抄了她。

劉永巖定定看著她,眼睛像要滴出血了,他大喘氣,“前年,金黃組合唱了這首歌。我錄了視頻,完整的一首歌。”

黃一衍感到訝異。

他沈沈地說:“我只要你回來,我仍然愛你。”

前方有九百九十九級臺階,她艱難地一步一步向上爬,忽然有人和她說:“我有一輛纜車載你上去,但是需要你付出代價。”這個代價,不比爬臺階輕松。她推門而出。

過了一會,她又回來問:“我如何信你?”

劉永巖面露欣喜,“我可以給你截取幾秒片段。”

她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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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黃一衍給寧火微信:「我好想見你。」

寧火已經躺床上了,立刻跳了下來。他給她打電話,“老婆,我發現了一個偷情的好地方,在圍墻後邊。我發地址給你,你開車過來。不過,最好是十二點過後。”

她頓時就笑了,“好。”

換作一般人,恐怕覺得寧火的建議很離譜。但黃一衍就是答應了。

訓練基地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封閉。這裏是度假區,外出到市裏較遠。為了比賽,選手們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時排練,完全不外出。

但是寧火從學生時代就逃課,這訓練要是不逃幾回,說不過去了。

他給的地址是一棵樹,一棵大樹,一棵枝繁葉茂的榕樹。

黃一衍停了車,四周張望,輕巧地爬了上去。

仿佛回到中學時逃課的日子。鄔山鎮中學的那道圍墻,她不知爬過多少回。兩米五高,她只要一跳一攀,再一個翻騰就過去了。

樹上黑漆漆的,月光被樹葉吸收,只餘幾道小縫。一邊是道路,另一邊則是度假區。

枝丫上的姑娘靜候情郎。

過了幾分鐘,另一道迅捷的身影爬了上來。“老婆。”聲音低不可聞。

她笑了下,伸手拉他。

他擁她入懷。

黃一衍問:“這裏沒有狗仔吧?”

“有,在大門那。不在這條路。”寧火頓了下,黯淡光線裏,她只有一團黑影。老婆的影子也是最美的。“你這樣狗仔也認不出。”

她穿的一身暗色,戴了帽子,口罩,還有粗框眼鏡。“我找你是有事。”電話也能說,可她就是想見他。窩在他懷裏,跟靠山一樣安穩。

“什麽事?”寧火拉下她的口罩,討了一個親吻,“還有比想我更重要的事?”

“正事。”

“說吧。”

“我昨天遇到劉永巖。”

“又是他?”

黃一衍抱住了寧火,“劉永巖說,紅窩平安夜晚上,他錄了金黃組合的演唱視頻。”

“他以此要挾你?”寧火一下子就猜出了劉永巖的意圖。

“他說愛我。”

寧火譏諷:“愛他奶奶。”他正要摳她尾指上的金戒指,忽然發現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細圈鉆戒。再一捏她的無名指,又一枚鉆戒。

月光在外,兩枚鉆石收斂光芒,沈靜偎依。如同樹上的這雙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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