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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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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花開

能夠記住我嗎?對於這份微薄的情誼?

說不清是究竟是喜歡還是別的什麽,但林沂違反了規定,就要受到懲罰,即便是她有些背景,也不例外。

離開這裏,走出那幾道門後,就再也見不到對方那慵懶的身影,林沂卻頗為平靜的拿著從楚天則那裏撿來的橘子,在心底默默地說了一句:再見。

往後的幾天,楚天則再也沒有見過林沂。對此,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不會再閑的沒事去撩撥別人,也有些倦怠,不願再繼續等待。

不過還沒有等楚天則動手呢,林赫最為擔心的事情就已經發生了,巨大的爆炸和火藥味瞬間橫掃了這一片地區,彌漫的灰塵和轟然倒地的建築物挑戰著人的神經。

不管是那些因為火力,還是覺醒者技能而死的人,就如同草芥,看不出他們的價值,也說不出來多麽的生命誠可貴。

等到臨了,才開始後悔自己來到最高研究院這個地方的家夥,才更是可笑,他們拼命掙紮著想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門已經鎖死了。

這個往日看起來還平靜的地方,現在卻充斥著死亡,沒有人能夠輕易的逃出。

楚天則往百慕澤所在的地方走去,他總是習慣性的呆在研究室,往那裏走的話,說不定還是會遇上他的。

百慕澤此時正整理著自己的材料,看起來不緊不慢,看見楚天則來了,還淡淡的說了句:“坐。”

楚天則挑了挑眉,在一旁坐了下來,伴隨著外面的轟鳴,窗戶玻璃皆數爆破,那碎片散落一地,將陽光切割成星星點點的微芒。

百慕澤將卡槽裏面的數據都導了出來,將它們密封放好,這才松了口氣,笑道:“要是它們出事,那就不好了。”

楚天則也笑:“你真是不要命了。”

百慕澤的笑容平緩了下來,目光平靜的看著楚天則,然而楚天則卻看見了他眼中的固執,“沒有了這些東西,比要了我的命,更讓我難受。”

他反問楚天則,“你還呆在這裏幹什麽呢?現在趁亂離開不是很好嗎?”

楚天則聞言,有些無奈:“你確定?”

百慕澤笑而不語。

可是楚天則卻絲毫不受其影響,他依舊平靜的註視著百慕澤說道:“況且比起這個,我更想要知道的是,聯邦會不會專門派人來接你。”

百慕澤的神情冷了兩分。

“你這段時間,拿我做研究,到底價值幾何?”

楚天則極為迅速靠近他,然後扣住他的脖頸,面帶微笑,慢條斯理的說了句:“要不我們先來打個賭?”

涉及自己的研究成果,百慕澤頓時神經緊繃,攥緊拳頭正想要反擊,就感覺到一陣劇痛,徹底的失去了意識,最後的印象只限於對方那張精致的面容,極致的艷麗。

他從來不知道,那看似溫柔慵懶的男人,也會有這麽強勢薄涼的時候。之前的印象,太過根深蒂固,以至於現在楚天則出手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何況楚天則的體術,也不是百慕澤一個研究人員能比的。於是,等到張灝等人尋過來的時候,就只看見楚天則坐在椅子上,姿態輕松優雅。

張灝見狀,皺起了眉頭,他根本沒有料到居然會在這裏碰到楚天則,而且楚天則好像還冷靜的很,一點也沒有被研究裏面的死亡殺戮的氛圍影響到。

按道理來說,這對於楚天則這個等級的覺醒者來說,絕無可能,但事實就在眼前,由不得張灝等人相不相信,他們戒備的看著楚天則,張灝更是皺起了眉頭,感覺到有點不妙。

楚天則聽著外面幾乎震耳欲聾的聲響,轉眸看見了張灝的身影,笑了笑說道:“果然來了,還是個老熟人呢?”那個在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沒多久,就讓他吃幽禁的家夥。

“你們找的是這個?”楚天則掂了掂手裏收刮來的東西,隨後又眸色溫和的將百慕澤給拎了起來,“還是他?”

張灝等人:“…………”

其實都是,張灝等人會冒著生命危險前來接百慕澤,不僅是因為百慕澤他現如今手頭上擁有的資料和成果,更是因為百慕澤本人優秀的能力和頭腦。

只不過如今去分辨兩者哪個更重要,也沒有什麽意義,他神色冰冷的凝視著楚天則,“你要如何?”

楚天則沈思了兩秒,下了決定,“我要見真正能做決定的人。”

張灝聞言便忍不住深深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此時此刻,他竟無法具體描述自己心裏的感受,只是註視著對方的那雙黑色的眼眸的話,他居然覺得真摯心安,這是多麽詭異和可笑的事情?

張灝不禁轉移開了視線,“這個我得上報,但具體的,我們要先離開這裏再說。”

楚天則也不為難他,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也行。”

反正東西和人都在他手裏,他的要求也並不過分,就看聯邦要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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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楚天則所知,百慕澤一開始的研究方向是從武器方面入手的,但是他越研究到後面,越發現覺醒者的技能無解。

或者說,覺醒者的技能,並不遵守基本的現實守則,什麽物理什麽定律,在覺醒者身上,都出現了混亂。

一種關乎於規則的混亂。

他們利用情緒和執念,摸到了這種混亂的鑰匙,然後成為了這把鑰匙的使用者,就可以通過這種鑰匙,見識到這個世界的另外一面。

這是一個多麽詭譎的事情?當百慕澤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感覺自己科學的三觀都崩塌了,但他還是研究了下去,他甚至想要得到並且制造這種鑰匙。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個頗為大膽的想法。

如果真的成功的話,他們或許會制造出一些不存在極端負面情緒,卻仍舊能擁有技能的覺醒者。

這對於聯邦穩定局勢來說,肯定是個大好事。只不過若要說句實在的話,這樣子的做法,歸根結底還是治標不治本的,一切的一切,從源頭到結束,還是得看這整個世界。

本來覺醒者之亂,就是這個世界晉級的後遺癥,那一部分本來應該死去的世界規則不願意走向死亡,於是糾纏不休,發生了扭曲變異,最終導致了這樣的後果。

現在,要麽選擇直接削掉這一部分規則,要麽選擇把規則覆活修好,其他的,都只是縫縫補補的打補丁罷了。

楚天則輕嘆,覺得自己有點心梗,不過他還是將懷疑的目光投到了金字的身上。

為什麽那麽肯定呢?就好像他能解決這些麻煩一樣?

‘轟——’

忽然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在耳畔響起,一個容貌詭異的男人穿墻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生……苦難……結束………”

男人從旁邊走了出來,自言自語的念叨的。狀若瘋癲。

他行動的樣子很是古怪,就像是生銹已久的機器,他的臉頰和右手手臂上,全都覆蓋著薄薄的寒冰,配上他那張猙獰而慘白的臉龐,讓人渾身發涼,不適之感油然而生。

此時他正盯著眾人看,右手上的血跡還未幹,一點一點的滴落下來。

“曲梁。”張灝臉色鐵青,緊緊地皺著眉頭,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研究院竟然會搞得這麽大,就連這些高危分子都一個接著一個的出來了。

張灝的心情實在有些覆雜,他看了眼楚天則,又看了一眼攔路的曲梁,想著自己這一回恐怕是兇多吉少,有死無生了。

然而曲梁並沒有搭理他,畢竟按照曲梁現在的情況來看,也根本就沒法溝通,執念已經占據了他所有的意識,鋪天蓋地的冰霜從他的身上蔓延開來,只是為了解決掉眼前還存活著的目標。

張灝等人毫不猶豫的上膛掃擊,頓時冰霜炸裂,混合著一種難聞的煙火味,彌漫開來。

雖然說並沒有落入下風,但是張灝的額頭卻冷汗直冒,因為他知道他們越是和曲梁糾纏,就越是危險,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連這裏也被炸了,那真的是死的骨灰都不剩了。

只是他們若想要離開,曲梁卻又糾纏著不放。

面對眼前的場景,以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讓四周的氣氛愈發緊繃起來,楚天則註視著他們,淡淡的說道:“我可以幫忙。”

張灝的心提了起來,聞言頓時古怪的看了楚天則一眼,他並不相信作為覺醒者的楚天則真的能夠幫助他們,他更加害怕的是楚天則萬一也失控了,那又應該怎麽辦呢?只不過時間太過於迫切,關於生的貪欲,卻還是讓他選擇了拼死一搏,答應下來。

銀白色的花朵再一次出現在他人眼前,依舊夢幻美好。

當花朵盛放的時候,一從從一簇簇,穿過冰霜,穿透地面,從曲梁的眼眶之中生長出來。

如此夢幻的場景,卻是以曲梁的存在為代價,盡管曲梁還想竭力抵抗,但是當花朵從他的身體裏生長出來的那一刻,什麽都晚了,最終他無力的倒在地上,周圍盛開著嬌艷的花兒。

“吃了它……”

細碎的呢喃不知從何而起,楚天則低下頭,隱約看見,自己如今掌控的花瓣上,已經沾染上的細碎的冰晶。

原來直至此時此刻,他才發現自己和原主所掌控的能力的微妙不同,他的花開,從不為送葬。

而只為了,吞噬。

楚天則擡眸,竟淪陷在這樣極端的情緒之中,有些失控,故而他也不曾知曉,自己如今看向他人的那一眼,是多麽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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