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蘇與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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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蘇與拉扯
048
黎明時分，白延從地底的出口探出一顆腦袋，望了望地牢附近一片靜謐的樹林，扒住出口邊緣一躍而出：“你在嗎芥川？”
她等了沒一會，身側一棵樹後走出來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青年：“白延老師……果然只出來了您一個人麽，咳咳。”
“先不管那個，你見我出來卻不攻擊我，回頭不會被森先生找麻煩嗎？”
“在下只會攻擊敵人。”芥川龍之介走到白延跟前，“白延老師下一步準備怎麽辦？”
“先跟你去見一趟boss吧？”白延不確定地說道，“雖然我還沒徹底想起來……”
“好。在下帶您去。”
他側身一讓，還沒來得及擡起頭來，餘光裏忽然閃過一個黑影——衣帶搶先他的理智一步朝那黑影刺了出去，卻刺了個空。
芥川龍之介站到白延跟前，警覺地看著四周。
周圍林木茂盛、鳥雀啼鳴，除了他二人之外看不見半個人影。
白延環顧一周：“……芥川，你是一個人來的？”
“不錯。”芥川龍之介輕咳兩聲，“白延老師您並非敵人，在下沒必要帶著‘黑蜥蜴’來見您。”
白延皺了皺眉：“如果是此地的位置暴露招致偷襲，那對方不可能只有一人——知道這裏的位置又敢只身前來的只有黑手黨成員。芥川，是誰讓你到這裏來接我的，森先生嗎？”
“是的，怎麽了嗎？”
“那這個人。”白延拉過芥川的手臂把他撥到自己身後，“應該是太宰派來的。”
她站到芥川身前的下一秒，忽然伸出右手抓住芥川的手臂向一側猛地一拉，將芥川龍之介整個人甩進了密林裏。
幾乎同時她耳邊忽地掃過一陣勁風，那披著一件深灰色鬥篷的人手中的刀刃險險擦過她的鬢發，被她勉力避過後很快又朝她的腰側襲來。
白延受驚之餘擡腿橫掃，眼見小腿即將撞上他的下腹，卻被他巧妙地側身避開，她的腳尖只堪堪劃過那人的衣角。
她退後兩步，心中生出一種詭異但熟悉的違和感。
那人再次攻過來時她為避過他的匕首上半身略朝後一仰，同時右腳上擡試圖踢飛他手裏的匕首，未果後右腳落地，將重心調整至前腿，迎著那把匕首伸出右臂向他的手腕處一抓，果不其然又抓了個空，那人再次在她即將得手之時從她的指縫間滑脫了出去。
白延喘了口氣：這個人似乎能預見她的所有動作，一招一式就跟耍她玩似的。
她佯裝進攻向那人逼近幾步，那人避開後試圖再次向她攻來，她瞅準機會，右手緊握成拳向地面狠狠砸去。
長滿青草的泥土地面轟然裂開一道豁口。
那人向後一躍，像之前次次避開她的攻擊那般下意識地避開了那道豁口。
白延站直身子看著那人笑了一聲：“失憶以來我還是第一次同你交手吧，織田作？”
披著鬥篷且謹慎地用風帽擋住了大半張臉的織田作之助和一旁剛從林裏疾奔出來正準備支援白延的芥川龍之介同時一楞。
先前她救出阪口安吾被樋口一葉堵在巷子裏那回太宰就安排了織田作去抓她，但那次她並沒和織田作動手；這回織田作不知為何穿了件鬥篷裝神弄鬼地來和她過了幾招，反而叫她想起了織田作之助身上的關鍵之處。
也是森鷗外在原時間線決定送織田作去死的關鍵因素：織田作的異能【天衣無縫】。
等一下，那這樣說來，她當初特地寫了本書用來對付mimic首領的最終方式是……
“……咳咳，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織田作之助頗為尷尬地摘下兜帽，“太宰說不能被你認出來，所以我還仔細偽裝了一番來著……”
白延這才發現兜帽之下他竟還戴了個黑色的口罩，不由得失笑：“但你這打鬥風格和身形背影實在容易暴露……等一下，你剛才說太宰他不想讓我認出你來？”
她擅體術，對上同樣會體術的預知類能力者毫無優勢，織田作偽裝不偽裝其實沒什麽區別。那他們為何如此？
太宰治讓織田作掩蓋自己的真容，卻沒讓他掩蓋自己的異能。
“……啊。”白延恍然，“所以……那位敗於我手的mimic首領的能力和織田作你如出一轍？”
織田作又楞了一下，沈默了幾秒才道：“是。”
確實是如出一轍，至少太宰治是這麽說的。
一旁的芥川龍之介聞言微楞：既然mimic首領的能力與織田先生的能力雷同，那當初白延老師是怎麽戰勝他的？
“……我想起來了。”白延笑了一聲，“織田作，我知道太宰為什麽讓你來攔我，但其實你攔不住我。你、你們是擁有預知類能力的異能者不錯，但我畢竟是力量和體術天賦都遠超普通人的夜兔族。就算你們能預知我的動作又如何？”
她瞧了一眼腳下被她一拳砸出裂痕的土地，“即使預知了，逃不脫也沒有用啊。”
白延再次向地面砸去。織田作之助也再次向後一躍，試圖避開地面上即將出現的豁口——他還是成功避開了，雖然這次的豁口更深。
“我的體能遠勝於你，要是打成拉鋸戰對誰有優勢還說不定呢。”白延看著織田作之助腳邊那道深深的豁口，泥地裏的植物根莖、昆蟲游蛇、石塊斷面清晰可見，“是了……兩年前對我來說最困難其實的並不是殺了他。”
她轉身對芥川龍之介走去：“我都想起來了，我們必須盡快去見boss。”
芥川看了她身後的織田作之助一眼，還是頷首：“好的。”
織田作著急了，疾跑幾步想要攔住她。
白延這會兒倒是沒有反抗，被他抓住手臂時也沒什麽反應。
織田作沒看出來她的不對勁，抓住她之後開口便道：“你不能去，太宰已經為你安排好一切——”
“咳咳！”白延忽然劇烈地咳嗽了一陣，再開口時已然察覺到了喉頭直沖上來的血腥氣，“安排什麽？”
芥川一驚。
他太熟悉了，這是肺癆的癥狀。
織田作猛地松開白延的小臂，避開了芥川龍之介突然放出的衣帶。
“離她遠些。”芥川龍之介皺起眉，“……時間確實不夠了。”
白延老師真的病發了。
*
最後在織田作和芥川兩人的護送下白延見到了正在辦公室哄孩子穿裙子的森鷗外。
白延敲門進去時愛麗絲正把沾著蛋糕的叉子往森鷗外頭上甩：“我說不穿就是不穿！而且這套不是昨天穿過了嗎！”
森鷗外舉著一套藍色的小裙子一臉委屈地求她道：“但是昨天穿這套的時候沒配好同色系的鞋子……”
白延的眉毛跳了跳：“森先生，我是不是來得不太巧啊？”
眼下整棟樓裏估計也就白延一個人敢在見森鷗外的時候用如此挑釁的語氣說話了。森鷗外遺憾地嘆了口氣：“白延你說話還是那麽掃興呢。所以，太宰現在是被你關起來了？”
愛麗絲見森鷗外的註意力終於被轉移，松了口氣到一旁畫畫去了。
“您願意的話可以隨時叫人把他放出來。”白延攤了攤手，“我來的路上想明白了一些事——我曾有那麽一瞬間以為太宰治要對您不利，但仔細一想您對太宰治的一切作為都是默許的態度。所以事態發展到如今，或許包括太宰展露出的針對您的惡意在內，都是在演戲吧？我手裏從一開始就沒有能與您抗衡的籌碼呢。”
森鷗外笑瞇瞇地看著她：“可你現在不正是帶著那籌碼來見我的嗎？”
“那您應該也清楚我是為什麽來見您的吧？”白延嘆了口氣，“我只有一個要求。”
“說來聽聽。”
“讓我代替太宰治的位置，將太宰治逐出黑手黨。”
“咦？”森鷗外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辦公室門口的位置——織田作和芥川還站在門口，“我還以為你想逐出的另有其人呢。”
“想必森先生也知道，織田作之助是我從原時間線裏搶回來的人。”白延很自來熟地在森鷗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我原先很為他困擾了一陣子，畢竟養著五個孩子的黑手黨留在黑手黨這種事怎麽想怎麽不合理吧？但後來我就想通了。”
“嗯？想通什麽了？”
“織田作之助是一個會引來眾多穿越者的高積分bug，或許只有活著才能換得此地的清凈——但他如果活著，太宰治便會為了保護他繼續留在黑手黨，不僅會成為森先生您的眼中釘，還會衍生出重大事項修正任務，引來譬如颯颯這類盯上織田作性命、試圖將事態扳回原時間線的穿越者——這類穿越者一旦成功，織田作大概率會再次如原劇情一般死去，但他若死了，系統還會一批又一批地派穿越者進來拯救他，直到哪位穿越者找到合適的折中辦法，否則橫濱將永無寧日。”
“我大約明白了。”森鷗外興致盎然地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找到了折中的辦法。”
“在說出那個辦法之前我想讓您看個東西。”白延站了起來，“我相信您一定感興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恐怕連太宰都沒見過那東西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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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白延從地底的出口探出一顆腦袋，望了望地牢附近一片靜謐的樹林，扒住出口邊緣一躍而出：“你在嗎芥川？”
她等了沒一會，身側一棵樹後走出來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青年：“白延老師……果然只出來了您一個人麽，咳咳。”
“先不管那個，你見我出來卻不攻擊我，回頭不會被森先生找麻煩嗎？”
“在下只會攻擊敵人。”芥川龍之介走到白延跟前，“白延老師下一步準備怎麽辦？”
“先跟你去見一趟boss吧？”白延不確定地說道，“雖然我還沒徹底想起來……”
“好。在下帶您去。”
他側身一讓，還沒來得及擡起頭來，餘光裏忽然閃過一個黑影——衣帶搶先他的理智一步朝那黑影刺了出去，卻刺了個空。
芥川龍之介站到白延跟前，警覺地看著四周。
周圍林木茂盛、鳥雀啼鳴，除了他二人之外看不見半個人影。
白延環顧一周：“……芥川，你是一個人來的？”
“不錯。”芥川龍之介輕咳兩聲，“白延老師您並非敵人，在下沒必要帶著‘黑蜥蜴’來見您。”
白延皺了皺眉：“如果是此地的位置暴露招致偷襲，那對方不可能只有一人——知道這裏的位置又敢只身前來的只有黑手黨成員。芥川，是誰讓你到這裏來接我的，森先生嗎？”
“是的，怎麽了嗎？”
“那這個人。”白延拉過芥川的手臂把他撥到自己身後，“應該是太宰派來的。”
她站到芥川身前的下一秒，忽然伸出右手抓住芥川的手臂向一側猛地一拉，將芥川龍之介整個人甩進了密林裏。
幾乎同時她耳邊忽地掃過一陣勁風，那披著一件深灰色鬥篷的人手中的刀刃險險擦過她的鬢發，被她勉力避過後很快又朝她的腰側襲來。
白延受驚之餘擡腿橫掃，眼見小腿即將撞上他的下腹，卻被他巧妙地側身避開，她的腳尖只堪堪劃過那人的衣角。
她退後兩步，心中生出一種詭異但熟悉的違和感。
那人再次攻過來時她為避過他的匕首上半身略朝後一仰，同時右腳上擡試圖踢飛他手裏的匕首，未果後右腳落地，將重心調整至前腿，迎著那把匕首伸出右臂向他的手腕處一抓，果不其然又抓了個空，那人再次在她即將得手之時從她的指縫間滑脫了出去。
白延喘了口氣：這個人似乎能預見她的所有動作，一招一式就跟耍她玩似的。
她佯裝進攻向那人逼近幾步，那人避開後試圖再次向她攻來，她瞅準機會，右手緊握成拳向地面狠狠砸去。
長滿青草的泥土地面轟然裂開一道豁口。
那人向後一躍，像之前次次避開她的攻擊那般下意識地避開了那道豁口。
白延站直身子看著那人笑了一聲：“失憶以來我還是第一次同你交手吧，織田作？”
披著鬥篷且謹慎地用風帽擋住了大半張臉的織田作之助和一旁剛從林裏疾奔出來正準備支援白延的芥川龍之介同時一楞。
先前她救出阪口安吾被樋口一葉堵在巷子裏那回太宰就安排了織田作去抓她，但那次她並沒和織田作動手；這回織田作不知為何穿了件鬥篷裝神弄鬼地來和她過了幾招，反而叫她想起了織田作之助身上的關鍵之處。
也是森鷗外在原時間線決定送織田作去死的關鍵因素：織田作的異能【天衣無縫】。
等一下，那這樣說來，她當初特地寫了本書用來對付mimic首領的最終方式是……
“……咳咳，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織田作之助頗為尷尬地摘下兜帽，“太宰說不能被你認出來，所以我還仔細偽裝了一番來著……”
白延這才發現兜帽之下他竟還戴了個黑色的口罩，不由得失笑：“但你這打鬥風格和身形背影實在容易暴露……等一下，你剛才說太宰他不想讓我認出你來？”
她擅體術，對上同樣會體術的預知類能力者毫無優勢，織田作偽裝不偽裝其實沒什麽區別。那他們為何如此？
太宰治讓織田作掩蓋自己的真容，卻沒讓他掩蓋自己的異能。
“……啊。”白延恍然，“所以……那位敗於我手的mimic首領的能力和織田作你如出一轍？”
織田作又楞了一下，沈默了幾秒才道：“是。”
確實是如出一轍，至少太宰治是這麽說的。
一旁的芥川龍之介聞言微楞：既然mimic首領的能力與織田先生的能力雷同，那當初白延老師是怎麽戰勝他的？
“……我想起來了。”白延笑了一聲，“織田作，我知道太宰為什麽讓你來攔我，但其實你攔不住我。你、你們是擁有預知類能力的異能者不錯，但我畢竟是力量和體術天賦都遠超普通人的夜兔族。就算你們能預知我的動作又如何？”
她瞧了一眼腳下被她一拳砸出裂痕的土地，“即使預知了，逃不脫也沒有用啊。”
白延再次向地面砸去。織田作之助也再次向後一躍，試圖避開地面上即將出現的豁口——他還是成功避開了，雖然這次的豁口更深。
“我的體能遠勝於你，要是打成拉鋸戰對誰有優勢還說不定呢。”白延看著織田作之助腳邊那道深深的豁口，泥地裏的植物根莖、昆蟲游蛇、石塊斷面清晰可見，“是了……兩年前對我來說最困難其實的並不是殺了他。”
她轉身對芥川龍之介走去：“我都想起來了，我們必須盡快去見boss。”
芥川看了她身後的織田作之助一眼，還是頷首：“好的。”
織田作著急了，疾跑幾步想要攔住她。
白延這會兒倒是沒有反抗，被他抓住手臂時也沒什麽反應。
織田作沒看出來她的不對勁，抓住她之後開口便道：“你不能去，太宰已經為你安排好一切——”
“咳咳！”白延忽然劇烈地咳嗽了一陣，再開口時已然察覺到了喉頭直沖上來的血腥氣，“安排什麽？”
芥川一驚。
他太熟悉了，這是肺癆的癥狀。
織田作猛地松開白延的小臂，避開了芥川龍之介突然放出的衣帶。
“離她遠些。”芥川龍之介皺起眉，“……時間確實不夠了。”
白延老師真的病發了。
*
最後在織田作和芥川兩人的護送下白延見到了正在辦公室哄孩子穿裙子的森鷗外。
白延敲門進去時愛麗絲正把沾著蛋糕的叉子往森鷗外頭上甩：“我說不穿就是不穿！而且這套不是昨天穿過了嗎！”
森鷗外舉著一套藍色的小裙子一臉委屈地求她道：“但是昨天穿這套的時候沒配好同色系的鞋子……”
白延的眉毛跳了跳：“森先生，我是不是來得不太巧啊？”
眼下整棟樓裏估計也就白延一個人敢在見森鷗外的時候用如此挑釁的語氣說話了。森鷗外遺憾地嘆了口氣：“白延你說話還是那麽掃興呢。所以，太宰現在是被你關起來了？”
愛麗絲見森鷗外的註意力終於被轉移，松了口氣到一旁畫畫去了。
“您願意的話可以隨時叫人把他放出來。”白延攤了攤手，“我來的路上想明白了一些事——我曾有那麽一瞬間以為太宰治要對您不利，但仔細一想您對太宰治的一切作為都是默許的態度。所以事態發展到如今，或許包括太宰展露出的針對您的惡意在內，都是在演戲吧？我手裏從一開始就沒有能與您抗衡的籌碼呢。”
森鷗外笑瞇瞇地看著她：“可你現在不正是帶著那籌碼來見我的嗎？”
“那您應該也清楚我是為什麽來見您的吧？”白延嘆了口氣，“我只有一個要求。”
“說來聽聽。”
“讓我代替太宰治的位置，將太宰治逐出黑手黨。”
“咦？”森鷗外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辦公室門口的位置——織田作和芥川還站在門口，“我還以為你想逐出的另有其人呢。”
“想必森先生也知道，織田作之助是我從原時間線裏搶回來的人。”白延很自來熟地在森鷗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我原先很為他困擾了一陣子，畢竟養著五個孩子的黑手黨留在黑手黨這種事怎麽想怎麽不合理吧？但後來我就想通了。”
“嗯？想通什麽了？”
“織田作之助是一個會引來眾多穿越者的高積分bug，或許只有活著才能換得此地的清凈——但他如果活著，太宰治便會為了保護他繼續留在黑手黨，不僅會成為森先生您的眼中釘，還會衍生出重大事項修正任務，引來譬如颯颯這類盯上織田作性命、試圖將事態扳回原時間線的穿越者——這類穿越者一旦成功，織田作大概率會再次如原劇情一般死去，但他若死了，系統還會一批又一批地派穿越者進來拯救他，直到哪位穿越者找到合適的折中辦法，否則橫濱將永無寧日。”
“我大約明白了。”森鷗外興致盎然地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找到了折中的辦法。”
“在說出那個辦法之前我想讓您看個東西。”白延站了起來，“我相信您一定感興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恐怕連太宰都沒見過那東西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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