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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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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測試

004

第二天晚上,白延的實習考試照常開始了。

不過說是考試,其實就是中原中也日常任務之一,白延的考試內容是跟著中原中也鎮壓活躍在橫濱西面某碼頭的走私組織。原本黑手黨還沒註意到他們,是這回他們把手伸到了黑手黨的藥材“生意”上,這才驚動了高級幹部中原中也。

“上邊的指令是留兩個活口問問情況。”中原中也拍了拍白延的肩膀,“你先去,如果有情況發個信號彈,我去救你。”

“好嘞小原頭頭。”

白延伸手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哧溜一下從掩體下鉆了出去,沒幾秒又哧溜一下鉆了回來,緊張地壓低聲音問道,“小原頭頭,你看咱倆這麽熟了,萬一我這次考試沒過,能不能給個補考的機會?兩年過去我已經忘了黑手黨該怎麽當了……”

——被中原中也吐槽了一句“你參與的是非法黑手黨入職考試不是普通大學生期末考試”之後白延灰溜溜地離開了掩體,一個人潛進了港口的夜色之中。

嘖,入職非法組織竟然還要考試,又不是國企事業編之類的香餑餑,在這種奇怪的地方為什麽這麽正規啊港口黑手黨!

白延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朝據說被敵方當成了據點、眼下正停靠在岸邊的一艘大型捕撈船走去。夜色深深,碼頭周圍彌漫著一股因夜間溫度驟降形成的濃霧。

還未走近便聽槍聲響起,是守船人發現了她,隨意朝霧中放出一槍,打在離她三四步遠的右前方地面上:“什麽人?!”

白延看著那子彈擦過地面造成的劃痕,心想她既然是來考試的,那必然要給黑手黨長一長聲勢、揚一揚名號,才能在最終考核中給考官留下一個好印象。於是她清了清嗓子,神色肅然道:“晚上好!您這艘船已經被港口黑手黨包圍了!現在立刻放下武器舉手投降,不要再做出深夜放槍這種持械不規範、親人淚兩行的事,天道無情人有情,法律……哦不對港口黑手黨會視情況寬大處理的哦!”

對面全程沈默。

白延等了幾秒鐘沒等到對方的反應,只好繼續努力喊話:“請各位想想家裏的雙親,不要毀了自己的一生……咦不過如果他們的父母也是犯罪分子或者原生家庭不幸的話怎麽辦?這話術能有用嗎?”

她一時之間忘了控制音量,最後兩句也被現場所有人聽見了。不遠處躲在掩體裏觀察戰況的中原中也伸手往自己額頭上一拍:“兩年不見,她那個神奇腦瓜真是一如既往。”

只聽船上的人壓抑著怒意道:“小姑娘,你要過家家排話劇得挑個別的地方,年紀輕輕的小女娃大半夜往這種地方竄還大言不慚內涵別人沒有教養,別一個不註意就讓人拆碎賣了!”

讓人拆碎賣了?

白延忽朝船身疾奔而去,伸長手臂一拳砸向船身:“哦我還忘了一個壓根沒有父母教育的情況,不過我可以酌情暫代父母職能落實肅正教育,現當代黑手黨和非常想進黑手黨的應聘者都是具備彈性善良這一美好品質的哦!”

船身受了來自夜兔族的全力一擊,劇烈搖晃的同時受白延一拳的位置已經深深凹陷下去,鐵皮包裹的船壁破出一個大洞,整艘船很快開始失衡,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沈入水面。

持槍守船與白延吵了一架的那船員始料未及,手裏的槍甩飛出去,沿著傾斜的甲板一路向下摔滑,在即將撞上船壁之前他感到自己的後脖領子被人拎住,整個人下滑的趨勢一停,一道清亮的女聲在頭頂響起:“以及什麽叫拆碎賣了?你們還拆人搞器官買賣是嗎?區區野生組織搞得比黑手黨還黑像什麽話呀?頭目是誰,總部在哪?”

那人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恐嚇小姑娘的話竟露了端倪,掙紮著想跑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她的右手:她剛才好像就是用右手打的船,但這手現在毫發無傷,別說出血了連皮都沒破。

說實話,黑手黨那批貨已經被他們轉出去了,下午他們還拿那筆錢開慶功宴來著。但這會他才意識到他們可能遇到硬骨頭了:“女、女俠饒命,我們外地來的不清楚行情,惹了黑手黨實在對不起……貨是沒了,但倒回來的錢,還、還在下面。”

“是嗎?”趁船還沒全沈的功夫,白延擡起右腳,嘩啦一聲將底下的甲板跺出一個洞,“哪一層?哪一間?”

破洞下的船室大約是宿舍,歪七扭八地躺了一地船員,其中一個眼見同伴被捏在了敵人手裏,情急之下摸了把槍向上一通掃射,白延拎著守船人側身避開,腳尖勾住幾個集裝箱接連不斷踹進洞裏,底下慘叫聲接連響起,槍聲很快便停了。

白延拎著人往下一跳:“別耍花樣,你們倒回來的贓款、抓回來的俘虜我全都要,不說實話我就替你爹媽清理門戶。”

“別殺我!別殺我!”那船員撕心裂肺哭嚎道:“人就在隔壁船室,錢、錢在墻角那個木箱子裏,就那個有固定釘的大木箱……”

白延把他拎到箱子跟前,自己謹慎地站到了他的身後:“你自己開。”

那人擺弄箱蓋的當口,白延忽然看到墻上掛著一個防毒面具——防毒面具?

這墻上有一整排掛鉤,但其他面具都被晃到地上去了,墻上還剩這一個。

那人見她伸手去摘面具,稍楞了楞。但他手上動作更快,已經打開了木箱——

“鏘鏘——!”木箱裏頭忽然竄起一個高大的人影,竄出來時還不忘開口給自己配了個誇張高昂的音效,把正準備開箱暗算白延的船員和正準備一招把船員撂暈的白延都震呆了。

“太宰?”白延第一個反應過來,“你咋在這?噢,這裏的船員原來全是你打趴下的?”

“正是我也!”太宰作出一副求表揚的神情來灼灼地將她望著,“你今天不是入職考試嗎?我給你作弊來啦!”

“……作什麽弊啊萬一小原頭頭想起你們之間的私怨不給我過怎麽辦!我都問清楚了你們黑手黨可是沒有補考機會的!”

白延帶著怒意朝箱子裏一看,箱蓋連著幾根鋼絲,鋼絲另一頭纏在幾支短箭上,顯然是個一開箱就有短箭飛出的裝置。這船員也真是夠膽,寧死也要拖白延下水。

短箭已經被卸了下來,箱內除了這裝置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嗤。”

被白延捏在手裏的那船員忽然自嘲地笑了一聲,掏出腰後的匕首便向太宰刺去。

“你敢!”白延大喝一聲,伸手捏住那船員的手腕,五指一收將他的手腕生生捏碎;又提起他的肩膀向後一甩,直接將他整個人掄到了墻上。

緊接著她把太宰治從箱子裏提出來,一腳踹碎了船室的墻,果然在對面的房間看到了三四個雙手被縛的俘虜。

“……不對!”在太宰治對此作出反應之前,白延搶先一步把防毒面罩扣到了太宰治臉上,將太宰攔腰扛起後沿墻攀爬而上離開船室。

雖然把太宰扛起來這一行為過於突然導致他的腦袋不慎撞到了天花板,但是現在白延顧不上這些。

她看了一眼正委委屈屈揉自己腦袋的太宰治,又轉頭趴在甲板上那個破洞旁向下看了看:“你沒被撞暈真是太好了,我下去把那幾個被綁在底下的提上來,晚了他們可能要跑。”

說完她就跳下去了,完全沒給太宰治反應的機會。

她再提著那四個人跳上來時已經用一根繩子將這四人串在了一起,像拎著一串窩瓜似的。她一手扶著太宰治一手拎著四窩瓜從將沈的船上跳到岸上,喜氣洋洋地跟中原中也交了任務:“雖然我們的貨沒了,錢他們也沒放船上,但人我抓回來了,這幫人裏這四個應該是主事的。”

中原中也先是接過白延手裏那串窩瓜,緊接著伺機把假裝虛弱靠在白延身上的太宰治一腳踹飛,這才開口:“他這是裝的你看不出來麽?兩年過去怎麽還變笨了。不過你怎麽知道錢沒在船上?”

太宰治本來是能躲開那一腳的,但想了想還是沒躲開,當著白延的面硬受了那一腳,被踹到路邊後淒淒切切地假哭起來。

白延小跑著去把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的太宰治撿回,在中原中也再次擡腳欲踹之前繞到中原中也身側敲暈了那四個窩瓜:“他們只派一個人在甲板上望風,其他人全在宿舍睡覺,由於不夠警惕還被太宰一鍋端了——既沒有人看守重要財物,也沒有人看守抓來的俘虜,可見那艘船就是個陷阱。噢,更重要的是我覺得這四人當中其中一個有點眼熟,絕對是在哪裏挨過我的揍,等我回頭查一下我揍過的人便有分曉。”

她說到這裏微喘了口氣,“可能是我想多了,不過我覺得他們是沖你來的小原頭頭。”她腳步忽然停了停,“他們應該是打聽到本次任務是由高級幹部親自執行才決定放艘船出來企圖抓住這位高級幹部……迷霧不是毒霧說明他們並不是想殺人……嗯?我、我忽然有點困。”

她眨了好幾回眼睛都沒頂住突如其來的困意,帶著肩上的太宰一道齊齊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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