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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點狗血失憶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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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點狗血失憶梗

001

在第十二次收到殉情邀請的短信後白延看著手機的短信界面思考了三秒鐘,放下手機走到窗邊,探出頭去看了看正用一根麻繩將自己的脖子吊在鐵制窗欞上因此整個人正隨風晃蕩、但手指卻還是很靈活且正快速給白延編輯第十三條短信的太宰治:

“太宰先生,在脖子上套個護脖鐵環再上吊是死不了人的喔。你要是有那個空裝死驚嚇附近的路人的話不如先進來把你該簽的文件簽了吧。”

說著她右臂一伸,揪住太宰治的衣領子將他整個人向上一提,導致太宰治的腦袋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砰一聲撞上了窗框:“唔啊啊啊白延你好狠的心!人家在窗外風吹日曬這麽久就是等你加入嘛!你看這畢竟是殉情,等你也上了吊我再取掉鐵環,這樣才能把我們二人死亡時間的誤差控制在五分鐘之內……”

白延面無表情地把他甩進辦公室:“我心再狠也狠不過能把自己的下屬關在辦公室代批一整天文件的太宰先生你。”

她回到辦公桌前坐端正,拿起一份別的部門送過來的報告,“比如說這裏有張票據寫的是x月x日太宰治替下屬白延申請了兩套工作服,總價值52萬日元左右。但我怎麽從沒見到過所謂的工作服?你拿這筆錢幹什麽去了?”

“咦?白延你沒收到嗎?”太宰治驚異地瞪大了眼睛,“我用這筆錢訂了一瓶青花瓷瓶裝的鴆毒、一把刀柄雕刻飛鶴的匕首、一條繡有流光紋的絲綢白綾,我聽說這三樣可是中國古裝電視劇三大自殺法寶,不會是快遞給我寄丟了吧!”

白延難以置信地盯著他楞了半天:“……這三樣東西和工作服有什麽關系?以及買這種東西你竟敢走公賬?”

“有什麽不對嗎?”太宰治無辜地眨了眨眼,“白延你的工作不就是陪我殉情嗎?怎麽不能走公賬呢?”

*

這事還得從一個月前說起。

一個月前的某夜,白延忽然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顯然是受了重傷;受傷對白延來說倒不是什麽稀罕事,躺下繼續養傷也就是了。但關鍵在於白延仔細回憶了一會,實在沒想起自己是怎麽受的這一身傷。

這一回憶可了不得,白延仔細想了半天,忽然發覺最近這一陣的記憶都是空白的。

她記得自己叫白延,出身於著名無節操作品《銀魂》中的戰鬥種族夜兔族。14歲那年她被系統選中成為穿越者,從此開始了在各種異世界穿行來往的游歷生活。她清楚地記得自己最近一次奔赴的異世界是某個喪屍橫行的末世,但她的系統告訴她,它對比了她去末世時的指標數據和她現在的身體各項指標數據,數據變化顯示她去末世已經是至少兩年前的事了。

也就是說她丟失了兩年的記憶。

系統與她的意識共生,那兩年的系統數據早已在她丟失記憶的那一刻不幸清零,兩年間她做任務所得的積分和道具也跟著一塊消失了。

她從未面對過如此窘迫的情況,躺在病床上楞了好大一會才撐著病體坐起來,翻了一圈自己的隨身物品試圖找出些線索,最後在旅行包深處翻到了一個做工精美但沒上鎖的木盒,木盒裏裝著24封信。

24封信,兩年間一月一封,收信人是白延,寄信人是太宰治。翻出這些信時白延完全想不起太宰治是誰,可見這太宰治是她失憶的那兩年裏認識的人物;且這太宰治給她寫信是每月不落,說不定會是她的摯友什麽的。

於是為了找回記憶白延準備去投奔這位太宰治。她忍痛花了八百積分請系統搜了一下這個人,發現這人出身於一個看上去還蠻時尚蠻現代的作品《文豪野犬》,是個很年輕的黑手黨幹部。系統搜到他的時候,他正慢悠悠地在一個光線很暗的停車場裏用錐子戳一輛豪車的輪胎。

雖然此人看上去行跡十分可疑,人品好像也不怎麽樣,但白延求助無門,只好先推掉手頭的其他任務,養好傷後即刻前往《文豪野犬》所屬世界“橫濱”去找這個太宰治。

白延找到他是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她身手矯健地越過用於防賊的電網,翻進港口黑手黨專屬的員工宿舍樓圍墻內,通過攀爬空調外機的方式找到了太宰治所住的那一層,在猶豫是翻窗闖入還是禮貌敲門的時候她的體溫觸發了太宰治家裏的紅外線警報,被太宰治家門口地板上忽然彈出的金屬籠子逮了個正著。

正當白延摸著金屬籠子感慨現代世界就是不一樣、連抓人的陷阱都如此先進的時候,穿著睡衣披了件外套的太宰治帶著一絲志在必得的微笑開門查看:“最近行情不好嗎,入室搶劫竟然搶到黑手黨頭上……”

看清籠中人是白延的時候他卡了一卡,微笑僵在了臉上,“白……延?”

“你果然認識我啊太宰先生?”白延欣喜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把過去兩年發生的事情都給忘了,因此找你來做個記憶覆健。”她忙不疊地將那包在油布裏的木盒從籠子縫裏塞出去遞給他,“看看,這是你給我寫的信——因為我忘了過去、貿然看信有些不禮貌所以沒敢開封,等我記起來之後會再來找你要回這些信的。在那之前麻煩你先幫我保管哈。”

聽了這話的太宰治像是被什麽震住了,動作緩慢地接過那個油紙包著的木盒:“信?我寫給你的?”

“是啊。”白延見他接了木盒,總算松了口氣:她先前在系統提供的資料內對比過,信封上的字跡確然就是太宰治的字跡沒錯。

“總之你先進來。”他在門邊按了個什麽按鈕收起了那奇妙的籠子,拉起白延的手腕將她引至屋內的浴室,“先……洗個澡,別感冒了。”

他的聲線有些晦澀,白延認為那是他睡著中途被她吵醒之故,並未多想,感謝了他一番就去洗澡了。

太宰治家裏浴缸的很多功能白延都不會用。確切地說她以為她不會用——但那些個按鈕她看了一會就明白了,洗澡洗得十分順利。她一邊洗一邊想:如此現代化的都市並未在她現有的記憶裏出現過,但這些設施她使用起來時卻沒有什麽不便,看來她肯定在這裏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其中一部分生活習慣已經融入了她的肌肉記憶裏。她來這一定是來對了。

從浴室出來前白延從系統裏扯了套換洗衣服來穿上,出門時她驚訝地發現門口放了個洗衣籃,洗衣籃裏有一件白色的襯衫——應該是太宰治為她準備的。

看來太宰先生對以前的她應該不錯?

再一擡頭,發現太宰治就坐在客廳內的餐桌邊,手邊堆著那些信,他開了其中一封,正在仔細閱讀。

咦,自己寫過的信還需要看一遍麽?

見她出來,太宰治友好地笑了一笑:“噢,我倒忘了,你是個行走的哆啦A夢,隨時隨地能變出各種東西來,換套衣服也不是難事。”

倒是白延楞在了原地:“我以前……經常隨時隨地變出東西來嗎?”

這也太不謹慎了啊以前的她自己!萬一系統的事情洩露出去了怎麽辦!

在心底如此吐槽自己的白延並未意識到隨意就在別人家的浴室裏舒舒服服洗了個澡還變魔術般換了套衣服這一連串行為本身就很不謹慎。

“從這副表情看還真是都忘了啊。”太宰治仔細研究了一番她的神情,“剛才門口那個抓住你的籠子還是你親自幫我改的尺寸,這事也忘了?”

“……啊?你是說以前的我幫著你抓住了現在的我?”

“嗯嗯,這句總結很符合白延的智力變化風格。”

“……智力變化風格是什麽說法,你在鄙視我的智商嗎餵!”

又靜了一會,太宰治看完了信,低低嘆了一句:“文筆似乎比先前擠牙膏的時候進步了……”再擡頭時面上笑意盎然,“感謝你把信歸還。”

白延沒聽清他前一句,只好謹慎道,“呃,不客氣……?”

“不過記憶丟失真的是很嚴重的一件事呢。”他放下信,若有所思地將十指攏到一起,“別人也就算了,沒想到白延連我都忘了。”

……什麽,這副幽怨裏帶有一絲委屈的語氣是怎麽回事?莫非她以前欠過他錢?

白延吞了口唾沫:她發現自己失憶時翻了隨身行囊也翻了系統空間,沒發現什麽財物——這很符合她的性子,貨幣這種東西沒辦法在所有世界通用,她幹脆走到哪花到哪,掙到的錢永遠存不過第二個月。總之她現在可找不出錢來還給太宰治,只好猶豫道:“我見太宰先生……不是什麽正道人士,如果……假設我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你就算報警應該也抓不了我吧……?”

比如欠錢不還之類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話問得太過分了,窗外忽然響起一聲驚雷,嚇了白延一大跳。

太宰治笑瞇瞇地看著她,也不為她那句話而感到生氣:“那要看是哪方面的事了。”

“……?”白延小心地看了看他的神色,“這,我還真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是什麽樣的事?”

如果是什麽重大事項,說不定還能刺激她想起什麽來。

太宰治請她稍等,走到電視櫃前打開櫃門,露出一個黑色的保險櫃。他輸了一串密碼快速開鎖,從保險櫃裏拿出一個寫著“絕密”的文件袋。

裏邊裝的不會是她簽字畫押的欠條吧?

就在白延緊張得頭皮發麻渾身僵硬、以為自己鐵定是欠了他巨款的時候,只見他不緊不慢地從那文件袋裏拿出一疊合同紙,第一頁用碩大的字體寫著“與太宰治殉情同意書”。

“稍微等一下。”白延下意識地阻止,“殉情同意書是什麽東西?這世上怎麽會有、怎麽能有這麽離譜的同意書?”

太宰治並不理會白延的抗議,直接將那同意書翻到最後一頁,“乙方”後面那一欄還真寫著一個名字,是用她最熟悉的、她自己的筆跡寫成的名字:白延。

簽字欄旁邊還寫著一行小字:殉情方式自選,感謝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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