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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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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她轉過頭:“不過日日打獵總不是辦法, 要不我們自個兒養些羊啊雞啊什麽的,不然這一寨子人怎麽養活?”

季聽雪揚著唇:“好,都依你, 你還想做什麽做就成, 有什麽需要的便跟我說,跟徐拯說,我們都會配合你。”

“我早上聽他們說,他們從前是打家劫舍, 現下可不成了,不如我們再在這山間開辟些土地, 種些菜和糧食。

總歸他們逃到這裏來, 想必也是為了避稅躲役,如今幹活也是為了自個兒,應當也不會有什麽不滿的。”

季聽雪看著她,細細聽著:“放心,他們也不敢有不滿。”

她受到鼓舞, 接著道:“可我也不會種地, 連糧食都分不太清。”

“那有什麽要緊的,我們明日便下山去問問周圍的村民, 買些種子, 順便再添置些家具。”季聽雪伸手輕輕將她鬢邊的亂發理到耳後, 溫聲道,“妘寶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夫君永遠都支持你。”

這樣溫柔的眼神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猛得撲進季聽雪懷裏, 埋首在他胸膛裏,小聲問:“你為何這樣看著我呀。”

“不喜歡嗎?”季聽雪輕輕撫摸她的長發, “跟夫君有什麽好害羞的?”

“也不是不喜歡,只是覺著,嗯……有些奇怪……”

“我從前不就是這樣的?”

婉妘搖了搖頭:“不是不是,你以前像個傻子一樣……”

季聽雪楞了一下,笑著去撓她癢癢肉:“說誰像傻子呢!小爺這麽聰明,從前那都是裝出來的。”

“那你裝得還挺像……”她忍不住揶揄。

“還說我還說我,現下就讓你看看爺的厲害。”

“什麽厲害,那事厲害?”

季聽雪擡了擡眉,三兩下扔了外衫,撲了過去:“誰說不是呢,床上功夫就不是功夫了?這也是一種本事,一會兒你別求我。”

婉妘臉一揚,嘴硬道:“我何時求過你了?”

“還不承認?看來上回還是太輕易放過你了,這回你不高聲求我,我才不會放過你。”他邊說手已便往下去了。

婉妘這會兒就有些喘不上氣了,扭著不肯讓他碰,但向來都是扭不脫的。

“現下求饒還來得及。”他笑著親她。

“不要……”婉妘才不肯說出那樣的話,至少現下不肯。

季聽雪垂頭叼走她的小衣,慢慢悠悠輕輕緩緩吊著她,不給她爽快,也不讓她輕松,將人磨得眼淚都出來了,又道:“心肝兒,求我。”

她咬著唇,腦袋左轉右轉避不開那道視線。

“求夫君,說出來便給你。”季聽雪在她耳旁蠱惑。

她忍不住微微輕吟出聲:“我、我……”

季聽雪見她猶豫,更是拖慢了。他也不好受,滿頭是汗,身體裏像是有一只小蟲子,快要將他啃噬完了,可他就愛這樣玩兒。

“心肝兒心肝兒,快求我……”

“我、我想要……”

“想要什麽?嗯?心肝兒?”

婉妘咽了口唾液,抱住他的脖子,小聲道:“快一些。”

他忍不住低笑出聲:“好嘞,夫君這就聽妘寶的來。”

婉妘又開心又尷尬又害怕,斷斷續續問他:“會不會、會不會被外面的人聽見?”

“放心吧,我怎麽可能舍得讓你的聲音被別人聽見?我拉了帳子了,這裏隔得也遠,他們都住在寨門口呢,聽不見的。”

一句話就將婉妘哄得開開心心:“嗯……聽雪,我愛你。”

“我也愛你,妘寶我也愛你。”他越說越快,吻像夏日的雨點一般落在她臉上,幾乎沒有停息的時候。

婉妘急促驚叫幾聲,癱在褥子裏不想動了。

他卻還有勁兒得很,將人抱起來往湯泉去:“走,夫君給妘寶洗洗。”

“才不要你洗,我自己能洗。”讓他洗,洗著洗著又會出事兒。

“那不成,還是讓夫君伺候妘寶。”他強行將人扣在懷裏,拿著帕子給人清洗,指尖就沒消停過。

婉妘急忙攔:“不行,明日還要下山!”

他頭擱在她肩上,低聲笑:“我可沒那個意思,你自己敏感得很。”

婉妘氣惱得轉頭在他臉上咬了一口:“你胡說!”

“我才沒胡說,是不是湯泉的水我還分不清?”

婉妘臉紅了個徹底,再不肯理他了。

他笑得歡快:“好了好了不碰你了,明日要下山,不能再累著心肝兒了。”

“混得要死,這才是你。”婉妘輕哼了一聲。

他也不生氣,抱著人上岸,用長巾擦了擦,一起躲回褥子裏,故意問:“難道我身上就沒有讓妘寶喜歡的?”

“我……”婉妘抿了抿唇,緊緊抱住他,沒有說話。

她心裏當然是明白的,小公爺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也是個能讓她依賴的人。小公爺只是看著不著調,可實際上是個很靠譜的人。

“好了好了,我不為難你了。”

“沒有。”她打斷,又搡了搡他,“你混蛋,你就是故意的,你明知曉我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還要這樣故意逗我。”

季聽雪將人往上摟了摟,靜靜看著她:“可我就想聽你說喜歡我,最好說一輩子。”

“你就愛捉弄我。”

“我沒捉弄你,我真的想聽。”季聽雪輕輕撫摸她的臉,“你先前問我看見你和聞翊樣在不在意,我怎麽會不在意,我在意極了。

前日你躲開我,扶著徐拯,你知曉我心裏多難受嗎?崔婉妘,患得患失的不止你一人,我只是裝得比較好。”

“我……”她抿了抿唇,“我沒有故意躲開你。”

季聽雪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我現下知曉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也很在意你,我沒你想得那樣灑脫,只是平常掩藏的比較好罷了。”

她喜歡小公爺的灑脫,可又怕小公爺太過灑脫。

“我有時也會想,你願意和我走,會不會只是因為我看著灑脫散漫,可我未必如同你想得那樣能拿得起放得下,你會失望嗎?”

若真是那樣灑脫,此生便不會來尋她,更不會這樣苦苦糾纏。

“我……”

“崔婉妘,不要將我當成救命稻草,去問問你自己真實的內心,是否真的喜歡我真的愛慕我,我想讓你喜歡原本的我,而不是作為救命稻草的我。”

若是真的只當做救命稻草,或許安全了以後便不會再需要了。

盲人恢覆視力的第一刻便是扔了拐杖。

有時,他心中也會慌張。

婉妘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她是真的喜歡小公爺嗎?還是僅僅因為被關久了渴望得到自由才喜歡小公爺?

“好了,我不逼你了,你慢慢想。”季聽雪將她抱在懷裏,“總歸日子還長,總會有個答案的。”

她靜靜趴在他心口,聽著他均勻有力的心跳聲。

這是她喜歡的人嗎?是她要共度一生的人嗎?她應當不只是將他當成工具吧?若有朝一日,她有能力獨自行走在這世間,她還會喜歡他嗎?

她微微擡起頭,目光描繪他的眉眼。

小公爺眉宇之間的那股清雋少年氣仍舊還在,只是多了幾分沈穩,已一年有餘了,小公爺成長了許多,可她似乎還停在原地。

她垂頭在他眼上親了一下,即便她有能力獨自活著,甚至活得很好,她也想要小公爺在身旁。

“你還不睡?”季聽雪緩緩睜眼,“還想再來一回?”

“才沒有。”她從他身上爬下去,躺在他身旁,過了一會兒,又抱住他的手臂,輕聲道,“我是認真想和你過一輩子的。”

季聽雪翻了個身,將她抱住:“我也是。”

翌日,天不錯,他們拿著徐拯給出清單,帶著小石頭往山下去。

這回走的是另一條小路,往小溪流下的那個村子去的。

小路曲折難行,婉妘幾乎是被半抱著往山下去,腳都沒怎麽沾過地。

她有些無奈:“我想自己走,以後要常來的,總不能一直抱著。”

“怎麽不能一直抱著了?”季聽雪哼的小曲兒被打斷,“這路太陡了,若是摔下去肯定得摔個好歹。你若想自己走,等回來時再走,我在後面看著至少不會摔下去。”

她沒辦法,只能將人抱緊了:“這樣陡,一會兒怎麽背東西回來。”

“喏,這兒不是有個跟班?”

小石頭立即接話:“夫人放心,小的常在這山間走動,抗個什麽東西不費什麽力氣。”

她瞪季聽雪一眼,小聲道:“他還是個小孩兒呢。”

“心疼他?”季聽雪腳步未停。

她還沒聽出什麽,小石頭倒機敏得很,連連道:“夫人是心善。不過夫人別瞧著我個頭小,我今年也有十六歲了,不算小孩子的。”

季聽雪輕哼了聲,嘴裏叼了個草,繼續哼著婉轉的小調兒。

下了山,他們在村子裏逛了一圈,吃了個飯後,開始采買問話。

徐拯是個心裏有數的,清單上列出來的都是現下必須要的,各類工具種子什麽的,絕不多花一分錢。

但季聽雪想著婉妘,又買了些布匹針線褥子毯子之類的,好歹是要久住一段時日,別的不說,衣裳褥子得是幹凈的新的。

前兩日那是沒法,否則他可不想讓婉妘睡別人睡過的床。

一趟買下來,東西看著是不少,小石頭一個人絕對抗不下,季聽雪分擔了一半。

婉妘空手走在最前面,心中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停下腳步,轉過頭去:“要不我也背一些吧。”

“不必不必,我們背得好著呢,你走自己的就成。”

“讓我背一些吧。”

“祖宗,你別摔下來我就放心了,就別再鬧著要背東西了。”

婉妘臉頰微紅,瞅他一眼,回過頭,扶著樹幹慢慢往上爬。

什麽呀,還有別人在呢,這麽叫她。況且她有那樣弱嗎?不就是爬個山,還能摔了?

她撇了撇嘴,堅持自己扶著樹和石頭爬了上去,沒有摔過一次。

一直到了平坦的地方,她又瞅了人一眼,眼中含義不言而喻。

季聽雪笑著將她摟過來,親了一口:“好了好了,我知曉你厲害了。腿疼不疼酸不酸?我回去給你揉一揉?”

她狠狠在他腰上擰了一下,小聲罵:“這兒還有人在呢,你別這樣!”

季聽雪才不管那樣多,繼續摟著她,磕磕絆絆往前去,看得後面跟著的小石頭很是牙酸。

還未到寨門,一群漢子便迎了出來,將他們身上的貨物接了過去:“徐軍師說在瞭臺上瞧見你們了,讓我們來接。”

“行了,去吧。”他擺擺手。

小石頭見人都走了,也急忙跑出去:“那我也先回去幫忙了。”

路上只剩下他們兩人,他彎下身:“心肝兒,夫君背你回去。”

婉妘不肯,走遠了一些:“我才不要,他們都看著呢。”

“腿真不疼?我方才可看見你腿都抖成篩子了。”他追過去,又在人跟前彎身,“瞧見就瞧見唄,我背我自個兒媳婦兒他們能說什麽?快上來吧,腿真走壞了這裏可沒大夫。”

婉妘左右看了一圈,還是爬上他的背,小聲道:“到了寨子附近,你得將我放下來。”

“得嘞。”他答應得爽快,又輕聲問,“腿疼不疼?腳疼不疼?”

這會兒沒別人了,婉妘輕輕應了一聲,點了點頭。

他嘆了口氣:“那還走得那樣快?走慢一些又沒人說你什麽,也不急著趕路。”

“你嫌我拖後腿。”婉妘小聲嘟囔。

“我哪兒有。”他回頭親了她一下,“我那是怕你摔了,小石頭他就是生在這兒的,我呢又有武藝在身,你又爬過這樣的山又沒有武藝,我能不擔心嗎?”

“嗯。”婉妘又輕輕應了一聲。

他又嘆息一聲:“待會兒回去看看,有沒有磨起泡。”

婉妘應了一聲,轉過頭,朝山下看。

他們一側是山,一側是懸崖,懸崖上長滿了樹,樹上接著不知名的小紅花,一片片的,跟臘梅似的。

偶有一陣風吹來,紅色花海一起撲簌簌晃動,身上的熱氣也隨之消減,舒爽不少。

行至山寨,他毀約了,沒放人下來,直接背著走了進去。

一群漢子朝他們看來,被徐拯的一聲咳嗽又給叫回神:“誰想開墾荒地?”

有人舉手:“我我我!”

“誰想養殖?”

……

聽著挺有秩序的,他也就懶得管了,背著人直接進了臥室,將人放下就要脫她的鞋襪。

“別!”婉妘急忙攔,走了這樣久,氣味肯定不好,她不想讓小公爺聞見。她彎下身,“我自己來,先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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