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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和胤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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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和胤禎來了

這些天,前往莊子送禮拜訪的人絡繹不絕。

大部分都是些不知內情的人,見到太子直郡王他們都送了厚禮,也都跟風去送了禮。還有少部分就是像太子胤題這些知道真相的,過來打探弘暉病愈的消息的。

對此,胤禛也沒有阻攔,畢竟能治好恐水癥這事本來就匪夷所思了,藏著掖著反倒是惹人懷疑,還不如大方一點,反倒是能打消對方的疑慮。

果然,見胤禛如此坦蕩,太子等人心中的懷疑少了不少,又見這使出金針刺穴之法的張大夫侃侃而談,顯然對醫道的研究頗深,也都信了他的那套說辭。至於是真信還是假信,只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了。

不過有一點是真的,那就是弘暉的確是好了,這對於他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這天,胤祥和胤禎也來到莊子上,沒說上兩句話,胤禎就催促著胤禛帶他們看望“大病初愈”的弘暉。

雖然弘暉染上恐水癥一事被康熙下了封口令,對外只說是傷寒,但是胤禎畢竟不是外人,尤其德妃還因此自責地大病了一場,就更加瞞不住自己的親生兒子胤禎。在胤禎的再三追問下,胤禎還是知道了實情。

在知道弘暉得了恐水癥之後,胤禎也是大驚失色,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卻突然被告知弘暉已經好了?

也不管是真是假,胤禎急忙拉著胤祥快馬來到了莊子這裏。

胤禛倒也沒有推脫,直接帶著兩人就去了東配院。

仔細打量著坐在床上的弘暉,見他臉色紅潤、精神也不錯,顯然是身體大好,胤禎心裏總算松了一口氣,隨即唏噓起來。

“四哥,你可不知道,知道弘暉得了恐水癥的時候我可真是被嚇地不輕!幸好老天爺保佑,可算是沒事了!”

胤禎雙手合十向天說著感激的話,一臉的慶幸。

胤禛端著茶盞的收頓了頓,眼神微閃,和烏拉那拉氏對視了一眼,隨即又若無其事道:“到底是張神醫醫術高明,妙手回春,要不然弘暉也不能病好,說到底還要感謝張神醫才是。”

說著胤禛看向一旁的張大夫,那冰冷中帶著警告的眼神,看的張大夫渾身一激靈,整個人都要哭了。

什麽妙手回春,醫術高明?他根本什麽都沒做!

現在他總算是知道那天那個蘇公公為什麽要給他戴那麽高的帽子了,感情是要把這治好恐水癥的“功勞”按在他頭上啊!

這要是普通的傷寒肺癆什麽的,這功勞他接就接了,但是這可是恐水癥啊!他行醫幾十年還沒聽說過這恐水癥還能治好的,這讓他怎麽接?

張大夫雖然不明白這堂堂四貝勒為什麽要這麽做,也不知道這世子爺的恐水癥是真是假,但是卻敏感地察覺到這裏面大有文章,說不得還會牽扯到朝廷紛爭,自然是不想摻和進這些破事。

可他一個小小的大夫哪裏反抗地了一個貝勒?

最後還是在一系列的威逼利誘之下,張大夫只能含淚答應“同流合汙”,做這個有名無實的神醫了,心中一萬次後悔,早知道當初四貝勒找上他是這個破事,他說什麽都不會過來。

但是此時在胤禛幽深的眼神,他是一句話抱怨的話都不敢說,反而配合地躬了躬身,一臉謙遜笑道。

“四貝勒謬讚了,醫者父母心,草民也是竭盡自己所能罷了。也是大阿哥吉人自有天相,得上蒼庇佑,加上福晉悉心照料,大阿哥這才能轉危為安,並非草民一人功勞。”

雖這麽說,但是張大夫說這話時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就好像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一般,看著就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莫名地信服感。

畢竟走南闖北這麽多年,除了醫術,他這唬人的本事也練是練得爐火純青了,不然怎麽讓那些有錢人相信他、乖乖掏錢看病?

也幸好有這個本事,要不然這幾天接連應付這些太子郡王貝勒的,他非得露餡不可。

張大夫苦中作樂地想到。

果然,聽張大夫這麽說,胤禎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敬佩之意,擺手道:“欸,張神醫不必自謙,這恐水癥可不是誰都能治好的,連宮中的太醫都束手無策,可見張神醫醫術高明遠勝宮裏那些屍位素餐的太醫了。”

說起宮裏的那些太醫,胤禎心中很是不滿。

連額娘這點小病都拖拖拉拉治了好幾天都沒治好,還敢稱太醫?還不如民間那些赤腳大夫呢!

這樣想著,胤禎突然心中一動,說道:“張神醫的醫術既然這般高明,不若我舉薦你去進太醫院可好?有你這位神醫在,皇阿瑪額娘以後要是生了病,定能藥到病除啊!”

胤禎目光灼灼地看著張大夫,一臉地期待,卻讓張大夫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後背的汗都出了一層。

當太醫?開什麽玩笑呢!這要是在以前,這太醫的名頭他可能還有些心動,但是現在他可是被冠上了醫好恐水癥的名頭,要是再來一個恐水癥怎麽辦?他拿什麽去醫?

這醫不好也就罷了,可若是讓皇上發現自己和四貝勒做的那些“勾當”,那可是欺君大罪!人家是親生父子自然不會有事,可他區區一個庶民,犯了這樣的大罪還能有命在?

按下噗通噗通亂跳的心臟,張大夫強裝鎮定道:“多謝十四爺的美意了,只是草民的畢生心願是救治更多窮苦百姓,讓百姓擺脫疾病的困擾,進宮當太醫實乃不是我願。

況且宮中太醫甚多,醫術在草民之上更是大有其人,草民實在擔當不了太醫這份職責,十四爺的擡愛草民只能心領了。”

說著張大夫朝著胤禎欠了欠身,神色淡然,一副不為淡泊名利的模樣,眼神卻忍不住瞄向胤禛,眼中閃過一絲畏懼,心中卻在暗暗發誓,等這事了了之後,他一定要離京城遠遠的隱姓埋名,再也不來這可怕的地方了。

張大夫的小動作被胤祥收進眼底,又看了看一旁一副不動如山狀的胤禛,皺了皺眉,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對此胤禎卻毫無察覺,聽到張大夫不想進宮,不禁大為詫異:“張神醫不想進宮?”

誰年頭還有大夫不想進宮當太醫的?

連忙勸道:“張神醫,要不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我覺得以你的醫術,不進太醫院著實是屈才了……”

胤禛也沒想到胤禎會起了讓張大夫進宮當太醫的念頭,還這麽執著,忍不住皺了皺眉。

讓張大夫當太醫是絕不可能的,這就是個不定時炸彈,要是被人查出什麽端倪,那就麻煩大了。

當即咳了一聲,淡淡道:“十四,人各有志,既然張大夫他不想進宮我們也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可是……”胤禎剛想要再勸,就見胤祥也過來笑著勸道。

“十四,你就別為難人家張大夫了,再說了,你以為進太醫院這麽容易嗎?那可是要通過層層考校審核的,你說一句就能進去的?這要是讓皇阿瑪知道你這般胡鬧,怕是要罰你了。”胤祥看了看神情有些暗沈的胤禛,說道。

“就張神醫這醫術,弘暉的恐水癥都能治好,還需要什麽勞什子考核?”胤禎不滿地嘟囔道。

雖然這麽說,但是想到康熙,胤禎還是有些怕了,加之張大夫態度堅決,胤禎到底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胤祥嘆道:“罷了,不進就不進吧,反正張神醫留在京城,要是真有什麽,傳喚起來也不麻煩。”

說著胤禎看向弘暉,露出了一個自認兇狠的表情,威脅道:“小弘暉,這些天你可要好好養身體,乖乖吃藥知道,不準嫌苦,知道沒?”

可是張大夫也沒給他開藥啊!

弘暉看著一臉風輕雲淡的張大夫,又看了看故作兇狠的胤禎,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弘暉雖然不太明白阿瑪額娘為什麽不讓他把是耿姨娘救他的事和別人說,但是卻也知道阿瑪額娘這麽做肯定有這麽做的道理。

乖巧地點了點頭,弘暉恭敬道:“十四叔放心,弘暉一定會好好吃藥,早日康覆。還請十四叔向皇瑪嬤轉告,就說弘暉的病已經沒有大礙了,讓皇瑪嬤不要擔心了,等過兩日,弘暉就去給皇瑪嬤請安。”

“弘暉真懂事。”見弘暉這般懂事,胤禎臉上的兇狠也維持不住了,忍不住摸了摸弘暉的腦門誇了一句,一臉的欣慰。

“不過這請安就不必了,你大病初愈,還是好好歇著吧,等什麽時候身子好全了,再去給皇瑪嬤請安也不遲。

不過我瞧你天天躺在床上,怕是也無聊的很,可惜這次來沒給你帶些小玩意來給你解悶。下次,下來來十四叔一定給你帶來。”胤禎笑著打著包票說道。

話說出口,沒等其他人說什麽,胤祥就先嗤之以鼻道:“得了吧,你自個兒不務正業,必,就別帶壞弘暉了。再說弘暉怎麽就悶了,我瞧著這桌上不是有書嗎?”

“這書能解啥悶?怕是又是四書五經的。”

胤禎撇了撇嘴,隨手抄起桌上的書,剛想說兩句:“我說四哥,你也不必這般嚴苛吧,弘暉才大病初愈的,你就讓他讀書……《劍破蒼穹》?!”

看著書名,胤禎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這不是小四嫂寫的修仙小說嗎?四哥這是轉性了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四哥居然會讓弘暉看這種“不正經”的小說?

忍不住脫口而出道:“四哥,你居然會讓弘暉看小四嫂寫的小說?”

不過話一出口,胤禎就覺得這話不妥。

真正的四嫂可是在這裏呢,他叫耿氏小四嫂,不是打烏拉那拉氏的臉嗎?

而且他這兩天可是聽了不少傳言,說是弘暉病重後,四嫂整個人都要瘋了,甚至遷怒上了耿氏,想要耿氏一起陪葬。要不是四哥及時趕來,耿氏怕不止是早產這麽簡單了。

胤禎心裏有些惴惴不安,生怕這個平日看著端莊溫婉,但實則剛硬無比的四嫂發火。

“哈哈,四嫂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

胤禎幹笑兩聲,剛想解釋兩句,就聽到烏拉那拉氏笑著說道:“十四弟說的不錯,弘暉大病初愈,的確該放松放松,耿氏寫的這小說詼諧有趣,正適合弘暉看。”

胤禎瞬間楞住了。

四嫂居然沒生氣?難道是弘暉身體康覆,四嫂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才不計較?還是說四嫂是裝的,實際上在心裏氣的厲害?

就在胤禎發楞的時候,只聽到胤祥笑著上前打圓場道:“哈哈,四嫂說的對,弘暉現在病才好,的確不該繃得太緊,看看話本子也挺好。

行了,咱們也在這裏呆了好半天了,也該出去了,別打擾弘暉養身子。再說咱們兄弟也好久沒一起聚聚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喝兩杯。”說著胤祥朝著胤禎暗暗地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離開。

但是對於胤祥的暗示,胤禎卻是完全沒接收到,只聽到讓他們出去,不由得有些心急,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道。

“咱們兄弟什麽聚不是聚?也不用非要今天啊!我瞧著弘暉現在精神尚好,也沒到歇息的時候,我這個做叔叔留下陪他吧,也免得一個人留屋裏孤單。你們喝你們的吧,不用管好。”

胤禎這話說的大義凜然,眼睛卻是直直地看著手中的話本,臉上滿是迫不及待之色。

最新的第十三卷小說啊,他等了快一個月了!之前他一直以為小四嫂孕晚期精神不濟,這新的一卷還沒寫出來,沒想到居然早就出來了嗎?

要不是不好意思搶侄子的東西,他怕是早就拿著最新卷的話本子就跑了。

胤祥:“……”

這貨好賴話聽不懂不是?再說弘暉哪一個人,四嫂不是在嗎?

而胤禛看著胤禎那直勾勾看著話本子的眼神,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什麽陪弘暉?明明就是自己想看小說才不想離開的。都快大婚的人了,怎麽跟個孩子似的?

雖然心中無語,不過胤禛倒也沒有再勸。

“罷了,你既然想留下陪弘暉就留下吧!我和你十三哥出去了。”

說著胤禛搖了搖頭,就和胤祥一同出了屋子。

搖了搖頭,胤禛和胤祥就徑直出了屋門。

兩人也沒有走遠,出了屋子後來到東配院的一間耳房,遣退了伺候的奴才,兩人就閑聊起來。

“說起來,在知道弘暉得了恐水癥的時候,我真的認為弘暉真的沒救了,都想著弘暉沒了之後我該怎麽好好安慰四哥你了。

幸好遇到了張大夫妙手回春,弘暉當真是命不該絕啊。”胤祥搖著手中的折扇,半開玩笑道。

胤禛眼神閃了閃,淡笑著點了點:“的確幸運,幸好及時找到了張大夫,要不然弘暉怕是真的挺不過去了。”

胤祥一頓,又笑著打趣道:“四哥你可不是幸運嗎?不僅弘暉的身子好了,還又新得了一個兒子。哦,對了,忘了問四哥了,聽說小四嫂這胎是早產,不知道小四嫂現在身體可好?”

見胤祥問起耿梨的情況,胤禛臉上的笑容微滯,下意識地微微皺了皺眉。

對於胤祥會問起耿梨,胤禛並不感到奇怪,兩人雖然並沒有見過幾次面,但是胤祥也是知道耿梨在他心中的分量的,會客套關心兩句也實屬正常。

但是胤祥會把耿梨生產一事和弘暉康覆一事放在一起問,這就有些不尋常了。

這是,發現了什麽嗎……

胤禛心中微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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