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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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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

果然,烏拉那拉氏剛剛稍微平覆一點的心情,在知道李氏的打算之後,又再次動了真火。

“這個蠢貨!”烏拉那拉氏怒道。

“她是嫌咱們貝勒府不夠熱鬧嗎?想要再來幾件給府上添些熱鬧?”

去年就因為耿梨“詐屍”一事,府上就已經是人心惶惶了好一陣了,更是招來了不少風言風語。

這要是再來幾件這樣的事,府上不得安寧不說,整個貝勒府怕都要處於風口浪尖了,說不定還會被有心人用來大做文章。

這李氏是要為了一己私欲,棄整個貝勒府的名聲於不顧了嗎?

烏拉那拉氏氣得只咬牙。

“福晉息怒,要是氣壞了身子就不值當了。好在咱們現在已經知道了李格格的謀劃,李氏也翻不了風浪了,再好生敲打她一番,也就是了。”晚秋勸道。

“這讓我怎麽敲打,李氏雖然有這個心,但是到底還什麽都沒做,她要是死不承認我又能如何?”烏拉那拉氏沒好氣地說道。

“那要不……告訴爺?讓爺來決斷?”晚秋遲疑道。

烏拉那拉氏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按理說,這事讓爺出面是最好的,但是以爺那謹慎周密的性子,保不齊會順藤摸瓜查到你身上,那到時候就真說不清了。”

還有一個理由烏拉那拉氏沒說,那就是她私心裏還想留著李氏去制衡耿梨。

雖然說現在的李氏已經失寵,但是她到底得寵多年,還為胤禛生了好幾個孩子。哪怕是為了孩子,胤禛也不會徹底冷落李氏,保不齊哪天又念了舊情。

而只要胤禛心裏對別的女人有了心思,那耿氏那裏就好對付了。但是倘若讓胤禛知道李氏今天的謀劃,李氏怕是要徹底被厭棄了,這對她實在不利。

“罷了,李氏今天受到了這麽大的驚嚇,也算是得到教訓了,就不要告訴爺了,免得節外生枝。至於李氏的那些算計,既然我們咱們已經知道了就好辦了,你派人盯著些就是了,諒她也翻不出什麽花來。”烏拉那拉氏按了按額頭,只覺得心累的很。

見烏拉那拉氏這般疲倦的樣子,晚秋又是心疼又是自責。

本來想替福晉出口氣,卻沒想到反而給福晉惹出這麽大的麻煩。

晚秋忍不住安慰道:“福晉您也別太操心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李格格今天被這麽一嚇,想來也不敢再去莊子了。至於耿問,她雖然得爺寵愛,但是爺心中最敬重的還是福晉您的,要不然也不會一直把這耿格格安置在莊子。”

聽了晚秋的安慰,烏拉那拉氏不僅沒有心情好轉,反而苦笑起來:“是啊,爺對我,怕是只剩下敬重了,和莊子上那位,倒像是真夫妻。”

“福晉,這話可說不得。”見烏拉那拉氏連這樣的喪氣話都說出來了,晚秋的心又是一揪,忙道。

“福晉你可是皇上親賜的四福晉,是上了玉蝶的,那耿氏不過是個包衣出身,哪能和您相提並論?

在奴婢看來,爺不過是一時被莊子上那位迷了心智罷了。現在爺正新鮮著,自然眼裏看不到旁人。但是再新鮮能新鮮幾年?等過個三年五載的,爺對這耿氏的興致淡了,自然會回到福晉您身邊的。”

雖然也知道晚秋說的是安慰話,但是聽到晚秋說到耿梨新鮮的時候,烏拉那拉氏不由得心中一動。

爺之所以這般癡迷耿氏,難道是平日見的少了,所以偶爾見一面才更讓人難以念念不忘?

這就像是京城有些紈絝子弟一般,放著家裏的妻妾不愛,偏偏喜歡養外宅,不就是應了那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嗎?要是有人在裏面硬攔著,那就更了不得,想分都分不了。難不成爺也是這樣的心態?

這個念頭一起,頓時一發不可收拾,烏拉那拉氏越想越是覺得是這麽回事。

這耿氏雖然不是什麽外室,但是一直住在莊子上,倒也和外室差不離了。爺也是突然在這耿氏去了莊子之後才對她突然起了興趣的,在這之前爺對耿氏的態度可著實一般。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局就不難破了,直接把人接回來就好了。

她也無需做什麽,就任由爺去這耿氏那裏。但這兩人朝夕相對,日子久了,想來再新鮮也新鮮不到哪裏去了,而且這面見得多了矛盾也會增多,這感情想不淡都難……

烏拉那拉氏不禁有些心動,可隨即又遲疑起來。

畢竟這說到底,也只是她的猜想罷了,若是事情不如她想的那樣,她把人接回府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現在這樣,她起碼還能落得個眼不見為凈……

“福晉,您在想什麽?”見烏拉那拉氏低著頭久久不說話,一臉若有所思,晚秋不由地有些奇怪。

福晉想什麽這麽出神?

烏拉那拉氏遲疑了一下,到底沒把心裏的猜測說出來。

“沒什麽,只是有些走神罷了。”烏拉那拉氏搖了搖頭,又恢覆了往日的雍容。

站起身來淡淡道:“罷了,先不說這些了,爺快從衙門回來了,準備一下吧!”

這事再看吧,她現在還是先好好想想待會該怎麽把李氏去莊子上和爺說。

胤禛從衙門回來後沒一會兒功夫,烏拉那拉氏就去了書房,告知了李氏去昌平莊子一事和被蛇嚇到高熱昏迷一事。

“蛇?”聽到耿梨屋子裏出現了蛇還纏上了李氏,胤禛先是一楞,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這蛇,不會是阿梨弄的吧!

尤其聽到這蛇出現前,李氏還動手打了耿梨的丫鬟春桃,胤禛是越發篤定了。

畢竟以她那小心眼又記仇的樣子,自己的人被打了,怎麽可能不報覆回去?用蛇嚇李氏算是輕的了,若是心氣再不順一些,讓李氏再見一次“鬼”都是可能的。

見胤禛神色有異,烏拉那拉氏還以為胤禛是擔心耿梨,語氣不由得有些淡淡:“爺放心,耿氏沒事,也沒沒有受什麽驚嚇,爺不必擔心了。”

胤禛的神色越發古怪了。

擔心阿梨?她還需要人擔心?別說一條小小的竹葉青了,就是豺狼虎豹在自己面前,那女人都不會眨一下眼睛,說不定還高興的很。

“嗯,沒事就好。”胤禛敷衍地點了點頭。

嗯?

烏拉那拉氏這時才發現,從剛才起,胤禛的神色都很平靜。按理說,被蛇嚇到的是李氏,胤禛不在意也是正常,但是耿氏也算是當事人,那種情況爺就不擔心的嗎?

但是看胤禛的臉上卻看不到半點擔憂,甚至都沒有主動問起耿氏的情況,就像是篤定耿氏不會有事一般,就讓烏拉那拉氏覺得很是怪異。

爺憑什麽這麽篤定?

就在烏拉那拉氏兀自疑惑的時候,就聽到胤禛問起李氏來。

“李氏既然受到了驚嚇,就讓她好好養著吧。只是等李氏醒來後還望福晉好好提點她一下,讓她以後沒事就不要去不該去的地方,免得再出事就不好了。”胤禛沈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厭煩之色。

雖然胤禛也沒問李氏去莊子的目的,因為不用想知道肯定是沒安什麽好心。

不讓李氏再去莊子倒也是不擔心李氏能對耿梨造成什麽威脅,畢竟以李氏那些手段還不夠耿梨一跟手指打的,但是去多了終究是麻煩了。

尤其耿梨身上還有許多秘密,耿梨又是個不會收斂的性子,保不齊會鬧出什麽亂子來。

就像是今天這蛇,一次兩次別人還能當時意外,要是次數多了,肯定會惹人懷疑的。

再出事?

烏拉那拉氏的神情越發疑惑了。

今天李氏遇蛇這事不是只是一個意外嗎?但是她聽著爺的意思,怎麽感覺爺像是篤定這是人為的呢?還是說,爺是知道什麽?

烏拉那拉氏只覺得腦中閃過很多念頭,但是仔細去想,卻又什麽都抓不住,只懷著滿心的疑惑出了書房。

烏拉那拉氏離開後,胤禛就開始等待耿梨的到來了。

本以為今天李氏去了莊子,還打了她的丫鬟,以耿梨那小心眼的性子,定會早早過來和他告狀。

但是直到等到快亥時(晚上9點)了,都不見耿梨過來,這讓胤禛很是奇怪。

難道是李氏說了什麽過分的話把人給氣到了?但是這不是更應該過來找李氏算賬嗎?又或是說,李氏的到來又勾起了她想和他了斷的心思?

想到耿梨那善變的性子,胤禛不禁有些頭疼。

這該怎麽哄?

因為耿梨不在,胤禛一個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一冊公文看了半個時辰都沒看完,這讓一旁的蘇培盛忍不住開始嘀咕。

這爺不是平時抱怨格格格格話太多,吵到他處理公務了嗎?這難得格格不來一次,爺卻是怎麽連公文都沒心思批了?

見胤禛又在那裏發呆了,蘇培盛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假笑勸道:“爺,說不定格格是有什麽事被絆住了才來遲了,以往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爺您就不要擔心了。時辰不早了,要不你還是去床上等格格吧!”

“你知道什麽?”胤禛白了蘇培盛一眼,沒好氣說道。

他媳婦都要跑了,他能不急嗎?

蘇培盛:“……”

他怎麽就不知道了?格格不是有好幾次因為癡迷打馬吊來遲了嗎?

蘇培盛被罵地有些委屈,也不敢辯解,只能訥訥地站在原地。

“罷了,先梳洗吧!”胤禛站起身來,嘆了口氣。

也許同蘇培盛說的那般,等會魂就來了。

因為等地時間有些晚了,加上白天又忙了一天,此時的胤禛精神也有些乏了。就讓蘇培盛打來一盆熱水,把臉都埋進水中,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

剛把臉埋進水中,心中突然感到一陣激動,然後一個熟悉且歡快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四爺,我好想你,我還以為今天來不了你這裏呢!”

突然聽到耿梨的聲音,胤禛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氣,卻忘記自己此時臉還在水中,大量熱水迅速順著鼻腔進入氣管,胤禛頓時劇烈的咳了起來。

“咳咳咳……”

他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蘇培盛:“……”

雖然說他看不到格格,但是就沖爺這熟悉的咳法,想來格格已經來了。

有些憐憫地看著把臉都咳紅了爺,蘇培盛默默地把手中的面巾遞了過去。

爺自己選的路,是好是歹爺自己受著吧!

耿梨卻是一楞,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這是怎麽了?

看了看臉上全是水漬還在拼命咳嗽的胤禛,又看了看面前的水盆,耿梨像是明白了什麽,有些驚訝道。

“沒想到四爺你的愛好還挺特別的,大晚上練憋氣?不過我提醒兩句,新手練憋氣的話還是要循序漸進的好,這要是一味逞能,把自己嗆死了就不好。四爺,你可悠著點,我可不想當寡婦。”

胤禛當即咳地越發厲害了。

他又不鳧水練哪門子憋氣?洗臉盆、臉巾都在這裏,正常人不應該只會認為他只是在洗臉嗎?要不是她突然出現,他何至於會被嗆到?

雖然胤禛心裏又氣又悶,但是倒也聽出來耿梨沒有因為李氏的到來又動了跑路的念頭,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氣。

但同時心裏又有些疑惑,既然不是因為這個,那今天為何來地這麽遲?

想到剛才耿梨說的“以為來不了”,胤禛忍不住皺了皺眉。

怎麽會來不了呢?難不成是害喜癥狀又反覆了?

但是又不好問,只能靜等著耿梨自己說出原因。

可等了半天,他都已經梳洗完畢準備就寢了,耿梨還在就“憋氣註意事項”滔滔不絕地發表長篇大論,而且有發展到解說游泳的趨勢,胤禛不得不做人為幹預了。

輕咳了一聲,胤禛對一旁的蘇培盛說道:“這裏沒你的事,你先下去吧!對了,和廚房說一聲,明早多做一些點心,今天耿氏受到了驚嚇,明天我去莊子上好好安撫一下她。”

果然,經過這麽一打岔,耿梨頓時被轉移了註意力,但是轉移地有些偏了。

聽到胤禛明天要去莊子上看她,耿梨高興地眼睛都亮了,下一秒就像只花蝴蝶般圍著胤禛轉圈圈。

“四爺你明天要來莊子上嗎?太好了,我可想你了。說來也奇怪,我以前雖然想你,但是卻也沒有這麽想你?難不成是開了葷的緣故?”耿梨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

“不過話說回來,原來這男女之事做起來這麽舒服啊!可惜了,我現在有些身孕,不能多做。

不過也快了,再過個三四個月,等我出了月子,我們就可以盡情做了,想想就開心。”

耿梨說這話時眼中泛著春光,就連魂體的雙頰都染上了紅暈,雙手合拳放在心口的位置,一臉的期待之色。

“……!!!”這女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胤禛的耳根子一下紅了,然後不出所料的又開始咳了起來。

“咳咳咳……”

一旁的蘇培盛正準備回話,見胤禛又咳了起來不由得楞住了。

格格這又說了什麽,把爺氣成這樣?這耳根子都給氣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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