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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歪的小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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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歪的小兩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春桃發現,這次貝勒爺來之後,格格和爺的感情是越發好了。

雖然說以前爺和格格的感情也好,但是她總覺得這兩人間似乎是隔了什麽似的,有點像是小孩子在過家家,確切地來說,是爺在陪格格過家家。

但是這次爺和格格相處的時候卻絲毫沒有之前那種的兒戲感,兩人之間有種莫名的和諧和親昵,甚至有時爺和格格那對視時那甜膩的眼神,她一個外人都看得眼紅心跳。

“董嬤嬤,我怎麽覺著格格和爺之間的感情越發好了?”看著席上正在用膳的兩人,春桃側過身子小聲對董嬤嬤問道,臉色有些發紅。

董嬤嬤心中忍不住有些嘀咕,能不好嗎?從剛才到現在,這兩人的眼睛幾乎都沒從對方身上移開過,爺更是一個勁地給格格碗裏夾菜,那股子殷勤勁,她照顧了他二十多年都沒見過他這樣過。

又看了看席上緊緊挨著、都快成連體嬰兒的兩人,董嬤嬤默默地嘆了口氣:“可能是這次爺冒雪過來陪格格過年,讓兩人的感情更好了吧!”

罷了,她老了,也管不了了,該怎麽就怎麽吧!

胤禛和耿梨用過晚膳後,兩人又到床上一塊躺著了。

天南地北說了一些閑話之後,時間也一點點過去了,也到了分離的時候。

此時風雪雖然已經停了,但是積雪卻也比早先胤禛來的時候更厚了些,這路更不好走了。

耿梨就讓何三把踏雲牽了過來給胤禛,畢竟作為馬王,踏雲不僅跑得快,對危險更是異常敏銳,加上這段時間耿梨陸陸續續給它輸了不少魂力,現在的踏雲是越發神駿了,就算是一兩米高的深坑也能輕松跳出來。

別院大門處,耿梨摸了摸有些不情不願的踏雲,笑著道:“好了,別委屈了,平平安安把爺送回去,知道了嗎?”

踏雲用臉頰蹭了蹭耿梨的手掌,又回頭看了看胤禛,不輕不重打了個響鼻,勉強算是答應了。

看到此情此景,胤禛不禁有些無語。

說來這踏雲還是他先馴服的呢,卻沒想到自己想要再騎它還要經過別人的同意,也是沒誰了。

壓下心中的吐槽,胤禛牽過踏雲對著耿梨說道:“行了,就送到這裏吧,天氣冷,你快些回去吧!別凍著了。”

耿梨不在乎地擺了擺手:“沒事,這點溫度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再說,肚子裏的小包子也想送你呢!對不對?”

說著耿梨又伸出手摸了摸肚子,低頭笑著說道。

看著耿梨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胤禛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意,忍不住把手覆了上去,而肚子裏的小家夥就像是有感應一般,也肚子裏動了一下,讓胤禛也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看來,你這肚子裏的小家夥也是個好動的,以後的性子定然同你一樣……”

“樣”字剛說出口,胤禛突然想到了耿梨那無法無天的性子,臉色頓時一僵。

一個耿梨已經夠頭疼了,要是再來一個,這天怕是都要捅破了……

耿梨還沒註意到胤禛神色的變化,喜滋滋道:“那敢情好啊,到時候小包子就能同我一塊玩了。”

胤禛:“……”

這生孩子就是為了玩嗎?

胤禛有些無奈,但是看著一臉歡喜的耿梨,胤禛的心又忍不住軟了下來。

算了,這樣也好。

在稍作告別之後,胤禛就騎著踏雲帶著蘇培盛離開了,耿梨則是一直站大門外目送著對方離開。

看著遲遲沒有回去意思的耿梨,春桃忍不住勸道:“格格,回吧,外面涼,別凍著自個兒。”

耿梨沒有說話,只擡頭看了看那依然敞亮的天空,喃喃道:“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送爺一程。”

送爺?春桃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不是剛送的嗎?

不過沒等春桃想明白,耿梨就轉身進院了,春桃也來不及再想,也連忙跟著進去了。

雖然回京城的路途比來的時候還要艱難,但是因為有踏雲的緣故,這次回去的過程出奇的順利,不僅沒出現踏空的情況,甚至連回去的時間都少了不少。

但是即便這樣,等他們趕到內城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看著前面不遠處的貝勒府,蘇培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臉慶幸道:“幸好有格格的踏雲,不然咱們這一路怕是不會這麽順利了。”

胤禛本來也松了一口氣,但是聽了這話還是忍不住臉色一黑。

什麽叫做格格的踏雲?這分明就是他的踏雲!

“行了,別說廢話了,快些回去吧,要不然福晉他們怕是要著急了。”胤禛沒好氣地罵了一句,然後雙腿一夾馬肚,準備回去。

只是踏雲剛動,胤禛心中就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悸動,連忙一勒韁繩停了下來。

“爺,怎麽了?”看見胤禛突然又停了下來,蘇培盛不禁有些奇怪,連忙問道。

“……沒什麽!”看著坐在自己懷中、正緊緊抱著自己一臉滿足的耿梨,胤禛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抹寵溺的笑容。

“我就是覺得,這日子過得挺幸福的。”

蘇培盛一楞,隨即臉上閃過一絲詭異之色,心裏忍不住有些嘀咕。

爺今天是中邪了嗎?居然會有這麽肉麻的感慨!這還是他那個冷漠刻板的爺嗎?

絲毫不知道蘇培盛心中的吐槽,心情大好的胤禛一甩韁繩,大聲道。

“走,咱們回家!”

四貝勒胤禛在臘月二十九這天冒著風雪前往湯平莊子陪莊子上有孕的耿氏過年這事,到底在府上引發了不小的熱議。

府上的人議論紛紛,都在說這耿氏怕是要翻身了,之前還以為是就在莊子上老死的命,現在不僅有了爺的孩子,還讓爺如此上心,這以後這前途怕是不小,這李格格的側福晉之位怕是懸了。這話傳到李氏耳朵裏當即把李氏氣得夠嗆。

李氏本來就因為前段時間見鬼反被胤禛責怪一事頗為傷心,現在聽到這話更是直接在屋裏哭了半天,丫鬟左哄右哄都沒用,最後還是自己哭累了才漸漸停了。

隔壁的院中的宋氏心裏自然也不好受,說來她還是這後院資歷最老的人了,甚至還為胤禛生了他的第一個孩子,但是現在她反倒成了這後院最不得勢的,這心裏怎麽得勁?

不過在看到李氏哭地那般傷心之後,宋氏頓時覺得自己心裏好受多了,甚至還隱隱有種報覆的快感。畢竟說到恩怨,她和李氏的恩怨自然更多,如今看到李氏失寵,她自然也樂得高興。

府上的這些閑言碎語自然逃不過福晉烏拉那拉氏的耳朵,因而烏拉那拉氏也是頗為心煩。

但是更讓烏拉那拉氏憂心的,卻是胤禛對耿梨的心思。

烏拉那拉氏著實沒想到,那位一向絕對理智的爺,居然也會像話本小說裏面為一個女人守到如此地步,簡直是匪夷所思。想到這裏,烏拉那拉氏只覺得有種莫名地可笑和荒謬。

貝勒府正房烏拉那拉氏的起居室中,晚秋看著從剛才起就一直正在梳妝鏡前一言不發的烏拉那拉氏,不禁有些奇怪,卻有不好多說什麽,只站在一旁安靜地等著。

在又等了一會兒,見烏拉那拉氏還是沒有動作,晚秋忍不住提醒道:“福晉,剛才前面傳話,說是爺已經去了前廳,要不咱們也去吧!”

烏拉那拉氏卻沒有動,眼睛依然看著鏡中的自己,喃喃道:“昨天,爺,去了耿氏那裏。”

以往照鏡子倒還不覺著什麽,現在看來,自己似乎真的已經不年輕了。

晚秋一楞,還以為她是在因為昨天爺冒雪前往莊子陪耿氏一事而生氣,忍不住勸道:“福晉,奴婢覺得這事您也別放在心上,左不過只是一個格格罷了,爺就是再寵愛,頂了天也不過是個側福晉的身份罷了。再說了,這耿氏遠在莊子,也礙不著福晉您的眼,也算是眼不見為凈了,福晉您就當她存在就是了。”

“你覺得,爺對耿氏真的只是寵愛嗎?”烏拉那拉氏轉過頭看著晚秋,語氣莫名。

“福晉這話……是什麽意思?”晚秋剛想說是,但是隨即意識到福晉這話裏有話,語氣不禁有些遲疑。

烏拉那拉氏眼眸低垂,語氣平靜地近乎詭異,淡淡道:“從今年九月起,爺就再也沒有讓人誰伺候了,甚至連在後院歇一晚都不曾有過。”

晚秋不成想烏拉那拉氏突然提起這事,不禁有些疑惑,遲疑道:“福晉,您不是說許是爺是因為身體的有礙才……福晉您不會真的認為爺不讓人伺候是為了耿氏吧!”

像是明白了什麽,晚秋當即臉色一變,瞪大眼睛說道。

晚秋隨即僵笑道:“福、福晉,您是不是想太多了,爺那樣理智的人,怎麽可能只守著耿氏一人呢?肯定是因為身體才……”

“但是我仔細查了爺這幾個月的飲食起居,爺這幾個月並沒有用過任何補身子的藥。”不等晚秋話說完烏拉那拉氏就直接說道,眸色深沈。

“若是爺的身子真的出了問題,爺怎麽可能會不急?就算這種事不好和我說,自己也會想法子醫治的,但是爺卻沒有!而且爺這幾月的氣色你也是見了,哪裏像是氣虧腎虛之人?”

想到胤禛那紅潤的臉色,晚秋也不禁有些動搖,但還是有些不信:“就算爺的身體真的沒事,但是也不一定是因為耿氏啊,說不定是因為別的原因也說不定,福晉你別多心。”

“我也不想多心,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也容不得我不多心。”想到自己的調查,烏拉那拉氏眼神又暗了暗。

“還有一件事晚秋你可能不知道,我查到這幾個月以來,爺和耿氏幾乎每天都保持著書信聯系。晚秋,你能想象爺那樣的人會每天都像一個情動初開的毛頭小子給一個女子寫信嗎?

還有爺對耿氏的態度,爺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每次提到耿氏時的表情有多麽的溫柔和寵溺,這種溫柔和寵溺,我從來沒見他在哪個女人身上有過。”

烏拉那拉氏仰著頭看著屋頂,臉上掛著涼薄的笑容,眼中卻滿是落寞。

對於外人來說,她的第一身份是四貝勒府的四福晉,其次才是胤禛的妻子,哪怕是在烏拉那拉氏自己心中,在也是更看重四福晉這個身份的。

但是這不代表,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寵幸別的女人不會難過。

尤其想到胤禛居然會為了耿氏不再碰其他女人,烏拉那拉氏更是覺得心裏像針紮一般,突然覺得自己這十幾年就像是個笑話。

“福晉……”看著這樣的福晉,晚秋忍不住楞神。

這樣的福晉是她從未見過,晚秋只覺得莫名地心酸,嘴巴張了張,本想說兩句安慰的話,但是話到嘴邊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卻瞬間滾落了下來。

“你這個傻丫頭,又不是什麽天塌下來的事,哭什麽?”見晚秋哭了,烏拉那拉氏也覺得眼眶熱熱的,但是到底忍了下來,笑罵了一句。

“再說了,這事說到底也是我自個兒的猜測罷了,是不是真的還不一定呢,說不得壓根就是我想多了!”烏拉那拉故作輕松道。

見福晉這個時候還想著安慰她,晚秋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哭惹得福晉再傷心,立刻擦幹眼淚,笑了起來:“福晉說的是,爺和耿氏這事怎麽聽都像是話本子裏才有的,也太假了。”

“就是,這也太像故事了。”烏拉那拉氏也跟著笑了起來。

“行了,今天大年三十的,難得高興,就別說這些掃興的話了,扶我去前廳吧,爺和孩子們還等著咱們了。”烏拉那拉揮了揮手站了起來。

“是,福晉。”晚秋笑著應道,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但是誰都知道這不過是假象而已。

烏拉那拉氏扶著晚秋的手出了屋子,然後一步一步地朝著前廳走去,步伐雖慢,卻異常堅定。恰好此時一簇煙花升上天空,在漆黑的夜空綻放開來,極為絢爛,讓烏拉那拉氏腳步為之一頓。

“福晉,您看,府上放煙花了,這五顏六色的真漂亮,以前可從未見過,定是內務府新制的樣式。”晚秋指著天空的煙花說道。

“是啊,新的煙花,真漂亮。”烏拉那拉氏仰頭望著夜空中的煙花,心情似乎也好了一點。

看著那絢爛的煙花,烏拉那拉氏喃喃道:“但願這新的一年,也能如這煙花一般有新的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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