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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莊子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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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莊子過年

而這時烏拉那拉氏也反應過來,連忙安撫道:“是啊,天子腳下,哪裏有什麽女鬼?我瞧著你應該是最近太累了,加上臨近生產,把床上的被子看成了那個東西,都是你的錯覺罷了。要不然都在一個屋子裏,怎麽只有你一個人看見鬼,你的丫鬟卻什麽都沒看見?”

烏拉那拉氏也不確定李氏到底是不是真的看到什麽不幹凈的東西,但是先前耿梨的“詐屍”的影響好不容易才消弭下去,要是現在又來個鬧鬼,府中怕又要人心惶惶了。為了府上的安穩,烏拉那拉氏也只能篤定李氏看錯了。

李氏的兩個丫鬟也跟著附和道:“是啊,格格,您肯定是產生幻覺了,咱們什麽都沒要看見。”

雖然李氏描述的畫面的確讓兩個忍不住頭皮發麻,但是就像福晉說的那般,她們的確是什麽都沒有看到,只看到自家格格像瘋了一樣的喊著“有鬼有鬼”的,這讓她們也忍不住懷疑格格是不是真出現幻覺了。

雖然李氏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但是在兩夫妻和眾人的連番洗腦下,李氏也漸漸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又加上胤禛讓人去李氏的院子仔細過後依然什麽都沒發現,李氏越發覺得自己應該是出現幻覺了。

在恐懼慢慢退去之後,李氏的理智也漸漸地開始回籠,心裏安定不少,甚至開始思考起怎麽利用這次見鬼一事博取胤禛的憐惜。

心念一轉,李氏頓時眼眶一紅,昂著頭楚楚可憐地看著胤禛,用期盼又害怕的語氣道:“爺,您今晚留下來陪陪我好不好,我實在是怕!”

說著李氏還主動拉起了胤禛的手輕輕搖晃著,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

看著李氏這幅作做派,烏拉那拉氏的臉色當即就有些不好了。

畢竟和李氏“鬥”了這麽多年,她哪裏能看不出來李氏的這點小伎倆?不過是在邀寵罷了。

這讓烏拉那拉氏不得不懷疑剛才的那見鬼一事是不是李氏在自導自演。

而作為這間院子主人的宋氏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她本來就不願意李氏過來擠占她的地方,現在李氏居然還在她的地盤堂而皇之地勾引爺讓爺留下來陪她?這把她這個主人的面子置於何地?這讓府中上下會怎麽看她?

而本來興意闌珊的耿梨看到這一幕眼睛眼睛忍不住瞇了起來。

只見耿梨上下打量了李氏一番,忍不住嘖嘖了兩聲:“嘖,瞧這勾人的小眼神和那嬌滴滴的聲音,真不愧是頂級綠茶,受了這麽大的驚嚇這勾引男人的本能卻是沒丟,看來是我剛才嚇得太輕了啊,得再加重點劑量才行。”

其實若是放在以往,耿梨還是很高興看到胤禛後院的這些宅鬥戲碼,給自己的生活增添一些趣味。不過今天是個例外,誰讓李氏剛得罪過她呢?她怎麽會讓李氏如願以償呢?李氏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眼看著耿梨看李氏的眼神越來越危險,胤禛的頭上汗瞬間流了下來,想都沒想就一把甩掉李氏的手,厲聲喝道:“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李氏萬萬沒想到在胤禛會這麽不給她面子,臉上頓時一白,又是難堪又是羞憤,卻又不敢說什麽,只地委屈巴巴道:“爺恕罪,我只是太害怕了,才一時失了禮數。”

若是以往李氏擺出這委屈可憐的樣子,胤禛少不得要安慰她一番,但是今天這種情況,他若是對李氏關心太過,那不是在幫她了,而是在害她了。

想到這裏,胤禛對李氏的語氣越發冷淡:“行了,你今天就也嚇著了,早點歇息吧,福晉,這裏就先交給你了,我先回書房了。”

說著沒等李氏再說什麽,胤禛就徑直出了屋子。

胤禛說走就走,讓一屋子的人大感意外,畢竟李氏之前一直都是胤禛寵愛的,本以來這次受驚會讓胤禛大為憐惜,卻沒想到胤禛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冷淡,甚至還隱隱有些不耐煩之色,這讓眾人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

就連本來打算再出手整治李氏一番的耿梨也被胤禛這一操作搞的有些懵了,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追上去。

“沒道理啊,按理說李氏這副小白花的姿態,是你們男人最喜歡的調調,是個男人都會憐香惜玉的啊,怎麽四爺你的反應這麽冷淡呢?”看了看一臉冷色的胤禛,耿梨摸著下巴,臉上滿是納悶之色。

黑夜中,胤禛聽到這話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裏呵呵了兩聲。

要不是因為平息她的怒火,他至於對李氏如此冷淡嗎?

他如果不對李氏的態度差一些,鬼知道她等下會使出什麽手段對待李氏呢!

就在胤禛在心中吐槽不已的時候,一旁的耿梨像是想到什麽一般,一拍手,一臉恍然大悟道:“哦,對了,我忘了四爺你已經不行了,自然就不會被李氏的這些小手段拿捏了。”

想到這裏耿梨就忍不住幸災樂禍道:“呵呵,對著一個不行的男人使這些綠茶手段,不是等於拋媚眼給瞎子看嗎?難怪四爺你會這麽生氣?這不是踢到鐵板上面了嗎?”

聽到這話,胤禛臉色頓時一黑,頭上的青筋更是忍不住狂跳,心中的郁悶無以覆加。

這話是在嘲笑李氏呢,還是在嘲笑他呢?還有,他沒有不行!

想到這裏,胤禛不由得想到福晉這些日子對他的旁敲側擊,話裏話外想要給他找郎中調理身子,心裏越發覺得郁悶了。

胤禛也知道自己這幾個月的反常已經引起烏拉那拉氏的懷疑了,但是讓他耿梨面前上演活春宮,他實在是做不到。

而他這些年受到的教育,更是不允許他白日做這種事,只能就這麽囫圇地拖著了。

不過胤禛卻也知道這也不是長久之際,更何況明年還是大選之年,以他的身份,後院必然會再進人,夫妻間地房事是避無可避的,想到這裏,胤禛就忍不住開始頭疼。

或許,他應該從現在起努力適應著這個女人的存在?

胤禛不動聲色地看了一旁還在喋喋不休嘮叨地耿梨,心中暗暗想道。

此時耿梨還在那裏說這事胤禛不行的事,一臉可惜道:“話說回來,四爺你一向都是冷冷淡淡的、真像個老古板,我倒是挺好奇你在和人做那事的時候會是個什麽反應,是和你平時一樣矜持,還是會變的異常狂野?哎呀,想想都好奇!四爺,你的不舉之癥還是快點好吧,我還等看你床上的表現呢!”

說著耿梨還虛空地拍了拍胤禛的肩膀,臉上滿是鼓勵之色。

胤禛:“……”

他覺得,自己的“不舉”還是晚幾年再好吧!

被氣到幾乎心梗的胤禛一臉寒霜地回到了書房,等烏拉那拉氏安撫好李氏再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胤禛一臉煞氣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有些納悶。

雖然說李氏大晚上在院子裏鬧著見鬼的確有些不像話,但是爺也不至於氣到現在吧!

看見烏拉那拉氏到來,胤禛強壓著心中的郁悶,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李氏那邊已經安置妥當了?”

“已經安置妥當了。”見胤禛問話,烏拉那拉氏忙斂了斂神,回道。

“李氏總覺得她那個屋子鬧鬼,不肯回去,我就先把她安置在宋氏的屋子裏住著。

雖然擠了點,但是多個人陪著,李氏多少也能安心點,等過兩天的李氏情緒再穩定了些,我再把她挪回去,只是……”

說到這裏,烏拉那拉氏頓了一下,試探道:“剛才爺待李氏的態度有些冷淡,李氏心裏不好受,剛剛還哭了一場,爺要不要明兒個抽個時間去看看李氏,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讓他去安撫李氏?那不是把李氏往黃泉路上再送一遭嗎?

胤禛看著一旁虎視眈眈、一副大有他敢去安撫李氏,她就把李氏孩子都嚇出來的架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女人,心眼還真不是一般地小!

胤禛沈著臉道:“不好受就讓她不好受去,這快過年了,她還鬧著有鬼有鬼的多觸眉頭?還嫌我這貝勒府的流言蜚語不夠多嗎?不用管她!”

見胤禛對李氏這麽不留情面,耿梨臉上頓時露出了滿意地笑容,像拍皮球一般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臉寵溺道:“寶貝,今天你爹也算給你出氣了,為娘的心中的這口氣,總算是消了。”

烏拉那拉氏雖然覺得胤禛這話有些過於絕情,但是卻也沒有想太多。

畢竟就如胤禛所言,這大過年了,李氏卻提什麽鬼不鬼的,的確很不吉利,況且之前還府上還因為耿氏詐屍一時而流言四起,現在若再出一個鬧鬼的傳言,那他們整個貝勒府怕是都要成為京城的笑柄了。

烏拉那拉氏嘆了口氣道:“爺你也不用太過生氣,想來李氏也不是有意的,看到李氏有孕的份上,爺也不要和李氏計較了。”

“行了,李氏的事就這樣吧!你上點心就是了。”胤禛故作不耐煩地說道。

他怕在提李氏的名字,會再度勾起耿梨的不滿,要是再讓她這麽一嚇,李氏肚子的孩子還真不一定能保得住。

“是。”烏拉那拉氏見胤禛已經不耐煩了,自然也不會和胤禛對著來,故而轉移話題道。

“對了,爺,今兒個已經是二十二了,是不是要把耿氏接回來?也免得大過年的耿氏一個人在莊子上孤零零的。”

聽到烏拉那拉氏要接自己回來,胤禛還沒說什麽,一旁的耿梨先不幹了。

“四爺,別聽你老婆說的,我在莊子上可不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我有小包子有春桃有董嬤嬤,熱鬧地很。反倒是這府上,規矩一大推,我可不耐煩待,你可千萬不要答應接我回來!”

看著那一臉不樂意的耿梨,胤禛眼角忍不住開始抽搐。

她不想回來,他還不想接她呢!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胤禛也已經對耿梨的性情了解了十之八九,雖然談不上瘋狂無智,但也絕對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主,萬事只憑自己的性子來,旁人的話全當耳旁風。

這樣的性子如果只是在莊子上倒也罷了,畢竟作為莊子上唯一的主子,讓她放肆一絲倒也不算什麽。但是若是回到府上,那可就要鬧翻天了。這次李氏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人還沒回來呢就鬧出這麽大一動靜,這要是回來了,胤禛不用想就能知道那會是一個怎麽樣的場景。

那到時候不僅貝勒府亂了套,更有可能會引來京中那些不懷好意之人的窺視,如果讓人發現耿梨的秘密,那就麻煩大了。

想到這裏,胤禛沈聲道:“還是算了吧!這些天京城大雪,京城到莊子的路上積了不少雪,馬車來回不便,耿氏又懷著身孕,更是難行,就讓她在莊子上過年就是了。”

此時耿梨正在胤禛耳邊碎碎念地抱怨著這貝勒府那拘束的規矩,乍一聽胤禛不打算接她回去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在意識到胤禛說了什麽後頓時怒了。

只見耿梨雙眼圓整,單手叉腰,指著胤禛就開始罵了起來。

“四爺你這個負心漢,這大過年的,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呢,你居然如此狠心拋下我們母子兩獨自在莊子上,你好狠的心!

早知道你刻薄寡恩,沒想到這居然對你們妻兒都如此絕情,難道我們這些日子的情分都是假的嗎?

早知道你如此冷心冷情,我還寫了那麽多信給你做什麽?可憐我一片真心,全都餵了狗了!”

說著耿梨摸出一塊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帕子,拭著眼睛壓根就不存在的淚水,看向胤禛的眼神幽怨中帶著憤怒,淒婉中又帶著一絲絕望,看著很是覆雜。

胤禛:“……”

這又是跟他演哪出?

看著又演上了的耿梨,胤禛只覺得眼皮子跳地越發厲害了,嚴重懷疑這女人上輩子是不是混那個什麽娛樂圈的,這麽愛演?

還有,剛才不是她自己嫌貝勒府規矩多不想回去的嗎?現在又指責他不接她回去是幾個意思?

烏拉那拉氏看不到耿梨,自然不知道就剛才那一會的功夫發生了這麽多的彎彎繞繞。

聽到胤禛要把耿梨留在莊子上,烏拉那拉氏臉上露出了有些為難的神色。

“這……不大好吧!我知道爺是為耿氏考慮,但是今年到底是耿氏進咱們府的第一年,她又懷著爺的子嗣,就這麽讓她一個人在莊子上過年,耿氏難免會多想,要是有個什麽就不好了,別人也會說閑話的。”烏拉那拉氏試探道。

還有一個理由烏拉那拉氏沒有明說,那就是耿梨在莊子上呆的時間太久了,外面已經有風言風語了,說是她這個福晉容不得人才故意把耿氏留在莊子上。

雖然說烏拉那拉氏不是一個小氣量的人,但是聽到這種閑話心裏也很是不舒服。

本想借著過年這個機會趁勢把耿氏接回來,那些傳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卻沒想到爺居然不打算接耿氏回來,這讓烏拉那拉氏不由得有些心焦。

對於烏拉那拉氏這些日子承受的壓力,胤禛也是知道一二的,不覺心下有些愧疚。但是耿梨的特殊,註定是不可能讓她回京城,因而對於福晉的暗示,他也只能當做聽不出來。

看著那邊已經演上癮、還在一個勁指責他是渣男、負心漢、沒良心的耿梨,胤禛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覆一下已經升高的血壓,淡淡說道。

“這個我已經考慮過了,這個月二十九,我會去一趟莊子上,提前和她過個年,也是安她的心了。”

其實不是為了安耿梨的心,而是為了安自己的心。

胤禛覺得,自己要是不陪她過這個年的話,他之後怕是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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