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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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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打

作為一個當了四十多年的皇帝,康熙這輩子經歷的陰謀詭計可謂是數不勝數,胤禩那點算計在康熙面前簡直是無所遁形,一下就看到在這場賽馬後面的那些陰謀算計。

其實對於自己兒子們的那些小心思,康熙並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歸知道,但是到底都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也不可能真下狠手。

所以這次料理索額圖之後,康熙比之前更厚待太子,就是為了穩固太子的地位,熄了其他人不該有的心思。

本以為自己這麽做第一個會跳出來的會是老大,畢竟這兩年,老大的心思都快寫在臉上了。

卻沒想到老大沒跳出來,一向看著不爭不搶的老八卻先跳了出來,還是用的這麽隱秘又陰險的方法。

想到這裏,康熙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怒氣來,冷笑一聲道:“這倒是好算計,知道直接對付太子會引起朕的不滿和懷疑,而是選擇盡可量地剪除太子的助力、離間老四和老十四之間的關系。

這一旦讓他成功了,旁人也只當是這兩兄弟不合、積怨已久所致,哪裏會想到其他?還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啊!”

涉及到奪嫡這樣的大事,梁九功可不敢像剛才那樣回話了,畢竟索相的教訓還歷歷在目呢,連朝中大臣都對此諱莫如深,他一個做奴才的能說什麽?只把頭埋地更低了。

心裏卻暗嘆自己還真是看走眼了,這平時看著一副老好人的八貝勒,野心卻是不小,當真是小覷了。

康熙也沒指望一個奴才會說什麽,發了一通火之後,康熙自己也冷靜了下來的,想著該怎麽這事該怎麽處置。

康熙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語氣莫名:“聽說這幾天天氣轉涼,良嬪似乎病了。”

聽康熙問起良嬪,梁九功不由得一楞,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連忙道:“回皇上的話,聽說良嬪前些天是有些風寒,但是這兩天已經大好了,想來很快就能痊愈了。”

心中卻有些納悶,皇上剛剛不是還因為八貝勒的所作所為大發雷霆嗎?怎麽現在突然又關心起八貝勒生母良嬪的身體了?

“是嗎?那可未必。”聽梁九功這麽說,康熙眼睛微微瞇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看不上喜怒。

“俗話說的話,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良嬪的身子一向不大好,現在又病了,哪能這麽快就好了?

梁九功,去敬事房傳朕的旨意,把良嬪的綠頭牌撤下來吧!讓良嬪這段日子好好修養修養。”

聽康熙要撤了良嬪的綠頭牌,梁九功不由得有些詫異了。

按理說,妃嬪若是身體有恙,的確是要把綠頭牌撤下來的。

但是像榮妃、德妃、良嬪這些早年的妃嬪,年紀都已經不小,康熙雖然念著往日的情分會去坐坐,但是已經極少會真的再招她們侍寢了,更多是讓那些年輕的妃嬪伺候。所以這綠頭牌象征意義大過實際意義,也就擺著做個樣子而已,撤不撤都無所謂。

但是現在康熙特意下旨撤了良嬪的綠頭牌,這裏面就大有文章。

不過梁九功隨即就明白了康熙這麽做的意圖,不過就是通過良嬪來敲打八貝勒罷了,不禁有些憐憫良嬪來。

本來因為家世低微的緣故,在這宮中就過得艱難,這些年又年老色衰沒了寵愛,現在還被自己的兒子給連累了,良嬪這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了。

不過憐憫歸憐憫,梁九功可不會為了良嬪求什麽情,當即應聲領命出去了。

而等儲秀宮的良嬪收到自己綠頭牌被撤的消息後,整個人都楞住了。

見良嬪楞住那裏,貼身宮女還以為她在傷心,忍不住勸道:“娘娘您別多想,皇上也是擔心您的身體才撤了你的綠頭牌,等娘娘您的身子養好了,這綠頭牌肯定會被重新掛上去的。”

良嬪眉頭緊蹙著搖了搖頭:“我不是擔心這個,其實就算本宮的身體沒事,可本宮都這個年紀了,皇上就算過來也不會找我侍寢了,怎麽還會多此一舉特意撤了我的綠頭牌呢?皇上這是何意?是在敲打本宮嗎?”

到底是在宮裏生活了那麽多年的老人了,哪怕良嬪並不擅長宮鬥,但是在這樣的環境這麽多年浸淫下來很多門道也了然於胸了,一下子想到了問題了關鍵,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

“怎麽會呢?”貼身宮女卻有些不信。

“娘娘您一向很安分守己,從不招惹事端,娘娘您又沒有母族在朝為官會觸怒皇上,皇上怎麽會無緣無故地敲打您呢?”

良嬪聽了也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喃喃道:“是啊,本宮沒有觸怒皇上,本宮的母家更是安分守己,除了……”

像是想到了什麽,良嬪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失聲道:“難道是因為胤禩!”

聽到良嬪提到胤禩,宮女的臉色也一下變了,連忙道:“娘娘您是不是想多了,這關八貝勒什麽事?皇上一向對八貝勒讚譽有加,前段時間還因為廣善庫的事情很是誇讚了八阿哥,怎麽會是因為八阿哥呢?娘娘您就別多心了。”

“……是啊,你說的對,可能真的是本宮想多了,說不定皇上真的只是擔心我的身子撤了的綠頭牌。”

良嬪勉強一笑,但是這笑容怎麽都無法到底眼底。但是現在的良嬪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把一切往好的方面去想,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沒成想沒過兩天,康熙就在乾清宮議事的時候,當著眾朝臣和皇子的面訓斥八阿哥,原因也是因為廣善庫的事。

說是八阿哥對於廣善庫的借貸之人的條件放置的過寬,讓有些完全不需要借貸的人都來借貸,違背當初設立廣善庫的初衷。

且借出的數目沒有多加限制,還款的時間也過長,致使廣善庫都快成了免費的錢莊了。

雖然康熙並沒有過多問責,但是話裏話外敲打的意思卻很是明顯,嚇得八阿哥當時就跪了下來請罪,保證一定及時整改到位。

面對康熙這突如其來的問責,其他人心裏紛紛有些納悶。畢竟以往康熙對八貝勒的態度一向都很厚愛,極少有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

況且要知道這廣善庫的差事已經半個月前的事了。當時康熙並沒有多說什麽,現在又把這事拿出來說事,是不是有些遲了?

紛紛在心裏暗自猜測,這八阿哥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麽讓皇上不高興的事,康熙才會借機這般敲打?

朝會散去之後,一向在人前都一團和氣的胤禩難得地沈下了一張臉,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同各大臣們寒暄打招呼,就匆匆離開了乾清宮。

看著胤禩那略顯狼狽的背影,十三阿哥胤祥湊到了胤禛跟前小聲道:“四哥,你說皇阿瑪是不是知道了那天莊子上的事,所以才會特意在朝會上提廣善庫的事就是為了敲打八哥呢?”

胤禛同樣有這樣的懷疑,卻也不好肯定,搖了搖頭:“皇阿瑪的心思豈是我們能猜到的?再說這事都已經過了三天,皇阿瑪現在才發作是不是有些晚了。說不定真的是廣善庫的差事沒辦好皇阿瑪才出言敲打。”

“誰說皇阿瑪之前沒有發作?”胤祥神秘一笑。

“昨天去皇瑪嬤那裏請安,無意間聽了一耳朵,說是良嬪娘娘的綠頭牌被撤了,當時我就覺得有些奇怪,現在看來,怕是被被八哥連累了呢!”

當時聽到這事的時候,胤祥就有想過這可能是皇阿瑪借著良嬪在敲打老八,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胤祥嘆了口氣:“連一向安分守己的良嬪娘娘都被連累了,看來皇阿瑪對八哥真的很是有意見了,看來八哥這段日子怕是要不好過了。”

自從知道胤禩的險惡心思後,胤祥對自己這個八哥的印象可謂是一落千丈。雖然心裏有些可憐良嬪娘娘,但是見胤禩吃癟,胤祥還是覺得心裏痛快。

不過胤禛卻沒有胤祥想的那麽高興,看著遠方胤禩離開的背影,胤禛眼睛微瞇,語氣莫名:“十三弟,可千萬不要小看老八,他沒那麽簡單。”

胤禛從來不會小看胤禩,要不然以胤禩那樣的出生,不僅讓出生高貴的老九老十都對他這個八哥言聽計從,就從朝中不少老油條,甚至連馬齊那樣的大臣都對其讚賞有加,顯然胤禩是自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的。

更何況在從耿梨知道了“歷史”之後,胤禛就越發不會小看這個能讓大半個朝堂都聯名推舉為太子的八賢王了。

見胤禛神色這般凝重,雖然覺得四哥對八哥有些過於看重了,但他一向對自己這個四哥很是敬服,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四哥放心,我心裏有數。”

猶豫了一下,胤祥問道:“四哥,皇阿瑪敲打八哥這件事,咱們要不要和十四弟提醒一下,我們的話他不信,皇阿瑪的話他應該信吧!省得他再被八哥他們給騙了。”

那天從莊子上回來之後,胤祥不是沒有找過胤禎,想要化解這兩兄弟的矛盾,但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他連人都沒見著就被請出去了。

唯一讓胤祥感覺欣慰的是,八哥那邊貌似也吃了閉門羹,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一聽到胤禎的名字,胤禛頓時沒了好臉色,冷聲道:“告訴他幹嘛?他這麽大個人了,還沒一點自己的判斷力?別管他!回去了。”

胤祥:“……”

得,看樣子還在氣頭上呢!

見胤禛一臉的怒色,胤祥就知道這個時候指望胤禛自己出面去緩和與十四之間的關系顯然是不可能了。不禁有些頭疼,卻也知道不好在這個時候硬扭著來,只好岔開話題。

胤祥笑著問道:“四哥說的也是,十四弟也大了,也該有自己的判斷了。對了,小四嫂現在如何了,雖然太醫說沒事,但是到底見了紅,現在情況可好些了?”

“她?”聽胤祥提到耿梨,胤禛不由得想到這兩天董嬤嬤的來信,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沒好氣道。

“她現在好著呢!”

那天晚上見耿梨那樣虛弱的樣子,胤禛還很是擔心了一下,但是沒想到沒一天的功夫,耿梨就恢覆自如了。

原本這也是一件好事,但是恢覆魂力後的耿梨又恢覆了往日的做派開始滿莊子亂竄,絲毫沒有考慮到自己現在還是個剛動了胎氣的孕婦。

要不是董嬤嬤等人竭力反對,怕是連踏雲都騎上了。一想到這裏,胤禛就忍不住頭疼。

“……既然沒事不是好事嗎?”胤祥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四哥這表情,可怎麽看都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你不明白。”胤禛捏了捏眉心,臉上露出了無奈之色。

“她的性子太跳脫了,一刻都閑不住,就是懷了孕也不讓人省心。”

聽到胤禛的抱怨,胤祥不由得想到上次在莊子上見耿梨的情形,也不禁笑了起來,不過卻並不以為意。

“小四嫂的性子是活潑了些,就算再怎麽跳脫,知道自己有孕後肯定會收斂些的。再說還有董嬤嬤看著呢!有董嬤嬤在,四哥你也不用太擔憂了。”

在胤祥看來,一個孕婦再跳脫能跳脫到哪裏去呢?

更何況耿梨還是剛動過胎氣的人,只要有點常識都知道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安安分分地養胎。

胤禛:“……”

如果董嬤嬤的話真的有用的話,那他就不用整天擔心耿梨的秘密會被洩露了。

見胤祥不以為意的樣子,有些事情胤禛也不好讓別人知道,只得道:“但願如此。”

心裏卻想著改天抽個空去莊子上看看,也讓耿梨安分一點,最起碼也要表現出一個孕婦該有的表現。

不過一想到耿梨那左耳朵右耳朵出、完全不聽人勸的性子,胤禛就忍不住頭疼。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讓對方乖乖聽話的辦法,越發覺得頭疼了。

就在胤禛在這裏為耿梨的事而頭疼時,而胤禩、胤禟、胤俄正齊聚八貝勒府中,商議著今天發生的事。

書房中,胤禩、胤禟、胤俄三人分三向而坐,卻沒一個人說話,每個人臉上都神色凝重異常,氣氛顯得很是緊張。

半晌,坐在上首的八阿哥胤禩終於開口了,可能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的緣故,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今天皇阿瑪這次在朝上敲打我,怕是已經知道了莊子上的事,認定是我在後面算計,這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聽胤禩這麽說,哪怕已經有所預感,胤禟和胤俄的臉色還是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胤禟勉強笑了笑:“八哥,你是不是想多了?皇阿瑪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句而已,也沒多說什麽,再說咱們兄弟誰不被老爺子訓過?也是常有的事。”

“是啊是啊,就像我,哪天不被皇阿瑪罵幾句?我都已經習慣了,八哥你別放在心上。”十阿哥也連忙表示道。

對於莊子上胤俄本來也是打算去的,但是因為臨時有事就沒去成,不過對於胤禩的計劃,胤俄卻是知道的。

對於胤禟和胤俄兩人的輪番安慰,胤禩的神色並沒有好多少。

胤禩搖了搖頭,苦笑道:“你們也不用自欺欺人了,皇阿瑪那樣的人,一言一行都有深意,怎麽可能只是隨口一提?而且兩天前,額娘的綠頭牌就突然被撤下來了,現在看來,卻是先兆。”

胤禩早先就得到了生母良嬪的綠頭牌被撤下來的消息,他當時就覺得不太妙。

只是心裏到底存了一絲幻想,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只是怕什麽來什麽,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想到因為自己的事連累到了額娘,胤禩的眼中不禁浮現出一絲愧疚。

胤禩一番話,胤禟和胤俄兩人都沈默了,臉上滿是沮喪之色,顯然也知道胤禩說的是實情。

胤禟咬著牙道:“都怪老十四,要不是他性子這般沖動,執意要和那個耿氏比什麽賽馬,何至於鬧到這個地步?皇阿瑪也就不會註意到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現在他還堵上氣了,這兩天八哥你親自上門他都不避而不見,什麽態度啊!”胤禟越說越氣,臉色也越發地不好。

胤俄也同樣加入了申討大軍,發洩著心中的怨氣:“還有那個耿氏也是的,自己有沒有身孕都不知道,要是知道她有身孕,哪裏還會有之後的事?”

胤禩雖然心中也有諸多不滿,但是作為三人中的核心人物,他也不好像胤禩胤俄那樣發洩,只嘆道:

“罷了,要怪就怪我們運氣不好吧!事已至此,再抱怨也是無濟於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想如何解決目前的困境、挽回在皇阿瑪中心中的印象。”

一想到今天朝上皇阿瑪看自己的冷淡眼神,胤禩的手掌無意識地開始收緊,眼神也越發地冷凝。

他好不容易從一個辛者庫婦人之子爬到如今的這個位置,他絕對不能就此倒下。

聽胤禩說到正事,兩人也不抱怨,胤禟連忙道:“那八哥有何打算?要不要我聯絡一下朝中我們的人,讓他們在皇阿瑪跟前為八哥你多進言幾句。”

聽到胤禟說的這個法子,胤禩雖然有些意動,但是最終還是搖頭否決了。

“還是罷了,皇阿瑪疑心一向重,要是現在這個時候再有人給我說話,怕是對我又要多心了。而且俗話說的話,一動不如一靜,眼下皇阿瑪已然對我起了疑心,那這個時候我們做什麽都不合適。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什麽都不要做,只做分內之事,好好辦差,讓皇阿瑪看到我們的態度,相信早晚皇阿瑪會改變對我的看法的。”

“目前看來,也只能這樣了。”胤禟想了想也沒有其他好的辦法,只能可無奈何地點了頭。

胤俄還在那裏絮絮叨叨地抱怨道:“這次真是虧大了,不僅被皇阿瑪盯上了,就連老十四那邊的關系也都僵了,唯一一點收獲就是老四和十四的關系也變得更差了,但也依然是得不償失……”

聽胤俄提到胤禎,胤禩不由得想到了這兩天的閉門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不過卻也沒太放在心上。

“十四那裏倒也好辦,他性子急、又好面子,現在又在氣頭上,不想見我也正常。等過些天這事風波過去了,我再親自去一趟,相信以這麽些年的交情,十四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在胤禩看來,朝中那麽多老奸巨猾的大臣都被他拿下,說服胤禎和這樣性子沖動、又沒什麽腦子的毛頭小子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早晚罷了。

胤禩自信地想到。

而在紫禁城的一座阿哥所中,十四阿哥胤禎正趴在西稍間的書案前奮筆疾書,抄的正是《禮記》。

而旁邊則是一沓厚厚的已經抄好的紙張,顯然已經抄了有好一會了。

小喜子從外面進來,就看到這麽一副景象,不禁有些擔心自家主子身子受不住,上前勸道“爺,您已經抄了快兩個時辰了,要不歇一歇吧!”

“歇?我歇下來這《禮記》你幫我抄嗎?”胤禎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難道他不想歇嗎?可是他那個好四哥就給他十天的時間,要是不趕緊在十天內抄完,鬼知道他會再想出什麽法子來折騰自己。

聽胤禎讓自己代抄,小喜子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訕訕的表情,摸了摸鼻子幹笑道:“爺說笑了,奴才和爺的字跡差的遠呢,要是被四爺識破了就不好了。”

清朝的太監雖然都是窮苦出身,但是也並不是都是不識字的,尤其是像他這種跟在主子身邊的貼身太監,更是不簡單只是識字而已,有的甚至還粗通一些四書五經,不然怎麽幫主子處理雜事打聽消息?只靠忠心可是不夠的。

“那不是說廢話嗎?有空說這些廢話還不趕快幫我磨墨,要是耽誤了時間不能在規定的日子能抄完,爺找你算賬。”胤禎頭沒好氣地罵了一句,然後就繼續抄書。

小喜子:“……”

又不是他罰的爺,和他算什麽賬?

小喜子有些委屈,不過來看胤禎那咬牙切齒的表情,也不敢抱怨什麽,連忙上去磨墨。

一邊磨著一邊嘆氣道:“四爺罰地也太狠了些,《禮記》那麽多字,十天怎麽抄的完?再說發生那樣的事也不能全怪爺你,誰知道那個耿氏就有孕了呢?也是流年不利,現在八爺也都無端被皇上給訓斥了……”

“八哥被皇阿瑪訓斥了?什麽時候的事?你可知是為了什麽?”聽到胤禩被康熙訓斥了,胤禎一怔,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連忙放下筆問道。

在胤禎的印象中,八哥處事一向穩妥,皇阿瑪對八哥向來也是多有讚譽,極少有訓斥的時候,這也是他當初這般佩服八哥的原因,現在聽到胤禩被訓斥了,自然很是驚訝。

“就在今天的早朝上,聽說是因為廣善庫的事出了岔子。爺,你說,這廣善庫的事都差不多是半個月前的事了吧,皇上怎麽到現在才想著問責八阿哥,是不是太晚了些?”

小喜子把今天朝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臉上滿是納悶的表情。

“……這怕不是問責,而是敲打了。”

不同於小喜子的納悶,胤禎的表情卻由開始的疑惑,再到後面的若有所思,尤其想到前兩天聽到小宮女議論的良嬪綠頭牌被撤下來的消息,胤禎眼中更是閃過一絲深深的失望。

看來真不是他想多了……

“敲打?爺說皇上這是在敲打八爺,這是為何?”小喜子不明所以道。

胤禎搖了搖頭,卻沒有多說什麽,重新提起筆開始抄寫,只是卻一個字都沒寫出來,只盯著寫到一半的紙張發呆,不知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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