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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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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美洲?”

這是始皇帝於江辭的心聲裏,再度聽到這樣一個名詞。

這似乎是一處地界,一處遠在海外的、尚且不為當世人所知的地界。在這樣的地界中,有可以解決糧食問題的紅薯,有土豆,還有叫這後輩所念叨著的辣椒。

嗯,這或許是一種食材。

極美味的食材。

印第安,殷地安。諧音也好,玩梗又或者具有著那所謂的理論依據也罷。很容易便叫這帝王想到殷商,想到那個被周所滅掉的王朝。

彼此之間,又會有什麽關聯?

有疑惑在心頭生出,而後被埋下。六合一統的帝王在這帝國權力的中心垂下了眼,目光之所指,心中長劍所見,早已經跨越了忙忙的山河,落向那一望無垠的、未曾有過多人所探尋的大海。

擁明月之珠,有隨和之寶。

背靠強秦坐擁天下,將六國的寶物與珍藏盡皆收錄到這鹹陽城中。

舉天下之力而供養的帝王自然是不缺少眼界與見識的。

但受限於時代,受限於所接觸和了解到的那些東西,甚至是受限於當前的技術。大秦之外,六國的領土之外,原本的百越之地與匈奴之外,似乎俱皆只是荒原,是荒漠,是世界的盡頭。

什麽是天下?

四海之內便是天下。

至於那四海之外,則是神秘的、是莫測的,是仙人所居。

是凡人所不能至和不能及。

即便是立下了前所未有功業的帝王,在此之前亦未曾想過將那海域征服。只是因齊人徐市的巧妙言語,致使其出海為自己尋找仙藥。

這是為了帝王的私欲,是為了帝王想要尋求長生想要獲得更久的夢想。

只是當眼前的迷霧被撥開,當那海外所擁有的種種在始皇帝的眼前透露出冰山一角之時,這帝王的野心與占有同樣因此而被點燃。而想要將那所有的一切,收歸到自己手中。

不管是江辭心聲裏所言的扶桑,還是美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從秦孝公采用商君之法開始,大秦所有的一切,便是為了天下一統、為了將所有的一切納在秦國的掌控之中而生。

奮六世之餘烈,由歷代刻薄寡恩、具有虎狼之相、虎狼之心的秦王駕馭著這輛戰車向前,直至始皇帝一統六合。

原本這輛戰車已經面臨著轉型。

只是這麽一輛高速行駛的、行駛了數百年、幾代國君的車輛,想要在短時間內轉變軌道將六國徹底的壓服在身下,又談何容易?

周共主天下八百載,至諸國之間分裂與征伐,有多少年?

數百年。

列國之間語言不同文字不同習俗不同,度量衡、車馬的軌道等各不相同。

同一個文字可以有多種寫法,而同樣的一件計量工具,則有不同的規格及標準。

更不必說,還有心念故土叫囂著覆國的遺老遺少們,在虎視眈眈。

這是來自外部的阻礙。

而在這輛戰車的內部,同樣存在著諸多種種問題。首當其沖的,便是帶領秦國從一個邊陲小國走向富強、走向強秦的制度,似乎走到了頂端。

同樣走到了末路。

古典軍國主義於此發展到了巔峰,但是當始皇帝登高望遠,於鹹陽宮的最高處極目四望。

試問天下誰敵手?

六國?百越?匈奴?

這輛早已經跑出了慣性的戰車並不可以、更不可能因此而輕易的停下,要不然所等待的便是分崩離析、車毀人亡。

至此時刻,至秦始皇三十五年,距離大秦一統天下僅僅只過去了九年。

書同文、車同軌,統一貨幣、度量衡。

北築長城而守藩籬,卻匈奴七百餘裏。

南取百越之地,以為桂林、象郡。

移民、擴邊、鑿通靈渠、修建阿房宮、驪山皇陵......

天下在這帝王的掌控下不斷向前,沒有任何的、過多的休養生息。

是這帝王不想要將這輛戰車停止,不想要使治下的黔首們朝有食、暮有所,再不需要有過多的奔波和勞累嗎?

這帝王是獨夫,卻又不僅僅是獨夫,當他的目光超脫這個時代並且想要將心中的構想和藍圖為之而實現之時,所為的並不僅僅是自身的統治。是個人的興衰榮辱,以及那家天下。

要不然他大可以遵從古老的分封制度,將王子皇孫們分封出去,同六國的貴族相妥協。

只是一往無前的帝王恰如同那不斷向前的戰車一般,並不願意因此而妥協。於是最終,這輛戰車在始皇帝死去後不久分崩離析墜落深淵。

這是原本的軌跡,亦是這帝王從那後輩到的心聲中所窺見和猜測到的未來。

但當江辭出現的那一刻,一切卻又生出了改變。

一個來自於兩千多年後的後世人,縱使沒有那所謂系統的存在。其所知曉和透露出來的那只言片語,以及超出於這個時代的眼光及見識,便足以帶給這世界偌大的改變。

當然,前提是其足夠幸運,能夠在保住自身性命的同時,將自己的所知所想傳遞出去。

傳到正確的人耳中,並且獲得其認同。

並不知曉自己的心聲已經被始皇帝所知的江辭正在向著這個目標而努力,以為自己是在憑借著人格魅力和穿越者光環而將姚賈說服。

缺不清楚若非是有人在暗地裏不動聲色的放水,即便是江辭再怎麽舌燦蓮花,所面臨的後果可能會並不怎麽美妙。

甚至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被活埋,被腐爛在泥土中,等待著後世人的考古和挖掘。

【雖然說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不過做為一個南方人,還是一個只會吃什麽都不會做的南方人,叫朕制造鹵水這玩意兒簡直是在為難我胖虎。所以,還是用石膏吧,話說這玩意在古代叫什麽來著,讓我好好想想。】

【推豆腐,磨豆腐,娃娃不吃冷豆腐。還好朕小時候看著自己家裏做過幾回,現在覆刻出來,問題應該......不會太大?就是石磨這些東西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如果沒有的話,叫朕比劃比劃還成,要是給出個花樣子來......早知道當年就應該學工科或者學設計的。】

【還有,誰說土木人就業艱難的?站出來我們說道說道。咱就是說,朕要是有個土木人的本事,直接投身政哥的基建大業,整點水泥啥的,不得被當成吉祥物給供起來?就是這差出的遠了一點,一下子跨越時空了都!】

書到用時方恨少,對穿越這事沒有一點準備的江辭在內心深處,再一次對自己的不學無術表示唾棄和鄙夷。於姚賈的目光之下點頭又搖頭,高風亮節的表示,自己愚鈍,雖然於睡夢之中得徐先生傳授秘方,但尚且需要實踐,將成品制成,如此方才好呈獻給君王。

緊接著話音微轉,又挺直了腰桿與胸膛,清了清嗓子,拿出寫PPT做報告的精神,對著姚賈一頓忽悠。

當然,中心思想與意思很明確,便是想要將姚賈拉下水,給之以經費和人手的支持。

畢竟做為後世人,江辭這點眼界還是有的。縱使知曉在這個時代中,豆腐尚未曾被發現,但要是說江辭貪求這麽一點點的功勞甚至是想要吃獨食,那麽不免太過小瞧江辭這個穿越人士,丟了穿越者的臉面。

來自於後世兩千多年後的廢柴熱血青年,眼中所看到的自然不會是眼前的茍且,而是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是那片星辰與大海。

本就是做過無數報告申請過無數經費的帝國高官、政治與外交大佬自然是不會被江辭那拙劣的言語所忽悠,只是江辭所表露出來的態度等種種,無疑叫姚賈感到意外。

不過思及皇帝陛下的吩咐,姚賈唇角堆起了笑意,目露讚賞連連點頭。自然是對江辭口中有關豆腐這項產品的制造等種種表示出極大的興趣,並主動要求投資,表示要材料給材料要人給人,願意叫江辭一試。

直叫江辭唇角翹起,拍著胸脯表示,定不會叫小老哥你失望。

【區區豆腐而已,小case啦,一定會成功的!就算沒有條件,咱不會創造條件嗎?】

【少林駐武當辦事處大神父王大喇叭在上,三清道祖觀音菩薩上帝保佑,可一定要一把成功啊。不行的話,兩把、三把也行。】

【話說大豆、石膏這些東西現在都有吧,應該沒有什麽困難吧?咱就是說,靠著這個,有可能忽悠住政哥嗎?唉,不知道垃圾系統什麽時候回來,系統不在的第一天,想它。】

內裏心聲活躍,面上信心滿滿,似乎極有把握的江辭無疑還是能夠糊弄得了那麽一部分人的。更不必說,姚賈本就是有心配合,想要知曉這為皇帝陛下所看重的青年人能夠做出什麽來。

因而於江辭口中的保證開口,姚賈當即大包大攬,表示只要是江辭所需要的,盡管提,他一定想辦法搞來。

務必不使江辭手中的秘方蒙塵,務必要看上一看,這仙人所授予之秘方,所做出之物品,究竟有何神奇。

“閣下既然如此說,那麽我便不客氣了。”

江辭心領神會,於牢房中坐而論道,對著姚賈提出要求。

但——

就這?

精通庖廚的廚子、大豆、水、精通醫藥的醫官,以及力氣大的壯士若幹。

當然,還要有鍋竈等。

不管是磨豆子也好,還是上鍋蒸把握劑量也罷,江辭顯然是不準備親自動手的。

畢竟專業的事情就得叫專業的人來。

煤老板為什麽受歡迎?

內娛為什麽無不懷念煤老板?

可不就是因為人家不隨意的指指點點,強行涉足自己所不知曉的領域嗎?

區區做豆腐而已,江辭覺得自己已經盡量在使這件事情變得高大上,使其充滿了神秘色彩。

但放在姚賈眼中,便不免有那麽一點簡陋和不夠看。

畢竟強秦是真的強,而他們的皇帝陛下,那是真的有錢。

不僅有錢,還舍得花錢。

各種經費,那必然是給的足足的。

遠遠超出預算。

便如同姚賈,原本是魏人,其父是看管城門的監門卒。

可謂是沒有一點地位可言。

但是當始皇帝一統天下、破滅六國的序幕開啟,姚賈奉命出使四國之時,皇帝陛下給出的經費是——

資車百乘,金千斤,衣以其衣冠,舞以其劍。

家人們誰懂啊,就這個經費,就這個待遇,有秦一代都不多見!

上一個享有這待遇的,那還是上一個。

等到後來姚賈完成任務,成功離間四國並且回轉秦國,皇帝陛下更是大喜,封千戶,拜為上卿。

對於打工人而言,可謂是再友好與勵志不過。

強秦大舞臺,愛拼你就來。

原本為周王室養馬的邊陲小國何以能夠吸引人才,超出東方六國之上,甚至是將其一一覆滅?

所仰仗與倚靠的,除了老秦人以外,可不就是那些六國的人才?

那些為名來、為利來、為胸中的理想與政治主張而來的打工人?

所以,縱使是在這帝國的牢獄之中,如果真心想要為皇帝陛下而效力的話,經費與人手什麽的,其實是可以要求得再充足一點的。

有話語被堵在姚賈的喉頭,只是於江辭那閃爍著清澈愚蠢的目光之下,姚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而後開口,確認過江辭所需要之種種,相當委婉的做出提醒道:

“小友確認一下,可是有何遺漏?”

“並無。”

並不知曉自己錯失了多少經費的江辭搖頭,繼而開口,做出補充與解釋。

“只不過這制造豆腐的過程中,有一種物品,仙人喚之曰石膏,當是一味藥材。需要識藥理、通百草的醫官確認,方才好進行尋找。不知......”

江辭言語閃爍,目光期期艾艾,面上呈現出幾分不好意思。

【唉可惜朕手上沒有個《本草綱目》,又沒記過《湯頭歌》啥的。只知道南方豆腐需要用到石膏,但這石膏究竟叫什麽,還真是個問題。好在朕如果沒記錯的話,石膏同樣可以做為一味藥材。】

【所以,只希望小老哥找來的醫官真的有兩把刷子,足夠博學。要不然朕可就慘了。】

【不對,實在不行朕還有系統。做為一個人工智障,總不能連這麽簡單的信息與知識都沒有收錄吧?】

心中雖然有那麽一點急,但又不是太急的江辭在心頭不斷給自己加油鼓勁,做心理建設。

江辭的目光之下,本就帶有著濾鏡並且為江辭而來的姚賈連連點頭,表示這是應有之意。

給江辭以足夠的安全感。

表示一定會將事情辦妥,使江辭沒有任何後顧之慮。

臨了更是捋著胡子表示,只要江辭真的能夠將那豆腐做成,那麽必然會上奏皇帝陛下,替其請功。至於身上罪責,同樣會被消去。

“只是,”

姚賈話音微頓,而江辭卻已然是接下了下句,主動表示在豆腐真正被制造出來之前,自己絕不會走出這黑冰臺的範圍一步。

就是這行刑活埋之期,還請稍作推延。

自己若是失敗,又或者遲遲不曾將那豆腐做出,再行處置不遲。

言畢,江辭對著姚賈深施一離,口中不卑不亢道:

“還請閣下代為通融。”

當真是一副識禮儀、知進退的模樣。

【雖然朕很想早點走出去,但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步步的來不是。再說了,早聽說這地方到處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朕來此走上一遭,不參觀參觀什麽的,是不是有點太虧?】

【反正這是古代又不是現代,朕雖然遵紀守法,但是這來都來了,反正又不影響考公。】

【就算是現代,不照樣有跑進來進修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就業培訓,給學個技術啥的?要是有個校友會就更好了。不管了,總之這樣一套組合拳下來,朕天亮了應當是不會被活埋了吧?】

長的自然是不醜,但想的顯然是更花的江辭回憶過網上沖浪所了解到的各種花活,等待著姚賈的回覆及答案。而鹹陽宮內,始皇帝額角微跳,總覺得這後輩的精神狀態堪憂,在某種危險的邊緣反覆橫跳,左右試探。

不得不說,這帝王就某種程度上而言真相了。

只是就業培訓,這又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新名詞?

總覺得似乎是會有用的樣子。

還有,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這樣的結論是從哪裏得來的?

以及去哪不好,跑牢獄裏進修?

沒毛病吧?

難道說兩千多年的後輩們都這麽野的嗎?

不過......

這帝王的疑惑只是一瞬,思路轉換,卻又忽然意識到,這樣的話語與想法其實並不是全然沒有任何道理的。

即便是手上擁有著一套完整的秦法如始皇帝,亦不得不承認。在很多時候,在那牢獄之中,其實從來就不缺少人才,更不缺少從牢獄中走出,並且獲得成就之輩。

所以,是否要考慮著將人才選拔的範圍再擴大一點,通道再廣泛一點?

物盡其用,使更多的人才為帝國、為大秦而效力?

畢竟若海外當真是有山,有那叫扶桑的島嶼和那叫美洲的地界,那麽帝國的機器運轉,很多矛盾與困境其實可以迎刃而解。

可以向著此前未曾想象過的道路而去。

至此天下,唯有大秦。

後世每一戶人家的窗口,大秦的明月,必朗照之。

目光似閃亮的星辰,好似是那躍動著的火焰。一宿未眠的帝王並不見丁點的疲態,而是鬥志昂揚,精氣神都好似是處在最巔峰的狀態。

便是慣常隨侍在左右的趙高都吃了一驚,低眉順目將本就彎折的身軀更加彎折,以示對君王的敬畏與順服。

有關於皇帝陛下的身體狀況可以瞞過這世間的絕大多數人,但絕對瞞不過趙高。

即便這位中車府令其實並不通曉醫術。

但就某些方面而言,趙高其實很能夠理解這帝王對長生不老的迫切。

人力有時窮,凡人的生老病死是每一個所無法跨越的關隘。

遑論那帝王處在這樣的位置上。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這世間人,六國的遺民也好那些日夜詛咒,想要使其暴斃的野心家與陰謀者也罷,誰又不曾渴望過那樣的地位與權勢。

至少趙高,趙高的內心深處是有著不可言、不可說,甚至是不可想的野望的。

此前所遭受到的諸多種種困苦早已經將這位中車府令的性子遷移,縱使披著那類人的皮囊,可是只有趙高自己清楚,自己所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是權勢,是地位,是將所有的人踩在腳下。

是但凡有那麽一點的可能......

眉眼垂下,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有什麽在趙高的內心中瘋狂的滋長。

但再是瘋狂不過的惡狗與豺狼,在那神人的帝王面前,是且僅僅是一條溫順的、有用的好狗而已。

只要這帝王尚在一日,那麽趙高內心中的小心思,便永遠只是小心思。甚至於這位中車府令的表現,要遠遠較之以其他的人更加的忠誠,更加的能夠使帝王滿意。

雖然這並不影響但凡有機會,趙高便會反咬一口,便會徹底做出改變。

尋求將曾經的上位者踩在腳下。

只是這世間難道真的有神明,真的有長生不老不成?

中車府令眼角的餘光在帝王那神采奕奕且不帶有任何疲態的面容上掃過,只覺得心中一陣苦澀。

伴隨著莫名的惶恐與危機。

原本趙高對此是不信任的。

在最初的時候,在舉天下之力而供養的帝王開始尋長生求不老,廣招與信任那些方士之時,趙高曾因此而生出害怕與疑慮。擔憂那功業過人的帝王,真的能夠獲得長生與不老,獲得悠久的壽命。

可是隨著徐福的出海與不知所蹤,隨著候生、盧生等方士騙子的把戲被拆穿。趙高忽然便意識到,縱使再如何的被神化,這神人一樣的帝王終究只是人,而非是神。

既然是人,那麽便是要死的。

即便這樣的認知並不足以減輕趙高內心之中,對於帝王的惶恐與畏懼。

但趙高等待著那一日的到來。

然而現在,這位中車府令卻是開始無來由的變得不怎麽確定。

即便在這一夜裏,這帝王其實並沒有服用任何的靈丹妙藥,更沒有接受過任何的醫治,將身體內的沈屙盡去。但有時候對於凡人而言,新的目標、理想與野望的確立,或許較之以任何的靈丹妙藥更加有力?

心中的緊迫感褪去,世界與天下的範圍如此廣大,尚且需要自己來征服。這似乎本就是為著統一而生的帝王,自然是有了新的目標與想法,以及所要奮鬥之方向。

至於困擾這帝王的時不我待、天數將至等問題,長生不老藥或許沒有,但系統任務完成所要獎勵的壽命以及那所謂的生命值,卻是再真實不過的不是嗎?

這樣想著的帝王選擇性的忽略了,系統所給予江辭的獎勵,又究竟是何等的不靠譜。

畢竟江辭以及系統的出現和存在對始皇帝和這帝國而言,本就是最大的改變。

只是這一切江辭自然是無所覺的,不僅無所覺,還悲催於自己時運不濟命途多舛。好不容易穿越一遭,拿的居然是蹲大牢的劇本。

穿越的種種準備又沒做好,所以只有苦中作樂跑到這大秦監獄裏做豆腐的份。

好在這叫姚賈的小老哥似乎是個真的好說話的,堪稱自己命中的貴人。

在江辭話音與請求落下之後,自是表示小友你只管安心在這獄中呆下去便是。

所需要的種種自是盡早給你準備齊,方便你早日做出豆腐,呈獻給皇帝陛下,走出牢獄。

直把江辭感動得熱淚盈眶,同姚賈執手相看淚眼,依依惜別。

“唉,本來是想找個理由把人隨便撈出來不著痕跡的引到皇帝陛下跟前,不過既然這小友有如此志氣,想要做出一番成績。那麽不管他要什麽都盡量滿足就是。對了,記得好飯好菜供應著,但是也不要做得太明顯。”

從那牢房之中走出,眼瞅著走出肉眼可見的範圍,且談話的聲音不會傳遞到江辭的身邊之後姚賈開口,一秒變臉抹一把眼角並不怎麽存在的眼淚。而後整理了一下袖口與領口,對著左右做出吩咐。

“暫時就先這樣,我去上朝了。爾等保持關註,不要使其察覺。”

“那廷尉大人,這人還埋不埋?”

有雲裏霧裏,似乎還未曾姚賈與江辭哥倆好那副狀態中走出的鐵鷹銳士開口。一出口,便暴露了自己是個憨憨的事實。

“埋什麽?不埋!”

本是走出一定範圍的姚賈開口,以手扶額,只覺得一陣疲憊與心累。

六千多字,怎麽能不算是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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