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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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投影畫面還在繼續講述柯承的風流韻事。
柯承沒說謊，他在每段感情中都是一心一意，在戀愛過程中對女生有求必應，百依百順。
可惜他永遠都是三分鐘熱度，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
喜歡人家時熱烈追求，新鮮勁兒過了，他也能立刻抽身而去。
葉藹看了幾眼投影畫面，一針見血地評價：“你的感情可真是熱烈又廉價。”
“要我怎麽說你們才明白呢。”柯承使勁兒抓了抓頭發，五官皺在一起，努力為自己辯解，“我沒有用錢來衡量感情，我在戀愛中投入的感情和陪伴不比對方少！戀愛的時候我對她們真的特別好！誰看見都得誇我是模範男友！”
“你居然還擱這兒自我感動？我看出來了，就是一個花心戀愛腦！”柴曉霜吸了吸鼻子，擡手擦幹臉上的淚痕，毫不留情地吐槽他，“你自以為是的深情對女孩子傷害更大！你給女孩子編織了一個虛幻又漂亮的夢境，等你夢醒了拍拍屁股走人，讓人家獨自痛苦難過。”
“哦對了，你還只顧著自己爽，連該做的措施都不好好做，女孩子懷孕了就讓人打胎。我的天吶，你這渣得讓我嘆為觀止！”
柯承狡辯：“我都給她們補償了！”
“這不是錢的問題！”為了能讓柯承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柴曉霜給他舉例：“打比方說，葉藹把你追到手玩弄了你的感情，完事兒後再給你點錢讓你滾蛋，你心裏能舒坦？”
“要是葉藹……”柯承偷偷摸摸瞟了眼葉藹，咽了咽口水小心說道，“我可以倒貼錢來讓她玩弄我的感情。”
柴曉霜：“……”
毀滅吧，她不想再看見這個又蠢又渣的混蛋了！
葉藹意味深長：“我看出來了，柯承也不是故意的。”
柯承沒想到葉藹會突然幫自己說話，感動極了，“對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等柯承感動完，葉藹幽幽地補充：“他就是花心、戀愛腦、自私自利、不負責任且蠢而已。他挺欠教育的，被老板忽悠過來接受一頓社會的毒打也挺好。”
柴曉霜和韓江雪點頭讚同。
柯承：“……”
三觀不同，女生們也懶得繼續跟他掰扯。
正好投影中的畫面再次切換。
“罪人陳天祿，PUA前女友，軟飯硬吃。”
“……他在大三那年交往了女朋友D。D知道他家條件不好，戀愛時幾乎沒讓他花過一分錢，遇到節日還會給他送各種禮物，甚至連陳天祿在大學時期的兼職和畢業後的工作都是D托家裏人幫他找的。”
“沒想到D用心待他，他卻把D當墊腳石，他在公司認識了一個富二代女孩之後，就一腳把D踢開。”
葉藹蜷起的食指支著太陽穴，偏頭看向投影幕布，發自內心的評價：“‘軟飯硬吃’實屬是讓你玩兒明白了。”
“不是像他說的那樣！”陳天祿實在聽不下去了，猛的站起來高聲辯解，企圖蓋過視頻中的音量。
“是她先劈腿的！她劈腿之後我才跟小檸在一起！”
老板仿佛提前預測到陳天祿會如此狡辯，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視頻正好介紹到這一環節。
“為了和D分手，陳天祿雇了一個演員去勾|引D。可他沒想到D對他的感情堅貞不渝，對演員的勾|引不為所動。”
“眼見計劃失敗，他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冒險給D下了藥，接著拍了D和演員的親密照片，拿著這些照片去質問D，成功與其分手。”
打臉來得太快，陳天祿甚至沒反應過來。
“給女孩下藥拍照？”柯承拳頭硬了，嚷嚷道，“不是，你這個行為已經觸犯法律了吧？”
葉藹面無表情地鼓掌，“陳天祿，你真該死啊。”
“葉藹說得對，你可真該死啊。”柴曉霜許是被他的無恥震驚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跟你比起來……柯承都慈眉善目了。”
陳天祿的自私自利跟柯承還不一樣。
柯承是被慣壞的任性小少爺，他的自私在於他只考慮自己的感受，壓根不顧忌別人的，骨子裏還高高在上的認為錢能擺平一切。
陳天祿是典型的鳳凰男，把自私刻在了骨子裏，他的自私更為現實。
他做事情也好，交朋友也罷，都是“利”字當先。他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給自己鋪路，等到別人對他沒價值了，他就會毫不留情一腳踢開對方。
韓江雪目瞪口呆的看完這一段，從沒罵過人的她都沒忍住，漲紅著臉小聲罵了一句：“你無恥，你太歹毒了！”
陳天祿還想辯解，而此時投影上的畫面已經換了人。
“罪人華安然，7年間傳銷詐騙百餘名中老年人，靠著詐騙中老年群體共非法營利一百萬元左右。”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聚集到華安然身上。
葉藹斜了華安然一眼，陰陽怪氣的重覆了一遍他之前說過的話：“除了第一個3P資金盤之外，剩下的項目都賠了錢？”
劉飛冷笑，“果然，像你們這樣搞詐騙的人，嘴裏一句實話都沒有！”
“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哪兒知道這是傳銷詐騙，我也是被騙了很多錢的受害者啊！”
華安然可能沒料到老板居然知道這麽多，他慌了神，語無倫次地解釋。
“我真沒有掙這麽多！我這些年還賠了不少錢呢！除去我賠的那些錢，我一年能賺個4、5萬元就燒高香了！”
“資金盤子這東西你們也知道，平臺說跑路就跑路了，誰能保證自己永遠是賺錢的那一個？我也經常摸不準節奏，幾十萬扔進去被人當韭菜割了！”
“一年就賺個四、五萬元？”柯承掰著指頭算了半天，面色覆雜的擡起頭，“平均下來一個月只有3500元左右？不是哥們你圖個什麽啊？你正經找個工作幹7年，現在一個月工資也不止掙這點錢吧？”
眼看著快到投票環節了，華安然很怕場上的玩家一起投他，認錯態度好的不得了。
“是是是，我也知道錯了，我這幾年活該沒掙到錢，等到出去以後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找份工作！”
韓江雪沒太聽明白，小聲問：“他從百餘中老年人那裏一共非法盈利100萬左右……意思是他從每個人身上都騙了1萬元嗎？”
“他在人家身上騙得可不止1萬元。”劉飛對著華安然啐了一口，惡狠狠地解釋，“這種項目詐騙來的錢都會直接交給公司，這孫子掙的是管理獎推薦獎之類的獎金！”
劉飛之前特意研究過這類的騙局，對他們的詐騙套路和獎金制度都一清二楚。
“他非法盈利100萬元左右，就意味著他拉著那些人總共至少投了1000多萬！”
韓江雪倒吸一口涼氣，“1000多萬？”
在韓江雪為這1000多萬驚呼時，視頻中又給出了更為爆炸的數據。
“據統計，華安然涉及詐騙金額超過2500萬元，這裏面投資額度最高的是‘E起賺大錢’平臺和‘倉鼠幣’平臺。”
“在‘E起賺大錢’平臺中，他哄騙受害者共投資800多萬，其中單人投資高達600萬元。這名受害者抵押了自己的房產跟著他一起投資，得知平臺跑路自己血本無歸後急火攻心，心臟病突發身亡。”
“而在‘倉鼠幣’平臺中，他總共非法集資900萬元，其中有兩名受害者單人投資分別為400萬元和450萬元。”
……
華安然這七年來做過幾十個平臺，老板幾乎把每個平臺中投資金額最高的受害者都列舉了出來，並附上這些人的近況。
葉藹聽著華安然的“豐功偉績”，恨不得現在就將他扭送至公安局。
華安然的視頻是七位玩家中最長的。
罪狀公布完畢，投影畫面回到最初的玫瑰。
周圍的鏡子亮起，鏡中的人影放大到只剩腦袋，看不見身體。
巨大的嘴巴一張一合，說話聲音也比之前更大。
“距離第1輪投票還剩下最後1分鐘。”
“距離第1輪投票還剩下最後1分鐘。”
“距離第1輪投票還剩下最後1分鐘。”
“啟事：告所有玩家們，這則啟事通知，玫瑰莊園法庭，誰將受到審判？”
而後，天花板上亮起一盞昏黃的吊燈，投影畫面的玫瑰上出現了兩個滴血的數字。
“60”
“59”
“58”
“……”
倒計時讓所有的人都不自覺的緊迫起來。
韓江雪坐直了身體，舌頭都有些打結，“馬、馬上就要投票了！”
柯承餘光忍不住往身旁的華安然臉上瞟，試探地問道：“我們……還按原計劃投自己？”
“嗯，投自己。”葉藹的聲音比之前嚴肅得多。
她語調不高，卻隱含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
“還是那句話，這是法制社會，我們也不是判官，沒有必要因為誰而背負上人命，等到出去後自然會有法律來制裁他。”
“你們不用想著有什麽僥幸心理，這裏四處都是監控，做過什麽都會留到留下痕跡。如果真因為你的行為而出了人命……你們應該知道出去之後你們會面臨什麽吧？”
葉藹沒有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誰。
倒計時即將過半。
“40”
“39”
“38”
“……”
劉飛掄起拳頭重重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道，“如果我們都投自己，而他趁機投了別人怎麽辦？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啊！拋開個人恩怨不提，這種人渣嘴裏沒有實話，我是真不相信他的為人！”
他死死盯著華安然，眼底滿是防備，“從游戲開始到現在，他說過幾句真話？這家夥為了推卸責任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們！把信任交給這個謊話連篇的人，我做不到！”
“我跟劉飛的觀點一樣，我也不敢相信他！”柴曉霜緊緊攥著礦泉水瓶，緊張的聲音都變了調，“如果我們都投自己，那他投誰誰就會死啊！”
“我相信他這種自私的人分得清詐騙罪和故意殺人罪孰輕孰重。”葉藹的目光落在華安然身上。
“再者說，如果這一局真有人死，我們就把帽子扣在他頭上，下一輪所有人都投他。”
“別問，問就是自保。”
陳天祿後背早就被冷汗浸濕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語無倫次地反問：“就算像你說的這樣，萬一他就算是死也想拉一個人墊背呢？”
倒數的數字像是催命一般。
“25”
“24”
“23”
“……”
“就他這個情況來看，態度好點，多供點人出來沒準兒還能戴罪立功少判幾年。但如果是故意殺人罪……那事情可就大了。”
葉藹站起身繞到華安然身後，左手扶著他的椅背，低下頭柔聲說：“所以華先生，你是打算以故意殺人罪和幕後老板手拉手被斃了，或者你可能幹脆活不過第二輪……還是大家一起安然無恙的出去？嗯？”
她語氣明明溫柔得要命，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鋪天蓋地的壓迫感卻讓華安然呼吸都困難。
還剩最後15秒，數字每一次變化，都會伴隨著一個鼓點。
“15”
“14”
“13”
“……”
倒計時的每一聲鼓點都重重擊在華安然的胸口上。
他閉上眼睛，在倒數“5”的時候點點頭，聲音沙啞。
“我知道，我、投自己。”
他怕坐牢，但他更怕死。
韓江雪雙腿和牙齒都不自覺的打顫，結結巴巴道，“我、我跟你一起投、投自己！”
柯承咬緊牙關，五官幾乎擰在一起，猛地一拍大腿，“操，我也信你！投自己！我出去後還要享受大好人生，不能毀在別人手裏！”
“3”
“2”
“1”
“倒計時結束。”
“投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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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畫面還在繼續講述柯承的風流韻事。
柯承沒說謊，他在每段感情中都是一心一意，在戀愛過程中對女生有求必應，百依百順。
可惜他永遠都是三分鐘熱度，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
喜歡人家時熱烈追求，新鮮勁兒過了，他也能立刻抽身而去。
葉藹看了幾眼投影畫面，一針見血地評價：“你的感情可真是熱烈又廉價。”
“要我怎麽說你們才明白呢。”柯承使勁兒抓了抓頭發，五官皺在一起，努力為自己辯解，“我沒有用錢來衡量感情，我在戀愛中投入的感情和陪伴不比對方少！戀愛的時候我對她們真的特別好！誰看見都得誇我是模範男友！”
“你居然還擱這兒自我感動？我看出來了，就是一個花心戀愛腦！”柴曉霜吸了吸鼻子，擡手擦幹臉上的淚痕，毫不留情地吐槽他，“你自以為是的深情對女孩子傷害更大！你給女孩子編織了一個虛幻又漂亮的夢境，等你夢醒了拍拍屁股走人，讓人家獨自痛苦難過。”
“哦對了，你還只顧著自己爽，連該做的措施都不好好做，女孩子懷孕了就讓人打胎。我的天吶，你這渣得讓我嘆為觀止！”
柯承狡辯：“我都給她們補償了！”
“這不是錢的問題！”為了能讓柯承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柴曉霜給他舉例：“打比方說，葉藹把你追到手玩弄了你的感情，完事兒後再給你點錢讓你滾蛋，你心裏能舒坦？”
“要是葉藹……”柯承偷偷摸摸瞟了眼葉藹，咽了咽口水小心說道，“我可以倒貼錢來讓她玩弄我的感情。”
柴曉霜：“……”
毀滅吧，她不想再看見這個又蠢又渣的混蛋了！
葉藹意味深長：“我看出來了，柯承也不是故意的。”
柯承沒想到葉藹會突然幫自己說話，感動極了，“對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等柯承感動完，葉藹幽幽地補充：“他就是花心、戀愛腦、自私自利、不負責任且蠢而已。他挺欠教育的，被老板忽悠過來接受一頓社會的毒打也挺好。”
柴曉霜和韓江雪點頭讚同。
柯承：“……”
三觀不同，女生們也懶得繼續跟他掰扯。
正好投影中的畫面再次切換。
“罪人陳天祿，PUA前女友，軟飯硬吃。”
“……他在大三那年交往了女朋友D。D知道他家條件不好，戀愛時幾乎沒讓他花過一分錢，遇到節日還會給他送各種禮物，甚至連陳天祿在大學時期的兼職和畢業後的工作都是D托家裏人幫他找的。”
“沒想到D用心待他，他卻把D當墊腳石，他在公司認識了一個富二代女孩之後，就一腳把D踢開。”
葉藹蜷起的食指支著太陽穴，偏頭看向投影幕布，發自內心的評價：“‘軟飯硬吃’實屬是讓你玩兒明白了。”
“不是像他說的那樣！”陳天祿實在聽不下去了，猛的站起來高聲辯解，企圖蓋過視頻中的音量。
“是她先劈腿的！她劈腿之後我才跟小檸在一起！”
老板仿佛提前預測到陳天祿會如此狡辯，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視頻正好介紹到這一環節。
“為了和D分手，陳天祿雇了一個演員去勾|引D。可他沒想到D對他的感情堅貞不渝，對演員的勾|引不為所動。”
“眼見計劃失敗，他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冒險給D下了藥，接著拍了D和演員的親密照片，拿著這些照片去質問D，成功與其分手。”
打臉來得太快，陳天祿甚至沒反應過來。
“給女孩下藥拍照？”柯承拳頭硬了，嚷嚷道，“不是，你這個行為已經觸犯法律了吧？”
葉藹面無表情地鼓掌，“陳天祿，你真該死啊。”
“葉藹說得對，你可真該死啊。”柴曉霜許是被他的無恥震驚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跟你比起來……柯承都慈眉善目了。”
陳天祿的自私自利跟柯承還不一樣。
柯承是被慣壞的任性小少爺，他的自私在於他只考慮自己的感受，壓根不顧忌別人的，骨子裏還高高在上的認為錢能擺平一切。
陳天祿是典型的鳳凰男，把自私刻在了骨子裏，他的自私更為現實。
他做事情也好，交朋友也罷，都是“利”字當先。他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給自己鋪路，等到別人對他沒價值了，他就會毫不留情一腳踢開對方。
韓江雪目瞪口呆的看完這一段，從沒罵過人的她都沒忍住，漲紅著臉小聲罵了一句：“你無恥，你太歹毒了！”
陳天祿還想辯解，而此時投影上的畫面已經換了人。
“罪人華安然，7年間傳銷詐騙百餘名中老年人，靠著詐騙中老年群體共非法營利一百萬元左右。”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聚集到華安然身上。
葉藹斜了華安然一眼，陰陽怪氣的重覆了一遍他之前說過的話：“除了第一個3P資金盤之外，剩下的項目都賠了錢？”
劉飛冷笑，“果然，像你們這樣搞詐騙的人，嘴裏一句實話都沒有！”
“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哪兒知道這是傳銷詐騙，我也是被騙了很多錢的受害者啊！”
華安然可能沒料到老板居然知道這麽多，他慌了神，語無倫次地解釋。
“我真沒有掙這麽多！我這些年還賠了不少錢呢！除去我賠的那些錢，我一年能賺個4、5萬元就燒高香了！”
“資金盤子這東西你們也知道，平臺說跑路就跑路了，誰能保證自己永遠是賺錢的那一個？我也經常摸不準節奏，幾十萬扔進去被人當韭菜割了！”
“一年就賺個四、五萬元？”柯承掰著指頭算了半天，面色覆雜的擡起頭，“平均下來一個月只有3500元左右？不是哥們你圖個什麽啊？你正經找個工作幹7年，現在一個月工資也不止掙這點錢吧？”
眼看著快到投票環節了，華安然很怕場上的玩家一起投他，認錯態度好的不得了。
“是是是，我也知道錯了，我這幾年活該沒掙到錢，等到出去以後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找份工作！”
韓江雪沒太聽明白，小聲問：“他從百餘中老年人那裏一共非法盈利100萬左右……意思是他從每個人身上都騙了1萬元嗎？”
“他在人家身上騙得可不止1萬元。”劉飛對著華安然啐了一口，惡狠狠地解釋，“這種項目詐騙來的錢都會直接交給公司，這孫子掙的是管理獎推薦獎之類的獎金！”
劉飛之前特意研究過這類的騙局，對他們的詐騙套路和獎金制度都一清二楚。
“他非法盈利100萬元左右，就意味著他拉著那些人總共至少投了1000多萬！”
韓江雪倒吸一口涼氣，“1000多萬？”
在韓江雪為這1000多萬驚呼時，視頻中又給出了更為爆炸的數據。
“據統計，華安然涉及詐騙金額超過2500萬元，這裏面投資額度最高的是‘E起賺大錢’平臺和‘倉鼠幣’平臺。”
“在‘E起賺大錢’平臺中，他哄騙受害者共投資800多萬，其中單人投資高達600萬元。這名受害者抵押了自己的房產跟著他一起投資，得知平臺跑路自己血本無歸後急火攻心，心臟病突發身亡。”
“而在‘倉鼠幣’平臺中，他總共非法集資900萬元，其中有兩名受害者單人投資分別為400萬元和450萬元。”
……
華安然這七年來做過幾十個平臺，老板幾乎把每個平臺中投資金額最高的受害者都列舉了出來，並附上這些人的近況。
葉藹聽著華安然的“豐功偉績”，恨不得現在就將他扭送至公安局。
華安然的視頻是七位玩家中最長的。
罪狀公布完畢，投影畫面回到最初的玫瑰。
周圍的鏡子亮起，鏡中的人影放大到只剩腦袋，看不見身體。
巨大的嘴巴一張一合，說話聲音也比之前更大。
“距離第1輪投票還剩下最後1分鐘。”
“距離第1輪投票還剩下最後1分鐘。”
“距離第1輪投票還剩下最後1分鐘。”
“啟事：告所有玩家們，這則啟事通知，玫瑰莊園法庭，誰將受到審判？”
而後，天花板上亮起一盞昏黃的吊燈，投影畫面的玫瑰上出現了兩個滴血的數字。
“60”
“59”
“58”
“……”
倒計時讓所有的人都不自覺的緊迫起來。
韓江雪坐直了身體，舌頭都有些打結，“馬、馬上就要投票了！”
柯承餘光忍不住往身旁的華安然臉上瞟，試探地問道：“我們……還按原計劃投自己？”
“嗯，投自己。”葉藹的聲音比之前嚴肅得多。
她語調不高，卻隱含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
“還是那句話，這是法制社會，我們也不是判官，沒有必要因為誰而背負上人命，等到出去後自然會有法律來制裁他。”
“你們不用想著有什麽僥幸心理，這裏四處都是監控，做過什麽都會留到留下痕跡。如果真因為你的行為而出了人命……你們應該知道出去之後你們會面臨什麽吧？”
葉藹沒有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誰。
倒計時即將過半。
“40”
“39”
“38”
“……”
劉飛掄起拳頭重重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道，“如果我們都投自己，而他趁機投了別人怎麽辦？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啊！拋開個人恩怨不提，這種人渣嘴裏沒有實話，我是真不相信他的為人！”
他死死盯著華安然，眼底滿是防備，“從游戲開始到現在，他說過幾句真話？這家夥為了推卸責任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們！把信任交給這個謊話連篇的人，我做不到！”
“我跟劉飛的觀點一樣，我也不敢相信他！”柴曉霜緊緊攥著礦泉水瓶，緊張的聲音都變了調，“如果我們都投自己，那他投誰誰就會死啊！”
“我相信他這種自私的人分得清詐騙罪和故意殺人罪孰輕孰重。”葉藹的目光落在華安然身上。
“再者說，如果這一局真有人死，我們就把帽子扣在他頭上，下一輪所有人都投他。”
“別問，問就是自保。”
陳天祿後背早就被冷汗浸濕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語無倫次地反問：“就算像你說的這樣，萬一他就算是死也想拉一個人墊背呢？”
倒數的數字像是催命一般。
“25”
“24”
“23”
“……”
“就他這個情況來看，態度好點，多供點人出來沒準兒還能戴罪立功少判幾年。但如果是故意殺人罪……那事情可就大了。”
葉藹站起身繞到華安然身後，左手扶著他的椅背，低下頭柔聲說：“所以華先生，你是打算以故意殺人罪和幕後老板手拉手被斃了，或者你可能幹脆活不過第二輪……還是大家一起安然無恙的出去？嗯？”
她語氣明明溫柔得要命，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鋪天蓋地的壓迫感卻讓華安然呼吸都困難。
還剩最後15秒，數字每一次變化，都會伴隨著一個鼓點。
“15”
“14”
“13”
“……”
倒計時的每一聲鼓點都重重擊在華安然的胸口上。
他閉上眼睛，在倒數“5”的時候點點頭，聲音沙啞。
“我知道，我、投自己。”
他怕坐牢，但他更怕死。
韓江雪雙腿和牙齒都不自覺的打顫，結結巴巴道，“我、我跟你一起投、投自己！”
柯承咬緊牙關，五官幾乎擰在一起，猛地一拍大腿，“操，我也信你！投自己！我出去後還要享受大好人生，不能毀在別人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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