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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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癲
寧易在禁衛軍一晃已經快四個月了，這段時間齊藤可是沒少在葉棽跟前誇他，直說自己撿到寶了。
聽人誇寧易，葉棽也是高興，正巧這日空閑，便叫人去把寧易叫了回來。
正是春日午後，新陽宮裏沒什麽人走動，太陽暖烘烘地把人照的慵懶，葉棽一個人躺在廊下的長椅上閉目養神，這會已經有些困意，似睡非睡地側過身蜷著。
身上搭著的一件錦緞的長衫已經半落在地上，陽光透過廊間灑在臉上，陰影和光亮一條一條交錯地落在在他身上，像是一級一級的臺階，又像是一塊一塊的柵欄。
寧易進了大門就瞧見這個樣子的葉棽，心裏忽然像被什麽撞了一下似的，緊走幾步來到跟前，輕手輕腳地把那件長衫替他蓋好。
葉棽一只手搭在長椅上，寧易的目光落在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忽然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前兩人相處時的情形，臉一下子燒了起來。
一陣風吹過來，葉棽翻了個身，睜眼就瞧見寧易杵在自己跟前，一張臉紅的什麽似的。
“你這是怎麽了？”葉棽拉住寧易的手，借力坐了起來，“臉這麽紅，是哪不舒服嗎？”
寧易搖搖頭，另一手虛扶著葉棽，道：“剛才跑的急了，有些熱罷了。吵到殿下休息了？”
葉棽笑笑：“沒有，不沖個盹兒罷了。你跑什麽，天越見熱了，跑一身汗不能洗澡多難受。”
“殿下召見，不敢耽擱。”寧易垂著眼，目光落在葉棽的腳上，今日他穿了一雙嶄新的靴子。他心裏想，上面的雲龍紋真好看。
葉棽的腳停了下來，雲龍紋的靴子半掩進長衫下，寧易擡起頭，見他正瞧著自己，剛剛退了熱氣的臉又有些發燙。
“幾日不見，怎麽見我還害羞了？”葉棽說著，一手扳過寧易下頜，迫他對上自己的目光，扯著唇角道，“必定是在想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了，是不是？”
誰料寧易眼神落在他腰腹之間，若有深意地嗤了一聲道：“可不麽，有些東西哪能叫人人得見，微臣可是有福得很。”
葉棽循著他目光低頭，這才明白過來他說的啥，他雖經過兩世，早不是什麽純情年輕人，可還是禁不住臉上一紅。
只是轉而便想到了另一件事，葉棽手上稍稍使力，偏頭道：“你在禁衛軍幾個月，倒是學的好本事。”
寧易眼神變了變，依然平靜回道：“還不是殿下栽培。”
葉棽頓了頓，忽然哈哈大笑，一把將寧易攬進懷裏：“你這個小東西，學壞了哈哈。”
寧易把頭埋進他肩膀，深深地吸了口氣，這龍涎香的味道，還是叫人安心。
進殿後，葉棽仍拉著寧易的手，一路到軟塌前坐了。
“最近瞧著你好像壯實些了，也黑了。”他端詳著寧易，含笑道，“總是聽齊藤誇你，也不知幾分真假。”
寧易道：“齊統領人好，願意提攜我，我自是感激不盡。當然，若非有殿下在，我也得不到齊統領的提點，根本不敢想像現在的生活，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殿下給的，我……”
“唉！”葉棽擡手止住他的話頭，“叫你回來不是聽你表忠心的，這些話我不愛聽。”
寧易笑笑道：“是，那殿下想聽什麽？”
葉棽看著他，道：“你不知我想聽什麽？”
寧易眼神一動，道：“還真有件事要和殿下說，差點就忘了！”
“哦？”葉棽饒有興致地問，“是什麽事？”
寧易斟酌了一下，道：“我前日在宮中巡邏，發現了一件事。當時覺得奇怪，但也沒往深處想，可後來越琢磨越不對勁，又不敢和齊統領說。心裏想著找機會和殿下說一說，殿下總不會害我。”
葉棽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道：“你這是跟誰學的說話拐彎抹角，跟我不能有話直說？”
寧易眨了眨眼，抿嘴一笑：“好聽的話你不愛聽，那以後我也不說了。”葉棽聽了勾了勾唇角，“我說殿下，我要說正經事了！”
“你說。”
寧易正色道：“前日我經過霖華殿，偶然聽到有人在偷偷交談，因那裏常年空置，我便想著怕不是有宮人在偷懶，便想過去提醒一句。可誰知叫我聽到了了不得的事。”
葉棽放下茶盞看了過來，寧易眉頭輕輕擰了一下，認真道：“我聽見有人說起，桃花店。”
桃花店？葉棽眼露茫然，確定自己從沒聽過。
寧易解釋道：“殿下可能沒聽過這東西，其實不是桃花店，而是桃花癲，是衛國南邊一個村子的特產。說是特產，其實不過是害人的臟東西罷了，那桃花癲在衛國也是禁藥。”
葉棽問：“那藥如何害人法？”
寧易道：“那桃花癲到底什麽樣子我也沒見過，但我知道若是被那藥害了的人，不出三個月便會痛苦離世，而且死前身上會生出形似桃花的斑塊，人也狀似瘋癲，但只消一個時辰斑塊就會消失人也能清醒過來。只是，那時人便是要去了。”
咣當！
一聲脆響打斷了寧易的話，是葉棽的茶盞落在地上，碎成粉末，連他身上也灑上了茶水。
“殿下？”寧易掏出帕子幫他擦拭衣襟，擡頭卻瞧見葉棽臉色鐵青，一副怒氣橫生的樣子，“殿下，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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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易在禁衛軍一晃已經快四個月了，這段時間齊藤可是沒少在葉棽跟前誇他，直說自己撿到寶了。
聽人誇寧易，葉棽也是高興，正巧這日空閑，便叫人去把寧易叫了回來。
正是春日午後，新陽宮裏沒什麽人走動，太陽暖烘烘地把人照的慵懶，葉棽一個人躺在廊下的長椅上閉目養神，這會已經有些困意，似睡非睡地側過身蜷著。
身上搭著的一件錦緞的長衫已經半落在地上，陽光透過廊間灑在臉上，陰影和光亮一條一條交錯地落在在他身上，像是一級一級的臺階，又像是一塊一塊的柵欄。
寧易進了大門就瞧見這個樣子的葉棽，心裏忽然像被什麽撞了一下似的，緊走幾步來到跟前，輕手輕腳地把那件長衫替他蓋好。
葉棽一只手搭在長椅上，寧易的目光落在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忽然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前兩人相處時的情形，臉一下子燒了起來。
一陣風吹過來，葉棽翻了個身，睜眼就瞧見寧易杵在自己跟前，一張臉紅的什麽似的。
“你這是怎麽了？”葉棽拉住寧易的手，借力坐了起來，“臉這麽紅，是哪不舒服嗎？”
寧易搖搖頭，另一手虛扶著葉棽，道：“剛才跑的急了，有些熱罷了。吵到殿下休息了？”
葉棽笑笑：“沒有，不沖個盹兒罷了。你跑什麽，天越見熱了，跑一身汗不能洗澡多難受。”
“殿下召見，不敢耽擱。”寧易垂著眼，目光落在葉棽的腳上，今日他穿了一雙嶄新的靴子。他心裏想，上面的雲龍紋真好看。
葉棽的腳停了下來，雲龍紋的靴子半掩進長衫下，寧易擡起頭，見他正瞧著自己，剛剛退了熱氣的臉又有些發燙。
“幾日不見，怎麽見我還害羞了？”葉棽說著，一手扳過寧易下頜，迫他對上自己的目光，扯著唇角道，“必定是在想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了，是不是？”
誰料寧易眼神落在他腰腹之間，若有深意地嗤了一聲道：“可不麽，有些東西哪能叫人人得見，微臣可是有福得很。”
葉棽循著他目光低頭，這才明白過來他說的啥，他雖經過兩世，早不是什麽純情年輕人，可還是禁不住臉上一紅。
只是轉而便想到了另一件事，葉棽手上稍稍使力，偏頭道：“你在禁衛軍幾個月，倒是學的好本事。”
寧易眼神變了變，依然平靜回道：“還不是殿下栽培。”
葉棽頓了頓，忽然哈哈大笑，一把將寧易攬進懷裏：“你這個小東西，學壞了哈哈。”
寧易把頭埋進他肩膀，深深地吸了口氣，這龍涎香的味道，還是叫人安心。
進殿後，葉棽仍拉著寧易的手，一路到軟塌前坐了。
“最近瞧著你好像壯實些了，也黑了。”他端詳著寧易，含笑道，“總是聽齊藤誇你，也不知幾分真假。”
寧易道：“齊統領人好，願意提攜我，我自是感激不盡。當然，若非有殿下在，我也得不到齊統領的提點，根本不敢想像現在的生活，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殿下給的，我……”
“唉！”葉棽擡手止住他的話頭，“叫你回來不是聽你表忠心的，這些話我不愛聽。”
寧易笑笑道：“是，那殿下想聽什麽？”
葉棽看著他，道：“你不知我想聽什麽？”
寧易眼神一動，道：“還真有件事要和殿下說，差點就忘了！”
“哦？”葉棽饒有興致地問，“是什麽事？”
寧易斟酌了一下，道：“我前日在宮中巡邏，發現了一件事。當時覺得奇怪，但也沒往深處想，可後來越琢磨越不對勁，又不敢和齊統領說。心裏想著找機會和殿下說一說，殿下總不會害我。”
葉棽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道：“你這是跟誰學的說話拐彎抹角，跟我不能有話直說？”
寧易眨了眨眼，抿嘴一笑：“好聽的話你不愛聽，那以後我也不說了。”葉棽聽了勾了勾唇角，“我說殿下，我要說正經事了！”
“你說。”
寧易正色道：“前日我經過霖華殿，偶然聽到有人在偷偷交談，因那裏常年空置，我便想著怕不是有宮人在偷懶，便想過去提醒一句。可誰知叫我聽到了了不得的事。”
葉棽放下茶盞看了過來，寧易眉頭輕輕擰了一下，認真道：“我聽見有人說起，桃花店。”
桃花店？葉棽眼露茫然，確定自己從沒聽過。
寧易解釋道：“殿下可能沒聽過這東西，其實不是桃花店，而是桃花癲，是衛國南邊一個村子的特產。說是特產，其實不過是害人的臟東西罷了，那桃花癲在衛國也是禁藥。”
葉棽問：“那藥如何害人法？”
寧易道：“那桃花癲到底什麽樣子我也沒見過，但我知道若是被那藥害了的人，不出三個月便會痛苦離世，而且死前身上會生出形似桃花的斑塊，人也狀似瘋癲，但只消一個時辰斑塊就會消失人也能清醒過來。只是，那時人便是要去了。”
咣當！
一聲脆響打斷了寧易的話，是葉棽的茶盞落在地上，碎成粉末，連他身上也灑上了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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