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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葉棽下車時腿上還不甚方便，沈覆便上前幫著傅衣一起接了一把。
景帝見他過來便叫免了行禮，又問要不要叫步輦。
葉棽一臉受寵若驚地謝恩，又道：“此番得父皇體恤在行宮修養月餘，兒臣這腿已經得力了許多，太醫說骨頭基本已經長上，每日裏小心走幾步路也是好的。”
景帝點點頭便也沒再勸，攜著沈皇後的手道：“原還想叫皇後一起過來，誰知朕這裏收拾好了，你竟已出了宮，朕想叫你在外面等總是不妥，便忙忙地趕著過來。”
沈皇後心裏冷笑，面上卻是一副甜蜜樣子，笑著挽住景帝的胳膊：“陛下心裏總是惦著臣妾的，百忙之中還要來鏡園，說到底也是給臣妾面子嘛。”
景帝笑：“京裏三大盛宴之一，朕豈能錯過？”
沈東林趕忙道：“陛下實在折煞微臣，臣等不過是想著秋日肅殺，找個機會大家熱鬧熱鬧罷了，哪裏當得起什麽盛宴之名。”
景帝哈哈大笑，招手喚葉棽過來，攜著沈皇後邁步入園。
眾人緊隨其後，紛紛魚貫而入。
淑妃和四皇子對視一眼便即斂了神色，隨著景帝進門去。
賞菊宴名為賞菊其實還是安排了各種活動的，瑄國歷來民風開放，男女大妨沒有那麽嚴苛，而且越是身份高的貴族越是沒有那麽多忌諱。
所以在這種級別的聚會上，無論年紀多大，是否成婚，男子和女子皆沒有什麽避諱，除了受些必要的禮數，大部分時候都是很自然的。
不過因為宴會的核心目的還是變相的相親，所以安排的時候還是以讓大家有機會展示自己為主。
比如景帝進來之後正式開始的第一個活動，飛花令。
在場的年輕人在進門後各自拿到號牌，通過抽簽決定誰來參加這個活動。因為是第一場，且又有皇帝皇後在，眾人皆有些緊張。
沈東林把抽簽的盒子呈給齊安，向景帝回稟：“今日陛下聖駕禦臨，臣請陛下抽簽，也好叫大家都沾沾陛下的龍氣。”
景帝也樂得參與，便隨手抽了兩只簽出來，才想起來問：“一共抽幾個人？”
沈東林道：“今日玩的飛花令除了指定某字還要確定位置，所以每組需要七人。”
景帝點點頭便有抽了兩只，接著又推給身邊的沈皇後，笑道：“皇後也來抽一只，看看你抽中的人能不能玩到最後。”
沈皇後笑道：“陛下抽了四人，臣妾只抽一人，陛下那是贏定了的。”
景帝笑：“那也罷，朕把其中兩只簽讓給淑妃，皇後你也抽兩只，最後一只就不抽了，誰願意來玩可以自告奮勇，免得都是抽的，人家不願意玩。”
沈皇後點點頭：“陛下說的有理，那就這麽定了，淑妃妹妹從陛下抽的簽裏去選，臣妾這就抽來。”
淑妃含笑起身，到齊安那隨意選了兩只簽，笑道：“陛下這樣分派，卻不說賭些什麽嗎？”
“就淑妃心眼多。”景帝寵溺地嗔了她一眼，捋了捋胡子道，“那你說賞什麽？”
淑妃想了想道：“若是臣妾賭勝了，不如陛下賞臣妾一個願望，如何？”
沈皇後擡眸瞥了她一眼，淡聲道：“淑妃妹妹還真是聰明。”
淑妃臉上尷尬一閃而過，湊到景帝身邊拉著他胳膊撒嬌：“陛下，你說好不好嘛。”
主位上皇帝美滋滋地周旋在妻妾之間，臺子下面，大部分都在擔心千萬別抽到自己。
這種游戲雖然每次都玩，可有皇帝在邊上看著那可就不一樣了。
因此大部分人都生怕自己表現不好丟臉也還罷了，萬一皇帝正好抽到自己，又給他丟了臉，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當然也有自覺才學足夠，正躍躍欲試暗自期盼著能一鳴驚人的。
眾生百態，莫不如是。
葉棽完全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沈皇後也不用他來擔心。至於參加飛花令，更無須擔心，他來得晚，也沒拿什麽號牌，定是不會有他在那裏面。
更何況，就算有他的號牌，沈東林也自然會處理好。
所以葉棽全程都沒關註這個游戲的環節，他坐在臺子下面景帝的右手邊，長桌上擺滿了時令鮮果下酒小菜，旁邊又侍女伺候著倒酒斟茶。
只是他沒什麽心情吃喝，也沒興趣理會旁的，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裏琢磨心事。
左腿架在凳子上不甚舒服，他皺眉動了動，坐著總是不如躺著，小腿不疼膝蓋卻板得難受。
一直垂首立在他身後的寧易上前兩步，蹲下.身將他左腿架在自己肩上，低聲道：“殿下，這裏的凳子有些高，您看這高度可還合適？”
葉棽笑著斥他：“就你紮眼，還不快些起來。”
寧易也笑：“伺候主子哪裏還管紮誰的眼，誰要瞧不上，叫他也砸斷了腿試試看。”說著擡手幫他揉膝蓋，“殿下放心吧，有這桌子擋著呢，上面瞧不見，下面誰敢往這瞧？”
葉棽點了點他：“你真是越來越能了！”不過被他這樣一架一揉，之前那股酸痛的感覺果然消退不少，臉色也舒展開了。
傅衣見狀也道：“還是小寧懂事知道疼人。”說著端了茶盞給葉棽，借機低聲道，“方才咱們的人瞧見烏頓往南院去了。”
葉棽接了茶盞，吹了吹上面的浮茶，輕笑道：“宴會每年一個樣，忒沒趣了些……也該老四上場了。”說著喝了口茶仍舊把茶盞遞給傅衣，擡頭道，“去問問沈家的人，看有沒有大個的靠枕拿兩個來給我，這椅子怎麽坐都不舒服。”
傅衣眸光閃了閃，答應著便轉身去了。
葉棽含笑垂眸，看寧易一臉認真地給自己揉腿，擡起右腳蹭了蹭他腰。
寧易茫然擡頭：“殿下？”
“差不多得了，起來準備準備，等會我帶你轉轉。”葉棽笑著看了眼不遠處正和沈覆說話閑聊的幾人，“我好像瞧見高川先生了。”
寧易點點頭，重又將他的腿放在凳子上，起身道：“殿下，我，剛才瞧見唐先生也來了，我能不能先去見見他，跟他說兩句話啊？”
葉棽點點頭，也沒問他什麽事，便道：“當然成。”說著又指給他看，“唐哲在那邊坐著呢，跟文錚一起。瞧見沒？”
寧易點點頭：“那，那我去了？”
葉棽拍了他一下：“去吧。”
寧易欣喜不已，轉身繞到場子後面朝著唐哲過去了。
葉棽從沒打算不讓寧易交朋友，更沒想要把他當成金絲雀圈養起來。
但他如今身份太低，又沒有自保的能力，又因為他跟著自己，見到人也勢必都各懷心思，自己也只好幫他認真篩選鑒別，免得他被人騙了害了還不自知。
唐哲便是葉棽幫他選定的人，前世唐哲恩科及第，但卻因無權無勢，一直得不到重用，最後又因上司排擠被貶謫至衛郡，也就是後來的衛國，終於郁郁而終。
其實這樣一個籍籍無名的人，葉棽本也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但是前世剛好唐哲和顧安誠是恩科同年，他做的詩被顧安誠推崇備至，以至主動結交了一番，葉棽這才記住了這人。
這一世他早就提前派人盯著進京趕考的唐哲，提前示好拉攏，既然唐哲註定了仕途不順，最後也會到衛郡去，倒不如提前給寧易準備著，到時候也算是給唐哲一個出路。
那麽如今他就更不會攔著寧易和唐哲親近，他們關系越好，對將來才會更有利。
這邊傅衣和寧易各自離開，葉棽身邊伺候的人少了兩個，便顯得有些空，他擡手要了杯酒，慢慢地啜飲著。
此時場上飛花令已經玩過了兩輪，抽簽選中的六人，還有一個自告奮勇上場的公子，七人倒也勢均力敵。
此時第三輪開始，若是這一輪還是沒有人接不上，那七人便都算獲勝，沈家也會有禮物相送。
七人中有五個皆是葉棽不認識的，剩下兩個認識的，其中一個是被景帝抽中的永寧侯府的三公子季少白。
老永寧侯是淑妃的父親，如今承襲爵位的事她的嫡親兄長季存柯，季存柯有兩個嫡子一個嫡女，世子季少衍在戶部任五品司庫，嫡次女季鸞比沈湘大一歲，已經及笄。嫡幼子就是這個季少白，年紀不大，念書倒是一把好手，這回被景帝抽中，也是立意要表現一番的。
另外一個葉棽認識的人，卻是上一世認識這一世尚無交際的人——齊歡，齊藤的胞妹，上一世景帝身邊的齊妃。
齊歡生的容貌妖艷張揚，雖不施粉黛，但卻有一種奪人心魄的美。上一世她也是被景帝看中，納入宮中，但是她的性情其實清冷孤傲，與宮中氛圍格格不入，入宮沒有多久就得罪淑妃失了盛寵。
葉棽雖幫過她幾回，但到底鞭長莫及，後來他領兵南征，回來時便聽說齊妃病逝。齊藤也因此辭官歸隱，離京後便沒了消息。
那麽這一世呢？
葉棽擡眸看向高臺上的景帝，果然他早就盯著齊歡躍躍欲試了，那神情就好似餓狼發現了獵物，就差口水沒留出來了。
葉棽招了招手，對身邊的侍衛道：“去查查，鎮國公起初遞上去的抽簽盒子是誰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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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棽下車時腿上還不甚方便，沈覆便上前幫著傅衣一起接了一把。
景帝見他過來便叫免了行禮，又問要不要叫步輦。
葉棽一臉受寵若驚地謝恩，又道：“此番得父皇體恤在行宮修養月餘，兒臣這腿已經得力了許多，太醫說骨頭基本已經長上，每日裏小心走幾步路也是好的。”
景帝點點頭便也沒再勸，攜著沈皇後的手道：“原還想叫皇後一起過來，誰知朕這裏收拾好了，你竟已出了宮，朕想叫你在外面等總是不妥，便忙忙地趕著過來。”
沈皇後心裏冷笑，面上卻是一副甜蜜樣子，笑著挽住景帝的胳膊：“陛下心裏總是惦著臣妾的，百忙之中還要來鏡園，說到底也是給臣妾面子嘛。”
景帝笑：“京裏三大盛宴之一，朕豈能錯過？”
沈東林趕忙道：“陛下實在折煞微臣，臣等不過是想著秋日肅殺，找個機會大家熱鬧熱鬧罷了，哪裏當得起什麽盛宴之名。”
景帝哈哈大笑，招手喚葉棽過來，攜著沈皇後邁步入園。
眾人緊隨其後，紛紛魚貫而入。
淑妃和四皇子對視一眼便即斂了神色，隨著景帝進門去。
賞菊宴名為賞菊其實還是安排了各種活動的，瑄國歷來民風開放，男女大妨沒有那麽嚴苛，而且越是身份高的貴族越是沒有那麽多忌諱。
所以在這種級別的聚會上，無論年紀多大，是否成婚，男子和女子皆沒有什麽避諱，除了受些必要的禮數，大部分時候都是很自然的。
不過因為宴會的核心目的還是變相的相親，所以安排的時候還是以讓大家有機會展示自己為主。
比如景帝進來之後正式開始的第一個活動，飛花令。
在場的年輕人在進門後各自拿到號牌，通過抽簽決定誰來參加這個活動。因為是第一場，且又有皇帝皇後在，眾人皆有些緊張。
沈東林把抽簽的盒子呈給齊安，向景帝回稟：“今日陛下聖駕禦臨，臣請陛下抽簽，也好叫大家都沾沾陛下的龍氣。”
景帝也樂得參與，便隨手抽了兩只簽出來，才想起來問：“一共抽幾個人？”
沈東林道：“今日玩的飛花令除了指定某字還要確定位置，所以每組需要七人。”
景帝點點頭便有抽了兩只，接著又推給身邊的沈皇後，笑道：“皇後也來抽一只，看看你抽中的人能不能玩到最後。”
沈皇後笑道：“陛下抽了四人，臣妾只抽一人，陛下那是贏定了的。”
景帝笑：“那也罷，朕把其中兩只簽讓給淑妃，皇後你也抽兩只，最後一只就不抽了，誰願意來玩可以自告奮勇，免得都是抽的，人家不願意玩。”
沈皇後點點頭：“陛下說的有理，那就這麽定了，淑妃妹妹從陛下抽的簽裏去選，臣妾這就抽來。”
淑妃含笑起身，到齊安那隨意選了兩只簽，笑道：“陛下這樣分派，卻不說賭些什麽嗎？”
“就淑妃心眼多。”景帝寵溺地嗔了她一眼，捋了捋胡子道，“那你說賞什麽？”
淑妃想了想道：“若是臣妾賭勝了，不如陛下賞臣妾一個願望，如何？”
沈皇後擡眸瞥了她一眼，淡聲道：“淑妃妹妹還真是聰明。”
淑妃臉上尷尬一閃而過，湊到景帝身邊拉著他胳膊撒嬌：“陛下，你說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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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游戲雖然每次都玩，可有皇帝在邊上看著那可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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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自覺才學足夠，正躍躍欲試暗自期盼著能一鳴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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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就算有他的號牌，沈東林也自然會處理好。
所以葉棽全程都沒關註這個游戲的環節，他坐在臺子下面景帝的右手邊，長桌上擺滿了時令鮮果下酒小菜，旁邊又侍女伺候著倒酒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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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腿架在凳子上不甚舒服，他皺眉動了動，坐著總是不如躺著，小腿不疼膝蓋卻板得難受。
一直垂首立在他身後的寧易上前兩步，蹲下.身將他左腿架在自己肩上，低聲道：“殿下，這裏的凳子有些高，您看這高度可還合適？”
葉棽笑著斥他：“就你紮眼，還不快些起來。”
寧易也笑：“伺候主子哪裏還管紮誰的眼，誰要瞧不上，叫他也砸斷了腿試試看。”說著擡手幫他揉膝蓋，“殿下放心吧，有這桌子擋著呢，上面瞧不見，下面誰敢往這瞧？”
葉棽點了點他：“你真是越來越能了！”不過被他這樣一架一揉，之前那股酸痛的感覺果然消退不少，臉色也舒展開了。
傅衣見狀也道：“還是小寧懂事知道疼人。”說著端了茶盞給葉棽，借機低聲道，“方才咱們的人瞧見烏頓往南院去了。”
葉棽接了茶盞，吹了吹上面的浮茶，輕笑道：“宴會每年一個樣，忒沒趣了些……也該老四上場了。”說著喝了口茶仍舊把茶盞遞給傅衣，擡頭道，“去問問沈家的人，看有沒有大個的靠枕拿兩個來給我，這椅子怎麽坐都不舒服。”
傅衣眸光閃了閃，答應著便轉身去了。
葉棽含笑垂眸，看寧易一臉認真地給自己揉腿，擡起右腳蹭了蹭他腰。
寧易茫然擡頭：“殿下？”
“差不多得了，起來準備準備，等會我帶你轉轉。”葉棽笑著看了眼不遠處正和沈覆說話閑聊的幾人，“我好像瞧見高川先生了。”
寧易點點頭，重又將他的腿放在凳子上，起身道：“殿下，我，剛才瞧見唐先生也來了，我能不能先去見見他，跟他說兩句話啊？”
葉棽點點頭，也沒問他什麽事，便道：“當然成。”說著又指給他看，“唐哲在那邊坐著呢，跟文錚一起。瞧見沒？”
寧易點點頭：“那，那我去了？”
葉棽拍了他一下：“去吧。”
寧易欣喜不已，轉身繞到場子後面朝著唐哲過去了。
葉棽從沒打算不讓寧易交朋友，更沒想要把他當成金絲雀圈養起來。
但他如今身份太低，又沒有自保的能力，又因為他跟著自己，見到人也勢必都各懷心思，自己也只好幫他認真篩選鑒別，免得他被人騙了害了還不自知。
唐哲便是葉棽幫他選定的人，前世唐哲恩科及第，但卻因無權無勢，一直得不到重用，最後又因上司排擠被貶謫至衛郡，也就是後來的衛國，終於郁郁而終。
其實這樣一個籍籍無名的人，葉棽本也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但是前世剛好唐哲和顧安誠是恩科同年，他做的詩被顧安誠推崇備至，以至主動結交了一番，葉棽這才記住了這人。
這一世他早就提前派人盯著進京趕考的唐哲，提前示好拉攏，既然唐哲註定了仕途不順，最後也會到衛郡去，倒不如提前給寧易準備著，到時候也算是給唐哲一個出路。
那麽如今他就更不會攔著寧易和唐哲親近，他們關系越好，對將來才會更有利。
這邊傅衣和寧易各自離開，葉棽身邊伺候的人少了兩個，便顯得有些空，他擡手要了杯酒，慢慢地啜飲著。
此時場上飛花令已經玩過了兩輪，抽簽選中的六人，還有一個自告奮勇上場的公子，七人倒也勢均力敵。
此時第三輪開始，若是這一輪還是沒有人接不上，那七人便都算獲勝，沈家也會有禮物相送。
七人中有五個皆是葉棽不認識的，剩下兩個認識的，其中一個是被景帝抽中的永寧侯府的三公子季少白。
老永寧侯是淑妃的父親，如今承襲爵位的事她的嫡親兄長季存柯，季存柯有兩個嫡子一個嫡女，世子季少衍在戶部任五品司庫，嫡次女季鸞比沈湘大一歲，已經及笄。嫡幼子就是這個季少白，年紀不大，念書倒是一把好手，這回被景帝抽中，也是立意要表現一番的。
另外一個葉棽認識的人，卻是上一世認識這一世尚無交際的人——齊歡，齊藤的胞妹，上一世景帝身邊的齊妃。
齊歡生的容貌妖艷張揚，雖不施粉黛，但卻有一種奪人心魄的美。上一世她也是被景帝看中，納入宮中，但是她的性情其實清冷孤傲，與宮中氛圍格格不入，入宮沒有多久就得罪淑妃失了盛寵。
葉棽雖幫過她幾回，但到底鞭長莫及，後來他領兵南征，回來時便聽說齊妃病逝。齊藤也因此辭官歸隱，離京後便沒了消息。
那麽這一世呢？
葉棽擡眸看向高臺上的景帝，果然他早就盯著齊歡躍躍欲試了，那神情就好似餓狼發現了獵物，就差口水沒留出來了。
葉棽招了招手，對身邊的侍衛道：“去查查，鎮國公起初遞上去的抽簽盒子是誰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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