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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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棽直到今日，方覺得對自己兩世以來的心願有了個交待。
他也沒想到寧易的身體竟然跟自己這麽契合，他們好像互相心意相通，只要一個微小的細節就能體會到對方的意思。
他前世也放浪形骸過，尤其在軍中時更加肆無忌憚，什麽沒玩過，什麽沒試過。但是這種感覺卻從沒體驗過，這種好像身心都合二為一的感覺，叫人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葉棽初嘗美味，一時真的很難罷手，說好了只來一次，可上了手就不是他了。
寧易也漸漸得了趣味，倆人竟一時都忘了形，在床上又鬧了好久。
直到最後寧易又累又餓，全身脫力暈過去。葉棽這才驚覺，趕緊放開他。
又是一番折騰，寧易睡得沈沈，無論怎麽都醒不過來。
葉棽起先還怕他傷著，把文錚找來給他仔細瞧了一遍，聽到沒有大礙這才放下心。
文錚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殿下，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葉棽坐在床頭，眼睛盯著寧易，頭也不擡地道：“講吧。”
文錚應了一聲，斟酌著道：“殿下如今年輕氣盛，有時候於情事一途不知節制實乃是人之常情。只是，微臣常聽人講惜福養身四字，以往不知和解，如今閱歷漸長方知實在是長久之不二法門。”他頓了頓，又輕笑一聲，“當然，若是本就沒求長久，殿下大可當臣什麽都沒說。”
葉棽轉身看著文錚：“惜福養身，這話是你師父教嗎？”
文錚：“回殿下的話，是臣自己要說的。殿下天潢貴胄，但必將年輕，沒必要為了一時貪歡損傷根本。其實那落華丸用一用，倒也無妨。”
葉棽不置可否，只哂笑道：“你倒是心思挺多。”
文錚躬身一揖：“所謂文死諫、武死戰。殿下身體也關乎大瑄國本，乃是太醫們死諫死戰之事。身為太醫院一員，錚只是盡己之本分。”
葉棽擡了擡手，還臥在門口的小狼便竄了過來一躍而爬上他膝蓋，聽話地在他腿上趴好。葉棽撓了撓它肚子，看它一臉受用地四腳朝天翻了個面，嘴裏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不由笑了起來。
“你這說法倒是有趣。”葉棽的手在小狼肚皮上輕輕抓撓，一面道，“既如此，日後寧易的身子就交給你照料可好？”
文錚有些詫異，卻也沒有理由拒絕。他如今在太醫院只是個低品階的醫官，品階高的後妃和皇上皇子們的身體是輪不到他來照料的。
如他這種品階的醫官，只負責給後宮裏的宮人診治，直裰給後宮小主們偶爾請下平安脈，便再沒其他。
但是葉棽這一回出門力求低調，文錚又是姜南的徒弟，又和旁的醫官不大一樣，帶出來也不算不妥當。
所以以寧易如今的身份，葉棽提出這個要求其實也是合適的。文錚沒有猶豫，便直接應下：“謹遵殿下吩咐。”
文錚高退後，葉棽又守了寧易一會，見他還不醒，便把人抱著去了浴房，幫他清洗之後換過衣服，自己也飛快地洗好換了一身衣服。
寧易一覺睡醒，天已經擦黑了。
他睜眼便瞧見床帳上掛著鎏金銅鈴，正是自己平日裏戴的那一只。伸手想去把鈴鐺摘下來，卻只擡到一半就被旁邊伸出的一只手抓住攥緊。
“醒了？想要什麽？”葉棽親了親他的手背，笑著問，“餓不餓？”
寧易確實是餓醒的，他看了眼自己被葉棽握著的手，忍不住就想笑。
葉棽眼神微閃，莫名地按了按他額頭：“這是怎麽了？睡糊塗了嗎？笑什麽？”
寧易咬了下嘴唇，眼睛亮晶晶地，忽然雙手伸出，摟住葉棽把他拉到自己面前，也不說話就望著他無聲地笑。
葉棽被拉得撲倒在他身上，又怕壓著他不敢用力，只得雙手撐在他身邊虛虛地擡起身體，低頭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這是發什麽瘋？”
寧易點點頭：“殿下，我瘋了。”
葉棽哭笑不得：“你怎麽知道自己瘋了？從沒聽過一個瘋子說自己是瘋的。”
寧易還是笑，笑得眼睛彎了起來，就像兩只小月牙，葉棽這才註意到，原來他笑起來時，臉上竟還有兩只淺淺的梨渦。
寧易不說話只是笑，點點頭又搖搖頭，孩子氣地去蹭葉棽的臉，在他湊過來是又笑著扭臉躲避。
葉棽被他逗得無法，最後還是用一個吻叫他老實了下來。
寧易臉蛋紅撲撲的，擁著被子坐起來，身下清爽的感覺傳來不由得“咦”了一聲，趕緊掀開被子看了眼，結果臉又紅了幾分。
葉棽好笑地把衣服遞給他：“幫你洗過了，也塗了藥膏，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寧易笑不出來了，呆呆地接過衣服，囁嚅問道：“殿下幫，幫我，洗的？”
葉棽捏了捏他的臉：“除了我還能有誰？”
寧易點點頭：“殿下，你真好。”
“現在知道我好了？”葉棽偏頭看他。
“一直都知道！”寧易趕忙應聲，又拉住他的胳膊，“殿下，你，還生氣嗎？”
“你說呢？”
“殿下！”寧易翻身在被子裏跪起，“殿下喜歡小易乖乖的，小易就乖乖的，殿下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再也不胡思亂想，再也不鬧，再也不惹殿下不痛快了。”說著就要磕頭。
葉棽把他拉進懷裏，親了親他光潔飽滿的額頭，隨手把床帳上的鈴鐺取下來，在他眼前晃了晃。
鈴鐺清脆的聲響傳來，伴著葉棽幽幽遠遠的聲音：“小易，我的鈴鐺，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因再過兩日就是鏡園的賞菊宴，葉棽便帶著寧易在別莊住下。
第二天寧易精神好多了，身體也迅速恢覆，反而能扶著葉棽四處走走逛逛。
教他功夫的馮師父還在行宮，唐哲也辭了教習備考，他就此徹底閑了下來。
葉棽還在想著不叫他荒廢了學業，寧易自己反倒沒那麽上心，在他看來，學那些反而浪費時間，不如趁著在外面悠閑多跟葉棽在一起待著，等葉棽腿上恢覆回了宮裏，勢必是要忙碌起來的，到那時想見他一面還不知有多難。
他把心裏話說了，葉棽笑他杞人憂天，也把心裏的打算告訴了他。
“這兩日先不急，我瞧著以唐哲的學問這一回必是要高中的，在叫他來教你也不怎麽可能了。這回去鏡園我再給你物色個好先生，我聽說雲嶺的高川先生也在京城游歷，而且也拿到了帖子，回頭我帶你見見他，若是他願意收你，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事。”
倆人在榻上坐著曬太陽，葉棽一面說，一面拿了個核桃用小錘子敲開，細細地剝著裏面的核桃仁。
寧易不知道高川先生是什麽人，但聽葉棽說話也不免好奇：“殿下說的這位高先生難道比唐先生還要厲害的嗎？”
葉棽笑著把手裏剝好的核桃塞到他嘴裏，笑著擦了擦手道：“人家不姓高，高川先生是他的號，是當世有名的大學問家，不過人歷來神秘得很，不肯入仕也不與豪門結交。我也只知道他本名叫蘇煥城，其餘的還真不知道。比起唐哲，應該是更厲害吧。”
寧易咽了嘴裏的東西，點點頭：“那麽厲害的人，怎麽會願意教我，殿下還是別操心這個了。其實那些書我自己沒事的時候自己讀就可以，真不用找先生特意來教。”
“讀書這個事，有人教才事半功倍，而且做學問從來講究投名師訪高友，哪有人閉門造車。”
葉棽又敲碎一顆核桃，細細地將核桃仁剝出來，一面道，“這些事你不用理會，我都會安排好。這個高川先生能來最好，若是不能也沒什麽，自然有的是人巴不得來新陽宮教你。你不用擔心我失了面子，只管踏踏實實地等我的消息，嗯？”
寧易被他說中心事，不好意思地笑笑：“殿下什麽都知道，是我多嘴了。”
葉棽把核桃仁遞給他吃，又斟了被熱茶，道：“以後每天都記得吃幾個核桃，補腎益氣的。對了，我還叫文錚以後幫你調理身體，有什麽事你隨時找他，進了宮也是一樣。他在太醫院品階不高，也沒什麽忌諱。他那人也不錯，你不要擔心。懂嗎？”
寧易點頭：“殿下說什麽就是什麽。”
葉棽瞥他一眼：“說得倒是好聽，真是這麽想的嗎？”
寧易笑著靠在他肩上：“是真的，殿下說什麽就是什麽。”說著又忍不住問道，“殿下，你說的鏡園宴到底是什麽樣的，能給我說說嗎？”
鏡園宴，是京城三大名宴之一，每年仲秋時節在鎮國公府別院鏡園舉辦，以賞菊為名，實則是京中名流貴族交際應酬的極為重要的機會。
群賢畢至，少長鹹集，名士淑女，盡皆一展風流。
今年的鏡園宴又與以往稍有不同，除了幾位皇子公主都要參加，京城有名的世家大族的公子姑娘也都到了要婚配的年紀，成了宴會上的一大焦點。
只可惜的是顧安誠沒有來，據說是惹惱了父親怕挨打從家裏跑了，躲在沈家別院狎妓作樂，最後被顧大人追著去打了一頓，這會估計還在床上爬不起來呢。
顧宰輔是出了名的嚴父，打兒子是家常便飯，雖然在外人看來顧安誠已經很優秀了，但還是擋不住他總有辦法惹他爹炸毛。所以顧安誠來不來鏡園，也沒人覺得有什麽問題。
除了一個顧安誠，京裏有名的公子還有不少，各家夫人小姐也只是稍微八卦了一下顧府的事，就轉而關註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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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想到寧易的身體竟然跟自己這麽契合，他們好像互相心意相通，只要一個微小的細節就能體會到對方的意思。
他前世也放浪形骸過，尤其在軍中時更加肆無忌憚，什麽沒玩過，什麽沒試過。但是這種感覺卻從沒體驗過，這種好像身心都合二為一的感覺，叫人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葉棽初嘗美味，一時真的很難罷手，說好了只來一次，可上了手就不是他了。
寧易也漸漸得了趣味，倆人竟一時都忘了形，在床上又鬧了好久。
直到最後寧易又累又餓，全身脫力暈過去。葉棽這才驚覺，趕緊放開他。
又是一番折騰，寧易睡得沈沈，無論怎麽都醒不過來。
葉棽起先還怕他傷著，把文錚找來給他仔細瞧了一遍，聽到沒有大礙這才放下心。
文錚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殿下，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葉棽坐在床頭，眼睛盯著寧易，頭也不擡地道：“講吧。”
文錚應了一聲，斟酌著道：“殿下如今年輕氣盛，有時候於情事一途不知節制實乃是人之常情。只是，微臣常聽人講惜福養身四字，以往不知和解，如今閱歷漸長方知實在是長久之不二法門。”他頓了頓，又輕笑一聲，“當然，若是本就沒求長久，殿下大可當臣什麽都沒說。”
葉棽轉身看著文錚：“惜福養身，這話是你師父教嗎？”
文錚：“回殿下的話，是臣自己要說的。殿下天潢貴胄，但必將年輕，沒必要為了一時貪歡損傷根本。其實那落華丸用一用，倒也無妨。”
葉棽不置可否，只哂笑道：“你倒是心思挺多。”
文錚躬身一揖：“所謂文死諫、武死戰。殿下身體也關乎大瑄國本，乃是太醫們死諫死戰之事。身為太醫院一員，錚只是盡己之本分。”
葉棽擡了擡手，還臥在門口的小狼便竄了過來一躍而爬上他膝蓋，聽話地在他腿上趴好。葉棽撓了撓它肚子，看它一臉受用地四腳朝天翻了個面，嘴裏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不由笑了起來。
“你這說法倒是有趣。”葉棽的手在小狼肚皮上輕輕抓撓，一面道，“既如此，日後寧易的身子就交給你照料可好？”
文錚有些詫異，卻也沒有理由拒絕。他如今在太醫院只是個低品階的醫官，品階高的後妃和皇上皇子們的身體是輪不到他來照料的。
如他這種品階的醫官，只負責給後宮裏的宮人診治，直裰給後宮小主們偶爾請下平安脈，便再沒其他。
但是葉棽這一回出門力求低調，文錚又是姜南的徒弟，又和旁的醫官不大一樣，帶出來也不算不妥當。
所以以寧易如今的身份，葉棽提出這個要求其實也是合適的。文錚沒有猶豫，便直接應下：“謹遵殿下吩咐。”
文錚高退後，葉棽又守了寧易一會，見他還不醒，便把人抱著去了浴房，幫他清洗之後換過衣服，自己也飛快地洗好換了一身衣服。
寧易一覺睡醒，天已經擦黑了。
他睜眼便瞧見床帳上掛著鎏金銅鈴，正是自己平日裏戴的那一只。伸手想去把鈴鐺摘下來，卻只擡到一半就被旁邊伸出的一只手抓住攥緊。
“醒了？想要什麽？”葉棽親了親他的手背，笑著問，“餓不餓？”
寧易確實是餓醒的，他看了眼自己被葉棽握著的手，忍不住就想笑。
葉棽眼神微閃，莫名地按了按他額頭：“這是怎麽了？睡糊塗了嗎？笑什麽？”
寧易咬了下嘴唇，眼睛亮晶晶地，忽然雙手伸出，摟住葉棽把他拉到自己面前，也不說話就望著他無聲地笑。
葉棽被拉得撲倒在他身上，又怕壓著他不敢用力，只得雙手撐在他身邊虛虛地擡起身體，低頭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這是發什麽瘋？”
寧易點點頭：“殿下，我瘋了。”
葉棽哭笑不得：“你怎麽知道自己瘋了？從沒聽過一個瘋子說自己是瘋的。”
寧易還是笑，笑得眼睛彎了起來，就像兩只小月牙，葉棽這才註意到，原來他笑起來時，臉上竟還有兩只淺淺的梨渦。
寧易不說話只是笑，點點頭又搖搖頭，孩子氣地去蹭葉棽的臉，在他湊過來是又笑著扭臉躲避。
葉棽被他逗得無法，最後還是用一個吻叫他老實了下來。
寧易臉蛋紅撲撲的，擁著被子坐起來，身下清爽的感覺傳來不由得“咦”了一聲，趕緊掀開被子看了眼，結果臉又紅了幾分。
葉棽好笑地把衣服遞給他：“幫你洗過了，也塗了藥膏，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寧易笑不出來了，呆呆地接過衣服，囁嚅問道：“殿下幫，幫我，洗的？”
葉棽捏了捏他的臉：“除了我還能有誰？”
寧易點點頭：“殿下，你真好。”
“現在知道我好了？”葉棽偏頭看他。
“一直都知道！”寧易趕忙應聲，又拉住他的胳膊，“殿下，你，還生氣嗎？”
“你說呢？”
“殿下！”寧易翻身在被子裏跪起，“殿下喜歡小易乖乖的，小易就乖乖的，殿下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再也不胡思亂想，再也不鬧，再也不惹殿下不痛快了。”說著就要磕頭。
葉棽把他拉進懷裏，親了親他光潔飽滿的額頭，隨手把床帳上的鈴鐺取下來，在他眼前晃了晃。
鈴鐺清脆的聲響傳來，伴著葉棽幽幽遠遠的聲音：“小易，我的鈴鐺，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因再過兩日就是鏡園的賞菊宴，葉棽便帶著寧易在別莊住下。
第二天寧易精神好多了，身體也迅速恢覆，反而能扶著葉棽四處走走逛逛。
教他功夫的馮師父還在行宮，唐哲也辭了教習備考，他就此徹底閑了下來。
葉棽還在想著不叫他荒廢了學業，寧易自己反倒沒那麽上心，在他看來，學那些反而浪費時間，不如趁著在外面悠閑多跟葉棽在一起待著，等葉棽腿上恢覆回了宮裏，勢必是要忙碌起來的，到那時想見他一面還不知有多難。
他把心裏話說了，葉棽笑他杞人憂天，也把心裏的打算告訴了他。
“這兩日先不急，我瞧著以唐哲的學問這一回必是要高中的，在叫他來教你也不怎麽可能了。這回去鏡園我再給你物色個好先生，我聽說雲嶺的高川先生也在京城游歷，而且也拿到了帖子，回頭我帶你見見他，若是他願意收你，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事。”
倆人在榻上坐著曬太陽，葉棽一面說，一面拿了個核桃用小錘子敲開，細細地剝著裏面的核桃仁。
寧易不知道高川先生是什麽人，但聽葉棽說話也不免好奇：“殿下說的這位高先生難道比唐先生還要厲害的嗎？”
葉棽笑著把手裏剝好的核桃塞到他嘴裏，笑著擦了擦手道：“人家不姓高，高川先生是他的號，是當世有名的大學問家，不過人歷來神秘得很，不肯入仕也不與豪門結交。我也只知道他本名叫蘇煥城，其餘的還真不知道。比起唐哲，應該是更厲害吧。”
寧易咽了嘴裏的東西，點點頭：“那麽厲害的人，怎麽會願意教我，殿下還是別操心這個了。其實那些書我自己沒事的時候自己讀就可以，真不用找先生特意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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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棽又敲碎一顆核桃，細細地將核桃仁剝出來，一面道，“這些事你不用理會，我都會安排好。這個高川先生能來最好，若是不能也沒什麽，自然有的是人巴不得來新陽宮教你。你不用擔心我失了面子，只管踏踏實實地等我的消息，嗯？”
寧易被他說中心事，不好意思地笑笑：“殿下什麽都知道，是我多嘴了。”
葉棽把核桃仁遞給他吃，又斟了被熱茶，道：“以後每天都記得吃幾個核桃，補腎益氣的。對了，我還叫文錚以後幫你調理身體，有什麽事你隨時找他，進了宮也是一樣。他在太醫院品階不高，也沒什麽忌諱。他那人也不錯，你不要擔心。懂嗎？”
寧易點頭：“殿下說什麽就是什麽。”
葉棽瞥他一眼：“說得倒是好聽，真是這麽想的嗎？”
寧易笑著靠在他肩上：“是真的，殿下說什麽就是什麽。”說著又忍不住問道，“殿下，你說的鏡園宴到底是什麽樣的，能給我說說嗎？”
鏡園宴，是京城三大名宴之一，每年仲秋時節在鎮國公府別院鏡園舉辦，以賞菊為名，實則是京中名流貴族交際應酬的極為重要的機會。
群賢畢至，少長鹹集，名士淑女，盡皆一展風流。
今年的鏡園宴又與以往稍有不同，除了幾位皇子公主都要參加，京城有名的世家大族的公子姑娘也都到了要婚配的年紀，成了宴會上的一大焦點。
只可惜的是顧安誠沒有來，據說是惹惱了父親怕挨打從家裏跑了，躲在沈家別院狎妓作樂，最後被顧大人追著去打了一頓，這會估計還在床上爬不起來呢。
顧宰輔是出了名的嚴父，打兒子是家常便飯，雖然在外人看來顧安誠已經很優秀了，但還是擋不住他總有辦法惹他爹炸毛。所以顧安誠來不來鏡園，也沒人覺得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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